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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2:2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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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TY喔喔~ 于 2014-10-31 13:09 编辑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2012年香港网络连载小说)
“当我们乘搭的这台通宵小巴……穿越狮子山隧道后,地球上其余的70亿人口,于一瞬间全然消失。”如果那夜凌晨我没坐上这台红van,现在的世界,还是一样吗?
故事内容讲述主角游梓池(阿池)某夜凌晨乘坐旺角前往大埔的红色小巴,当小巴穿过狮子山隧道後,车上的乘客发现整个世界仿佛停顿了,所有人竟於一瞬间全然消失,只剩下小巴及车内十七人留在这无人之境......面对此番情景,这17位幸存者只得联合起来,在这个空荡荡的世界中生存下去。此时,来历不明的神秘面具人频繁出现,小巴上的乘客无故一个接一个倒下,这一切,是梦境,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阿池和在车上认识的Yuki在寻找真相的路上困难重重,谁不知,背后的阴谋正逐渐被揭开......
(~ ̄▽ ̄)~ 以上是我百度找的简介 。
另我是新人一枚,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各位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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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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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1 12:23: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申帆大明神 于 2014-10-31 12:34 编辑

@阿绽 @相叶_冥音 @yj1991721 @又三年 @山有木兮谷有泉 @呜拉拉329 @御驾清蒸想吃鱼 @TinkyWinky @柒稞麦 @万年不坑爹的吃货橙 @akira_ou @NANA是天然卷 @芷叔滚团子 @雪柜yuki爱猫猫 @娼妇君 @李一 @菜叶_向上好骚年 @1Ive1 @zqi1992 @御驾清蒸想吃鱼 @阿阿怪 看看还有多少好友在
没什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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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24: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Mr.Pizza
  翻译:申小和
  录入:申小和
    校对:TY喔喔~(渣)
  仅供個人学习交流使用,禁作商业用途
  下后请在24小時內刪除,翻译者不负担任何責任
  请尊重翻译、扫图、录入、校对的辛勤劳动,转载请保留信息
译注:由于原作为粤语作品,翻译在尽力保持原作文风风格的前提下,把粤语对话翻译为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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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25: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Y喔喔~ 于 2014-10-31 13:04 编辑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开往大埔的红VAN》
1.
是这样的,
事情的起源是我与几个旧同学聚会,相约在旺角新之城唱K,
一群老朋友很久没见,大家聚聚旧,说近况,互相吐吐苦水,胡乱地唱歌,
开心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时间己过了半夜十二点。
那是个星期三的晚上〔因时间配合不到而要聚会在星期三〕,大部份人第二天还要上班,不能玩通宵;
所以,我们大约在凌晨两点半就离开了K房,回家去。
我家住大埔,同学当中只有我一人住新界,故只能独自回家,没同路人。
我在新之城对面的十字路口与大伙儿道别,双手插袋,抵着冬天微寒的夜风,急步往西洋菜南街方向走去。
凌晨两点半,火车地铁早己停驶了;旺角回大埔,除了走路和坐的士外,主要途径有两个:通宵巴士与亡命小巴;
基于自身的地理位置,加上我实在是有点累,想尽快回家,我选择了后者,
尽管,它的价钱比较贵。
很快,我来到来西洋菜南街与旺角道交界;
天桥底下,电讯盈科铺位对出,在一张又一张的夜总会街贴旁,伫立着两块鲜绿色的小巴站告示牌,
那就是旺角回大埔的红VAN总站。
站里己有一轮红VAN等着,从外面看去,红VAN貌似己坐满了八成座位。
凌晨两点半,时间确实也不早,也许己经过了夜归的人流高峰期,我在不用排队的情况下就直接登上了红VAN
红VAN内灯光昏暗,那时的我看不清楚,也没有留意,其它乘客到底是些什么人。
正当我在观察车箱后方是否还有位置时,
车头的司机回头一望,带点不屑的说:
「没座位了,坐前面啦。」
说罢随手指着他后面,置于车头司机位正后方的位置。
我不服气的看了一眼,的确,整台小巴只剩下车头位置的这个双人座位; 我无奈就范,靠窗的坐了下来。
「剩下一个…」司机看着挡风玻璃,自言自语道

对,就剩下我身旁的座位,红VAN便满座,可以开车。
我把背包放在膝上,安静的等待开车;
疲倦的我,只想尽快回家洗个热水澡。
在许多个晚上,每当坐在家里,呆望窗外十八楼的大埔夜色,我都会暗暗感叹,如果那晚我没坐上这班红VAN,现在的世界,还是一样吗?
当然,那时的我根本不会知道,这趟即将出发的亡命小巴旅程,竟是一切可怕事情的开端!
2.
就当小巴司机等到超不耐烦,濒临等不下去,想直接开车离开时,Yuki出现了。
当然,那时的我还没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乘客的名字,
Yuki这名字,无论它是真名还是假名,我都是在那事件发生后才知道的;
毕竟,那夜小巴上,单凭看她那港女质素来说,还算是中上的外表,
那半点Isabella的青春,半点刘心悠的古典美,加上小许唐诗咏的gfable,
(译注:港式英语Girl Friend-able,「适合做女友」。)
万万想不到她竟会有个如此MK,如此狗屁不通的坏品味名字。
(译注:MK旺角(Mong Kok)文化,带贬义,指贪慕虚荣,盲目追寻潮流,言行,品味低俗)
Yuki以上车后,快速看了看车箱内的情况,确定没位置后,便在我旁边的唯一位置坐下。
这时,小巴司机己把车门关上,Yuki坐下的那刻,他己踏下了油门,灯也不打的转出了旺角 道路面。
「喂,我旺角道起飞,旺角道起飞…」小巴司机透过无线电向其它司机汇报,大概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开飞机了。
难得有个漂亮女子坐在身旁,如此接近,难免叫我有点暗暗开心起来。
利益申报:我己经有女朋友,我与女友阿怡稳定交往了四年半,彼此都视对方为结婚对象。除了阿怡,问心,我真的没想过与任何其它女人出轨。
我想说的是,无论你有没有女友,无论你是一个泡妹王还是毒捻(粤语发音与”独男“相近),作为男性,当在公共交通工 具上,一个漂亮的女子坐在你身旁,与陌生人如此接近,大家的衣角彼此接触,你或多或少也会有种开心,兴奋的感觉。
我始终觉得,这是种男性与生俱来的本能,女人死也不会明白,就像男人死也不会弄懂女人来经时为何会烦躁一样。
我回过神来,小巴己在疾驰,我望向窗外快速退后的境色,认得这是九龙塘,不知何时,小巴己转上了窝打老道。
「屌你老母,阿石个傻逼,妈的叫他别这样搞,就是不听,现在搞得坏了规矩…」
车头前方传来司机的讲话声,他一直用无线电与其它同家紧密联系着。
我连忙拿出了手机,带上耳机,挑选播歌模式,在playlist内挑了一个名为「midnight express」的歌单;
这是我专为乘坐亡命小巴而设的「午夜歌单」,全都是「岩mood」的快歌,能够让我在小巴的风驰电掣的旅途中,感受着至高无上的极速快感。
我按下play,激烈的电子节拍立即传入双耳;
我听着歌,看着窗外快速退后的一切,感受着快感。
「繁星己睡 骑警己睡 狂风再共 街灯畅聚
黄灯有罪 红灯有罪 联党结队 表演壮举」
Ekin「健神」那完全没有实力可言的嗓音传入耳朵,我享受着;
作为迷幻的亡命小巴午夜playlist,第一首响头炮是经典作「极速」,这是不容置疑的。
红VAN火速走完窝打老道,转上了天桥,准备上斜,向狮子山隧道接近。
我暗暗偷望了身旁的Yuki,她从上车开始头就一直低着,双手没有离开过她那白色iPhone4S 的3.5寸屏幕。
她双手不断的来回打字;大概正与她男朋友玩whatsapp吧。
「头摇又尾摆 飘移境界 不想醒觉只想感觉被放大」
此时「健神」唱进了副歌,小巴也快速的驶进了狮子山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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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25: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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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火速通过了狮子山隧道,来到沙田;
看着窗外的景色,脑海中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VAN如疾风般穿过了隧道收费亭,沿着狮子山隧道公路一直往下驶去。
这一段下坡路,虽不是直路,却有如一条飞机升降的跑道,每次乘坐亡命小巴回家,小巴都必定会在此段路开始黎料。
「哔…」果然,车顶的车速显示器开始哔哔作响。
八十七,八十八,九十,九十二,九十三,九十四......
VAN车速似是无止境的递增着。
此时「健神」唱完了「极速」,耳机里安静了下来,我听到了邻座Yuki的讲话声;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放弃了whatsapp转为讲电话。
我很想听听她到底在说什么,所以偷偷按下了耳机上的stop按钮。
「喂啊,你去哪里啊,whatsapp又不回,打给你九万几次又不听,靠,又要我留下那些烂鬼
message......哦,你是不是去泡其他女的啊! BB啊,快点回电给我啦…」
如无意外,单凭字面猜测,Yuki应该正与自己男友讲话没错;
无论听多少遍,无论是出自朋友还是陌生人的口中,每当听见别人用「BB」一词来称呼自己的伴侣,我总是会不其然的「打冷震」。
想起我与阿怡,总是单纯的用对方本名来称呼大家,我始终觉得,这比用「BB」一词踏实得多。此时,我听到了车头司机的无线电通话声:
「喂,喂!喂听没听到,听没听到!大旧!大旧!炳强!高佬杰!喂!有没人听到!
听起来,小巴司机似是突然联络不上其它行家:
「顶你个肺,又会莫名其妙的对讲机坏掉都有。去他妈的啊,一部机子要一千多两千块,真是想不到!
我望向车窗外的境色,红VAN己经驶离了狮子山隧道公路,正要过桥横度城门河;从如此高处望去,城门河两岸的夜色宁谧怡人。
我心内的不安感觉愈滚愈大,犹如高山上滚下来的雪球一样;
隐约间,我感到某处十分不妥,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此时,我听到坐在我背后的一男一女的讲话声:
「喂,你打没打给阿祖啊。」女声问。
「没人接啊,你打没打?」男声答。
「打鬼么,Send了十几个message,都没人回复。」女声抱怨。
「靠,不是这样吧,又说好一起去他家里看通宵球,现在骗我们到大埔又不听我们电话,神经病。」男声也抱怨。
「早他妈告诉你啦,那家伙一天到晚神神化化,都不知道在搞什么。」女声责骂。
「靠,别再说那么多啦,快点再多打几次啦。」男声总结。
听到这里,红VAN己走下桥,进入吐露港公路;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火炭夜境,我的不安感正以几何级陪增长着;
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那里令我感到不妥呢….
蓦地,犹如雷击,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崩进了我脑海;
我没时间三思,一股寒意己沿着脊椎上升,走遍了我全身,手臂上全都是鸡皮疙瘩…
「妈的,不是吧…」我暗暗想道。
此时,我背后的一男一女也开始感到不妥,说出了我心底里的疑问;
「喂,你觉不觉得,今晚这条街好像车特别少的?」女声问。
「我之前都想说这个好久,你看下这条街,无论是这一边,还是对面那边,一辆车都没!!」男声答。
「究竟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演习?难道警察在那面setroadlock?」女声问;男的没答话。
VAN经过了银禧花园,经过骏景园,打灯靠左,转出了吐路港公路。
曾坐过这红VAN路线的朋友或会知道,尽管这是一条由旺角道出发,以大埔中心为终点站的小巴路线;
可由火炭到大埔的这一段路,红VAN是不会走最直接的吐露港公路,而是会转上司机行家称之为「旧路」的,大埔公路大埔滘段。
对,后面的男女说得对,这个疑问我从红VAN走出狮子山隧道起,就己经感觉到;
初时我还没为意,只道是凌晨的车辆应该比较少吧。
可是,随着红VAN驶过更多地方,路面上还是一辆车子也没有,我不禁生奇;
回想起来,刚刚红VAN在城门河过桥的时候,城门河两面的路,好想也是一辆车子也没有…
我深深的倒抽了口气,尝试清晰思路;
也许,后面的女人讲的对,是警察封路,为的是修路,或是在做某个演习?
不,不可能,任凭警权有多大,也不可能封了如此大范围的路。
再者,如果是封路,怎么会有我们这台红VAN作漏网之鱼?
说不通,这想法根本就说不通…
有件事令我更迷惑;
我依稀记得,刚才在狮子山隧道内,记忆中明明是有好几辆车子在旁边车道,
而在红VAN后面,我也清楚记得是有台通宵巴士一直在追着我们,
何解红VAN好象一出狮子山隧道,转了个弯,这些车子就突然全都消失了?!
「诶,难道…,?!」我只想到了个恐怖的解释…
「祟基下车啊,麻烦下。」此时,红VAN后方一男声喊道。
VAN很快就停在了中大祟基书院的入口外,门打开,两男两女从车尾走上来,付钱后就下了车。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中大学生。
关门,司机再次狠狠的踏在油门上,车速显示器的「哗」声又起,红VAN又再起飞。
我一直观察着车窗外的大埔公路,奢望会至少有一辆倒头车经过,反定我那恐怖的想法。
可是,没有…
VAN如一路来到广福邨也没有…
打从狮子山隧道出来,从沙田到大埔,我一辆车子也见不到。
大概小巴上的其它乘客也发觉有不妥,当红停在广福邨巴士站后,
小巴内所有人也沉默了;
没有人要说下车,司机也没有开门。
良久…终于…小巴后方一个独自坐在窗边的青年忍不住,开口问:
「司机大哥啊,为什么这条街今晚一辆车都没的?
司机回过头来,看着整台车的乘客,口唇抖了一下,道:
「不只是车,撞鬼啦,就连一个人都没有啊…我…我无线电Call了他们一晚上,完全无人回应,全部无端端死完啊…!
后面的男女随即附和:「对啊,我们都联络不到我们那个friend。」
小巴后方的一个女人也说:「是啊,我都打不到给我老公啊…」
坐在最后排的两个潮童也道:「操,我们都是啊,一班人都不见啦!神经病的!
就连坐在我身旁的Yuki也微微点头;整轮小巴也陷入了恐慌…
如果这是一部像Lost—样的美剧,大概在这种场合,某人可以说出一句经典punchlineGuyswhere is everyone
可是,我们不是活在美剧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说起英语;
我唯一想到是,刚才在新之城唱K时,我们最后都没唱完,被人cut掉的歌,
正是陈奕迅的,「无人之境」。
4
在尝试拨给阿怡的第十五次,却仍是没人听的留言信箱后,我放弃了。
我清楚明白,无论是这辆红VAN的问题,或是我们这群人的问题,还是整个世界都出了问题,总之,什么可怕的事情,己经发生了。
VAN沿着广宏街慢驶,在广福邨内绕了一圈又一圈。
己经是第三圈了,还是见不到一辆车,一个人,甚至是一条狗或是一只蚊的踪影。
整辆红VAN的乘客,包括我,包括司机,包括身边的Yuki,也都鸦雀无声;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够合适地形容到现在的感受。
第五个圈,还是一只会动的东西也没看见,司机似乎是放弃了,把红VAN驶离广福邨,在原本小巴路线的下一个站「广福道」停下。
「嘭喇…,」小巴司机把门打开。
外面的世界一遍宁静,除了红本身的「哒哒」引擎声,没有半点声响。
我看见路边的7-11,门还是开着的,灯火还是一贯通明,可是,就是没有半个人,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7-11,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从前在网络上看过的一些照片;
前苏联切尔诺贝尔核电厂爆炸,辐射泄出,令周围区域的城镇都要实时疏散,变成了「鬼城」;小镇的人在剎那间的全被疏散,离开了小镇,
以致一根铅笔,一只水杯,也都永恒的静止在那一剎那中,
一晃,就是几十年。
看着完全空荡荡的广福道,行人过路处那交通灯位还是照旧的运作着,
红绿灯的红色标志「人仔」在夜色中闪烁明亮,
「哒…哒…哒…哒…」
衬托着那规律的盲人指示声响,零个人的广福道显得格外诡异。
红泊在路边,司机没有回头,顾自望着窗外发呆;
整车乘客还是一遍的安静,
每人都安坐在自己座位里,头垂下,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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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29: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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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终于有一把男声开腔讲话。
「大家,有没看过那部电影,I am legend」
剎那间,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声音的来源;
是那个坐在窗边,带着眼镜的青年;我认得他,他也是刚才第一个开声的人。
所有人也看着他,可是没人答话。
青年见大家没反应,有点尴尬,唯有继续自说自话的说下去。
「是一部末世片,讲有个人起床,发觉其它人全部不见了,自己是那个城市里面最后一个生存的人……我觉得,有点像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是。」
大家继续没反应,青年继续自己打完场。
「反正就在最后,原来说是全地球都中了一种毒,出了事,说是90%死掉,之后那10%变成怪物, 所以他就是legend之类-」
听到这里,一个中年男人突然插话,他的语气带点威严:
「你是说,等一阵会有怪物出来袭击我们?」
「不是,我只是讲那部电影里面发生的事,和我们的情况有点点相同…」青年连忙摇头挥手,畏首畏尾,一副怕被人挑战的模样。
「不对,你这个讲法讲不通。」中年男人直接否定青年;
「你们头先有没留意,其实由我地们了狮子山隧道之后,己经没其他车?
而最重要的是,我清楚记得,在我地出隧道之前,旁边车道明明是有两辆私家车超了我们的,而我们后面也有巴士一路追着上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了狮子山隧道,这些车就全部消失了。」
全车沉默,听中年男人发表伟论;
当然,这样我早就留意到了,在这一刻,我很想给男人拍个肩膀,说原来我们都是「摩擦力很强 」的同道中人。
中年男人继续:
「换句话讲,问题其实是由我地一出狮子山隧道的那一刻起,所有人才消失掉。你们玩电话那些人,是不是一出狮子山隧道就打不到别人的电话?」
车上的人默默点头,均觉有理;
「所以,你那一套legend讲不通。
明明上一秒钟还有车在旁边,下一秒,过了个弯道就消失了,想都不会是什么病毒爆发引起的, 因为我不相信有什么病毒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连车都可以消失,这样一点都不合理。」
中年男子的专家分析口吻,令青年的legend理论不攻自破,
青年自己听后也觉有理,继而向中年男子问:
「那先生你觉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不见人,为什么会不见车?他们去了哪儿?为什么打不到电话!?」
面对青年的题目,中年男子似是早有准备,
慢条斯理的向红内的所有乘客,说了句:
「你们有没想过,其实在我们出狮子山隧道的那一刻, 这小巴发左了意外;我们,其实己经死掉了?」
6,
中年男人的言论,对红VAN内的绝大部份乘客而言,是个极恐怖的厄讯;这犹如宣布他们将被判以死刑,或是全都得了绝症一样,叫人只能不知所措的发抖。
噢,不对,这个比喻不正确;
因为中年男人所说的是,我们其实全都早己死了,这比被判死刑或是患上绝症都更为不幸。 毕竟,对死刑犯而言,死亡是即将要发生的事,那是将来的事;可对听了这名中年男人的话的 我们而言,我们被告知的,是自己其实早己死去;死亡,一早就发生了在我们身上,这完全是 己过去的事,只是作为当事人的我们不知道而己。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所活在的,除了这台红VAN外,方圆十万里都空无一人的死城大埔区,或 什至是整个死城香港,或整个死城地球,其实就是人死后灵魂会要去的「冥界」;
如此一来,我们现在的状态,有如sixth sense 里的 bruce willies —样,只差没有一个金发男孩走来跟我们作朋友,喃喃说给我们听,「I see dead people」。
嗄?我死了?如何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那里死的?那我现在在那里?为什么其它所有人都消失了?他们全去那里了?我们有方法可以复生吗?有方法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吗?有方法可以与原本世界沟通吗?他们知道我们的现况吗?死后还需要吃东西吗?不吃的话,我会再死一次吗? 我还可以见自己家人吗?我可以找那些早己经死去了的家人吗?死后可以做爱吗?
一如此类的问题,相信此刻,必定也在红VAN内其它的所有乘客中不断旋绕;毕竟,没有人曾死过,被人家告知自己早己死掉了,这种与日常生活看似距离十万九千里远的事物,突然降临在身上,很老套的说句,真是他妈的超现实没错。
所以,对于现在红VAN内各路人物都陷入了惶恐之中,我是绝对能够理解的。
先是小巴司机回头,指着中年男人,大声夹恶的反击:
「屌你老妹,你个傻逼在这儿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开了红VAN快二十年,什么邪门的没见过啊?你个傻逼在这儿妖言惑众,啊?我开了红VAN二十年,更邪门都遇到过啦,不又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太阳一出又没事〜就当我们现在被鬼掩眼〜过几个小时就没事!」
小巴司机讲得大声,可是此刻,我相信即使是瞎子也能看得出,小巴司机那条搭在银色手柄上的左臂,正不断地上下发抖;现在回想起来,之后发生的事确实证明我的观察没错;每次的生死关头上,小巴司机总是那个口说不信邪,心却慌得要命的人;往往第一个逃跑的,都是他。
当然,这是之后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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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0:15 | 显示全部楼层
7,
「屌你老母,乱他妈在那儿扯….马上下车,别呆这车上啦!」小巴司机似是想拿多一个「尾彩」,声音抖着的说道。
这时,我听到坐在车尾的那两个潮童的对话。
「靠…他妈的是吧,你有没听到啦个阿叔说什么?他说我们死了啊仆街。」其中一个抱怨。
「操,我连处都没破…不过,好像你都没?」另外一个答道。
「靠,你别这么大声说啦仆街。」第一个潮童责备。
老实说,作为陌生人,我们不是有心要听这两个潮童的对话,尤其是这种无聊又没建设性的垃圾对话。只是,他们自己也有义务,应当明白,当时的红VAN正处于末世来临舨的惶恐状应,
一众乘客对身边正发生的风吹草动也极为紧张,以致他们自以为没有人会听见的窃窃私语,竟都被所有人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不过,此刻的众乘客不可能有心情理会这种烂话题,在生与死这人生重大课题面前,谁家的孩子是否还是个处男,对我们来说,根本一点重要性都没有。
对我来说,车上其它的所有乘客也陷入了恐慌之中,这种状态,是可预见的。
对那个中年男子来说也是: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充满了信心,似是品味着各人因为他的话而制造出来的恐慌。
我暗暗观察着那中年男子的反应,还一直站着的他,好象对自己突然成为了小巴生还者中的首领,或是精神支柱,显得有点儿沾沾自喜。
「顶你个肺。」我暗暗骂了一句;不知所谓,即使是在大事大非下,这世界还是充满着这种不断 想要争取自我表现的人。
当然,自以为是的中年男人不会想到,他这种自谙是「观察力很强」的「己死」理论,其实打从红VAN过了狮子山隧道,我发觉有什么东西不妥后,就己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
因为我清楚知道,从逻辑分析的角度来看,
除去电影中常出现,老掉牙却又万试万灵的「政府或是外星人在搅鬼」式阴谋论,
面对全世界的人都突然消失了的这种匪夷所思事,
只有像「我们都早己死了,我们都在冥界」的这种皇道「己死论」,
才能够合理地,全面地解释我们所在的情况。
因为对于死,我们谁到不算真正了解,当然可以任凭我们随意的乱套理论上去。
可是,事后回想,证明我与中年男人当时的猜想,其实都错得离谱一一 真相是,我们都还没死,这不是冥界,我们都还真真正正的活着。
或者换个说法会比较恰当;
如果我们是真的死了,一了百了,或许会比之后所发生的悲剧好。
毕竟,在死后的极乐世界为所欲为,总比在一个恐怖的无间地狱里永世伦迥来得畅快。
尤其是要遇到那种事。
所以我们那时候都猜错了,连真相的边都没碰到; 因为,我们都还没看到,一件最要的东西。
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老实说,去问我们是否己经死了,其实就跟去问我们是否活在梦境,或是活在matrix般的虚拟 世界内,这样的一个问题,是永远都不会有个确定的答案。
任凭你如此反复的思索,哲学上,这根本是个无法确实验证的问题, 即使我是死了,我有何方法内证明自己的确是死了?
看看自己有没有影子吗?看看过了几小时后,自己还会不会饿吗?还是撞墙看看,自己能否穿越?
要知道,现实不是inception,造梦的人,根本不能清楚知道自己是否在作梦;若你不是neo ,除 了等morpheus向你召唤,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否活在matrix中。
所以,无论我们己经死了还是依然活着,对当下来说,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当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我们作为世界上唯一健在的人〔先假设其它消失了的人己经不是健在〕, 我们的下一步,应当何去何从?
我们应当继续一群人的留守在红VAN,齐齐等日出,看看是否真的只是鬼掩眼?
还是,
我们应该各自回家,继续日常的自我生活,刷牙洗澡睡眠,当刚刚发生的只是个不愉快的夜埸 经历,然后独自在家,躲在被窝中发抖,祈求明天一早醒来一切都回复正常?
对于这个问题,红的乘客主要分成了两派;怕死的一派,主张上者,大伙儿留在红内集 体等日出,或是集体等死。
另外一派,则主张各自回家,看看天亮的情况再说。
「喂大哥,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干嘛要一起坐在这车里面一晚上啊!我有家,就在楼上,为什么不可以回去啊!」一个头发分界,highlight染金的瘦削男子说。就凭看他的身材,加上那髑髅骨般的脸 形,我有理由相信,他是要赶回家开餐吸粉。
我认同瘦削男子的意见,坐在座位上微微点头,
对了,说到这里,我有必要向大家简述一下红上的其它乘客。
除去那四个早在中大祟基后门就下了车的人,然后把司机也算进去的话,目前红上总共有 十三个人,分别是:
1,        司机
2,        我
3,        yuki
4,        中年男子(尝试领导者)
5,眼镜青年(I am legend)
6,潮童一
7,        潮童二
8,看球男(坐我后方的那对男女)
9. 看球女(同上〕
10.        —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之前曾说打不到给她老公〕
11.        金发男(白粉友)
12.        —个二十出头,带着LV手袋的长发港女
13.        —个也是二十出头,穿著吊脚裤的油头毒捻
正当我奇怪为何红上的乘客大多都是年青人时,我才忽地想起,能够玩至凌晨两点半才回家的,正常来说,也不会是年纪长的人;所以,乘客里平均来说,都是二十出头三十岁以下的 年青人,这是件再合理不过的事。
中年男子极力主张大伙儿一齐留在红上,待日出才再看情况怎样。
「大家呆在一起,等日出,怎么都安全点嘛。」他如是说。
我其实很想问问他,到底他说待在一起会比较安全的理据何在;
要是刚才他一开始就否定了眼镜青年的「I am legend论」,说现实生活中不会有怪物袭击,
那他现在所谓的安全,又是指什么呢?
什么东西会令到我们独个儿离开时不安全呢?
当然,心底里,我很清楚中年男子的真正目的;
正如我上面提到,据我观察,这中年男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断想要争取自我表现的人;他 想大伙儿待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要继续尝试去领导我们,成为我们这群「生还者」的领袖。
我瞟了瞟小巴前方的红色跳字钟,「4:22」,距离冬天的日出时间,应该还有两小时左右。
老实说,反正只剩下两小时,我觉得大伙儿一起待在小巴上,等日出后才看看情况,这个提议 还满不错。
可是,我讨厌这个中年男子;这种无论是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极力的想自我表现的人,无 论是过去现在,于朋友间还是职场上,我都见过不少;我看着这中年男子,我感到作恶。
他那么想当领袖,我就偏不要让他当成领袖;
所以,我决定,待会如果大家要表态时,我一定会赞成各自回家的方案。
没等我有机会表态,刚才提到的中间分界highlight金发「白粉友」己自我站出:
「喂大哥,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干嘛要一起坐在这车里面一晚上啊!我有家,就在楼上,为什么不可以回去啊!!」
此时,小巴司机也插话:
「靠,你们这些人,留在车上面等日出?脑子没问题吧!你们哪个要留,okay,行!自己下车,慢慢站在这条街等啦,我他妈没时间和你们发疯!鬼掩眼,回去冲点碌柚叶水,睡一觉,明天一醒就什么事都没,我说的!」
作为这台红VAN的真正掌权者的小巴司机,好象也看不太爽那个中年男子,
「好啦,玩够啦,你们一个二个给我在这里落下车…!」
小巴司机自我安慰的化繁为无,更突然下了逐客令,立即引起了众人抗议:
「有没搞错啊,明明这车是去到大埔中心的嘛…!」看球男。
「什么在这里下啊,至少都到大中啦!」看球女。
「不是这样吧,出事了不起么,给了钱的」潮童一。
「操你,继续开啊仆街!」潮童二。
就连坐着我旁边,一直安静不语的yuki,也缓缓摇头。
面对群众压力,小巴司机无奈作出退步,说最多会继续开至大埔中心,
我们要么就在这儿〔广福道〕,要么就在大埔中心下。
众人继续抗议,可是小巴司机坚决不再让步,我们无奈接受这样的安排。
中年男子一直站着不语,眼见大势己去,连小巴司机自己也下了逐客令,再要大伙儿留下来让 自己作领导,根本是不再可能的事;他一直站在着,似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好。
「活该。」我暗笑。
我家住太和邨,要在广福道与大埔中心两者选一,当然是广福道比较近。
此时,Yuki,眼镜青年,「白粉友」与我身后的那对看球男女也站了起来,准备在广福道下车。
就在下车前,之前给中年男人撃破,久久未语的眼镜青年,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住了我们, 提议道:
「不如我们互相交换电话先,免得明天有什么事,想要找大家又找不到。当做个保险都好…」
眼镜青年所言甚有道理,茫茫死城,
即使是单单一个大埔,也很难能够顺利找到大家。
若就此分别,却又各自联络不上,
到真的有什么事,独自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时,那便太迟了。
众人听后也表同意,小巴司机本想坚持己见,说明天一早起来一切都好了,不用搅那么多;可 随着众人都交换自己电话,就连中年男人也抄下了大家的电话时,小巴司机无奈「淆底」,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供出。
就这样,我抄下了其余十二个人的电话号码后,
我与Yuki,眼镜青年,「白粉友」以及看球男女,一行六人,
徐徐从红VAN的铁板梯级走下,站到空无一人的广福道上。
我们一下地,红VAN便己关上门,绝尘而去。
我与他们五人对望,无奈的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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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0:47 | 显示全部楼层
8,
看着空无一人的广福道,冷冷清清的广福里,一切都恍若隔世,
从出生到读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出来干活后,我也一向住在大埔;我对大埔这区可说是熟悉不过,即使是每条路,每个铺位的位置,我也能够清楚背默出来;
此时此刻,我对这区却有种莫明的陌生感,诡谲感,彷佛我一辈子都从没来过这样的一个奇乡异境。
有谁会想到,这的确是是我生活,长大的地方。
站在广福道的巴士站,我与Yuki,眼镜青年,「白粉友」及看球男女,六人互望着,面面相觑, 有点儿尴尬,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首先打破冷场的依旧是「白粉友」,大概他真的要赶回家「开餐」,故一开口就爽朗性急,右手随 意指着广福里上的一幢旧楼,直接说:
「喂,这么多位哥哥姐姐,呐,我家就住楼上,那我就回家先啦。你们有我电话,明天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给我啦。」
说罢,未等众人回话,「白粉友」就己轻轻挥手道别,我行我素的离开了大队;
他半跑半走的跳跃在空无一人的广福里中,消失于一个转角位上。
我不知道「白粉友」是否真的住在广福里,或只是胡乱编了个借口,好让他能够及早脱身;我也没有兴趣去考究这问题。
毕竟,与其去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白粉友」,还不如尝试去努力找阿怡。
我右手一直拿着手机不停的按「redial」,尝试打给她。
「dodo....dodo...」等待对方接电话的电子讯号声传入耳内,冗长而空洞。
老实说,我没有再抱太大期望,祈求这个电话能够接通;
不断的等待到留言信箱弹起,挂掉,再按「redial」,这彷佛己变成了一组自动执行的人体机械工 作;
因为,理智告诉我,若整个世界也都消失了,作为没有坐上红VAN的一个「普通人」,原则上, 阿怡也应当一样,早己消失于空气中。
可是,作为一个男朋友,此时此刻,我能够做的,我唯一应该去做的,就是不断继续尝试,尝试去打给自己女朋友,幻想及奢望她能够在我第三十八次拨号中接通电话,然后就像平常一样, 没所谓的闲聊了起来,解释说她刚才只是去了洗澡,或是不小心的睡着了,才没有接到我电话….
「dodo….你现在在,9,6,6,3,X,X,X,X的留言信箱,请在bi一」
我第三十八次的挂上电话,不其然的叹了口气,随即按下「redial」,打出第三十九拨。
此时,我听到站在身旁,看球男女之间的对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好。」看球女。
「靠,无端端给人叫来大埔,又黑倒霉到遇见这样的事;现在夜半三更,一个人都没,真不知道怎么办好。」看球男。
「不然我们去前面seven那里呆着先,反正人都不见了,那不就随便拿随便吃啦,
我们就一路吃一路等天亮看下怎么好啦。」看球女。
「呆一晚上?就算有东西吃都不要把,冻死啦……,喂喂喂!你记不记得呢,阿祖家里二楼骑楼那个落地玻璃呢,之前不是坏了的么?」看球男。
「哦…对啊,次次去看球都叫他快点去整,那小子怎么整都没整好。」看球女。
「那不如我地直接去他家里,从那个窗那儿进去,睡他一两个钟头,等天亮都好啊。」看球男。
「好哦,说不定可以看场球。」看球女。
「你别犯傻啦,这个时间,那场球一早就踢完啦,况且人都消失啦,还哪有人给你踢啊。」看球男。
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想到了件事;
真傻,我怎么一直都没发觉,没想到哩??
既然我们有电话,可以上网,就应该上网看看,除了我们红VAN的16个人以外,香港里,或甚至是世界上,有没有其它的「生还者」!
说不定,他们己在网络上各自联系了起来,有什么解救方案也说不定!
我连忙挂上了第三十九次的电话,在手机的主目录上点撃,开启safari。
9,
这时候,大概是看到了我在做什么,眼镜青年突然讲了一句:
「没用的,我试过啦。」
说罢,他从裤袋里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界面上,正是safari
眼镜青年用指头在电话屏幕上来回轻扫,在一个又一个的网络分页上转换着:
「我头先在红VAN上面其实己经试了一阵,首先试了几个主要的香港新闻网站;yahoo,rthk, 商台,苹果,这些我都己经全部试过了,可惜他们的新闻page即使有更新,最新的update都只会在2:50分之前,也就是说,从时间上计算,在我们那小巴出狮子山之后,这几个网站就己经再无人update过。」
眼镜青年关掉这一组的分页,手指灵活地按了一下,开启了另外一组的safari分页;
「香港网站不行,我又试了几个外国的主要新闻网,看一下出事的,是不是只是香港境内,还是全世界。我首先试了日本同台湾的yahoo,之后又试了美国cnn,abc。英国bbc,都没什么东西。 我还上了大陆的天涯论坛,想着看下大陆那面有没人出声;可惜,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网站,每 个网站的update时间,最接近,都只去到2:50。2:50之后,完全再没人update任何东西…」
眼镜青年把safari关掉,于主目录上点撃了一个我没见过的apps,似是一个网络论坛的手机版;
「当然,说到实时性最可靠网站,香港的高登讨论区一定是最准,最可靠,最快update的。可惜, 无论我怎么试,始终都一样,2:50之后,高登再无任何新post…」
眼镜青年用手指着讨论区页面最上端,一个显示于2:49分注销的题目,名为「[核捻突JJ]:大家有没吃过自己的脚甲屎?」;
在这之前,我从没上过这个早己久仰大名的高登网站,突然间看到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中文句法及题目名称,有点错愕,搞不懂它说的「核捻突JJ」,到底是什么;更遑论说那个什么鬼「脚甲屎 ]
「以我理解,如果连高登都没,那就就是真的没了,这个bbs,某个程度上,高登其实还准过bbc;换句话说,2:50分之后连高登都无人再出post,好明显,出事的不止只有大埔,更不止香港,而是全世界。」
听着眼镜青年头头是道的分析,我感觉到,他是个很理性,很聪明的人;至少,比之前的那个不断只是想自我表现的中年男人,我更相信这位眼镜青年。
听到这里,看球男突然插话:「靠,那就是没球看啦。」
我没有看足球的习惯,对于这种死到临头,就连2012般的世纪大凶兆都己经降临在我们身上, 却死都还要拘泥于有没有足球看的人,我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无论如何,一直这样的站在广福道根本不是办法,我们始终要继续移动下去;
于是,我站了出来,尝试引导大家作出下一步的决定:
「既然这位四眼哥哥都己经解释清楚,就是说现在……是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我
们;那大家现在打算怎么办?想各自回家先啊,还是继续找个地方,等天亮?」我看了一看手表, 「眼下是冬天,6点半7点几才会日出,就是说还有整整两个钟头;个人来讲,我是主张各自回家先, 等明天看下什么情况再决定,反正我们有大家number。」
的确,我是想要先回家再说。
我觉得这样一大群人漫无目的的站在这里等下去,没什么意义;要发生的早己发生了,我们现阶段来说,又不是有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与其站在这里消耗体力,倒不如回去各自休息,待明 天再作打算;当然,我没有乐观到认为明天一早起来,世界会突然回复正常,某种直觉告诉我, 这场「灾难」,并不会如此轻易的突然结束。
另一方面,除了疲惫,我也还一直的担心着阿怡,此刻的我需要回家静静。
除去早己自我退出了的「白粉友」,「广福道组」其余的五人也一致同意先各自回家休息的提议。
就这样,我们终于离开了这空荡荡却令人窒息的广福道巴士站,众人四散,朝着我们各自的目 的地出发。
走在冷冷冻冻的广福里上,口腔突然觉得有点干,大概是太久没有喝到水,对上一次好象是在新之城的K房里,喝的还是酒
刚刚凑巧经过,我便走进了空无一人的circle-k,笔直的走到店末的冰柜旁,打开,拿出了瓶津
路。
走过收银台前,我正要惯性的从裤袋中取出钱包,却想起了之前看球男女的对话;不错,也许这场「灾难」所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今后的每天也可以吃免费午餐,为所欲为。
我苦笑了下,径自扭开塑料瓶,开了一口冻凉的津路,继而步出circle-k。
此时,我发觉距离circle-k的不远处,一个女性背影正默默走着,快要转出广福里。
我认得那套衣服,是Yuki。
我把津路重新扭上,轻跑了起来,尝试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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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1:11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小姐!小姐!」我边跑边轻轻喊道;很快,便来到她身旁。
Yuki听到我叫她,放慢了脚步,转头回望,带点诧异的看着我。
我看到她白晳的面部皮肤上,那红润的嘴唇,神经质的抖了一抖,似是真的被我吓到了。
「你?」她的声音有如蚊子拍翼般的小。
剎那间,我突然搅不懂自己其实为何要追上她,更不知道应该跟她讲什么;
唯有尴尬一笑,硬生生的说了句:
「….我是头先小巴上面,坐你旁边那个…」
「嗯。我认得。」她犹如日本人般礼貌地微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
想不到其实可以说些什么,我便随便指着前方的宝乡街,问道:「所以,你都是走这个方向?」
「嗯,我要去前面过河;我去太和邨。」她答道。
听到她是同路人,我自然反射动作般的答了一句:「诶,这么巧的?我也是住太和的哦」
话才刚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我知道,我这样无缘无故的主动追上她,更貌似是胡说八道的说自己是同路人(而我真的是同路人〕,从她眼中看来,我一定是个心怀不轨,白撞想泡妹的坏男人。
尤其是,现在四野无人,若我真的是要干嘛,她可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果然,处以听了我说是同路人后,没有回话,而是目光望向我,眼神有所戒备。
为了减却不必要的麻烦,我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摆出一个投降状般的姿势,道:
「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的确确,和你一样,都是住太和邨;我只是见你向这个方向走,觉得你可能同我顺路,所以追上来,看下大家会不会可以有个伙伴一起走,安全点点咯;讲到尾, 现在什么人都不见了,大晚上自己一个走,有点恐怖。」
我顿了一顿,想到其实我这样讲反而会愈讲愈衰,便连忙补上了句:
「当然,你也都可以觉得和我一起走才是最不安全的事;如果这样,我不介意让你先走,我回去circle-k多喝点东西,等你走了我再自己走。」
Yuki考虑了一阵子,没有出声。
看她如此的难堪,我自责自己何解要这样无目的地追了上来;
当我准备打退堂鼓,想要转身步回circle-k时,思索了良久的Yuki,终于在关键时刻答了一声: 「okay,一齐行啦。」
一路上,我与Yuki甚少说话,走的时候我也故意保持了距离,免得她感到不安。
来到南盛街,想打破死寂,却又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我,唯有以名字作为话题,随意道:
「是了,我叫阿池。」说时我没有转头看着她,而是自顾自的看着前方的路。
她想了想,道:「嗯,叫我Yuki就行啦。」
听到她有着如此一个低品味的名字,我不其然的望她一眼;此时,我才发觉,原来Yuki的右手 还一直提着她的书籍,双手时不时打着几只字;如无意外,应该是在whatsapp中。
原来大家都是个尽责的男女朋友,即使明知对方己经「不在了」,还是死都不肯放弃,不断担心 着自己的另一半。

「还在找你男朋友啊?」刚说完,又补上了句「...sorry,我在小巴上面,不小心听到你讲话才知道的, 不是有心去听你的事…,,你不要介意。」
说真的,我不解自己为何要如此畏首畏尾。
「嗯,都发了几百个message啦…」她的语气带点失落。
「继续试下啦,我都在找我女友,虽然,我都知道…,如果全部人都消失的话,她都不会是例外… 」我的语气也带点无奈。
「你女友住哪里?」她问。
「她住九龙啊…美孚新村…为什么这样问?」我奇怪。
她想了一想,道:「我男友住在华富邨,唉…更远。」
华富邨?
她住大埔她男友住华富邨,那当真是天一角地一角,两个要见面起来一定麻烦得很。
可是,即使是这样,那又如何?我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讲点什么。
此时,我们己走至广福桥附近,上了微微的斜路,准备上桥,过林村河。
「我不太明白你到底想讲什么。」我如实说道。
Yuki再次想了一想,带点不好意思的道:「嗯…没……你觉得呢,我有没办法可以去到华富邨啊?
原来打还不够,想亲身过去男友家看看情况,还真是个好女孩;虽然,我也觉得她应 该心知肚明,自己男友很多机会也早己消失了的事实。相比之下,我只是一直打电话,却没有 想过去美孚看看情况,说不上是人个好男友;我暗自惭愧起来。说来,我也是不是该去一趟美孚看看呢?
「去华富?好简单,搭307出中环转车,或者你可以搭火车转地铁,再转…,」我正要说下去,才 知道她说的问题所在。
没有车。
我们没有车。
打从红VAN出了狮子山隧道,世界开始变了的那一刻,除了所有的人也不见了,突然消失的,
还有路上的所有车子。我回想刚才红在广福邨内绕圈的片段,的确,除了看不到人,还都
看不到一轮车子。
这事其实我早就发觉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意识到它的严重性。
原来她是说这件事啊….难怪她正在烦恼,如何可以从大埔去华富邨。
没了所有车子,我们唯一拥有的运输工具,就是刚才的那台红VAN。
该死,红VAN始终都在司机手上,以他怕事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借出红给我们;没有红VAN别说是华富邨,就连要徒步走出大埔区,相信也要比想象中困难。
我们走在广福桥上,看到对面的太和邨居和楼,即使某些单位还亮着灯,楼梯位的位置还是一片灯光通明,可一想到整幢大厦也都空无一人,心里就有点发毛的恐怖感觉。
桥下的林村河河水一如以往的平静,我一边走,一边继续想。
如果汽车消失了,只剩下红的话,那我们……等等…慢着~汽车消失了,那火车呢,也会不会一拼消失掉呢?
明早火车地铁还会继续运作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骂了自己一句「傻子」:既然人全都消失了,开火车的人,也不会倒外;没有人开火车,又怎么会有火车运作呢?
这个时候,想必所有火车都停泊在总车厂内,都上了锁吧…火车这个构思,不成。
没有火车…那….单车呢?单车也消失了吗?
单车算不算车呢?我们可不可能用单车代步?
想到这里,我不其然的望向对面河岸,太和邨对出的一片河边,那平时应该放满了自行车的铁栏(事后我回想,其实从我当时在广福桥的位置看过去,是不可能看到平常放自行车的那个铁栏; 可是,当时的我就是如此地自然反应,望向了那边〕
就是在这么的一瞬间,在对岸河边的混凝土河堤上,我看到了「他们」。
那时环境十分昏暗,在背光的角度下,我没有看到特别清楚,可是,我是的而且确的看到了两 个人影,两个穿著西装的人,笔直的站在那条混凝土河堤上,望向我们这边;
从身高及体格看来,「他们」两个均是男人没错。
「他们」并列排站,看着我们这边,毫无疑问,是在看着我们;而且是窥看。
因为,当我无意中看到他们,与他们「打个照面」时,站在左手面的那个男人,迅速的望向了自
己的同伴,点点头,似是说了句什么的。
当然,我无法真正的与他们「打个照面」,我甚至无法看到他们的脸,即使他们是如此正面的望 向我们这边来,我还是无法看到他们的脸和眼;因为,他们两个的脸上,都挂上了一个长长的, 犹如猪嘴外形般的,黑色防毒面具。
远处望向他们的脸,就只看到三个工整的圆形,两小一大:两个眼部位置的细小圆形,一个嘴巴 呼吸位置的大圆形;整块面具都是黑漆漆的,令人望而生畏,看不清楚。
我也再没法看清楚,因为这个时候,我己被吓至小腿突然发软,整个人后地上跌,摔了一跤。
「你没事!」看见我突然摔倒在地上,Yuki带点紧张又不解的问。
「......,没事」此时我的手脚己是无法听唤的一直在抖,我费了好一段时间,才安抚了自己情绪,从地上站起来。
若是灯光再亮一点,也许Yuki就能看见我的脸,正苍白如死尸吧。
我调整着自己呼吸,再次强迫自己去大着胆子,望向对面的混凝土河堤,
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没有;好象那两个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从来也不曾出现过一样,纯粹是我个人的幻见,或幻想。
真的是幻想吗?我怎么突然会幻想这种东西?
此时,我的身体突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下,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fuck!」,我虚弱的暗骂了句。
11.
直至走到太和邨,我们分道扬镳,我也没有将看到那两个「防毒面具男」的事告诉Yuki。除了是 因为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他们」,或其实是我自己幻见以外,另一原因,是我不想叫Yuki听了我的陈述后,有过大的反应。
毕竟,作为一个大男人的我,当见到如此诡谲的一幕画面时,也被惊吓至摔了在地上;我不敢想象,作为一个弱质女子的Yuki,当听到我说看到有两个带着面具的西装怪人在对面岸窥看着 我们时,会有多害怕。
今晚所发生的事己经够多了,短短几个小时,我们所认知的世界给完完全全的歪坏再重组,我 们所认识的所有亲朋戚友全都给凭空的消失掉,只剩下13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作伴;来到这一 刻,我们还没精神崩溃,老套说句,己实属不幸中的大幸。
当然,若Yuki是个敏感的女生,她大概会发现我在走过广福桥的前后,情绪及态度上的一百八 十度转变;后来一路走回太和的路上,我对我们之间所讲的对话,有只是心不在焉,支支吾吾的混了过去,是以,当我回到家时,己发现自己把刚才一路上跟Yuki谈过的事,都忘得七七八八。

皆因那两只黑色防毒面具,六个工整的圆形,四少两大,笔直的站在混凝土河堤上,这个画面, 己变成了一副恐怖的梦魇,烙印在我此刻的记忆上,无论如何尝试去分散自己的主意力,也挥之不去。
特别是当我们走过了广福桥,要沿着林村河河旁走回太和邨时,我们还是要走过刚才那两个面 具男出现的位置。
我与Yuki并行,我在左,她在右;也就是说,经过的时候,我与那条混凝土河堤特别近,我与那两人曾出现过的位置,只剩下两个身位。
我一直抑制着自己,尝试压低自己的好奇心,不要突然望过去看刚才的那个位置;因为我知道, 若我再看,从今打后的无数个夜晚,我也不要奢望自己能够在不作恶梦的情况下入睡,如果, 我还能睡得着的话。
可即使是如此,我没有忘记,在走过那排平常应该放满自行车的铁栏时,看看有没有自行车的 足示迹。
橘黄色的路灯下,我往右望向那条铁栏…
谢天谢地,一如平常一样,铁栏旁锁上了许许多多部自行车。
我深吸一口气,尝试平衡自己情绪;太好了,我还「打定输数」,没有期望过自行车还会在那边。 即使没有了汽车,没有了火车地铁,这个所谓的「冥界」(如果真的是的话)总没有把我们完完全 全的赶尽杀绝;还留下了自行车给我们。
无论是要走出大埔,出九龙去美孚,或是过海去华富,能够骑自行车,即使要骑上五,六个小 时,也总比徒步行走十五十六个小时出九龙好吧。
我与Yuki在我家楼下分道扬镳;凑巧的是,原来Yuki正正住在对面的那座;我们两者之间,分隔了个儿童游乐场。
「好啦,我走先喇,有咩野事发生,电联啦。」她挥手向我道别;
还处于受惊吓状态的我,想不出可以说什么得体面的说话,只是静静的挥了挥手,说了句「bye bye」,便转身回家,按密码进了电梯大堂。
空无一人的电梯大堂,连平常总是对我带笑点头的保安阿姨,也都一并消失了,剩下头顶上,
显示着几部升降机内部情况的闭路电视,还如旧的继续运作着。
电视里,黑白中带点蓝光色彩的闭路电视,分隔为几格不同的小小画面,分别显示着不同升降 机内的实时画面;就是,全都空无一人。
剎那间,不知为为何,也许是夜间,看到了没一个人的香港屋邨空间,我突然想到了周星驰的 《回魂夜》。一想到整栋大厦里也犹如鬼城,空荡荡的剩下我一人,我即感受到了种莫名的寒意, 不能自制的又抖了一下。
我按下升降机的按钮,两扇铁门徐徐向旁移开,
待回家。
回到家中,不出所料的空无一人;老爸,老妈,
消失了。

我走进了电梯,按下「18」,闭合上了双眼,等待回家
连同那个不知所谓的剩女「仆街家姐」,也一并消失了
我不知道这是否叫作不孝,还是一种双重标准, 这一刻,还是有种「希望她是例外,没有起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家人;老爸,老妈,「仆街家姐」,可反而对于自己的家人,我反而会有种「他们也一起被消失了吧」,甚至是「消失了更好」的心态。
想到这,我真的好想好想自责,好想好想去骂骂自己是个多么不孝顺,不感恩的超级混蛋,可 是,我就是没感觉,我就是作不到;我唯一能作到的,就是拿出了手机尝试再拨一次给阿怡;当然,这依旧是徒劳无功。
洗了一场快速的热水澡,我换了一身家居服,关了灯,躺回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尝试强迫自 己睡觉,即使是睡个一个两个小时也好;只要到了天亮…不,是希望到了天亮,一切都会回复 正常。
可此刻在我脑海里高速混转,晃来晃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包括今天晚上的唱K聚会…唱K后 的小巴旅途…「健神」…狮子山隧道…没人接的电话…消失的车辆…消失的一切…广福邨…中年 男人……眼镜青年…瞒波男女…白粉友………两个面具男…黑色的防毒面具…六个 工整的圆形…猪嘴般的黑色外形…广福桥…林村河…Yuki…阿怡…阿怡…电梯大堂的闭路电 视…阿怡…阿怡
不成。
完全睡不着。
我睁开双眼,从床被里爬起,望向窗外,十八楼的大埔夜境;那是如此的静谧,静谧得吓人, 与平常总是有几辆大型车轮驶过,或午夜飞车党冲过时的几道剎车声响,简直是判若两地。
不成。
即使是很疲惫,真的真的很疲惫,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该死。
突然,方才与的对话在我脑海中出现:
「你女友住哪儿?」….
「她住九龙啊…美孚新村…做什么这样问?」
「我男友住在华富邨,唉…更远。」
美学新村…美学新村…美学新村 阿怡…,阿怡 ,,
「游梓池,睡不着的话,就去找自己女朋友吧!」脑海里某道声音跟我讲。
我连忙从床上弹了下来,随意在衣柜内找了件运动风衣,穿上了条牛仔裤,便到厨房里从冰箱 拿出了几瓶汽水,放进一背包里。
出门前,我从大门旁,我爸的装修工具箱内,翻出了个大型剪锁器;
我猜想,用来剪自行车锁,它算是绰绰有余了吧。
我打开了大门,关上灯,门也不锁的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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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2:40 | 显示全部楼层
12.
下了楼,我在步出电梯大堂时,特意给小巴司机打了个电话。
我明白,这算是种奢望,可是,我认为在起程骑脚踏车出九龙前,不打个电话去尝试尝试,问 问看到底有没可能会有方便车坐,总是说不过去。
拿着手机,我从联络人清单内找到了「小巴司机」一栏,按下「call」键,拨出通话。
「一正在转向9,7,7,7,4……」
就连一般等待对方接通对话的电子讯号声也给省去,直接跳进去了他的留言信箱;看来他关掉 了手机,认真相信自己那套九屁不通的讲法,觉得明天睡觉醒来后,一切就会回复正常,真是 个自欺欺人的混帐家伙;
他可会明白,现在他的那台残旧的红VAN,己经是地球上唯一一台会动的「高速」交通工具,更是 我们十六个人唯一的希望??!
我把电话挂上,叹了口气,走出了电梯大门,向旁边专门用来放脚踏车的停车点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往周围望去,阵阵微弱的冷风吹来,四周空用一人,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相信 我,那种感觉,要比你安坐在家中,一边看这篇文章时一边尝试幻想到的那一种不安,还要夸 张扩大十万九千倍。
向儿童游乐场的方向望过去,我看到了对面的那座住宅。整栋大厦还有为数不少的单位仍亮着 灯,唯独还是没有半点人类活动的迹象;
看着那灯光通明的楼梯走廊,我在想,不知道Yuki家住那一层那一个单位?是向东还是向西?如 果她还没睡,或是跟我一样的睡不着,此刻看出窗外,会否看见我?假若看见,她大概会觉得, 我正要作的事情,也太有决心,接近疯了吧…
我在一台一台被系住了的脚踏车中慢慢走过,仔细观察到底有没有一台,是比较合适用来作我 这种「长途旅行」的。
终于,在停放区的一个角落里,最靠近墙的那边,我找到了台宝蓝色的高架:BMX。:BMX应该 刚买回来不久,还予人新新的感觉。
我快速把:BMX剪下,推了出来,确定轮胎内原本的空气还有,把椅子高度调了一下,就动身骑了上去,离开太和。
毕竟这是靠人力推动的脚踏车,不是踏油门就能无限前进的汽车,为保留骑上斜坡时所需要用 到的体力,我没有直接从太和邨旁的那个快速公路入口离开,因为,我知道那段路会特别的难
骑。
我首先穿过了大埔市中心,沿着吉之岛〔对不起,我虽知道它己变成了一田,可还是改不了口)旁 的大埔太和路一直住海边骑去,直至来到尽头,才右转出吐露港公路。
我瞟了瞟右手上的电子腕表,按了一下夜光功能,青绿色的电子跳字显示,原来己经是「5:23」, 距离日出,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多。
骑在吐露港公路上,右边是山,左边是海;大概是因为脚踏车在快速移动之故,本是微弱的夜风现己变得强暴,正面打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进了我的鼻腔, 顿生一阵凉意,我把风衣前的拉链扯至最高,衣领跟贴着我的下巴,风衣被吹至猎猎作响。
看着左方黑漆漆的吐露港海,远方来至对面岸海滨公园的橘色橙色倒照在水上,一切都宁谧得 很;此时此刻,我不禁向自己苦笑了下,相信自从香港开埠以来,也不曾有人试过像我一样, 在完全零轮车子的吐露港公路上,畅行无阻的骑着脚踏车吧。
一路上,望向黑漆漆的吐露港海,我想了很多东西。首要当然是我所见到的那两个西装防毒面 具人,到底是谁?我较倾向他们不只是我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过。那他们到底是谁?基 本上,我是百份之百的肯定,他们跟这一连串的事情,肯定有着关系。是谁?是事件背后的始 作俑者吗?那怎么会有两个?是像电影里般演的一样,是一群秘密组织般的计划,什至是政府的 恐怖庞大阴谋吗?可政府,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叫全世界都消失于一瞬间嘛?
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什么结论;也许我该把西装防毒面具人的事告诉那位眼镜青年,或许
我跟他会能够讨论出点什么也说不定;说来,他回家时,不知有没有同样的看到那些防毒面具 人呢?
当我从沙田骑至九龙,我并没有尝试行走近年新开,比较直接的尖山隧道,而是,刻意走回旧 狮子山隧道,原因是我想作点小小的测试。
穿过隧道时,我故意逆线行走,从三个小时前红通过的那一条个洞口进去。我的确是有种 想法,想蓄意尝试一下,看看我这样的「倒骑」回去,会不会可以把现在打乱了的世界调为正常。 而我也的确有曾想过,若这方法真的可行,那我进入了隧道的下一秒钟,我大概会被一轮又一 轮突然出现,迎面而来的汽车当场撞死。
骑在前后都没人又没车的狮子山隧道内,除了那强力的机械抽风机运转声外,双耳就只能听见
我BMX上铁链绞动的「格格」声。
看着两边那白色的墙壁不断往自己身后快速后退,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在我的身体内无限扩大, 我甚至多次出现某种只应在伊藤润二的漫画内才会出现的异样感觉,总觉得这条老旧的隧道怎 么好象愈走愈长,永远也走不完,白色的墙壁不断的捻曲;就只差我没撐不住,连人带车的滚 下地上。
当然,犹如莫华伦吃乌冬一样,那只是种个人的抗奋感觉,无论是他在广告上说好吃,或是我 在文字中尝试表达那种恐怖感,相信作为读者的大家,也只会半信半疑的听;毕竟,看到我在 这边写字,证明我最后什么事也没有,安全的来到了美孚新村。
原来,在完全没有其它车子的情况下,直接把脚踏车骑在快速公路上行走,从大埔出九龙来至 美孚,所需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短得多。我当初夸张的想是必要用到四,五个小时,可当我到达 时,才用了接近两个小时〔途中我还在沙田城门河上停了下来,喝着汽水的小休了片刻。〕
而且,大概是我原来己经太倦,把身体推向了有点抗奋的状态,某种热能一直在我背部打转, 到达目的地时,除了肚子是有点饿,我倒是没觉得特别累。
我把脚踏车停万士达广场的麦当劳旁,推门进入,直接来到收银台背后的厨房中,拿了两个鱼 柳包,取回BMX上边骑边吃。
老实说,我对麦当劳的垃圾食物没好感,平常是一定不会吃的,只是此刻的我始终对美孚没到 那么稔熟,不清楚到底那间食店在半夜两点多三点还没打烊,把门锁上,所以我才想到了去二 十四小时营业的老麦。
来到阿怡位于兰秀道的家楼下,我把脚踏车随便放在一角,动身去接她家楼下的大门密码。
我知道阿怡家楼下的密码,原因是阿怡告诉我的;我也有她家大门的门匙,原因是我们总会在 周六周日,待她爸妈及弟弟到不在家时,回到她家里共枕缠绵;阿怡给了我她家的锁匙,好让 我可以自行先走上去,把一切也准备好,待她下午完成私人补习回来,我们就可以把握时间,
直接上床。
想着想着,我己经来到了阿怡为于十一楼的单位门外;我把锁匙「卡」一响的插进了门锁里,棕 黑色的木门应声而开。
不出所料,阿怡的家中还是跟世界所有的其它地方一样,空无一人,完全没有半点人的踪影。
有的,只是那环木地板上,窗外所透进内的阳光。
曰出了,一如小巴司机所愿,太阳终于运行至地球的这一边。
可是,一如所料,情况还是没有小巴司机般美好,
世界依旧没有调整回来,阿怡还是没有出现。
我拿出了生活态度4,重拨了一次给阿怡;蓦地,阿怡的房间内传来了一阵震机声。
我走了进去,看到她书桌上的手机,震动着;电话屏幕不断闪烁,显示出我的来电名字, 以及一幅我与阿怡的合照;那是我们两个月前去台北时拍的合照。
照片中,我们都笑得很灿烂;回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不禁感慨,唏嘘地叹了口气。
此时,一阵久违了的疲倦感从下而上的走透了我全身,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下呵欠。嗯,也许 身体己达至抗奋的极点,迥光反照过后,自然的疲惫感开始回来了吧。
我满意地苦笑了下,把身上的运动外套脱去,倒卧在阿怡的床铺上。
窗外的阳光愈来愈强,可我此时己累得连伸手去关窗帘的力气也没有,眼皮变得重重的,我知道身体快支撑不住了,快要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然后,朦胧间,什么东西在震动,把我本己快没知觉的意识又再次挑起…
嗯…是电话?
我拿起了阿怡的手机,看了看,屏幕一片黑黑的,机也没在震动,显然电话不是这只手机 的。
难道是我的?
我放下阿怡的手机,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感觉到机身不断在震动。
果然,电话是打给我的。
到底是谁呢?是那个小巴司机觉悟了,打回给我们?还是那个眼镜青年?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了吗? 或是,是那个中年男子,又尝试自我表现,呈英雄了吗,时间也太早了吧难道…是Yuki? 她睡不着,想打给我聊聊…?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悔疚,皆因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坏了,还睡阿怡的床上,心却想着另一女 人。
我把手机的机面反转,查看来电显示,看看到底是谁的来电。然后,一阵前所未有的凉 意,于剎那间贯穿了我全身;我无可避免的抖了一抖,感觉到颈上出了丝冷汗;睡意全消,整 个人都清醒起来了。
来电显示上,出现了一组,我从没见过的电话号码。
来电只显示了号码,没出现人名,证明这不是我们红VAn十三个「生还者」所昨晚所交换下来的 其中一个号码。
会是谁?是他们用另一个电话打给我吗?还是……另有其人?怎么可能?当全现世界也消失了 以后,怎么可能另有其人…?慢着!难道是,之前在中大下车的那四个学生?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有我电话?
我知道此刻实在是不能再多想,因为再久一点,电话就会被挂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下了手机的「接听」按钮装置,把它放在耳朵旁边…
没声音,对方那边空空的,没声音…
还是没声音,到此刻为止,我也亦未发出半句声音,一直在等对方先说话一一
可恶!忍不下去了!终于,我缓缓的张开了嘴巴,虚弱的吐出一口气,说:
「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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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3:28 | 显示全部楼层
13.
躺在阿怡床上,此刻的我己是睡意全消;看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突如其来的惊愕感使我心 跳频率于瞬间加速,胸口正噗通噗通的狂响,背部全是冷汗。
右手紧握着手机,我缓缓的张开嘴巴,虚弱的吐出了口气,道: 「 喂?」
话筒里还是依旧沉默,对方似乎死都不愿意出声说话,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回音,就似是你与女 朋友在电话中吵架,双方都陷入了冷战,没人说话却又死都不挂上电话的那种空白回音。
我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再次开口问道:「喂?喂? ~谁?你是谁?」
就当我问完这句,对方似乎有所动静了。
彷佛是自远至近,先是很微弱,后来声量慢慢增大,我听到了某种奇异的叫声: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那是某种金属在互相磨擦,碰撞的声音,短暂而清脆,绝不刺耳……
那种金属磨擦碰撞声,就有点像在超级市场里,推着购物车走过一列列的购物信道时,地上偶 尔会出现那些连接不好,凹凸不平的地板,使当金属购物车驶过时,会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颤 抖响叫;听起来,电话中的那道怪声,与购物车的所发出的声音非常相像。
「^格格格格…^格…」
声音愈来愈大,直至我能极为清楚地听见那类似于金属的碰撞声;我甚至能够幻想到电话线的 另一头,某个奇怪的男人,正把自己的手机传声器对准着一台超市里的购物车,另一只手不断 前后的把购物车推动着,发出清脆响亮的「格格」金属声….
不….我愈听愈不安….若说这真的是某种金属在颤抖时所发出的声音,这也未免太轻巧,太灵活 了吧…,而且,干嘛我愈听,愈觉得里面有种莫明的熟悉感…?
那种介乎于规律与随机之间的轻巧「格格」声,愈听,就愈觉熟悉…
格格格格…,,格…
….不会吧,我心里暗暗发毛。
这声音我愈听,就愈觉得像,某种的,笑声?
「…格格…格…格…」
那的而且确是某种金属在抖震似的声音,正如我所形容般,像极了超市购物车行走时所发出的 金属声….可是,那么的一种轻盈,灵活的节奏,却令我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别人笑的时候,所 会发出的声音与节奏。
当然,我相信这不会是任何一个人,甚至不是任何一种生物所能发出的叫声,那不折不扣就是某 种金属声响没错,可它所发出声音的节奏,又像极了别人干笑时所有的抑扬顿挫。
「… 格格格格… 格… 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 」
是谁?到底是谁?难道这是某种机械,某种齿轮组合运作时所发出的声音吗…?还是…,,真的有 某种什么「东西」,在电话里窃窃偷笑…?
不知为何,就那么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两个带着黑色防毒面具面具的西装怪 人;电话那头,该不会是他们隔着防毒面具,在「格格」地偷笑吧…一想到这画面,心里立即翻 出了种呕心的感觉。
话筒中的金属「笑声」断断续续的进行着,我握着电话的右手掌心己是完全湿透。
我尝试张开嘴巴,想再说点什么,却发觉自己己是紧张得登峰造极,喉昽中哼不出半句多余的 话…
然后,此时,话筒中的声音起了变化。
首先是十分微弱,弱得几乎听不到;然后是同样的自远至近,声浪渐渐增大:
「-呜----,呜呜-----,呜----」
那是种类似如火车过桥时,想要发出的气笛声音,却比真正的气笛细弱得多;细弱得,就像是 某人正呼呼把空气吹进话筒里的那种程度…
「一呜呜---,呜 」
细弱的气笛声,似是与我内心暗暗发抖的虚冷感是为同一频率,互相共震着;上一秒的金属狞 笑声,到此刻的气笛声,突然间的转变叫我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一时三刻间反应不过来。
然后,就在此时,未待我能够再作任何合理的思索或打算,「气笛声」突然消失了:
「d00…d00…d00…」
话筒中回复平静,是一阵熟悉的电子讯号声。
结束了,电话给对方突然挂上了。
我呆呆的躺在阿怡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想不出半句话来;右手还握着手机,持续的放 在耳朵旁;身体却是给点了穴似的,大小经络都是一阵麻痹,紧张的动弹不了。
阿怡的房间内静得可怕,此刻我只能听到的,就是我胸口上,那跳得不能再快的心跳声;大概 再给我一点点刺激,我就会受不了,心脏爆发而死吧…
从窗外透进的太阳光线,洒满了我全身,我开始感到了微温。
过了良久,大概也真的过了太久,惊惧的感觉己渐渐退去,我的脑神经也好象开始回复正常,
重新始动起来。
该打回去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刚才打过来的这个恐怖电话,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或甚至是不是人〕,他或它都没有隐藏到自己的 电话号码;来电显示上,我所看到的,乃是一组完完整整的电话号码。换句话说,只要我按下 重拨键,我就可以轻易的把电话接回去。
该这样做吗?
我知道,假若我真的是要弄清楚这通神秘来电的真面目,唯一方法,就是 再次致电过去。
老实说,此刻的我虽然还是惊魂未定,可理性与常识也告诉我,那只是通电话罢了;即使它的内容再恐怖,对方也总不可能从电话屏幕里,犹如午夜凶灵的贞子般跳出来吧。
只要我作好心理准备,不理对方再给什么恐怖音效我听,只要我坚持听下去,或是直接向「他」 对话,我总是能够搜集到更多的情报,也许会摸出个什么结论也说不定。
决定了;我把手机的屏幕再次按亮,解锁,准备再次回拨给刚才的那组神秘号码。
就当我正准备把「重拨键」按下的那一刻,手机的机身突然再次震动,把我吓个正着。幸 好我的心跳此时己较为平覆,才没有真的把我活活吓死。
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内里是条短讯;有人传了则短讯给我。
正当我作好一切的心理准备,以为这是刚才那组神秘号码传过来的短讯时,我才留意到,这次 的来电显示上,是个名字,而不是组号码:
「小巴司机
他妈的!你们头先谁打来电话扮怪声!!」
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在我刚看完了这条短讯后,手上的手机又再次短暂的震动了起来;
而且,这次是两下。
我把小巴司机的短讯关上,看到了背后分页,另外两条发来新的短讯;来电显示上,都是有名字的人:
「中年男子
我在五分钟前收到了个神秘电话,是个我们不认识的人打来的,他没出声;
我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怀疑是有第三者在从中作梗;请问一下,除了我以外,大家有收到同样电话吗?
大家见字请回,确保大家安全;另外,事有不妥,我提议今天找个时间出来,大家再讨论我们的下一步行动。时间地点请大家提议给我;谢谢。」
「眼镜青年
I just received a mysterious phone-call with no one speaking in it but just some really weird noise, I
suspect it has something to do with the whole happening. I had redialed a several times but it didn’t
work, he must have switched off. Had anyone received a similar call? Cheers everyone.」
随后,我又再收到了几个类似内容的短讯,全都是我们13个「生还者」之间所传给大家,关于刚才所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
此时,我留意到电话上方所显示的时间,刚过了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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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5:51 | 显示全部楼层
14.
在手机无休止的震动了半个多小时,互相传了超过一百条短讯以后,我们十三个「生还者 」,也终于得到了个所谓的共识。
基于事态严重(真是个他妈官方的词汇〕,远比我们想象中离奇,我们决定今天下午三点半,齐集在大埔墟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茶餐厅内,商讨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说是比想象中离奇,与其说是因为刚才的那通神秘电话,把大伙儿都吓怕了,还倒不如说,其 实是因为当大家看到天亮,可世界还没有一如我们期待般的回复正常,我们唯一的寄望也给落 空了,大伙儿都不知怎么办,才同意再次聚集起来,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其实说是大伙儿的共识也不当,毕竟,在整个的「短讯会议」中,有百分之七十的时间,也是由那位中年男子一直作主导;中年男子一直继续锲而不舍的尝试担当我们十三位「生还者」的领导, 争取自我表现的风采;另外,也有好几个「生还者」,如那两位MK潮童,长发港女及「白粉友」,也没有参与到我们的对话,大概他们都还没起床。
说真的,我们都是群平宜近人的家伙,除了中年男人,老实说也应该没有谁想要在此时此境亦不断争权;我们十三个人的头顶上都出现了种「权力真空」,令中年男人轻易上位,主导了整群「 生还者」的方向。
没关系,我相信人类是群不断分化,遇到大难就会各自逃跑的生物;我深信,此刻中年男人的春风得意,乃是他往后「仆街」的伏笔。
既然距离会合时间还有差不多五个小时,我决定先在阿怡家待久一点,好好的小睡两个小时, 补充一下体力,才出发回大埔。
我决定会在今天下午的会合里,把见到「黑色防毒面具」怪人的事告诉他们;这件恐怖事埋在我 心里才几个小时,己把我的心理阴影扩至无限大;把之告诉别人,大伙儿一齐讨论,对我来说, 会是种解脱。
可惜,我还是低估了整件事对我的后遗症;每当我躺在床上,快要成功坠入无知觉的睡 眠状态时,我总是不其然的想起了方才那通可怕的电话,犹如笑声的金属碰撞声,以及细弱的 火车气笛声,不断的在我脑海里迥荡;无论如何,我就是睡不着。
终于,举手投降的我,决定不再继续折腾于床上,就这样,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离开了阿怡 家。
启程回大埔前,我先在美孚快速绕了一圈,希望除了麦当劳外,能够找到点什么其它的吃,补充一下体力。
我骑车来到荔枝角路,在地铁站出口旁的一家面包店停住;拍拖时,我跟阿怡常常光顾这面包 店,即使它的位置是与阿怡位于兰秀道的家存在着一段小距离,可我总之觉得它的蛋塔特别好 吃,每次来买,也必定会一并的买两打以上,然后两个人拿回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我尝试用背包中的剪锁器把面包店外头,那系在地上的铁锁剪掉。只要我把它成功除下,我就 可以把铁门拉开,进入面包店。
我尝试了几近十五分钟,还是剪不掉那铁锁;最终我还是分弃了,走到面包店旁的一家7-11内, 随便取了几个雪芳蛋糕,伴喝着维他奶的胡乱咬食着。
回程时,我选了走直接的尖山隧道,当抵达大埔时,才一共花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比来的时候 还要快上半个小时。
我先回家火速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骑车前往会合地点。
我来到位于乡事会街,新街市对面的这家茶餐厅时,刚巧是下午三点整,准时的出现于约定时 间内。可当我推门入内时,才发觉原来己经有人更早到达了。
中年男人,Yuki,看球男女,以及那个油头毒捻五人,正围坐在茶餐厅中央的一张大圆桌子旁,
吃着东西的等待着。
见到我,中年男人马上放下了手上的奶油多,站了起来,笑道:
「咦,你来了啊?坐啊,坐啊!」中年男子大概以为自己是茶餐厅老板,一脸春风得意,随手把旁 边的椅子拉出,示意我坐下,恰巧,那是在Yuki身旁。
Yuki以抬头,向我轻轻的点了下头,她正在吃公仔面。
「咦,哥哥仔,你是不是肚子饿,想进去拿点东西吃呢?来啦,不用客气的,随便拿就是啦,呢度好free的,我们都是进厨房自己拿的…」
身旁的中年男人一直在补充;我发觉他这个人,真的很乐于陶醉在角色扮演当中,前一刻他明明是个「生还者」首领,此刻却己是个「茶餐厅老板」;无论如何,他总是要领导,总是要自我表现就是了。
「不用了,谢谢,刚刚吃了东西。」我冷处理中年男人,在椅子上坐下。
人还没齐,为了不用把我的话不断重复,我决家等人再多一点时,才说出关于「防毒面具人」的
事。
我暗暗偷看了身旁的Yuki,不知道当她听到,我是在跟她一起回家时见到那两个「防毒面具人」 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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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6:08 | 显示全部楼层
15.
大概是过了十来分钟,小巴司机,中年女子(之前在小巴上说找到不老公的那位)及那两名MK处男潮童亦相继到来;剩下「白粉友」,长发港女及眼镜青年还没到。
我对「白粉友」与LV长发港女的缺席没感到任何诧异,反正他们一个要忙着开餐,一个要忙着在家看电视、聊八卦电话(基于这两件事现在都比较难做到,她或许会转阵去广东道把没人看管的LV包都据为己有吧〕,没暇来参加我们的集合商讨会也算是件合情合理的事。
可是,对于眼镜青年的缺席,我是有点在意。
毕竟他方才还在大家互传短讯时,踊跃的发出了不少短讯及意见;虽然我不能说是认识他,可 据我这几个小时的观察,以他性格,应该是头几个到来的人才对;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正当我还在怀疑,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蓦然震动了下,然后,我留意到旁边和看球男女 的手机,也同样的在震动着。
我把手机拿起,发现原来是眼睛青年向我们传来了条短讯:
「眼睛青年
Sorry guys, perhaps I would be a bit late for today; u guys need not to wait for me, just go ahead, I will
be there to join u guys in a minute.」
到底是什么回事呢?我始终觉得,眼镜青年必定是出了什么事,甚至是有什么发现,才导致他 延迟到来。
此时,似乎是等得不耐烦,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开始说话:
「……,我想其实都差不多啦,既然这位四眼哥哥说会迟点点来,那我们自己开始先啦。」中 年男子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想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怎么样啊,昨晚大家睡得好不好啊,是不是没睡着啊… 哈哈。」
中年男子尝试带动气氛,却换不到太多「生还者」的支持,大伙儿还是带点呆滞的喝着茶,没多 大反应;唯独我身旁的处以好心地点了点头,真是个和善有礼貌的女生。
我沉默着,想先看看大家要说的话,才计划把「防毒面具男人」的事告欣他们。我决定先不要说 出我今天早上骑脚踏车出九龙的事,免得身旁的Yuki听后会有难受,或又觉得我背叛了她的感觉;毕竟,离开大埔去找自己的另一半,这个构想本来就是她先提出的。
「…首先,我想问下各位,在昨晚我们各自回家后,直到现在再次聚集起来,中间的这段时间, 除了今天早上的那个神秘电话之外,大家有无继续遇到一些奇怪,不寻常的事呢……」站了起来的 中年男子向我们问道。
「我昨天一」我正要开口讲话,把「防毒面具男人」的事说出来,中年男人就硬生生的把我的话盖过,自顾说了下去;基本上,他从来没有认真想听大家的话,只想大家去听他的话。
「我昨天想了好久,一夜未眠,一路回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尝试去回忆起我们太粗心, 遗失掉的重点出来,看下可不可以得到一些结论。当然整件事,我们所遇到的所有情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我们知道的其实好有限,一时三刻之间,未必可以想到一种十全十美,可以解释到所有问题的答案出来……首先,我列出了由昨晚两点半我们在旺角上车开始,直到现在这一 刻,当中这十三个钟头内,我们暂时所遇到的所有迷团出来….…」
说罢,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了本绿色的袖珍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放到桌子中央给我们阅看;我不得不承认,他为了当领袖,还真的做了不少准备。
「第一,车辆失踪之迷。这个是整件事里面,第一个发生的迷团。究竟为何,在我们坐的小巴出了狮子山隧道之后,四周的所有车都突然消失掉?即使在我们出狮子山隧道之前,明明还有其它车一起在隧道里面,有的在我们后面追着,有的还在旁边车道走着,但是为什么,当我们一出了狮子山隧道之后,他们就全部都消失了,一辆不漏的失了踪?
大家知道,这个不只是发生在马路上面开着的车身上;我昨晚在大埔中心下车,走回家的时候, 专们去了翠屏楼下那个停车场看过,发觉里面真是一辆车都没有。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只是 一辆两辆车那么简单,而是全面性,全香港,甚至是全世界的车都「chur」的一声不见了;车失踪 之迷,这个就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迷团。」
中年男人容光焕发地说得头头是道,可听到这里,我不其然的讲出了一句:「但是我后来发现,原来汽车之外,单车并没有消失。」
中年男人看着我,道:「这一点我当然留意到,我昨天经过我家楼下街边的铁栏时,见到一部部单车就依然好似平时那样停在那里;所以,现在最奇怪的问题是,车辆消失,但是就只是不见汽车, 而没有不见到单车;我觉得,这件事,相当有嫌疑,相当「人工性」…」
他停顿下来,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我见他嘴角沾沾自喜的微微上扬,大概是自以为这样把话说至一半,会勾起我们的注意或是好奇心什么的,讨厌。
他骨吐骨吐的把水杯喝干,放下,微笑地继续说下去:
「我所讲的「人工性」,不是真的照字面的翻译,说真的有人在成件事背后操作之类,当然,我亦都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我指的「人工性」,是就汽车消失但单车没有消失的这件事上,我想到的 一点看法。
首先,假设整件失踪事件,背后其实都只不过是自然现象,并无任何人为因素,例如好似我昨晚提出的可能性:我们全部都撞车死了;如果我们真的撞车死了,而现在这个我们活着的世界,其实是人死后去的「冥界」,从这个角度看,「冥界」这个地方非常非常不合理,也非常奇怪。
为何呢?因为我们慢慢会发现到,哦,原来「冥界」里面是没有人,没有车的;但奇又奇在,他又有单车哦;不可以让我们开车,但是又给我们用单车;这点,如果是一种自然现象,未免太不一 致,太不合自然规律。
呐,地心吸力,大家都知道啦,地心吸力就是一种一致性的自然规律,无论我们在哪里度,在香港, 美国亦或是英国,只要在地球上面,我们都面对住同样的地心吸力;这种,就是我所讲的一致性的自然规律。
但是「冥界」里面没有汽车,而又有单车的这个规律,就不是一致性的规律。既然都令到所有车消失,细想BLOCK我们广泛的移动能力,那又为什么,不索性把单车也搞没了呢?为什么又要留下单车给我们呢?这个情况一点都不一致!
就好似,假设,有人set一个计算机program,只要一run这个program,世界上所有的车都会 不见了,目的就是令到我们无法广泛移动,但是偏偏这个人在preset这个program时,没考虑到「单车」的存在,不记得输入「单车」这东西,令到实际情况出来的时后,出现「只消失汽车不消失单车」这个现象;这样,就是我所讲的「人工性」!」
中年男人口沫横飞的把话说完,安静了下来,径自提起了桌子中央的茶壶,帮自己的水杯添水。 我清晰头脑,尝试把刚才中年男人的一番话消化一下,可发觉还是有点困难。
天啊,他到底知不知到自己在讲什么,什么人工性与非人工性,这一大篇话语,到底是真的有 意思吗,恕我完全不明白。
可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群众中有好几个人也连连点头,好象对中年男子刚刚的那篇话感到 好认同;他们是真的听得懂吗?难道是我的问题?
中年男子又喝完了水,继续讲下去:
「刚刚我所说的,是我们面对的第一个迷团。然后,当我们昨晚发觉所有车都不见后,我们开始发现第二个问题:就是给任何人打电话都打不通。
原则上,我们不是打不通任何人的电话,而是打给谁都无人接听,当然我们后来明白,原来除了我们红VAN上的17个人以外,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己经消失;人口失踪之迷,这个,是我们第二个迷团;也是我觉得暂时最大,最匪夷所思的一个问题。
究竟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是不是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而我们17个,是不是成为了唯一的「生还者」 呢?到今天早上为止,我都还是这样认为;但今早上的神秘电话,好明显证实了,原来除了我们13 个,世界上,其实还有其它人存在一一」
我轻轻的把手举起,示意我有话要说,打断了中年男人的「演讲」。
「啊,哥哥仔,你有什么想说呢?」中年男人看着我问。
「….不是,其实是,我们13个人以外,是不是还有其它人存在的这个问题上,我有点点东西想补充。
」我正式道。
「…嗯,好,请讲。」中年男子勉为其难的「批准」我发言。
从昨天晚上与他们道别开始说起,我把在circle-k门外看到yuki,与她一起走回太和,在广福桥上看到两个带着防毒面具的西装怪人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讲的时候,我暗地观察了一下yuki,看她反应到底如何。
只见她一脸错愕,面都快要变青了,似是无法相信我讲的话,害怕得不能自我。
我心底暗暗内疚了起来,觉得自己昨晚好象是骗了她一样,没有及时跟她解释我当然见到了什 么。现在看来,她明显是自行把我讲的话,与她昨晚的亲身经验拼合了起来,愈想愈惊惶。
除了yuki,我讲的话也于大伙儿间起来很大影响,大家都变得一脸惶恐,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此时,有人推开了门,走进来茶餐厅。
我们举头看,只见眼镜青年,背着背包,满头大汗的站在了那。
「咦,你来了啊?快点过来啦!那位哥哥刚刚说了样好恐怖的事啊!他说他昨晚见到鬼啊!」看球女一边指着我,一边向眼镜青年说。
「不是鬼啊我靠,是两个带住防毒面具的男人!原来啊,我们不是唯一一群存在的人来的,外面还有其它人!操,防毒面具男人,讲起都觉得好吓人。」看球男一边说一边在作颤抖的模 样。
眼镜青年听后,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认真往我这边看来,好象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又会这么巧都有的……其实本来我好早就出了门,但是走到半路又突然想到些东西,所以再赶回家,查证了一阵;终于,让我找到些东西,证实了我的想法,也就是和你们刚刚所说的 一样……,」
眼镜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我估计,除了我们17个小巴乘客之外,世界上,其实还有其它人存在。」
听了眼睛青年的话,大伙儿再次议论纷纷。
「那段资料其实就在我这部计算机里面,我专门带了过来,可以马上show给大家看!」眼睛青年边说边脱下背包,拿出了一台笔记本计算机。
大伙儿赶紧从椅子站起来,纷纷涌到眼睛青年旁,把他围住。
我也正要站起来时,却感到有人在我背上拍了一拍。
我好奇转身,看到了还是一脸惊惶的Yuki
「….诶?是你啊,你怎么样啊。」我友善地问;可怜的她,脸都青得快要变紫了。
「……请,,请问呢….你头先说的事,是…是不是真的?」她口齿不清问。
是啊,其实我当时真的见到那两个人,就站在对林村河对岸望住我们,所以我先惊到跌到在地下的。当时我骗你话没事,其实只是不想你听完之后,一个人走回家吓到,sorry。」我 微微点头,向她道歉。
「怎么?你还觉得害怕啊?」
「不…不是啊…,,不过我想问呢,你sure不sure,昨...昨晚的事?」
「当然,虽然恐怖诡异,但我好肯定,不是我幻觉。」
…其...其实…我是说…你昨晚回家的事…
「哈?什么事?」我有点不解。
「……,我…,我昨晚都……,都没和你一起走回家;…昨晚全…,全程都只有我自己一个走~ 况…况且….我…我….都不是住太和的……,,你…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说时,Yuki眼睛争得大大 的。
哈?
我硬生生的呆站在原地,不懂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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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6:36 | 显示全部楼层
16.
中学时期,一如大部份心智未成熟的青少年,我开始迷恋上听收音机。特别是深夜一两点时份, 我总是久久未睡,躲在高架床上铺的被窝中,用我那部老旧的枣红色MP3机(那是个IPOD还没普及的年代〕,转换在一个又一个的电波频道上。在众多个深宵里,让我最感兴趣,长居于我最喜欢的电台节目榜首位的,当然是由潘绍聪及露芙主持的灵异节目,恐怖热线。
人是种犯贱的生物,基于天性,我们总是难敌自己好奇心,于任何事情上,都要「打烂沙盘问到笃」,即使,那是件超级可怕的事。「又要听,又要怕」,这是件无可避免的事,正如当年说到经典事件「大头怪婴」的那几集时,我总是边听边怕得全身抖动,每每讲到些再也受不了的超级恐怖点时,我都会立即换至隔壁频道,休息个一两分钟,才又调回新城娱乐台,继续犯贱的受吓。
有许多个深夜,我都快要被吓至休克,差点想爬到下铺,找那个那时还没有如此「仆街」的「仆街家姐」一块听;当然,免得还要倒过来去安慰那时才刚刚失恋的她,我是没有这样做。
奇怪是,即使我是如此热忱去听恐怖热线,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是真的会有灵异事情; 无论那些恐怖小故事是有多吸引,多惊吓,到了隔天早上,我总是能够抽离,回到现实世界里
继续生活。
对我来说,一切匪夷所思及神秘的事情,都只会出现在电台故事,小说漫画,或是电视电影内; 而在真实世界里等待我们的,亦只会是那比鬼还更恐怖的香港高级程度会考。
直到昨晚为止,我还都是这样想。
可自昨晚起,我的人生观,我那平乏无味的枯燥人生,从我凌晨两点半坐上了那台开往大埔的红VAN如开始,切底改变了。
先把那大得不能再大的「人类消失终极之迷」搁在一边,也先别问为啥所有汽车都失踪了,算是 小菜一碟的「防毒面具怪人」及「神秘电话」也暂时放下,就单单是Yuki刚刚对我讲的话,己使我整个愣住,瞬间把我撃倒。
这算是什么状况?
这算是什么状况??!
我身体强硬的站在位子上;身旁群众都己涌至桌子另一边的眼镜青年身旁,剩下我与Yuki待在 这边,无言的面对着对方。
不对,一定是那里搅错了….
我连忙转头,面向Yuki,生硬的笑了笑问:
你昨晚真的没和我一起….走...走回家?」
「…没啊,我…我…真的没和你走回家啊……,」她颤音回答。
「没理由啊…我们一起走过广福桥,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肯面对现实。
「……,不可能,我住新达广场….怎么都不可能走广福桥….昨…昨晚在巴士站和你们分开之后,我,, 我都是一个人急步走回大埔墟火车站那边,全程都就我一个人啊^你…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怎么会可能认错!我一路和你走了十几分钟,直到去到太和邨屋楼下,你先同我分开的!」 「啊?但我真的住系新达.....你肯定昨晚和你一起走那个是我?」
听了Yuki这样讲,我突然想起了点事一一
「等下先,你男朋友是不是住在华富邨?」
处以似是吓了一跳,害怕道:「……你怎么知道?」
我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是因为你昨晚和我说的,你就在广福桥上面和我说!你还问我,我觉得你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出到大埔,去华富找你男友!」
Yuki听后抖了一下,头低下,眼睛空洞的望着地板。
「…你…你终于想起了?」我尝试问。
Yuki猛地摇头,道:「不是…我记不起…但是我好肯定…我昨晚真的没去过广福桥,更加没去过太和…!但是…你刚刚说的事…」
「……嗯?」
「你刚刚说过的东西,又真的完全吻合……我男朋友的而且确住在华富…而我…我又的确,想过究竟有没方法可以出到大埔,去华富找我男朋友!」
听到这里,我己经完全追不上现在的状况了,相信我此刻的脸要比处以更青。
何解会这样?
怎么可能?
对我来讲,我敢向天发誓,昨晚与我一起走回家的,一定是Yuki没错!
从她的衣着,步伐,样子,乃至到与我讲话的谈吐,抑扬顿挫,根本就与现在我脸前的这个Yuki,
一模一样!
可她怎么一直坚持说自己没去过太和邨?明明就是有!
若她没有与我一起走回去,那昨晚的那个Yuki到底是谁?
那一定是她没错!连她自己也说,我讲的东西跟事实完全相符,就连她心里想到的事也一模一样! 然后,一股冰冻的冷流在我身体内快速游走了圈,我想起了中学时期所听的恐怖热线。
「…不…不是吧。难道…中了邪?」我心内暗暗叫道。
脑袋里,蓦地闪过了一句常在恐怖热线的宣传声带内听到的话;主持人潘绍聪用那阴森语调,
配上诡谲的背景音乐,道:
「天大地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
我不能由主地颤了个抖,深呼吸,尝试理性地想…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那里出错了。
如果我是单独遇到这件事,发觉原来昨晚跟我一起走回家的女孩,根本就不住太和,我大可以合理地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鬼」,说啥都是「灵体」搞的鬼。
但此时此刻,当眼前己是无尽的迷团:人类消失,车辆消失,防毒面具怪人,神秘电话;如果同样把这个「2个Yuki之迷」也放在一齐,从逻辑分析的角度看来,这五个迷团的背后,一定有着某种关连!
对,一定是这样!
我深信这件事背后,一定不只是如同「恐怖热线」般的零解释鬼神说,而是,有某种合理的事件 在发生中!
这一切迷团背后,一定一定有某种关连!从昨夜开始,我们所在的这世界的某处,一定要迷某个庞大的什么,在运行着!游梓池,用用你的脑筋!
我深呼吸,逐步拆解。
首先,Yuki坚持说昨晚跟我一起回家的人,不是她;这可以归纳成几种可能性:
一.        昨晚真的是Yuki,可她忘记了(她可能在装,或是真的自然地突然失忆了,或是给「人」强制 洗脑,失去了记忆〕
二. 昨晚真的不是Yuki,那是另外一人(如果这样,那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 的人?〕
三.        昨晚真的是Yuki,现在这个才是假的〔这个可能性有点可怕,如果现在这个是假的话,那真 的去了那里?给她…杀了吗…那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基本上,可能性二与可能性三的性质类同,也都主张有位「第三者」在装扮Yuki,分别只是她装扮的时间,到底是昨晚,还是现在?
我想到刚才Yuki说,她千真万确的想过去华富找自己男友;如果是可性二的话,那就十分奇怪 了:假设昨晚那个Yuki是假冒的话,那个「第三者」怎么会知道?难道「她」有方法知道别人的想 法,再装出来?
事情发生到今时今日,这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假若这一切迷团都是有关连,假若这一切
背后真的有个「什么」在运行中,既然它的力量可以强到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消失,那么,要掌 握一个人的所知所想,对「它」来说,也不是件完全没可能的事。
可为的是什么呢?干嘛要装成Yuki的模样,去陪我走回太和?这是与那两个「防毒面具怪人」有 关吗?难道昨晚的那个Yuki,是「防毒面具怪人」装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个恐怖的想法……
该不会,「他们」安排一个假冒的Yuki出来,陪我走回家,就是为了让我看见那两个「防毒面具怪 人」吧……
我回想昨晚的情况一一
假若没有了Yuki,我从circle-k出来的时间,我所走回家的步伐速度,乃至我抵达广福桥的时间, 一定都会有所不同;难道,假冒Yuki的出现,就是为了让我可以「机缘巧合」地看见那两个「防毒 面具怪人」?
为什么?「它们」为的是什么!?
慢着…我昨晚看到了防毒面具怪人,一直感到不安,有梦魇…直到…直到我现在刚刚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其它人…
该…该…不会是,要我看见「防毒面具怪人」,就是为了,我把这件事告诉其它人吧…
怎么可能?为什么?!为的是什么?何解要这样做?
是为了告诉我们,We are not alone吗?
真的要这样做吗?今早那个神秘电话,不是也告诉了我们,我们不是唯一生存的人吗,如此 一做,不就是多此一举了嘛……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桌子彼端,围着眼镜青年的群众暗暗叹了一声,以及,眼镜青年冷静而理 性的声音:
「……自从今天早上收到那个神秘电话之后,我就一直都放不下,在那儿思考这个电话,究竟是怎么一回
事…」
此时,我听到了眼镜青年「啪」的声,在笔记计算机本上按下了,计算机随即播出了段声音一一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那金属碰撞声,或是恐怖的「笑」声,突然超大声的从计算机扬声器中播出,吓了全部人一跳。
「格…,格格格格
再次听着这熟悉的「格格」声,我感到毛骨悚然。
「…当我pickup这个电话,听到这样的声音的时候,我就觉得好不对劲,立刻把他录下来,存在hardisk之后当我尝试再打回去这个电话时,正如大家所知,就己经打不通,对方应该己经关左机,好彩我留下一个copy,如果不是,都不会发现这个情况…」
聪明。
我心里暗暗的向这位眼镜青年赞道。
「或者大家都会发觉,这声音好奇怪,第一次听,会觉得像是百佳果那些手推车的
金属碰撞声。」
大伙儿都点头,原来大家都想到了这点。
「然后,当他愈来愈大声时,会觉得他这种碰撞声,不知道点解,好似好轻,轻得来又好solid, 那种pattern有点像…人的笑声…」
大伙儿再次点头,看来大家都跟我一样,有着这种可怕的想法。
「…我开头都是这样想,觉得他个pattern真的好怪,好像,我们在偷偷地笑的时候,会发出的笑声的那种感觉。当然,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任何一种生物,笑声会是金属声的;至少一定不会是我们己知的物种。」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眼镜青年把的音量扭大,那恐怖的「笑声」充满了整家茶餐厅…,
「我一直在想一个idea,觉得这通电话不会就这么简单…既然对方,先不管他是谁,既然对方打给我们全部人,又发出这样的声音,一定有其用意在,怎么想也不会真的是只是玩电话那么无聊!神秘电话背后,一定是和整件事有关!」

我微微点头;对,想得对,眼镜青年所讲的,就跟我刚才想的一样。
「我先把他和单车扯上关系。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所有汽车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唯独就单车没有不见。我就在想,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关系呢?这些金属声,难道不是超市购物车的声音,而是单车行走时铁链转动声?」
咦,这点我倒没想过…
「我在这个idea上打转了一阵,但也都没有conclusion。即使他真是单车声,那又如何?对方是想说些什么给我们听?我们可以踩单车?没理由这么无聊的吧。」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然之后,我一路听一路听,一路将这段东西loop?……我愈听愈觉得这段东西有古怪----我们本
身是因为这段声音的pattern,而觉得他好像是有人在笑,但我们就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个所谓pattern,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里,我的手臂都己全是鸡皮疙瘩。
「……格…,,格格格格一一啪!」声音突然停止,眼镜青年似是把它关掉了。
「…直到出来为止,我都一直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不断想,不断想,始终都想不到个结果…… 直到,我出了门,到这里来的路上,那时,突然间,电光火石想到idea,于是就立即冲回家,重新
听了一次……」
我紧张得闭着了呼吸,渴望眼镜青年能够快点说下去。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眼镜青年再次打开了声音。
「大家听听,这段声音,像是什么pattern?」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正如我之前讲过,对方转们打个电话打给我们全部人,一定不会是玩电话又或者只是random这么简单,这段声音里面,一定有个pattern,是和我们......,说什么事.....」
此时,隐约间,我好象想到了点什么…「格格声」的节奏,好象不是随意敲出来…而是…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 ,…格格格格… 格…
…对…这种节奏,简直就像…
站在眼镜青年旁边的中年男人,却己捷足先登一
「 他不断重复!…虽然好慢,但是pattern不段重复!!格格格格一格一格格一格格 嗯…?等下先...这…这个,难道是…摩…摩斯密码?!」
眼镜青年轻轻的笑了一声,道:
「全中,Morse code。」
「啪!」眼镜青年再次把声音按停,道:
「虽然他发出的敲打声音好奇怪,同我们一般所认知的那种电报机的声音完全不同,速度也都慢上好多,但是当你细心去听,就会发现个Pattern,其实好有排序,是一个好systematic的message,当我想到他有可能是Morse code之后,我立即跑回家,翻译了这段pattern ,看一下会不会拼出任何make sense的意思出来,你们听下一」
眼镜青年再次放出声带一一
「格格格格一啪!」
再次按停。
「如果他真是morse code,格格格格,这下,相信会是四下「点」....」
说罢,眼镜青年再次按下声带一 「格一啪!」
「这下,是单独的一下「点」。」
「格格~格格一啪!」
「一短,一长,一短,一短;也就是一点,一划,一点,一点...,最后一」
「格格…格…格一啪!」
一短,一长,一长,一短,也就是一点,一划,一划,一点;个pattern到这里为止,之后接下去,又再开始重复起来。」
眼镜青年再次按下,把声带播出一
「格格格格… 格… 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 格… 格格格格 …格 格…格…格 ,…格格格格… 格…
此刻听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声的确是着某有种排列,更在不断的重复着。
眼镜青年托了下眼镜,继续说下去:
「点点点点,点,点划点点,点划划点;四段message,完全符合Morse Code的规格,总共四个字,完全makes sense。之后,我上网参照morse code的对照表,将句message翻译出来一 一」
眼镜青年「啪」的按了下笔记本计算机,似是开启了个新的计算机分页出来一
「......」围在他身旁的大伙儿该是看到了某种东西,不约而同的惊呼了声。
我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慢慢移动身体,步向桌子另一端的人群。
我来到人群后方,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察看,隐约中,我看到了放在眼镜青年前,那发光的
笔记本计算机屏幕。
空白的计算机界面上,显示着几只划划点点的摩斯符号,以及,几只简单的英文字母
....  .  .-..  .-.
H   E   L    P
我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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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31 12:37:2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TY喔喔~ 于 2014-10-31 12:41 编辑

17.
看到眼镜青年的笔记本计算机上所显示的翻译讯息,大伙儿都沉默了良久。
或许,这一切真的是远远超过了我们一开始对事件的想象,大伙儿此刻还无法把整件事情完全接受,而是呆站在原地,大脑内一片混淆,想不出半句可以讲的话。
这描述对我跟此刻正站于我身后的来说,尤其正确;当众人都烦恼着那条神秘的摩斯讯息时,请别忘记,我和Yuki还有着个更不解,比摩斯密码更复杂更恐怖的问题,在缠绕着我们两人一一
昨晚跟我一起走回家的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到底真的是Yuki,还是有人伪装成她?目的是什么?如果那真的是Yuki,为什么她死都不肯承认?她说谎吗?…还是,正如我说一样,她给人洗脑了?!
看着那闪闪发亮的计算机屏幕,我的心底里打出了无数个问题;对我来说,这些迷团都给那条神秘的摩斯讯息还更需要迫切解决;无论发那条讯息的人是谁,无论他所谓的「help」是有多认真,与其去拯救这个素未谋面的神秘人,还倒不如先来解决了我跟的问题,把我们先从这无尽的问号水潭里拯救出来吧。
此时,看似己经冷静了下来,一直在旁站着的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他说「help」,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罢,坐在一旁的看球男子立即开口应道:
「痴线!别人都讲明说help!,当然是想叫我们去打他啦!难道打来just to say hi,要say hi的就不打help啦,打閪啦,hihi!」
(閪发音为hi,粤语粗口)
即使我是如此的不屑于中年男子,听到看球男子如此无理,低俗的说话,还是不禁皱了皱眉。
只见中年男子还是一脸认真的思索着,没被看球男子的话影响到:
「……,奇怪…真的好奇怪,如果他是想向我们求救,干嘛要打「help」,而不打「SOS」?既然他会摩斯密码,他没理由不会「SOS」吧?再者,如果他真的想求救,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叫救命,而要拐弯抹角的去用摩斯密码一一」
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拿着笔记本计算机的眼镜青年也开始加入:
「没错,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好有疑问;这位先生讲得好对,既然对方会摩斯密码,干嘛还要打help」,而不直接打「SOS」?三短三长三短,等于「SOS」,相信就算是不懂morse code的普罗大众,也会通晓这个common sense,何况是他这种会morse code的人?要知道虽然好多人都知道morse code的存在,但只有少数真的学过,又或者有译码表在手的人,先会懂得怎样打出来;所以,我想来想去去,都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用「help」,而不用「SOS」。」
中年男子插话:「难道他不记得啦?……没理由啊。」
眼镜青年用食指托了一上眼镜,道:
「从最简单,最直接的角度去分析,我们当然可以归咎于对方或者是一时之间不记得左,甚至根本不懂「SOS」,当然,问题依然存在,为什么一个人会懂得用morse code,但是又不会用甚至「SOS 」这个广为人知的求救术语?这个问题,真的百思不解,好不make sense…」
眼镜青年顿了一顿,又道:
「对于第二个问题:既然对方在求救,为什么不直接出声,而要用morse code? Likewise,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来考虑,背后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出不了到声。会不会,是因为对方被人监禁住,口里面被人塞块布,所以才出不到声,要用敲morse code来求救呢?这个想法不是没可能,而且,还可以解释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收线一一因为监禁住他的人回来了,所以就要马上熄机,不让对方听到声…」
说完,眼镜青年又补充了句:
「当然,即使如此,仍然未能够清楚解释一切;例如,那种金属的碰撞声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听上去,会这么奇怪?对方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被人困住,以致他要用发出这样的声音的morse code呢一 ---然后,above all,最重要的问题仍然是,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实时抢答:「一一有没考虑过,是中文大学下车那四个学生,好像是…两男,两女。」随即望向小巴司机,似是在征求他认同。
对,我微微点头;类似想法,我也曾有过。
小巴司机摆出一副完全就在状态外的脸,道:
「…望住我搞毛啊?我开车来的,以为我真的过目不望那么厉害么,谁搭过我的车,只要他是给了钱的,我还怎么会记得啊,妈的,你不去问那些开飞机的,有谁搭过他的飞机?低能。」
眼镜男子无视小巴司机的粗言秽语,继续他的理性分析:
「一不成立,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就算是四个中大学生,为什么他们会有我们全部人的电话?上网找?潜入电话公司看?有可能么?他们连我们的样子都未必记得,不要说我们名字,他们怎么可能会找到?再者,由我们下车到神秘电话打来的时候,才隔了几个钟头,他们哪有可能会立即做到这么多事?--呢个possibilitylogically rejected。」
说真的,我不明白眼镜青年何解要那么的中英夹杂。(默默加一)
中年男子死不言败,继续猜:
那你觉得,对方,会不会是那位哥哥(指着我)讲的那两个「防毒面具怪人」?」
眼镜青年袒言回答:「……,…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应该说,在暂时情况下,无论我对打电话来的人,还是你们所讲的「防毒面具怪人」,他们两者的真正身份,之间有无任何linkage,在这个阶段,真的出不到什么结论。」
即使是不知道也不会死充,眼镜青年果然是个冷静、理性而又有礼的人;比中年男子好多了…, 此时,一阵熟耳的声响,突然从四面八方传入我耳中,吓了我一跳…
「一唔------------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动?
蓦地,我感觉到了裤袋里的手机在震动着。
我连忙把它拿出,看看是谁打来…
此时,我看到了站在隔邻的所有人,也跟我跟一样动作:正疑惑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手机。
手机震动声怎么会从四面八方的袭来?难道……,
我把手机拿起,看到那在闪动的屏幕上,来电显示着的,正是那组神秘的电话号码!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才刚刚在说那通神秘电话的真正身份,它就立即打来,怎么可能会凑巧得那么恐怖!
我们连忙把电话接通:「……,,?」我神经质说应道。
「喂?…喂??????
身旁的大伙儿,我们的每一个,也跟我一模一样的向自己电话应道;匪夷所思的画面。
拿着电话,我感到自己的心跳己在剎那间高速飙升来起来,血液流过,砰砰噗通的浑身在动;此刻,我的手心己再次浸满冷汗。
我看着众人,都己拿着手机的大伙儿都紧张的互相打了下眼色。
蓦地,一如上次一样,渐渐的,话筒里的远方慢慢传来了股细弱的金属碰撞声…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混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毛毛的。
一模一样,这跟上前的声音,一模一样…
拿着自己手机的中年男子也察觉到,大声惊叫:
「一样的!格格格格…,,格…,,格格 pattern同上次一样的,他又在那边说什么」,中年男子向话筒里大喊:「喂一一你谁啊!我们听到你的求救啦!你在哪儿啊?Who are  you ?」
「傻逼!」我不禁在心里暗骂。
但见坐在椅子上的眼镜青年保持着冷静,一脸严肃;他赶紧把自己手机放到桌子上,调至扬声器模式,把那金属碰撞的声音播放出来。
我们众人见到他这样做,立即如法泡制,把自己的手机调至扬声器模式----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格 ,…格格格格…格…」! !」
顿时,茶餐厅内,四面八方都「直播」着电话内的金属碰撞声。
眼镜青年再次拿起计算机,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开了某个分页,只见,一幅奇形怪状的黑白图片,从下而上的跳进里计算机屏幕内一一
我靠近看了看,见到图片上写着一行英文标题:「International Morse Code Translation Chart」。
眼镜青年双手并没怠慢,随即又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于计算机里开了另一个软件出来:「录音带」;眼镜青年点击了下,画面上的红色虚疑录音带开始慢慢滚动着,闪烁的显示着一字:recording......
签名被小宅喵吞掉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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