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假想敵__ 于 2013-9-8 13:14 编辑
《老张的哲学》
《赵子曰》
《二马》
《小坡的生日》
《猫城记》
《离婚》
《月牙儿》
《断魂枪》
《赶集》
《樱海集》
《蛤藻集》
《骆驼祥子》
《四世同堂》
《鼓书艺人》(←这货正文里边儿有其他论坛的宣传 手删 如果遗漏请原谅
《龙须沟》
《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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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d=老舍前期代表作分析]
前期小说的主要特征 1.时代背景的模糊性 老舍前期的几部小说,都不太注意人物活动的背景的描写,也不太重视人物性格和时代背景的历史与逻辑的关系的揭示,如《老张的哲学》中的人物只是生活在不言自明的中国社会和中国文化这样广泛的背景下,至于具体的时代、社会背景是模糊的。 2.取材的实在性 在老舍前期的小说中,除了《猫城记》是寓言体的小说而取材特殊外,其它小说所取的材料,都来自老舍最熟悉的北京市民社会的生活。老舍就是这样贴近生活来取材的,这种特点,使他的小说给人一种现实的亲切感。 3.人物形象的庸俗性 老舍前期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都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一些生活在庸俗世界中的恶棍或麻木的灵魂,如“老张”、“赵子曰”、“老马”等。 老舍写这些人物,得心应手,生动、轻松,加上随时的揶揄、讽刺,使小说中的这些人物有趣、有意、有分量,给他的小说平添了几分色彩。 4.风格的讽刺性 老舍在谈自己前期的几部小说时曾说,他当时写小说并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仅仅只是“要写得好笑、好玩”,他从人生的众多世态中找出笑料,讽刺“人间的缺欠”,“立意要幽默”。 因为老舍对人世抱有普遍的同情态度,所以他的小说在对国民性进行批判时,更多的是温和的讽刺。这种风格的讽刺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笔调的调侃性 老舍喜用调侃的笔调写人物。如《老张的哲学》中,对于老张奉行的“三主义”,老舍是这样调侃地写的:老张的“哲学是三位一体而钱本位”(经商为钱,当官为钱,办学为钱);宗教是三种:回教、耶稣教、佛教;洗澡,平生也是三次:出生一次(是别人帮他洗的澡),结婚一次(是他自己洗的澡),第三次呢?只有当他死后(是别人帮他‘再’洗的一次)。 (2)人物形象的可笑性 A、可笑的人物性格 老舍前期小说中很多人物本身就具有讽刺性。他们或无聊,或守旧,一出场就仿佛被“笑料”浸泡过一样,让人感到好笑。 B、可笑的人物形态 如《二马》中的伊太太。老舍如此写她的形态:“她的脖子还是梗得很直,眼睛带出些毒光,鼻子边旁的沟儿深,很深,可是很干,像两条冻死的护城河”。 C、语言的幽默性 第一,奇特的比喻,精巧的夸张 对老张“三主义”的描写就带着“夸张”(一个人一生绝对不会只洗澡三次)。 在《二马》中,为了讽刺伊牧师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德行,老舍如此写:伊牧师“除了中国话说不好,他简直可以算一本带腿的中国百科全书”。 第二,聪明的俏皮话 聪明的俏皮话,在老舍前期的小说中可以说是“比比皆是”。《老张的哲学》中,“……主席说,说完打了两个深长而款式的哈欠。”又如,《离婚》中写道:“李太太确实长了胆子。张大嫂、吴方墩、邱太太,刚出月子的孙太太,组成了国际联盟”。 第三,相声式的语言表达方式 《赵子曰》中有这样一段议论:“歌唱以前往往先自己道一个姓名,这个理由直到现在才有人明白:据心理学家说,中国古代的人民脑子不很好,记忆力不强,所以非自己常常叫着自己的姓名不可;不如此,是有全国的人们都变成‘无名氏’的危险”。 [/fold]
[fold=老舍后期小说分析]
1.《月牙儿》 1935年,以母女两代为娼的悲惨遭遇为题材的的小说《月牙儿》的问世显示了老舍在艺术上的崭新追求: 首先,在题材上,从前期主要描写灰色、卑琐的人生,转向诉说被损害与被侮辱者的辛酸。其次,从前期忽视人物与环境的关系,转向着力揭示人物与环境的冲突。 最后,在艺术风格上,从前期的“刻意幽默”,转向深沉的抒情;从讲故事的境界,进入诗的境界;从理性地把握人物性格的层次,进入感性地体味人物心灵痛苦的层次;从明朗、轻松的喜剧,转向凄凉、忧愤的悲剧。 2.《骆驼祥子》 1936年发表的《骆驼祥子》是老舍最著名的代表作,奠定了老舍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1)基本情节 这是一部描写北京城下层市民生存状态的杰作。作品以人力车夫祥子的生活经历为线索,叙述了一个充满血泪的故事。全书的基本情节是祥子买车的“三起三落”。 (2)人物形象 小说主要写了两个人物:一个是祥子;一个是虎妞。而围绕着这两个中心人物,又写了对立的两个阶层的人物。一个是受侮辱、受欺凌的下层人物,如小福子等;一个是靠剥削下层人生活的上层人物,如虎妞的父亲刘四。两组人物形象形成相应的对比,揭示出上流社会的堕落与下层社会的不幸。 (3)主题思想 作品通过人力车夫祥子自我奋斗而最终失败的悲惨遭遇,对罪恶的世道提出了控诉(城市文明病对人的戕害),揭示了劳动者在旧制度下,要想完全靠自己的个人奋斗摆脱贫困和奴役,只能得到悲剧性的结果,从而否定了“个人奋斗”的道路。 (4)艺术特点 A、刻画人物的特点: 全书以朴实的叙述,将对人物肖像、行为、言语等的传神白描与心理活动的细致剖析相结合,集中笔力刻画主要人物的性格与命运。 伴随着主人公人生道路上的起伏波折和人物内心复杂矛盾冲突的展开,作者又常常给予必要的分析评价,甚至为之发出感同身受般的抒情或议论;尤其是,能以各种不同的情境衬托人物的心理感受,将人物的一言一行、思想感情衬托得活灵活现,使人物有一种浮雕感。 B、情节结构的特点: 情节结构单纯而谨严,平淡中有波澜跌宕,也能从单纯中显出丰富。单纯表现在:以祥子的希望、挣扎、毁灭为主线;丰富表现在:通过祥子与社会个方面人物的接触,展示社会各个角落下层人的生活与命运。如小福子、老车夫的命运等。 C、语言特点: 小说的语言质朴、平易、生动、简洁、利落,又不乏幽默和北京口语的隽永。 四、老舍小说的取材倾向:市民生活(题材) 1.“老派市民”形象系列:老马(《二马》),张大哥(《离婚》),牛老四(《牛天赐传》),祁老太爷,祁天佑,祁瑞宣(《四世同堂》)等是乡土中国的儿女,他们身上负载着沉重的封建宗法思想包袱,人生态度和生活方式都很旧派,很保守、很闭塞。老舍一方面通过戏剧性的夸张,剖析和展示了他们的精神惰性和病态,从而实现了对北京乃至整个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消极成分的批判;另一方面,又掩饰不住对这些“老派市民”赖以生存的古朴、宁静的封建宗法社会的崩溃所感到的惋惜、眷恋之情。 2. “新派市民”形象系列:主要有张天真(《离婚》),兰小山,丁约翰,祁瑞丰,冠招娣(《四世同堂》)等。老舍用极度的夸张描写“新派市民”,不惜将他们丑化,并称之为“洋派青年”,这表现了作者对外来的思潮包括西方资本主义文明持一种非常谨慎甚至排斥的态度。批判传统文明时的失落感和对“新潮”的愤激之情交织在一起,表明老舍作品中的思想是比较复杂的。 3.“正派市民”(理想市民)形象系列:主要有赵四(《老张的哲学》),赵景纯(《赵子曰》),李子荣(《二马》),丁二爷(《离婚》)等。老舍笔下的正派市民形象,其内涵则在于他们寄托着老舍的一种理想,是老舍在描绘城市资本主义化过程中所产生的文化变迁与分裂的图景时,在对老派市民和新派市民都失望之后,仍然不放弃对理想的追求的结果,他希望这些“侠客兼实干家”的正派市民能为社会除害,从而既使他的作品能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也使作品具有更深刻的思想启发意义。 4.“城市贫民”形象系列:人力车夫祥子,老马,妓女小福子(《骆驼祥子》),老巡警(《我这一辈子》),拳师沙子龙(《断魂枪》),洋车夫小崔,剃头匠孙七(《四世同堂》),艺人方宝庆(《鼓书艺人》)等。贫民形象的内涵,一方面贯穿着作者批判和排斥西方文明,甚至包括“五四”以来时兴的西方资产阶级个性解放思潮的主题,另一方面更是从城市文明病与人性的关系这一角度,体现了作者对二三十年代中国城市社会的认识,替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下层劳动人民鸣不平。 [/fold]
[fold=老舍小说的意识倾向:市民心态的讽刺与批判]
老舍小说的意识倾向与中国现代文学总的思想意识倾向(“反封建思想革命”)是一致的。老舍是通过对市民心态的讽刺与批判而显示自己反帝、反封建的思想价值追求的。 1.市民的邪恶心态。 这是旧传统与新环境结合的产物,是中国封建制度留下的毒瘤。这种心态的具体表现是:损人利己。 2.灰暗、平庸的心态。 这种心态,是中国封建文化熏陶出的杰作。封建文化讲“礼”、讲“秩序”,要求人们绝对服从以皇权为代表的封建的规范,循规蹈矩。这种心态的具体表现是:迂腐、守旧、怯弱。《二马》中老马就是迂腐、守旧的代表;《离婚》中的老张就是怯弱的典型。 灰暗、平庸的心态,既是中国人最普遍的心态,也是社会前进的沉重阻力,因此,是需要花大力气批判的心态。老舍对这种心态的精彩描写与形象的讽刺、批判,正是老舍了不起的一个重要贡献。 3.自我封闭的心态 这种心态是中国意识文化与小农生产方式综合作用的结果。 这种心态具体表现为:狭隘的人生目标。如《骆驼祥子》中祥子的人生目标——买车。 这种心态也会导致两种相反的行为:一是追求;一是堕落。祥子就集中地表现了这种心态,集中地表现了这种心态导致的追求与堕落两种行为。 [/fold]
[fold=老舍小说的艺术倾向:讽刺与幽默]
这种艺术倾向在前期与后期小说中有不同的表现。前期小说中表现为“讽刺性的玩笑”;后期小说中则表现为“含泪的笑”。 老舍在最初创作小说的时候,其艺术上追求的主要是“讽刺性的玩笑”。他从人生平凡的形式与内容中找出各种笑料,在黑暗的社会中培育出一些“可心”的“笑花”,在嘲笑中否定丑与恶,在“玩笑”中将人生没有价值的东西撕开给人看。 随着《猫城记》创作的失败引起的自我反省的展开,老舍在描写生活时,虽然仍禁不住要讽刺,要幽默,但已经不再止于“玩笑”了,讽刺、幽默的风格不再是轻松、诙谐的了,而是辛酸、凄凉的,带着“眼泪的笑”。如《离婚》、《骆驼祥子》、《牛天赐传》、《鼓书艺人》等中的讽刺与幽默。他在“笑”中咀嚼出的是人生的不幸和苦汁。 这种艺术倾向的发展,极大地增强了老舍小说的艺术分量,也使老舍小说的风格最终获得了深层的内涵和更为丰富的审美意味,让人读来,往往忍俊不禁,又掩卷深思。 [/f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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