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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耽美—【惊夜行】壹：庭燎晦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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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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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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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18 22:14: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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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汐忘于 2016-12-18 22:5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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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好久没更，良心发现回来更新诶嘿。

“我名苏和，如你所闻，我为山魈。”苏和的手渐渐下滑，握住了乐正无妄沁凉的指尖，用力捏了捏。此时乐正无妄如梦方醒般甩开苏和的手，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苏和也不愧对“山魈”之名，探人心思若探囊取物，只消一眼便明了乐正无妄在想什么。他再次凑近乐正无妄耳边，近乎低喘的声音听得人耳根酥麻：“山魈非人，世俗的礼教与我何干？”言罢，正欲搂住乐正无妄肩膀时发现人歪过头冲他笑，乐正无妄自嘲道：“我果然只是一介俗人，苏公子不拘小节，倒算我唐突了。”前言的礼数周到，除却“俗人”一称听得苏和有几分不喜。

　　就方才那番来往而言，乐正无妄认定自己应该是魔怔了。任由他随意拥他入怀，任他抚过他的眼角，任他贴近他的身旁。不愧是“山魈”，惑人心神，乐正无妄腹诽道。抬眼瞄了一眼苏和，目光描摹一遍他的轮廓后又消下冒起的无名火。尤其是看到那双幽涧一样的眼眸后，他便明了自己为何而魔怔。

　　那是双可以任他潜入的眸子，眸后是何人他已无意计较。

　　再次回过神时，一股清甜的酒香从苏和那里传来，酒香像初秋的风挠得乐正无妄心痒。于是他循着香气倚身取走苏和早已举到嘴边的酒壶，自顾自地喝起来，完全把原主晾在一旁。苏和倒是惊讶，不过也是转眼的功夫。他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壶酒，正要举起喝上一口却再一次被乐正无妄抢了过去。

　　撒欢作妖。

　　苏和不由自主地想道。

　　第二壶酒不似第一壶清甜，入喉只余灼辣，辣得乐正无妄想一口吐出来。余光瞄到苏和无奈的神情时，又咬牙把酒咽下去，简直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心态，害得他灌了好几口第一壶酒才降去喉间的灼热。

　　见他纠到一起的眉头，苏和不禁一阵好笑，取回第二壶酒，道：“第一壶名‘浮光’，第二壶曰‘浮生’。前者清甜，后者苦涩，非精于此道者不能品。在静觉遁入佛门之前可是最喜欢这两种酒，他总是先饮一壶‘浮生’，在浅酌一杯‘浮光’。”他趁乐正无妄专心听他说话的当儿拿回“浮光”，乐正无妄不拦他，毕竟是自己抢酒在先，不占理。

　　说实话苏和即使捧着一壶酒痛饮也比其他人赏心悦目，他躺到地上支起头盯着苏和，问道：“为何先饮‘浮生’？”借着问话仔细打量这个自称“山魈”的男子，可惜月光不同日光那般明亮，至多可让乐正无妄看清苏和一边脸的模样，他思索了片刻，没找到适合苏和的形容，便作罢了。

　　诚然，乐正无妄没有找到恰当的话语描述苏和的长相，但他了解他看清苏和时的感觉名为“惊艳”。

　　“浮生固苦，但若大梦一场未尝甜入心肠。所谓'浮光'，便是指红尘幻梦，无苦亦无悲。”壶身倾斜，两种迥乎不同的酒液溅落到地上蔓延开来，如镜子一般映出月轮。苏和饶有兴致地勾画着地上的酒液，乐正无妄分明看到他在写自己的名字。

　　当苏和写下最后一个笔划，乐正无妄再也耐不住疑虑，起身脱口而出：“你究竟是什么人？”苏和的指尖抵住他翕动的嘴唇，微微挑起嘴角，道：“我已有言在先，我为山魈。”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从被苏和的指尖触碰之处侵入，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闯得兵荒马乱。

　　“当真是败了。”乐正无妄不由得想道，随即坐回苏和身侧讨酒，苏和打趣他道：“寺院可谓清静之地，贸然渎以酒水，是否有些不妥？”与他之前所为之事自相矛盾到说者本人也笑了，先把酒带入寺院的本就是他，再说妥不妥岂不是自伐。

　　见苏和笑得肩膀抽动，乐正无妄今日积下的不耐不快忽的俱若烟云消散。他从苏和手中随意挑了一壶便喝，或许是心情好的缘由，就连不小心挑中的“浮生”也喝得津津有味。

　　念及苏和先前所言，乐正无妄拣出一个人名——“静觉”，问道：“我适才听闻苏公子谈及方丈静觉大师，苏公子可否一述其详？”

　　兴许是乐正无妄话中对他的称呼透出疏远让他不满，苏和抬手用力一弹乐正无妄的脑门，道：“静觉遁入空门前是震国的监酒令，他来坤国游历偶遇家父，便尝到‘浮生’与‘浮光’，因此才有那番品酒之说。”乐正无妄因为他无故地弹他脑门心中微怒，赌气对他的话不加理会。

　　“怎么，早已及冠的乐正公子还和那总角小儿一般会为了一弹同我赌气？”苏和戏谑道。

　　“没有！”乐正无妄当然不肯承认。

　　初见一副翩翩公子风流谪仙的模样，怎生几句话的功夫那风流就变作无赖？！乐正无妄气结，却又不知如何回击，他觉得两人自相遇以来自己一直被制的服服帖帖，一向不喜与生人过于接近的他因苏和连连“破戒”。

　　大概是看不得乐正无妄苦恼，一见乐正无妄又皱起眉头，苏和便伸手轻揉他的眉心，似乎这么做可以抚平那里。这边揉完了，那边皱得更厉害了。刚刚乐正无妄因为没能及时挥开苏和让他碰到了自己眉心，不由得懊恼。心神一阵恍惚，再次对上那双眸子，便又看到那个青衣小童。此次不再是无声的独角戏了，乐正无妄远远地望见睡着了的青衣小童被一个妇人交到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手中，他看不清所有人的样貌，但感觉得到妇人在挣扎。

　　“夫人……这一劫不是这个孩子该得的……我在…山上可以护他……周全。”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距离太远听不出语气是喜是悲。接着那妇人跪了下去，男子托起妇人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被托起的妇人再次跌坐到地上，盯着男人的背影嚎啕大哭。

　　“痴儿……”在乐正无妄准备上前追上男子的时候，他的背后有人悠悠地叹了一句，不过他并没有听到。

　　孰痴孰否，谁知其解？

　　早在乐正无妄初至召南寺之时，苏和就对他颇为上心。每日清晨藏经阁大门开启，苏和总是在一边的竹林里侯着乐正无妄，暗中望他睡眼惺忪地提着灯笼踱步前来。苏和刚见乐正无妄便知晓他并非常人，奈何蓝颜在前不得不前，被当作登徒子也无谓了。可苏和终究是有那个心没那个胆，折腾了几天也只是止步于每日丢一只纸鹤告诉乐正无妄有礼物放在石灯笼里，亦或是偷偷拿走乐正无妄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

　　如此一来二往，苏和也觉得自己过于畏缩上不得台面，他父亲不知从何处得知他为这件事烦恼，笑嘻嘻地给他支招，让他找个时机去找乐正无妄。本来苏和还在犹豫，他不想这么快暴露。那料他按捺不住与乐正无妄相见的念头，他知道是乐正无妄身上某个东西的影响，就是那东西他才会被蛊惑被引诱至乐正无妄的身边。

　　世上最乱人心神的蛊，也不过如此，害得他鬼迷心窍，念念……不忘。

　　说实话，苏和对这种仅仅自己一人被困扰的境况很是不满，于是越过墙头走到乐正无妄身旁那时他用了些许“媚术”，让乐正无妄放下戒备好作弄他。后来见着乐正无妄又心虚了，硬是压下玩心不造次。

　　因为苏和好酒，所以他特地带了“浮生”及“浮光”拜访乐正无妄。无论是“浮生”还是“浮光”，后劲都极大，苏和常饮酒故其酒量极好。可乐正无妄不同，他本来就是个不沾酒水的主儿，大半壶“浮光”下肚，魂都散了两魂三魄。

　　“苏公子，你当真令人捉摸不透。”酒劲上脑，乐正无妄半阖杏眼，整个身子软软地搭在苏和身上蹭。突如其来的接近反而使苏和不自在起来，他暗暗骂自己不仔细，乐正无妄会喝醉了这一茬他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似乎向着不可意料的方向发展。

　　大概是瞥到了苏和不自在的神情，撒欢作妖的想法又从乐正无妄的心里升起。他的嘴唇贴近苏和的耳廓，道：“苏公子，如此拘谨可是无妄的缘由？”

　　苏和没料到自己居然被乐正无妄反将一军，有些乱了方寸。见他慌乱，乐正无妄笑得更欢了，揶揄他道：“苏公子一言不答，是否做了对不起无妄的事？”

　　此语惊醒苏和，他弯下眉眼，笑道：“我的确是做了好些对不起你的事情。敢问乐正大人愿闻其详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小小的物块在乐正无妄眼前晃了晃。

　　那东西黑不溜秋，搁在月光下也教人难以看清。乐正无妄眯起眼注视良久也没看清楚那是什么，笑嘻嘻地问苏和，道：“请问苏公子取出这么一件东西有何用意？无妄没有那辨得万物的慧眼，万万不能与公子谈论一二。”一语双关，苏和并非愚人，怎生听不出乐正无妄话里有话。他捏捏耳垂，低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是指那东西实在是黑得让人难以辨认其正身，二则是暗指苏和所说的事情真假不明。乐正无妄的话不由自主地里面带上了几分抱怨。

　　遇到苏和是在寺院里住了这么久以来最大的变数，他几次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被动地看到那些过去的事情。那个青衣小童，想来必是幼时的苏和。在苏和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知晓了一个或许连他本人也不清楚的事情，这和“行窃”有何不同？他咬住下唇面露苦涩，又想起了当年那个人对自己说出的话。

　　知道他人过往根本不是所谓的“寻欢作乐”，佛经有言人生在世便是业，呼吸是业思索是业，然而他人的过往只消看一眼就会担上他人的业。他连自己的业都快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加上他人的业，宛如千斤之石压在他的背上，落下暗红的伤痕。

　　若是苏和知晓了他窥得自己的过往，是不是那一潭可以由他沉溺的黛蓝幽涧也会干涸。

　　正当乐正无妄胡思乱想之际，苏和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双眼，柔声道：“莫要乱想，不过是一块墨锭罢了。”

　　“还是从你的案上拿的一块墨锭。”苏和语气里含得意，他在为这小儿的恶作剧感到得意。

　　若是往时听闻有人当面承认自己偷了他的东西，乐正无妄必定要揪着这个人好好地说教一番，然而现下他醉得抬眼看苏和都吃力，怎么还会有余力同他争吵。酝酿半晌，一声软软的“嗯”才从乐正无妄鼻子里哼出。

　　语气柔和得让苏和讶异，他侧首看向乐正无妄时，肩上那人迷迷糊糊地冲他笑，口中还念念有词。仔细听后苏和更是惊异，目光飘忽流连于乐正无妄不知何时敞开的领口上，露出纠结的神情。苏和右手三指摩挲乐正无妄外衣上第二个盘扣，手指绕了几圈后一把扯下。多亏乐正无妄的酒品好，醉了也只是安安分分地呆着，盘扣被扯也不能惊动他。

　　或许是顾及乐正无妄醉酒厚后的迟钝，苏和拎着藏青色的盘扣在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也不知触到乐正无妄那根弦，伸手追着扑打盘扣上的络子，活像一只小猫。他逗起了苏和的玩心，苏和不停地抖动络子逗弄乐正无妄，可惜乐正无妄扑了几次便罢手了。

　　苏和轻笑道：“为何不恼我偷了你的东西？”

　　“皆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何足挂齿……”乐正无妄不满苏和肩膀的触感，拽着后者衣裳躺在他盘起的大腿上。有了前车之鉴，对此苏和再无先前那般失措，施施然地托起乐正无妄楼到怀里。幸好入了秋，晚间天气也不似几月前闷热，不然乐正无妄该推开苏和嫌弃两个人搂在一起很热了。

　　嗅着乐正无妄颈间缭绕的酒香，苏和道：“魈者，缘由天定……”

　　初见乐正无妄，他便明了何为“天定”。

许久没见，纯阳雪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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