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陟痕 于 2012-6-22 23:29 编辑
我见过一场海啸,没看过你的微笑。 我捕捉过一只飞鸟,没摸过你的羽毛。 -----------题记
后来一群人很安静的坐在讲台下,抬头看模糊的人影,和擦除的很干净的黑板。 后来在上课时不用盯着后门看,偶尔迟到也不会收到夺命call,更不会有人在教室门口等着记名字。 又后来有一天,登进了飞信,在XXX班一连串的名录下,一直安静的头像。
印象中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加全班飞信的老师,以至于这在班里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多半认为他没安什么好心,无非是为了方便他随时查岗。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也正是这个举措,让他跟大家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于是习惯了时不时收到一两条抬头是张署名的通知,逢年过节的也会有例行公事般的祝福短信,虽然依旧是不屑一顾但总归认识到作为辅导员能亲自打字发通知,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但多少都有种被尊重的感觉,这正是我们这一代所不被重视同时自身也不去重视的东西。 他的另一个特色是班会。还记得第一次班会他让大家自我介绍,生僻字他在黑板记录,一手虽不潦草但足够乱七八糟的字遭全班爆笑,而他还一本正经的说能看懂的字就是好字。于是每每班会都是他的个人书法秀,兴起时图文并茂,全班猜谜倒也是番景象。 张的班会出名倒不是因为他的字,而是持续时间极短。一场班会下来很少有超过十五分钟的----正如当年所说的,“不讲废话,把该交代的说完,速战速决”。如果说短信只是拉近关系的把戏,那这点则是俘获全班人心的高招,更为难得的,是真的这么坚持下去。所以基本上他的班会人是最全的,甚至平时翘课的也经常露个脸。班会气氛也一直很轻松,有意见就提,讨论一直占主要。 或许真的像很多事情发生了才知道要后悔一样,有些人错过了反倒更加能记起他的好,而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
讨厌张的时候,有很多。刚刚结束高中进入大学的孩子,挑开了升学压力摆脱了父母的约束,意气风发,总是有不断的计划不同的新鲜的事情想要实施。 所以当听说大一每天晚上还有晚自习的时候,迅速增长抵触和抗拒的情绪。而更让大家头疼的是张的神出鬼没。时不时的从教室后门探出头,或者很静默让同学通知你出去跟他谈人生------从有重回高中的浓烈的错觉,不是吗? 又比如白天上课的时候,为了检查出勤率而在响铃前一分钟进来清点人数做记录,或者是干脆带着家当坐到最后一排默默的“陪课”,再或者,让男生怨言很多的,晚上去男生宿舍检查有没有人打游戏有没有人偷着出去包夜。 可以因为最近检查的次数多了或者嫌管的宽又或者仅仅是看不顺眼于是私底下读张的名字都带着咬牙切齿,但偶尔的一次夸奖就能让所有的不满烟消云散连带着嫌弃都成了理解; 可以为一件小事跟他吵的脸红脖子粗而同样因为一件小事从此心服口服; 可以在请假时间过长时主动帮忙找书记签字盖章; 偶尔的,有别班人一脸羡慕的过来,听说你们班张很开明是不是真的呀?然后面对毫不掩饰的探究的表情用一致的嫌弃口吻说那个人啊很讨厌的,你别听人瞎说。 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庆幸的吧,又夹了点小得意,心情就像是施了法的火焰,微微的雀跃起来,想着就这么有控制的自由下去到也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于是在12年的现在回头去看那段日子,仿佛真的只是一个精心编排好的故事,短促慌乱的有些过分,那些起承转结,那些触手间的大概能够称得上是幸福的东西,也许发生过,也许只是想象。
我遇到猫在潜水,却没有遇见你; 我遇到狗在攀岩,却没有遇见你; 我遇到冬天刮台风,却没有遇见你; 我遇见所有的不平凡,却遇不见平凡的你。
早在开学前就有小道传张去深造不做辅导员了,谁都没当回事的结果偏偏是真的。 这世上就是如此奇怪,也不什么时候,明明是你先遇到的东西,明明是属于你的东西,明明是不会发生事,偏偏存在了。 明明一直在那里的人,却没办法再遇到。 深造没什么不好,也算是实践了他一直以来常挂嘴边的抓紧机会多学习,不过果然他早就忘了之前说的送我们毕业的话,所以说么,下次许承诺的时候最好慎重点。 之前说要写篇回忆录,就讲大学老师,几个人凑一块儿讨论了很久也提到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是优点。 比如大一的语文老师很有点底子,读古诗词颇有感觉; 比如会计老师很幽默,经常在课上给我们讲课外的学科知识,总是感叹现在大学生实践机会太少; 比如深受大家喜爱的货币银行学老师,博学而风趣的人,听她的课很轻松,她的经典段子年年都在不同的人嘴里传唱。 很多时候都一样,当年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决裂到老死不相往来,而时过境迁,在回忆时往往只会记得那人的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时间化解不了的,那是最温柔的慈悲。
也许就连当初的我们,都不会料到那个长的不帅脸有点方,身材一般,说话时快时慢看上去很闷骚的男人只跟我们呆两年就走了,更不会想到在他走之后会有一堆人想起他的好,后知后觉的怀念而当时还只道是寻常。
突然就想到了教国际金融的老师,那个整天说着“我李洪良”的口头禅的老先生。 还记得初中时候有个节目介绍启功先生,讲到他在北师大讲学,讲到老先生的品质,言语之间渗透出来的睿智,透彻,沉静,在那之后的许多年里一直以为大学老师就应该是那样的老夫子,著青布长衫,裹袭一身的厚重感。 说起来刚开始是很讨厌李老先生的,因为他的要求多。进出教室要喊报告,课上不许玩手机不许吃东西不许睡觉等等等等,甚至第一课他就点名批评了好几个家伙。真是个苛刻的老头呢。 被真正吸引是在之后的课中,断断续续的听着,不得不承认的,他讲课时有一种特别的风度,感觉整个人瞬间发光发亮,然后想想其实他的要求一点都不过份都是以前的自觉反倒是越大越不晓得规矩。当我真正感受到这些并决意认真听课的时候,已然最后一课。 说不遗憾是假的,一课虽少但足够我曾深切的感受,所谓治学,穷尽一生研究一本书,现在社会现在的大学有几个能这样?快餐时代连文化也成了速食品何其悲哀。 其实社会是没人有资格评判的,所谓存在即真理,好多事情只能到后来才能看清楚。所以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恩赐,记住记住的、忘记忘记的,如果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别再错过。
我们真心诚意地痛哭消逝的白昼,时光流逝,消逝的只有时光。时光又会到来。 时光到来。 很多很多年以后假如我们重逢。 我无法想象你的面孔身材说话的语气甚至头发的颜色。 但我希望是场邂逅,你夹着带着些许风霜夹着课本自我面悠闲的走过,在遇到相熟人时略微点了头,那天天空应该蓝得像是记忆里未曾消散的九月。
注:本文名字姓氏皆为化名,你们懂得
嘛,这个跟毕业不怎么搭噶但是绝对是回忆!!
其实我是来骗糖骗评论的【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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