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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18 20:59: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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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荷卷卷 于 2016-8-18 22:49 编辑

作者:憨山门下
链接:http://www.zhihu.com/question/22651889/answer/71356938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

克里希那穆提:生命的圆满
——关于他的人格、成长与教诲
(初步修订稿)
目  录
一. 成长岁月
二. 走向世界
三. 克里希那穆提谈生命及其显现
四. 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及其人格
五. 克里希那穆提关于自己的发言
六. 克里希那穆提与人的终极解放
七. 编后记
柔如彩虹
2010年7月15日 北京
一. 成长岁月
“我要告诉你我是怎样找到我的至爱,至爱是怎样在我心中确立,为什么这至爱是所有人的至爱,为什么这至爱与我是合一的,因此无论现在或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分离。当然,我在年幼的时候自然没有去想这些问题。他们在我心中不知不觉地成长。但是现在我可以把我生命中的所有事件放在一个恰当的位置,看到我是怎样成长以及达到并成为我之目标的。”
“在我开始独立思考以前,我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克里希那穆提,是世界导师的载体,因为很多人坚持这么说。但是当我开始思考时,我想搞清楚世界导师是什么意思,世界导师使用一个载体是什么意思,他在世界上的显现是什么意思。当我是一个小孩的时候,我常常看见克里希那,吹着笛子,如同他被印度教徒们所描绘的样子,因为我母亲是一个克里希那的奉献者。在我长大一些并遇到Leadbeater主教与通神学会后,我开始看见K.H.大师,还是以我被告知的那个样子出现,这是他们认为的真实——于是K.H.大师对我来说就是终点了。后来,随着我长大,我开始看见弥勒主。那是两年以前,我于是随时都会看见他,以我被告知的那个样子。近来,我一直看到的是佛陀。与他在一起是我的的快乐与光荣。”
在1928年的《朝圣者与他的朝圣之旅》一书中,克里希那穆提描述了他走向成就与完美的漫长旅程,以及最终进入那解脱与幸福的海洋,即生命的圆满。
1. 通神学会
“自从我是一个小孩的时候,就像多数年轻人那样(或者说他们应该是的那样),我就在叛逆中。没有什么能够满足我。我倾听,我观察,我希望得到某种超越词句与语言的幻觉的东西。我想为自己发现并确立一个目标。我不想依赖任何人。我不记得孩童时代被塑造的时候,但是我可以回头看到我是怎样不满足于任何东西的。”
印度,阿迪亚尔,1909年。那是夏末的一个午后,一群孩子在海滩上玩耍,其中有个男孩儿,虽衣衫破旧又营养不良,但却与众不同。据说,他的内在散发着某种奇异的光彩,有一股纯净而明亮的氛围将其笼罩——他,就是克里希那穆提。1895年5月12日诞生于南印度安得拉邦奇图尔的一个婆罗门家庭,排行第八。因为这个特殊的品质,他被选了出来,作为即将到来的“世界导师”的载体。
这发现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因为,人们相信人类正在进入一个新的世纪,这新的世纪将会带来一位新的弥赛亚,为人类开启一条新的觉悟之路。在19世纪的头一、二十年,科学正在逐渐取代宗教,成为人类新的救星。随着教堂一统天下的结束,新的组织出现了,它们在科学与宗教之间提供着平衡。在这众多的新团体中,有一个叫通神学会的,很快拓展到了全世界。它由俄裔H.P.布拉瓦茨基夫人和美国人H.S.奥尔科特共同创建,旨在寻找古老东方宗教的真理,探究自然未知的法则,推进世界大同的理想。这些理想是如此有魅力,以至到了1881年,这个学会已变成一个世界性的组织,拥有十万名以上满腔热忱的会员。H.布拉瓦茨基夫人对玄学有深入的研究,有人相信她有神通并追随她,也有人讥笑她为骗子;但她实际上是一位严肃的作者,1888年,她出版了自己最伟大的著作——两卷本的巨著《秘密教义》。
安妮•贝赞特是一位年轻的记者,被当时的《伦敦评论》邀请为该书写书评。翻阅此书,她被“她所阅读的内容震憾了!”对她来说,那些原本不相干的事物,现在都变成了一个巨大整体的一部分,她生命中的种种疑问、困惑与不解似乎都消失了。几星期后,安妮•贝赞特决定终生投身通神学事业。这个突然的决定很符合贝赞特夫人激进的个性。早在英国维多利亚时代,她就已是一位知名的演说家、教育家和积极的女权主义者了,也是正在兴起的劳工运动的先驱。她组织了Bryant and Mays火柴厂女工大罢工。她的社会正义感促使她跟西德尼•韦伯、乔治•萧伯纳以及拉姆奇•麦克唐纳一起成为费边主义者。布拉瓦茨基夫人去世后,安妮•贝赞特升任通神学会主席,并成为通神学理想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正是她把布拉瓦茨基夫人庞杂的哲学打造成为一场大众的运动。
世界上许多宗教都谈到一位英雄或者救世主,他在世界的危机关头现身并且帮助人类。在《秘密教义》里,布拉瓦茨基描述了这样一位导师是如何以适应新文明的方式来定义真理的。多少年来,这个主题一直萦绕在贝赞特的心中。到了1900年,她确信伟大的精神导师重现人间的时刻已经来临。她开始在印度、欧洲和美国展开巡回演讲,宣告世界导师的到来。热情在整个学会中蔓延,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来听她的演讲。C.W.赖德拜特是通神学会的另一位领导人,他与贝赞特紧密合作着,正如当年的奥尔科特和布拉瓦茨基一样,两人看起来相得益彰。
1909年,C.W.赖德拜特搬到了印度,住在阿迪亚尔的马德拉斯附近通神学会总部里。每天,他都会与一群朋友沿着孟加拉湾的海滩散步。正是在那里,他们发现了年少的J.克里希那穆提。虽然这孩子看上去外表瘦弱且单薄,也不怎么引人注目,但赖德拜特却从他身上发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品质,他宣布这个婆罗门男孩儿将实现那期待已久的预言。克里希那穆提将被培养成世界导师的载体。
孩子的母亲桑吉瓦玛几年前就过世了,14岁的克里希那穆提跟随父亲与另外三个兄弟一起住在通神学会大院的外面。这个迷迷糊糊的男孩儿患有疟疾症,疾病常常使他无法去学校。他是谦柔温顺的,很容易听从别人的建议。但他似乎活在另一个世界,对周围的事情常常缺乏感觉。他还有一种奇怪的空的特质。克里希那穆提与弟弟尼亚南达格外亲近,当他被告知有机会成为一个伟大事业的培养对象时,他表示拒绝,除非尼亚能与他在一起。1909年11月27日,安妮•贝赞特回到印度,首次见到这两兄弟,彼此之间产生了很深的情感纽带,对腼腆的克里希纳穆提来说,贝赞特夫人成了一位母亲、老师与朋友。在安妮•贝赞特看来,引导这个孩子的未来则成为她神圣的职责。
大家认为是时候把克里希那穆提介绍给全世界了。于是世界明星社成立,克里希那穆提作为名义上的领袖。在安妮•贝赞特的指导下,明星社旨在培养它的成员迎接世界导师的到来并接受他的教诲。在当年于贝拿勒斯召开的通神学会大会上,将近400名新成员加入明星社。会员们谈论着弥赛亚的再次降临,一个辉煌荣耀的未来仿佛就在眼前。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新会员们跪倒在这个男孩儿的脚下,贝赞特夫人当众宣布克里希那穆确实将成为世界导师的载体。到1911年底,模型已经铸就,这个小男孩儿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
然而,男孩儿的父亲拿南尼亚却没有那么容易说服。儿子的神化可能会让他在印度成为人们的笑柄。他威胁要剥夺贝赞特夫人对孩子的监护权。她迅速做出反应,向他描绘接受英国教育的诸多优点,并强调他儿子成为牛津大学毕业生的巨大好处。1912年1月19日,拿南尼亚签署了一份文件,准许克里希那穆提与尼亚被带往英国。他不知道孩子们这一走会有十年之久,也不知道在他们回来之前,一个冗长的诉讼将要进行。
2. EUROPE欧洲
在英国,他们到来的消息迅速传开来,一大群人赶到查灵克罗斯车站欢迎他们。一个英国的通神学会会员这样描述克里希纳穆提:“一个奇怪的人,留着长长的几乎齐肩的黑发,乌黑的眼睛里有着一种空旷的感觉。”
“当我第一次去欧洲的时候,我生活在其中的人们是富有并受过教育的,拥有社会地位。但是无论他们有怎样的尊严与显赫,他们无法满足我。我对通神学者们也是叛逆的,带着他们的专有术语,他们的理论,他们的聚会,他们对生活的解释。当我去参加一个会议时,讲课的人重复着那些同样的思想,这些思想不能满足我,或者让我感到幸福。我越来越少参加会议,我越来越少去见那些只会重复通神学思想的人们。我质疑一切,因为我想自己弄清楚。
我在街上走动,看人们的面容与表情,或许他们在以更大的兴趣看我。我去剧院,我看到人们是如何逗自己开心,试图忘记他们的不幸福,把自己的思想与心灵沉溺于肤浅的刺激,以为这样就解决了他们的问题。我看到了拥有政治,社会或宗教权力的人们。但是他们却缺乏那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幸福。”
安妮•贝赞特在伦敦的女皇大厅作了三场系列演讲,运动在不断壮大着。当她返回印度后,男孩儿的教育开始由一些私人教师来进行。这个年轻人身边总被那些教师和认真的追随者所包围,从来没有独处的时候,他愈发渴望过平常的生活。他越来越不满,对准备扮演的角色也失去了兴趣。
“我参加了劳工会议,共产主义的会议,听听他们的领袖们会说些什么。他们通常在抗议某些东西。我有兴趣,但是他们没有给我满足。通过种种观察我间接地获得了经验。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潜伏的不幸福与不满的火山。
我走过了各种享受,各种娱乐,为了寻找幸福,但是找不到。我观察年轻人的娱乐,他们的舞会,他们的服装,他们的奢侈,看到他们并不幸福。
我观察那些拥有很少的人们,他们想摧毁那些其他人建立起来的东西。他们以为通过破坏并建立新的东西,就能够解决生活的问题,但是他们也不幸福。我看那些希望服务的人们,他们到穷人与被剥夺的人们所住的地方去。他们希望帮助别人,而自己却是无助的。你如何能够医治别人的疾病,如果你自己还是这个疾病的受害者。
我看到那些满足于那无益的,缺乏创造性的停滞状态的人们,资产阶级类型,他们从不努力超越平均水平,或者还掉到它的下面,从而感到它的沉重。我阅读哲学,宗教,伟大人物的传记,但是这些都无法提供我想要的东西。”
3. INDIA印度
1914年夏天,英国卷入了世界大战。通讯崩溃,男孩儿的隔离感更强了。克里希那穆提变得越来越不安。安妮•贝赞特一如既往地写信提醒他,他的幸福只取决于他未来的工作。虽然他对贝赞特夫人怀有深深的挚爱与忠诚,但他的内心却在孕育一场静静的革命。
“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反叛着所有的事情。反叛他人的权威,反叛他人的指令,反叛他人的知识。我不会接受任何东西为真理,直到我自己发现这个真理。我从来不反对他人的想法,但我不会接受他们的权威,或者他们的生活理念。直到我处于那个反叛的状态,直到我变得对一切都不满意,对一切信条,一切教义与信仰,我都无法找到真理。”
这两个男孩儿很努力地准备他们的大学入学考试。尼亚没有困难,但克里希纳穆提却是个缓慢而不上心的学生。大家的失望感越来越明显,因为他不可能被牛津或剑桥大学录取。
战争在1918年结束,这给通神学会带来了更多的活动。在印度,安妮•贝赞特一心扑在教育与政治问题上。她与甘地等人一起,站到了印度独立斗争的前列。在她的演讲中,她继续宣传世界导师及其所带来讯息对于人类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克里希纳穆提也慢慢地成熟。阔别十年后,他的工作终于从印度的阿迪亚尔首先开始了。12月底,他们兄弟俩到达孟买,对于贝赞特夫人来说,长久期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两兄弟“离开时还是孩子,回来时却已是大人!”
“当我回到印度,我看到那里的人们同样在欺骗自己,他们继承着老一套的传统,冷酷地对待妇女。同时他们又自称为非常宗教,并用灰涂抹自己的脸面。在印度,他们可能有世界上最神圣的书籍,他们可能有最伟大的哲学,他们可能建造过最辉煌的庙宇,但是这一切都无法给予我想要的东西。无论在欧洲还是在印度我都无法找到幸福。”
作为明星社的负责人,这个腼腆的年轻人投入了他的工作。他为明星社的出版物大量撰写书籍和文章;还出席很多讲座,参加很多会议。两兄弟日程排得满满地在印度、英国、澳大利亚和欧洲巡回演讲着。但这些旅行对于尼亚来说,却成了沉重的负担。他病倒了,被诊断患上了肺结核。有人建议加利福尼亚的天气有利于肺病患者,是个理想的康复之地。1922年夏,一个暂借的欧亥山谷的小别墅,迎来了两个年轻人第一次的美国之行。在给贝赞特夫人的信中,尼亚这样描述他们的新环境:“我们的家在一个狭长的山谷里,周围满是杏树园和橘子林。每天,炎热的太阳让我们想起阿迪亚尔。印第安人把我们的山谷称为欧亥,就是窝的意思,千百年来他们一定在这里寻求庇护。”
4. USA 美国
“仍然缺乏一个从中能找到生活快乐的固定目标,我去了加利福尼亚。实际情况迫使我去那里,因为我弟弟病了。在那里我们生活在群山之中的一个远离尘世的小房子里,一切都要我们自己做。如果你要发现真理,你必须有一段时间从世界里退出来。在那个远离尘世的地方,我弟弟和我一起谈了很多。我们冥想,试图理解,因为心灵的冥想就是理解。
在那里我自然被驱使回到我自己,我学习到只要我没有确定的生活目标。那么我就会像世界上其他人一样,如同大海中的一艘船在暴风雨中被抛上抛下。意识到这一点,在拒绝所有的次要事情之后,我为自己树立了目标。我想进入永恒的幸福。我想变成那个目标。我想饮用那生命的源泉。我想融合那起点与终点。我把那个目标确定为我的至爱,而那个至爱就是生命,所有一切的生命。我想摧毁人与他的目标之间的分离。我对自己说,只要还有我与我的目标之间的分离的空虚,就一定会有痛苦,不安与怀疑。一定会有我需要顺从,需要服从的权威。只要还有你和我之间的分别,我们就会都不幸福。所以我开始着手去摧毁我过去建立的所有障碍。”
有一段时间,尼亚好像恢复了。但最好的也许是,他们可以自己呆着。自从很小的时候起,隐私对于他们来说就已是一项被剥夺了的奢侈品,而现在,在这幽静的山谷里,克里希那穆提终于有机会跟自己在一起了。
我开始拒绝,放弃我所积累的东西,把他们放在一边。一点一点地我接近了我的目标。”
他独自在山上漫步,在橘子林与灌木丛间攀登。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奇怪的症状降临到他身上。他变得不舒服,并抱怨巨大的疼痛和令人窒息的发热。在那奇怪的过程到达顶点时,他会间或失去意识。不安与兴奋交织着,他坚持要自己出去走走,其他人则建议在别墅旁边的一棵胡椒树下休息。就在那里,在夜晚的寂静中,一个超凡的事件发生了,并震动了他生命的基础。
“我能够感觉到风,吹过树间,以及草地上的小蚂蚁。我能感觉到鸟儿,尘土,甚至任何一个噪音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存在于万物之中,或更准确地说,万物都存在于我之中。我极度的幸福,因为我看见了。一切再不可能是老样子了。我已喝到清澈纯净的生命之泉。我的渴已经被满足。我再也不会渴了。我再也不会处在完全的黑暗中了。我触摸到了慈悲,它能医治所有的悲伤与痛苦。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世界。”
改变是明显的。为了表达新领悟,克里希那穆提开始了一次世界性的演讲旅行。
“在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们,都在寻求某种隐藏着的东西,某种领悟,它能够带来更大的知识,更大的眼光,更大的理解;而人们把这个称为“真理”。他们认为真理藏在某个遥远的地方,在生活之外,在快乐之外,在悲伤之外。但是真理就是生活本身。而对生活的了解中,诞生了对真理的理解。”
旅途中一次突然的出血,再次引起人们对尼亚健康的担忧。此时他身体虚弱,发着高烧,饱受咳嗽的折磨。大家决定兄弟俩应该回到天气干燥的欧亥山谷。一回到加利福尼亚,尼亚似乎就有所好转,当贝赞特夫人来电催促克里希那穆提赴印度参加通神学会50周年的庆祝大会时,他犹豫地答应了。
兄弟俩的情感连结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紧密。大家毫不怀疑地相信,尼亚在未来的工作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并且正由于这个原因,他的生命一定会被保住。在旅途上,打来一封电报,说尼亚得了流行性感冒;一封后续的电报说,“流感非常严重,请为我祈祷。”1925年11月13日,在客轮进入苏伊士运河的时候,来了一封电报,宣布了尼亚的死亡。这消息让克里希那穆提彻底崩溃了。
“当我弟弟死的时候,它带给我的经历是巨大的,不是那个悲伤——悲伤是暂时的,过去了,而那个经历的快乐留下了。如果你正确地理解生活,那么死亡就成为这样一个经历,你可以由此建立你的完美,你的快乐的殿堂。我弟弟死的时候,那个分别的间隙仍然存在于我心里。在他死后我看到他一两次,但是那没有满足我。在孤独中你怎么能满足呢?
“你可以发明词句,你可以有巨大的书本知识,但是只要你心中还有分别与孤独,就会有痛苦。所以我向着那个光明行走与挣扎,那是我的目标,也是全人类的目标,因为它就是人类本身。”
你无法把生命从它的任何显现中分离出来,但是你必须能够区分生命与它的显现。”
不止于此,他的全部哲学,以及对未来隐含的期望,包括尼亚将在其中担当重要角色的信念,似乎在那一刻都完全粉碎。
“一个老的梦想死去了,一个新的梦想诞生了。一个新的视野正在形成,一个新的意识正在展开。我现在知道,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肯定地知道,生命中存在着真正的美,真正的幸福,它无法被任何物质的事件所改变,一种更大的力量,它无法被任何过往的事件所削弱,一种更大的爱,它是永久的,不朽的,不可战胜的。”
当他到达印度的马德拉斯时,他的面容平静而容光焕发。
5. World Teacher 世界导师
1925年为庆祝通神学会创建50周年举行了为期四天的聚会,有几千人参加。全世界的报纸热情地报道了会议活动。50周年庆祝会结束,召开了世界明星社大会。此时,世界明星社已成长到拥有45000名会员。在阿迪亚尔巨大的的菩提树荫之下,克里希纳穆提谈到世界导师。黎明中,他的面部表情严峻而有力,他的双眼半闭着,仿佛在向内看。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种深深的寂静扩散给在场的听众,有的人认为他们看到了一种光芒包围了他,很多人相信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弥赛亚。
“对我来说,“至爱”是所有的,它是克里希那,是K.H.大师,是弥勒主,是佛陀,但是它又是超越所有这些形式的。你给它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你们在把世界导师当成一个名字来争吵。我的至爱是开阔的天空,花朵,每一个人。我对自己说,直到我与所有的导师合一,至于他们是否是相同的并不重要,克里希那,基督,弥勒主是否是一个,这并不重要。我对自己说,只要我还把他们看成外在的,如同在一个图画里,一个客观的东西,我就是分离的,我就在中心之外。但是当我有那个能力,那个力量,那个决心,当我被变得纯粹与高贵,那个障碍,那个分离将会消失。我无法满足,直到那个障碍被拆除,直到那个分别被摧毁。在我能够确定地说我与至爱是合一的,我从来不说……我从来不说:我是世界导师,但是现在我感觉我与至爱合一了,我就说了。不是为了把我的权威性强加给你,不是为了说服你我的伟大,或者世界导师的伟大……而仅仅是为了唤醒你自己心中寻求真理的欲望。
如果我说,而我确实要说我与至爱是合一的,那是因为我感觉并知道是这样。我已经找到我所渴望的。我已经变得合一了,所以从此以后不会再有分离,因为我的思想,我的欲望,我的渴求-那些个人自我的东西-已经被摧毁了。所以我能够说我与至爱是合一的-无论你把他解释成佛陀,弥勒主,克里希那,基督,或者任何其它名字……我在此生,或许也在前世,一直渴求一件事,要逃脱,要超越苦难,超越局限性,要发现我的古鲁,我的至爱,那也是你的古鲁与你的至爱,那个存在于每一个人中,存在于每一块普通的石头之下,脚下的每一片草上的那个古鲁,那个至爱。这一直是我的欲望,我的渴求,去与他合一,不再感到我是分离的,不再是一个不同的个体,拥有一个分别的自我。当我能够彻底摧毁那个自我,我就能够与我的至爱合一了。于是,因为我已经找到我的至爱,我的真理,我想把他给你……我的目的不是去制造关于权威,关于通过克里希那穆提来显现这类话题的讨论。而是给你清水,洗尽你的痛苦,你那渺小的专制,你的局限性,从而使你能够自由,最终汇入那个没有局限的海洋,在那里有那至爱。”
逐渐地,这个年轻的男子开始成为深深的分裂中心。当成千上万的人把他视为世界导师时,另一部分人则为给予他如此的崇拜与关注而感到不安。在荷兰,菲利普•范帕伦男爵几年前把他祖传的家园——欧德城堡赠送给了世界明星社。五千英亩的森林围环绕着这个十八世纪的建筑,使这座城堡成为一个聚会的好场所,每年在这里都举行各种小规模的聚会。克里希纳穆提的变化,给未来几周举行的1926年世界明星社欧门露营大会,带去了巨大的动力。
在欧德城堡附近,欧门露营大会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国的2000多名参加者。大家在巨大的帐篷里举行会议、就餐,并开办许多讲座。每天晚上,克里希纳穆提都点燃一堆大篝火,给大家讲演。
“为了生活的幸福,我们需要有宗教吗?为了去爱,我们需要建立庙宇吗?真理不可能在庙宇那阴暗的避难所中找到,也不会在有组织的社团明亮的大厅中找到,更不可能从书本或者仪式中找到。到海洋中去,那里微风吹佛,一个波浪打碎在另一个波浪之上。你想把这一切的美,都搜集并固定在一个狭窄的庙宇内吗?不要让你的心灵和感情被任何人或事所束缚。如果你这样做,你就会建立另一个宗教,另一座庙宇。你不能去创造小神,在小的神殿里崇拜。当能够拥有太阳的时候,谁还要崇拜一根蜡烛的光芒呢。”
越来越困难的是,去调和克里希纳穆提对真理的看法,与不仅仅是通神学会,而且是一切有组织的宗教形式与结构。他对精神权威的拒绝是一个威胁,对通神学会以及它长时间的会员们。出现了公开的敌意,这个组织似乎在分裂。界限划出来了,因为有的人坚定地与他站在一起,而另一些人则坚持他们珍贵的信仰。
埃米莉•勒琴斯夫人,这个自从1911年起就与克里希那穆提关系密切的人,说出了人们共同的困惑。“多么奇怪呀”,她说,“十七年来我们期待着世界导师,而现在当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我们却感到伤害与愤怒。他在让我们自己做自己的工作,而这正是我们最没有想到的。”
1928年5月,在南加利福尼亚常绿的橡树林中,举行了第一届欧亥明星社露营大会。每次新的讲演,每次会议,都使得分裂变得更为明显。随着身体的衰弱,安妮•贝赞特不得不取消她的公众活动。但她仍竭尽全力试图调和通神学与克里希纳穆提的分歧。她引用古代印度的经文说,所有的道路都指向同一个精神目标。尽管她很努力,分裂仍在加剧。没有温和的陈词滥调,现存的各种宗教之间不会有和谐的统一。
仪式与有组织的宗教,他说,那是一个障碍,一种对真理的偏离。他不提供任何方法,没有可遵循的步骤,也没有体系去保证精神的进步。他对真理的洞察是彻底的。
1929年8月3号,在荷兰的欧门大会上,当着贝赞特夫人与3000多名会员面前,克里希那穆提解散了明星社,把自己从过去所有对他的宣称中解放了出来。
“我坚持认为真理是无路之国,你不可能通过任何道路,任何宗教,任何门派去达到它。这是我的观点,而且我绝对地、无条件地坚持它。真理,它是无限的,无条件的,是不可能通过任何道路达到的。它不可能被组织起来。也不应该建立任何组织去引导,或者强迫人们去走任何特定的道路。如果为了这个目的而创造了一个组织,那么它就变成一根拐杖,一个弱点,一种羁绊,而且一定会使得个人变得残疾,妨碍他去发现那绝对的无条件的真理。你们可以建立其它组织,并期望其他的人,对此我完全不关心。我唯一关心的是,让人们达到绝对的、无条件的自由。”
“我认为,唯一的永恒即在于——理性与爱的融合。这是绝对的,无条件的真理;这个真理就是生命。”
“你若只信从一个人,从那一刻起你就不再信从真理。因为真理在每一个人心里,不远不近,永远在那里。”
“我们应该免于一切的恐惧,免于宗教的恐惧,免于救赎的恐惧,免于灵性的恐惧,免于爱的恐惧,免于死亡的恐惧,免于生命本身的恐惧。”
不久,克里希那穆提退出通神学会,所有属于世界明星社的财产全数退还给当初的捐赠者,只留下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克后来在演讲中提到,通神学会只是一个组织化的宗教团体:“我不相信人类非得靠指导灵的带领才能见到真理。”自从克拒绝通神学会要他扮演的角色后,媒体和大众都失去了对这位世界导师的兴趣。有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名字几乎完全从媒体上消失,他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6. 最初和最终的自由
“我们所发明的一切,教堂里的象征符号,仪式,它们都是思想所创造的。思想发明了这些东西,发明了救世主,发明了印度的庙宇以及庙宇的内容。思想发明了所有这些被称为神圣的东西。你没法否认这一点。所以思想本身不是神圣的。如果思想发明了上帝,那么上帝就不是神圣的。那什么是神圣的呢?要理解这个,或者让它发生,就需要从恐惧、悲伤中完全解放出来,并有爱与慈悲的感觉,以及与之相伴随的智慧。此时,当心是完全寂静的时候,那个神圣的就可以发生了。”
1929年解散明星社之后,克里希那穆提对真理表现出的的彻底和不妥协,使很多一直追随他的人无法适应。他们埋怨他的教导变得太抽象了,对于生活在这个现实世界,有着家庭和各种责任的人来说没有真正的帮助。埃米莉•勒琴斯夫人写信给克里希那穆提,认为他在逃避真实的生活。克里希那穆提在回信中坚定地表示:
“很抱歉你对我所说的有这样的感觉。我所感到的极乐是来自这个世界的。我想理解,我想征服苦难,这些执着与舍弃、死亡、死后生命的继续等等这些痛苦,人们每天所经历的一切。我想理解与征服它。我做到了。因此,我的极乐是真实与无限的,这不是逃避。我知道走出这无尽痛苦的办法,我想帮助人们走出这个苦难的泥潭。不,这不是逃避。”[1931年12月30日](《克氏摘录:我的极乐是真实与无限的,这不是逃避》)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有八年的时间克里希那穆提几乎是单独一个人。晚年他曾提起这段被人遗忘的日子,他仍然十分怀念在欧亥的山丘上一个人散步的时光。也许正是在那时候,在那段没有任何活动及压力的环境中,克里希那穆提的心智逐渐开花结果。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在荒野里聆听和观察周遭的一切,也同时反观自己内心的意念活动。他说:“我在散步时一个念头都没有,我只是看而已。”
有许多迹象显示,克里希那穆提在四十年代尝试了许多严苛的修炼方法,譬如长期断食、刻意止念、停止听觉和呼吸、聆听身体这个小宇宙的内音等等。一种能够清晰表达他完整洞见的语言形成了,他的第一本书《最初和最终的自由》集中体现了克里希那穆提成熟并贯穿始终的爱与智慧。
“重要的是在无意识里有一个根本的改变。任何有意识的意志的行为都无法触及到无意识。由于有意识的意志无法触及到无意识的追求,欲望,强烈的要求,有意识的头脑必须平息下来,安静下来,而不要试图根据任何特定的行为模式,去强迫无意识。无意识有它自己的行为模式,有它自己的运行的框架。这个框架无法被任何外在的行为所打破,而意志是一种外在的行为。如果这一点真的被看到了,理解了,那么外在头脑就安静了;而由于没有意志的抵抗,你会发现那个所谓的无意识已经开始从自身的局限性中解放自己。而只有这时才会出现整个人的根本转变。”(《克氏摘录:意识/无意识》)
克里希那穆提在1947年的相貌,与20年代及30年代都有显著的不同。这个时期的克里希那穆提看起来惊人地年轻。内在炽热的光辉完全转化了他的相貌,使他看起来古雅而没有岁月的痕迹。长期隐居于欧亥,为他带来了无法限制的力量,也开启了能够承受这股大能的内在空寂。他整个人散发着无限的智慧,他的心智、情感及身体都达到了完美的程度,看起来无上地庄严、俊美而警醒。他满头灰黑的华发洒脱地朝后梳拢,露出了庄严饱满的前额。蓝黑的眼珠投射出先知的高瞻远瞩,显得空灵而慈悲。那是一对历劫无数,已能预见未来的双眼。他的耳垂厚长,背脊挺直,双肩微斜,看起来格外高挑。他走路时步伐很大,着力很重。从没有多余的举动,身体非常安静。休息时,他的头、肩膀、背脊几乎完全没有动作;必须有动作时,他的举止也总是那么庄重、优雅而精准,绝不浪费丝毫精力。他说话时的手势都有其象征的意义,代表着开场、发问、探索、包容与方向。休息时则没有任何手部动作。  
有人问起欧亥的那段时光,他说:“那是一段没有挑战,没有需求,也没有外在活动的日子。一切都是内孕的。一旦离开欧亥,所有的能量都爆发了。”
晚年的克里希那穆提曾经这么形容自己:“完全的觉醒发生于1947年到1948年之间。”那几年,有五种不同的沟通方式逐渐地展开,组成了完整的教诲:公开演说,对谈和讨论,个人访谈,散步和晚餐时轻松披露的来自空寂的心语。
二. 走向世界
“所有宗教,都说只有我们的道路,我们的救世主,我们的体系,我们的信仰,我们的仪式,只有通过这些你才能得救。这一直是所有宗教不变的音调。而我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恰好说过,是这样的,是这么说的没错,不存在通向真理的道路。按照他们的理解,真理是一个固定的点,而如果它是一个固定的点,你就可以有一条道路,你喜欢有多少条,就可以有多少条。但如果它不是固定的点,而是活生生的,运动着的——运动的意思,不是在时间意义上,当然这是另一个问题……很自然不会有道路能够通向它。但是你看,我们不喜欢这样一个危险的局面。我们想要一切都固定。我们想要所有事物都得到终极的保证。”
二战结束后,印度宣布独立,克里希那穆提也结束隐居生活,开始了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教诲生涯。他的足迹遍及全世界,他那崭新、清晰、充满张力和洞见的语言,颠覆着深陷已知中的人类头脑,挑战着人类心智的底线。
1. 瑞士,萨宁 演讲节录
“我想探讨一下这样一个问题,它的意义,那就是,一个人,应该给自己带来一个深层的,深刻的改变。我们在问是否有可能带来一种根本的,心理的革命;一种深刻的,持久的,不可逆转的变化和变革?我们已经象一个局限的,被限制的,狭窄的个人那样活着,我们非常非常难以看到这样一个真理,你就是整个人类。在你里面包含了整个人类。这就是你,因为一个人是世界的一部分。你就是世界。这不只是个观念,不是理智地,通过推理得到的东西,然后说,对,是这样。而是说那个事实,那个真相,就是说你代表,作为一个人,代表整个人类。你痛苦,你焦虑,你感到不确定,迷茫,苦闷,恐惧,受伤,这一切。而每一个人都有这些。所以你的意识就是人类的意识。那么,是否有可能,让苦难结束?如果苦难的结束发生在一个人身上,他是整个人类的代表,那个结束,会影响整个人类的意识。不要接受我们所说的。去搞清楚,验证它!这意味着你得自由地观察。不带任何愿望,任何渴求,任何压力地观察,你知道,就象你看一朵花那样。”
“我在想为什么世界上的人们看不到这个简单的事实;就是你不可能在地球上拥有和平,如果你们是国家主义式割裂地存在着。我们想要外在的秩序,在世界范围内,政治上,宗教上,经济上,社会上。在我们的相互关系中,我们想要秩序,我们想要某种和平,我们想要某种理解。而如果你内心的状态是有序的,不冲突,不矛盾,如果意识状态是平静的,稳定的,清晰的,那么你就能给世界带来秩序。我们目前在做的,是试图从法律的角度,国家的角度,等等去达到秩序,外在世界的秩序。而这一再地被证明只会带来混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这个讲演者,我说没有内在的秩序,也就是我们内在意识的秩序,它现在是混乱的,矛盾的,如果不能有内心的秩序,你就不可能拥有外在的秩序。危机就在这里。我们认为危机是国家层面的,经济层面的,社会层面的,等等。危机不是在外面,危机实际上是内在的。而我们不愿意面对这一点。“”
2. 英国,布洛克伍德公园教育中心 演讲节录
“我们的教育,生活方式,传统等等认为,你能把某种东西给予别人。耶稣能让你得救。或者一个古鲁可以救你。或者你的妻子能够帮助你。这也许是一个老的破碎的传统,而我们不愿意放弃,这可能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方式。你已有所领悟,而我没有。你是局限的,请原谅,你被你能够教给我那个想法制约了,对吗?而那个观念可能完全不是事实。在内在的精神领域,你依赖于什么人吗?你说,请帮助我从我的自大中解脱出来。还是说在你的关系中,你真正看见了你的自大,于是它消失了?你看,在我们的相互关系中,我在观察自己,而在这个观察中我发现,我在我们的关系中是自大的。所以我不是依赖于你来指出我的自大。我是自己感知到这一点的。这是非常重要的!先生。没有人能够给我激情的感觉,美的感觉。所以我就要靠自己了,你明白吗?不是孤立以及所有那一切。于是我就得努力,去搞清楚。于是就在这努力之中,我得到了激情的感觉。当我扔掉传统时,我是在那个传统里长大的,也就是说依赖于什么人,而当我扔掉它时,我得努力,否则我会完蛋,要么这样要么那样,两条路只能选其一。而如果我扔掉它,则意味着我已经得到了力量与激情的感觉。这样我就不依赖于任何人了。”
“我能否通过关系来观察我自己?我能认识自己吗?从根本上,从所有的反应,所有的细节,我自己所有的微妙之处,通过关系?现在,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是基于记忆的。对吗?你会接受这个吗?基于各种意象,图像,我对你的结论,你对我的结论。我关于你的各种意象,妻子,丈夫,女孩或男孩或朋友等等,所以总是在制造意象。对吗?这很简单,也很平常,这是实际情况。当我们结婚了,或者跟一个女孩或者男孩住在一起,每一个事件,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都在制造意象。不是吗?我们清楚这一点了吗?请不要同意我,我不是在试图说服你什么。但是实际上你可以自己看到。一句话被记录了,如果它是令人愉快的,你感觉很好。如果它是令人不快的,你会立刻收缩回来,而这就制造了一种意象。快乐制造一种意象;收缩,退回制造另一种意象。所以我们实际的相互关系,是基于各种微妙的图像,意象与结论。所以在有这样的意象时,她有你也有,那么这里面就有分割,那么整个的冲突就开始了,对吗?只要存在两个意象之间的分割,就一定会有冲突,对吗?犹太人,阿拉伯人,印度教徒,穆斯林,基督徒,共产主义者,这都是同一个现象。这是一个基本规律,只要有人与人之间的分割,就一定会有冲突。所有这些意象的制造、传统以及所有这些能够结束吗?没有任何冲突。你明白我的问题吗?你对此感兴趣吗?你会为此付多少钱?这就是你能做的一切。通过支付什么你觉得你会得到它。那么这个意象制造的机制,不仅仅是意象制造,对确定性的欲望,传统,整个的这个结构,它能结束吗?对吗?你在问这个问题吗?谁能够告诉你该做什么?请看,你是孩子的时候,父母告诉你做什么,我们一生都在培育着同样一种心态。在中学你被告知做什么,在大学你被告知做什么,你的一生中,总是有什么人告诉你这是对的,这是错的,应该做这个,不应该做那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没有自我探究,没有说我实际上就是整个人类。但实际上你就是!因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经历着很多痛苦,很多烦恼,很多焦虑,不确定,迷惑,象你一样不安全,象这个世界一样。我们不接受这一点。我们认为,我的痛苦与别人的痛苦是完全分开的,所以我们有这种心态,我得有什么人告诉我做什么。从教皇开始,直到可怜的教区牧师。”
3. 印度 演讲节录
“我们真的应该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人们—虽然他们有非凡的知识—但是没有人愿意改变。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们在习惯中,在模式中找到了安全感?你的模式,我的模式,基督教的模式,印度教的模式,佛教徒的模式。这些都是模式,一种思维方式。所以,模式可能完全是危险的,因为它把人们分割了。各种宗教把人们分割了,他们的仪式,他们的信仰,他们的救世主。那么要脱离这一切,需要智慧,需要探求、研究。但没有人愿意做这个。”
4. 安德拉邦,瑞希山谷学校 演讲节录
克:“从孩提时代起我们就被教育要去比较。我们说你得跟你哥哥一样聪明,或者在学校你的分数比别人高。所以你总是在被比较,而且你在学习比较,不是吗?我说,不要拿你自己跟任何人比较。对吗?你听到了吗?对吗?现在,为什么你要比较?
学生:看看谁更好。
克:看看你是否更好。那就是说,你拿自己跟她比较。她比你聪明得多,更有才气,更敏捷,而在你跟她的比较中,你变得很笨?但是如果你不比较,你笨吗?
学生:不。
克:听着,听着,仔细听着。在学校的考试中,在你的一生中,他们都在比较。告诉你的老师,不要比较。你和老师的关系,她比你懂得多,对吗?
学生:在学术上。
克:在学术上!天啊!学术上你比他知道得多。现在她在教你生物学,而且她还给你打分,对吧,帮助你通过考试。那么她能否不带着考试的想法来教你呢?
学生:你怎么来测试自己呢,先生,如果没有考试?
克:如何测试自己,如果没有考试?你是说一个考试会告诉你学得怎么样?
学生:也许,先生。
克:听着,你太快了,你得去搞清楚。你们都如此地习惯于考试。这是你的传统;这是你的习惯。而当你质疑这个的时候,你说,“是的,我该怎么办?”你变得紧张,害怕。
在我学习的时候,当我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通过任何一个考试,对吧?我参加了所有的考试但是我没法坐在大厅里,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过。
5. 印度,马达拉斯 演讲节录
“你对这一切感兴趣吗?你觉得生活是什么?你的生活,什么是你的生活?
你每天过的生活是什么?依赖,执著,痛苦,烦恼,愤怒,恼火,悲伤,你知道这一切,不是吗?这就是你的日常生活。到寺庙去用钟弄出某种噪音,做礼拜,作瑜珈。我们说,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那么对你来说,宗教生活是什么意思?你来告诉我。宗教生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个词,“宗教”这个词的意思是,聚集你所有的能量。这就是它的全部含义。你明白吗先生?聚集你所有的能量,去探究,去发现。对吗?不是庙宇,仪式这些废话,还有你放在脑子里的东西。你看见你们都在这样同意吗?那个词的意思,意味着聚集你拥有的每一丁点能量,去探求什么是真理,什么是真实。去探求什么是冥想,去探求为什么人类要像这样生活,去探求是否有一种苦难的结束。去探求什么是爱。是否我们可以活得没有任何努力与控制。所有这些都隐含在这个词里面。一个宗教的生活意味着,做自己的明灯,这意味着没有外在的权威。我们是在说没有精神上的权威—包括我,这个讲演者。
你有任何权威吗,精神上的权威?你曾经有过各种古鲁,甘地圣雄,甘地先生,等等,一直到六世纪,五世纪,四世纪,三世纪。一直到现在。而现在你在哪里呢,在接受了几千年的指引后,你在哪里呢?还是说,你还想被指引?所以我在问,我们在礼貌地问你,你是否扔掉了你的传统?传统包括国家,你的种姓,你信仰,你的仪式,去寺庙以及所有这些。你扔掉它了吗?
听众:没有,先生。
没有?没有。那么你怎么能去发现什么是宗教生活呢,如果你还这样盲目?那么你想去发现宗教生活是什么,但是你又不愿意离开你的小围栏。对吗?你和你的传统绑在一起,而你又想去探求某种东西,它要求一个真正有能力的头脑,一颗真正能爱的心。可是离开了这一点,从你的传统,你的文化,你的信仰中解放出来,你怎么能够发现任何东西呢?
你可以重复《博伽梵歌》所说的,或者《奥义书》或者其它的书。那有什么价值?那天他们告诉我—某些古鲁在作关于《梵歌》的讲座,对吗?有几百几千人去听。那有什么价值呢?我们都在玩什么呢,先生们?很显然我们看不到自己的悲剧,对吗先生?心理上说,我为什么要接受别人说的呢?当我意识到我就是整个人类。人类就是我。这个“我”就是人类的历史,人类的书本。如果我知道如何阅读它,我不需要依赖任何人。所以。我是否能够,不带扭曲,不带偏见,不带选择,去感知到这本书的内容,那就是我。非常认真地读它,从来不扭曲,这需要很大的注意力,很大的能量,热情,立即行动的精神。而我们不愿意做这一切,因为我们觉得这太累人了。‘快点告诉我做什么,我会去做的。’不然我可能就不做了。一般来说,我可能就不做了。而我个人认为,这种他人提供的心理指导,无论是宗教指导,还是心理学家的指导,都是完全错误的。因为那样的话,你就把人类变成了小孩儿,他需要被指导,被告知,被鼓励。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经过了五百或一千万年。”
6. 加利福尼亚,欧亥 演讲节录
“通过否定那不存在的,肯定就存在了。也就是说,爱不是欲望,爱不是享乐,爱不是一种记忆。它象死亡一般强大,象生命一样有活力。而且你看,只有在没有痛苦时爱才能存在。痛苦是个人的。痛苦也是世界的。人类已经历了无尽的痛苦,而他在试图把这个痛苦与他称为爱的东西结合起来。所以总是有这个矛盾,这个二元性。而如果你否定所有那些不是爱的东西,那么另一个东西就会有它巨大的美,巨大的力量,它自己的生命力。橡树林学校,因为数学的一个方面就是秩序。22等于6。这是秩序,对吧?这是一步一步的,这是秩序。所以数学,比这要复杂得多,等等,是一系列的步骤与秩序—对吧?”
“我们是否能感觉到我们对他人的责任?如果你有家庭,妻子,孩子,你对那些孩子们有责任吗?就是说,你关心他们,爱护他们。你是否关心让他们变成健康的好的公民呢?如果你有孩子,你是否感觉到对他们负有责任呢?让他们受到正确的教育,这样他们就不会在一场战争中被屠杀?让他们不要变得平庸。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他们。因为你得出去挣钱,作为男人,母亲,父亲,就像他们现在那样,没有多少时间去关注孩子。这是事实。所以你的责任在哪里?啊,你们对此不感兴趣。所以我们问,你的兴趣在哪里?我想这是一个合理的问题。你可以谈论爱,自由,以及天空的美,但这仅仅是一种外在的兴趣。但是从根本上说我们的兴趣在哪里?
听众:“我们自己。”
对的,你是对自己感兴趣。对吧?等等先生,完全对,每个人都对他自己感兴趣。我们的社会,文化,宗教都是建立在此之上的,对吧?每个人对他自己感兴趣,他的进步,以及所有那一切。你作为一个人,是否意识到我们都是一体的,从根本上说?不是作为一个想法,而是作为一个事实。因为当你去印度的时候,你看见人们的不幸,迷茫,焦虑,绝望,他们在追随他们自己所创造的那些可怜的,渺小的神。当你来到欧洲,情况完全一样。他们有他们的耶稣,他们的基督。你明白吗?你到这里来,这是完全一回事。你明白吗,先生?首先要意识到,不是口头上而是在你内心,在你的血液里,在你整个的思想中,认识到全世界的人们,都在经历着跟你一样的挣扎。那种孤独,绝望,抑郁,极大的不确定感,不安全感,无论他们是住在一万英里以外,两千英里以外,还是住在这里。他们在心理上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你深深地认识到这一点,在你的血液里,在你内心深处,在你思想上,那么你就有责任。”
“你听到了这一切,你作为一个人。你为什么不改变?是什么在妨碍你?如果我们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不是口头上,或者仅仅是理智上,或者是作为一种娱乐,而是最认真地,深深地问这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人类已经这样生活了一个又一个千年?为什么他们没有改变?为什么你,现在正在听着,为什么你没有改变?你知道如果你不改变后果是什么。你会是国家主义的,部落主义的,岛民的,孤立的,而没有全球性的关系。打斗,打斗,打斗,建立越来越多的军备来相互毁灭。那么你为什么,如果你对这个问题还有一些严肃的话,你为什么不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我,作为一个走过了这一切的人,为什么我没有改变?你的答案是什么?从根本上说,生命是一体的,是一个整体的统一的运动。同样地,我们的意识是人类共同的。现在,如果我从根本上改变了,它肯定会影响整个人类的意识。
那么,你为什么不改变?”
1986年2月16日太平洋标准时间晚上九点整,克里希那穆提在欧亥松舍逝世,享年九十岁。他一生都在对世人说话,直到临终。他留下的六十册以上的著作,全是从空寂中流露的爱与智慧的结晶,目前已译成四十七国文字,在欧美、印度及澳洲也都有推动他事业的基金会和学校。
三. 克里希那穆提谈生命及其显现
“在所谓的解脱里面,不存在任何阻止你到现象世界进一步活动的障碍。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强迫,因为从强迫中解脱出来是隐含在解脱的意思里的。但是如果解脱的生命愿意的话,它可以在物质的世界里显现自己。而在它进入这些世界的时候,它会以这些世界的法则来进入,那就是进化。我们因此需要理解的是,如果我们能够的话,而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解脱的生命为了它的自我显现而建立新的载体。而那些载体,由于是存在于有形的世界中,会有着个人的外在形式。它确实保持一种或许可以被称为自我身份的感觉。它仍然用自己的眼睛看这个世界,并把它的经验称为自己的经验,但是这个我不是通常的自我。(《克氏摘录:解脱的生命在物质世界的显现(1930年)》)
在《朝圣者与他的朝圣之旅》一书中,克里希那穆提描述了他对那不可描述的,超越时间的真实,神,生命的认识。
1. 自然界的命运与功能
生命是创造,是运动,在其中有显现与非显现,现象与非现象。所以不要从任何属性关系,特殊的情形或者某些品质的角度去理解生命……自然界隐藏生命,也就是说,一切显现的东西都隐藏生命本身。当那个自然界中的生命不断发展,并变得集中在个人上的时候,此时自然界达到了它自身的圆满。自然界的整个命运与功能,就是去创造个人,他有自我意识,他知道分别与对立,他知道自己是一个个体,有意识而且是分离的。
任何年幼的动物,自然界中的任何东西都是无意识地完美的,但人是有意识地不完美的,而这就是光荣所在。从那个不完美中成长出来,从而进入有意识的完美,这就是人的生命的目的,而每个人必须自己去完成它。
2. 生命没有规律,显现有规律
有显现存在,而规律必然存在于显现中,但不存在于那显现的主体中。生命必然有表现,而在那个表现中必然有规律,但是那个在表现它自己的生命本身不可能有规律。我坚持这一点,因为那自由的生命,那精神的结晶,不可能有规律,因为如果它是在规律之下,那它就是局限的。
生命比形式更强大,这就是为什么生命无休止地摧毁并重建形式。没有一种形式你能明智地称之为稳定的。它们每一秒钟都在变化,即便你看不到这一点。它们从来不是完全相同的,因为它们只是生命的不断变化的容器。生命本身没有变化,除了作为形式,这是它为自身的需要所采用的。生命通过每一个个人与每一个形式说明它自己。语言是思想的形式,思想是真理的形式,但决不是真理本身。
不存在形式与生命,精神与物质的分别。它们都是一体的。形式是生命的表达。如果生命不够强壮,没有活力,柔软,精锐,完全彻底的自由,你的形式会是局限的。所以,你必须关心生命,然后形式会照顾它自己。
3. 生命没有计划
生命是无条件的,自由的,完整的,是完全脱离所有计划的。一旦你有计划,你就在把生命带进局限之中。而由于你不可能把那无条件的,那不可控制的拉下来,你的计划是无法与那自由的生命一致的。
在生命中,没有生或死,它完全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永不停息,永远变化。在生命中,不可能有一个时刻生,另一个时刻死。那只是物理的表现在变化。
生命无法通过“过去”去理解,也无法经由“未来”的海市蜃楼。生命不可能通过中介来理解,也不可能代替别人去征服。
没有人能穿透未来的无限神秘,它转瞬即逝的虚幻是不可穿透的……
那个发现只能在立即的现在发生——每个人只能为自己发现而不可能为他人。
4. 生命没有声音
生命没有声音,那个内在的声音是你的经验的结果。生命让你自己去进步,走向它——整体。它不关心个人。
生命本身没有体系,因为它总是在运动中,在成长在奋斗。所以把它体系化就等于约束它,从而否定它的活生生的品质。
生命创造了人并让他是绝对地独立的,可以腐朽的,局限的,环境的奴隶。由于他是独立的,自由的,他可以为自己选择。但是由于他缺乏能力,他对本质的无知,他就选择他周围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生命转变生命,如果你是扭曲的它会让你变直。如果你不痛苦,生命会让你痛苦。如果你没有脑子,生命会让你变得有脑子。如果你没有感情来搅动与滋养你,生命会唤醒你的感情,你的友情,你的爱……
我常常向你们描述什么是生命的最终圆满,它就是纯粹生命,在其中没有任何分离。那个生命佛陀与基督已经证悟,但是潜在地说,它属于每一个人。当它被证悟的时候,所有分离都停止了,所以在其中不可能有名的区别。进入其中时,每个人都变成了所有的,他变成了生命本身。基督与佛陀是生命……正是那个生命,我说我已经证悟了。
5. 超越局限
我在试图把它说清楚,试图建造一个桥梁,使得其他人能够走过来,不是远离生命,而是拥有更富足的生命……
所有这一切都表达得很不好,而通过不断的语言表达,我们希望把它说得越来越清楚……
我越多地思考我的“证悟”,我就能把它表达得越清楚并帮助建立一个桥梁,但是这需要时间与不断地改变词句,从而给予真正的……你无法想象去表达那不可表达的是多么困难,而表达出来的并不是真理。
6. 克里希那穆提为什么说
对于达到并圆满了那个生命的人,让那些还没有达到的人们去理解那个没有局限的生命,这是他的快乐与光荣。
摧毁所有旧的传统
我的功能,如果说我有什么功能的话,那就是要让你意识到你在制造幻觉,从而刺激你去打破他们。一旦你意识到你的幻觉,你就会停止制造。这就是我试图给你的帮助,而说到底,这也是任何人所可能做的。但这是困难的,而正是你在制造这些困难。你还没有经历足够的痛苦从而感到不满足。你满足于你的小小神灵,小小生活,小小仪式,以及你的权威。你害怕离开前人的老路去探索。你宁愿孤立自己,而坚信自己的幻觉,并称之为知识。因为你不知道那真实的,所以这些幻觉对你是真实的。
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指出你的幻觉。但你必须自己去摧毁它们。如果靠一个人的达到,所有人就能达到的话,事情就简单了。但如果是那样的话,生命与它的美就丢失了。一个人的领悟与幸福是无法转送给他人的。
真正的导师不会引领你,控制你,或者说,“通过我你会证悟真理”。他向你展示你隐秘的渴望所制造的错误,但要靠你去看清它们的虚幻,通过你自己的努力,把你的心智与情感从这里面解放出来。所以在证悟真理的问题上,使不可能有追随的。当你要寻找的东西就在你心里时,你怎么能够追随他人呢?但是为了满足你的渴望,你树立了他人,你制造了你认为的神圣偶像,你为了达到智慧去崇拜那个偶像。所以你是在追随你自己的渴望。
为了让你相信自己
你不想自由与幸福吗?这不是我的使命,而是你的使命。这是你在寻求的……正是因为你把这个使命弄成我的,所以你才无法理解我。因为你没有觉知到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狭隘,你的局限性,你生活的腐朽,所以你给予他人来引领你的权威。而因为我不接受这个权威,所以去说“我的教导”是没用的。
这是生活的教导,而它存在于任何事物与任何人,而一旦你领悟它,它就是你的而不是我的。因为它是你的,我的目的仅仅是唤醒你去“发现自己”的欲望。因为它是你的,你必须努力去领悟它……
7. 克里希那穆提为谁而说
我们在寻求生活得没有迷惑与痛苦,寻求把我们从斗争中解放出来,不仅仅是与我们的邻居,家庭与朋友,而更多是与我们自己的斗争,与对与错,假与真,善与恶的概念的斗争。不仅有我们与环境的关系中的冲突,而且还有我们内心的冲突,而这不可避免地会反映在社会道德上。
当然,有那些残暴与愚蠢的例外,他们恐惧自己的个人安全,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地活着。他们的心是如此的堵塞,如此的刀枪不入,至使他们拒绝被怀疑或探索所动摇。他们不允许自己思考,或者如果允许的话,他们的思想仍然是传统式的。他们有他们的回报。
但是我们关注的是那些人,他们认真地试图理解生活,它的悲惨,以及看上去永无休止的冲突。我们关注的是那些人,他们深深地意识着自己的环境,在寻求它的真正意义,以及他们痛苦的原因,他们短暂的快乐。在他们的寻求中,他们又陷进去了,或者陷入对生命的机械解释,或者陷入对生命的信仰的解释。
8. 克里希那穆提警示我们小心“受他人格的影响”
如果我的人格会影响你的感情
如果你寻求那样的领悟,它不是基于另一个人的魅力,华丽的词句,他的光辉,而是基于你自己的欲望,那么它就会长久,否则它就会凋零…如果你真的追随你对真理的理解,那么你就是在追随我,在理解我。
如果我的权威或者人格会影响你的感情与思想,于是另一个人的权威与魅力可能会扰乱你整个的理解……
不要因我的词句过分激动,而是要深入地思考我摆在你面前的真理。如果你理解并在你的日常生活中真的实践这些真理,那么就不会有对这个真理的腐败与局限。
你会把一切弄坏,如果你把你的理解建立在他人上,即便他是克里希那穆提。有一个比这个你称之为克里希那穆提的形体要伟大得多的东西,它就是生命。我所演说的就是那个生命,我催促你成为那个生命的门徒,我催促你爱上那个生命。
不要崇拜我,而要崇拜真理。那些崇拜真理的人会崇拜每个人,尊敬每个人,也包括我。真理无法被一个人局限,虽然那个人可能达到那个真理的圆满,正如我所达到的。
如果你只是崇拜那个装载真理的形体,那个真理的圆满,它的广大,它的辉煌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因为你想象真理是遥远的,局限于某一个个体的,所以在仰视那个遥远东西的同时,你同时在踩踏那些你路上遇到的人。
在每个人心中都有着幸福与自由的欲望。如果你追随那个欲望,让你的心拒绝那些渺小的,不重要的事情,你会达到你的目标…
如果你追随我,那么有一天你会被我局限,于是你将不得不再从我这里解放出来。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追随你自己,那会好得多,因为你和我是一体的。
追随他人是对你试图证悟的东西的彻底否定
我一遍又一遍地坚持告诉你们,你不能接受我说的东西。你不能追随克里希那穆提,因为根本就没有克里希那穆提。你可以去理解我说的东西的意义,你也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把它翻译到你的实际生活中去。但是不要说“克里希那穆提这样说”,“克里希那穆提那样说”。你没发现你在树立另一个标准吗?你扔掉了其他标准,放下了其他导师,而在将克里希那穆提树立为另一个指导,另一个救主。我希望你看到这重要的一点:追随他人是对你试图证悟的东西的彻底否定。
你陷入了自己制造的东西,你自己的半真理、你自己的神灵们。而对一个告诉你如何自由,如果爱上那永恒的人,你拒绝,因为你会说,“那太困难了”。我坚持认为,当你热衷于中介者与诠释者的时候,这对你去达到对生命的简单理解,会增加更多的困难与复杂性。
不要陷入那些避难所,它们的装饰在引诱你进入那停滞与舒适。呆在外面广阔的天空下去热爱生命。
关注所说的内容,而不是那个话筒
请记住在我现在说话的时候,你不应该因为权威而接受我说的话,而是要审视它,用智慧与均衡的心去分析它。
我在说那个整体的,没有局限的东西。如果你要去达到那个生命的整体,那个生命的圆满,那你不能关注那个话筒,那个工具,而是要关注所说的内容。
你在被你的老师与学生的老传统所束缚,也就是说老师给予而学生必须接受。一个真正的导师绝不给予;他会解释,他会指出方向。如果一个缺乏理解的人停留在此,在神殿或者路标上崇拜,他会在那里停留很多生,直到痛苦催促他继续前行。
五. 克里希那穆提的教诲及其人格
“每个星期日下午,任何人愿意的话都可以到他所住的旅馆来,在大厅里参加一个一般性的讨论会。Krishnamurti认为,通过与他们一起把答案演变出来,他能够帮助人们为自己找到真理。”
“Krishnamurti给人印象最深的永远是他的人格。当地居民们无法理解Krishnamurti的教导,或者说看不到它的实用价值。但是他们一致承认,他给了他们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幸福与宁静感。他们感到这个人对自己教导的实践,比他的宣说更具有说服力。”
“‘有时候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文字来描述他。我写下来的任何文字,听上去都缺乏说服力,而且会让Krishnamurti显得与他的实际恰好相反。这些文字让他显得是个自以为是,一本正经或者自鸣得意的人。从文字上看,他的论点显得有点烦人,他的逻辑显得没有说服力。但是同样的内容,他在谈话中说出来的时候,却显得如此的真实和正确。几乎没有办法来描写他,因为他人格所占的比重是如此地大,而言辞所占的比例是如此地小。’”[《Rom Landau 克氏采访录》(节选之三:美国诗人Robinson Jeffers印象记)]
1. “克里希那穆提教导的核心”
有人要克里希那穆提以一句话简单概括他教导的核心,1980年10月21日他写下了如下文字:
“克里希那穆提教导的核心,包含在他1929年所表述的命题中:“真理是无路之国。”人不可能通过任何组织、任何信条、任何教义,牧师或仪式、任何哲学知识或者心理技巧,来达到它。他必须通过关系的镜子,通过理解他自己心灵的内容,通过观察而不是理智的分析或者内省式的剖析,来找到它。人类为自己建立了各种形象,以充当安全的围墙 - 宗教的、政治的、个人的。这一切表现为符号、观念和信仰。它们以符号、思想、信仰的形式出现。这些形象的包袱,支配着人的思想,他的关系,以及他的日常生活。这些形象是我们问题的源泉,因为它们把人与人分割开来。他对生活的感知被他头脑中已经确立的概念所左右。他意识的内容就是他全部的存在。这个内容是整个人类共有的。个性只是名与形,以及他从传统与环境中所获得的表面的文化。人的独特性不在于表面,而在于从意识的内容中完全解放出来,而这些内容是整个人类共有的。所以他不是一个个人。
自由不是反应,自由不是选择。人自欺地认为,因为他有选择,所以他是自由的。自由是纯粹的观察,没有方向,没有对回报与惩罚的恐惧。自由是没有动机的,自由不是在人的进化的结尾,而是在他存在的第一步。在观察中你开始发现自由的缺乏。自由是我们对日常生活的无选择觉知中找到的。
思想是时间。思想产生于经验和知识,而经验和知识是与时间和过去分不开的。时间是人类的心理敌人。我们的行动是基于知识,从而是基于时间的,所以人总是过去的奴隶。思想永远是局限的,所以我们生活在无休止的冲突与挣扎中。心理的进化是不存在的。
当人开始觉知到自己思想的运动时,他会看到思想者与思想、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经验者与经验之间的分裂。他会发现这个分裂是一个幻觉。只有此时,才有纯粹的观察,它是没有任何过去及时间阴影的洞见。这个超越时间的洞见,带来一种深刻的,根本的心灵突变。
完全的否定是肯定的精髓。在否定了所有那些思想所带来的心理上的东西时,只有在此时,才有爱,也就是慈悲与智慧。”
克里希那穆提一再强调:
我的教导不是神秘的
我的教导既不是mystic,也不是occult。因为我认为mysticism与occultism都是人加在真理上的局限。生命比任何信仰或教条更重要,而为了让生命能够充分地实现它自己,你必须把它从信仰、权威与传统中解放出来。但是那些被这些东西束缚的人们,他们在理解真理上会有困难。
这个教诲没有解释者
这个教诲没有解释者,因为他们会歪曲教诲,使它成为剥削的手段。解释者是不必要的,因为每个人应该直接观察他自己的活动,而不是根据任何理论或权威。
2. “这个新的法门就是要将时间停止!”
1948年普普·贾亚卡第一次见到克里希那穆提时,曾问他的法门到底是什么,克里希那穆提回答:“这个新的法门就是要将时间停止!”(注:这里的时间指由于人类内心的分裂而造成的时间感,即心理上所投射出来的“过去”与“未来”)普普·贾亚卡在《克里希那穆提传》中写道:
“从1970年开始,我觉得克里希那吉的教诲有了改变。他和科学家的讨论及会议,使他的语汇更加精确。他开始检查字根的含意,非常仔细地诠释他所常用的字眼,例如脑子、心智和意识。他不再亦步亦趋地探索思想的结构,或者像恐惧、羡妒、愤怒之类的烦恼。他在40年代和50年代时常探讨的题目——譬如“思想者和思想是一体的”,或者“我们必须观察思想,观察它的生灭,并且追踪到底”,或者“聆听和觉察当下所产生的念头”——70年代中期以后就不再讨论了。到了1978年他开始谈完整的洞见和圆满的觉察。
以我来看,他的教诲有三个清楚的阶段。早期他谈的是自知之明,思想者和思想无二,摆脱批判和谴责。60年代他谈的是个人就是人类的共业,他从亦步亦趋的途径转向顿悟人类的共业。他不再讨论譬如贪欲和仇恨之类的问题。过去他时常采用头脑、心智、思想、意识之类的名词来代替过去的记忆。70年代他的用语变得更为精确,他开始探索观察的本质,还有观察者和所观之物的界分造成的幻觉。到了1978年他关怀的已经是全宇宙,而他的观察是完整圆满的。”
3. “我仅仅是一个宗教者”
劳拉•赫胥黎是克的友人赫胥黎的妻子,同时是个心理学工作者。在“《什么才是宗教者》—— 劳拉•赫胥黎回忆与克里希那穆提的会面” 中,她记录了与克里希那穆提的一次不同寻常的对话:
我问克里希那穆提的第一个问题是继续午饭时临床心理学的谈话:如何处理酗酒。他很淡漠的说曾有很多次,当人们接触过他几次之后,突然戒掉了酒瘾。当我问这是如何做到的,他说他不知道。他叉开了这个话题并问我LSD,麦斯卡林等等致幻的药物是否带来什么好处,还是只不过给人一种短暂的幻想。我告诉了他加拿大的药物研究机构对酗酒病人意外而又顺利的成果—加拿大医生报告说很多长期酗酒者在一两次LSD服用后停止了酗酒,而且没有反弹。克里希那穆提听后显得很惊讶。
他沉默了许久。他要表达什么东西。我感觉到他内在的热切是如此强烈而平淡的文字没法办法胜任。我不知道什么会到来,但是我感觉到有些事情即将发生。他的阴沉而又剧烈的表情让我的眼睛无法移开。然后用极度紧张的声音,他爆发道,“你知道,我认为那些忙于帮助其他人的人… ”他停了下来 ,眼神锐利逼人,然后像射出轻蔑的子弹那样说出了下一个字:“那些人 … 他们是一个祸害!”(they area curse)
经过了中午的交谈我知道“那些人”中包括我自己。这种指控和突然激起的怒火立即让我无法招架。于是几乎没有经过思考我便反问道,“但是你呢?你所做的又是什么呢?你就在忙于帮助其他人!”
仿佛他从未认为自己属于这个祸害的群体,克里希那穆提吓了一跳,很是惊讶。过后他以毫无敌意的简单和直接,说,“我并不是故意要去做的!”(But I don't do it on purpose)
这是一段最为不同寻常的陈述。Aldous对此印象极深,这句话让他快乐并感动。显然他理解了它的意思。然而我一定是很不解了;于是克里希那穆提用更加温柔、平静的方式说,‘它自然而然发生了,你看到了么?’哎,我没有很好的看到。克里希那穆提继续道,‘我不是一个疗伤者,也不是心理学家,也不是灵疗学家,不是任何此类。’‘疗伤者’,‘心理学家’,‘灵疗学家’这些词从他口中像炮弹一样蕴含着威力。我只是一个宗教者(Religious man)。酗酒,神经症,或者药物依赖等等– 麻烦是什么并不重要 – 它们常常能好转 – 但是那并不重要; 它并不是关键 – 它只是一个行为的结果。
‘这样的行为结果有什么错呢?’我问。‘我只是给人们技术或者工具来帮助他们做他们需要的事 – 运用转化的能量来让那些痛苦的感受成为建设性的行为,这有什么错呢?’我们在午餐时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知道克里希那穆提强烈的反对教条,仪式,上师和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这些团体权利用来压制大众以维护自身垄断的玩具。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对心理物理学的实践,比如我的工作,也持反对态度。由于对此毫无意识,我毫无遮掩的表达了我自己和我的工作。现在我认识到他在午饭时刻意没有讲,巧妙的等待直到我们私下交流的机会。而现在他不再隐藏什么;他用强烈的语气,难以表达的内在热烈,说道。
‘不!不!技术 – 转化 – 不 – 垃圾!人必须毁灭 –毁灭…所有东西!’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大脑:这样的一个人是多么容易被误解,被误读啊!我想要理解他– 我知道他希望我理解,但怎样去问 – 这就是问题. ‘但是你要怎么做呢?”’我重复道。
他也重复道:‘什么都不做 – 我仅仅是一个宗教者。’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终极陈述,对我是个困惑。四个字,但是可能有几百种不同的意思,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局限。也许他只是重述了基督曾说的:汝等只需寻找上帝的国;所有的东西会加之与你。
但我并不是在想耶稣基督—我想要了解克里希那穆提的‘宗教者’指的是什么。
‘什么是宗教者?’
克里希那穆提改变了他的口吻和韵律。他平静的说:‘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宗教者。首先,一个宗教者是一个独自的人,不是孤独,你要理解,是独自–没有理论,没有教条,没有观点,没有背景。他是独自的而且爱它– 解脱于局限而独自 – 从中得到快乐。第二,一个宗教者必须同时是男人和女人 – 我并不是说性别上 – 而是说他必须知道每件事的两面性;一个宗教者必须同时感受到并且成为阳性和阴性。第三,’这时他的神态又变成激烈,‘一个宗教者,一个人必须毁灭一切– 毁灭过去,毁灭信念,诠释,欺骗 – 毁灭所有的自我催眠 – 毁灭直到没有中心存在;你理解么,没有中心。’他停下了。
没有中心?
经过一段沉默克里希那穆提平静的说,‘这样你便是一个宗教者。于是寂静就会到来。完全的寂静。’”
4. 真理只能在它发生的时刻直接地体验”
John E.Coleman是一个28岁的西方青年,正在印度寻找宗教的导师。他没有听说过克里希那穆提,但是在飞机场偶然碰到了他,他们之间进行了一场有意义的交谈。他写道:
“相互礼貌了一下之后我就坐下了。我做了自我介绍,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Krishnamurti。‘我算是某种哲学家吧。’他说。我知道Krishna在印度表示‘神’,我有点冒昧地问他的名字Krishnamurti是什么意思。在印度南部人们习惯把第八个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的话,用Krishna来给他起名字。他用毫无自我意识的语气告诉我,他的名字意思是‘像神那样’。
‘你说你算是某种哲学家,但是,知道你名字的含义,我想你大概也是个宗教人士吧?’
‘如果你的意思是说我追随某种宗教,那么答案是否定的,先生,’他说。‘我也不追随任何特别的哲学。我相信所有的哲学与宗教都是错误的。说出来或者写下来的字句不是真理。真理只能在它发生的时刻直接地体验。对真理的任何思想或者理智的想象都离开了真理,先生。’
我停顿片刻,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他带着完美的牛津口音,说话快速而直接。我情不自禁地感到有些滑稽,如果不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话,因为他这么正式地称我为‘先生’,虽然我只有28岁,而他已经是65岁以上的人了。
‘既然你不追随任何公认的宗教,’我在问,‘那么你认为哪位伟大的宗教领袖最接近于教导和证悟终极真理呢?’
‘哦,佛陀,’Krishnamurti毫不犹豫地回答,这让我略微有些吃惊。我原以为他会提到某位印度的神或者甚至基督。‘佛陀比任何其他人都更接近于生命的基本真理与事实。尽管我不是一个佛教徒,当然不是。’
‘为什么不呢?’我问,我尽可能地礼貌,以弥补我的直接。
‘没有一个组织,无论它多么古老或多么崭新,能够把人引向真理。组织是一种障碍,它只能起到妨碍的作用。它阻止人去真诚地探索。真理来自内心,需要通过自己去认识。我们通常获得知识的办法,确实是通过阅读或听别人讲。但是要想领悟,你则需要通过静静的观察,直接探索进去。然后你才能领悟。’
他停顿了一下,我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很显然如果你要建一座桥梁,你必须去研究张力和压力这些东西。但是如果是关于真理的领悟,或者是关于爱的概念,哲学或宗教思想,任何与真实有关的东西,都只能直接探索与体验,而不能进行智力上的解释。真理来自内心。一旦你领悟了,你就可以去表达它,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听的人就会理解。’
‘如果你描述一本书或者摩托车或者我们坐的飞机,我就会理解,’我说。
‘这正是智力的功能,先生,它的作用是交流。机械的和物质的东西可以被理解。但是如果我试图告诉你上帝是什么,真理是什么,爱是什么,你不会完全明白。也许我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上帝,什么是真实。我可以写一本关于爱和真实的书,而你可以去读这本书,而且在智力层面上你能看懂这本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会因此自动地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真实。这个你得通过直接体验来领悟,不能有解释或者思辨。思想或词句不是真实,而是真实的歪曲。’
这位老人的话太令人着迷了,我非常希望继续这个讨论。午餐吃完后,同机的旅客们开始再次走向飞机。我问他我能不能坐在他旁边继续聊。他看上去很乐于有一个同伴,但是脸上又表现出一丝犹豫。“那个下飞机前坐你身边的很好的女孩怎么办,如果你离开的话,也许她会不高兴吧?”他对那个女孩的关注,甚至他注意到她这个事实,让我感到有些不解。我完全不认识那个女孩,我们只是说了几句礼貌的话。我告诉这位老人没有问题,并把我的行李放在离他的座位最近的行李架上。
‘我注意到你没有行李,你是轻装旅行吧,’我说。
‘我只到新德里’,他回答说,‘我不需要拥有什么,也不携带什么。我也没有钱,我从不和钱打交道。’
‘没有钱和衣物你到新德里怎么办?’我问。‘你的吃住怎么办?’
‘我会和朋友们在一起,’他这么回答。‘我被邀请去做演讲,他们支付我的旅费,餐费和其他任何我所需要的东西。他们也会让我住在他们家里,你可以放心我会很舒适,不会缺什么的。”“事实上,”他继续说,“我没有永久的家或者任何财产。我的一生都在不断地从一处旅行到另一处,我各处的朋友们会照顾我的。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却又属于所有的地方,我到处都有朋友。我的需要是很简单的。’
我所表现出的难以置信,似乎让Krishnamurti觉得很滑稽。我想一定是我的面部表情让他感觉到了。直到这时,我还没有想到他是一个世界知名的神秘者,在几乎每一块土地上都有他的追随者,随时准备欢迎他的来访,把他看成它们的精神领袖。尽管我博览和研究了许多东方哲学与宗教信仰,可是我还是没有读到过Krishnamurti的名字。对他来说,碰到这样一个很显然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的,真诚的年轻人,一定也是个某种奇迹。
‘你怎么谋生呢?’回到他刚才的话题,我问道。
‘哦,事情就那么发生了。我的生活所需都有人管。我宁愿没有自己的财产。大家给我东西,但我可以要,也可以不要。你想从财产中得到什么呢?当你不想要东西的时候,东西会送上门来。当你想要东西的时候,你的内心就有冲突了。你要是得不到你就会痛苦。如果得到了你又会想要别的东西,从而导致更多的痛苦。我的需要非常简单。我需要的只是日常的饮食,一些卡路里,和足够保暖的衣服。这些都已经充分提供给我了。我所拥有的衣物就是我穿的这一套,’他笑了。
‘人类真正的需要是简单的,也很容易满足。电视和汽车对于维持生命不是必需的,而且它们确实导致冲突。当你想要这些东西并投入心思去获取这些时,冲突就开始进入生活了。你永远不会满足。我们倾向于生活在迷惑而不是清晰当中。这是破坏性的。从一种迷惑会生出更多的迷惑。但是如果我们能意识到自己的迷惑,我们就可以停下来审视。不要从迷惑中行动,先生。要基于清晰来行动。’
‘怎么才能达到清晰呢?’
‘我们得懂得生活,我们的日常生活,以及伴随它的所有那些痛苦、迷惑、冲突。这并不容易。如果我们能够懂得怎么生活,死亡就不远了。离开了死亡就没有生活可言。我们应该随时观察自己。审视我们自己,我们的贪婪、羡慕、辛酸、玩世不恭、信仰等,观察他们。如果我们想改变它们,我们就没办法看到它们了。真正的看需要精力,以及活跃的随时随地的观察。’
‘对于一个在灵性成长方面寻求你指导的人,你会怎么回答?’
Krishnamurti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只要静静地观察你自己,随时随地,观察你所有的行为,你的思想,你的环境。随着事物的出现静静地感知它们,而不作解释。’
‘但是我不能指导,’他突然笑起来,说道。‘当人们要我给他们指导或者保证的时候,这就像要药一样。我没办法给他们。因为答案就在他们自己心里。他们需要自己去找到它。他们在寻求安全感,但实际上没有这样的东西。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相信宗教或者试图找到上帝,他们渴望能够感到安全。人只能自己拯救自己,只有通过自己才能找到真理,而不是通过宗教、思想或理论,更不是通过追随某个领袖。领袖们与追随者们相互利用,我绝对不要和这种事情沾边!’
‘正是因为渴望感到安全,我们才相信领袖。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怕犯错误。恐惧而不是清晰,是追随的基础。我们想要有一个永久的思想,永久的上帝。当清晰出现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追随的。我的教导涉及的不是信念,而是一个能够自由审视的心灵。’
‘那么追随一个宗教就毫无价值了吗?’我问。
‘一切有组织的宗教都是一种逃避的形式,先生。它们给你提供舒适,告诉你做什么。如果你好好做你会得到回报。这是幼稚的。这是领悟的障碍。’
‘在德里我们能见面吗?’我问。
‘我几天后就要走了,’他回答说。
‘你下一步去哪里?’
‘或许美国,或者瑞士,’他含糊地说。‘你知道我喜欢温和的气候。’
当他站起来下飞机时,我第一次注意到他胳膊下夹了一本书。当他看到我在瞄那本书的书名时,他有点腼腆地笑了。
‘我只读这类书。任何别的书我都觉得没意思。’
这是一本简装的惊险犯罪小说。我拿起我的包走向机场写着‘出口’的大门。我回过头来,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位穿白色亚麻布衣服的男人。我只看到一群兴奋的男男女女,和媒体的摄像师们,把Krishnamurti包围起来了。”[摘自《西方青年机场偶遇Krishnamurti的小故事》]
5. “阅读自己
“人可能在没有任何方向,没有任何比较,也因此没有任何动机的情况下观察自己吗?也就是每次都以全新的角度认识自己。如果认真探究这点,就会发现这不是一点一滴、一步一步慢慢来的事情,而是立即看清真相;这个真相是:一旦有了认识与确认,人就完全不认得自己了。这需要极大的关注才能做到,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松懈、怠惰;我们有各种念头,告诉自己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因此形成了极大的负担,所以就永远无法认识自己。
换个角度来看:我们和其他人一样,全世界的人都在受苦,在承受极大的苦难、不安与悲伤。因此心理上,一个人和其他人是一样的,一个人就是人类。然后问题来了:可以抹掉一个人的一是内容吗?能够抹掉所有和自己相关的知识,也就是人类的意识吗?长久以来,人们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个体,心理上不同于另一个人——这并不是事实。当这人说:“我必须认识我自己”时,他其实是在说:“我必须认识自己的小宇宙”——而他研究自己的小宇宙时,才发现它微不足道。不过,真相是,一个人就是人类,一个人就等于其他人。若要探究人类这个巨大的综合体,就要阅读自己的故事。他就是历史,如果他知道怎么阅读这本书,就是开始发现他自己的本质,发现这个意识的本质——这是所有人类的意识。”[克里希那穆提《阅读自己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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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29 07:36: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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