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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曹七巧的战争——读张爱玲《金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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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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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7-10 18: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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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大一时随手写的一篇人物分析，推荐大家去读这个中篇，个人认为是张爱玲最好的作品。

曹七巧的战争

七巧是个英雄，一位畸形的英雄。
七巧不遗余力的与人斗、与环境斗、与时代斗。她的力量十分惊人，从嫁过来开始，姜家上下没有人不怕她。她的舌头就是杀人的刀片。她会用尽全力去对付妄图伤害她的人。兰仙、玳珍、兰泽还有季泽，全家没有人敢去粘曹七巧的，尽管她只是麻油商人的女儿。他还曾经建议老太太把女儿兰泽嫁出去，气得兰泽哇哇直哭，却没有办法。
连丫鬟都在说七巧的坏话，可见其树敌之多。如果换做《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恐怕她早就上吊自尽了。
七巧是个中国式的泼辣女子，她的不幸使他更加泼辣。但这种泼辣不同于潘金莲，不同于苏童《罂粟之家》中的的翠花花，也不同于莫言《红高粱》中的戴凤莲。她是一个带有悲剧色彩的封建礼教反抗者，同时也是封建礼教的忠实卫道者，他是一个戴着枷的入狱英雄，但是那枷，那监狱都是她自己堆起来的，她把这些视为盔甲和堡垒。她的人见人怕是由于反抗，她的裹足不前是由于反抗。
曹七巧的反抗十分彻底，时代趋势是废止缠足，她却明知故犯；时代要求学习知识，他却闹得长安不得不退学，时代主张自由恋爱，她就偏要听风为雨，阻挠世舫和长安的婚姻。正如纪伯伦《沙与沫》里那句诗：所有软体动物都有最结实的壳。她像一个蜗牛，守着纯金的外壳，缩进金壳是她唯一安心的行为。
有个疑问，为什么曹七巧基本上，恨所有的人（除了她儿子长白）？我想起英国作家伯吉斯的小说《发条橙》里的亚历克斯。曹七巧就是亚历克斯，曹七巧在骨子里有一种小自我意识，她觉得时代是一部大机器（当然他不会用这个词），只有砸烂它，自己才能完整的生活。她希望发动一场战争，清洗掉所有靠近她的生物（除了她儿子长白）。产生这种观念的原因包括封建礼教的压迫、亲族观念向拜金主义低头的社会现实、丈夫身体残疾的可悲现实，还有姜家人因身份而歧视——七巧反攻——姜家人因害怕而歧视的恶性循环。每一次循环都增加七巧仇恨的能量，也从心理上，扩大了七巧所视仇敌的范围。所以不难理解曹七巧近乎疯狂的攻击身边的人们的行为。
七巧杀了自己的儿媳妇、伤了女儿、所爱的季泽、自己的外甥、自己的哥嫂等等许多人，只是动了动舌头而已。她发动这场战争大概不会结束了，长白渐渐放弃了一切上进的思想，安分守己起来。她学会了挑是非，使小坏，干涉家里的行政。她不时地跟母亲怄气，可是她的言谈举止越来越像她母亲了。长白是可怜的，他领受了母亲的矛时，自己还在流血。
原来民族的劣根性就是由这样一场场个人发动的战争传承下来的。我们发现这些时，去拷问祖先，畸形的祖先抬起头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