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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ONE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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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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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5 22:33: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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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富丽堂皇,我和申月君坐在游船中对饮,两岸皆是些灯火艳丽的花楼艺馆,时不时有一两条鲜嫩的手臂挥甩着招揽我们的游船过去,挥摆间搅动着空气中飘散的脂粉香气搅动的夜色更加躁动撩人。
        今晚的申月君给人的感觉很是不同,往日里活泼健朗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微笑的脸上透漏着一种诡谲,话也不多只是悠悠的喝着酒,这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是个性格内敛的人,常给人不好相处的印象,但其实我只是比常人更加敏感害羞而已,加上不善言辞的缺陷,使我在同期的生徒里遭到了孤立,唯有申月君愿意与我搭话,还时常和我逗趣,作为我唯一的好友的申月君在一个初秋的夜里邀请我去游河,我自然是很愉快的答应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到这样的地方,那些过于暴露而热情的女人让我感到窘迫不安脸颊发烫。
      申月君倒是没有半点不适,只是他的注意力没有像别的男客那样放在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而是微醺一般眯着眼睛望着游河的前方,我不安去窥视两岸的风景只是隐隐的偷瞄到垂柳的剪影和色彩缤纷的招牌花灯,一点一点的嘬着杯子里的清酒。
       船夫撑着长篙驾着一叶扁舟随着河流静静的淌着,不多时那些繁华艳丽的景色竟是全数褪去了,黑色的河水发出潺潺悦耳的声音,船上的侍童点起一盏素色灯笼站在船头,橘色的火光照亮申月君的脸,他瞳孔深处散发着暗橘色的光,他望着我温和的笑了起来:“快到了,汤本。我们快到了。”尽管他极力安奈着内心的激动,但细微末节处的肢体还是忍不住微微颤动起来,他原本涣散迷蒙的眼神澄亮起来,杯中的清酒被他摇晃泼洒而出,落在水面上涣散了月亮的倒影。
       船夫似乎配合着申月君激动的心情,加快了行船的速度,前一刻的悠然全然不见,游船像一只被射出的箭矢快速行进着,倏而又慢了下来,申月已经站在了船头侍童的背后急切的向前张望着,我起身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看到远处隐隐有一团紫蓝色的火焰在夜风中舞动。
      随着游船的移动,那团火焰越发招展明亮,我站在申月君的背后望着那团蓝光,离得还有一个船身的距离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团火焰下站着一位穿着黑色浴衣的男孩,他的脸半隐半露在火光下,视线灼人。刚靠岸申月君急不可耐的跳下了船,我随着他踏上了那块并不平稳的陆地,仔细看去脚下竟是一块薄薄的木板轻飘的水面上,走动时还能感觉到晃动,举着蓝色火把的男孩向着申月君颔首点头,便转身向黑暗处走去,申月君没有说多余的话跟着男孩走了上去,我有些惧怕这些摇晃不定的木质陆地,小心翼翼的拉住了申月君的衣角跟在他后面走着。大概走了二三十步,转眼看游船已经不止所踪了,那个男孩也停了下来,他晃动着手中的火把像是在招摇着什么,原本平静黑暗的河面上竟出现一条燃着蓝色焰火的小径,我们跟着他在水面的火焰上走着,远处隐隐能看到什么东西在发着金光,离近的时候,我不由的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一艘巨轮出现在我眼前。
  巨轮大概九米多高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我们离巨轮几步之遥的时候,从船上落下一排绳梯,我们顺着绳梯爬了上去,刚到甲板上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轮上竟有着纵横交错的街道和栉比鳞次的商户,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红黑相间的大旗画者类似牡丹的图案,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露着满足笑容或是酒后的憨态,且大都穿着华丽的服装佩戴着昂贵的饰品,带领我和申月君的男孩声音冷冽的说了一句:“请。”我被眼前景象惊呆的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个男孩的容貌异样的妖冶,看似孩童般天真却有透漏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邪魅感,我扯着申月君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他,生怕迷失在这个富丽鬼魅的巨轮之上。
  巨轮正中是一座三层的小楼,琉璃玉瓦雕花金柱格式古典。
  男孩带着我们走进了人群熙攘的大厅之内,在通往上一层的阶梯口站着一个男人,似乎是把守在那里,男孩踮起脚在身材精壮戴着面具的男子耳畔说了些什么,他便从楼梯口让开放我们进去。
       一路上我的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薄汗层出,倒是申月君似乎对这一切见怪不怪,顺从的走着。
      我们到了二层的时候,里面寂静无人,只有烛光在的我们走动中轻颤摇曳,“请等一下,先生就来了。”男孩向我们说了这些之后便离开了,我和申月君跪坐在软垫上,我是十分的不安,声音颤抖且急切:“申月君,申月君,这里那里?你怎么知道这样的地方?”我好奇而渴求的询问他,他笑了笑:“待会你就会见一个老朋友?”朋友这一词更加让我疑惑了,除了申月君我哪里还有什么朋友?我再问他,申月君已经不愿意多说,我只能静静的等着。
  木质的雕花门被拉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竟然是吉人慎寺。
  这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再三确认那张熟悉的脸孔,确实是我同班的慎寺同学。
  慎寺和我是同班,偶尔也说得上几句话的关系,他和我的性格很是相似,因此也没有什么朋友,在这里见到他我是十分惊讶的,而他像是洞悉了一般意味深长的笑着:“汤本,我的船还漂亮吗?”他手上拿着银质的女式烟斗问了我一句,让我有些惶恐:“与其说是漂亮倒不如说是十分的瑰丽啊,这船是你嘛?真是太让我意外了。”我能感觉到我有些异常的兴奋,慎寺盘腿而坐,身上穿着的艳丽长衫如水一般铺洒在地板上,他半长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像女子一样的媚态让我觉得陌生而富有挑逗性,慎寺歪着头抽着烟斗看着我:“汤本,你知道这艘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他收敛起笑脸望着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疑惑的问道:“:商船吗?”他轻挑起眉:“是哦,商船,这里也是做生意的,不过做的可是花街的生意。”我一时有些怔住,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嘴角轻起:“不说这些了,今天你们就好好享受吧,我带你们去喝酒。”
  慎寺拖着他的长衫带我们去了第三层,四面无壁,清凉的晚风携着河水的湿润卷起拂过我的脸庞,杯中的酒清澈见底喝起来一股水果的清香,远处的月影闺秀的在黑暗的河面上跃动,慎寺叫了舞姬过来,几个披着轻纱的女子裸露的胴体半遮半掩演奏着异域风情的音乐,那个早先领我们过来的男孩,穿着舞娘的衣服灵活的摆动着腰肢随着音乐起舞,尽管是个男孩,却因为异常艳丽的脸颊和妩媚动人的眼神惹得人躁动不安,我偷偷向申月君望去,看到他看着男孩的眼神已然变了,透漏着骚动的情欲,我瞄了一眼慎寺,他并没有专注的看着那个诱人的男孩,而是饮着酒眯着眼睛看着我,我不安的躲避着他的目光,欣赏起楼下的景色。
  各式商铺排列着,大多是食物酒铺和赌博的摊子,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大多人都衣衫不整,一副酒池肉林的怪诞场景。我收回目光,却看到申月君已经匍匐着向那个跳舞的男孩爬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欲望的驱使,他将脸颊贴在男孩的腿上伸出舌头舔他的脚,男孩停止舞蹈看了一眼慎寺,慎寺向他点了点头,男孩扶起申月君离开了,想也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慎寺拍了拍手,几个衣着暴露的乐姬也离开了,夜风中,只剩下我和慎寺对坐着。
  “这些美人怎么样?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来的,你不喜欢吗?或者你喜欢谁,我让他来陪你便是,既然你我是同窗,我理应让你尽兴的。”他半倚着身子望着我,我有些羞恼,感觉他是在故意这么逗弄未经情欲之欢的我,我也是多饮了几杯,脾气大了起来,走到他跟前扑在他身上撕扯起他的衣服来,赌气似得嘟囔着:“我看上你了,你且是陪我啊。”慎寺的眼中滑过一丝惊异继而笑了起来,他伸手按住我的头部,我感到他的舌头带着甜甜的酒气钻进了我的嘴里,我吓坏了,奋力挣扎,我骑在他腹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他则一只笑个不停:“你不是要临幸我吗?跑什么?”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他望着我的眼神已然变了,流露着赤裸的欲望,我感到有些不妙,想要起身却被他拉着了,倒在他的胸膛上。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让申月带你来吗?你记得曾在开学的时候撞在我身上吗?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被他的话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了,我本是海盗出身,用这条劫掠的船做起了皮肉生意,即是海盗,我便不想放你走了......”我伏在他的胸膛上酒意上来,迷迷糊糊听他说了好多的话,不就便睡着了。
   “汤本!汤本!!!”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申月君正在急急忙忙的穿着制服,宿醉后的我感到十分不适,穿好衣服浑身疼痛的赶到了课室。望向慎寺的座位确是空无一人,我感到不安而迷惑,昨夜的全部像是一场华贵糜乱的梦境,下课后,我向申月君询问,他诧异的望着我:“昨夜我们在游船上喝多后就回来了,哪里有什么巨轮?我更加不记得有慎寺君这个人。”
  我更加迷惑了,心事重重的向卫生间走去,想到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未免有些太过真实....回忆起巨轮上的种种,更加烦躁疑惑起来,不留神感觉撞上了什么东西,一抬头,竟是那张熟悉的脸:“慎寺?!”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那个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什么没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的手:“请和我做朋友好吗?”我被自己无理由的言行吓坏了,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受到耳边有一股热气轻轻喷吐而出:“比起做朋友,我更希望做恋人啊,汤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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