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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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中二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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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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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21 19: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人╲定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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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着，我死了，我活着？我死了？
   我出生在一座色彩斑斓的城市里，辉煌、壮美那些奢华平凡的词汇无法描述她的魅力，她坐落在那里闪耀万物辉映天地，我为这座城市感到自豪为能立足于这里感到骄傲，我站在高处窥视欣赏她绝美的风情，会产生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动，但是这块美玉却有着细微的瑕疵，她的名字，我时常很疑惑的问我的母亲为什么叫这里“坟城”？这座城市是那样的明媚动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阴森颤凉的名字？母亲总是不说话望着我，赤褐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怜爱和担忧，我从不去理会母亲眼里的含义，只是一味的崇拜着深爱着这座城市。
   从女神雕像广场跑到小池街，从冶金院窜到另一边的垂影山洛，我奔跑着享受着，愉快而疯狂，快乐而肆意。
   夕阳渐渐收敛它的红纱，夜幕点亮璀璨的灯盏，我踏着发着柔和光泽的石板地跑回家，大门静静的开着等待着我，我踏入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冻僵了，母亲跪在黑白瓷砖的地板上咽喉处被刺穿插着一根漆黑的铁棒，暗红的血液顺着漆黑的圆柱体扩散在地板上，在母亲的身边绽放出一地艳红的丝绸，她蓝色裙子的前胸滩上一片深紫，我看着她，我看着我的母亲，我没有了思想没有感情只感到一阵阵的寒冷，眼前的画面渐渐褪色变成了黑和白的素描画，在此之后，我的眼睛里只能分辨出黑色和白色。
      失去母亲的我站在她的坟墓面前看着黑色的草地和墓碑，母亲白色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墓碑前是一束黑色的百合花，那是我送给她的。
我没有哭也没有太多的悲伤情绪，我朝着她的墓碑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我曾经敬爱迷恋的景色已不复存在，黑和白，干净分明，我想起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坟城，第一次，我对这个名字有了极大的认可。
  我在墓园徘徊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他拿着铁锹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他的脸和四肢是白色的，身体和五官是一团模糊的黑，我望着他，感觉在望着一团幻影，那团影子向我飘了过来。
“你在这干什么？可怜的笨蛋。走丢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尖细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更让我厌恶的是他叫我可怜的笨蛋，我望着他黑暗模糊的五官很不满的说：“我来祭拜我的母亲，你这粗鄙的混蛋！”我的声音很大显示出不满和愤怒，他顿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才回答我：“你这个无礼的小畜生，你的母亲一定是被你气死的！”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刺耳，“不！你这混蛋！我的妈妈！妈妈！被人谋杀了！被像你这样的混蛋谋杀了！”我低下头望着黑色的草地，心里疼痛到颤抖却流不出半滴眼泪，他静了下来不再说话，很长时间之后他开口了：“坟城庇佑你，你这可悲的小畜生。你有父亲吗？你有家人吗？”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温和沉重了许多，父亲，我努力回忆着，却并没有在记忆里找到这样的人物，我思考再三想不到我还有其他家人，我对他摇了摇头，一股沉重而温暖的力量触碰我的头顶，他的手包拢了我整个脑袋：“可怜的小畜生，你愿意当一个掘墓人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的严肃庄重，我想到母亲的墓碑在这里，当一个掘墓人我就可以留在这里陪着我长眠于黑土地下的母亲，我点头答应了，就这样我成了一位见习掘墓人。

   掘墓人的眼睛里的景色乏味而单调，墓园的左边、墓园的右边、墓园的门口、墓园的深处.......每天夜晚苍白的火焰下，翻动着的黑色的泥土，当天空的黑色逐渐褪去，就披上毯子在中央小屋里睡觉，再睁开眼睛白昼消散，就拿起铁锹去挖掘和天空同色的泥土。无聊单调的工作让我很在意那些闭着眼睛的苍白人脸的长相，我从没看清过老掘墓人的脸，但是那些亡人的容貌却是无比清晰，他们每一根汗毛我都能够看清，那些死去的人的表情相同却又不同，他们同样闭着眼睛却能演绎不同的感情，忧伤、安详、悲情、愤恨.......那些情感在他们冰冷僵硬的尸体边上徘徊着，从紧闭的眼眸处泄露而出，我翻动着泥土把这一切掩埋，那些强烈的情感对于我而言总是隔着一层玻璃，我能看见却无法触碰无法真实的体会，麻木冰冷的感觉总是残留在我的身体里，每当我工作完毕总会一个人坐在母亲的墓碑前，我的背依靠着冰凉坚硬的石碑除了火把熠熠着苍白的光芒周围黑暗一片，我常常有种身处幽冥的错觉，有时候我会在墓碑边上睡着，每每醒来的时候却又在破旧的中央小屋，身上盖着黑色散发着枯叶气息的毯子。
      老掘墓人总是像幽魂一样徘徊在我身边，他有时候在有时候消失不见了，明明墓园也不算大但是我很少见到他，他总是在我工作的时候出现一阵子，然后就消失在黑暗中了，我想他或许一直在某个地方看着我，只是我看不到他。
      叶子是橘红色的，母亲穿着蓝色的裙子对着我笑，她的身上沐浴着灿烂的金色暖阳，颜色变得越来越淡，母亲渐渐到了下去，她脸上的表情痛苦起来，我平静的睁开眼睛，感觉到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些木然的酥麻感，老掘墓人在我的身边，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感到他在恐惧什么，我不解的询问他：“你在害怕什么？”他没有回答我，转身离开了，之后的几天我没有再见到他。某一天他在我结束工作的时候贴着我的耳朵说着：“愿你的母亲庇佑你。”他温热的气息吐露在我的耳边，我不解，他以前总说坟城庇佑我，这次确是我的母亲，我还感受到他深刻的不安，我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个形如幽灵的人我总也猜不透他。
         天空白的像一张纸，我睁开眼睛是老掘墓人颤抖着双手摇晃着酣睡的我，我睁开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似乎很激动声音颤抖着对我说：“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小混蛋！”老掘墓人拉我起来把我赶出了墓园，我独自一人行走在了陌生的黑色的道路上，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走着，看着街上黑色剪影一般的建筑物和五官缥缈的行人，我走了很久，在一所黑色的建筑边停了下来，我仰着头看去，那栋建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走了进去，看到了黑的墙壁和白色的家具，我触碰到一把椅子才发现这里是我的家，我游走在寂静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在一个房间里，我看到了一副彩色照片，我停住了，盯着唯一的色彩看着。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开心的男孩，他的头发是深棕色身边是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我的母亲，我感觉到身体宛如被重击了一下，疼痛从身体的各个地方蔓延开来，我的眼窝里流出来温暖的液体，旁边古铜色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男孩哭泣的丑脸，我想起来那张照片上的男孩就是我。
      泪水冲淡了眼睛里的灰白色，色彩渐渐恢复了，暗红色的书桌、雪白的壁炉......那些颜色在我的眼睛生出来。
   我呆呆的看着屋子的景色，门口突然闯进来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孩子，我望着他，他就像没看到我一样，愉快的倒在了米色沙发上歪着头翻起一本彩色的画书，我的母亲走了进来敲了敲倒在沙发上的我的脑袋，我大喊我伸手去触摸，但是他们听不到看不见碰不到我。
   我站在房子中间静静的看着他们嬉闹，我愤怒的跑了出去。

   街上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熟悉，没人能看见我即使我去触碰他们，也像水中捞月一样穿了过去，我感受到了难过悲伤地情绪，我向着墓园奔跑了过去，我想要找到掘墓人。
   墓园绿茵茵的草地上，那个年轻的金发男人望着我，他望着我。
“你想起来了？”他有些哀伤的问我，
“我想起来了。”我在哭。    我已经死了，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很久了，死去的不是母亲而是我，作为双胞胎其中之一的我被谋杀了。我迷失在幽魂的城市里，掘墓人让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我站在哪里不知所措，“我该去哪里？”
   掘墓人看着我：“去吧，去吧。”他的手指向十字架下的地方，我朝着那里走了进去。
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睁开眼睛，满脸雀斑的红发女人欣喜的看着我；“亲爱的儿子，早上好。”  我的母亲，我新的母亲，我对出生感到愉悦，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抱起来我，我看到他的脸，那张冰冷的脸，我哭泣了起来，我记得这张脸，这张曾夺取我生命的脸。
掘墓人站在窗边狡黠的笑了：“可怜的笨蛋，愿命运庇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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