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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S.TEAR 封测篇·降临之子 E03·THE.FVSS 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不晓得几天没洗了，方框眼镜，明显的黑眼圈，胡子拉碴，衣着随性，男子拎着个黑箱，眼皮半撑着，一副随时要躺的模样。 这公司全是些没睡醒的家伙嘛！ 绪命想到此处，免不了有些心闷，自己上班时可从没如此松散。 「咳咳！」把箱子放着，再试了下话筒，男子慵懒地说「在座的各位肯定认为我还没睡醒吧！其实恰好相反，这几天忙这儿忙那儿几乎没合过眼。方才我才和旁边的几位同僚聊到，我若再不躺下歇会儿，恐怕就真的起不来了！」 一部分人毫不顾虑地笑了。 「首先，非常感谢在场的各位今天能来到我们公司。」 他先是象征性地作了个致谢的动作，接着便是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叫孙尚，是这里的技术总监，也是这个测试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进入正题之前，容我先简要说明整个测试的流程。」 「首先是身份审核，要求必须达到法定成年年龄，相信先前轩雨寒轩姐已经为各位说明了原由，在此我就不再赘述。」 「其次，就是这个说明会议，将由本人概述测试所应知晓的事项，以及回答各位的疑问。」 「接着，会由那边的葛云大叔带领大家进行体检与测验。」 眼镜男指向台下的一位白大褂，那名医师摸样的中年男子也立即礼貌地作出回应。 「这是为了采集玩家的各项资料，以便完成游戏中的角色建模及数据调整。此外，这也与系统安全和资格筛选有关，我们不建议罹患心理，精神与突发疾病的人员参与测试。」 「之后，各位将在一个设备齐全的独立空间中，先行进行一场试玩体验。」 「最后，就是正式的招聘环节，这阶段依旧由轩姐操办。能够适应游戏内容且有意愿继续参与测验的玩家将同本公司签约，进行为期一月的内部封测，而退出者亦会获得2K的报酬。」 「以上就是全部流程，各位有什么问题么？」 姓孙的漫不经心地询问着大家，但下面并没有给出什么反应，只有绪命在那儿少见多怪：玩个游戏还要体检，吃饱了撑着吧？ 「OK，闲话少说，此次招聘主要是为了测试由我公司参与开发多年的游戏系统——」 孙尚侧身倚着讲台，盯向白板，那上面便奇妙地浮现出一组英文单词，看样子这板子是个高科技，不知道是巨型的平板电脑还是台式一体机。 「FeedBack Virtual-Sense System，反馈式虚拟感官系统，简称‘F·VS·S’。」 虽然压着声音，相比之前，现在显然要嘈杂许多，台下的年轻人们都在私下议论着，同时拿起本子做着笔记。绪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他当然不懂这些，便依着字面意思理解到：这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东西。 「诚如各位所知，目前VR技术已日趋成熟。而在我们游戏领域，正如多年前Nin○endo的W○i刮起体感风暴一样，由S○NY及Micr○soft领衔的虚拟现实设备业已引发新一轮的技术革新，实实在在地改变了玩家们的游戏体验。」 「不过无可置否的是，这种视听模拟与体感外设的组合很大程度上并不能带来与现实相仿的逼真体验，虽然有些厂商尝试在嗅觉触觉等其他方面作出改进，但都无一例外的收效甚微。」 伴随孙尚的演讲，屏幕上接连出现相应的内容，比如任地狱的萎忧。 「正因如此，我们才另辟蹊径，开发了这套‘FVSS’。」 「我把依靠设备在现实层面使虚拟游戏产生拟真效果的行为称为‘Reality Simulation’，即‘现实拟真’。」 「举个例子。」孙尚一声响指，画面转为一截引人发笑的片段，一名索饭戴着独特的头盔，手里拿着两根发光的棒子，独自一人手舞足蹈「Morp○eus + M○ve，‘R·S’。」 「相应的，在意识层面使虚拟游戏产生拟真效果的行为，我称作‘Virtual Simulation’，也就是‘虚拟拟真’。」 「就像这样。」这回展示的是一段异常绚丽的动漫「‘S○O’，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比我还要熟悉。」然后他点着头自言自语道「这即是‘V·S’。」 绪命眯着眼睛表示不知道这片儿，他倒是觉得愚弟多半看过。 「正如这部作品中所描绘的那样，‘FVSS’亦是通过在脑内虚构感官，从而生成虚拟空间。而在此基础上，‘FVSS’更是作了更加细致且更为完善的设计。」 「当然，话虽如此，事实上我们无法与一款尚未出现的产品作比较，所以，接下来我要展示的设备与片中那款设备相比，到底孰优孰劣，自然无从说起。」 说着，他便从那个黑匣子里取了个奇妙的东西，浑身染白，就像INGRAM的头盔，伴随着一阵惊叹，孙尚开始耐心讲解。 「这是‘REfa’，名称组合自‘Reality’和‘Fantasy’，即‘真实幻想’的意思。」 只见孙尚谨慎地指着各部位作了说明，正如鉴赏宝物的收藏家一般。屏幕上的画面也适当给出特写，以方便玩家进行观看。 「作为首款搭载‘FVSS’的虚拟现实硬件，‘REfa’主要是由一个头戴式双目立体显示器与两个分别包覆左右半脑的传感装置组成，再加上位于两翼背面的以太端口及电源插孔。」 「正常情况下，‘REfa’内置的锂电池能够提供12小时的用电量。若玩家打算长时间进行游戏，则仍有持续充电的必要。」孙尚指着显示器右上角的指示灯说「当灯闪着绿光时，代表电量充裕。闪黄时，则是电量过半。而闪红时，就像游戏中的濒死状态般，等于快玩儿完了。」 接着他话锋一转，聊起了游戏方式。 「传统游戏设备是通过实体安装，或是数字下载的方式，把游戏程序内置于硬件中，才能实现运行。‘REfa’由于构造特殊摒弃了这种传统方式，转而采用现今流行的云游戏模式。在各位即将体验的游戏过程中，‘REfa’会承担类似于客户端的作用。需要注意的是，目前‘REfa’并不支持离线运行，其对网络亦有着极高的要求。」 那货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条网线，然后将一端连接‘REfa’左翼的端口，另一端插进了屏幕左侧的端口。 「‘REfa’内置有无线网络接收器，但首次运行机器并不能使用无线功能。」然后他指着显示器左上角的指示灯说「与用电量相对，这是代表网络状态的指示灯。不论有线还是无线，闪烁表示连接正常，常亮表示连接故障，不亮则表示没有或断开连接。」 之后，孙尚摘下眼镜戴上头盔，随即按了下显示器右侧方的开关按钮。 「连接网络，然后启动开关，‘REfa’便会进入潜行前的缓冲状态。当玩家戴上‘REfa’时，服务器会下达验证指令，接下来，显示器内的扫描装置会进行虹膜识别。」 说到这，连少玩游戏的绪命都明白了，这便是他方才提到的体测原因之一，系统安全。 「待反馈的材料与数据库核实之后，闭上双眼，条件符合的玩家便能潜入游戏，届时，玩家将会陷入一种类似于睡眠的状态。」此时，显示器上方的光条发出了红光「正常/允许潜入时，‘REfa’的光条会呈绿色，而目前的情况，表示的是未能/无法登录状态。即是由于种种缘由导致未能潜行的状态，像现在的我，就因为数据库没有查到相关资料，才导致无法登陆。」 喝口水，休息下，他继续说道。 「‘REfa’工作时，传感装置内部的信号元件会持续不断地向大脑发送密集且繁复的电磁波，大脑产生的脑电波与电磁波交互相融，便能直接在脑内生成一个三维空间的虚拟世界。」 「得益于‘FVSS’技术，玩家能够在游戏内部体验到极其真实的沉浸感。」 「以FPS游戏为例，你们将会目睹战火纷飞的战场，闻到硝烟的刺鼻味，听见炮火轰鸣，触摸尚有余温的尸体，喝着腐败的废水，真抱歉，我无法形容那种味道。而当子弹穿过你的胸膛时，你能真切地感受到刻苦铭心的剧烈疼痛，以及那份绝望感。」 「这些，就是‘FVSS’能够带给你们的东西。」 听你吹吧，真能这样还是游戏？ 绪命呆坐在位置上，只对听得懂的人话起了反应，其它的鬼话要么是左耳进右耳出，要么自行理解成了其它意思。 「回到正题，各位所要测试的是款奇幻类型的沙盒游戏。在首次潜入游戏之前，需要在额外的准备程序中自定义角色，当然，这不是硬性要求，只要你们不介意进去的时候被人当作变态暴露狂的话，JUST DO IT。」 「你们要知道的是，这款附加程序并非内置，必须在连接‘REfa’且通过验证的前提下，于外部设备上进行操作，譬如手机、笔记本、平板或台式电脑等。而我之所以能够操控，是因为做了特殊处理，各位不必疑虑。」 孙尚轻触屏幕，上面便化为了WIN的桌面系统，接着他用食指点击一个注有‘Test’的图标，一幅经过精心设计的操作界面立马展现出来。 「其它暂且不提，现在我主要就讲两条。」 「头条，无线设置。」孙尚点击进入其中一个项目「基于安全、隐私等多方面考量，我们把‘REfa’的无线功能默认为关闭状态，如要开启只需在设置里把WLAN打开即可，同时它还提供了绑定路由、接收设置等实用功能。」 在触屏上捣鼓了几下，孙尚便拔下了网线。 「次条，状态检视。」这时孙尚点击了另一个项目，上面显示的是他的人物模型「这就是俗称创建角色的环节。与其它作品不同，这款游戏并不能捏人，现阶段也只提供最为基本的装备选择。其它功能将会随着游戏的进程而陆续开启。角色没有能力数值，亦没有升级的概念，外貌、体态、乃至身体能力等全是基于你们现实里的状况来进行生成与调整。」 说着，孙尚开始轻触模型的各个部位，然后在弹出的装备库里挑选了一套。 「像我这种羸弱的家伙实际上只适合穿皮甲、革铠一类轻巧的装备，武器亦然。」 然后他把装备又换成了重甲与大剑，角色非常形象地做出了合理的反应，与之前轻松的状态相比，现在他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下，双手费力地握着剑柄，一如现实中的他那般，一副快要躺的摸样。 「每样物品都有详细说明，包括尺寸、重量、耐久等等，各位挑选的时候务必仔细一点，以免影响游戏体验。」 接下来，孙尚退出程序，摘下‘REfa’，又重新戴上眼镜。 「关于机器的说明以及准备事项我就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不知所云，但这并无大碍，各位只需要记住如何操作便是，其余的你们大可不必深究。」 「然后我要讲到的是关于游戏系统的四个重点。头个是游戏界面（UI），其次是所有游戏最为基础的机制，即暂停（SUSPEND）及退出（EXIT），最后则是本作独有的系统：‘重影’（GHOSTING）。只可惜本人并不能现场示范，只能大致说明下内容，各位也无需多虑，待到试玩的时候，你们自然会明白。」 「首先说说UI，游戏中并不存在为玩家提供各类信息的界面。包括显示血条，方位，地图一类的HUD，以及查看装备、物品、技能等的MENU。现实中是什么样子，游戏中便是什么样子，要想检视这些信息，只有在先前提到的前置程序中进行。」 「其次是极为重要的‘重影’（GHOSTING）系统，指的是在特定条件下才能体验到的同步连接状态。」 「第一种情况是：游戏中，当玩家承受无法忍耐的痛楚时，那一刹那，‘REfa’会启动显示器的內置镜头，然后把摄像范围内的景象投影至游戏里。届时，现实世界的影像会与游戏世界的影像产生重叠，重叠时，现实影像会以模糊且半透明的方式呈现。另外，玩家受到的伤害愈发严重，投影也将愈发清晰。」 「举个例子，如果玩家遭受会心一击而陷入濒死状态，那一瞬，你可能就会看到现实影像与游戏场景完全重叠。当然，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多久，所有的一切只会在眨眼的瞬间完成。」 「这个瞬间完成的‘重影’状态，叫做‘瞬时重影’。」 「第二种情况是：现实中，当玩家受到各方刺激——比如饥渴、泄意、身体不适等内在刺激或侵伤、巨响、强烈震动等外界刺激时，会苏醒过来，同时能够在现实世界透过显示器镜头看见游戏世界的景象。」 「与前种情况不同，此时游戏视野将以清晰且半透明的方式呈现，而且不会发生改变。此外，玩家也并非暂停或退出游戏，而是仍处于连接状态。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玩家能在现实世界进行活动，同时也能在游戏中展开操作。」 「如果各位知道分身（Doppelgänger）这概念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以成语来说，那便是‘一心二用’。这种非专注状态会切实对两边造成一定影响，就好比在其它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听歌写作的作者一般会比专注写作的作者效率低下。」 「具体表现为，游戏中玩家的反应、行动、思考等运作将大幅延缓。而为了避免在现实中产生不必要的问题，此时现实中的意志将占主导。虽然各方面不像在游戏里那样受到极大制约，但仍会形成些许程度的欠缺，比如感到疲劳、心不在焉等。玩家需再次潜入游戏，才能脱离此状态。」 「这种两边同时进行操作的活动状态，叫做‘实时重影’。」 可能是说累了，也可能是在等大家消化吸收，孙尚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展开讲解。 「接着是暂停。正如方才所说，游戏中并不能调出菜单执行手动暂停，只能采取一种特殊的方式。玩家需要表现出暂停的意愿，游戏程序才会对此作出回应。具体怎么做，这说起来倒有点玄乎，要求对进行游戏这件事本身保持中立/旁观心态，便可暂停游戏。」 「游戏暂停时，玩家将会醒来，此时‘REfa’的光条会呈蓝色。其没有时间限制，但机器仍处于运作状态，玩家可直接关掉‘REfa’，实现长时间暂停，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待机。下次潜入的时候，玩家就能在之前暂停的地方继续进行游戏。」 「最后是略微复杂的退出机制，与暂停不同，退出大致分为五种，且下次潜入时会在类似于复活点的地方继续进行游戏。」 「死亡登出。当玩家在潜行中完全死亡的时候，游戏将自动登出，此时光条呈红色。因为游戏拥有复活机制，在复活时间内，玩家无法再次潜入，只有当光条变为绿色时才行。」 「命令登出。与暂停同理，要求玩家对进行游戏产生拒绝/抵触心态，即可自然登出。」 「维护登出。当相关人员对游戏进行维护的时候，会向‘REfa’发送命令，让玩家自动登出。」 「紧急登出。当机器发生故障时，独立的安全芯片会让‘REfa’启动紧急模式，令玩家强制登出。」 「断绝登出，当网络故障/断开连接，机器电量用尽或者手动关闭‘REfa’的时候，游戏会自动登出。」 「哦，对了，还有一点。」 这货究竟还要说多久啊？ 绪命不知何时起就已陷入了听天书的状态，原以为终于结束了，哪知飞来一记回马枪。 「各位在进入游戏之前务必在前置程序中开启直播与录像选项。它是以玩家的视角呈现游戏世界，并采用流式传输的方式实现直播功能，再依靠后期处理实现记录功能。这两项在封测期间可能用处不大，但在正式运营时，定将产生重要作用，所以有测试的必要。」 啊~，啊~，我大概真的不该来的啊~ 绪命都快听不下去了，他以为又是一篇长篇大论。 「以上，就是说明会议的全部内容，各位还有什么疑问，最好现在就提出来，不然我就休息去了。」 台下众人没有立刻作出反应，看样子全都懂完了，有的已经开始收拾东西，随时准备离开。眼看就要散会，前排一个天杀的突然冒了出来。 干啊！ 已经躬身打算起立的绪命只能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不好意思，孙先生。」 这欠挨的男人一席西装，身高目测一米八几，虽看不见面容，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有亲眼见到你的实际演示确为可惜。但我既然来到了这里，恕我直言，抛开技术、原理、可行性不谈，仅作为一名玩家，对于这种勘称空想的游戏方式，免不了有些顾忌。」 「没事，你问吧！」 即便异常疲惫，孙尚仍是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 「第一，既然可以通过向‘REfa’发送命令这种方式来让玩家自动登出，我是否可以推断出：贵公司能够实际控制玩家的游戏状态，并能随意作出修改，比如说去除登入或登出的权限之类。」 「我懂你的意思，你其实想问是否会发生有去无回的事情对吧。」 「理论上讲，这是完全可行的，确实如你所想，我们能够对此进行操纵，甚至连伪造状态也可以实现。不过还请各位放心，于情于理，我们公司都不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大概认为有这必要，孙尚在后面又补上一句。「当然，如果大家实在无法相信，现在即可离开。」 「第二点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我私人的兴趣。」西装男嬉笑着，井井有条地说道「这在某些科幻小说里非常常见，就是某位人物为了某个目的而将自身的信息备份至电脑等设备里，然后凭借某种技术在另一次元创造出虚拟的自己。」 「当孙先生说到‘实时重影’时，我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里，而真正引起我注意的则是你所引用的两个词语。」 孙尚不解地聆听着。 「按照你方才的说明，我想应该可以理解为：进入那种模式的时候，本人能够兼顾现实与游戏中自身的意志，只是在某些方面无法达到完善的状态而已。」 「你解释到这是由于现实中遭受刺激，才造成了游戏方式从完全潜行的专注状态转变为‘实时重影’的非专注状态。你亦提到这会对游戏与现实皆产生一定影响，且游戏中的角色受到的波及更深。」 「这现象的确可以用‘一心二用’来形容。就好比左手写作右手绘画，两样可以同时进行，其成果也确实会比专一操作要差。专一写作＞分心写作，专一绘画＞分心绘画，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若是在此基础更加细化的话，结果将更加明显，而差异也会随之浮现，这是孙先生未细致讲解到的。」 「如果把心思均等分配到写作与绘画上，两边的结果多半是半斤八两；而要是在此基础上把其中一方的注意力转移一部分到另一方，结果便会变为专注的一方＞疏忽的一方。好比我把70％的专注用于写作，把30％的专注用于绘画，论成果，此时的表现理应是写作大于绘画。」 「进行具体分化之后，可以得到：专一写作（绘画）＞用心写作（绘画）＞均心写作（绘画）＞分心写作（绘画）。主导方得到的专注越强，从属方受到的影响越大。」 「依我看来，‘实时重影’系统大概也是如此。」 「假设此状态下现实部分为写作，游戏部分为绘画。以孙先生的描述，就能推断：系统应该是把现实部分特定为用心状态，所以能够在影响程度较小的情况下进行活动。游戏部分特定为分心状态，受到波及较大，其表现也自然更为糟糕。」 「玩家是否可以自主分配作用于两方的专注力，孙先生没有细说，我自认为在理论上这是可行的。但这种意志分配是否为硬性要求，玩家能否于此功能实行自由操作，这我就不作多余的臆测。毕竟贵公司亦拥有自己的考量，就像你说的那样，为了避免在现实中造出麻烦。」 「总的来说，‘一心二用’可以划分在自我意志的支配范围内，只是分配比例与劳动分工不同。但‘分身’则不一样，这种概念更为抽象，亦更为复杂，它才是我着重关心的要点。」 这嘴炮一刻不停的废话着，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关于‘分身’的说法有多种，其中一种是这样解释的：罹患脑癌的病人丧失了自我认识的感觉，而会好像有肉体以外的另一个自己存在。」 「针对此次内测，我是这样猜想的：‘REfa’凭借体检获得的数据在游戏中构建出虚拟的肉体，藉由‘FVSS’技术，玩家在潜入时把意识代入这具躯壳，获得虚构的实感。在此阶段，尚能说是由玩家自身的意识在进行操纵，只不过是由真实的肉体换成了虚拟的肉体。」 「回到最初我以小说列举的例子。假设能够经由某种技术手段把自身的思维信息植入游戏中的肉体，此时现实中的我与游戏中的‘我’就成了撇开次元不同外完全一致的存在，也就是‘分身’。」 「假如一段时间内现实中的我不再进行游戏，而游戏中的‘我’依靠自主活动产生了某种改变，变成区别于本体之外的存在。同我之前所讲，如果现实中的自身能靠意志分配对游戏中的自身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那么，当我再次潜入游戏后，游戏中已然改变的‘我’的思维会不会对现实中本身的思维造成影响，这是我非常想要了解的。」 绪命此时基本成了化石，相信其他人也是如此。 「阿拉拉，看样子我引错词语了呢。」孙尚挠了挠头，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问题提的很尖锐，能联想到这些，你也真够厉害。」 他心情好似有些不错。 「关于‘实时重影’，你的猜测基本正确。‘一心二用’这部分，的确是靠分配意识来实现两边同时操控。现阶段我们把它的占有比例强制设定为8:2，原因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主要为了在现实中防止意外发生，但并不排除今后会作调整或解锁的可能。」 「至于‘分身’的猜想，不单局限于‘重影’系统，这涉及的内容更为深邃，且异常庞杂，你所提到的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我现在无法给你确切的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但这并不代表我毫无头绪，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私下与我交流。」 「虚构的数据会对现实造成何种影响，这是我们这些相关人员才需面对的课题，只要涉及到‘虚拟拟真’，它就无法避免。目前我们只窥探到其中一小部分秘密，无法推出完善且严密的应对措施，只好在细节上提前做出防范，比如精致更新、禁止病患等，来防止或把影响降到最低。」 「原来如此。」尽管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仍旧无法影响装X男继续提问「最后一问，‘S○O’中。。。」 「游戏中死亡，现实中是否也会如此对吧？」话还没说完，这回孙尚倒先忍不住吐槽起来，看他样子好像憋了很久似的「我就知道绝对会有人提到这2B设定！」 「这不废话吗？单是完成机器与系统就消耗了极大的人力物力，我们还要回本，还要以此赚取利益，这种自爆行为有何好处？又不是NC，干嘛作这种SB事？」 「额，那个。」西装男呆在原处，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嗯？诶？」 ARE YOU KIDDING ME？ 孙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就差把词组刻在脸上了。 「也不说不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我觉得贵公司若真的完成了如此伟大的科技成果，那么这点小伎俩应该不成问题，也就没有问的必要。」男子淡定地分析着「作为一家商业游戏公司，你们亦无法承担这个风险，除非真有那么愚蠢。」 「稍微思考就能想到，硬要这样做的话，在技术上，必是依靠‘REfa’的反馈系统来对脑部造成伤害。我的疑问正是这个反馈系统，‘S○O’中受到伤害不会反馈到现实的身体上，而以孙先生的描述，‘REfa’却可以如此，但你只提到它，倒没怎么明说。。。」 「怎么明说嘛笨蛋。」孙尚无语地吼了出来，以致惊醒了周公状态的绪命「这是商业机密，你想让我卷铺盖走人么？真想弄懂这些，除非来我这儿当码农！」 「知，知道了。。。」 或许因为羞愧，西装男应声后便悄悄地缩回椅子，他大概想找个洞钻进去，用只手捂着脸，不知现在丫是什么表情，可能像个烤熟的苹果，也可能似个嗝屁的死鱼。 「其他同学还有没有问题？」孙尚环顾四周，再也没有勇士站起「没有了么？那就，散会！散·会！」 「好狗不挡道！」 讨厌的开场常伴着讨厌的结局。 旁边的女生自始至终都没说句好话，绪命不爽地起身跟着部队撤离。 之后正如计划安排，百余来人在医师大叔的带领下进行了体检与测验。体检内容和以前学校那套差不了多少，但更加全面，连心里检测都有。其中，绪命对那台立体扫描机很感兴趣，从头至尾扫上一遍，便可精密掌握全身数据，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以为这是吹牛的呢。测验倒没什么，仰卧起坐、俯卧撑啥的平时就在做，完全无有问题。有些家伙居然连二十个都做不到，简直让人无言以对。 待这流程结束，已经到了正午。轩姐领着众人在员工食堂进餐过后，休息一会，才进入下个环节。绪命没有感到不安，反倒有些跃跃欲试，并不是由于孙尚的他演说听进了多少，只是单纯地想到之后有钱可赚，便忍不住高兴。 来到事先布置好的试玩区域，不得不感叹这公司规模真有够大。和日本的网咖一样，这儿整齐地排列着数量众多的独立房间，空间不大，就像一个小型卫生间。每间标配一套桌椅，一个‘REfa’头盔，一个笔记本电脑，外加一个安在墙上的联络装置。 绪命挑了个靠边的位置，然后按照顺序酱紫、酱紫再酱紫地逐步进行操作。 难不成我正在体验一个NEWBEE的事物？ 怀着此种疑问，绪命默默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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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7 22: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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