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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破茧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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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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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4 11: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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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是草儿不是草二于 2015-3-26 23:21 编辑

先占楼，写多少是多少，我果然是渣渣。目录在这里
https://www.gn00.com/t-521085-1-1.html

想就这样坠落。

想就这样沉睡。

想就这样回到生命之海。

看人间地狱。

看城市破碎。

看星辰颠倒。

看纯粹的黑，纯粹的恶，变成模棱两可的灰白，把一切侵蚀。

在哭泣的天空下开出无色的彼岸花，被血雨浸染成鲜红色，

绽放在山崖之上，偎依在河川之畔，疯长在废墟之巅，

如病毒一般往宇宙更深处蔓延出去，所触之所，花开遍地。

全世界沉默。

全世界沦陷。

全世界闭上眼。

归于无，归于无限。

这便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吗？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人的一生极为短暂，短到一瞬，以至于无法获知这个世界的本源。宇宙在起源的时候就定下了将来的走向，但就算清楚地知道所有现在的情形却无法推知完整的过去。

一个函数降维或许只能得到一个答案，但是要想提高维度那就会有无数种可能。那些可能，在我们看来可能只是很小的异常，但因为有这些异常的存在，世界的本源这一原点就变得不再稳定，与之而来的世界的走向问题也不再明确，你的存在本身也不再确定。在这里与我对话的你是否存在？是否只是世界时空裂痕中扭曲而形成的意识？还是说我是你意识中的倒影或者你是我意识中的倒影？

世界本就不是依赖于我们的感官而存在的，与其这么说，应该是我们作为世界投射到这个空间的一个部分而显示出的状态。

或者说，我们其实是一体的。

我们原本是一体的。

但在这个空间中我们又是相互独立的。

世人经常把一个人脑死亡作为一个人死亡的判断依据。脑死亡了，思考就停止了吗？就比如说现在，你就是一团自由的思考的电势。

死了的人继续存在于活着的人的记忆里，他真的死了吗，他真的存在吗。人的存在本身便是疑点重重。

李林，你真的是李林吗？那只不过是对你的记号，这个记号标记并承认了你的存在，所有你认识的人把你作为一个桩继而联络到其他人，只是因为桩被标记为李林因此你是李林，就好像正因为人将一米标记为这么长所以这么长被认作一米。当桩被毁掉，之前因为你而建立起来的新的联系却不会因此断裂，这些模棱两可的线相连的两端都会有桩的记忆。而站于线两端的人则会对过去是否存在过桩感到困惑。

人作为一种低次元的物种，对更高维度的生物而言，或许只是一条虫，一条线，或者是一个点，或者什么都不是，就像我们从显微镜下看有丝分裂，你不能说里面不是另一个宇宙。

那些线，不是平面的线，而是空间的线。对某个平面而言，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即不敢说它存在又不敢说不存在。

那存在于这样限制的空间中的人又是什么？或者说，我现在这样的死亡状态又是什么？

肉体作为载体走到了它的尽头，但你不是。你是一个投影，你的本体与宇宙同在，与宇宙融为一体。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作为融汇于宇宙的一部分，以这样的存在方式可以洞悉了解世界的始末，至少可以说能够破解时间枷锁，看到世界的尽头？

并不是说你与万物融合你就是万物了，虽然听起来好像没错，但并非如此。你作为投射在这个世界的影像以死亡的姿态离开这个世界，你便是死亡了。真正与这个世界融合与宇宙融合的是我。

我就是世界。

我就是宇宙。

我就是你。

黑暗的空间中，与我对话的人转过身来，黑色的斗篷旋而飘落，紧接着一张巨大的脸凑到我眼前。

是我的脸。面色煞白，毫无表情，眼窝深陷，眼球突出，布满血丝，近在咫尺。

但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让我发怵。我吓得一拳打过去，接着踉踉跄跄地逃开几步，跌坐在地上全身发抖，呼吸紊乱，一个劲地往后退。这时，他从手里变出一副墨镜戴上，一瞬间变成了李洛。紧接着我就被他一拳揍得不知所踪。

我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墙，白色的灯管，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我还没死。虽然一动不能动，也看不清楚，但勉强能看到白衣人忙碌的样子，人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心脏也没有刚才那样剧烈地跳动，反而觉得很累很想睡。担心着又回到刚才的次元，在脑中捕捉到一丝带着阳光味道的方向，是艾琳的味道，让我忍不住跟着那缕光过去。

艾琳总是平刘海暴力少女变成斜刘海暴力少女再变成平刘海暴力少女的循环。我昨天剪完自己的头发后自告奋勇要帮她剪头发，然后被她恶狠狠地拒绝了。当然了，不要跟我说什么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会拒绝你了。不是因为觉得我是男生毛手毛脚，也不是因为觉得我把自己的头发剪得太丑，或者仅仅是她对她的那几根呆毛宣誓主权，而是因为之前有一次她，疯死还有老板三人合伙把我按倒在地上，艾琳操刀给我剪，结果我戴了一个月的假发，被老板嘲笑了半年，而且所有知情的人每次看到我都莫名其妙要笑半天，连婆婆也是。

她和婆婆住在一楼，我和疯死在两楼。艾琳在我离开学校的那年进了我们之前那所学校，还找到了当时疯死的那些机器给背回来了。疯死的机器里我们一直相信里面藏着很多秘密信息，就算看到克隆人技术的报告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打不开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那时候她在我房里捣鼓疯死的机器，我坐在地上，她坐在靠窗的桌边。天气很热，我只穿了背心，小电风扇怎么吹都吹不走热气。头发剪完，我看艾琳头都要埋进键盘里去了，就过去摸摸她的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随口问了句，“多久没剪头发了？”

她头也不回地回道，“要你管。”

我心想也是，算了，走回电扇那坐在地上继续吹，然后脑筋继续搭错的我接着说，“要不你接着忙我过来帮你剪？眼睛都被遮住了。”

然后就见她脸色阴沉，突然越过床一个飞踢过来。可能她本来是想一脚踹在我脸上，但是被我躲过了，然后她就踹在了我的终端机上，把终端机的壳踩得稀烂，露出里面的芯片，顺带踢翻了我的眼镜盒。

发现闯祸的艾琳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甩着马尾辫一跳跳回显示器边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艾琳！”我被这孩子气死了，没骨气地指着终端机的废墟问，“这是要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我帮你修好就是了。”艾琳头也不回道。

我也是无语，之前也有发生过艾琳暴力屠杀我终端机的事件发生，后来是给疯死修好的。

“我明天还约了人你让我怎么办？”

“不就是崔浩吗？他找不到你会来找我的。”

“不是……我没终端机你让我怎么去！”

艾琳从抽屉里翻出一副眼镜给我，“这是之前疯死留下的你先拿去用，明天之内给你修好，放心吧。”

终端机说到底只是一个发射器，城市各个关卡出入时会用到，就像是政府给所有人装了一个定位仪监视着所有人的动态。一些人装在移动手机上，一些人装在手表上，也有看到过有植入皮下的。当然，我和艾琳的终端机已经被疯死改造过了，原本只是手环那一类东西，疯死因为足不出户两点一线也无所谓装进了他的眼镜里，我和艾琳的和手机一起改成耳机式样。

”还有眼镜。”

“你就放心吧。”

我戴上眼镜调了一下度数稍微适应了一下。

我一直觉得老板是喜欢艾琳的，接近对小女孩的那种溺爱，我之前被疯死激光攻击又被艾琳的薯片袋子攻击差点失去左眼的事跟他说了以后，他只管说我太小家子气不够男人。

“男人，应该是那种就算为女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的那类人。”完了还要再补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反正也是不懂。

后来还是去配了眼镜，因为一个眼睛带近视一个眼睛平光太傻了，所以就只配了隐形，疯死因此竟然看起来还很失落的样子。

“你本来是打算弄瞎我两只眼睛的吗？还是说打算想弄死我？”我问他，结果他回答我说，

“你我是不想弄死，我只是想弄死那个人而已。”

那个人，是谁来着？

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我醒来后，看到的依然是白色的墙白色的灯白色的床单，我还以为我死了，直到我看到我旁边那堆乱糟糟的机器。

隔壁90岁的老太死了的时候婆婆给这么盖着的，我被这堆白花花的东西盖着是想怎样？！我是不是还该庆幸自己没有被直接丢进焚化炉火化是吗？肯定是艾琳怂恿老板给弄的！带会等她来了吓死她。

我用力坐起来，头晕得我差点失去直觉，直至后脑勺重重摔回床上，眼睛睁开还是眼冒金星。缓了一下，才想起来，艾琳已经不在了。

我爬下床，赤脚缓缓走下嘎制作向的狭窄的木质楼梯，看到婆婆家关着门，我叫了几声没反应，便转身走出这有些破败的小楼。

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橘红色的霞光照得眼前一片模模糊糊，让人睁不开眼。摩托车对着我嘟嘟狂叫，与我擦身而过，掀起一阵风，卷着尘土远去。我眯着眼看了一眼隔壁小卖部的挂钟，上面写着今天的日期。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也不知道这两天里发生了什么。

我回房里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找老板，才套上防护帽，正巧婆婆回来了，把我拉住。

“你去哪？”

“去文森特那。”

“不许去！”

我皱眉，“为什么？”

“你最近不要去找他了。”婆婆挂好衣服，“艾琳出了那种事，你还是安分地待着吧，警察会处理的。明天开始找个普通的地方打工吧，那种地方你们本来就不该去。你们一个一个从我身边消失，话都不留一句……”

不见了？

不是从店里摔下去了吗？

从那个生化玻璃的缺口那里。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一股微妙的不安感觉铺面而来。

“文森特报了案，也调了盘古和店里的监控，没有看到坠落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她的身体。整个人凭空失踪了。”婆婆倒了点水递给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前警察去查疯死，查了两年还没有结果。你好像还在和崔浩联系，他有什么消息给过你吗？我猜也没有。”

失踪了？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失踪了？疯死是悄悄地消失的，她却搞得引人注目。这很有她的风格，但是细想哪里又不对。

就在这时，脑中一道光一闪而过，我还没意识到那是什么，仿佛身体记得什么一般自己动了起来。我飞快奔回到房里，看到李洛平躺在我床上，裹着白色的床单，只一个头露在外面，隔着棕色的墨镜我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看到我，开心地笑起来。

“这样棒的表情真是怎么看都不会厌烦。”

我什么都不想，只想过去揍他。拳头正要砸到他，他却掀起被单盖在我身上，趁我看不见时按着我的头狠狠地用膝盖顶了一下我的肚子。胃一下子受到撞击疼得我倒在地上。

“你给我稍微清醒一点。”他说道。

我坐起来，把蒙在头上的布扒拉掉。只见他坐在窗台上，把玩着一个电源插头，说，“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但是我知道艾琳给你留了样东西。”说着，他从衣服里摸出一样东西，艾琳的那只据说是狸猫但丑得四不像的毛绒玩具上带着终端机，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我的。

“哪来的？”

“被子里的。”他把终端机扔回床上。“我什么都没碰，什么都没动，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说这些话大概你又是不会相信的。”说着，他抱着狸猫作出受伤的样子。

“你倒是知道。”对于李洛，我记不得他做过什么让我对他丧失信任的事。但是现在，只要一看到他，我全身的细胞就都好像接到了战斗的指令一般，时刻保持警惕，时刻提防着他。

“那要是我说我们一起查吧你会同意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他与我同时说出这句话令我很是不爽。

他笑笑道，“我再多说一句，你们那个认识的小警察，别太相信他了。”

“你没资格跟我说这种事吧。”

他从窗台上轻巧地跃到床上，盘坐着撑着头对我说，“先看看你手上的那东西吧，通讯录什么的，看样子应该不是你的而是艾琳的。”

我把终端机戴上，像往常一样摸到开关拨了一下，没什么反应。我正失望地准备拿下来，却听到一个萌萌的女声传来：

“非本人操作，未识别到验证信息，剩余验证次数1，认证失败系统将自动销毁。”

我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就是胡乱开的脑洞
李洛的本体就是墨镜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