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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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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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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13 21: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人╲定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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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温度还远没有冬天将临的寒意，北半球的太阳爽快地放送着又暖又刺目的日光，矮短的杂草地被晒得蓬蓬松松，就像这个居民区里很多人家晒出来的棉被，又软又暖很好睡的样子。有一只脏乎乎的白猫早就占了这块宝地，天天都连头带尾统统团成一个扁圆扁圆的绒球儿躺在这睡觉——我已经观察好几天了。据我观察，这只白猫没有别的颜色的杂毛，毛挺长，如果洗洗干净，再用电吹风吹干了，一定是个令人惊艳的波斯美人，不过他只是只野猫，没有人会为他洗澡吹毛，所以他只好脏得像块半新不旧的抹布，沾了灰脏兮兮的，连粉红色的鼻头也因为粘了什么东西结成黑色的硬壳。如果下雨，然后他再给自己舔舔毛，还有可能见到他雪白的样子，不过现在是秋天，一阵秋雨一阵寒，为了他的生存着想，我还是祈祷不要下雨。不过这些他才不会在意，他只是心满意足地睡在草地上，享受冬天来临前美好的阳光和安逸。偶尔翻个身，伸直了身体，就地打个滚，露出毛乎乎的肚皮，那副慵懒舒适的样子让人看了羡慕不已，好像他其实是睡在谁家暖和柔软的客厅沙发上一样。

我曾很喜欢一只黑猫，非常漂亮，身段矫健，走动起来一身黑毛乌光雪亮！她总是步态矫健从容，像只巡视领地的小豹子，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谁家散养的家猫。不过后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才让我相信她的确是只野猫，只是猫咪爱洁，而且对自己忒有自信，因此她才光鲜体面，就像有人伺候一样——这只矫健的黑美人在最多半岁大时怀孕了，生了2花2黑四只小猫，之后她的肚皮就垂了下来，走起路来肚皮晃晃荡荡，再也不复矫健的步态。去年冬天，快过春节家家户户清理冰箱存货倒掉过期食物的时候，天气干冷干冷，我见过她拖着一只比她还高的冻鸡叉着腿使劲走——为了让她那四只还小得不会自己找食的小猫度过这个寒冬。那时候的她当然很伟大，但是那狼狈的样子，跟之前她的矫健敏捷，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区里像这样的野猫很多，有被人弃养的，小区里住一楼的居民散养的，不知谁家走丢的，还有更多是没绝育的野猫的后代，想一想每一只背后都有一个悲惨的身世。可是这些猫自己不以为意，跳跃玩耍，挺起胸蹲坐在居民家院子的水泥栏杆下，舔爪洗脸，抓抓耳朵轻盈地跳上围墙，颠颠地走过来跑过去，快活得像个国王。
有时我很为他们担忧，不幸的是在其中一些身上我的担忧会成真。但是他们自己并不多考虑那些自己也没法解决的难题。他们只是安适地感受阳光，享用食物、同伴间的嬉戏，然后在草地或者汽车上蜷成一团美美地睡上一觉。人生苦短，猫生更是如此，但他们满不在乎，享受生活，像个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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