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娃子不哭奶不胀 于 2014-10-1 20:58 编辑
【2012.09.15 阿水】 傍晚在楼下小超市闲逛时看到了你以前常用的那个牌子的纸巾,就买了一打回来。古龙水香味,有点厚还那么滑,像打印纸。关于你的回忆还有那个我不知道牌子的洗衣液,记忆里永远留在你夏秋的衣服上。
是的,就算是回忆也永远留在夏秋。当我前段日子在自家发现这种味道时,你知道我最先有反应的是什么吗?是我的脸,脸上的皮肤,感觉又一次趴在了你的背上,半边的脸紧紧地贴着你。
说来奇怪,我有个曾经在初中时代暗恋过的男生,现在我都还记得很清楚,有一天午休之后,在后桌的我闻到他身上的牛奶味,他说是妈妈没把洗衣液漂干净。我记得最深刻的永远是那些气味。要感谢那些我喜欢过的人的母亲,为我制作了独属于他们子女的标签。
而我的母亲只在我穿羊绒衫的时候会帮我标上味道,某个家常牌子的洗衣液气味。我有奇怪过为什么只有我的羊绒衫有这种权利,每次靠在手臂上摸着袖子就会这样想。也永远改不掉喜欢摸带毛的和滑顺东西的习惯。
我母亲的衣物总是带着一种味道,那是属于她独有的皮肉上来的味道,从小时候起就是催人入睡的,在初夏尤甚。记忆中母亲没有汗味。
你妈现在和你爸还好吗?以前你说过你爸的外遇,但最后一次和你遇见时,我才了解到其实他们从来没有离过婚。你妈妈很好,我喜欢她做的东西。你现在还会笑我像难民一样地吃着你从家里带到学校的便当吗?如果我带你回我家尝尝我妈的手艺,你就知道了吧。
你妈妈其实挺好的,我们的事出来后,她什么都不闹,不过,也许是因为你拉着我站在天台的样子,把她吓住了。 【2012.10.1 阿水】
大林,我想我终究不能来一次干净利落,漂亮文艺的旅途,什么人干什么事,我,也是一个黏糊糊的傻蛋。
本来,我还抱有点幻想,一早放弃所有的行李,只背了一只绿色的帆布包,装了一本高洋次到G点的《判断力批判》,朝着目的地进发。
但出门没多久之后,鞋被人踩出了花纹,人坐在黑车加座的小板凳上,吞着烧卖也毫无形象可言,好在墨绿色的大衣有个大帽子,我厚厚的脸皮也有个依靠。
嗯,再几小时后你就会看到我这衰样了。
当然,不在你身边之后,我是越来越土了,长裤卷起来穿,穿了半年,你一定会说,这去年刮起的小清新风现在只能给人审美疲劳。
所以啊,我谢谢你把分手的这句话忍了这么久,你向来爱漂亮的东西。
检票上车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刷我的朋友圈,我现在,在直播。
十月一日,全国的高速又免费开放了,车出了高速路口的时候,我特意数了一下路口附近停放的车辆,23辆,大多是不耐撞的日系车。司机的讽刺的声音没能完整地飘进我的耳朵,我的耳朵里还是浪客的声音---《我到外地去看你》。
我想,我可以接受像歌里那样的结局。
“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
没有在一起/
好在我们已反复练习/
习惯了分离/
抱歉许下的诺言/
要随着年华老去/
但宝贝请你好好的/
不要为此哭泣/
最后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要你像歌里唱的那样,借着微微的酒意,告诉我你的决定。是的,当着我的面讲。
我要你挑在灯红酒绿的热闹大街,因为歌里说在那里说再见也比较容易。
大林,我看到我们的高中了,它好像在大兴土木。
别担心,中秋那天,小妹在电话里说,只是翻修食堂,那每天早上都会卖这区最好吃的片儿川的食堂。
想到我再也不能吃到你碗里的肉,我真有些难受,难受到不想吃肉。
还有你的笑声,那像打鸡蛋一样,哗哗哗的,可以从二楼理科办公室飘进四楼我们班窗子的笑声。
你说,你的衣服我能不能穿?我这次什么都没带,手机没有充电器,钱包没装卡。
哈哈哈,司机竟然是第一次跑这条线。
……就快到了呢。
“坐吧,我等下叫鸭子送你回去,你们住得挺近的。”王大林在家,在他的小公寓里。
“你还在和她联系?”
我从来都不喜欢数学,因此也不觉得三角形的构造是坚固的,每一次毕业与升学,都是一次洗牌,桌旁的人来来往往,我被推推搡搡。我承认我有些随波逐流,不去捡那些被浪花打走的、被风吹散的,但我一直把王大林当做我的一盏航灯,再怎么飘,我也相信,我还在这片海域。
高中那三年,我没有跟着王大林去读理科。
“为什么?”王大林曾经问我。
“数理化全不行啊。”我倒没有装可爱地戳着手指。那时候,王大林早已得知我初中暗恋了他三年;得知我每次晃过他家小区,都是有预谋的;得知我每次收作业本,都是在他座位旁磨叽最久;得知我一个暑假练那三步上篮是为了耍给谁看……
“我帮你补习。”王大林觉得我该很高兴,但我没有,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我想那是我在害怕,害怕王大林不是来真的。毕竟我努力了三年多的事情,王大林三秒钟就算是给我答复了。
那是一天的大早,我们高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事先约了王大林来到空空无人的教室,我说我喜欢他,喜欢了三年,问他接不接受做我男朋友。
“我们在一起?两个男生?你是认真的?”王大林连着三个问句,但面上却是一脸的镇定。
当时我想,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说我是玩他的,提前祝你愚人节快乐!你姥爷的,这太丢脸了,虽然我似乎生出来就最擅长丢人。
但王大林就是王大林,啥都没说,我一说是的,就搂着脸烫得好像可以熨衣服的我去吃早饭。
“你喜欢吃什么?”
“片儿川。”
其实我什么都随便,只是那个的队伍最长,我们要等好久好久。之后的两年多,只要在学校,只要他想去食堂,每天早上排的都是那个队伍。
“大林,我问你,片儿川,你吃厌了吗?”
“没,还有点怀念。”
“两年多,都吃同一碗面,不厌。难道我还不如一碗面?”我终于吸收够了手中茶杯的温度,也学着有些无赖,把茶杯往桌上一掷。
王大林,我不怕没有分手费的分手,只是你要用另一种方式封住我的口,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我分手?你要告诉我,你当初认真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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