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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最后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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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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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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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8 15: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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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蓝的天边滑过来一只鸟，它张着硕大的翅膀，一动不动地滑翔。一朵云出现在它正前方，它没有改变方向，就此消失。
马文在等待了两分钟以后终于放任他的视线去寻找别的目标，然而在此刻，夜幕已缝合，城市的华彩遮盖住其他一切，人类的目光难以在夜空中聚焦。
拯救马文的是天台的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迅疾地把目光投向走进来的人。
他艰涩地开口：“你来了。”
来人微微点了点头。他一身黑西装，就像无数电影里的反派一样。与马文相反，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沉默在两人间恒亘。
最后是马文先开的口：“我以为你不会来。”
“为什么不呢？”来人说，“毕竟，你是我的哥哥啊。”
马文感到一种新的疲倦涌上来，他无法控制地紧紧闭上双眼。片刻后他冷静下来，苦涩地询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叛变？为什么要选择邪恶？为什么？
他凝望着他，而他只是轻松地微笑。
“我天生如此，哥哥。”
不，这不是原因。马文在记忆里搜寻着可能的答案。尽管这工作他做了很多遍，但他仍旧如同从未做过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别想了，哥哥，别去向过去找寻答案；让我们把精力放在今天：你为什么叫我来？”
马文沉痛地看着他。
他的弟弟几乎是立刻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噢，别用这幅神情看着我！好像我还是旧日懵懂的孩童。不，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成熟了。
“我的势力已经渗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细胞，而你，和你背后那古老残破的势力还剩下什么？
“我们才是未来，我们将开启新的时代：这个城市将井井有条，人们不用再学习各种枪械武器的使用方法，也不用绞尽脑汁地设计谋杀案件，他们可以弹弹琴，跳跳舞，或者看看书什么的。
“我亲爱的哥哥，你还不明白吗？世界上有才能的人是少数。我们不强迫每个人达到我们的高度，只要他们安安分分就行了。
“明天，新的权力体系会被构建。明天，过去的一切会被尘封。他们将称呼我们——政府。”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天空。
他的也是。
一大片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那么……”
马文吞了吞口水。
“再见。”
那一枪他已练习太多遍。作为家族长子，从小他就练习如何杀人。他继任黑手党首领的时候，已是家族里无人出其右的快枪手。
只是他从未将这技艺用在自己至亲的弟弟身上。
他倒下了；几乎是同时，一模一样的血花绽放在马文身上。
马文的视线慢慢滑落，停留在被保镖抬走的弟弟身上。当他看见其中一个拿着枪朝他走来，他便将视线定格在擦着护栏的一小块云，若不是傍着熊熊的火焰，它几乎溶进夜色里。
他意识到最后的攻城已经开始了。
世界不会就此灭亡，他想宣告，人民会起来反抗。
但是黑暗已经彻底地笼罩了他。随着另一声枪响，一切都寂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