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草稿旋律 于 2012-5-13 13:3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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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城十三章 炼石成金
那黑漆漆的粉末，是数种物质的磨合。 它可以很漂亮，也可以很丑陋。 那是熟知土地略懂百物，炼金士的产物。
东方的方士，在不知是偶然之下，或是故意为之， 造出了勉强掺挤在一起的粉末， 那一天炼金室里发出的响声，传透了整个大陆。
那是战争的导火线，那是历史的脚步声。 伴随着沉默的黑粉末， 烟火，与火枪一同被记录于史诗。
谁把岁月剪成焰花，一瞬完见繁华。 谁把年月硾成火舌，一声完落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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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并不知道其余两人，特别是花草木， 正在与他所敬佩的大方士休闲地喝茶大谈着天地。
他紧抓着分秒，在不同的书柜穿梭翻出书籍略看。 希望着看起来凌乱地堆集，其实带有着次序。 也希望着那次序，是自己所能分析理解的。 不然他真没有任何把握在海量的书籍之中，找出横摆沙漏。 至少，在友人未被击败，或者杀掉之前。
在翻阅了百本的书籍后， 对于次序有了些茫茫理解的爱德华。 “清色秋龟”，这一本泛黄浅薄的小着， 成为了连接淅淅碎片的钥匙。
他恍然大悟，知道了为何书籍能如此随意的摆放却带有次序。 更是知道了，这样的排列中，横摆沙漏之上还有着几册书卷，
永生之上的书卷。
但是他坚信着永生才是攀爬知识深渊的基础。 所以爱德华没有迷惘地，站在了一座平淡无奇的书柜之下。
脚下缓缓勾画出了圆阵，一步一步踏上刚出现的阶梯。 右手擦着本本书籍，随意地抽出了一卷叠折的腐旧羊皮卷。
没有颤抖，没有激动。 古老的羊皮摊开，激起微微尘埃。 爱德华，深深沉入永生的秘密。
看沙子，如何撞倒沙漏。
不知是过了一会，还是过了一日。 反正梁梭，已站在身旁。 火舌蔓延，映照出深红身影的爱德华身旁。
其实克罗娜，与花草木也在。 只是术士已看不进那名平眉男子以外的事物。
一卷羊皮，浮在空中缓缓消去， 偶然几颗火锥带着一星纸硝落下。
在那浓浓燃烧的书柜旁， 血丝的双瞳直对着眼前的传奇。
“梁梭…身为一位大方士, 你打算否定掉炼金的一切吗…”
声音非常低沉， 听起来却似那野兽撕杀前的低嚎。 伴随着那低哑声响， 血红的石刺，与几个琉璃瓶子朝向了梁梭。
对此，梁梭露出了一个很淡很淡，却很复杂的表情。 眉睫唇耳鼻都有些许改变，细微，却繁多的改变。 带着点点轻蔑，点点理所当然，和点点的，哭笑不得。
随即他前脚一提，棉制的裤脚在地上擦出一条曲线。 线条歪歪曲曲，如小孩涂鸦一般地无意义。
但支支血红石刺呼啸刺来， 跨入曲线之中，便如聚群的蝴蝶一般， 奔散开来，洒落在男子的身前。 就这样一支一支地奔散，一支一支地化回红土洒落。
那仔细看去，琉璃瓶子上的密密纹印， 也在跨过曲线之后悄悄消散。 清脆的琉璃破开来，里面的黑色粉末，却没有燃起。
“此话怎么说?你之前阅读的那卷羊皮， 的的确确是炼金史上最高级的产物。” 男子的面前叠起了黑红土堆，他抬手挥了挥尘土。
爱德华冲向了男子，跨过地上线条的同时， 漆黑长袍上的所有纹印，也随即消散开来。 但他不在乎，因为他很愤怒。 双手抓起了眼前那名无比高大的男子， 他拉着男子的衣袖，直到两人的头额只有厘米之差。 直勾勾的望着眼前那双半垂的眸子。
“那不是炼金术” 话语非常地强硬，简单。 带着强制性让对方承认的口气。 男子对此的回应， 是那抬高头额，俯视的眼神。
克罗娜看着那对峙的两人，并没有去阻止。 这是炼金士之间的事情。 正如对瓦尔罗斯的复仇，也只属于自己。
何况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没有人可以对梁梭造成伤害。 而梁梭，却也没有主动的出手。
不过克罗娜，还是瞄了花草木一眼。 然后将碧蓝光辉，扩散到最大的范围， 隔绝了火焰与那浓浓的黑烟。
“这就是炼金术” 梁梭，冷冷地俯望着术士，一句一字地道出。
“你要否定所有炼金士的一生，和所有的炼金术吗!!!” 爱德华再也忍不住，握起拳头便挥了过去。
一声脆响，梁梭冷淡地望着眼前几乎触鼻地拳头， 松下了将要踏出的脚步。 朴素的刀柄，贴在爱德华的后颈。 花草木，伸手扶起了爱德华。
“距离你完全昏迷大约还有三分钟，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 这是你的资质，还有作为伽利略学生的责任” 爱德华迷糊的视线中，男子歪歪曲曲地发出突大突小的声音。
“炼石成金，炼石成金。 特斯拉那家伙难道是个市桧吗” 察觉到爱德华颤抖地握起拳，梁梭微微摇头。
“这个世界，绵水往下流，巨树往上长，其中必然有力量驱使” 梁梭拿起一册竹简，浅浅抛向空中。 竹简在空中稍一停顿，随即又落下。 他微扬嘴角，看了花草木一眼。
“若仅仅是力量，水虽会流，却可以往上往下,向左向右” 他踏了踏红土，一小片红土凌乱地移动了起来。 “但是事实上，水只会往下流，树只会往上长” “所以除了力量，还有约束着它的事物存在”
“那就是规矩。 也可以说是法则，条规。 规矩限制着力量的流向，告诉水要往下流” 他望向爱德华，正色地说道。
“而炼金术的真正面目，就是通过物质为媒介， 在世界的法则里混入情报，以此改变力量的流向!” 梁梭蓦然振起半垂双捷，兴奋地半握手掌， 仿佛手上持着无比珍贵的事物。
“所以炼金术，不是圆，不是方。 不是图像，不是阵法。 你们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他激动地喊道。
“炼金术，是一种与法则沟通的道路!”
“而无疑改变法则，就是抗衡着世界， 炼金术，是逆天的道路!”
听到这里，即使是对炼金只懂个皮毛地克罗娜，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名长生的男子，否定了爱尔兰大陆两大文明的其一。 更把此文明归类于逆神的道路，另一文明两大分支，哈文神殿的敌人。
好一会后，梁梭复回他的平眉，又归于了冷漠。 “知识总是在模糊中不停地修正。 你看到那卷羊皮之时，其实就已经明了， 是承认炼金根本上的错误，还是瞒骗自己的理智， 由你自己决定，年轻的炼金士，或术士”
“那么请回吧，我该继续我的研究了” 梁梭说话之间，身旁的书柜，化为了两扇木门。 “门通向下方那无边草原”
克罗娜蹙了蹙眉头， 从遇到梁梭开始，对话就一直被他带着走， 似乎所有的情势都被他所预料。 这种感觉，与那位晴朗的少年何等相似。
“尊贵的大方士，其实除此之外， 我还有一个请求” 他慎重地弯下一向挺直的身躯。
“哦?” 梁梭转身望向那位持短剑，背长剑的金发男子。 嘴角微微挑起。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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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3 12: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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