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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破茧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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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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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12 23:34:3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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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三刀川于 2014-10-15 16:4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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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回过头来准确地看向我，戴着墨镜的脸对我咧嘴一笑，食指抵在嘴唇上，然后用口型对我说，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一时间我突然停止了思考，一串电流流过全身，记忆如崩堤一般涌了出来。一直以来，我一直把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给忘记了。

从来都不是我和疯死的二人组合，而是我、疯死还有他的三人疯子小分队。那个被我遗弃在记忆角落里的人现在正站在离我十米不到的地方，与我对视。他的身边站着艾琳。

"那孩子有点像疯死。"

崔浩两个小时前才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就跳了出来，又狠狠地电了我一下。

现在不正是和那时候一样的人员配置吗？只是把疯死换成了艾琳罢了。

天才与凡人之间的界限其实并不是那么分明的。并不是说，这里有一扇门，你进去了你就是天才，你进不去你就不是。这当中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像艾琳这样的。她还没有力道推开那扇门，但她经常来到门口敲敲门喊喊话，她时常接近那个领域。更何况她还在成长，难说将来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说天才与凡人的差距是巨大的，可能进入到那个层次的人觉得没有进入那个领域的人都是差不多的。但是对于我这样的普通人而言，就算是艾琳，那也是才能超出一般人一大截的天才。

他那个时候就有动过艾琳的脑筋，只是那时候我和疯死都觉得艾琳还太小，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我那时觉得，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就应该迷恋帅哥，纠结同学间的人际关系，关心自己喜欢的男生和讨厌的女生，偶尔关心一下学业，反正就不该跟我们这些成天脑子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男人混在一起。可以说，因为一些非常幼稚的理由，我们已经下意识地把她排除在外。但是时至今日，我承认我之前太小看她了，她其实和我们才是一路货色的。

帅哥？她需要迷恋吗？

纠结人际关系？她需要吗？

学业？她有必要关心吗？

据她自己说，她成绩门门都是B，说起来还比疯死好一个档次呢。之前她自告奋勇来研究疯死的工作站，一开始我还横竖不答应。但是在我身边，除了她，也没人有这能耐了，我就把东西悄悄给她。她现在倒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跟那家伙混在一起的。我现在看着她一副毫无察觉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着急。如果说真如之前我想的，疯死走了的话就让艾琳替代，让艾琳做疯死的backup，而且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那就不妙了。崔浩今天把话题往艾琳身上扯，看来也是知道些什么了。难道是他们跟踪狂发现的？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思路越来越奇怪了。我使劲摇摇头，再定一定神看向艾琳的方向，却发现那混蛋不见了。

我忙到处看看，扫来扫去就是扫不到他。

屏幕很亮，与之相对台下就显得漆黑一片了。 "我们出去聊聊？"他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把我吓了一跳。明明与我差不多高，我却感到有一种压迫感。

"哎~这么久不见，一见面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样子。"他似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有这么可怕么？"说着，他拿起我手里的白布巾转起来，一边装出一副天然无害的表情。但是正是这幅人兽无害的样子底下藏着的却是个修罗。就算到现在，我对他的底细可以说还是完全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我一直都在，不过就是没来你这边而已啦。"他笑笑。

下期的主题是店长强烈推荐，艾琳的终端机理所当然地就成为了下次活动的主角。

"艾琳的成长很可观，适应性也很强，这样的人才，可能比疯死更厉害。"说着，他向出口走去。

他冷笑了一下又道，"你其实也并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虽然一点特点也没有，而且跟那些人完全不是一个次元上的人，却能跟他们相处融洽，说不定这也正是你的才能。也对，o型血能与任意血型融合，平庸的人，优点正在于此啊。"

我跟着他出去，听他继续说道，"而且，我发现你还有聚集特殊才能的人的能力，你说，下一个会是谁呢？"

门自动合上，发出清脆的嘎达声。走道里比起里面显得很安静，没有开灯，只紧急指示灯亮着，非常昏暗。

我跟他认识比认识疯死早，也是在中学的时候，初次见到他是什么样的情景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却记得疯死第一次见他时那诡异的场景。

我们那时窝在办公楼顶楼，很小的一间教研室。窗帘拉着，窗外有个露台，平时都是从那里翻窗进来的。那天正好碰到李洛，他一副很想见疯死的样子，我就带他来朝拜一下他心目中的天才。

那是二年级的时候，开学没多久，本应该秋高气爽的日子却黑云压城。雨下不下来，气压很低。我本不怕热，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还是觉得很闷，加之房间里不通风，我们只好在旁边瀑布汗，然后就看着疯死的五架小电扇对着他的几个机子狂吹。
疯死蹲在一个角落里，四周牵满了电线，他正盯着两个显示器，他把他自己的终端机改造成头戴式的，跟其他机子连接在一起，作为第三个显示器。周围除了机子和电线，都是些杂物。他自己也住在这个房间里，到处一团乱，如果说哪里长了灵芝我都不会奇怪。他还不准我动，说是动了就不知道东西去哪了，总之看起来很有落魄科学家的味道，但是疯死就只是一个糟糕学校里的不起眼的一个糟糕学生罢了。

"你就是疯死？我经常听小林说起你。你真的是个天才？啊啊啊抱歉，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这么失礼的话。我叫李洛，是小林的朋友，认识你很高兴。"说着，一个大大的笑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疯死跟他对视了3秒，然后终于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疯死不是故意，他经常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只得叹口气。

李洛眨眨眼，然后扯出一个笑脸，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疯死盯着他又是3秒，然后像是思考了一下，回头对他说，"你再说一遍？"

我觉得李洛脸上都要笑出青筋了，实在看不下去了，"天才天才天才天才天才疯死，你可以表现得有点天才样子吗？"

疯死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天才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无语。我怎么知道！你是天才又不是我是天才！"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疯死又顿了几秒钟，问我，"他是谁？"

"李洛，我们上两届的学长。"，我介绍道，"说了你也不知道。"

李洛接道，"不是什么学长，不过是个糟糕的青年。早就已经……光荣退学了。"说完，他便苦笑了一下。

疯死面无表情地又回过头去埋头看他的工作站去了，留着李洛一个人在那里感伤。

我看没必要再交谈下去了便跟李洛说，"不好意思，阿洛哥，疯死一直那样，他也经常无视我。他今天的反应已经不错了，不用理他。"

接着疯死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工作站，面无表情凉凉开口道，"你可以走了吗，我想一个人待会。“几乎是同时，在他的身后的地上亮起一圈蓝色小灯，就像一条小河一般，把我们和他分隔开来。

李洛还保持着扶额的姿势，但我觉得他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好意思，阿洛哥，他开启绝对领域了。走吧。疯死一直那样，不用理他。"

李洛听了，立马恢复神气，眨巴着大眼睛迷茫地问我，"绝对领域？那是什么？"

我心说怎么一不小心说了这么乱七八糟的词语出来，"没什么，就是不能靠近他，不能跨过那条蓝色的警戒线。"

"不然的话呢？"他继续问。

我稍微顿了一下，想到我之前的遭遇，想想还是不要说给他听了，"我建议你不要尝试。"

话音未落，就见他把手缓缓伸向那里。我赶紧把他的手拍掉，"你干嘛呢！"

他无辜地看着我，"想看看绝对领域。"

"不用看了，红外线感应，一旦触动，藏在那堆垃圾里的灭火器就会启动，到时候喷我们一身。"

"这么恶趣味。不是到处都是电子设备吗？都是他的宝贝吧？他舍得？"李洛似乎完全不理解，我虽然也不太能接受，但是，"如果不是电子设备的话，我估计他可能会把消防水管接进来。"

"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李洛又问。

"不知道，最长的一次是两天，这疯子一粒米都不进。天才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能懂的。走吧，小心地上的电线。"
我正准备翻窗出去，回头却见李洛没跟在我后面，而是走了几步站在原地，转身缓缓朝疯死走去。我心想不好，赶紧去拉他。这家伙怎么也是个神经病。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刷刷刷三个灭火器喷头喷了我们一脸一身黄沙。我们两个被呛住，咳得天昏地暗，眼睛也被迷了，难受得要死，随便用手抹一把脸都像搓泥一样。衣服里也被灌了，大热天的简直不能忍。

李洛一通咳完，便大笑起来，"太棒了啊哈哈哈哈！实在是太棒了！"然后，他全身黄沙地笑着径直来到疯死身边，抬手一个巴掌拍在疯死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揉疯死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把疯死那金贵无比的脑袋按在键盘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键，显示器迅速闪过一排排字母。"绝对领域？你倒是给我说说啊，绝对领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赶紧过去拉他，"洛哥！快住手！"我完全拉不开，反被推到一边倒在地上，摔在那堆电器上，敲在角上，老疼。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赶紧再爬起来去拉李洛。

他扯着疯死的头发拎起他的脑袋，凑到他面前，"开。玩。笑！不过是小把戏罢了。要杀你简直轻而易举，还说什么绝对领域~"

这时，从疯死的眼镜架子里冒出两束激光，聚焦在李洛的墨镜上。李洛见状急忙退开几步摇摇晃晃地躲开，激光束聚集到我身上，一阵灼热感迅速在右眼扩散，变成难以忍受的疼痛，我一时间疼得几乎晕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徘徊在脑中久久不去。

"明天我还会来的。"

待我再醒来时，已是3天以后。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婆婆的诊所里，艾琳站在床边一脸臭屁地看着我，两个鼻孔深不见底。

"醒了？"

"嗯。看到鼻毛了。"

然后艾琳拿手里的薯片袋子狠狠丢在我脸上，碰到右眼，疼得我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担心眼睛是不是被挖掉了。后来做了检查，右眼视力下降远不如前了，于是我就配了隐形眼镜。

"我应该说，你真是变了很多啊。"李洛凑近看我，我被他逼到墙边不可动弹。墨镜下的眼睛闪着野兽的光。虽然我知道这是错觉，但森森的目光下我虽然一样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我却觉得心虚，于是嘴角抽抽，"你倒是一点没变。"

他笑道，"虽然变了不少，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他退后两步不再看我，我终于得以解脱。

他又道，"你都变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一点不变呢。"

我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他，"你什么时候找上艾琳的？"

他听了一挑眉，"我找上她的？明明是她找上我的！"

艾琳找的他？艾琳干嘛找他？是因为疯死工作站吗？

"别一脸便秘的样子了，看着难受。"说着他转过身去。

"那她找你干嘛？"我问他。

"你猜。"

"……"我猜个球啊！

"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到？犯人不是我，罪人也不是我，你却把我当成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现在是她有求于我，我没有半点意图。"说着，一摊手。

"她求你什么了？"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要知道你去问她。"他挥挥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嘭——"门似是被用力撞开，陈成那毛茸茸的脑袋冒出来，看到我就是一瞪眼，"李林！你搞什么！！"

这时，李洛急促地拍了拍我，低声道："我先走了，记得帮我给艾琳打声招呼。"说完就迅速地消失了，溜得比老鼠还快。

我还没回过神，陈成已经抬手一个巴掌拍在我头上，"你怎么回事！"

20140816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