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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白泽图】【第二章】【朔风吹雪透刀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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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8 08:37:2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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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朔风吹雪透刀瘢


    功德坊里的雪静静的飘着,抬手用袖子承起来细看,同样是细密的六出冰花攒成绒羽,和两百里之外的平芜关看起来没什么差别。这绒羽的素装之下,却是迥然不同的清净世界。
小楼错落,灯光飘渺,掩映在天穹洒落的白纱之间。悠悠的乐声,淡淡的香气,透过清凉的空气都隐隐约约的。恍惚间功德坊竟像是一整间素淡的 闺阁幽居,比之平日更多了几倍的温柔味道。
散花楼前,几个老苍头懒洋洋的夹着扫帚清理着积雪,一天一夜了,雪还在下,他们的工作收效甚微却也因此并不着急。
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文士打扮的人们懒懒散散的席地而坐,有青年有中年甚至几个人已经华发苍颜。大约是地面之下用北疆祅国的法子安有铜炉通了火气的缘故,屋子里暖意如春。这温暖里,青衣的舞姬长舒广袖飞扬旋转如飘絮,素衣的女琴师洒落乐音洗练剔透如冰晶,彩衣的婢子托着食盒酒壶穿梭其间。坐的近的人觥筹交错低声笑语着,视线却不觉间多是停留在款款盘桓在人群之中的那个女子身上。
那女子绿裙黄袄,身形高挑,不施脂粉,笑靥盈盈,乌发在头顶松垮垮的挽作双鬟,倒让人一时拿不定是妇人还是少女。散花楼中女子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姿色,仅以容颜而论她已是极美的,却也未必能高过她身畔时而飘过的舞姬。
然而在这偌大功德坊里能周旋于这几十王孙贵胄风流士人之间如此言笑晏晏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很美,但并不出众,很聪明,但并不逼人;琴棋书画俱精,但都称不上第一品;诗词曲赋大概也是能的,尽日里谈吐却多闲话家常。散花楼的客人每每挂在嘴边的六官职事天下大政,她也插几句嘴,虽然多是温柔意气,闺阁痴语,也偶然能旁观者清一语中的。
这个名叫宫莞的女子,似乎是风尘中的一枝独秀,艳名才名都倾轧这座古城,无数的“花魁”在这功德坊里年年盛放年年老去,而如她一般牵动着半个都城男子神经的,据说迁都北渡以来仅此一人。
她与每个人都熟络的交谈着,偶尔轻笑着指指点点引来所有人的目光,时而引着几个人坐到一起,又将似乎言谈不睦的一小群人引到四处。
但她从不长久驻足在任何人的身边,也只喝一个人斟出的茶和酒,这人公务繁忙并不常来散花楼。他不在的日子,即使逢了吉日有这样的长夜之饮,客人们也能从这个女子的微笑里看到毫不掩饰的憾意。
天降大雪,今日六官有司都逢休假。他自然也有时间到了散花楼。
他是哀亭侯高仲翊的弟弟,夏官左司马高叔懿。

一个锦衣青年人似乎和身边的公子哥儿有了争执,神色微愠着立起身来。示意身边的侍女斟了一杯酒,扬手隔着人群向宫莞致意了一下,也不看女主人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没几步又回头停了一瞬,视线却与神色肃然不怒自威的高叔懿触碰到了一起,他似乎犹疑了一下,终于转身不顾。
出了散花楼,彻骨的寒意便带着报复也似的快意扑面而来。
青年人冷战一下,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方向,只沿着路一直向前。
宵禁令即使在大雪休假的日子里还是有效的,但若不是上司要求,一般的坊丁也不大会来阻拦他们这些贵戚。
他看起来很年轻,皮肤甚至显出更年少得多的人才有的柔嫩,大概娇生惯养的程度还要超过一般的王孙。雪飘在他的头顶和鬓角,给他的容颜平添了风尘的印迹。一大片雪花融化在眉睫之间,他脚步不停,皱眉拂了一下,如同拭泪。

穿过功德坊不远,最近的城门是通往内城的一扇角门,丽景门。
缇骑都指挥使司就在内城里,这城门之畔一间与周遭王公府邸豪门宅院无异的院子,常年敞着门户,红衣的武士和黑纱斗笠蒙着头的人一起走进去,然而从来只有武士从这门里走出来,穿过丽景门策马扬鞭奔赴京城各地巡查,抓捕,追缉。
除了缇骑是没有人从这门里走的,宁可绕几里路去昭武门和镇宁门,而缇骑却将每日安然无恙的穿过这座门当做荣耀。
荣耀也包括在这城门楼前挥动屠刀。
深雪里十几个人相隔一丈齐刷刷跪着,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名缇骑手按着腰间刀柄,蓄势待发。
紫衣的内侍似乎说了些什么,隔着风雪声远在十几丈之外的青年人并没有听清,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内侍口唇的微小动作之上。
“……功臣……巫蛊……谋逆……自尽……斩首……”
青年人将身体缩进建筑的阴影里,闭上了眼睛,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是知情的,一清二楚。
这个黄昏里将被处死的是一群用厌胜之术诅咒皇帝,结盟意图谋反的同党武人,大多无权无势,出身平平,由战功擢升到如今的地位。
他们的组织者,金吾卫上将军高季逸密谋为兄长黄袍加身,却在盟约还没有结成的时候被另一个兄长出卖,想必纵使在死前心中也是不好受的。这样的身份家世,若是因谋反而被诛杀将是震动本朝的大事,因此蒙圣眷被赐死在狱中,得了个全尸。差点就稀里糊涂被黄袍加身的名将高仲翊还在不过百里之遥的平芜关执掌着一万名本朝最精锐的铁甲雄兵,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张扬开来,过些时候高仲翊所知的大概只能是自己的幼弟因为恶疾暴毙吧。反正这京城之中每日里如此死去的人,但凡混迹于朝堂的人们都早已司空见惯。
执掌职方馆情报的高叔懿再怎么素来和兄弟不和,亲手查出并且揭发了这一次谋反并因此立下大功,很可能即将接手弟弟“病逝”遗留下的位置并且因此被继承爵位的兄长感激之时,心中又将是怎样的百感交集呢?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出十几柄横刀同时在凛然的风雪中出鞘的声音。不清晰,不响亮,但是刺骨的冷。
青年人被这声音一震,一个激灵从沉思中醒来,转身疾步向来时的方向折去。
隐隐约约的听见身后血浸润雪地的声音。


    转过功德坊,再往前几个坊市,神都就恍若被落羽栖霞压在了漫天的温柔和宁静之下,再不沾半分烟火抑或血腥的气息。
南边城墙根下的一片房屋因为十几丈高的城墙阻住了风,已经被埋住了一半。巡视街道的坊丁们正呼喝着房屋里的人出来铲开积雪,搬到离城墙远一点积雪更少的房子里去。源源不绝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的人从狭小的房屋更加狭小的门里钻出来,带着一种仿佛坊间故事之中游方道士的鹅笼幻术一般暧昧诡异的美感。“不良帅”的颐指气使,坊丁的呵斥推搡,人群的低声咒骂,在雪夜里混合成一片低沉的震动,隔着满天雾蒙蒙的飘雪,几十步之外看来就仿佛蜃景,再听不见半丝声音。
心照不宣的从坊丁头目“不良帅”背后绕过,青年人穿过了逼仄拥挤的流人里,越过几个沉睡着的庶民坊市,找到了他突然想来的地方。
暖风坊,本来不是坊市,是间酒家。这家人酿造的美酒冠绝神都,因此就连坊市的名字也被上到王公下到庶民的所有人忘记,只以暖风坊代称。
三更天了,高杆顶着的一盏灯笼在风雪里模糊着带暖意的红光,青年人转了几个弯推开了酒家的院子。
卖酒的人家生意做得已是极大了,然而还是连个店面都没有,几间民居改作仓库,院子里散乱的停着几辆运酒的马车,隔着窗棂可以隐约看到屋子里烛光微微的跳动,与散花楼的灯火通明大异其趣。
青年人也不敲门示意,径自大喇喇推门进去,半做仓库半做人居的房子没有曲曲绕绕的回廊玄关,开门倾泻进来的一阵冷风让屋子里对坐在胡床上裹着被子斗双陆的两个人都打了个冷战,探头看到青年人才把已经吐出一半的詈语收了回去。
“二郎来的却巧,快把门关上来坐,我们两个在这里斗得无聊又冷,拿了一坛子不知什么酒来温上正待要喝,二郎一起来?”破破烂烂的被子里裹着的胖老人绣工精美却肮脏的不大像样子的领口袖口在昏暗的油灯下隐约可见,手舞足蹈的招呼着青年却又因为冷缩了缩身子离炭炉更近了一点。
另一床干净一些的被子里裹着的是个年纪大约只有胖老人的一半的中年人,刀刻样的法令纹和秃眉毛凭空现出来几分凶恶,只勉强对青年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年人也不答言,伸手试试炭炉上酒壶的温度,似乎很满意,提起壶来先给中年人斟了一碗酒,又如法炮制给老人和自己手边的酒碗也添满,端起来一饮而尽,冻得发白的脸颊立刻染上了酡红。
胖老人朗声一笑:“宫家二郎少年得志,富甲神都,今天这个样子必定是有难事求到小老儿头上,小老儿骤得富贵至今不能安享,无论二郎所说何事,小老儿若犹豫片刻,岂不辜负了这平白得来的十几年清福?”,同样的举杯仰头,他年老手抖,倒有小半碗顺嘴角进了衣领,酒碗清脆的摔在地上。老人直愣愣的盯着青年人,神情木然不知是情绪激荡还是不胜酒力。
中年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些,喝了一口酒就将酒碗放下起身,“为人仆役纵然权重也不得自由,主人家今夜有事,刘中不能久留了。”也不待一老一少答话,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青年人含笑,神色莫名的向着老人拱了拱手,跟在中年人身后出了门。中年人缓步中神色几变,回头待要对青年人说些什么的时候,青年人却已经杳然无迹,他出门已经半里,雪地上只有一排脚印,视线之内,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中年人腿一软,倒在了雪中,旋即挣扎着爬起身来狂奔起来。
胖老人眼看着青年人在檐柱上借了个力,飞身消失在屋顶,回到屋里拿条抹布出来抹去了柱子上那个带雪带泥的脚印,接着关了门,熄了灯,竟然像是睡了。

    青年人是去看出殡的,或者说不能算是出殡,是把高叔懿的尸体悄悄地从丽景门送回金吾卫驻地细柳营,就好像,他一开始就在那里练兵,饮酒,染了风寒,突然转重,直至一天之内病殁一样。
马车看起来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的代步之具,驾车的缇骑也没穿着标志性的红袍,看起来只是普通公门中人。
只是这样的雪天里,整个神都城像这样自丽景门一直疾驰出城的马车怕也不多。
青年人在一条街的转角无人处飞身扒在了车顶,本就单薄的身体略一收缩,竟然和车顶的积雪浑然看不出分别。

而,与这同时,无数红衣的骑士和步兵正从丽景门,从神都每一处公开或者隐蔽的缇骑指挥所中涌出,那红色是近于干涸血色的暗红,与平芜关精骑火炭般炽烈的颜色迥异。
一道消息几乎是在一盏茶的时间里传遍了神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南方伪朝,一个被称为白泽的线人在神都潜藏八年,已经掌握了这个朝堂之上不计其数的结党营私之隐秘,并将它们汇集成一页足以要挟除了首辅简穆言之外的任何一位朝中大员,也足以让这之中任何一个派系被连根拔起,任何一个人身败名裂的谱系。
这一页纸能驱使人去做的事情很多,甚至谋反也是其中一例。
缇骑将这一页笔墨与心血凝聚的秘密称之为:白泽图。
谋反案的主谋对这个秘密的吐露震惊了缇骑乃至整个都城,而他对这个人身份的揭露更不由得人不相信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伪南朝职方清吏司在我朝中的第一要害生间“白泽”,竟是那个交游广阔却绝意仕途的才子宫菼。那个永远出没于无数个宴饮,无数座青楼之间,缠绕着豪门少女的绮思同时被他们父辈倚为锦囊的人物。
他是知道所有这些秘密的,因为不知道有多少秘密的约会就是这个人一力促成。
夏官左司马高叔懿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的是在散花楼这个人离开之前,他们一瞬间深沉而短暂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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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0 15: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给的糖少了,我已经补给了个技能点
lz把两章连起来,在第一章里面加个第二章的链接,第二章加个第一章的链接

措辞遣句很不错,行文顺畅不做作
但是整体看来就太寡淡,或许是本身词句就冷静,加之铺陈略多吧
文字是途径,情节才是目的,对文字掌握能力强的人往往本末倒置 不要陷入对文字的推敲中咯
都第二章了,还缺人物直接对手戏,要人物直接冲突、碰撞 这样能冲淡整体寡淡的感觉 既然是多主角的群像,还是包袱抖得机灵点,人物鲜明点,情节热烈点好看 情节和文笔对搭很重要,抒情散文的调子来写战争剧肯定不好看是不是?(虽然我蛮喜欢这种,但是很多没耐性的读者会弃文,或者养肥了才看
不过若是lz本来就想要传达这种氛围 那就不需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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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弊的lz 加群260022878吧 作者群哦  发表于 2014-5-10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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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5-12 19: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刀川 发表于 2014-5-10 15:53
第一章给的糖少了,我已经补给了个技能点
lz把两章连起来,在第一章里面加个第二章的链接,第二章加个第一 ...

情节上大概是我一直以来的硬伤了,,,无论行文还是情节安排,为了保证表达的冷静都会一直下意识回避直接冲突,下一章大概会有变化,但是仍然不会触及核心,我会随着写下去的经历和体会尽量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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