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_柒酱_kiriri_ 于 2014-3-22 21:36 编辑
小夜子 文/酒漆 冰箱里空无一物，只剩茶还有些许药物。 凉凉和烫烫在分班之前就认识了。而她们恰好被缝在一个班。她们就像双生子。一个叫凉凉，一个叫烫烫。 “呐，凉凉，以后都在一起吃饭吧。”某个普通的夜晚，烫烫这么提议道。“嗯，好啊。”凉凉点头，表示同意。 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个熟人而已，她们二人走的很近。都是自然卷，都会唱歌，都有一样的爱好。 只是一粒都能使胸腔变得轻飘飘，然而不安感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一起谈谈家常，凉凉很爱说话。她的嘴，不是在吃东西的话，那就是在说话了。喋喋不休地说着，不知疲倦。烫烫听着，与她对话着，笑着。秋意正浓，却余温未消。叶片有些发黄，依稀能够看出上面的脉络。对一个人特定的称呼就能看出和那个人的关系与感情。如果有人可以依赖，谁会愿意独立。 凉凉庆幸着遇到了烫烫。她听了一首让人感到悲伤的曲子。歌词恰到好处地戳在了她的心脏。无言的默契，同样烫烫听了便也明了。“凉凉，我懂你。”牵起对方的手，将温暖传递。凉凉的体质和她的名字一样，因而烫烫便能温暖她。如果要拥抱取暖的话，就得做好忍受分开后寒冷的准备。 从同株生长出来的两朵曼珠沙华，彼此就像一半的灵魂，只有放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在某个月里，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眼泪似乎止不住了。烫烫抱着凉凉，轻轻抚着她的背。“还有我呢，我还在这里。”挫折也好，困难也好，烫烫就以这种方式安慰着凉凉。“跑起来吧，不啊哟在原地哭了。没用的，他们看不见。” 手指触摸着iphone的屏幕，发丝和汗混合在一起变得黏乎乎的。 凉凉就像小孩子一样，太脆弱。明明装模作样都不会，还总是故作潇洒。烫烫陪着她，却又不拆穿那副面具，等着凉凉自己卸下，然后展露真实。人们常说，能把自己秘密交付的，便是心腹。这世上，一定有一个人与你最亲近。 少女们的心事无非是关乎自己喜欢的人，以及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极其可笑的过去。开玩笑一般的说了出来，并非因为释怀，而是伪装的过于巧妙。凉凉没有对别人宣扬过去的嗜好，这些话不是对谁都能说的。 就连一点点漂亮的事物都不可能有。 凉凉会和烫烫提到晴天。凉凉说，晴天是现在很少见的那种，干净又温柔的男孩子。烫烫笑着，逗凉凉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晴天吧。”摇摇头“没有可能的哦。我对他不是恋爱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为数不多的了解我的人吧，就像你一样。” 好想死啊，好想死啊，静静的，却弄错了，弄脏了的手腕，不知不觉染脏成了茶色。 那个发生了很多事情的秋天还没过去。“我怎么又，伤害到了那么多人。”凉凉这么自言自语着。因为她是被难以想象的无限寂寞，层层包裹住的人。手足无措，脸上又像是在发烧，下意识说出了恶毒的话，虽然是因为被讨厌的人惹到，却伤害了对自己很好的人。 烫烫拍拍凉凉的头。“回去和他好好谈谈吧。”大抵一句话引发的事件，被烫烫轻易的平息了。“还是小孩子呢。”笑着，烫烫这么说了。 紧紧闭上的眼帘，即使窗帘的缝隙已透入晨光，也注意不到。 因为家里发生了的事情，凉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盯着烫烫，那眼神竟像是死了一般。往常那般亮晶晶的孩子气不见了，变成了无法窥探到底的深渊。这样对视着，烫烫抱住了凉凉。无言或许才是最恰当的相处方式。就在那刻，两颗心脏合二为一，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同步。一个人是不可能真正懂自己的，如果全部懂了，那不是太寂寞了么。自己不明了的，那就让对方看见。 “那么以后就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不，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少女们这样的约定，肤浅又孩子气，却又不忍心去嘲笑这样的美好。太安于现状却不知背后危机四伏。 朋友啊，其本质上都是别人，连注意的时间都没有，如此的忙碌。 凉凉和晴天吵架了。“我要和他绝交！”“怎么了？这么严重。”烫烫以为，这不过是个玩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是在凉凉的叙述之后。“真的是，有些过分了。”一如既往的淡定心态。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必是棘手的事情。她以为他刀枪不入，他以为她百毒不侵。 十天，像是十年那么漫长。意味不明的冷战。不想见晴天，绕道而行。“唉……这俩倒霉孩子。”烫烫这样叹着气，又摸了摸先妥协的凉凉的头。虽然过程不尽愉快，好歹叶栓是和好了。稍稍勾起了无奈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着甜甜的酒窝算是如何，平平常常的家庭与人生。 “凉凉，明天吃饭就带上花点吧？”“嗯，好的。”点点头，只要是烫烫的请求，凉凉尽可能的做到。虽然对象凉凉并不喜欢。 三个人安然的吃着饭，也找不到什么谈资，安安静静的一顿饭。凉凉尽量让自己脸上保持笑容，来掩饰这种尴尬的气氛。凉凉讨厌让自己觉得麻烦的事情。然而在没有翻开所谓的人性前，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肮脏。 连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都没有呢。 “啧，好麻烦。”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忍不住要抱怨一下。说凉凉没心没肺也好，因为花点的事和她无关，只是烫烫要安慰她，凉凉才陪在边上。总而言之，现在的状况是烫烫正在安慰失恋的花点。凉凉，像是在围观。不存在的东西反而使存在感更为强烈。 “又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烫烫这么说着，话里却无尽温柔。宠溺？凉凉在一瞬间意识到了空气中弄弄的酸味，来源是自己。“我就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带着哭腔，表情狰狞。若是个漂亮妹子，那必惹人心疼，无奈花点长的并不能算是美人。“在我眼里男人永远要比朋友重要。”那厢在哭，这厢在笑。引人发笑的世界观，要不是可以理解失恋的难受，凉凉怕是要笑的抽筋。 好想睡啊，好想睡啊，这样睡下去一定会变得麻木的。 最怕的，是三人行。其中两人的感情会变得越来越深，剩下那个注定落单。凉凉，烫烫，花点。 咬下一口苹果，假装沉睡着，偶尔登上阳台去吹吹风，轻轻的，但是也不可能飞。 “你觉得我对你很好吗？” 凉凉愣住了。迟钝的她，现在才发现，一直以来认为晴天应该会了解自己，那不过是幻觉。因为凉凉的本质是个恶质的自私鬼。 “唔，那我滚。”原以为幸福在望，一伸手才发现遥不可及。 隔日的春游，有点冷清，一个人握着PSP。凉凉看到了烫烫和花点手挽着手游荡着。因为和晴天吵架了，也不能去找他。坐在石阶上，刷着不可能会更新的微博，吃掉了自己特地为烫烫做的三明治。“嗯，蓝莓酱和花生酱乃绝配！”自顾自的笑着，这种甜的能让人头皮发麻的食物。一个人吃完了四人份的三明治。凉凉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当一方倾注了复杂的感情，这样的关系就会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病变，最后变得支离破碎。 “多愉快的春游。”现实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永恒。忘记是种奢侈，而记忆是种折磨。 明明是那么喜欢的笑话，甚至是改变人生的音乐，都将其否定着。 “呐，烫烫。”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凉凉忽然停了下来。“嗯？怎么了？”抬头看着，笑道。 “第一，我又和晴天吵架了。第二，我春游玩了一天的PSP。”语毕，继续吃饭。这样不带任何感情，纯粹的叙述事实，凉凉为自己的演技所惊愕。 “I'm sorry”烫烫这么说着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烫烫被安排和花点同桌。 “切…和烫烫同桌不被她烦死。”花点向她的男友抱怨着，却忽略了边上还有着别人。“每次都是她先来烦我的好不好。”听到了转述的烫烫，笑的比任何时候都灿烂。“呐…”语句未成，欲言又止。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凉凉走开了只要不细想，装装糊涂也挺好。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好想死啊，好想死啊。 “哎呦…就凭你？”讽刺的意味满满当当。凉凉怀疑着眼前的人是否是她所认识的烫烫，那个和她本应该是一个灵魂的。好像有什么把灵魂给撕裂了。“唔…”没话可说。凉凉走去上体育课。 放学路上坐在公交车里。“像我这样的小三，已经不值得你来管了。”极端的处世，凉凉就是这样。发在了网上，这样自暴自弃的话语。嘴上在逞强，眼泪在投降。 “凉凉，我知道我今天说话说重了。”“没事没事…不用管我了。”“你非要这样子说话吗？”“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在电脑面前抱成团状，对着只会“滴滴”响的QQ号哭着。 “你这样说自己我也很难受，我知道你是单纯又善良的孩子，不要把我也丢了。”单纯？善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打出这几个字，却又回删了。大约过了40分钟才会过去一个“嗯” 弄错了，弄脏了的手腕，渐渐染脏成茶色。 打着蜂拥而入的虫子，凉凉看着这些生物就觉得恶心。有几只不知名的虫子落在了花点的肩上，吓的她花容失色，一直往烫烫身上蹭。“媳妇儿…有虫子…”一脸的委屈“好啦好啦…”烫烫拍走了花点身上的虫子。“好了，相公。” 虫子依然不断地涌入，教室里乱哄哄，“不要讲话了！！”来自花点的怒吼，“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边继续打着虫子，烦躁的凉凉粗暴地回复着。“不好意思啊，我坐着。”嚣张地笑着，环住了烫烫的手臂。 夜自修下。“凉凉，我同桌…她可能有点小脾气，你就忍她一下呗？”“啊…这样啊…”笑脸假的像是画上去的。“那可不要妨碍到我的切身利益啊，否则…”“媳妇儿，媳妇儿，我和你说…”语未毕，花点跑过来要和烫烫说什么话。凉凉斜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自然她也没有看到花点那胜者一般的姿态。明明已经伤人至此了，还要摆出伪善的面孔。 紧紧闭上的眼帘，就算窗帘的缝隙已透入晨光，也注意不到。 物理考砸，目光呆滞。“知道分数也不许哭。”烫烫这么对凉凉说着。“哦。”浅浅的回答着，心不在焉。凉凉在拿到自己卷子的一瞬间简直要崩溃。25分，25分。“唔…唔…”浑浑噩噩，日子有点发霉，空气都在腐烂。 “呐，晴天…”凉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去找了晴天。“怎么了？”“物理…25分…唔…”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不过黑夜可以很好的隐藏起眼泪，从而晴天只听到凉凉啜泣的声音。“别哭啊…别哭啊…”晴天不知道如何安慰凉凉，竟变得慌张起来。“凉凉…”熟悉的声音，凉凉看到了烫烫。凉凉自然不会知道烫烫从教室窗户望出来就能看到自己在哭泣，只是自己边上那个人是晴天而不是烫烫罢了。 “不是说了不许哭的吗？”责备。“我又没有在你面前哭…”“你把我当外人把晴天当内人？”眼泪的咸味盖过了空气中弥漫酸味。难过的凉凉没有察觉到这奇怪的氛围。 那种日子，那种日子，一直持续着。 花点愈发的粘着烫烫。某日因为一件事情，花点和凉凉起了纠纷，无非是花点无条地的纵容了她的男友干了坏事。“呐，凉凉，你真的不能忍她一下吗？”“唔…”不说话，只是不想回答而已。烫烫明知故问，凉凉也只能不回答。“一个是我的好闺蜜，一个是三餐都和我在一起的人，我也很为难啊。”“唔…”三餐与共？凉凉不语，却笑了。嘲笑着小丑般的自己。 熄灯，依旧吵闹。“好了好了，不要讲啦，快睡觉吧。”程序性的管理，凉凉也身心疲惫。“睡你大爷啊。”不和谐的反调。对铺的花点似乎非常不满。“闭嘴。”“闭NMB。”就连粗口都爆了。凉凉用尽一生的耐力才没有把憋在肚子里的那句“碧池”骂出来。多么眼熟的一幕，只是有人一言不发。 “我本想就这么算了的。”自言自语，躺下睡觉。声音轻的没人听到。人的内心总会在受到别人行为的打击而变得破败不堪。次日早晨雾有一点薄。习惯性地帮烫烫拿好东西，凉凉出门了。“一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你不愿意就让我来。” “烫烫，寝室长呢？”“自己管自己走了呗。”烫烫似乎有一点生气。没有人看到花点的讥笑。 再也没有说过话，明明是个太害羞的人，却装作无所畏惧。 凉凉把自己的一半的灵魂硬生生地扯出生命里，消抹掉了。 “晴天，我和烫烫完蛋了。” 即使叹息，也不会有什么得到痊愈，也不可能痊愈。 “能别闹了吗？这样不嫌累吗。”“累”秒回。凉凉容易妥协，总是这样。 “咱能别闹了吗？”“你说呢？”又发了一个抠鼻的表情过去。打了个马虎眼，这次就是唯一的例外。 “sb”烫烫发来一个信息。“吃冰否？”回复着，凉凉啃着冰棍。暑假好长好长。夏天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不吃，家里有事。”“哦，好的。”一开始就没抱有希望。 漫长的暑假最后还是过去了，凉凉在秋天里回忆起了往事。总是可笑的，关于过去。 “媳妇儿，媳妇儿，暑假那个…”“嗯，对的…”“那你是不是还唱了什么…”“哈哈哈…”有说有笑。凉凉不是白痴，听出了话里隐含的内容。“唔…”依旧无言以对。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没心没肺的人才活得长。 这是料想之中的结局。凉凉也就不过笑笑。对一个人的嫉妒超值了，任谁都无法理智了。何况凉凉本无事生安，不擅长争夺这种非黑即白的麻烦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然后笑笑。 天空竟蔚蓝得可怕。一个人站在那里，凉凉像是一株罂，凄美的不像话，却带着剧毒。没有品尝的价值，废物一般的存在。“呐，知道吗，我不是彼得潘，我是匹诺曹。”自言自语着。烫烫说过彼得潘不孤单的。 没有伤害他人的能力就选择伤害自己来让对方感到和自己等同的痛苦、没有可以依赖的人，能交出全部对凉凉来说就是最大的信任。一旦得不到相等的回报，就会觉得自己被辜负。然而，跌倒了，膝盖破了，怎么可能不痛呢。一度失去的东西不可能再次找回来。 就这样消失吧。 “时间的权利虚妄而实在，就像透明的空气，你看不见它，却在呼吸它。我曾默默无闻、毫无指望的爱过你。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我曾经那样的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我们常在某段时光里回忆过去，却不知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唯一。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流逝。我始终明白，你的那抹微笑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依赖和被依赖的重量都令人困惑不堪。时光会倒退，它会反反复复停在你难受的地方。对我来说最珍贵的回忆，在你眼中不过是笑柄。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无论哪种爱，都是非常坚韧又脆弱的东西。 嗯，就这样消失吧。 凉凉看着眼前的药瓶，继续书写着手中的信。少女的字看起来相当舒服，却莫名地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覆水难收，珍惜所有，好聚好散。” “帮我转交给烫烫。”写完信，转手交给了晴天。晴天知道凉凉的意图。“这样真的可以吗？”“就这样吧。“ 梦与真，醒与醉，双生子或对立面。 一声未吭，寂静的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晴天，凉凉怎么了？”一周没有见到凉凉的出现，烫烫只能想到给他信的晴天。 “她死了” 成为故事是突然的，故事开始是偶然的，发展是必然的，没有结局的故事是残酷的东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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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2 21:3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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