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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Lost good things(每个月底截稿日最麻烦了拖到现在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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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7 01:05: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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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一天空的雨 于 2014-3-7 01:24 编辑


        如果撇开种种形而上的向往不谈,一般说来人们对于海滨来说最大的期待莫过于身着比基尼的姑娘。而在我看来最具有代表性的倒还应该是海鲜。所谓“食色性也”,从排序上看也应该是把吃的放在前面,说通俗点,哪怕面前站着一位绝色美女,你也得也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些什么别的不健康的东西。况且退一步说,比基尼姑娘出没频率最高的舞台是维多利亚的秘密,打开电视就看得到,然而地道的带着一股子鲜活劲的海鲜是海滨城市之外你根本无处寻觅的难得的美味。而且真正的海鲜美味,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在路边排挡里面才吃的出来,那种不夹杂一丝一毫富丽堂皇的淳朴气息才是海鲜理所当然的纯天然调味。在罗警官带领下,我们穿街越巷来到一间朴素得甚至如同违章建筑一般的餐馆,老板热情洋溢地张罗了一桌菜,显然是跟罗警官熟识的。我们在马路边上随意摆放的餐桌上围坐一圈,罗警官作为此行的向导首当其冲的向我们致辞。
      “敞开吃,酒水不限量。”
        端起酒杯打算公式化寒暄两句的老薛被这句话摧枯拉朽一般震撼着,然而转念一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晨的朋友能够有这样豪迈的举动实在是一件非常合理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大家嘲笑着老薛的举动,举起杯子打算一饮而尽,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把杯子拦了下来。
      “晨杯子里是谁倒的酒?”我眼角抽搐着质问。
     “吃海鲜一般来说多少要喝一点酒才算地道吧。”音乐家男友尴尬地接话,罗警官也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似乎并不理解话里面的意思。
     “罗警官,你确定让晨喝过酒之后自己男朋友的人生安全可以得到保障么?还是说你忘记了散伙饭的时候……”
        罗警官恍然大悟,随即从暴怒的晨手中死命夺过杯子,一副“多亏提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音乐家茫然地看着我们,似乎根本无法想象看上去至少比罗警官还要文静的晨究竟能带来怎样的杀伤力。眼见自己的往事被再次提起,晨暴跳如雷嘶吼着要跟我同归于尽,在站起身来即将猛虎扑兔的一瞬间突然想到自己在罗警官夫妻档面前一直表演的文静气质,瞬间如遭雷劈一般定格在原地。老薛见缝插针将整个故事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那情节仿佛参照了“一男子路过窗檐下突然被二楼掉下来的木棍击中,抬头看见绝色美女倚窗而立于是走进对面的茶馆找王妈妈”之类的古典文学名著。晨竭力试图打断老薛的夸夸其谈,不幸被罗警官用非常专业的擒拿姿势钳制住,终于在发出一声悲鸣之后放弃抵抗,心如死灰地开始低头吃菜。老薛无比享受个人独白时间,竭尽所能地将自己的记忆与想象力结合,描绘出一幅令人发指的酒后乱性场景,兴之所至甚至夹杂了一些“十八岁以下禁止观看”的重口味情节。终于当他不知从哪里开始联系到“龟甲缚”的种种用途并且打算结合自己的见解进行解说时,薇萱重重地咳了一声,不满地瞪着老薛。老薛瞬间凝固,无比尴尬地看着我想让我说些什么帮他打圆场。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当即侧过脸开始跟边上坐着的玲玲窃窃私语,完全无视了老薛惊怒交加的神情。
      “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太过分了!”娜娜无比哀怨地咆哮了出来。我惊诧地抬头看向她,刚想出声责备她破坏了老薛的尴尬,却发现此事娜娜眼中的怨气甚至比黑化了的桂言叶[1]还要浓厚。
      “你们知不知道我一天要吞一百多颗药?而且吃药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吃海鲜之类的东西?你们一定要在忌口的病人面前吃得那么酣畅漓淋么?”娜娜不满地拍着桌子,那架势好像“元首的咆哮”一般。定睛看去,果然比起大家面前纷乱的各种软体动物的甲克,娜娜面前只有堆砌成山的毛豆跟花生壳。虽然试图竭力配合娜娜低落的情绪,但最终欲望战胜理智,我极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这种恨人有笑人无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急速蔓延,就连刚刚石化了的晨都未能幸免,兴高采烈地嘲笑着那一堆冷盘的残骸。同时“我觉得这盘清炒鲜虾的酱汁果然调味得恰到好处”“认真说起来的话花蛤还是这种吃法最地道”“没有想到居然可以把牡蛎用这种方法加工”之类的赞美声此起彼伏滔滔不绝,在娜娜悲痛欲绝的神情衬托之下我们都已经笑不动了。

        饱餐之后,拉着被挤兑得半死不活的娜娜,我们就着微凉的夜色沿海岸线徘徊。海滨大道的曲线在未知的前方蔓延。夜幕下,海潮澎湃地敲击着堤坝发出浑浊的回响,海风在耳畔肆虐,带来的感觉却只有舒爽和通透,好像过滤了所有烦恼一般夹杂着热情与活力扑面而来,畅快得令人无从抵御。远处零星灯火的映衬下,漆黑的海平面仿佛近在咫尺,三三两两的人群不紧不慢地在海滨漫步,我无比感慨,比起自己所在的那座城市每天这个时间段中拥堵的交通和急不可耐的人群,果然还是这种平静的海湾更让人沉醉。夜色弥漫,突兀地用充斥着活力的喧嚣声撕破这平静海岸线的我们对于这些却浑然未觉。在罗警官的引领下,一座依海而建的小公园呈现在我们眼前。说是公园,实质上用随意堆砌起来的码头来形容这地方似乎更合适。没有刻意而为的绿化带,没有惺惺作态的假山石雕,甚至连贩卖矿泉水的小贩都找不到。石砖铺就的小路尽头,一处旋转木马在空旷的沙地上流光溢彩,几分钟前还在眼前挣扎着的被沿街商铺占领的景象在被一条简简单单铺设的小路引领向一旁率性而为铸造的石阶之后急转直下,就这么不加遮掩地呈现出海岸线的轮廓。几条石凳被一旁抢先来到的恋人占领,霓虹从石阶上的商铺映射下来,将他们互相依偎的的轮廓临摹成剪影,好像背景板一样无声无息的沉醉于各自的世界中,无论在他们自己的世界中这些男女是如何惊天动地,此时此刻却都只是这一片黯淡的海岸线上微不足道的一处风景而已。当我在一边默默感慨着这份渺小的存在感,老薛已经雀跃着将姑娘们带入海中踏浪而行了。虽然不能真正畅游,但就着这份夜的微凉浅尝辄止海的温存似乎也算是不错的体验。从老薛开始,他们一手提着鞋袜,另一只手紧握住身边的人。老薛理所当然来到薇萱身边,不料娜娜趁虚而入,夺过薇萱右手的使用权之后挑衅地冲他微笑。到手的薇萱飞了,错失良机的老薛勃然大怒,他愤恨地踩踏起脚下的海水宣泄着不满,然而却不幸殃及池鱼,正怡然自得享受海水浸润自己双脚的其他人遭受意外袭击,当即仇恨值全满,蜂拥而上意图将老薛就地正法。看着这帮喧闹着好像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追逐的家伙,我在远处哭笑不得。
      “有心事?”不知何时玲玲站到了我身边,此刻正冲我微笑。
      “算是吧。”我点点头,掏出烟点燃,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能说?”
      “大概不能。”
        听着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玲玲却好像并不在意,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她在松软的沙滩上找了个让自己舒适的姿势舒展地坐下,眺望着远方喃喃地说道:“长那么大,海边还是第一次来。”
    “这么说你在最能够邂逅故事的年纪错过了机会。”
    “怎么样的故事?”
    “海边的故事,一般说起来都很老套吧。旅行的少年遇到了一个姑娘什么的。”
    “然后呢?”
    “然后这个少年觉得气氛正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吻了她。”
    “然后他们就这样生活下去了?还真是老套。”玲玲好笑地抬头看着我。
    “不,然后这个少年的旅程延长了十五天。”
    “十五天?为什么?”
    “一般来说你如果被见都没见过的人突然抓过去吻了一下,报警是最合理的事情吧,这种程度的骚扰一般来说最低程度是刑拘十五天。”我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你说笑话的方式还真特别。”玲玲又好气又好笑地嗔怒道。“这么浪漫的形容就是为了这么糟糕的结局?”
    “只是一个非常老套的桥段和一个非常合理的结局而已。”我对玲玲的怨恨置若罔闻。“而且你不觉得happy ending相当俗不可耐么?”
    “哪里会有人喜欢悲剧收场。”玲玲仔细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很多年后依然会被人们铭记的东西大多是悲剧收场,从《伊利亚特》到《罗密欧与朱丽叶》,从《钟楼怪人》到《泰坦尼克》,差不多都是这样。”我随意罗列出一大串茶几。
    “可要是这么说的话,喜剧演员不也会被人记住么?卓别林什么的也是被当做大师膜拜吧?”玲玲异常严肃地反问我。
    “你是说《摩登时代》还是《淘金记》?”继续无视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我对自己的观点相当坚持。玲玲一时想不到如何反驳,于是嘟起嘴不满地说道:“那么好吧,悲剧先生!所以说在你眼里,值得去珍惜的美好的东西就连一件也没有么?”说罢她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沙子,好像是这些无辜的颗粒物惹她生气一样。
    “不用那么严肃,虽然美好的东西可能的确存在在身边,不过如果说能够珍惜的话确实是一件都没有过。珍惜的意思是你已经拥有的,不是么?”我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么怕麻烦的人,结果拥有的东西却只有那些成天惹麻烦的家伙。还是你觉得这种交友不慎遇人不淑的后果一般人会愿意去承担?”说罢我将目光方向海岸线上那群乐不可支追逐打闹着的人。
    “我觉得他们比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还要有趣。如果可以的话倒还真希望可以跟大家一样啊。”玲玲抚了抚被风吹散的头发,发出羡慕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保持现在的样子比较好。”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句话太过暧昧,于是立刻打算修正,然而玲玲却已经低下了头,用双手摆弄起发梢。看她这幅别扭的样子,我觉得事情要糟。
    “不要随便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玲玲甚至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小声埋怨着,然而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埋怨的样子。我觉得有点头大。平心而论,即便用最挑剔的目光去审视,玲玲也绝对可以被称作漂亮姑娘,甚至说比我以前交往过的所有姑娘都要漂亮。倒不是说如何惊艳,只是那种平淡得仿佛湖水一般的气质是一种很难去表述,但确实很能够让人放松心情从容面对的感觉。虽然一直被大家若有若无地往一起拼凑,但是认真说起来的话想要把这个姑娘占为己有的想法实在是一次也没有产生过。从她的身上我可以看到很多自己在多年以前就完全抛弃并且嗤之以鼻的美好品德,恭谦,善良,单纯,可以说是孩子气的坦诚。或许在她眼里,我这个与自己固有世界观格格不入的陌生人突如其来地闯入,并且强词夺理地说出一些她根本无从反驳的似是而非的事实这件事情很新鲜,让她多少能够感觉到一些雀跃,但我知道这些不过都只是一些貌似真相而已。之所以能够如此坦诚地说出这些关于别人的大道理,是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是与我无关的,就好像尖酸刻薄的影评人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剧本上的逻辑,然而他自己未见得能够写出一个哪怕仅仅是合格的桥段来。或许在她看来我像是一本沙漠冒险小说,里面描绘的世界充满传奇和缤纷,而对于她没有能够阅读出来的那一部分,则显然应该是什么浪漫的神秘主义的玩意,其实事实上她只是不知道在沙漠中穿梭时烈日的炙烤下二十多天没有洗澡换衣服是一件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我非常迫切地想要把话说清楚,然而却发现找到突破点是如何艰难。正当我举足无措被自己的笨拙弄得焦头烂额时,老薛一行人已经兴高采烈地回来了。看到玲玲那副害羞的神色,晨立刻精力充沛地冲到她面前,坏笑着对我调侃道:“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还真是小看你了啊。”
    “说说,说说,你都对人家做了什么?”薇萱也同样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我告诉她人生就是茶几,堆满了杯具。”我耸了耸肩,“顺便告诉了她我目前的人生悲剧起始于交友不慎。”
    “能有这么多姑娘在身边环绕你应该感恩戴德。”诗雯完全不顾老薛的立场说道,好在此刻老薛除了薇萱以外完全目空一切,也便没有跟她计较那么多。我决定不再继续纠结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转过身面向海岸席地而坐,任凭周遭的戏谑夹杂海浪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我想我现在大概是在思念阿郎的。倘若此人身临其境,想必可以用一种最自然的方式去打破冷场的尴尬,这恰恰是因为我最不擅长的方面导致的最正常的结果。虽然说起来别扭,在这个一般意义上说充斥着邂逅啊,浪漫啊,缘分啊之类的词汇的沙滩夜晚里,我在一群姑娘的环绕之中满脑子却只是期待着一个远在天边的男人的出现。这念头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并且对自己的奇怪想法嗤之以鼻。我看着她们雀跃着享受着与海岸的亲密接触,逐渐开始感到困惑。所谓的朝气蓬勃或者年轻活力什么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形容呢?虽然完全无法在愉悦这一点上与大家产生共鸣,然而此刻我想至少我的心是平静的吧。或许海之所以可以被称之为海,也刚好正是因为它的宽广可以掩盖一切。无论此时此刻置身其间的人们心里面是如何有着各自的思量,在这一片磅礴和大气的海角边这些东西都完全不值一提。堤坝的尽头,海水在脚下若干公尺的地方肆虐,义无反顾地撞向礁石并且义无反顾,用粉身碎骨却依然如故的姿态嘲笑着别人的卑微。可笑的是当你站在安全的地方向下自以为是的俯视时,居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认为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你,或者你们的。一如既往,姑娘们在各种他们认为值得留念的地方用闪光灯拼命撕破夜晚的寂静,老薛理所当然地混杂在她们中间不亦乐乎。我得承认,看到他们这幅欢乐的样子实质上我很焦虑。我突然觉得其实如果可以一直像这样在看不到尽头的黑黢黢的道路上能够与这样一群好像根本不会去思考除了彼此相聚在一起酣畅漓淋享受时光的家伙们厮混在一起似乎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在这样磅礴大气的海岸线上,很容易让人从自己的世界当中抽离出来,用一种迥然于常的思考回路去重新审视身边的一切。而这种感觉在此刻尤为强烈,我并不希望做任何抵御,却无法阻止自己深深的焦虑。




        回到旅馆的时候约莫是在十点左右的样子,非常微妙的时间。罗警官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在海边与我们道别,据说是要回去安排明天去海滨浴场的车辆和其他琐事。在所有姑娘的一致要求下我们如同毕业前一样租下了一间套房用来群居,旅店老板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我跟老薛,完全是一副看向阶级敌人的样子。然而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都根本完全不在意,好像五女两男同处一室根本是一件非常合理非常符合逻辑的事情,哪怕套间里只有两张床。我无比尴尬,虽然大家都十分清楚在这群人的世界观中旅店的床从作用上讲跟板凳沙发没有任何区别,然而外人根本不会试图理解这样扯淡的逻辑。必须为自己完全没有做过甚至连想都根本不可能想的事情承担其他与你毫不相干的人脑补出来的情节产生的后果,这让我感到压力巨大。把行李丢进壁橱,把老薛丢给薇萱,把剩下的人丢在一起任凭她们自得其乐地人来疯,我自顾自地在房间里搜刮可以用来搭地铺的装备。把两张床拼在一起,勉强塞得下姑娘们,我和老薛一人一边席地而卧。或许是长途跋涉带来的疲倦,娜娜尝试着挑起几个话题而未果之后,除了老薛仍然自顾自锲而不舍地制造着噪音之外,所有人都反常地保持着缄默,感觉怪怪的,说不出的别扭。我承认自己非常讨厌嘈杂,然而当这群自始至终嘈杂着的家伙们突然安静下来,好像这种感觉与自己预期的理想世界也并不是如何一致的。至少现在来说,我只能感觉得到别扭。屋内没有一丝灯火,我透过厚重的窗帘试图自我催眠,但遗憾的是在一个突如其来的新的环境中酣然入睡这种事情之于我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在老薛悻悻地结束对薇萱的言语挑逗之后的大约半个钟头时间里,我仍然无法入眠。睡意倔强地与我渐行渐远,在逐一分辨出这个房间中所有人不同的呼吸节奏之后我辗转反侧,好像有一个遥远的信号始终纠缠着我。十分钟尝试入睡未果,我赌气般跃然而起,恨不得找个什么趁手的家伙狠狠在后脑上来那么一下,然而也就只能那么孩子气地想想罢了。我焦虑万分,感觉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要抽根烟或者来点什么酒精饮料之类的东西平静一下。于是思忖许久之后,我整理衣装小心翼翼地夺门而出。
      在夜半无人的海滨城市陌生的街道上徘徊,这感觉并不酷,因为海洋性气候的夜晚对于身着拖鞋T恤的游客来说过于寒冷。我手里摆弄着钱包烟盒以及打火机如同波普先生的企鹅一样在街头无所适从。我怀念旅店内地铺毛毯的温度,却怎么样也不想就此转身,好像这样一来就会陷入什么无法描述的漩涡中。我突然对自己置身这座城市的动机刨根问底,因为我发现似乎在某一个瞬间,自己好像是多余的。说起来,好像打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或者说从头到尾很多问题好像都没有片刻在我脑海中盘旋过。我任凭自己像被塞进CD机中的光盘一样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推动着,却压根没有时间去思考。在流光溢彩的海滨公园,我看到了所有竭尽自己语言描述都无法完全呈现出来的关于年轻啊活力啊梦想啊希望啊之类的空洞的词汇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然而却找不到任何一丝与自己息息相关的证明。当所有人雀跃着在近海沙滩踏浪而行,我却只是在远处矗立着吸烟而已,跟他们一起嬉戏打闹的想法从头到尾根本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如此说来,没有嬉戏打闹,没有沙滩运动,没有比基尼姑娘并且已经饱餐过各种口味的新鲜海产之后,置身在这座海滨城市之于我来说究竟意义何在?
       在某个巷口的路灯下我寻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静静思忖着自己的困惑。临近午夜,街上行人寥寥,当然这与我无关。外出旅行最大的好处在于无论你做出多么奇怪的举动,在旁人看来根本无关紧要。没有人认识你,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在乎,充其量会用一种带着戏谑的同情目光飘忽不定地掠过,仅此而已。因此反过来说,你也不用去在乎太多。我背靠着路灯席地而坐,开始回忆这困惑逐渐产生的过程。如果人的记忆就好像是一座迷宫,那么或许在正确的路口回寰便可以理清所有思绪。在回忆的第一个路口是玲玲低头拂动秀发的羞怯模样,我得承认这个画面占据了很多内存。它将我引向一个奇怪的出口,转角的告示牌上用亮眼的蓝底白字书写着两个字:信任。说得暧昧一点,我在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让一个姑娘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就好像阿郎在电脑的另一头将这次的行程托付给我一样。而当阿郎两个字出现的瞬间,我突然豁然开朗。困惑我的东西是这份莫名的信任,而这信任的起源是阿郎,并且此时他并不在我们身边。我被阿郎用一个根本不容置疑的理由硬生生推到了这次的旅途中,因而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的事情就是我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扮演阿郎的角色,用我自己的身份。这听上去真的很扯,因为阿郎和我完全找不到什么共通点,或许对很多事情喜欢大肆嘲讽除外。我觉得很多时候自己都好像是一座孤岛,说不上与世隔绝,然而在被整个海平面环绕的时候,你总是可以轻易地透过层层迷雾看到它这么置身事外地矗立在黑暗中;而阿郎好像一座桥,无论我是否愿意,它就这么从孤岛的最外层一点一滴地把外界很多事情串联起来,让我看上去至少没有那么突兀。当阿郎肆无忌惮地扬起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时多数我都在皱着眉不知所措,然而现在,即便自己无法洋溢出那样生硬的笑脸,但我觉得至少我必须让这座该死的桥继续存在着。另一方面,虽然此刻阿郎不知在做什么,想必他也急于想要知道哪怕一丝一毫关于这群人的踪迹,而作为被托付的我,或许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也成为他的桥。倘若没有完成这个过程,那么这种莫名的困顿必将始终缠绕于我,如影随形。
      “阿郎啊,你还真的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我恨恨地熄灭手中烟蒂,开始琢磨怎么样用最短的时间,让那个麻烦的家伙可以如愿以偿知道所有他感兴趣的事。


        这个世界上最便捷的东西不是手机和城市地下交通枢纽,而是网络。资讯的膨胀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意味着片状信息的触手可及,你可以随时随地将身边的动态通过网络传播出去,而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在不被大家洞穿阿郎行踪的前提下最便捷的衔接阿郎与我们的方式。当然这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障碍,那就是在午夜时分,陌生的城市街头寻找网吧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如所有城市的规律,酒店旅馆之类的周边绝大多数分布的是那些可以与酒店旅馆消费水准划上等号的娱乐场所,而通常旅馆的价格是不便宜的,这也就是说那些娱乐场所都是需要高消费的地方,娱乐场所的高消费意味着并不是那么老少咸宜,至少网吧这种通常适用于消费力底层人士的大众型场所并没有位列其中。说来讽刺,在我当前的立场看来,找到一个点着粉色霓虹从事些见不得人营生的地方比一个挂牌营业的网吧要困难太多。我尝试寻找一些类似小商品市场或者地下商铺的聚集地,因为那里通常人们揣着十块钱也可以逛遍整条街,而当他们走累了想要在一个地方坐上一两个小时,显然不会去喝三十多块钱的星巴克,也就是说网吧这样的存在有着更大的合理性。终于在走街串巷如同寻花问柳的新手嫖客一样小心翼翼地搜索好几条街之后,目的地终于在我眼前呈现。收银柜台上睡眼惺忪的小姑娘打量着我的长相并且仔细核对确认身份证上的照片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通缉单上后,用一种狐疑的表情帮我开通上机手续。想来在这个时间,一个穿着随意听口音就知道是游客的家伙出现在这种地方是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别人的想法,此刻我只想着赶紧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然后去他妈的桥梁啊责任啊什么的,我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回到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垫的旅店地毯上平躺下来,哪怕那个位置曾经被其他旅客醉酒之后呕吐过或者说做过什么别的更加不堪入目并且少儿不宜的事情也都无所谓。打开机器,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并且酝酿一番,开始在自己的博客上奋笔疾书。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阿郎此时一定也在观望。

        终于在这个海滨的午夜,我从陌生街道深处的网吧里,还给阿郎一座桥。





记忆的年轮  
昼伏夜出之后  又断了一层
再怎么试 也不过只是记得故事  发生的夜晚
月色 太冷
断线的风筝  其实还有
另外一种可能
而你仓促 离去的转身
看不到一丝遗憾  伴随月光投射的
残存
我翻遍回忆  将过往一次次重温
却无法用适合的脚本  书写
正确人称
停止忧伤   擦拭
岁月遗留的指纹
只因 月色太冷  
而你的美丽竟可以
杀人


[1] 《日在校园》的女主角之一,在好船结局的剧情主线中会因为伊藤诚的选择进而黑化成超级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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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朗 + 3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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