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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梦宴----第十章-----人界的砝码---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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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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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类们。别再虎视眈眈我的裤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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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14 21: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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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人界的砝码---门楼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凌晨三点钟，梦司彦一个人走在祁灵镇的街头，感觉世界如此的虚幻。紫都、千逸、紫珺、紫伯父、书然大师，这些陪伴自己长大的人慢慢消失在记忆中，有时他感觉和他们很熟悉，有时他又完全想不起来脑海中浮现的笑脸的名字；进入学校后，本来只是害怕萧老师的小教鞭，讨厌旭境的装模作样，怎么会发展到大家都是梦界中人的地步；又想到在第一次见到花御臣的梦中那个不停奔跑却总也跑不出黑暗藤墙的自己，是否在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一辈子将一直在奔波，一直被迫面对生离甚至死别，一直被念着要做选择，一直被催促着修炼自己掌控梦魇的能力。“如果在最开始的那个梦里，我选择不逃跑只是静静等待藤墙升起乃至合拢，会不会就没有以后这些事情的发生。如果在最开始遇到花御臣的梦里，我选择放任自己沉沦放任自己失去意识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今天大家的命运。”梦司彦站在常常和好友搏杀三分球的球场门口，静静闭上眼睛，放任大脑回归空白，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会发生，多好。
　　“喂！小子”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淡淡飘过耳边，“累了？”
　　继续闭着眼睛，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声音，世界很安静，至少这一刻，让“我”假装世界很安静，假装祁灵镇很安和。
　　“小子，逃避换来的只有逃避而已，逃到无处可逃的地方，只能被迫跳下去。”懒洋洋的声音似乎稍微认真了点，难得说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梦司彦叹口气，转身倚在球场的铁丝网上，身子稍微晃了晃勉强和地面维持住一个三角形，也不抬头，“如果我跳下去，一切就可以到此结束的话，我倒是很想自己跳下去。”
　　“切，你跳下去也没用，不过是重新来一个轮回罢了，不用大脑想想也得用小脑想想！”
　　“千逸现在在哪儿呢？”
　　“一般来说，魇仆不可以私自追踪其他魇师尤其是白魇师的踪迹，但介于我不是一般的魇仆，你得感谢我不辞辛苦帮你时刻盯着千逸。”曜从半空中轻轻落下来，也随意靠在球场铁网上，“千逸在收集魔魇师的资料，目前来说已经在梦界了，看来他还是比较难回来了！”
　　“难回来？”梦司彦的眼珠轻轻转了转，最终呆愣在一边。
　　“穿越门塔，即自动放弃人界身份以意识体进入梦界。除非是上古王族的后代，一般白魇师不可以自由往来两界之间。不过也是有例外的…”
　　“所以除非我也穿越门塔，否则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你不是说还有例外的吗？”梦司彦突然觉得世界距离自己好远好远，连唯一一个最交心的朋友也不会再在自己身边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开着没下限的玩笑讲着杜撰出来的千奇百怪的故事了。是这个世界抛弃了我，还是我自己选择离开熟悉的世界。
　　“是。你想要的那个例外，是很难得到的！”一贯干脆利落的结尾。所以梦司彦喜欢和曜谈心底的担忧，因为曜总会直截了当揭开现实的羞答答的皮，毫无婉转，也无需自我猜测。
　　“那例外是什么？紫都和紫珺呢？”再次闭上眼睛的梦司彦仿佛听到了遥远海域传来的鲛人歌声，“他们都会好起来吧，至少，至少能以凡人的身份留在人界吧？”
　　“紫珺的康复期可能要长些，虽然紫都的魇仆被杀，但好在紫都本身对于精神入侵的抵制力强一些，再加上紫念昙以自己的意识为交换条件借助佛魇帮紫都唤回魂魄，紫都应该能继续以魇师的身份通晓两界的变动。”曜顿了顿，“那例外就是梦跨器，梦跨器是一种消耗品，从白魇魔的结晶所做，是用于魇师穿越门楼用的，通常穿越门楼都要一定分量的梦跨器才能成功穿越。”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突然断了。曜抬头望向天空，月亮又快圆了，今年的月亮似乎格外的亮，天上一颗星也没有，连最常出来溜达的北极星都消失不见，只有一轮煎饼式的圆月，不带一点杂质的纯粹和干净。又是快要团圆的日子，只是似乎依然和从前一样，无人可聚。除了身边这个一直不开窍的传说中的白魇师。
　　梦司彦依然低着头，没有察觉曜脸上难得露出的一瞬间微微伤感的表情和略皱的眉头。“紫珺会怎样？她也会好吧。”
　　“她当然会好。只是，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嗯？”
　　“紫珺的灵体被黑化的太过严重，她的康复过程相当于重新再造意识体。所以，再也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缠在你身边了。”
　　“她会彻底忘记我。”梦司彦的眸子暗了暗，虽然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但这些都似乎来得太突然了。
　　“不单是你，包括紫都以及她的父亲，甚至整个梦界存在的认知，可能都会消失在她的记忆中。”曜轻轻说，“紫珺以后，最好的结局是凡人，或者……”
　　“或者什么？”梦司彦焦急的眼神看向曜，发茫的眼睛渐渐失去焦点。
　　“或者她会永远这样睡下去。没有死亡，也没有活着。”
　　梦司彦感到身上最后一根稻草已经要将自己压垮，那样乖巧可爱的紫珺，却有可能永远定格在水晶棺中。谁将紫都紫珺的母亲推下去已经不重要了，一切突然云破天明，追求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因为一起卷进这场混乱中的人只剩下梦司彦一个了。
　　梦司彦没有在问其他人，曜也没有主动提及其他人。其他人的境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人已然如此，对于梦司彦而言，现在除了完成他们告知自己很重要的任务外，别无所求。
　　“曜，如果我在魔魇到来之前依然无法掌握方丈留下的19颗黑曜石，你是不是要再散掉躯壳重新选择主人？”梦司彦紧紧攥住衣服内袋装石头的袋子，咬紧牙关，不敢听到回答。
　　曜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梦司彦，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听好。”“选不选新主人是老子说得算！” “但是，你不要担心我，你的职责是进去门楼歼灭所有魔魇。”
　　门楼？好像之前也听谁提起过，梦司彦强迫自己慢慢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最近反复进出别人的梦界，他感觉对过往的印象越来越淡了，甚至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刚刚许下的承诺，都会轻易忘掉。千逸离开之前也跟他讲过，虽然他有成为史上最强白魇师的天赋，但天赋终究还在潜藏，如果无法参透掌控梦界的秘密，最终不但成为不了什么无聊的传奇一样的家伙，还会搭上所有的意识体甚至在人界赖以生存的生命。所谓天才，不过是别人方便提起的一个代号罢了。在自己摸索来往梦界规律的时候，梦司彦发现自己对自己的意识、自己的记忆的控制力越来越弱，或许有一天连自己是谁也忘了吧。
　　门楼……门楼……
　　想起来了！花先生曾跟我说过，那里有夏老师看守者呢！可是，梦司彦揉揉自己一头的乱毛把它们揉得更乱了些，
　　凌晨四点，冷到了极点，薄薄的空气里似乎可以看到细小的水晶连绵成一片片薄薄的霜。有些许风吹过，带着祁灵寺常年不败的淡淡桂花香，几缕白发散落在曜的脸侧，衬发得他似乎更加透明，像是飘在咖啡上的浅浅泡沫，随时会溶解在黑夜中。
　　“门楼到底是什么？”梦司彦有些急切起来。
　　“小子！今天问题很多啊！”曜有些不耐烦。看着他又有想打马虎眼的趋势，梦司彦故意懒懒地从倚着的铁丝网上站起来，双手依然插在破破的侧兜里，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唉，不说就算了。”梦司彦嘴里念念碎地转身往祁灵寺的方向走，“啊！累了一天，明天还要去看看紫伯父醒了没。”
　　曜在他背后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也跟了上去，真是拿这家伙没办法，有时候较真地要命，有时候又懒散地想让人揍他。
　　“你就不能向千逸学学，多读些书，多想些东西？别一天到晚像个白痴一样。”
　　“拜托，游手好闲的是千逸吧。我平时可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少年，平时都拿来念物理化学还要帮书然大师誊抄经书时间都不够用啊。再说，我本来就是业余的嘛，千逸、紫都、花御臣，还有你，才是专业人士。教习业余人士本来就要花点时间嘛，怪只怪千逸紫都他们，平时口风太紧，亏的是一块玩的。”梦司彦郁闷地说道。
　　“你跟我说说门楼到底是什么的啊！”
　　“门楼是人界梦界中间的分隔界。凡人不可见，魇师不可入。若有梦跨器，顶多有进没出”
　　“太抽象。”梦司彦抽了抽鼻子，又裹了裹衣服，好冷啊。果然四点是最冷的时候。
　　“门楼就是一扇门，它的存在，被守门人设下一个隐蔽阵。所以没有人真正见过，门的另一面就是梦界，如果要穿越门到另一面的话，必须要先舍身，以意识状态进入。梦也分两种，一种是凡人或魇师自己产生的梦，暂称为‘原梦’，一种是魇师操纵创造的梦，是为‘梦叠’。原梦和梦叠必须保持平衡的比例，不可反噬，不可游荡。白魇师通过创造善意的‘梦叠’以平衡恶意‘原梦’带来的动荡，黑魇师要选取游荡潜质过抢的‘原梦’将它们收集转化成沉睡的‘梦叠’沉淀下来。但魇师也有贪欲，善意的‘梦叠’虽然使人感到开心快乐，但其对魇师能力的加强远远没有邪恶‘原梦’和‘梦叠’来得快来得强。所以，一般黑魇师对于梦境的掌控力要强于白魇师。比如夏君尧、花御臣的能力就在千逸紫都之上。在以千年为单位的修炼过程中，有些魇师经受不住邪恶‘梦’强化自身修炼能力的诱惑，把本来要沉淀下来的‘梦叠’自己收藏起来，或者偷取本来要平衡掉的邪恶‘原梦’。在修炼的过程中一旦高估自己的掌控力就会很容易失去对梦魇的控制，反而被魇反噬，成为魔魇师，比如路漠遗，还有旭境，虽然旭境的能力不如路，但也已经露出魔魇师的征兆。表面上，梦界里的操纵者或者说守护者只有黑白魇师，但实际上还有魔魇师。大家心照不宣，都了解现实但无人出面处理。直到失控。”
　　“失控？”
　　“失控。”曜走得更慢了些，“梦是可以相互影响的。‘梦叠’也是，邪恶的‘梦叠’和邪恶的‘原梦’一样，可以侵蚀善意的‘梦’。邪恶越积越多，善意很难传播。很多黑白魇师多多少少都有些魔魇师的成份在身上，很少有魇师能纯粹到不带一丝私欲。所以魇师设立了门楼。”
　　“门楼是魇师建立的？！我以为梦界自然就有。”
　　“梦界本无界，人心有界。门楼除了划分不同的地理领域外，更本质的是阻挡魇师擅自从梦界来到人界。就算是再高强的魔魇师，想要获得大量邪恶的‘梦’必须亲自到人界播种和采取，但他们都无法通过门楼，这是一条单向路，对于魇师而言，只有人界到梦界，没有梦界到人界的回头路，毕竟梦跨器是一件奢侈品。”
　　“所以千逸有可能回不来了。”梦司彦喃喃自语。
　　曜顿时有种这段时间白教他的感觉。“梦司彦，即使有上古先人的罩衣，我的时间依然有限。你最终也只能靠你自己。”
　　梦司彦没有应声，曜也不再多说，一路无语。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祁灵寺的小门前，“前路崎岖，先休息吧。”曜重新慢慢悬起在半空中，一点点隐去自己的身子。梦司彦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抬头盯着曜的眼睛，难得严肃地说：“曜，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门楼。”
　　天空渐渐有了鱼肚白的痕迹，天际处，红云像血一样迅速向两边蔓延、渗透。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蚕食缝隙式的黑暗。
　　梦司彦觉得在曜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光，虽然微弱，也是愉悦的光芒。“看来，你是真的有点开窍的意思了。”曜难得笑了起来，“走吧。”
　　随即眼前一黑，只过一秒，梦司彦感到像是身处熔炉一般，周围烫的要命。
　　意识在恢复之前似乎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把一块多边形的东西扔过来这边，也好像听到曜那不羁的笑声“叫你老花真的不错！想不到你还能找到梦跨器！”
　　“嗯！叫他小心点吧！似乎只能够他去了！”
　　“哈！没问题！”曜抛了抛手上的多边形梦跨器，“走了！”
　　我又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好轻好轻的感觉…

@小透

大纲君PS：字数还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