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恶孕·鬼娩恶孕篇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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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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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5 18:43: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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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怪石像于 2013-11-15 18:43 编辑

恶孕篇

第二章

这种透露着文艺糜烂情调的氛围让人浑身不舒服。也许是因为出身的问题，我一靠近这种一杯饮料就要几十块的地方就拘束起来，这也许是我唯一的自卑点了吧。

　　我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从刘海下方向上看他。

　　无论是发色，肤色，还是眼睛的颜色都很淡。轮廓模糊。即使长得再好看，也没办法给人留下什么印象。

　　人与其说冷淡，不如说是经常性地不在状态，一落座就盯着桌子发呆，搞得我没法开口。

　　初见面的印象虽然坏透了，但多少被他这幅样子挽回了一点。性格恶劣什么的，只是完全不善人际交往，外加直率过头给人的错觉吧。

　　“我在找一个人。”

　　这就是让我同意横穿半个街区，到一家相对安静的店随便他说什么的原因。而他的目的简直匪夷所思。

　　这家伙居然在找司香。

　　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虽然长得漂亮，但这种怪物女初中生没有人口贩子敢要的吧，何况根本就没人敢买。

　　如果是亲戚就更可疑了，据我所知，司香根本没有家人，和我一样一个人住。如果我有司香这种亲戚，不躲到外国去才怪。

　　不过人肉包子铺就说不定了，起码货源再也不用发愁了。

　　“是旧识。”我的胡思乱想被打断。自称陈钦的奢侈品店员补充说：“我们是邻居。”

　　我的眼神一定变得更加怀疑了。陈钦解释：“不过后来我们都分别从那里搬走了。”

　　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找她？

　　“司香以前……也一个人住吗？”

　　“不，和她父母。”陈钦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过我一口没动，我怀疑那东西到底能不能喝。

　　不过居然有父母……怎么感觉像在说神话故事一样。

　　“好像吵架了，离家出走了。”

　　别开玩笑了。你在逗我玩吗。

　　陈钦说了几句就闭口不谈，自顾自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看来不善言辞是真的。这样可不行哦。这么没礼貌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被误会到死了哦。也许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么，要不要告诉他呢？司香的事。

　　不过，万一是来找麻烦的……

　　不，与那都无关。让他这种人来凑什么热闹。人也好钱也好星球也好，我发现的就是我的。

　　——说起来，当时为什么要答应王希呢。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和那种一身臭味的家伙做同桌呢。”

　　那是血味吧。

　　“难道是上次没交作业，那个秃头的老女人要整我？”

　　你们班主任才二十岁吧。

　　“啊，我真的受不了了，朋友们都不来座位这和我说话了。这样下去肯定一周内就会被全班孤立的。”

　　就算你这么说……

　　“求你了，帮帮我，叫那个家伙主动和班主任说要和别人坐吧。对别人，我实在没法开这个口啊。”】

　　被拜托，麻烦你，差不多的修理她一下就好。反正肯定是提前跟朋友夸下海口了吧，要找朋友把她赶走。关键时刻又找不到可以帮忙圆谎的人，结果就找到我了吧。明明知道我拒绝不了她，还真是有脸说啊。

　　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传言，有本校学生被那个女性失踪事件的幕后黑手干掉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把这当成笑话看。但现在我真是希望，那个被杀的就是她。

　　……啊啊啊真是受够了。

　　“喂，你是真心想找她对吧。”陈钦用那双没什么神彩的眼睛看向我。

　　“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看，反正你要找的女孩跟我差不多大对吧，不然你也不会特别跟我说。到学校查学生档案也好，找认识的同学问也好，我去查肯定会比你方便。——总而言之我会帮你的，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陈钦看了我一会儿，不知为什么这眼神让我全身发寒。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也在找一个人。”

　　“名字？”

　　这算答应了？

　　等等，名字……叫什么来着？好像和谁的名字是一样的……

　　陈钦撑住额头，稍稍直起身体：“……是你的什么人？”

　　“对了，也叫王希，是我妈妈。我钱包里好像有照片。”

　　”你是为了找她，才在那条街转的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我承认，不知不觉走迷路，然后遇到陈钦的那条街，就是本市闻名的所谓红灯区，什么洗浴一条街之类的。。

　　不过现在也已经不这么叫了，再说那地方也快要拆了，原本的一些店也搬空了，现在冷清得很。

毕竟是住了十年以上的地方，就算凭直觉也是会找到那里的

　　”我和我妈妈原本住那里，但十二岁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虽然被送到福利院，但妓女的女儿，无论在哪里都还是会造人排挤。

　　陈钦开口：“排挤?”

　　“别看我这样，直到一年前刚上初中的时候也还是被欺负得很惨的。”我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脸，“尤其我这种不识好歹，被欺负就会百倍奉还的家伙。”

　　陈钦一反常态地轻轻笑了，这样看起来比那种木人表情有魅力多了。

　　那时候孙翎只是在妈妈被捕的时候碰巧在场，后来偶然想起去福利院看我。我朝眼框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但我当时……眼睛肿起来了。”

　　不过当孙翎蹲下来，很认真地问我愿不愿意有一个警察做监护人的时候，我是真的感觉被救赎了，第一次觉得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当然，那之后就被查出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不得不进行长期的心理干预。但我还是有点开心，因为就算如此孙翎还是没有放弃我。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其实另有企图……但就算如此也没什么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到时候就干~脆地把她踢掉就好，一脚踢掉。”就像踢掉妈妈一样，连同悲伤的过去一起，从我的记忆里彻底清除。

　　人果然不把什么放在心上就好，那样的话，悲伤也好恐惧也好，就算遇到生死关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看我啊，现在虽然看起来像个人模人样的大小姐，但如果扒掉外面的那层皮，你知道我是什么货色。”

　　我那么怕王希，也只是因为她知道，我不是什么警界高官的女儿，只是某个妓女生下的一个人渣而已。

　　在出生前就已经决定好了，这就是我和她最大的差异。

　　陈钦的手托着侧脸：“不好么？”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

　　“人渣不好么？如果本来就是人渣的话，就不要用这种好像‘我是个人渣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个人渣看待’的语气说话。就因为你不肯堂堂正正做个坏人，才会像这样一肚子不满和矛盾。现在你这副自暴自弃的蠢样完全是你自找的。做人这么虚伪，真是难怪了。”

　　一直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人突然说这么多话，惊得我连生气都忘了。

　　——是在说我根本就是在无病呻吟吗？

　　还是根本就是在鄙视我呢？

　　虽然一点不留情面，但确实让人无法反驳。

　　假装成另一个人生活，过去什么的全都不去想，直到压力大到不堪重负，还在想着把错推给别人。连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无关的人。

　　陈钦从我的钱包里抽出我妈妈的照片：“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在意吧。”

　　过去的情感，果然还是无法舍弃。这股自卑感就是证明。

　　明明作为人早就无可救药，却还要粉饰太平，假装那些过去对自己根本就没什么影响，连尝试改变现状的想法都没有。

　　果然是，最差劲的。把自己逼疯，失去一切也是活该。

　　所以说……“你这家伙才是人渣吧!”你说的也太狠了吧？一字一句满怀恶意不是吗？也就是说你之前根本不是不善言辞完全就是不想搭理我吧？

　　陈钦没有反应。

　　我趴在咖啡厅的桌子上：“现在想想当初还以为你也许是个好人的我还是去死算了……”

　　陈钦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去续杯了。

　　我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觉得浑身都疼。

　　等陈钦回来的时候，我在凳子上坐得笔直，看起来异常冷静。

　　“看来你脱胎换骨了啊。”

　　我从刘海下方瞪他：“我这是托谁的福啊。”

　　陈钦从桌子上抽走照片，走出了店门。我从高高的椅背后探出头：“司香，我会找的。”

　　没有回应，大概已经走远了。

　　我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等等，这莫非是……要我结账？

　　我立刻抓起书包追出店门，一直追到拐角也不见人影。

　　不过既然都出来了……红茶我一口没喝，那么逃单的就只有陈钦了？

　　没错，都是陈钦的错。

　　不知怎么，觉得轻松不少。不必强逼自己像个家教良好的人一样生活，真是太好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做不来好人，何况我本来就有问题。

　　这样下去也不用再受任何人要挟了，等明天王希问起来，也终于可以骂她个狗血淋头了吧。

　　当然，杨森也是。

　　已经没必要，受什么束缚了，从今天开始做自己就好。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还有司香，也许明天应该去问问她，如果陈钦真的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就三个人一起，到哪里去吃饭吧。

　　当然，绝对不是这家店。

　　还有下午司香的事，果然还是要搞清楚才行。我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么说不定……

　　我看了一下表，表盘一片漆黑，天都已经黑透了。大概已经过九点了，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好。

　　路上的路灯似乎都坏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总感觉会迷路。

　　在马路上背着月亮走，影子摇摇晃晃，摇晃的应该是我才对。

　　然后……在那里遭遇了。

　　铁棍划空，以猛烈的态势在地面击起爆响，我向一边侧身，勉强躲过一击，结果不小心失去重心歪倒在地。不，应该是被吓倒了才对。那根棍子好像有我的手腕那么粗，地面出现了不太明显的一个坑。

　　如果没看到影子，这个坑会变成我脑袋上的一个洞。血会溅到二楼那么高，因为冲击，眼珠会从眼眶里掉出来。

　　绝对会没命的。这一击猛烈干脆，不愧是杀人狂啊。太帅了。

　　首先要尽可能逃跑，我翻了个身站起来，尽全力跑到拐角，身后的人步步紧逼，很明显是甩不掉的。

　　想想办法，在死前得想想办法才行。

　　跑到拐角转身就地蹲下，铁棍再次朝着额头击出。

　　伴随着快门声，一道在黑暗里足以瞬间剥夺实力的强光闪过，趁这一间隙，我揪住对方测腹上的肉，顺势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小女生打架也就只有这一招了，用力小伤害值大卑鄙下流，真是对不住了啊。

　　那根铁棍大概有一米左右，在极近距离内根本无法施展，只能赌这个瘦巴巴的家伙不擅近身格斗了。我把别在衣领上的校徽用力扯下来，一手揪住他的衣领，弹开的别针尖端对准他的眼睛。

　　虽然对方比我可怕不知几十倍，但也只能拼尽全力了。

　　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就看这一瞬间了。

　　伸出的手肘被抓住，我像张烙饼一样翻了一圈，被重重甩在地上。

　　哎呀哎呀，痛到没感觉了。果然我不适合赌博，去地狱里刷刷人品吧。

　　我看着头顶的天空，还有逼近的铁棍。

　　“砰！”

　　好像是什么破布包裹的瓶子被耙子砸烂的声音，简直是我听过最恐怖的声音。快准狠，抓住了趁人之危的精髓。光听到后背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杀人狂晃了晃，跪倒在地。一只冰凉的手把我的手抓紧，我被谁拽了起来。

　　“逃吧。”

　　……果然是，司香啊。这么晚到这里来干什么，是来看我好戏的吗？

　　“你家在这附近吧？”

　　我随口报出地址，继续被拽着跑了起来。

　　虽然背还痛得厉害，但总算是到家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打开手机。

　　今天闪光灯帮大忙了。

　　“拍到了么？”

　　“真遗憾，一片漆黑。”我举起手机给她看。也许是闪光灯亮起的同时我就向后仰了，拍下的只有漆黑的夜空。对方带着针织帽、口罩、还有手套，再加上一身黑，什么特征也没留下。

　　不过我也不是自大到想抓住对方，要特征也没什么用。

　　“话说，你为什么在那里？跟踪我吗？”

　　“去买罐头。”

　　“什么罐头需要特地跑到那种地方去买啊，被杀了怎么办。”也就只说用一整袋铝合金罐头打了那个杀人狂的头啊，真是个恐怖的家伙。

　　“武藏野秋刀鱼罐头。”

　　“啊？”

　　“只有那里有卖。”

　　“请不要说这么明显的谎话……”

　　……

　　又，又冷场了……

　　司香的头一下一下磕着桌子，好像真的快睡着了。

　　（不，这种状态就叫已经睡着了吧。）

　　我叹了今天最长的一口气，靠在司香的背上。

　　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血腥气息。

　　“喂，你认识陈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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