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名。】第三章意料之外

呆鹅玩毛线 · 2013-10-25 02:49:57

╱人◕‿‿◕人╲定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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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呆鹅玩毛线于 2013-10-25 02:56 编辑

神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拨动了命运的发条；而不掌握在任何人手里的命运，总会把事情推向意料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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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63年9月8日 7:00

「GENESIS」公共生活层 E区栗原家

　　“夏树……”周围一片漆黑，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忽然，从无形之中伸出一双沾满鲜血的惨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夏树……救救我……”似曾熟识的刺骨寒流，顺着那双手注入到身体内，我早已把一切疑惑抛到脑后，拼命挣扎着脱离那对魔爪。

　　砰！我后脑重重地被砸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耳边响着早晨的闹钟。“原来只是梦啊……那到底是谁呢……”我一边按掉闹钟，一边揉着隐隐生疼的脑袋，无精打采地爬向洗手间。洗漱过后，下楼来到厨房里，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冰箱上贴着父亲留下来的纸条：这个星期要去出差，夜宵就不用麻烦啦。看起来，父亲又是去其他地区的「GENESIS」上工作，这样看来至少要一个星期不能回家了。

　　我把新鲜出炉的火腿三明治用保鲜膜包好，摆在母亲房门外的木柜上：“我出门啦，早餐放在老地方，记得要吃啊。”没有回应，应该还在睡觉吧……昨晚估计又通宵打游戏了吧。我拿上背包，轻轻地合上玄关的木门。早秋的天空湛蓝透着一丝淡紫色，云层仿佛似精致的丝绸般雕饰着天空。远处闹市区的高楼在朝阳下，留下一片朦胧的剪影，昨夜的喧嚣被抹得一干二净。前往车站的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偶尔从一旁飘过无人操作的清洁机器人。

　　心底里不断萌生的异样般感觉，让人难以集中注意。那感觉丝毫不陌生，就跟看着爷爷去世那时一样。我依稀还记得是五年前冬天的夜晚，幽静的病房里回响着心电图的“嘀嘀”声，床头的花瓶里摆着一束血红的石榴花——那是祖父最喜欢的花，他总是站在后院那簇悉心打理的石榴花前冥思着什么。祖父身上插满各样的管子得以维持那所剩无几的生命，氧气面罩下传来让人生畏的呼吸声，沟壑纵横的皮肤更显得苍白。忽然间，他睁大了浑浊的双眼，颤巍巍地抓紧了我的衣袖，用着破旧风箱般的声音说着：“不要……忘记……寻找真相……不要忘记……”那时的我，慌张失措，似乎被石化在座位里，哑口无言。

　　祖父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只手无力地垂在床边，灵魂从这衰老的肉体中得到解放。花瓶周围撒满掉落的花瓣，心电图停留在一条直线。那双瞳孔开始放大的双眼死盯住我，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感，还有一丝愧疚；那是第一次看着生命的逝去。“什么也无法改变”的无力感一直充斥着我的大脑，随即我被闻风赶来的医生拖出了病房……现在回想起来，那究竟是老头子未完成的夙愿？还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这就不得而知了。“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走进车站的入口，阳光一点点在身后褪去。

*****

7:15

　　栗原的母亲——栗原奈叶，穿着睡袍伫立在窗前，看着出门回校的儿子，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终端机。脸上一直游走着微妙的表情，更不如说是充满矛盾的纠结表情。“……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再打多一场游戏。”她把终端机丢进杂乱不堪的光碟盒，以及堆成小丘般的杂志中。她抓起游戏手柄，娴熟地切换出游戏界面，另一只手抓着一根棒棒糖：“来来来，再来大战五百回合。”房间里下一秒钟便充斥着游戏人物的嘶吼，以及震耳欲聋的音效。落寞的终端机在杂物堆里，闪烁着一条红色的提示：今日中午12时30分，老地方见，A.D.。

*****

10:11

「国立圣约翰学园」高二C组课室

　　“今天的作业就是整理课堂笔记。不要忘了，下星期要交关于人道主义思想的论文。今天的课就到这。”一脸正经的社会学老师，拿着平板终端机走出了教室，课室里开始变得吵杂起来。

　　在玄云的怂恿下，我和他一起走向楼梯间的那部自动贩卖机。玄云表面看上是个阴沉的矮个子死宅，实际则是遇到熟人，就一直收不住口。

　　“夏树，我跟你说……杀人事件之后，网上流传出一组现场照片，似乎内容过于血腥被四处封杀……这可难不倒我”他在终端机调出一个窗口，递给我，同时用眼神向我示意着“不要给周围的人看到”。

　　“这是什么……”图片尽管被大量的马赛克所覆盖，还是能隐约看见：一具尸体摆出犹如耶稣受难般的姿势，悬挂在一排铁架下。我立即把终端机递了回去，完全打消要继续看下去的念头。我们停在贩卖机前，装作一副考虑要喝什么的样子，继续着谈话。

　　“的确蛮震惊的……官方没有发布案件的详情，完全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不觉得一切都很可疑吗？”玄云的镜片下，闪烁着好奇心的光芒，“这可打破了系统的「零犯罪率」的神话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老习惯再不改改，可不行啊。有些事，我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脑内，不知为何，此时一直回响着祖父说过的话。

　　玄云把终端机放在贩卖机的感应区上，按出了一罐浓咖啡和一罐绿茶。早已成自然了，他知道我从来只会挑浓咖啡。“真是不懂，为何总是要选这个那么难喝的东西？”玄云还是忍不住要吐槽的冲动。

　　“谢谢。”我接过咖啡，随便找了个理由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难喝的东西自然也有它的价值。”实际上，我只是单纯地喜欢浓咖啡那种呛人的苦味，那种似警钟般敲响神经的苦味。当然，我也一度怀疑，贩卖机里的浓咖啡都是由化学品调和成的——不含任何可可豆成分——单调的苦味实在无法，与书籍里提到的悠远醇香所比拟。

　　“糟糕了！”玄云突然着急地蹦了起来，活像一只裹在宽松校服里的瘦弱猴子，“忘了把程序源挂出互联网……我先回去教室啦！”

　　我目送玄云跑回课室，一口喝完易拉罐里剩下的咖啡，掏出磁卡打算买多一罐。按下浓咖啡的选键，却迟迟没有听见物体掉落的声音。我把手探进取货口里摸索，手背有种黏黏的触感。“咦？奇怪了？”凭感觉来说，似乎是个被粘在内侧的纸质物体，薄薄的一片。我回头瞟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录像机。学生一旦被摄像头发现有“不良行为”的征兆，就会被押送至教导室进行长时间的“行为矫正”。我迅速地把物体撕下来塞进外套的口袋里，刚好罐装咖啡也随即掉落出来。我拿着咖啡一边走回教室，一边揣摩着口袋里的东西的内容。加速的心跳甚至让我产生了这小小的一片东西，倘若千斤巨石般沉重的错觉。我四处张望后，下定决心似地拿出那偶然的收获品，原来是个米黄色的小信封。当我把它翻转过来时，目光再也无法从上面移开，惊愕宛如水面上激起的涟漪在心里扩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封面上赫然写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并不是个陌生的名字，正是我的名字。「栗原夏树」。

*****

　12:47

　　「GENESIS」公共生活层 D区

　　中午时分，无论是哪里的餐馆都人满为患，办公区域附近的大街上尽是可以见到拎着公文包，身着西装的白领。他们就像是辛勤劳作的蚂蚁一般，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奋斗在岗位上——当然一切都根据「希赫斯」系统的判定。系统就像是掌握住整个「GENESIS」的大手，从普通居民的衣食住行，到军事科学的各方各面。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十分依赖并信任着系统，这早已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尘不染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玻璃幕墙上的投影循环播放着广告，还有不断刷新的实时新闻。

　　在一幢风格与周围完全格格不入，哥特式的矮小建筑——名为「Capulus」的咖啡馆的门前，却显得格外冷清。栗原奈叶坐在店外阳伞下的铁椅，手里拿着勺子在装着摩卡的马克杯里轻轻地搅拌着。她戴着深绿色的墨镜，蓬松的黑发自然地垂在肩上；紧身牛仔裤搭着衬衫，披着一件薄纱外套，一副十分休闲的时髦打扮。全身散发出的优雅气息，一扫在家里的邋遢形象，更俨然不像即将步入四十岁的人。她看下手表，表盘上的电子分针已经偏向“10”的位置。她抿了一口咖啡，不耐烦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透着些许疲乏的清朗男声，“消灭证据的活儿，真如前辈所说，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噢？联系我的竟然是你。我还以为又是哪个高层的混蛋，请我出来谈些过时的项目……”

　　“实在抱歉，局里的事情一时半会抽不出空来……不是打了署名在结尾了吗？”他憨笑着道了歉，见奈叶没有回应，“「计划」的第一阶段提前了一个月，想必你也知道的。”

　　“说实话，我也在纳闷……高层未免太急于求成了吧。”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始祖之力」的第二代容器……不够理想，肉体已经开始接近崩坏的临界值。上个星期，「组织」上层已经安排把他从「失落之城」送回来了。”

　　她倒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就在这座「GENESIS」上？”

　　对方一言不发，即表示默认了。

　　“你知道万一他再次失控的话，造成的破坏可不止像十年前那么简单了。堡垒上所有人都会……搞不好「始祖之力」还会再次落入政府手里。”

　　“这些自然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以内。目前为止，按照「执行人」的计划，第一阶段进行得还算顺利。”他苦笑着，点起一根烟，燃烧的烟草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喝了一口微微凉掉的咖啡，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冷笑道：“那个人打算从哪里寻找容器？完全匹配的人简直少之又少，就连上代容器也只有百分之九十匹配度。”

　　“哦哦……终于说到重点上了，按照计划，不久后的「学园大赛」就是他的目标。”他吐出一口烟，声音也略显苍老，“虽然不是很能理解那个人思路……准确来说「组织」里也没有多少人能理解他吧。”

　　“时间也过得真是飞快，不知不觉就十年了啊……亚瑟•道格拉斯先生”奈叶望向投影幕墙，上面放着杀人事件的新闻，“真怕哪一天沉醉在这个仿若桃源的幻象。”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有的真相都被湮没掉，留下徒有虚表的城市。群众也在假象之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渐渐失去了反抗能力，就像被圈养起来的畜生般。”亚瑟抖落了烟卷上的灰烬，“「自由即奴役」。在「希赫斯」系统所操控的时代，每个人都拥有着自由、看似完美的人生。可笑的是，又有谁会去思考系统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可曾有人想寻找真正的自由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这不更像是我们被这所谓的‘自由’的拘束，从活着直到死去……”

　　“乔治•奥威尔吗？真没想到你还能找到这些禁书。”

　　“利用权限，这点程度并不算什么。从被你们救出来那一瞬间，我的命运就决定好了，注定只能是个永远生活在黑暗中的复仇者。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剩下的任务只有打破这块虚假的镜像。无论会招来何样的危险、何样的仇恨，只要我还能呼吸、还能思考，我就会继续下去。”亚瑟一把捏灭了手中的香烟，这时，颇有古典交响乐味道的悦耳铃声响了起来，他从口袋中翻出终端机，按下通话键。“……好的，我明白了……”

　　短暂的通话后，他从座位站起来：“是时间去收拾下一个烂摊子了，请静候我们的联系吧。”临走时，他在栗原奈叶面前放下一份磁盘，便消失在繁华的大街之中。

　　她喝着早已冷掉的咖啡，拿起终端机拨了一个号码。“将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吗？”

*****

18:49

　　公共生活层D区公安局大楼搜查科办公室

　　这个钟点，公安局里早已不见人影，平日略显冷清的长廊现在更是一片死寂。从这里还能看得到远处地平线上的一抹血红。装饰外墙用的全息投影照映在天花板上，变幻多姿而又不会让人觉得无序杂乱。

　　此时此刻，搜查科的办公室内还有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布朗宁独自一人趴在办公桌上，不时可以听见轻微的鼻鼾声。资料和文件杂乱地铺在办公桌上，电脑旁的书籍堆得约有半人高，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办公桌的角落里摆着一颗矮小的仙人球，一旁的那个相框沉默地靠在那里。照片的人是看上去年轻不少的布朗宁，还有搂在他怀中的一个女人，脸上挂着爽朗笑容的长发女人。就这样过了片刻，布朗宁貌似在梦中被什么惊醒了，他靠在椅背上喘着大气。

　　“又是那个梦啊……”他凝视着桌上的那张相片，揉了揉太阳穴，前几日的那起命案让他毫无头绪。无论是从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是家庭状况着手调查，都像是在海里捞针似的。他轻轻碰了碰鼠标，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您有20条信息”的提示。

　　“什么事啊，亚瑟这么着急……”他点开其中一条信息，霎时让他感觉到一阵恶寒。二话不说，他抓起外套还有丢在桌上的车钥匙，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他乘着电梯前往停车场，让他自己也惊讶的是，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是作为刑警的职业习惯吗？他把一切杂念从脑中删去，只想着尽快解决事件，回家能在被窝里好好地睡个安稳觉。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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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症发作作死深夜来一发更新
似乎够章数开个主题楼了吗

[fold=召唤阵]@JackTodd @栗川 @akira_ou @Christmas @三刀川 @墨子朗 @子矜说 @灼热的喵子 @Burn @cynthiaq12000 @律珂 [/fold]

栗川 · 2013-10-25 10:53:07

噢噢噢殿下终于舍得更文了微臣感动得cry过去了
艾特居然全黑了幸好你微信通知我不然根本不知道你更了。。。

文评［你走开，装什么有文化
之前觉得第二章你的文风变了现在看了第三章可是变得真彻底啊。。。
用词描述什么的变化得连我都认不出来了qwq感觉是在看大大的小说，，，
之前讨论小栗原麻麻的名字最后真的是用了奈叶啊，，，虽然我后来觉得沙耶加更好的说，，，
贩卖机get到信封那段太赞！
话说栗原君是你吧是你吧是你吧泥马喝浓咖啡那段我就想到你这个大煞笔！！！
这章看得我炒鸡激动不枉我等了那么久！！！终于写到高潮了太感动！！！
对比你的小说我的丧尸文简直是渣渣qwq

顺便在开主题楼之前拜托你先将小说名想好好么。。。

最后不要吐槽我头像为什么糊成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有本事你帮我换一个＝皿＝

补刀大法： @JackTodd @akira_ou @Christmas @三刀川 @墨子朗 @子矜说 @灼热的喵子 @Burn @cynthiaq12000 @律珂

墨子朗 · 2013-10-25 14:45:03

这种全黑的人品，跟我一样啊，哇哈哈哈哈

子矜说 · 2013-10-26 18:35:02

这么久不更前面我都忘了我会说吗。。【好吧，臣妾错了，臣妾立刻回去把前面的补起来！】

JackTodd · 2013-11-1 16:45:16

虽然我又来晚了但是感觉不错！目测会有神展开！继续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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