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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大预言家与最好的随从》——第七章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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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3 15:57: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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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空

“伊诺克，英俊的修吉总是和埃莉洛独处，你真的不做点什么吗？”
“就是因为修吉确实很英俊，特意做什么才没有用吧...”有些困窘的骑士回答着艾米闲极无聊发出的问题，“我相信埃莉！”
“真是消极的态度，不过我也相信埃莉洛的眼光，而且修吉是无能的。”
其实就坐在几十公分外的事件男主角翻了个白眼。
“真的吗，和我以前的队长一样！”骑士倒是很激动地站了起来。
“伊诺克，不学会管住嘴的话，会和我一样总是被辞退。”驾车的拉姆教育道。
“没错艾米，”修吉把身子往下滑了滑变成半躺，“修吉大人就算无能，也很难遗漏前天晚上把他吵醒的某人的梦话。”
这果然立刻让艾米乖巧了很多。
驾着马车和埃莉洛一起把货物送到城卫署后，经过修吉近一个小时的沟通，对方终于表示了足够的配合。所以当中午一辆印着城卫署标志的马车光明正大地驶出城门，而篷布下遮掩的形状明显是那堆货物时，被派来进行最后监视的壮汉手里的鸡腿都掉到了地上。
“想象中的城卫署家族卧底就让他们自己发掘吧，”修吉如是说道，“执法官员们大概也在头疼该如何利用这批证据获得上级的足够褒奖，不过线索很难追溯到你的家族。值得我考虑的是，这袋金币够不够我雇两车的平民漂亮女孩，让我一路快乐到边境线。”
“修吉先生，这样太没有节制、不知羞耻了。”
“所以还是细水长流。”修吉自动忽略了后一点评价，把钱袋细心地包裹好。
与已经成为专职马车夫的拉姆不一样，艾米缺少在路途上可以充实空余时间的工作。城卫署的胡子大叔本是既风趣又和蔼的聊天对象，可惜昨天下午就因目的地不同分别了。于是刚被修吉恐吓了五分钟不到，艾米又自以为隐蔽地凑了过来：“修吉修吉，我晚上到底说了什么？”
被艾米摇晃手臂导致又一次尼克斯斗篷的释放失败，修吉看了看马车木板，所幸没有因为光线错误聚集烧起来，便转头面对把威胁当真了的少女，很严肃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愚蠢。”

受造于主。
这是任何种族的正统教派都不会否认的万有的根源。
“无论显现过何种形象，主在创造世界之初是怀有兴趣的，因此世界便是好的。”从杜伊斯堡买来的心灵鸡汤杂志上，投稿的神学家如此写道。
修吉对这种观点十分赞同。
无边大地上忙碌或悠闲的无数生命，各自追寻着内心短暂的愿望，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享受主所赐予的生命的乐趣。人类用魔法分享自然的权能，用蒸汽锻造属于自身的力量，但即便能轻易触及高远的云端，也难以抵抗泥土中食物的诱惑。傲慢者沉浸于自我的膨胀，而谦卑同样带给人充实的快乐，这便是造物的完美。当然修吉并不认可类似无谓的竞争欲这样的情感，它总是让大家都不怎么舒服。
“艾米，感觉到我的肱三头肌没有？”
“拿来烧烤都不够艾米吃两顿的。”拉姆用鄙夷的语气评价道。不过右边的艾米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看来这一招很有效。正午的太阳虽然没有到灼热的程度，但晒久了总让人有痒痒的感觉，修吉好不容易撑起的斗篷就成了此时遭人垂涎的对象。
“拉姆大叔，你的秃顶具备最佳的抗拒光明特性，是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
没有得到回应，拉姆似乎又突然陷入了某种沉思。倒是艾米拿起修吉的日常观察日记，翻了几页又失望地放下，期间自以为隐蔽地挪了挪身体，把晒到的右腿也放进来，结果又靠在了修吉身上。
在温度刚好的阴影中，身边的艾米有了昏昏欲睡的趋势。拉姆大叔已经坐起身来，看来终于想起了被忘记要做的事，修剪起了指甲。驾着车的伊诺克和埃莉洛快乐地小声交谈着，两个人坐得很近，虽然自己觉得应该更近一点。四周是望不到头的绿野，长长的道路延伸着，前方载满蔬果的农家马车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黑点。再远的，自己也看不到了，因为目力有限，也因为它们过于渺小。视野中蔚蓝的天空，太阳并不比云朵占据更大的地方，但只要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就永远是这天空的中心。自己可笑的魔法只能遮蔽三个人，即便这样，也没有强大到如同太阳般不知疲倦。
何况自己在这地上，而对方高坐于天空之中。
曾经被学院女生比作阿波罗的男子完成了一次对自身能力的自怨自艾，和对无辜太阳的腹诽，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修吉，”本以为休息中的艾米却低声呼唤了一句，“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离开杜伊斯堡时，你拜托那个旅店老板传递到奥布里克的，是什么消息。”
看来艾米还是有点不安。
“哦，给我的未婚妻写了一封长信。”
“未婚妻！”
拉姆被叫声吓了一跳，伊诺克和埃莉洛则同时转头向后，差点把鼻子撞在一起。
“是啊，一位气质完美的贵族小姐。不过像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反悔吧。”
看着修吉带着惯常的微笑说出这句话，艾米不知道是该同情艾米还是该感慨一下那位小姐的眼光。但至少，已经忘记了对自己的担忧。

然而世上的许多背叛，并非因为简单的利益，这一点艾米和许多人都不会想到。主赋予一切以存在之理。
这便是造物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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