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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百合马戏团
伊诺克迈出帐篷的时候，看到了起得更早的两人。
“早啊！修吉先生，还有艾米。”
“早...”正在烧汤的艾米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早起而精神饱满，嘟哝了一句：“一定要吃热的东西，真麻烦...”
“至少早餐我不想啃干硬的面饼，”难得在享受清晨空气而没有阅读的修吉为火堆添了几根柴，“如果不干活的话，昨晚被你们过量消费的食物就得从各人的份里扣去，至于你的话，只能舔肉粉了。”
“对艾米好一点，修吉！我刚想提醒你，按照你的路线，经过下面的杜伊斯堡后，接下来大概一周都要在真正的野外度过了，别忘了补充干粮和食材。”灌水归来的拉姆对修吉喊道。
“知道了，拉姆大叔，”修吉在草地上躺下，“还得顺便补充我干瘪的钱袋。”
从杜伊斯堡的狭窄城门进入后，街道上已经四处飘荡起了食物的香气。傍晚的城市似乎并没有太多适合博取钱财的地方，除了那些在夜色降临后生意更佳的赌场。修吉却是带着众人转了一阵后，选择了一家算是价廉物美的旅店，要了三个房间，这倒是让其余的人大为不解。
“不是来买干粮的吗？”伊诺克奇怪地问道。
“那是明天的事，今天晚上你们需要做的就是放心玩乐而已。”
“我更担心没钱付房费的你会被服务生给扔出去。”拉姆鄙夷道。
“您太高估这家旅店的收费水准了，主营对象可是居无定所的冒险者”修吉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大厅热闹的人群，“而且要被扔出去的话，女士们不会被波及，您却会和我做个伴。”
“我可是敢打赌修吉，你现在是我们之中除了艾米最贫穷的一个。”
换来了艾米的一记白眼。
“可惜以前和伊诺偷偷跑出来都是白天...”埃莉洛小姐不出意料地对此表现出最大的兴趣，学着修吉趴在楼梯旁。
“贵族的晚宴总是联系着太多晚餐之外的东西，虽然我去蹭过不少次那里的食物。”发表了没营养的评论后，修吉转身面向被恋人拉住手的骑士，说道：“介意我邀请你的未婚妻去楼下跳个舞吗？”
虽然未婚妻的称呼比较中听，但要是来自素不相识的花花公子的言论，正直的伊诺克大概也会选择让对方的牙齿尝一口“骑士焖蹄”的味道。好在埃莉洛小姐立刻微笑着解释道是去帮修吉一个之前应允的小忙，于是骑士绞尽脑汁回想了两人究竟何时进行了私下的接触，得出结论大概是昨天晚饭前。
“会是什么样的忙呢？”艾米思考的是这样的问题。
“一个优雅的骗子和一位真正的贵族小姐...想想也应该是去行骗吧。”
“这会把埃莉带坏的！”骑士似乎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希望修吉挑个罪大恶极的对象吧。”拉姆同情地说道。
这样的愿望发出时，走出旅店的二人却是径直走进了十几米外的对面的一家旅店，推门进入了与刚刚如出一辙的欢快世界。
来自各地、又在这里相逢的佣兵互相大声调侃着，取出四弦琴和口琴的吟游诗人受到不少都市人的影响，唱更多爱情方面的歌曲。埃莉洛跟着修吉在柜台前坐下，人们大多去参加中央的狂欢，这里反倒只有一两个烂醉的酒客。
“不来一杯吗，两位？”兼任酒保的肥胖店主在一边问道。
修吉放下一枚银币，等到店主走到跟前时，却说道：“听说您这里有需要运送的货物？”
“如果你是说猪肉和土豆的话，安迪小子已经负责这事两年了哈哈！”店主用和客人们一样的豪爽笑声回答，“我可一直很满意他的工作。”
“不不不，斯沃克先生，”修吉看着右侧喝得摇摇欲坠的醉鬼，“是能干的安迪永远不会碰到的，运往外国的那些。”
店主放下酒杯，对两位访客一招手，率先向里间走去。
“巴斯汀！帮我看好柜台，别以为汤尼睡着了就不会偷酒喝！”
坐在隐蔽而明亮的房间内，经受了两个男人一段时间不怎么友善的监视后，穿戴整齐了些的店主终于回到两人面前。
“你从哪里来，小子。”斯沃克直接坐下，看来并没有提供茶水的打算。
“奥布里克，这位小姐来自雷克城。”
“既然知道这些货物运往哪里，那也该知道，这不是想接就能接的低级佣兵任务，”斯沃克撑起宽大的上半身，压迫向对面的两人，“尤其对于不怎么礼貌的人。”
“啊，抱歉，”修吉放下手里在路上顺手摘的桔子，“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这次具体运往哪里。”
斯沃克眯缝起眼睛盯着修吉。
“不过那并不重要。不管之前运往哪里，家族要将货物转送给另一位在将来至关重要的大人物过目。”
“家族？”
“是的，斯沃克，永远不要忘了你为谁做事。”
金发男人的两根手指间展示着一枚徽章，可以肯定，是阿斯塔西家族直系成员以上的徽章没错，但通过一个细微处判别，是一枚女性徽章。
斯塔克回过神来，坐到椅子上，带上了些恭敬的表情说道：“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但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负责人，可不敢轻易承担货物失去后家族责问的后果。”
“是在担心我们在家族拒不承认接手了货物吗？没有关系，反正你也记录下了这次交谈的声音不是吗，准许你留下它作为自身的保障，不过相信我，不会用上的。”
顶灯上趴着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褐色小人。
“埃莉洛·阿斯塔西，这是我的声音。”似乎单纯作为陪衬的有气质小姐也在此时。
已经转为严肃表情的斯沃克眉头紧皱了一瞬，还是选择换成了一副和善的笑容道：“那好吧，就按照您说的办。”
修吉礼貌地起身做出握手的姿势。
“冒昧地问一下，您和您的同伴们，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活动？”连忙伸出手后，斯沃克还是决定出于保险多了解一点。
“这件事么？”金发男子似乎出于觉得好笑的心情，提前露出了笑意，“小百合马戏团。虽然现在没有一辆辆篷车，不过为了掩饰货物的存在，很快会有的。目前这位是狮子先生。”
斯沃克身后左侧的肌肉壮汉发出了一点响动，大概是联想到了被修吉指着的埃莉洛涉及驯兽调教的有趣画面，被斯沃克瞪了一眼，便不敢再有什么无礼。
修吉很宽容地摆摆手，站起身准备离开，手指捏起被剥成小人形状的桔子皮。
“送给亲爱的傀儡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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