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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研究] 【转发】杨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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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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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7 09: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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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y_6 于 2013-8-7 11:34 编辑

by/淡豹子

去洗车房的路上，张伟漫不经心地对刘雅珍说，“我在北京见到杨洋了。跟他吃了顿饭。”

刘雅珍嗷儿地一声叫了出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看你每次出差晚上去哪了都不跟我说，打电话也找不着人。怎么见着杨洋的？我不知道你还和他熟。他什么样儿？我记得初中时特瘦特白，小白脸。”

“嗯，他是王成波朋友。我在北京的时候，王成波过来找杨洋，说你也来啊，我就一起去见了个面。”

“真是的。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初中也没说过话。我当时跟你们普通班的学生都没怎么说过话，哪想到过十年嫁你了啊。要不是上次王成波来家里住，提起来杨洋跟陈星闪婚了，我都想不起来杨洋这人。他怎么样，现在长什么样儿？”

“还那样。我跟着成波叫他杨大少。他叫我张老板。他们也记得你，提你就说刘工。”

“我一个写代码的，工什么工。他们嘲笑我，我不就念了个研究生，也至于。上次王成波来家里的时候这么叫我，说“刘工咋不念个博士啊？” 你还在旁边跟着笑，我特不得劲。你下次别那样。你跟王成波一块笑，我就觉得跟不认识你了似的。杨大少，杨大少 ......真逗。他爸退休了吗？他接班吗？”

“没退，还是董事长，首富。退什么退，他爸还没有六十呢。杨大少自己开公司。”

“什么公司？”

“投资。你别笑，人那项目可多了，天南海北飞考察公司。什么都投，媒体，娱乐，矿产。”

“他是不是脑满肠肥的样儿啊？得挺胖了吧？我记得他就一小个儿，小白脸。”

“人高着呢。比我起码高个十五厘米。”

刘雅珍啊了一声，“那不是得有一米九了！胖不啊？有没有中年感啊？”

张伟边开车边斜个眼睛慢悠悠刷电话，“不胖，瘦。”

“瘦... 怎么个瘦法？投资人，得是常锻炼挺结实那种吧？” 刘雅珍问个没完。

“不是，演员似的那种瘦。陈星也瘦，俩人站一块，都又高又瘦。”

刘雅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陈星... 不会吧。中学的时候我觉得她特性感，但那时候是别的女生都少女，她有种成熟劲儿，就是一举一动挺有风韵的吧。现在看估计就妇女了。”

“没有，好看，漂亮，特别瘦，那叫一个瘦啊。”

刘雅珍顿一顿，开始琢磨：不能啊。不应该啊。她问，“穿的什么？妆重不？我觉得她不能好看，好看不了。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碰到她了，穿挺土的，一个灰羽绒服，胖。她皮肤黑，小时候看是黑里俏，长大了就显得有点土。”

张伟嗤之以鼻，“你见着她了还是我见着她了？穿个裙子，漂亮，没觉得黑。” 把烟拿出来，往出走，等着小弟洗车。“——你不出来啊？你顺便洗澡啊你？”

刘雅珍神思不定，跟着开了车门出去，没留神一脚踩进了水坑，“不黑？...是吃饭灯光暗吧。哎她多高？以前觉得她挺高的，但中学的时候挺多人也没长开，我觉得她就是属于发育早那种，以前看着高，跟别人挺不一样的。也就一米六七那样儿？"

"穿了个高跟鞋，穿了反正是看着跟杨洋差不多高。特高。"

"你瞎掰什么！不是说杨洋比你明显高吗——你一米七出头，他不得起码一八五？！"

“没错，就是。给我，反正，就是，这种，印象。”

“闹了半天人家又成功又一对俊男靓女。人生赢家啊。”

“确实是，俊男靓女。哦他们问起来你了，陈星还说呢，说雅珍现在是不是特漂亮啊？”

“那就是客气，随便一说。——你怎么回的？你跟他们讲我了吗？哎谁老给你发短信啊？”

张伟把抻脖子看电话的刘雅珍一把推开，“你当我不知道人家客气啊，我有什么好回的。我没说什么。” 又走到一边，嗯嗯啊啊地打电话。

刘雅珍寻思寻思，没说话，绕着洗车行走来走去，蹲下揪灌木丛上的小花。等张伟打完，她蹓跶过去，接着问，“上次王成波来家里光说了他俩突然就结婚了，没说怎么谈恋爱的。你知道吗？”

“他们讲了，挺逗。陈星大学毕业，要多巧有多巧，找工作就在杨大少他爸公司，杨大少去找他爸，在园区里碰着陈星了。立刻开始追，陈星那时候有男朋友，一顿猛追啊给撬过来了。大少当时还在加拿大，书没念完，过两个月陈星辞了工作去加拿大找他，再过俩月俩人一起回来了。大少说，“太想了，真想，就觉得不结婚不行”。自己说的，陈星在旁边乐。”

“那... 不结婚有什么不行的，只要不是两地，能在一个城市，那谈恋爱不就得了么。非得结婚。”

“就是，我也不明白。但人俩明白。反正结了。饭桌上还讲起来赵楠和朱全超呢。他俩谈上恋爱，陈星跟赵楠打了个招呼，杨大少和朱全超打了个招呼。”

刘雅珍惊了，“这么现代啊。他们在饭桌上还提起来这个？不忌讳？”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有什么忌讳的。都是朋友，陈星跟赵楠好朋友，杨大少跟全超哥们。杨大少乐呵呵说，初中时候他什么都不会，没实操过，一垒还明白，完了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冻那儿，二垒三垒都赵楠手把手教他。” 边说，张伟也不知道是联想起来了什么，笑起来。

刘雅珍评价，“真现代。还跟前男友前女友打招呼，还饭桌上直提名字无所谓。赵楠，朱全超，都干嘛呢，还在家乡吗？”

“朱全超继承了他爸的厂子，还想让杨大少投资来着。——他跟陈星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有什么不能提名字的。初三就散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又不跟我们一班。”

刘雅珍想想，“初中的时候，我看他们都是神人，敢在咱们那种学校早恋。现在看，更神了，过了这么多年，换了。怎么没想到杨洋和陈星能最后在一块儿。”

张伟把钱付了，上车。刘雅珍问他，“你明白那种不见面不行、不结婚不行的感觉吗？——哎这种情况下能左转吗？对了我这个新驾校教练老摸我，你说怎么回事。上一个教练跟更年期似的，天天都是几乎就要停经的状态，对我特凶，我等她指示她说我不主动练习，我不等她说话自己发动她说我还没学会呢就不听话太危险。昨天换这个新教练，教的挺好，传授小窍门，怎么看跟前车距离合不合适，回头看后车位置时什么姿势标准之类。就是老摸我，从手摸到手腕摸到膀子。你说这是不是正常的啊？”

张伟瞥了一眼电话屏幕，说，“我也老摸你啊。”

刘雅珍说，“得了吧，你碰都不碰我。哎问你呢，是不是教开车，帮人调整姿势，不摸不行啊？”

张伟说，“要是教开车就能摸，我也去当教练。”

刘雅珍伸一根手指，往自己胳膊上按下去，按出个小坑。挑起来一边眉毛，观察那个小坑得花多久弹起来。“我看我胳膊不是胖，是水肿。你说假如满分十分，咱俩婚姻能打几分？”

张伟嗤地笑了一下，“八分。”

刘雅珍瞥他一眼，“呦！这么果断给出高分。那找个参照物，假设说你爸你妈的婚姻是九分——我真觉得你爸你妈关系好，真心的——咱俩几分？”

张伟说，“一分。”

刘雅珍且儿且儿地边笑边去拍张伟把着方向盘的胳膊，张伟不乐意了，吼她一声，“别挡害。” 两个人渐渐都不说话了。刘雅珍茫然地解开手表解开，把表带抽出来又塞进表带扣，像尾巴一样，拨过来，拨过去。

“我去跟客户吃饭了。给你放小区门口吧。”

“真客户假客户啊，真吃饭假吃饭啊。”

“你还有完没完？”

到家，刘雅珍把溅上泥的衣服洗了，晾衣架挂的灰擦了，衣服晾起来，上网查了查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价格。太贵，还得等两年。她开了电视，选了一遍台，又关了。重开电脑，看了一集台湾美容节目，上淘宝搜了一圈节目里提到的面膜，决定那牌子是骗钱没效果的贵妇货。

坐了会儿，到底去搜了杨洋他爸老杨总的新闻。刘雅珍跟自己说，“他爸跟他还真是挺像，白，眼角有点往下耷拉。” 她站起来，把地拖了，往娘家打了个电话，“妈，上次你们搬家，是不把我放初中时的日记和信的那个整理箱给搁阳台上了？还是拿屋里吧，省得受潮。”

当年别人就是风云人物，现在也是听着他们的故事。刘雅珍第一次和男生私下见面，是初三时朱全超和陈星分了手，改追刘雅珍的同桌。同桌拽上刘雅珍当陪客，那边朱全超也就得多叫一个人，找的是好哥们杨大少。

在省博对面东大直街尽头的街心花园拐角，刚开的南极冰淇淋店，刘雅珍没进去过。男生们绅士，让俩女孩先点，刘雅珍不知道点什么好，跟着同桌要了杯一半冰淇淋一半冰淇凌汁搅和在一起的，叫“半液体”。服务员端上来用简称，“两杯半液！” 让刘雅珍更觉得自己坐在这儿有点鬼祟，反正不是青天白日。

朱全超和同桌说话，杨洋分配跟刘雅珍坐对面。杨洋一看就是来给哥们作陪的，只要当人肉背景扎在那儿就算完成任务，懒洋洋的，也不开口。刘雅珍窘着，红个脸不知道怎么办好，低头用指甲刮桌子角，刮完了，再去刮冰淇淋杯子，悠忽一下子凉着了，更窘。

手足无措原来是这意思。手不知道放哪儿好，上上下下的。眼睛倒是盯准了桌面。玩辫子梢，掉了根头发进冰淇淋杯子里，刘雅珍“啊”地一声叫了出来。杨洋张嘴了，“没事，再要一杯。”

当晚刘雅珍把这事写进日记，锁上。后来也没再见过杨洋，可一直想找个这样的，能注意到她，还能说句“没事”“没关系”，出了事儿能给个主意帮她解决，大娄子小娄子无所谓，管。再来一遍，再要一杯呗。她打完给娘家的电话，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理：我记得他不高呀？这些年还照着他的样儿找的，难不成到底给记错了？那可多冤！

原文 http://www.douban.com/note/293264325/

只是论坛发帖没有强力的说说功能怎么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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