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暂名。】第一章被称为起源的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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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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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3 12:4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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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呆鹅玩毛线于 2013-10-25 02:02 编辑

　　终于有空上来更新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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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不要吐槽第一章为什么那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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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历63年9月6日 8:00

公共生活层C区「国立圣约翰学园」礼堂

　　开学典礼上，学园里从初中到高中6个年级，2000来余名学生听着白发苍苍的校长那铿锵有力的发言。“几乎年年都是同样的话啊……”爱丽莎心里默默地想着。环绕四周，大多数学生都低着头装住认真在听的样子，还有不少人打起了哈欠；不远处的一年级新生都一脸膜拜地听着校长的讲话。爱丽莎随性地捋了捋微微内卷的发尾，优雅自然之余，不乏一种独特的性感。

　　她再次转头搜寻着什么，终于定格在右后方的一个少年身上。他低着头，天生栗黄色的微卷头发盖住了他的眼睛；清秀俊美的面容，再加上包裹在校服中的修长四肢，无不让人产生一种“性别不明”的错觉。

　　可是现在，即使隔着十多个座位的距离，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

　　“小夏怎么了？……”

　　爱丽莎悄悄点开了自己手环状终端机的面板，把手指移到“信息”图标上，轻轻地点了下去。

　　********

　　先前那冰冷窒息的感觉，仍像梦魇般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到底是什么……”

　　我开始放弃这无用功的思考，看向前方讲台上的老校长——「格鲁特」公会中的元老级人物，别看他早已年过花甲，可他一直奋斗在教育业的前线。我还记得他之前还来过家里拜访父亲；他那深邃的瞳孔中沉淀着智慧的光芒，以及他健谈的性格无不都让人印象深刻。

　　忽然，裤袋里的手机一震，掏出一看，屏幕上映着一个笑脸的表情还有精简的一小句话：“会没事的。”

　　我淡淡一笑，抬头向发信人那边望去。

　　“果然……”

　　爱丽莎眯着眼睛，笑着向我挥了挥手。

　　“不愧是青梅竹马，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我一边感叹道，一边回复她：“我知道了。”

　　这时，校长已经讲完他的长篇大论：“……期待各位接下来的表现，祝诸君好运。”我也跟随着周围的人鼓起掌来，按照常规，接下来就是学生会主席——宫本慎司的发言时间了。

　　他穿着一身笔挺整洁的西装，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讲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我甚至还听到新生那边传来女生的惊叹声。这也不足为奇吧。他站定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一头清爽乌黑的短发，硬朗英俊的脸部，冰冷的嘴角微微上翘，直透人心的目光从薄薄的镜片后射出，扫遍整个礼堂。他那极具磁性的性感低音从扩音器里传来：“欢迎各位新同学加入我们「国立圣约翰学园」……”

　　宫本慎司，一个全身被谜团包围的人，他的名字赫然在学园“未解事件排行榜”（当然是民间排行）上第三位。从我初二那年起，他莫名之间就从一个无名小卒，晋升到学生会主席，并一举连任三届。即便坐在学校地位最顶端的宝座上，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知道他的底细的人可是寥寥无几。大家仅所能知道的，也只是他形影不离地对着一本一百多年前的作家所写的《百年孤独》沉默不语；还有他在全国剑道比赛上四连冠的讶人战绩。

　　他说完了学生会选举以及本学期大事件的安排，“最后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在这里宣布，”再次清了清嗓子，“从公会那里收到消息，四年一度的「学园大赛」将要在这个秋季举行，我们学校很荣幸地成为主办方……”学生席里爆发出一阵不小的骚动，不少原本在打瞌睡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礼司貌似无视了所有群众的激烈反应，继续道：“比赛项目和规则的具体说明会在稍后的一个星期举行，希望各位能够积极参加这次的大赛。”说完，他便向学生们90度鞠躬，走回他的座位，留下台下经久不息的喧闹。

　　走出礼堂，秋天慵懒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这种天气不拿来窝在家里睡觉真是浪费了。按照发到手机上的分班指示，我走向教学的路上，思索着宫本礼司刚说的一番话。

　　“「学园大赛」……吗？”总之，我对这个比赛充满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学园大赛」的全称实际是「学生综合能力判断评估大赛」，今年已经是第15届了。目的是为了测试四座「GENESIS」上的学生的综合素质，得到的数据自然提供给不知名的科学研究。夺冠的学生将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巨额奖金，学生所在的学园也会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以支持学园的发展。听说，我们学园从大赛开办至今，只有2名同学摘得这项大赛的桂冠。这个大赛的项目每年都在改变，几乎涉及了全部领域，而且尽是些让人大跌眼镜的极限比赛项目。

　　“唉……我可是有恐高症啊，打游戏的话我绝对不会输。”

　　我走向新分到的高二C组，顺着拥挤的人群走上五楼，来到课室的门口前。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服，拉开木制沉重的大门。一眼望去尽是陌生的面孔；不，也不尽然，在课室后面的一角里，看到两个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的面孔。从心底里传来一阵暖流，前所未有般的感觉，像是驱散一切黑暗的太阳……

*****

　　8:31 前往工厂层的垂直电梯上

　　布朗宁和亚瑟站在飞速下降的升降机里，他们面面相觑，似乎还是不能相信「GENESIS」上竟然发生如此惊人的大事件。布朗宁把一支装有麻醉弹的黑色伯莱塔92F手枪塞入怀中，顺手拿起了几个催泪瓦斯。

　　“嘿，放松点。只不过去调查一圈而已。”亚瑟笑着拿起装有光学扫描仪的背包。

　　布朗宁靠着冰冷的墙壁，这是他第一次所调查的杀人案件，心中沉睡已久的那只巨狼仿佛已经嗅到猎物的气味，饥渴地对着满月嚎叫。

　　“叮”。他们第一次来到工厂层，一望无际的黑暗通道，从远处隐约出来机械的碰撞声在巨大的钢铁空间内回荡。一切在「GENESIS」的产品都来自工厂层，由电脑完全控制的自动化生产流水线，免除了人们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一名刑警举着手电筒从远处跑过来，行了个礼说道：“长官，现场往这边走。”他们便随着这名刑警走向另一头的黑暗。

　　“给我说明下情况。”布朗宁边走边点起了一支烟。

　　“是。死者的名字是克里斯·奥兰，今年31岁，未婚。尸体发现的地点是工厂层T区返回员工宿舍的32b上层通道。他生前是T区的技术人员，专门负责终端机的组装和芯片开发这一部分，听说在下个月他将晋升为主管。死因为失血过多……”就在他们听着报告的同时，前面不远处的亮光使他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们到达了现场。

　　“呜……”

　　布朗宁霎时间觉得胃部在翻腾，恶心滚烫的酸液仿佛要从胃中汹涌而出，眼前的景象给他带来视觉和心理的双重冲击，不曾在任何一本恐怖小说上所体验到的真实恐惧感。他把抽剩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狠狠地碾了一脚。

　　4盏探照灯发出刺眼的强光，聚焦在奥兰赤裸裸的尸体上；尸体悬挂在离地三米高的上层通道的下方的支架上，腹部被人开了个血淋淋的大口，新鲜的内脏和朱红色的干涸鲜血散落在下方的地面上。诡异的是，他被自己的小肠缠绕着手臂还有颈部，摆出像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姿势……

　　亚瑟吹了声口哨：“凶手是个艺术家吗……能带我离近点看吗？”他便随着刑警坐着临时搭建的升降机来到尸体的旁边，戴上乳白色的橡胶手套，架起光学扫描仪，开始检查尸体的工作……

　　不消片刻，亚瑟完成了检查，回到下层通道上，看见布朗宁只身一人地站在探照灯下吞云吐雾。

　　“有什么发现吗？”亚瑟边摘掉手套边问道。

　　布朗宁吐出一大口烟，慢悠悠翻开他那陈旧的笔记本：“嗯……根据休息区里的员工的口供，克里斯在昨晚十二点过后曾说过要去外面透下气，之后就没回来过了。死者生前并没有遭到什么人的怨恨或者不满，反正是个称职的老好人。奇怪的是，上层通道的监控录像倒是全部不翼而飞了……你哪边怎样？”

　　“这么说不是仇杀了吗？……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和余温来看，死亡时间约在两到三小时前，可是我从他的衣领内侧找到了少量的冰结晶，有可能尸体曾被人放在冷藏库里；我已经派人前往离现场最近的冷藏库去了。伤口应该是只是把普通的刀器造成的，估计凶器也一同被带走了。哼，凶手还真是个狡猾的人，分散在现场四周的微型机器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还大费周章地把尸体摆弄成那样。真是服了他。你看，我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这个……”亚瑟掏出一个闪亮亮的物体，一把很普通的激光钥匙。

　　“我想，我们需要去他的宿舍里走一趟了。”布朗宁调出了他的终端机屏幕，把所有信息在脑海中，像老式胶片放映机那样过了一遍，皱着眉头补充了一句，“……总之把所有的报告上传给「系统」，希望能通过街头摄像机找到凶手。我们先走吧。”

　　亚瑟忽然想是想起什么似的：“还有一点很奇怪的是，尸体悬挂的支架上，有三处奇怪的粘合剂的痕迹。痕迹上残留成分，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昆虫胶，似乎在「GENESIS」上是不可能弄到的。”

　　“凶手看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咯。”布朗宁笑着，又点起了一支烟。

　　他们来到工厂层的员工休息区，这片区域早已被刑警清空了。昏暗闪烁的黄色灯光，空无一人的吧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说不上名字的酒，空气中飘荡着让亚瑟咳嗽连连直扑鼻腔的浓郁异味。他们走上二楼，来到奥兰所住的209房的门前，布朗宁握下冰冷的手柄打开了房门门。房间里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就像是会在寺庙才可以闻到的，让人心神舒畅的味道。布置也十分朴素单调，柜子上摆着机械操作的手册和小说，还有几个零件模型；旧式电脑放置在整洁的桌面上，床上放着几本杂志还有未拆封的信件。布朗宁走去查看房间内的情况，而亚瑟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可以上锁的柜子。

　　似乎不过十分钟，亚瑟在衣柜里发现了他们所要找的东西：“嘿布朗！过来看下这个。”

　　一个亚麻黄色的如方砖大小般的金属盒子躲在衣服的阴影下，亚瑟把他摆在桌子上，把钥匙插入锁眼里。“哒”的一声轻响，锁扣应声打开。盒子里只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透明塑料盒，这实在让他们大失所望。

　　布朗宁拿起塑料盒：“亚瑟，你看。侧面有些墨水的痕迹，似乎奥兰想把它擦掉来掩盖什么……”

　　布朗宁的话语卡在一半，他从眼角余光里瞥到门外的走廊，一个漆黑的人影印在墙面上。“有人在外面偷听！”这是布朗宁脑海中的第一反应，他下意识地拔出手枪，冲出门外。窃听者动如脱兔，已经拐过走廊的的角落，脚步声依稀远离他们。就在布朗宁打算用尽在军校所锻炼出的成果，追赶那名窃听者时，一个微若虫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嘀，嘀，嘀……”他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就在下一秒钟，整个走廊充斥着烟雾。布朗宁顿时感觉全身的力气被剥离了，倒在走廊上舒适的地毯上。

　　“布朗宁！……”

　　一切的声音都远离而去，他感觉像是坠入无边的黑暗深渊。

　　*****

9:26 公共生活层 C区

「国立圣约翰学园」高二c组课室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终于响了。

　　窗外一尘不染的碧蓝天空，远处不时传来操场上学生们的喧闹声，栗原靠在凳子上发呆，嘴里呢喃道：“唉真不习惯……”。

　　座位恰好在他的前面的爱丽莎，她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招呼新生去了。此时，一个黑发少年无声无息地绕到他身旁，把手臂搭在他肩上。

　　“你终于下定决心追随我了啊……吾辈可真是欣赏你识时务的精神。”

　　栗原忍住想要吐槽的一番冲动，推开了那瘦小的手臂：“别开玩笑了，你还差个一百年呢。”

　　少年一脸无趣地坐回座位上，嘴里还在嘟囔着“真小气”一类的话。这个瘦弱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栗原为数不多的死党之一，有着亚洲人面孔的颜玄云。他从升上初中后，就一直保持着小学生的身高，自然也受到了不少同龄人的嘲笑和欺凌。玄云的家人都在他上学前都离开了人世，他也一直寄宿在远方亲戚家。或许栗原和他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默契，在游戏中同时也是好拍档，他们也一直保持着紧密的友谊关系。颜玄云是个重度宅男，他那厚厚的眼镜还有瘦弱的身体，已经能说明一切；不仅如此他还是个疯狂天才，每天至少要花十个小时在软件开发上，成绩也在全级名列前茅——正是这点一直让栗原百思不得其解，以及羡慕不已。

　　“爱丽莎去哪了？”玄云趴在桌子上，还是像往日那样无精打采。桌上摆着一台被他称为“维萨”的银灰色手提电脑，从栗原认识他开始，这台东西就与他形影不离。

　　话音未落，爱丽莎走进了课室：“咦？小夏和玄云都在这里呢……你们看这是谁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像幽灵似的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栗原和玄云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诶！这不是‘博士’吗？怎么才来啊？”

　　“好久不见……我去了趟大学……”少女冷漠地抛给他们一句话，便低着头回到在座位上，准备上课所需的书本。

　　这位被称为“博士”的少女，其实也是栗原的死党——年仅十六岁就获得大学进修资格的佐佐木千雪。从去年开始，她已经拒绝了三次大学的录取；按照她的说法，她更喜欢在一旁观察栗原一伙人。冷若坚冰的脸部永远让人捉摸不透；说话方式就像严冬里的寒风一样，毫无婉转之意。

　　爱丽莎望着久违的伙伴：“真是怀念呢……不知道那两个人现在怎样呢……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就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左右，栗原想争取在这宝贵的时间看完最新一期的杂志。“咚。”屏幕上方提示栏弹出了一条即时新闻，他不耐烦地想按下红色的叉叉，在手指距离屏幕不足一厘米的时候，他停住了。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机，那行文字就像是什么恐怖魔物一般；从未体验过的强烈紧张感在栗原脑中就像树根一样，深深地扎进每个角落，汲取他的意识。

　　“杀人……案件……”

　　*****

　　10:13

工厂层

　　“啊！”

　　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划破了布朗宁正在沉睡的意识。“那是谁？”

　　“快来救我……放开我……”那是一个似曾相识而又模糊的场景，布朗宁伸出手竭尽全力想要去够着那个身影。

　　忽然间，一切再次重归混沌，他感觉像是失去了重力，一双无形的大手拉着他快速地上升。“布朗宁！”他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他不由自主地眯着眼睛望着周围的人影。他知道，他的意识回到了身体里。

　　亚瑟那张熟悉的脸庞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戴着眼镜的样子总能让布朗宁想起他的高中老师，一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学者的样子。

　　“你还好吧。”

　　“很明显我还活着……”布朗宁从嘴边微弱地吐出几个词，他还不打算把之前在梦中见到了那个女人的事告诉亚瑟，“我怎么会……”

　　“氟烷。你在走廊吸入的烟雾中含有这玩意，被抢救出来时心律都降到正常值以下了。你怎么就……”

　　“遥控式触发器。”布朗宁挣扎地从临时病床上坐起来，努力地回想着那时候发生的事，忽然他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抓住亚瑟的双肩，“有没有人从员工宿舍里出来过？”

　　他摇了摇头，从一旁的折叠桌上拿起烟盒递给布朗宁：“什么也没留下。那个盒子我已经交给鉴定组了……最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按照尸体的冷冻程度，死亡时间约在晚上凌晨一点至两点。最要命的是，「系统」从所有公共摄像机的录像，都没能找到类似凶手的人。这次估计出大麻烦了……”

　　这时，一名刑警从帐篷外面进来，敬了个礼说道：“长官，工厂层T区的主管正在外面等着，要让他进来吗？”

　　亚瑟和布朗宁对视了片刻，“嗯……让他进来吧。”

　　黄色的帐篷布被掀了起来，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望着里面的两人迟疑了片刻。

　　布朗宁把香烟放在桌上的烟灰缸上，站起来向那名男子走去。

　　“您好，我们是公安局搜查科的警察。”布朗宁向他出示证件，自我介绍，“非常抱歉发生这样的事。”

　　男子回过神来应道：“我是海德，这片分区的主管。”

　　他伸向上衣口袋掏出了一张电子名片递给布朗宁。与此同时，一个小小的亚光黑色的圆滑物体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帐篷里回响。他慌忙弯下腰来捡起塞回口袋里，目光在四处游移。

　　布朗宁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中，默不做声，低头望向冰冷的金属名片。名片上的照片似乎要比真人年轻不少，头发还是带有光泽的褐色；而现在站在布朗宁面前却是满头灰发的海德，像是一蹶不振的下岗职工，如果不是那副象征性的单片眼镜，布朗宁也许还认不出来。布朗宁把名片放在终端机上，导出了海德的全部个人信息。

　　他轻咳一声，切入正题：“海德先生，请问你昨天晚上去干了些什么呢？”

　　他思索了片刻：“昨晚下班后和几个老同事去居酒屋消遣，待到11点多就直接回家了。”

　　“可以问下是哪家居酒屋吗？”

　　海德捏了下他的裤缝线。“在……在A区24大街上，名字叫‘立村’新开的居酒屋。”

　　布朗宁在终端机上快速地记下来。

　　“十二点前就回到家了。我的妻子还起床帮我开门，因为我把钥匙落在办公室了。”

　　“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了？”

　　“没有，我的妻子可以证明这点。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员工就这样……明明下个月我就可以退休好好享受下假期了。” 他盯着布朗宁脚下的地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并摘下那副单片眼睛，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布抹去上面的水汽。“警官先生，能尽快处理完现场吗？你看，我们生产线运作的时间都被打乱了，这样就不能保证日生产量了。”

　　布朗宁皱了皱眉头，弹了下烟灰：“我们很快就做完最后的勘查，如果还有问题我们会联系您的，请尽管放心。”

　　“那辛苦你们了。”说完，海德便走出幽冷的帐篷，留下无言相对的两人。

　　布朗宁重新把香烟咬在嘴边，眉间紧锁地坐在临时病床上，思索着之前与那个男人发生的对话。“亚瑟，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亚瑟不自然地整理了下他的衣领，“差三个月满五年。”

　　“你相信我的直觉吗？”

　　“怎么？你认为海德是凶手？虽然就算他是有作案动机，可是他也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从他在E区的家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作案时间根本不充足；再说，公共摄影机也没有拍到海德。”

　　的确，就这样断定海德是凶手也太过于勉强。布朗宁的大脑内就像是被塞满泡沫塑料，一片混乱，毫无头绪。

　　亚瑟笑着过去拍了下搭档的肩膀：“走，去上面透透气吧。我看你一时半会都想不出什么了，今天午餐我请客。”

　　*****

　　12:41

「国立圣约翰学园」高二C组课室

　　午休时间。课室里的人大多数都去了饭堂、天台或者花园里，享受这难得清闲的一个小时。我翻着手机上的新闻网站，无暇去惦记桌上吃剩一半的便当。似乎杀人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了，甚至还有不少人质疑事件的真实性。这也不足为奇，自从「希赫斯」启用以来，犯罪率就一直为零，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活在，这个用“完美”来形容也不过分的社会里。希望别出什么大事就好。
　　“诶小夏又在发呆了，不会是在想她吧？”一个人影走到我课桌前。

　　我抬头望去，原来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的爱丽莎；她在怀里抱着一大袋面包，手里还抓着一个啃了一半的，嘴里还咬着一小块含糊不清地说道：“要吗？新出的咖喱面包，哦还有吞拿鱼面包……好好吃”

　　我挑了一个看上去最为普通的面包，合上手机：“少开玩笑了，我只是在思考些问题。话说，我会想谁啊？”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带着诡异的笑容望着我，很明显她不相信。“好啦，那么紧张干吗？我想明天放学后，大家一起去开个小聚会。”

　　又是聚会……

　　我刚想从脑中提取出一个完美的理由，敷衍过去，一只冰冷的手臂抓着我的头，玄云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地说道：“你去的话，吾辈就把新买来的《光明血统5》借给你。”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热血沸腾，这是款我期待已久才在今年夏季上市的ARPG（动作角色扮演类）游戏。由于是限量发售的缘故，像我这样的普通学生根本没有机会抢到这款游戏。我心想，反正去趟聚会也没有任何坏处。

　　“好啊，我没有问题。玄云你的游戏就借我半年吧，就这样说定啦！”我完全无视了少年发出抗议声，看向站在爱丽莎身后的少女，“那千雪也没有问题吗？”

　　“无须担心。”少女一脸冷漠地看着手中古铜色封面的小册子。

　　“那明天放学后不见不散，订在D区新开的一间叫「Capulus」的咖啡馆。一定要来哟，难得某人特意从大老远跑回来了。”爱丽莎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让我突然觉得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从头到尾浸在一股不祥的预感里。

　　“……那个人在那边，过得还好吧……”我无言地望向图书馆旁的那片白杨树，望向远处遥不可及的地平线。接下来……这个学期会发生什么呢？

　　耳边，响起了午休的结束铃。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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