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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连载馆】LOST 第一章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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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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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5 21:40: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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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是草儿不是草二于 2014-11-8 11:12 编辑

文】
      “无论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道路都是极为狭窄的。像尔等这样半吊子的凡人，是注定要在人世间不断轮回，不断经历出生死亡的折磨。人间炼狱，就是专门准备给你们这样模棱两可的人的，就请你们好好享用吧……”
      头好晕……
      身体随着马车的车厢一起摇摇晃晃，耳边渐渐传来人们的谈话声，听不太清楚，但是隐隐有听到“神”的字眼不断出现。
      希尔缓缓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刚才那些话还在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
      天已经亮了。他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是早上的五点了。他皱皱眉，慢慢坐起来，抓了抓脸，打了个哈欠，睡眼模糊地看向那个让自己不能好睡的罪魁祸首。
      坐在对面的女人一头棕色的长卷发，穿着再平凡不过的长裙，对孩子絮絮说着话。小东西在女人膝下扭来扭去，马车颠簸，却还是不愿意好好坐着，时不时地蹦出一个问题让女人不知道怎么解释。偏偏幼嫩的童声让人闻之悦耳，心生爱怜，希尔便靠着车厢，好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关于神的问题，有谁能解释得清呢。人人都道死后审判，都希望来世无忧，那都是是庸人自扰罢了。有没有来世也不知道，神是不是存在也都不知道呢。
      小男孩一头乌黑黑的卷发，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是从南边来的吗，希尔默默想着。
      国内很少有纯粹的黑发，只有在南面的边境那里有一些，南面的邻国修拉维斯那里却是不少。对修拉维斯的南征是大概近十年的样子才渐渐缓和下来的，而战争的原因便是修拉维斯人中有一部分人持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虽然从未公开过是何种能力，但是官方显然及其忌惮这种力量，尤其持有者是其邻国，并且修拉维斯将这种能力奉为神力。两国边境上的小镇都加强了戒严，无论是是军事驻扎还是思想控制，都极为严格，时常发生冲突。南面的小镇尚贝里，便是希尔此行的目的地。那是个充满了悲伤回忆的地方，但他一定要去。
      自他记事起，母亲便对他充满了嫌恶，每次见到他都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叫他滚，朝他丢东西，甚至还朝他丢过刀。父亲无法，每次出远门都带着他。到了最后，她在自己身上浇上酒点上了火。希尔还记得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是个恶魔，你是永远得不到安息的。这句诅咒深深烙印在希尔的心里，一次次在梦中出现。
      希尔一手撑着窗户，默默看向外面。大片的草地，绿意连绵，星星点点的有牛在草地上散步吃草，再深一点的地方是树林，满眼闲适安宁，微风习习，阳光和煦，十分惬意。只是，从刚才开始，一双眸子便一直盯着希尔，视线定在他身上让他略有些不适。希尔皱着眉头，回过头。
      是刚才的孩子。
      希尔笑起来，想到刚才的话题，忍不住想逗他：“神是存在的哦。就在你的心里。”
      孩子一顿，马上问：“我的心里？你怎么会知道呢？你见过吗？”
      希尔沉吟了一下，答道：“神是没见过，但是恶魔的话，"希尔指指自己，"我就是哦。当你知道什么是神和恶魔的时候，他们就存在了。”
      孩子张着嘴眨巴着眼睛，女人还未缓过神来，孩子已脆生生道：“那你会法术吗——”孩子还没说完，女人便捂着他的嘴将他提到一边。
      “不会法术，也可以是恶魔。”希尔一手撑头，笑道。
      “一派胡言！”女人打断希尔，搂着孩子狠狠瞪着希尔，这神情不禁让他想起他自己的母亲。
      一样的眼神。
      一样的厉声叫声。
      这时，身边一个爽朗的声音道：“神的话这里是没有，但是我们有一位神的使者。”才刚说着，希尔便觉被手肘捅了一下。
      艾德露出招牌的微笑，气场全开，又着白衣，就差头上的光环了，一副“我就是神的使者”的样子，一边还悄悄朝希尔眨了一下眼睛。孩子长长地“哦~”地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是相信了。
      希尔打趣道：“神的使者，终于醒了？”
      “哼哼！神听到了人间的呼唤，就派我来收拾你这恶魔。”艾德说得煞有介事，一边夸张地向希尔扑过来。
      希尔还没来得及提醒，杰拉德已经被吵醒了，凉凉开口，声音还带着才起床时的沙哑和困倦：“艾德，现在还在马车上。”
      话音才落，只见艾德突然表情凝固，僵硬地转向杰拉德抽搐道：“这个不用你提醒……”说完便脸色很差地乖乖躺倒在车上闭上眼。
      艾德自上了这辆马车以后，就状态一直不太好，平时活宝一样的人，在车上只蒙头睡觉。难得刚才是因为才刚醒，后知后觉地变回了平时的风骚样，却不小心触到了杰拉德的起床气。
      杰拉德是艾德的随侍，但这两人时常搞不清楚谁才是主人。
      “难道那个会是神吗？”幼嫩的声音再度响起。
      “大概吧。”
      “闭嘴！”女人爆发了，“小小年纪就胡言乱语，神岂是能让你们随便说说的。只不过是让你们搭车而已，再说，将你们轰下去！”女人说完，微微喘着气，眼睛气得发红。
      坐在前面的赶马的男人突然开口道：“年轻人说些有的没的又怎样？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这点事都受不住？”坐在男人旁边的老者道：“别多话了，快赶路吧，下午会有风暴。”
      女人似是来了气，哼了一下说：“肖恩先生，说起来，你们庄园里的幽灵可是出了名的。”
      “别再说了。”男人急急喝道。
      “哼，倒呼喝起我来了！我就是要说，谁不知道你们庄园里的幽灵不知道被你们做了什么，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天天在你们庄园里溜达。看在埃塞克斯老爷平日里的恩惠上，大家才没多嚼舌根子。也别跟我提这批货，这批货我们就帮你送到骑士联盟为止，钱一分不少。爱要不要。”
      “都别说了！”男人听女人越说越过分，脸已彻底黑了，忙给身边的老者赔不是。女人又讲了男人一通。后面的队伍听到争吵声笑起来，女人又不好意思起来，拉着孩子不再说话。
      看着女人，希尔默默感慨，这就是母亲啊。
      他身边的年长女性，也只有一些女王和贵族的侍女，要说年龄上与母亲相近的就只女王了。希尔本是一个钟表工匠的儿子，被女王好心收留留在了宫里。但女王毕竟是女王。因为是女王近旁的人，行为若有半点差池，不好的身世就会被拿出来说事，说他没有教养。什么难听的话他都听过了，他唯独不能忍受父母被人侮辱。却又碍于女王的面子不能翻脸，就这样一直忍着，时而还要笑脸相迎。女王若是听说了什么安抚他几句，他还要装出一副心胸大度的样子，把不快都吞进肚子。寄人篱下，莫过于此罢了。只是，长期处于神经紧绷状态的人，只要一个触碰，就可能全线崩溃，而这就发生在几天前。
      因为再过几日就是母亲的祭日了，虽说母亲厌恶他，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而且，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找到父亲的地方，就是祭日那天母亲的坟地。他每年都或是偷跑或是顺道去那里待上几日，女王心里不满，却也不戳破。他像之前一样，与女王说起要去那处理些事，女王答应了，却不料从女王嘴里听到了让人绝望的消息。
      “你父亲早已死了。”
      听到这句话，似是有无数寒流从他身上流过，头脑瞬间冻住停止了思考，时间似是凝固了，良久才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女王背对着他，不语。
      他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在怒吼：“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父亲死亡，这是从未考虑过的情形。过去只想过，父亲或许还在哪里奔波着，却独独漏了这个选项，死亡。
      女王嘴角颤动，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希尔摔门离去，被守在门外的女王的随侍拉到一边。
      “你竟敢这样顶撞女王陛下！”看吧，又开始了。女王的狗总能找到堵他的理由，这条说话直截了当，已经算好的了。
      “失礼了。”希尔心不在焉道。
      “女王在你的事情上，永远比你自己更清楚。你以为一个不明底细的人能随便入宫吗？”
      “她明明知道我父亲的死讯，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女王不让你知道一定有她的理由。”
      “所以，现在我终于能知道了？终于肯出杀手锏了？以为这样玩弄我很有意思吗？”
      “正因你有女王的宠爱，凡事更应多在女王的角度想想。当初女王执意让你进宫费了多少心思。你如今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不要扯开话题，莫伊！”
      “或许我早该建议女王准备一具尸体，告诉你这是你的父亲。这样或许会更方便一点，希尔·约克·威尔逊子爵。”
      希尔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王永远有她的理由，你永远不可以质疑她。像刚才那样的行为，希望将来不要再出现。”莫伊行一礼，敲门进去。
      希尔回到房间，碰的一声关上房门，扶额默默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只是简单的布置，厚重的窗帘拉着，透着一点微光。仿佛过了很久，他突然站起来，换了轻便服装，随便整理了一下，假装是去给女王跑腿，便径直出了宫。
      宫外的空气和皇宫里混合着各种靡靡香气不同，弥漫着各种气味，走在宫外的街上，窒息感慢慢消失。希尔伪装成街头帮工的年轻人，准备去骑士联盟搭车，在路上好巧不巧碰上了艾德他们，被一眼认出拦了下来。
      艾德见他脸色不对，见他们就躲，忙跳下马车问他出什么事了。希尔拗不过，黑着脸草草说着，才说到一半就被艾德一拳揍在脸上，“女王你也敢顶撞！跟我一起回去见她！”
      “女王怕还在气头上，克雷顿骑士还是一个人去吧。”
      说完又是一拳。被好友数落还连挨两拳，希尔心里气得冒火，当下一拳揍过去，被旁边的杰拉德接住，“上车再说。”
      听希尔说完，艾德的脸色已是比希尔更差，沉默了一阵便吩咐杰拉德：“准备一下，我们要出趟远门，正午在中央广场的雕像见。老头子那里等我们出了城再联系。”说完，便回过头来对希尔说，"你先别急，我跟你一道去。"
      希尔斜瞅了艾德一眼，"你跟我去做什么？"杰拉德也不解。艾德白眼，"你现在这幅样子跟潜逃有什么区别？我这是帮女王追讨逃犯！"
      逃犯…
      两人看着艾德一副心意已定，义正言辞的样子，不想再跟他反驳，按照之前临时一拍脑袋定下的计划行动。三人在城郊扮作寻常商贩帮工，搭上了商队的马车，就有了现在这样的状况。
      到傍晚时商队才赶到了东城的骑士联盟。天已几乎完全黑了，黑压压的云在城市上空仿佛随时都会倾覆下来。商队的老板正在办手续，希尔他们三人帮着商队伙计一起卸货。
      东城，顾名思义，就是东方的都城。塞维尔，作为这个国家东方的门户，靠近伊斯曼沙漠，时不时会有驼队从沙漠中出现，带着稀奇宝贝，倒卖给有钱人。商贩、旅行家、冒险家、作家、游吟诗人，在这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正是因为埃塞克斯公的十多年来的治理，塞维尔俨然成为了东部最富饶的地方。相应的，因为自治，地下钱庄、禁品走私借着商队，在这个远离中央却又富裕的地方发展起来，埃塞克斯公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商队一路往东，到了东城再转道南下。老大从骑士联盟办完手续出来后，让几个伙计帮着老人运货。第二天的时间表排的颇满，因此就散了。希尔他们随着几个伙计进了一家店。拉开门时一阵叮叮当当，里面高声谈笑，散发出丰富的食物的味道。不一会，一只手从后面搭上希尔的肩膀，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小哥是从中央来的？”
      希尔皱着眉头没有动。杰拉德察觉不对，回头顿时停下脚步，艾德也一同停下，看到这一幕，脸色已经黑了。艾德提脚要上去，被杰拉德拉住。
      那人一头红发遮住眼睛，鼻子在希尔身上乱嗅，“倒没有铜臭气，是来玩的，嗯？哦，那边还有两个……”
      艾德已走过来，将那人搭在希尔肩上的手捞起，一把将人撂倒在地上，“别理他，走吧。”
      希尔隐隐觉得不对，周围似有很多双眼睛瞟着他们这里，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见一个中规中矩的声音道：“我家少爷给几位添麻烦了。”说话的是一个瘦长的老者，在两步路外正对他们行一礼。
      “少爷？那真是失礼了。这位是……”话说到一半，那人已自己爬了起来，将艾德推开，摇摇晃晃地走到老者面前道：“道格拉斯，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愁怎么回去呢……”
      老者一欠身道：“失礼了。”便将那人架上身后的马车。马车里还坐着一个人，目不斜视，一语不发。待人都上车坐好后，扬长而去。
      这时，啪嗒一下又一只手搭了上来。“小哥运气不错啊，第一天来塞维尔就碰到了埃塞克斯公和他的疯儿子。这可不是常常能见到的。”是之前商队里的一个伙计。男人也是一身酒气，说完举起酒瓶又猛喝了一口。       “你又打算拿着酒遛了，嗯？”成熟的女人声音带着长长的拖音。说着，男人的耳朵被女人狠狠揪起，大声喊疼：“哎哎哎哎哎哎！放手！快放手！我什么时候少过你酒钱？”这时，从店里传出口哨声和哄笑声：“杰森，你索性把老板娶了，这样天天喝酒都不用付酒钱了！”“我倒是想啊。就是人家不肯——哎哎哎哎疼……”叫杰森的男人被女人揪着耳朵拖进店里。女人回过头看着希尔他们，问道：“喝点什么？”
      希尔一顿，想要拒绝：“我们还是——”话未说完，再次被打断。
      “小姐是我毕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您的美丽犹如黑暗中的光将我带去天国，您直率纯真的性格让我向往。无论我怎样赞美你，都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艾德突然拉起女人的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朵白玫瑰来。希尔见状只得叹气。
      女人轻笑一下，顿时冰山瞬间融化般的暖流从艾德身上流过，随即一把挥开艾德的手，薄唇轻吐：“这是自然。”转身便回了吧台里面。
      “艾丽，那些孩子还小，放过他们吧。”“你再这样杰森都要哭了。”店里的客人们又笑起那两个人来。
      女人给他们送来一些饼干还有一人半杯红酒，“算我请的。”
      希尔抿了一口，也喝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还不错。艾德曾经有把他老爹的藏酒偷偷带出来三人有尝过，虽然知道是好酒，但第一次喝酒难免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之后也没再喝过。如今再喝，倒没之前感觉那么不习惯。
      那边大伙还在闹老板和叫杰森的男人。“中央的女人那么好你倒是去娶啊。”女人作势要生气，男人又陪笑着好言好语，一阵热闹。不久，便有人凑上来问希尔他们：“小哥，中央的姑娘到底怎么样？”其实希尔刚才就在想，一路上碰到的两个女人都是极厉害的，毫无中央那群贵妇人的矫揉作态，总是揣度着你下一句会说什么，如此爽利的未曾见过，忍不住让人喜欢。希尔故意卖个关子：“到了中央你自然就知道了。”
      店门被推开时的叮叮当当声又响起来，一瞬间店里突然安静下来。
      穿着制服的人走进来，腰间挂着佩刀，目光在店里搜寻了一下，便朝女人走了过来。
      是骑士联盟的人。
      来人与女人低声交谈了几句，视线便扫向希尔他们。希尔他们对视了一眼，站起来。那人对三人行了一礼，道：“埃塞克斯公爵口信，有请三位庄园小聚，请。”三人一时摸不清什么状况，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付了钱出了店。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没有灯，店里的灯光照在路上，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方才见过的那位老者。老者一欠身。希尔身后的杰拉德也是一欠身，一时气氛凝重。这时，希尔肩上又是一重，一个人从后面勾上来，耳边传来略带沙哑的爽朗声音：“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希尔。”
      希尔先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今天被人这样搭了三次，这里流行这样吗？随后听到那人说话，像是熟人，转头见到的是一个略有年纪却依然精神十足的男人。是埃塞克斯公爵。一头红发已开始泛白，梳得整整齐齐扎在脑后，脸上的皱纹与其说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感觉更像是长年累月笑出来的，身着面料考究的衬衫外套，略微能闻到一点烟味，身材略有点发福，搭在希尔身上的手十分有力。
      希尔行一礼道：“埃塞克斯公，好久不见，之前承蒙您照顾。”
      “是呀，多久了呢。”埃塞克斯公笑着想了想，又道：“哎，管他呢，先生们先上车吧。”说着逐个拍了拍希尔他们。
      几个人坐定，马车便动了。不一会便离开了还很热闹的街道，窗外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一些店铺仍然营业着，吹来的风带着特有的干涩的味道，不一会下风大起来。
      埃塞克斯公开口道：“今天道格拉斯告诉我说遇到了希尔，刚才我也没注意，就弯回来看看，已经这么大了。”说着，转头看着艾德道：“这是克雷顿家的孩子吧。我是你老爹的老友，莱因·埃塞克斯。一个个都长这么快是提醒我老了吗？”
      艾德笑道：“我时常听父亲提起您，埃塞克斯公。您叫我艾德就好了。”
      “今天一大早收到克雷顿侯爵发来的军事密报，说无论如何要截住几位。我还真以为女王要削我爵位将我砍头了呢。”
      几人听了只得笑笑，希尔道：“凭着埃塞克斯公的威望和过去的功绩，女王说什么也不会对您做出这种事来。”
      “怎么不会呢。我可是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直到道格拉斯告诉我你们一路是一起过来的。”埃塞克斯公一副泫然泣下我的小心脏要不行了的样子。
      艾德回头瞪着杰拉德。让你回个话怎么回成这个样子。
      杰拉德眯着眼，这时抬头对埃塞克斯公道：“公爵您如果没那心思，何必担惊受怕呢。”
      希尔没料到杰拉德跑出来这么一句。埃塞克斯公楞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厉害！小鬼头一针见血！是克瑞米尔家的小儿子吧。难怪克雷顿侯爵一直说，‘我家那死小子怎样都无所谓，有什么事只管找杰拉德。’”说着，装出克雷顿侯爵的样子，一手装作推眼镜，说罢又是大笑。艾德脸红着又不能发作，只能气鼓鼓地坐着。
      埃塞克斯公笑完，转头又看向希尔，“希尔现在真是变得安静了，要按照以前那副调皮样子，也亏得道格拉斯能认出你来。老呆在皇宫里人都变拘谨了，等到了庄园那身酸腐气好好洗洗。”说罢揉了揉希尔的头。“七年了吧，凯恩也变了很多。”说着便沉默下来，又道“哎，年纪大了就是放不下过去，老是想着以前的事情，不好不好。希尔，你多去凯恩那里看看他，他那副样子我一点办法没有。”
      “好。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希尔问道。
      “是啊，人活着不过就是为了生事嘛。”埃塞克斯公便不再说话。
      马车向树林深处驶去，途经一个小池塘，便能看见庄园了，窗上外风开始呼呼地吹起来，只隐隐看到眼前出现了几座建筑物的影子，迷迷蒙蒙的，与印象当中的庄园已是截然不同了。埃塞克斯公当初在塞维尔的庄园前开了一个人工小池塘可说是非常奢侈了，池塘的周围也逐渐开出了艳丽的花朵。本就是临近沙漠的城市，对于从沙漠中归来的旅人来说水几乎是继续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只是如今的小池塘已经干涸，不要说花朵了，如果不是那座小桥还在，根本不会想到几年前这里还有一个小池塘，更不可能会想到之前这里是怎样一副沙漠绿洲的美丽景象。虽是难得的雨天，庄园的影子却愈显狰狞。
      马车一路沿着小径到了府邸门口停下，道格拉斯帮着收拾了一下，便进到府内。进门是便是埃塞克斯公爵父母亲的大幅画像。女的略显富态坐在椅子里微微笑着，男的站在一旁，眉眼与公爵几乎一模一样。屋里的各类金银器件与摆设一尘不染，仿佛整个庄园有一队幽灵仆人，他们默默地奉献，从不在人前露面。希尔之前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早饭会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里，为什么房子这么大打扫得这么干净却不见一个下人，为什么当他准备洗澡时发现浴池里已全部准备妥当。后来有一次迷路，希尔误入了一个暗道，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暗道遍布整座庄园，下人们便是通过这些暗道避开主人和客人们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好了所有事情。
      希尔他们跟埃塞克斯公分别后，跟着道格拉斯兜兜转转来到了准备好的房间，换了衣服便一同随去了餐厅，埃塞克斯公也已换了便服等着了。道格拉斯推了餐车一一上菜，就听到公爵问道，"我听说，几位这是准备南下？"
      希尔接道，"是的，在尚贝里的屋子租了外乡人，总不能放着不管，一年还是要回去看一次。这次回去也顺道出游，不想跟着商队来了塞维尔碰到了道格拉斯，又要打扰您了。"
      埃塞克斯公挥挥手，"我这个老头子现在是没人肯打扰了，你们来我这还能热闹点。"说着，话锋一转，"南方最近又不太平了，我这里抽些人随你一道去吧。话说回来，你那屋子该不是租给了黑头发的人？"
      希尔随便扯了个谎想要蒙混过关，没想到埃塞克斯公讲起了这么严肃的事，还在尴尬，杰拉德已说到，"南方现在是菲力罗伊斯在主持，您这是借机刺探他吧。"
      "刺探？哈哈哈哈！"埃塞克斯公笑起来，"我们同为女王效力，他家小妞还没生出来就跟我那臭儿子结了亲的！这样说来我跟他还是一家人。"
      "结亲？！"
      三个人均是一愣。罗伊斯公爵是女王的表兄，因女王膝下无子，他又常年驻守南方，他的爱女格罗雷亚便一直养在宫中。他们几个和格罗雷亚在宫中一直玩在一起，她是个出了名的大小姐，三人他们对此深有体会。他们只道埃塞克斯公当时就是被罗伊斯公爵打压下来的，却不知道还有结亲这一说。
      埃塞克斯公看三人表情丰富，不由赞道，"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女子啊！"

签名被小宅喵吞掉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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