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大玛丽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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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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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7 11:58: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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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三刀川于 2013-5-27 13:5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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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头发被拢成鸡尾巴，正敷着面膜，手里握着啃到一半的黄瓜，蹲在门后吼问：“谁呀？”
　　门外是一阵悉悉索索，紧接着是两声微弱的叩门声。
　　我咬了口黄瓜，嚼着问：“谁？”
　　门外沉寂了片刻，终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回答：“我呀……”
　　哦，我听出来了，是N君。他又在我形象猥琐至极的时候来敲我家的门，不过我不会担心他嘲笑我，因为我见过他更多猥琐的样子，还拍了照片存在电脑里面。
　　N君一脸疲态，单薄的身形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目光在午夜走廊昏黄的灯下影影绰绰。他抬眼看我，嘴角动了下却最终没吭声，沉默地走进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地毯上。
　　我啃着黄瓜跟在他后面，关门落锁，收拾鞋子，一气呵成。
　　最近这两年，我不知怎么就习惯他的突然而至和不告而别，也学会坦然被他看到好几天头发不梳、澡不洗的邋遢样子。
　　N君眼神滞涩地盯着我瞧，身体不自觉在我床前那一方小地毯上蜷成一团。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于是就开始和他胡扯：“我前两天在杂志上看到你了，是不是驼背又严重了？你们事务所也不管管？”
　　N君所在的事务所简直就是傻逼事务所，他们总是安排擅长灵巧运动N君做空翻。前空翻、后空翻、侧空翻以及其他各种匪夷所思的空翻，以至于今年才二十出头的N君早几年就落下了腰背痛的毛病。脊柱总是在痛的N君学会了驼背缩脖子，他告诉我那种姿势会比较好过、不会太折磨神经。
　　久而久之，N君莫名其妙长成了驼背缩脖的不良姿态，对一名年轻的偶像明星而言，这种体态说不定会直接导致他被淘汰。我无数次絮絮叨叨要N君去找医生矫正脊柱骨骼，或者让事务所给他一个公道，但是N君总是嫌我烦、不愿采纳我的建议。
　　此刻N君躺在地上，佝偻着脊背沉默不语，我怀疑他正在神游太虚，都没注意到我在讲话。
　　罢了，我先去把面膜洗掉吧。
　　现在我脸上分不清是黄色还是绿色的那层东西还是N君前段时间推荐给我的，他那时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刚参加了什么电视节目，有几位女嘉宾兴高采烈地称赞这款面膜多么多么的好用，让我这个总是熬夜的黄脸婆也试试看。
　　刚好本月月末的时候，我生活费有剩余，就拿钱买了这款死贵的面膜，心想如果不好用的话，我必然是要将N君抽筋拔骨喝血吃肉的。
　　我啃干净最后一口黄瓜，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N君突然伸手扯住我裤脚，以问询的眼光看我。
　　“我去洗脸。”
　　乖宝宝N君松开手指，不再阻拦。
　　我洗干净脸，又啪啪啪猛拍了一层爽肤水在脸上才回到房间里面。
　　N君依旧躺在地上，只不过换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
　　我蹲在他面前，用手指轻戳他的脸颊，问：“洗澡了么？”
　　N君摇头，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每次出现这种呆滞的机器人状态，必定是累到极点，这次他又是为什么累成这幅软泥般模样？除了叫门时候那句几不可闻的“我呀……”之外，连嘴唇都没动一动。
　　“去冲个凉吧，身上清爽一点。”
　　印象中我这儿还有几套N君的衣服，此刻我却捣腾了半天也没从衣柜里找到它们，我把微湿的粉色浴巾丢给N君道：“你先去洗，我等会把干净衣服给你送去。”
　　N君翻了个身，仍不起。
　　我最终从衣柜的角落里面扯出了N君的T恤和运动裤，看来他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来打搅我了，以至于衣服都缩在角落找不到。内衣收得比较整齐，他的平角裤和我那些设计诡异的内裤放在同一个格子收纳盒里，伸手就可以拿得出。
　　“起来啦，”我拉扯挺尸地毯上的N君，还伸手去挠他腋下逗痒，“洗干净今晚给你睡床，我睡地上好不好？”
　　N君虎着脸慢慢爬起来，显然他早就累到不想动，如果不是我的软磨硬泡，估计他会挺尸我床边直到睡着。
　　推搡着把N君塞进浴室，我也堪堪挤了进去--我租住的这间公寓很小，浴室只有不到两平米，一台矮矮的洗脸池、一个水桶一个盆、外加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以及N君推荐的面膜，就把空间塞得满满当当，塞下两个成年人相当吃力。
　　N君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脱上衣，我被挤到紧贴浴室门的位置腾位置给他。他本身不是高个子，但是还是被狭小的空间挤得委委屈屈，动作都是缩手缩脚的。
　　我把N君的脏衣服丢进洗手池里，干净衣服和浴巾放好在洗手池下面的洗衣桶里，用盆子盖好避免被水淋湿。拿下花洒调好水温，将N君从发梢到脚趾头淋了个剔透。N君闭着眼睛，整个人浇了水还是蔫吧，头都要垂到胸前去了。
　　“诶，抬头，洗头发呢。”我挤了一坨洗发露在手心里，打了泡才往N君脑袋上抹，最近造型师给他弄了一头爽朗的短发，用厚重的发蜡胶出美好的定型，可他这个人非但没显精神、反而有点郁郁寡欢。
　　“怎么了你？”
　　“好累。”说完话，N君继续缄口不言。
　　不容易，这位小爷今天晚上终于第二次开了口回答我。
　　“今晚你们演唱会吧？什么时候也给我弄张票去现场见识一下？”前几年是N君说他所在的组合还不红，演唱会也没什么好看的、怕我看了失望坚决阻止我去现场，这几年他们一路蹿红，演唱会场场爆满，买票都要在注册粉丝里面抽签，我急得跳脚都求不到一张票。
　　总之，不管在N君曾经坏的时代，还是现在好的时代，我都未曾全面参与到他的生活中。因为他工作的原因，很多时候我都找不到他本人，找到了本人也不能如同普通朋友般随意见面闲逛。最近一段时间，N君应该是忙得不轻，每次打电话给我，总是不定时间的几句仓促对白。
　　N君的面容十分漂亮，单站在舞台上就会流光溢彩，无数女生为他呐喊助威以至声嘶力竭，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一个大明星不应该出现在我这间小屋子里面，拥挤凌乱和阴暗并不适合他。“要么你以后别来这里了，”我左手举花洒，右手手指插进N君发间为其冲洗泡沫，“我家太小，很不方便。”
　　死人脸的N君不顾浑身湿透，直接用双臂圈住我的腰，脸庞就埋在我柔软小腹上。
　　“诶？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不想来。”N君的声音有一半被困在喉咙中，剩下一半影影绰绰听得并不清楚。
　　“啊？”
　　“我送你那本书，里面夹有演唱会门票。特等席，是你看得到我、我也看得到你的好位置。”
　　我很惊异：“书里面有演唱会门票？我还没拆开那本书呢！”怪不得那天N君特意凌晨的时候跑来我家，把我从睡梦中吼醒，塞给我一本书笑着不说话。N君走后，我继续补眠，而那本夹着演唱会特等席卡票的书籍自始至终都被我束之高阁、从未翻开过。
　　N君更加用力箍紧我的腰部，，我的皮肤感受得到他高挺的鼻梁骨，他缓缓道：“在特等席上找不到你的位置，我还以为你是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我双手摩挲N君光滑细腻的后颈，以示劝慰，“我没看到而已，不然谁会不去看你们团的表演？”
　　N君长舒一口气，说话连调子都变得轻巧：“那就好。”
　　“你不要多想了。”反正都被弄湿了，我干脆蹲在地上，如同N君抱我那般抱紧N君。
　　“嗯。”N君答。
　　“把头发冲干净，还尽是沫子。”
　　“好。”
　　仍旧是我拿住花洒，N君自己伸手洗头发。
　　然他猛然抬头，我还以为是洗发水流到他的眼睛里面去了：“怎么了？”我忙问。
　　“以后做面膜的时候不要吃东西了。”
　　“诶？”
　　“脸部动作太多会长皱纹的，所以，不要在敷面膜的时候吃黄瓜、看搞笑段子。”
　　“哦！知道啦，大明星，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嗯。”N君还真的有模有样托腮思考，“今晚你不要睡地板了，咱们一起睡床。”
　　“可是你女朋友……”
　　“没关系啦。”反正半真半假的关系，也不会有人在意。
　　“单人床很小诶，睡不下两个成年人。”
　　“没关系，我抱着你就好了。”
　　“额……好吧。”

【好久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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