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斜渡_桃之夭夭 于 2013-5-23 22:46 编辑
对于泡在文学区的窝.还没认真码过一篇帖子..
顶着写手的头衔..却..惭愧惭愧.
今天就来撸一篇..
↓ ↓ ↓ ↓ ↓ ↓ ↓ ↓ ↓ ↓ 以下才是正题↓↓ ↓ ↓ ↓ ↓ ↓ ↓ ↓ ↓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北宋 欧阳修(玉楼春)
cheaper 1 若水恨
玳瑁梳被一只精致的手握住,在暗淡的湖面上一下一下的划着,滴滴晕的苍绿的湖水由梳上细细的纹路中淌落惹得那水纹向远处气息氤氲的湖心一层一层的荡去.女孩子精致的手是青白色的.在糊着一层米白色的沙的宫灯下,暗暗地泛着灰气,然而那一张脸却是姣好的,脸色莹润剔透,小小的脸庞,小小的唇齿,一双眉峰也是细细的,淡淡的,仿佛同远山碧水一样出自擅长淡雅的山水画的画工笔下。只有一双沉沉的眼睛,那是要过惯于于浓墨重彩的画工才能略略描得一二的,一双乌黑的眼睛,乌黑的睫毛,瞳仁中闪着一线稍纵即逝的光芒,随后便被这无止尽的忧伤吞没,好似蒙上了一层素纱,这使她整个人都显得有她这个年龄所不该拥有的悲伤与迷茫。虽然女孩子的脸看上去不过十九岁。
靠在西湖楼阁边的画栏前,苏小小缓缓地望向远方墨绿色的山与波澜不惊的湖面,只不见夕阳正收敛了霞光,慢慢的从天边落了下去.是的.虽然慢,但终究还是要落下去的.这就和人一样,任是多年轻,多美丽的人儿,又有谁能逃过个死呢?但不同的是,朝阳在第二天还会照常升起,然而美丽年轻的人儿却不会在再生了,想着,苏小小凄凉的笑着.
天色暗了下去,湖里的冷气渐渐地沁生出来,她感到一丝刺骨的寒气钻入衣中,即便是胸口仿乎撕裂般的疼痛"咳咳......"用手扪住嘴,苏小小压低了咳嗽的声音.
"小姐,该回去了,天凉了,药还没吃呢."楼阁的另一头走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婢女,神色温柔的说.
“拿药吃了又何益,不吃又何益,不过是挨日子罢了……..咳咳...........”低低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小姐,别这么说,想想李公子… …要保重身体呀。”婢女的眼圈红了。 “算了,紫菀,扶我回房。”
夜已渐深,寂无人声,苏小小辗转反侧,咳个不停。待到睡意全无,她便披衣坐起。打开窗,只觉一缕暗暗的湖香透入,沁人心脾。窗外虽是深夜,那山还是墨绿的,湖面也依然波澜不惊。抬头望如夜空,一轮玉白的月清冷地悬于藏蓝色的天幕之中,令着湖光山色中充满了寂寞的味道——在她眼里。她知道,她究竟是逃不开这终生的寂寞了。她岁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因为不就在两年前的这样一个晚上,她送走了她唯一的意中人么?而当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不知道快乐真正是个什么样子。 自从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后,她便打理了薄产,遣散了仆僮,带着贴身的丫鬟紫菀,居于这湖光山色之中。可过了数年,她似乎也有了点名气。是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在这乱世之中,会吟诗作画,抚琴箫歌,怎么不稀奇呢?名声传出后,她就再也没有得过片刻安宁。那些乱七八糟的富尚豪贾、文人雅士、翩翩公子们总是不厌其烦地找上门来纠缠她。然而她却打心底里厌恶他们,那些人虽然一个个都自命风雅,可骨子里却都俗不可耐,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的兴头就可以铁石心肠地践踏别人,脸上却都那般的冠冕堂皇。她心理无比轻蔑,可她不能表现出来:他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她一个弱女子惹不起。她只得强装笑脸,强打精神去与他们敷衍,成日里周旋于其中。时日一久——不,也不过就三年吧,她就觉得自己老得厉害,终日只是恹恹的,无心饮食,身子就这样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瘦下来,可再不会复原了。她裹在轻纱中,就如一把淡淡的云烟,任风一吹,便会四散无踪,可哪又禁得起又添了个咳嗽的病——十六岁时一个清冷的秋夜里,她迫不过督抚大人的二公子,与他乘船至湖心赏月,那花花太岁多喝了几杯酒,便欲来轻薄她。躲着、闪着,实无逃处了,她干脆跳入湖中,倒将那醉汉吓醒了,叫人救上来,她已是浑身尽湿,身心俱损。那公子扫兴地舟行至岸,将她交还紫菀,就打道回了府。那天夜里,她就发了高烧。一个月过去,这病总算是痊愈了,可病根子也埋下了。从此,她就是咳,一年四季地咳嗽个不住,那手摸上去总是冰凉的,可额头又是热的,恰似一火一冰地烤炙她、冻凝她。她煎熬着,可就这样一日一日地香销玉殒了。——然而客还是要招待的,二公子那儿也依旧得赔礼,而微薄的家产也再撑不住他恣情而毫无理由的挥霍了。她苦,她倦了,她再熬不住了,她干脆用自己的美,去驱使那一切垂涎于它的男人们,去做他们虚荣的中心。她堕落了。 在她疲惫的心里,她明白,她只是在透支她的生命,去换得一点表面张的污秽光彩。可是她就想这样子,能够看着那无数趾高气扬的男人们围着她不停地转,凭着她一个手势和眼神忽嗔忽喜,她也就感到了一种恶意的报复的满足,那么其他的事… …她有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不过就是不要命地挥霍她的美丽和青春罢了,这是她所不缺少的。她成全了一代名妓苏小小的声名。 她本不想招待什么乌七八糟的才子骚客,但他们自己找上了门来;她本不想有才子佳人的虚名,但它们从天而降;她只想在这湖滨恣情吟咏,终老一生,但偏偏最平凡的愿望往往最难实现。那么她只有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次率性的事。她岁自暴自弃地接待所有拥有半吊子财和才的人,可她的心未死!正因为如此,在哪个早春的寒夜里,她才会叫紫菀将流落街头的李翊请入馆内。李翊他只不过是一个贫寒书生,然而她就是瞧上他了。他不会像那些自封的才子们,作些不通的歪诗污了这青山秀水,但他会真心诵读圣贤经书给她听;他不会对她作的画指手画脚,但他回真正地观赏并用眼神赞美;他不会自作聪明地议论她的琴艺,但他回静静陪她在他率心弹出的曲中度过日落的一个时辰;他不会送给她什么镶金描玉的钗环的钗环与锦缎绸帛的衣衫,但他会在她咳得厉害的时候为她悉心煎一服汤药。这正是她想要的爱,平淡而深挚,没有那么多的虚荣而热闹的排场与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而是一种绵长又可靠的幸福,是她本以为回笼罩一生一世的温煦阳光。但是两年前他走了,带着她为他整理的行囊,走在了进京赶考的路上。她清楚地记得,在他告诉她要去赴考的那天晚上,她要去赴考的那天晚上,他的新一下子凉透了,那天上的月亮在她眼中刹那见变得惨白尖利得仿佛一钩弯刀,紧紧地剜着她的胸口。她多想跪下来求他别走,她多想哭着用眼泪挽留他。因为她知道,她的衰老是飞快的,她的青春是在一夜之间就回消失殆尽的。那正如傍晚时还是鲜货的繁盛的花儿,在翌日清晨便会乌黑凋残,无迹可寻。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的,就是那些捧她的人,他们过早过多地吸吮了她的精神——可忑本就不是一个有足够精神的女子! 她没有跪地没有求也没有哭,她知识淡淡道了声好。愿勉强自己所爱的人任何事,正如她自己不愿被任何人勉强。于是她为他打点了一切,将一个贤惠的妻子为她即将远行的夫君所做的一样。她听到他说,他会娶她,只待他功成名就回来,他就会为她披上嫁衣,让她成为他美丽的新妇——可她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于是她安心地听着,没有话,可淡淡的笑驻足在她的眼里。 这样,他一去数年,音讯皆无。而她依旧在这里等着,等着。表面上,她还是原来的她,她还是周旋于许许多多的中,她依然纵情宴歌。于是所有知道李翊的人都轻蔑地说她忘了他,他们嘲笑他与她的爱。然而她真的忘了么?在避开所有人的角落里,她知道,她每日里仍然是读着圣贤的书,画着淡雅的画,弹着纵情的琴,饮着一成不变的汤药——这些已成为了仪式,她所虔诚谨循的仪式——同时她等待着可以从高阁中取出嫁衣的一天。他曾向她郑重许诺的那一天。然而它对她竟是如此遥远,以至于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死死抓住它了。 其实两年并不是太长的时间,那梁下筑巢的檐子去去来来还是先前的一对;湖中凫游的远洋亦是旧年故知,可她经不起这两年的搓磨的。这些年来,她是全然地以药代饭,那一头青丝已然星星点点地灰了,身子骨瘦如柴,若不是紫菀搀扶,她连走长路的气力也没有。然而她还有美丽的面孔,当年名动江南的苏小小就惟独剩下了这张依然姣好的脸,而她也只有竭尽全力来保住这点残存的美,这全她还记得,她答应过他要做他美丽的新妇。 就在这个冥冥的夜中,她似乎觉得,她的短短的十九年的生命记忆,似乎都从那些最黑暗的角落里翻腾而出了,铺天盖地地想她涌来。而那中间出现的最多的字眼就是等待。等待,似的,她的一生就只是苦苦地,倾尽全部生命地等待罢了。等待李翊,还有吗… …
她..埋头跳入湖中,在安静的水划过脸颊的时候..陷入回忆
cheaper 2 李公子..小王子(这里开始回忆录..会把小桃我的名字引入..不要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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