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贱人,吃饭了。” “这么早会起床吗?”晓灯闻一边上楼一边略微皱眉,道,“再说他也不用吃饭,爸,你先过来吃饭吧。” “……这没心没肺的……”男人叹了口气,眉头也不自觉的拧了起来,“让你们兄弟两个委屈了。” 晓灯闻微笑,“甘愿的。” 男人也扬起同样的微笑。 安杰刚一推开房间门看到的就是这父子俩几乎一模一样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扫了眼四周,“见闻还没起来?” “夜射又不在他怎么还是起这么晚?”晓灯闻眉头皱的更紧,随即和安杰对视,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三个人默然了几秒钟后,由晓灯闻推开了房门。 一股冷风迅速的让三个人同时打了个寒噤,窗户大开,窗帘被风鼓的翻飞着,床上倒是完好,枕头却被摔在了地上。晓灯闻目光一寒,迅速跳出窗户。 还好没人看见,不然明天早上的报纸头条一定是:大明星晓灯闻从13楼家里纵身一跃,毫发无损! 一分钟,晓灯闻就从原路返回来了,手里捏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堕天使。”晓灯闻说。 “有可能只是只乌鸡。”男人解释。 “……” “我开玩笑的。”男人摆回正经的脸色,说道,“我家附近没有养乌鸡的!” “你确定……夜射恢复撒旦身份之后不会对见闻做什么吗?”晓灯闻对他的玩笑话充耳不闻,继续着自己的问题。 男人顿了顿,道,“夜射他……还能再对他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吗?” 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再被做什么事啊? 安杰想了想说,“比如吃掉?” “早就吃干抹净了吧?” “那是你儿子。”晓灯闻瞥了他一眼。 男人用同情的目光望着晓灯闻,“你弟弟被撒旦吃干抹净了。” “那也是你儿子!!”晓灯闻不能淡定。 安杰忍不住插话道,“你们真的确定撒旦不会把他怎么样吗?” 父子二人对视。 ************************************** 事实证明,确实不会。 因为,只有放置play。 我高兴的太早了。 在我被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里的第三天(粗略估计),我终于意识到,我被夜射抓回来,放置了。 虽然之前我已经领略过一次地狱的风景,但毕竟只是一部分。而且照我现在所在的迷宫一样的地方看来,我之前所经过的地方还只是坐井观天的一部分!我自认方向感不差,但是这里的柱子石墙树木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迷宫,那只能说明建造这个地方的人艺术感非常差!而且还偷懒! 夜射这家伙那天晚上把我带到这儿往这儿一丢,转身就走了然后再也没出现过。不光是他没出现,我目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一个活物都没有,就连想打听一下情况都打听不着——出又出不去! 我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了。 我对着石柱子念了几次咒语都不成功,原因就是因为懒惰。如果我不是依赖着那本书的话或许早就能背下来几条了,也不用现在这样除了修复自身那一条,别的全都背不出来。 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半吊子。 我不能像夜射那样随手就能写出字来,想要写字,还要流血。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我没有冒这种险的必要。但在这里等着他来找我也是不可行的。夜射记性不好,说不定早就把我还在这儿这事儿给忘记了,那我岂不是等到春花谢了也等不到人? “只能来硬的了。”我甩出随身携带的鞭子缠上一根大石柱,手腕猛的一抖将力量全部灌输在鞭子之上,由龙尾宝石控制的地狱烈火从指尖绕着鞭子犹如一条细细的火龙,顺势就把整根石柱捆在其中,不知道是地狱烈火厉害,还是石柱材质不行,整根柱子开始燃烧起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石柱倒塌,点了点头。 “能行。” 虽然有点累,但是应该能拆出一条路来。 “你在干什么?” 就在我准备拆第五根的时候,终于引起了地狱的注意,而且,来的还是大boss! 我回头,就看到夜射正抱着肩膀看着我,眉头微皱,就和当初我跟他表白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记得来啊!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 “没忘。”夜射说完,眉头皱的更紧,“我有些事情要做,你在干什么?” 我的心脏整个拧了起来,就在他说没忘的时候,我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了。但看他现在的态度,他说的没忘,只是没有忘记我还在这里的事实,而不是我这个人的存在吧?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被我遗忘的那段过去,再次被提及时,夜射的感受。 “你在干什么?”他执着的又问了一遍。 我把鞭子收起来,随口胡诌,“我看这建筑不太符合地狱的风格,倒像是天堂的感觉,就拆了。” “……你是建筑师?” “……你才是建筑师。” “那你……” 我上前一步轻轻的捂住他的嘴巴,说实话,即使知道这个事实,也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你是谁”这句话。我整个人靠进他的怀里,眨着眼睛看着他,“我是……你的老公啊……你忘记啦?” 夜射眸色一沉。 “反了,我说反了,我是你老婆啦……”我立马改口,此时此刻,争这一口气并不理智,我迅速的改变口风。 “男人?”他没有表情。 “……还是死人。”我撸起袖子给他看,虽然很轻微但是伤口依然能看到。 他看了看我断了的左臂,又抬起我的右手看了一眼,没有给出任何意见。 “啊还有这个最新的,你砍的。”我扯开领子给展示我肩上最新的伤口,因为我的能力和夜射实在不是一个等级,所以即使我自我修复了一部分,伤口看起来却依然很明显,并没有愈合的意思,虽然我知道里面应该是连起来了不会断开。 夜射的眸色更加暗了些,他的手拂过我的伤口,轻柔的好像羽毛拂过,一阵酥麻。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个挺不好意思,但是我好像被电击过,颤抖了一下。 “我砍的。”夜射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并不低沉,震撼人心,而且不是疑问,而是确定。好像在确定自己的……所有物。 拂过我肩膀的手突然使力把我圈进怀里,还没回过神嘴唇就被吻住。狂风暴雨般的气势在肌肤相触的瞬间化成绵绵微风般,说不尽的爱怜与珍惜。 伤口好的并不彻底,死了很久的我还是有点疼,但这点疼被我忽视了。 我踮起脚抓着夜射的背,忘情的吻回去。不管怎么说夜射是我的,即使夜射是撒旦,他还是夜射。而我说过,只要是夜射,我就爱得。 “阿射……”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机会,我深吸了几口气,牢牢的靠在他的怀里,才勉强站住脚。 夜射则把手沿着我的脊背向下,弹指就解开了我的裤子。屁股一凉,我下半身就光光的了。还好我确定这附近绝对不会有一个人,不然光是害羞就够我羞一阵子了。 夜射的手指拂过我的腰,一阵细微的暖流划过,我不由得呆住了。 他在为我固定身体? 我惊讶的抬眼看他,他自己也是一副有些惊到的表情。显然这个动作被保留下来,只是因为他的习惯。即使恢复了撒旦的身份,夜射也还是记得我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人不又软了几分。 我往他身体里又靠近了一点,抬起一条腿,晃了一下腰擦过他早已生机盎然的下腹,抬眸,对上他深沉的目光。 “阿射……”我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 果然,他的目光再次沉了下来,这次,填充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的,是欲火。 夜射挥手,一道黑色的斗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平整的在地上摊好,夜射扯开了领带,带着我倒在了都碰上。 “有、有点亮……”我小声说。 再次挥手,四周立刻漆黑一片。死后我能适应黑暗,所以即便是漆黑一片,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夜射此时的表情——充满征服的欲望。我相信他也一样能看到我的表情—— 一定是充满了想要被征服的……欲求不满吧。 没有空想那么多,夜射再次吻了下来。 “阿射……阿射……”我忍不住想要叫他的名字,以确实他是真实的存在的。而他好像察觉到我的想法,用行动告诉我,这是不必要的。 ************************************************* 我没有再次被放置起来,而是被夜射随时带在身边。 不过说是带在身边,不如说是我待在他身边,因为他的行动方式,实在是有够单一。靠在椅子上看书,躺在椅子行睡觉,坐在椅子上喝茶。 那椅子好像是长在他屁股上似的,搞得我都忍不住想去试探一下。 理智告诉我还是不要那么做的好。 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夜射也没有想起来我的意思,对我的态度应该说是暧昧呢,还是……若即若离呢?以我的超强直觉来看,即使他对我完全没有记忆,但却依然是喜欢着我的——这样说来好像很自恋,而且,照照镜子,我哪有什么自恋的资本? 男人,普通,已死,分尸……2次。夜射喜欢上我一定是上帝砸了个大馅饼到我脑袋上,而我还没来及把馅儿饼吃完,上帝突然想吃了,又把它拿了回去。 该死的上帝!我心里把完全无关的人士几乎骂了个遍之后,翻个身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夜射睁开眼,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 我回望着他,叹气。虽然是个椅子但是显然它兼具床的外表和实用性,够大够宽而且够舒服。 “你才是呢,要干什么?”看着他坐起身,我支着身体往他面前凑过去——以前毫无耻度的人是他,现在真是风水轮了,我居然还要主动现出羞涩。 他顿了顿,再次问道,“你坐起来干什么?” 这种执着的地方倒是没有变,我歪着头看着他,尽量控制住脸上想要笑出来的表情,问道,“我躺在最里边你躺在最外边中间隔了那么远,我不过坐起身你怎么就感觉到了?难道你一直在……偷看我?” 夜射横了我一眼,我背后一寒。 这种感觉……以前好像有过。不过现在不比以前,我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我往后靠,但目光还是胶着在他脸上,“猜错了?” 他收回目光继续躺下闭目养神,没有再理我。 我调节体内的气息,让黑色的雾气游走于身体的伤口处,渐渐的有些愈合的感觉,但疼痛的感觉却还是若有若无——就是不肯消失。努力了两次都不见成效,我开始思考有没有办法能让我暂时忘掉这点疼。 一只手抓住我唯一的左手,一股暖流沿着左手攀爬而上,迅速的驱逐了体内的痛感,暖流在我体内体外游走两周之后,手收了回去,身体也随之一软,我栽回到椅子上。可能是夜射变回了撒旦的原因,他的力量比以前强大,我的身体似乎承受的有点吃力,他的魔法在我体内刷了一边之后我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疼痛是没了,疲惫感席卷而来,我躺在椅子上几乎无法动弹。 但我还是使劲儿往他身边靠了靠,无果。 黑色的毯子从天而降把我全身盖住,收成一个卷,转了两圈,我转晕了,回过神来却发现,夜射温暖但却略嫌单薄的背在我面前。我努力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身上。 “阿射……”我叫着熟悉的名字。 “……”没有回应。 “阿射……”我锲而不舍。 “……”依然没有回应。 “阿射……” “睡吧。”低沉的声音击打着我脆弱的意识,黑暗瞬间就把我淹没了。 *********************************************** “撒旦大人!!”一个双翼堕天使跑进来,有些慌张,但在看到他默然的目光中所隐藏的冷意后,一些慌张顿时变成了慌慌张张,整个人犹如筛子一般抖了起来。 “撒撒撒撒撒旦大人。” “闭嘴。”从上而下的冷淡声音夹着些怒意,沿着一百多个台阶砸了下来差点将堕天使浑身冻成冰块。 “……”堕天使不敢再多说,但却也必须要禀报,他由犹豫了一下,决定开口找死。不过好在在他开口之前,得到了答案。 “找东云去。” “是。”堕天使领命离去,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什么。 他翻个身,那人的胳膊还固执的搂在他的腰上,不肯放手。一只手支起头,另一只手轻轻的擦过那人有些憨态的睡颜,他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即使关于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也知道,这个人,是他的。 不过,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对于晓见闻不见了这件事,大家都表示了一致的意见:放任不管。 好像夜射就是夜射,跟恢复撒旦身份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一致认为,这件事本来跟晓见闻就没关系,把他放在夜射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当然,这里的“他们”只包括晓见闻的家属,他的爸爸,哥哥,和嫂子。 十三代魔王持反对观点,撒杰态度暧昧。 之所以说撒杰态度暧昧,不单单是指他对这件事没表明态度,也表现在他对十三代魔王的态度上。 和往常一样的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安杰这个做哥哥的有些担心。但是两次试探都被撒杰岔开话题之后,他就不好再问了。当年的事情也让他无法对十三代魔王卸下心防,无法和他单独对话,所以即使他担心弟弟的情况,也无法插手。所以他只好把对这个弟弟的担心,转移到另外的弟弟身上——当然是晓见闻。 “应该没什么事吧?”安杰的声音小的几乎是自言自语。 不过也只是几乎,坐在离他这么近的晓灯闻听的一清二楚,包括他话里的担心,为了消除他的忧虑,即使不知道情况,他也把事情说的绝对无比。 “没事。” 这两个字本来应该没什么大作用,但是是从晓灯闻口中说出来的,又偏偏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安杰在听,所以他的心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集中精神想着当前的事。 “你一点也不想回幽冥界?” 男人的话直接朝撒杰的方向砸过来,就坐在他身旁的十三代魔王却一点都没受到波及,撒杰抬头,对上男人直接的目光。 幽冥界毕竟是他的故乡,而且他还曾是界主,即使他差点毁界,但幽冥界的万千子民却仍然是他的子民,幽冥界仍然是他的故土。谁会不想家呢? 他想回去,也会回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对方所想的动机。鉴于懒得解释,他哼了一声,简洁的回答道,“不想。” “……好歹也是你家……”十三代魔王无奈的笑。 “你家。”撒杰的回答依然简洁有力。 “……”连续三个人都碰了钉子,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战力能够说动撒杰。如果撒杰回到幽冥界,那么幽冥界就不会由撒旦接手,撒旦也会忌惮幽冥界主的力量而不会轻易出兵,而且还能和地狱重新建立起通商关系,这样的话问题就解决了。 ——显然他们对撒旦的个性有严重的误解。 撒旦正躺在椅子上看着翻来覆去的晓见闻,觉得有意思。 显然晓灯闻并不了解撒旦的个性,但他对眼前这几个人还是摸的很清楚的,尤其是撒杰,在他眼中,撒杰不过是第二个晓见闻而已。对于晓见闻这个弟弟,他采取的向来是放松政策,这一点到了撒杰的身上也差不多,他知道对方心意已决,与其浪费唇舌,不如另辟蹊径,想想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你们想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晓灯闻破天荒的向自己的老爹提问了。 男人转过头,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充满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淡淡道,“灯闻,你说什么?” 晓灯闻以同样的姿势慢慢的回头看着他,扬起嘴角,“上帝之手?” 男人的目光带着些赞许,嘴角微微抬起,“不愧是我的儿子。” “不敢让父亲丢脸。” 安杰坐在他们两个中间,被两边都凉飕飕的目光刺的难受,但又不敢起身,他脑海中想的都是“这真的是刚才还在对骂的父子吗”和“这父子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父子,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对面的那对“父子”。 撒杰和他的目光对上,误以为他是在询问,于是他站起身,右手在左臂上一扯就把那只手拽了下来,丢在了茶几上,转身就走。 安杰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然后又被眼前猎奇的场景惊到了,等他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弟弟是生气了的时候,撒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只手摆在眼前。 这个场景确实挺惊心动魄的,即使这只手看起来就像是手模,没有血迹也没有伤痕,还很白。 “见闻这么白吗?”安杰忍不住问道,印象之中应该是个有点黑的不健康的人啊。 “……那是因为他死了。”晓灯闻解释。这个人自己也变黑了怎么就没感觉到呢?该说是天然吗? “得到上帝之手能干什么?”安杰没按捺住好奇心,又问了一句,“怎么用啊?” 晓灯闻坐直身子,表示没兴趣,“剁掉自己的手,装上上帝之手,然后你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晓灯闻一早知道晓见闻被夺走的手就是上帝之手,他也知道这东西不是在谁的身上都好用,而且留在身边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他没想到这玩意儿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自己身边,而且,还被这么两个麻烦的人同时盯上了。 以他对他爸爸的了解,他不会是想要呼风唤雨什么的。他想要的,应该只是让上帝之手离开晓见闻,离开适合体吧。毕竟如果晓见闻真的掌握了上帝之手——天地间从此多了一个这样的神,还真是糟糕的无法想象。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照他刚才的态度来看,怕也是问不出来的吧?晓灯闻放弃。 “有两种解决问题的方式。”男人突然开口,看着十三代魔王。 十三代魔王挑眉,似乎接受了挑衅,“哦?” “一是给我。”毫无疑问,指的是上帝之手。 “说第二个。” “送给侄子当然也是好的,”男人笑着说,“那样的话这只手也只是一只手。不过,离开这里,离开见闻,再也不要出现。” 十三代魔王的眼里闪过错愕,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男人摊了摊手,“为了儿子的话,我能理解。不过,真的是不要再出现哦,像什么幽冥界什么的,别再出现了。” “所以,”十三代魔王失笑,“你是让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么?” “……”男人定定的盯着他,然后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们’啊……” 十三代魔王转身离去。 望着他关上门的背影,安杰一直紧绷的神经多少松弛了一些。可是他随即又紧绷了起来,因为晓灯闻说,“再不说的话以后都见不着了。” 他慢慢的转头,看着晓灯闻,“说什么?” 晓灯闻挑眉。 “我说过很多次了,他之于我,只是亦师亦父的关系。” 晓灯闻继续挑眉,他只好又加了一句,“毫无喜欢。” 晓灯闻这才松口,“嗯。” 安杰的脸色微红,毕竟,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还是考验耻度的。不过除了有点羞红了脸,他倒也还算是落落大方。 “渴了怎么办呢?”男人突然看着安杰,脸上充满了期待。 安杰只好收起害羞的情绪,起身,“我去倒茶。” “可是我想吃冰淇淋。” “我去拿。”安杰转身走向冰箱、 “冰箱里的吃光了。” “……我去买。”他再次转身走向门。 安杰出门之后,晓灯闻看着自己的老爸,无奈的笑道,“支走人家的借口还能再烂一点吗?” 男人也不反驳,只是说道,“人家难得想跟儿子说点知心话儿啊。” “……儿化音去掉。”晓灯闻松口气,这样的男人才是他所知道的,而刚刚那样子的他,说实话,身边浮动着的都是危险因子,仿佛一触即发的状态让人望而生畏。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晓灯闻问道,这次把手送走了,看样子以后都拿不回来了。而通过刚才这件事,他也确认了自己那时的猜测。男人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晓见闻。 制造分尸事件,请出十三代魔王,安排好了撒旦,甚至连最强人类和暗黑公主都计划到了他的身边——为的只是让晓见闻安全。 那个小子一定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生其实早在父亲的照顾之下了吧?……不过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样吊儿郎当的父亲会想的这么长远吧? 男人耸了耸肩,“照我的预定,夜射一辈子也不会恢复撒旦的身份。” 晓灯闻默然,这样才正常,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他所想的发展,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更何况,毕竟是撒旦,曾经最强的天使,地狱现任的王者。 “而且,”男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别扭,他看着晓灯闻,皱眉,“我也没想过小贱人真的会被他吃掉了,一干二净,脖子上面的吻痕简直像是锤子打在我的脸上,早知道就应该让……来啊,好歹是个美女啊!” 虽然嘴上这么痛心疾首,心里却是高兴的吧?晓灯闻想。 “我们要去地狱吗?”晓灯闻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他既然能安排到之前的事情,那么之后的事情他应该也能预料。对于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晓灯闻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甚至大胆到让自己都有些怕的猜测。 “你们?随便啊,反正我不去。”男人摊手,鼓起嘴巴,一副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脸显得有些可爱,让晓灯闻有些看呆。不过只呆了一会儿,他就回过味来,“你不去?那你去哪里?” 男人没理他,而是跳着跑到了门前,猛的拉卡门,面前站着正准备抬手敲门的安杰。 “啊……爸爸……”安杰吓了一跳,呆呆的喊道。 “哦!叫我爸爸!”男人乐得像偷腥成功的猫,从他手里拿过装着冰淇淋的袋子,回到沙发上掀开盖子吃了起来,以飞快的速度。 安杰还愣在门口,晓灯闻喊了两声也没反应,只好无奈的站起身来到门口。 “醒过来。”他抬指在他的额头敲了一下。 安杰捂着额头喊痛,往屋子里瞧去,“咦?” 晓灯闻回头,本该坐在那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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