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 【死神】Time Waits For No One（一护同人）BY：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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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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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16 13: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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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非首发_(:з」∠)_
中篇已完结~女主角是原创的一只妹子

以及这里是万年死神粉各种求同好勾搭呀嘤嘤嘤OUO...

【正文】

‘小一护~’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响起，躺在婴儿床上的橘发婴儿看着上方那张漂亮的脸咿咿呀呀地笑着，小小的嘴巴边流出一道晶亮的水痕。
‘啊啦流口水了！’黑发的女生伸出手指揩去了婴儿嘴角的水渍，顺手又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哎呀哎呀，真是可爱死了~~~！’婴孩像是听懂了一般，伸出胖胖的小手握住了停在脸颊边的手指，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弧线。
这一举动再次招来了女生捂着胸口的一阵呼声，‘好萌！啊啊啊小一护你这么可爱是犯罪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者脸上有淡淡的疲惫但神色之间漾满了温柔，‘一护，’披散在肩膀上的橘色长发随着俯下身的动作垂落下来，小小的婴儿被抱起，‘乖~我们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哟。’
抓着手指的小手不愿放开，但最终因为和手指主人的距离拉长而失望的垂下了空落落的手。
‘呀...’在重新关上的门隔绝视线之前，伏在母亲肩头的婴孩始终注视着屋子里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发出简单而含糊的单个音节，努力地伸出手臂向着她，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小一护要听医生的话哟~我等你回来嘛~~’女生笑着对门摆摆手，而门的另一边已经被母亲抱着越走越远的婴儿忽然重新欢笑起来。

‘姐、大姐姐...’咿呀学语的一护抓住从窗户翻进来刚落地的女生的裙角，努力睁大的眼睛闪着些许可以称为‘激动’的光芒。
下一刻顶着毛茸茸橙色短发的男孩被一把搂进怀里，‘啊呀呀呀小一护叫我大姐姐了！！’女生来来回回的大力蹭着男孩小小的脸蛋，男孩也兴奋的咿咿呀呀的叫，还不能控制住的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啊啊啊蹭了一脸的口水！’窗口吹进来的风扑在女生的脸上带来些许异样的‘清凉感’，女生不得不先把怀里的小家伙放下然后大大咧咧的撩起裙摆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
松开被蹂躏过的裙摆，看见小家伙站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女生按捺了几下还是没忍住跪在地上再度把小小的身躯抱进了怀里。
‘呜啊啊啊啊一个小P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受不了了啦！’

‘呐姐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背着书包放学回家的小学二年生一护不知道第几次扭头问蹦蹦跳跳走在他身边的女生，换来的还是一通把他本来就翘着的短发变成更恶劣的鸡窝的乱揉。
‘这个问题嘛，等小一护长大了，身高超过我再说吧。’女生停下脚步带着坏笑微微俯身看着显然有些不高兴正撅起嘴抬头瞪她的一护，两人就这么互相瞪了一小会儿以后最先忍不住了的女生‘噗嗤’笑出声，随即忽然凑近一护仍有点婴儿肥的脸蛋响亮的吻了一下，转身大笑着跑开了。
‘小一护快长大啦，长大以后做我的新郎...’女生的话音随着渐渐跑远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尽管知道她一旦跑开再见面就是第二天，一护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追了几步。
‘长大以后做你的什么啊...’
小小的橙色脑袋垂下来，一护伸手摸了摸被女生‘偷袭’过的脸颊。

雨下的那么大。仿佛永远都不会再停下来。
密集的雨水甚至冲刷走了被草根紧紧包围着的泥土，却怎么都带不走空气里的血腥味和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对不起...对不起小一护...’远远的有个仿佛随时都会被大雨砸碎的身影看着匍匐在母亲已经僵冷的身体上嚎啕大哭的男孩却不敢靠近，隐隐有些透明的脸颊上分不清雨水和眼泪。
真咲妈妈去世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女生都不再在黑崎家的屋顶过夜，而是守在一护的床前，无数次的安抚着在噩梦中哭泣颤抖的男孩。

‘小一护，后面！’
橙发少年的身影在一群人的包围圈中时隐时现，但尽管势单力薄，他却每次都能及时的避开身后或是从他看不到的角度袭来的拳脚。
于是又一场漂亮的胜仗，如果把少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皮肉伤忽略不计的话。
‘喂我说你们！真是可恶到家了啊！橙色的头发怎么了！那么漂亮的颜色是染发剂能染出来的吗？！一群孤陋寡闻的乡下人！再来找小一护的茬信不信我让你们天天做噩梦啊混蛋们！’拎着书包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男生在发觉耳边忽然不似往常有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时回头，却看到女生叉着腰指着被他打倒在地的混混们愤怒的大叫着，气不过还有要一脚踹上去的势态，但抬起的腿在犹豫一番后还是放下来，恨恨的跺了跺脚作势要继续骂时男生开了口。
‘走啦，不用管那些家伙了。’
女生撇下一句‘看在小一护的份儿上’朝男生跑来，伸手想摸男生右脸颊上的淤青却被躲开。
‘以后不要叫我小一护了...’男生有些不自在的扭过头看向别处，‘我已经国中一年级了。’
女生愣愣的看着眼前已经和她一般高的男生，片刻后暖暖的笑容绽开在脸上。
‘是啊，不知不觉，小一护就长大了呢...’
然而下一秒男生只感觉到右脸颊微微有些肿胀的淤青处被两片凉凉的柔软物大力撞了一下，在他暴走之前女生笑着跑开了。
‘明天见啦，一护君！’
‘喂！你...’想了想男生还是咽下已经溜到嘴边的话语，‘算了反正你是魂魄，睡在房顶也不会冷...吧。’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一护烦躁的盯着练习簿上潦草的公式，想要找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找。
在报纸上登一则寻人启事？那得登在魂魄专属的报纸上才行啊。
被自己的想法冷到，一护握着笔的手却没有停。
已经看了16年的脸庞，以前经常会被顽劣的主人抓起一绺来骚扰睡梦中的自己的黑发，无论春夏秋冬都不曾变过的白色连衣裙，黑色的圆头皮鞋。
一护看着自己涂鸦的人物微微地叹了口气，随手在旁边写下三行字。
姓名：？
性别：女
年龄：？
‘为什么不告诉我名字啊？’起身来到卧室窗前的少年望着茫茫夜色，感觉到她模糊而飘荡不定的踪迹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啊...’

当晚躺在床上辗转多次后才勉强入睡的一护做了个梦，梦到她像是被什么追杀，白色连衣裙被主人的血液染得鲜红。所幸她后来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在要触碰到她的时候一截寒光闪闪的刀剑从她的心口冒了出来。
冰凉而剧痛的感觉袭来，像是被刺穿心口的是自己。

‘做噩梦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一瞬间一护猛地睁开眼睛，在被眼前凑得太近以至于看着有些模糊的脸蛋吓得怔了一下后第一反应却是伸手紧紧地把俯身观察自己的女生用力拉进怀里。
不温暖，没有重量，但心口在确认不是梦的那一瞬间被填满。
女生难得没有贫嘴，安安静静的趴在男生身上，隔着被子都能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被一护莫名其妙的前后左右来回巡视三次后女生被摁在床上坐下，蹙起眉的一护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不说不行吗？’女生仰头扁扁嘴抬起眼睛看着一护。
‘就算是装可怜也没用！’尽管一护的话依然强硬但是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名字是妖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告诉人类...’女生低头玩弄自己黑发的碎碎念被一护无情的打断，‘谁信你是妖怪啊喂！’
‘好吧其实我的名字叫...’女生双手攥拳盯着一护的眼睛，仿佛下定决心一般说出了一个名字。
‘其实我叫黑崎草莓啊！’
‘...你！！’

‘不要睡在房...外面了，’女生难得陪着一护直到深夜才准备离开，推开窗户的时候却被一护抓住手，‘我可以睡客房...你留下来吧。’
‘哎哎哎！小一护竟然主动留女孩子在家过夜了！我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我是不是要表现的羞涩一点或者是捂着脸跑掉啊！’女生眼睛亮闪闪的盯着一护，片刻后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的男生抓起被子铺天盖地的扔起来盖住女生，慌张地说声‘我去睡觉了’然后关门离开了卧室。
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的女生盯着卧室门竖起耳朵听男生咚咚咚踏在楼梯上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女生拉着被子直挺挺的倒在床上。
‘小一护的...卧室。’卧室的灯还没有关，女生的眼睛来回转，看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小一护的...被子...’急急地吸一下鼻子，再长长的仿佛叹息一般的呼气，尽管自己是除了男生父亲以外第二个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人，‘但这是第一次睡在小一护的床上啊！’女生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脸埋在被子里来来回回的蹭，‘啊啊啊兴奋的睡不着怎么办啦！’
话音未落女生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然后从地上爬起来的女生关了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男生因为某个女生怎么问都不肯说出口的理由固执的要求女生必须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晚上自己睡客房女生睡自己的卧室，每天早晨看到女生安然无恙的揉着惺忪睡眼出现在自己眼前男生脸上的表情就会有像是安心一般的松动。
一起出门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在男生所在的教室里溜达做鬼脸看男生憋笑憋的很辛苦，一起放学回家，有时候合力打一场漂亮的架，如果男生不慎受了伤依然会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冲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挑衅者咆哮。
日子就像月光下的河水一样平静的流过去，除了偶尔不死心的男生还想问出女生的名字，然后意料之中的被女生的各种贫嘴糊弄过去。

直到到了那天。
天空上飘着棉花团一样厚重的云朵，知了在仿佛凝固了的空气里有气无力的鸣叫。6月17日，女生跟着黑崎一家去墓园里祭奠女主人。
擦拭墓碑，摆上新鲜的花束，给长眠于地下的母亲讲讲最近发生的故事，看着母亲微笑的相片把思念藏在心里，安慰没有忍住眼泪的妹妹，少年的眼睛里有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成熟稳重。
蹲下的时间太长，刚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免不了一阵晕眩，但等不适感退去以后一护忽然发现自从走进墓园便沉默不语的女生不知去向。借口去卫生间，一护焦急的在偌大的墓园里奔走，绕过几颗粗壮的松树后看到了女生的身影像是伫立在某个墓碑前。
‘喂你...’一护带着些许责备语气的话语刚出口，不远处的女生听到动静后却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几秒钟后向靠近的男生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一把推着男生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啊、我就是...随便逛逛什么的...我们快回去吧，看样子像是要下雨啦...’
一护还没来得及开口，女生的话便抢先说了出来。
从一护有记忆开始，除了心虚的想要掩盖什么，她从来不会这样。

一行人顶着仿佛要把人都晒化的烈日回了家，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一护忽然说有东西落在了墓园，脱了一半的鞋子又被提回脚上，男生转身跑出了家门。
‘小一护还是丢三落四的...真是粗心啊...’受不了烈日灼烤的女生呈‘大’字型摊在卧室的床上，片刻后翻身抱着膝盖在床上蜷缩了起来。
‘真是...死了这么多年，再看还是会难过...就不该去看...嘛。’自言自语的女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瞪大眼睛怔在床上，片刻后推开卧室窗户跳下去向着墓园狂奔而去。

天空中厚重的云团缓慢的遮住了太阳，却加剧了闷热。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女生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随着奔跑的双腿大力摆动的双手却冰凉。
在绕过松树后凭着印象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护低头看向脚边陈旧甚至有些破损的墓碑。
真咲妈妈的墓碑周围空无一人。女生踉跄了几步，一阵突起的狂风几乎将她吹倒。
伸手拨开挡在墓碑前的杂草和野花，照片里微笑的人和她的名字便完全呈现在一护的眼前。
跌跌撞撞的从松树后面走出来，女生最不愿看到的场景还是发生在她眼前。
不知从何时开始阴沉的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同时响起的还有男生望着墓碑念出的名字。
‘立川橙。’

时隔十六年再度被人呼唤的名字像是一颗激起平静水面千层浪的石子，另一个地方忽然喧闹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十六年了终于找到了...’
‘快通知管辖那片地区的死神...’

‘吧嗒’一声，雨滴砸在地上留下一个圆形的水渍，没来得及看清多大，便被倾盆而下的雨水冲刷。
‘不要说出口啊...’女生喃喃的说着，眼睛失焦一般的看着男生向她走来，‘为什么非要知道我的名字呢...’豆大的泪珠从女生眼眶滚落，和着雨水把她的脸颊狼狈的湿透。
不明白突然出现的女生为何失魂落魄，一护拉起她的手想去找地方避雨时却听见雨声中女生颤抖的告别。
‘再见了，一护。’

男生惊愕的回头，站在原地不动的女生慢慢抬手捂住了脸。
‘因为赐予我姓氏的人留着罪恶的血...直到死之前这个名字都几乎被【垃圾】、【杀人犯的孩子】取代着...’密集如帘的雨水把女生的声音切割的断断续续，但一护却听得无比清晰。‘死掉之后一直没有人呼唤我的名字啊...于是管理着亡者魂魄的名册上记录不到我的名字，我便侥幸在这个世界躲藏了十六年之久...’
‘...橙...’一护张嘴，努力了几次才从嗓子里干涩的挤出女生的名字，站在他对面的人被大雨淋的近乎透明，然而看着女生颤抖的肩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视线里忽然闯进一抹黑色，身形灵敏的不像人类。仿佛察觉到什么的一护一把把女生揽进怀里，发狠的喊着‘不许走！谁也别想带走她！’下一刻却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束缚，一护眼睁睁的看着女生被一袭黑色和服的人从他怀里拉走，她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等着我！’眼睛里有酸涩滚烫的东西奔涌而出，一护向着女生被带离的方向喊叫的撕心裂肺，‘那个地方我也一定会去，等着我！’

大雨来得急走得也快，当阳光重新照在一护身上时捆在他身上的束缚消失了，男生躺在水泊中，嘴里只重复着一句‘等着我’...

被墓园管理员送回家的一护发起了高烧，昏睡了三天以后终于睁开了双眼。
‘立川橙...？’一护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浮现这个名字，但就是想不起任何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人或物。

少年黑崎一护的生活就这样回归正常。
除去再打架的时候受的伤比以前好像要多一些。上学放学的路上即使有人同行也觉得很孤单。总觉得‘立川橙’那个名字一定和他有着某种关系，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和这名字主人有关的丝毫记忆。
像是有人把那个叫做立川橙的人从他记忆里生生的抹去了。只留下一个名字的空壳仿佛在证明他徒劳的执念。

第六十七次梦到那个白色的身影，第六十七次在梦里捉不到她飞速逝去的身影而被惊醒。
猛然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护仿佛又听到那句好像曾经自己从梦中惊醒时出现过的话语‘做噩梦了？’但支起耳朵拼命捕捉身边的声音时只听到了钟表的秒针‘嚓嚓嚓’不知疲倦的走着。
橙发的少年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插进凌乱的短发丛中，呼吸还保持着梦里急促的频率，微张的唇间反复念着‘立川橙’三个字，每念一次心脏就狠狠的抽痛一下。
却不知疼痛的缘由。

后来，名为露琪亚的死神忽然闯进了少年的生活，从此每天在普通中学生和代理死神两个身份之间穿梭让一护忙碌的有些不可开交。
渐渐地接触了不少奇怪却又可爱的家伙们，虽说有时候忙的分身乏术，但却给一护带来了别样的充实感。
而脑海里只记得名字每每念及又会触发心底一片莫名抽痛的立川橙，也好久没有出现在一护的梦境里了。

难得清闲的一个上午。
天气又好的不像话，澄澈的天空象征性的挂了几缕白云做装饰，一护躺在床上双手叠在脑后眯起眼睛晒着太阳。
闭上眼睛后双耳会不自觉的更灵敏一些。于是听到了楼下老爸翻阅报纸的声音，妹妹轻盈的脚步声，偶尔有人骑自行车驶过时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都能听到些许。
还有一阵清风拂过窗帘吹进卧室，吹散了摞在写字台上的一摞草稿纸的声音。
‘喂！’少年忙不迭的从床上蹦起来去抓飘了一卧室的纸片，刚捡起散在床上的几张纸，眼瞅着又一阵风吹进来‘哗啦啦’的翻开了桌子角落里的一个练习薄，一护抓起桌子上的闹钟就要压上去，却在看到练习薄被风吹开后静止的那一页时瞬间愣怔。
那个潦草的涂鸦像一把大锤轰然砸在一护脑海里被上锁的那部分记忆上。有什么土崩瓦解，又有什么奔涌而出。跪倒在地上抱着头的一护瞪大了眼睛，对着的只有地板，眼前却刷刷刷闪过无数画面，每一帧每一格里都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橙......橙！！’一护嘶哑的吼叫了起来，他想起了那天的滂沱大雨，想起自己要女生等着他的诺言，也想起来那时候把女生带走的黑衣人...正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死神！一护抓起代理死神证用力摁在胸口，随后来不及管他倒在地上的身体，代理死神黑崎一护飞速向着浦原商店赶去。

‘黑崎先生是要去寻一位故人么？’一护在踏进穿界门之前浦原喜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在迎上少年质疑的眼神时他压了压帽檐，微笑着说了一句‘不要觉得是大海捞针般的艰难，毕竟能在现世滞留十几年之久的魂魄可是很少见的啊...’
于是踏上尸魂界的土地没多久，一护便从几个死神嘴中大致打探出了一年前被遣送回尸魂界的那个魂魄的大致方位。
流魂街六十五区。西南边种着一颗橙子树的山坡上。
奔走了近半日的少年终于看到山坡上那颗孤零零的树下的小屋时弯下腰撑着膝盖狠狠地深呼吸几口稍微平定了气息，尽管心脏跳动的越发急躁，一护迈出的步伐却小心翼翼。
她...过的好不好？还记得自己么？是一个人生活...还是有了陪着她的人？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想，几度犹豫却也无法阻止一护渐渐走近小屋。
靠近了才发现屋子残破的不成样子，一护蹙眉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只看见空旷的屋子里有几线阳光从屋顶的漏洞照进来，明亮的光柱里有尘埃轻轻飞舞，整间屋子静谧的让一护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尽管屋里空无一人。
‘喂---！’远远地一护听见有人在喊，转身出了屋子看见小山坡下有热心的大妈冲他招手，便提起嗓子问了一句‘请问住在这里的人是外出了吗？’不料大妈急忙摆摆手，随后双手拢在嘴边喊了几句话。
‘住在那里的姑娘早一段时间去世啦！那丫头在现世呆的时间太长啦！到了尸魂界整个人都虚弱的不成样子！前段时间没熬住，去世啦！’
大妈的声音拖得又长又慢，于是每一个字的音调转折都完完整整的传进一护的耳朵里。

去世啦。
这三个字在一护的耳边轰然炸开，大脑便只剩一片空白。
不能明白那三个字的含义，一护茫然的又走回屋里。环视四周，除了一张简陋破败的木板床和散落的稻草，竟然找不到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去...去世......了...？’沙哑破碎的声音飘荡在空落落的屋子里，颤抖的声线让一护认不出那声音出自自己。先前期盼能见到那人的心情直接坠入深渊，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紧在手心里，耳朵所能听到的声音全部被扭曲成尖锐的呼啸，而待一护回过神来的时候，视线早已被汹涌的泪水模糊，眼眶酸涩太阳穴突突的胀痛着，喉咙哽了哽却再也发不出任何音节。
于是少年跪倒在地上，恶狠狠的把拳头砸进土地里，身体克制不住的剧烈抖动，许久以后爆发出暗哑的哭喊声，丝丝缕缕的鲜血和眼泪一点一点的渗进棕褐色的泥土里。

‘小一护不要这样伤害自己啊。’空灵的像是羽毛飘落的声音忽然响起，呆怔住的男生的脸颊被一只手轻轻拂过，一护抬头便看见蹲在他面前的女生，从屋顶漏下的一线阳光打在她身上化出柔和的光晕，脸上带着他最熟悉的笑意。
双眼瞬间被酸胀的感觉再度冲击，男生咬紧了牙关，却控制不住滚烫的泪水源源不绝的顺着脸颊滑落。一护哭的像个孩子，不管不顾的张开双臂就要把眼前的人抱进怀里，然而却只捕到了空气。
‘对不起啊...小一护。’立川橙看着一护震惊的表情，眼底浮上点点泪光。‘我啊...大概是太倒霉了点，’尽管是无用功，女生还是伸手来来回回的在男生的脸颊上蹭想擦去他的眼泪，‘来了尸魂界就生了大病，尽管想着一定要等小一护来和我相会...可惜时间不等任何人啊...’女生努力扯出笑脸，却有虚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落下。
‘现在好啦...至少我还和小一护又见了一面...’越来越轻的语气透露出某种不祥的信息，‘不要走...不要走！’一护绝望的伸手一次次想留住女生，渐渐变的透明的女生却蓦地绽开微笑，凑近男生在他的唇上留下了最初也是最后的亲吻。
‘再见了，亲爱的一护。’

一阵温柔的风卷进破旧的小屋，一护忽然听清楚了小学二年级时没有听完整的话。
‘小一护快长大啦，长大以后做我的新郎...’
微风裹挟着羽毛轻盈的飘上了天空。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