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透 于 2013-3-24 01:41 编辑
第一章 魇魔重临 “小彦!”
空气好像凝结成冰,想要呼吸……想要呼吸……手指,手指无法弯曲;像是漂浮在云中,触摸不到任何有形的介质,随时可以坠落,随时可以落入深渊的不安,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不会有人来的”,梦司彦默念, “不会有人来救我,不会有人来救不相干的野孩子……”模模糊糊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宿舍的硬木床上,想要翻身,想要抓住床单减缓坠落的无力感,身体却不听使唤,“大脑失灵?!”梦司彦突然想到此前无聊翻过的一本关于脑神经的黑色幽默的书,里面讲到存储人的古老记忆的右脑会在某些时刻与主导人现世生活的左脑失去电波交换,独自为战的左右脑无法控制人的身体动作,因此这种状态下的人通常会做出反常的事情。“见鬼!见鬼!我平时就是一个懒散散的人,反常的事不应该去大跳健美操或者跑下床围着宿舍楼跑个十圈么?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还是和平时一样一动不动!”梦司彦试图睁开眼睛,睁开眼睛逃离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力。
“小彦……” “小彦……”
模模糊糊的喊声依旧存在,穿过雾色氤氲的湖面,飘到自己身边……
“小彦”
“谁!”梦司彦想大喊,妈的是谁打扰老子睡觉,“你是谁?!”
声音消失了,梦司彦却更加警醒,心里默默责备自己“该死,刚刚不该大喊,把那人吓走了,我却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家伙。”转念一想,便觉不对劲,刚刚明明只是自己断了线的大脑在呐喊,嘴巴确是没出声的,“见鬼!见鬼!到底怎么回事?”
“小彦……”
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左肩,梦司彦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不对,不是什么也没有,刚刚的无力感和坠落的恐慌消失了,他看到两堵墙在缓缓升起,就好像上次校庆演出中千逸那个笨蛋设计的升降舞台一样缓缓升起,“见鬼!”梦司彦再回过头想直接走掉,却愣愣地发现在自己的面前同样两堵墙在缓缓升起,和背后的情形一模一样,“见鬼,这是怎么回事。”再次试着弯曲手指,发现身体可以动了,梦司彦原地转了一圈,杯具的发现自己是被夹在两堵升起的墙的中间了,更杯具的是意识到这一点时墙已经升的很高,早就越过自己的头顶向上飞去,上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 格林童话中小杰克种下的豌豆藤一样“噌噌”地飞长起来。
梦司彦暗道不妙,如果这两堵黑漆漆的破墙长完了开始合拢,自己岂不成了红豆包里的豆沙馅。如果千逸在就好了,那个笨蛋一定可以想出至少十个点子逃出去;还有刚才不停喊自己的那个无名氏家伙,关键时刻没动静了。
怎么办……怎么办……
冷汗渐渐钻出额头,梦司彦心一横,决定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照现在这个形势沿着墙往上跑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不会游龙走壁,就算游上去也不知这墙的尽头在何处,万一不等 游出墙即合拢,结局还是个豆沙馅,还是出了一身臭汗的臭烘烘黏嗒嗒的豆沙馅,想想就惨不忍睹;还是往前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总不能原地等死。
夹在墙中间的梦司彦开始狂奔起来,平时本来就懒散的梦司彦很快就发现跑步这个活动果然是需要锻炼的,大概也就跑了个八百米就气喘吁吁头昏眼花了,他扶着墙停下来,呼哧呼哧急吸几口气,差点没晕过去,两只手撑在两堵发着冷笑的墙上再次感觉了下宽度,很好,还是刚才起步时的一米多,墙体暂时没有拥抱庆祝的意思。胡乱摸一把湿漉漉的脸,把挡在眼前的头发拨到一边,梦司彦暗骂如果这次死里逃生一定要把头发剃成书然大师那样,头发长果然是个祸根,心道不知还要往前跑多远才能出去,目光往前递去,突地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朦朦胧胧有个人影,不禁一惊,“果真见鬼,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梦司彦咬咬下唇,“难不成是刚才喊我小名的家伙?”这么一想梦司彦觉得相当有道理,于是快跑几步打算追上去扒住那厮好好问问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又跑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后,梦司彦察觉到这人影有点不对劲,按道理来说就算那家伙离自己再远跑一段路后肯定也会感觉变大些,毕竟人的视觉也是有距离感存在的,可是现在看来和刚刚并无多大不同,难不成这诡异的墙之中也有海市蜃楼?还是自己压根就看错了?亦或自己这个平日来就爱胡思乱想的脑袋关键时刻又出现了幻觉?记得上次出现幻觉是见到一只黑色大鸟要把自己吃掉,这次又出现幻觉了?梦司彦再次停了下来,下意识伸手撑了撑两边,依旧是一米多的距离,距离没有改变,他紧了紧眉头,再次望向远方的人影,握紧拳头……
“小彦!”背后有人在喊……
梦司彦一惊,差点坐在地上,一股恐惧从心底油然而起,莫名的恐惧,“前面这个人影,不是刚才喊我 的人,那他是谁?”他闭上双眼,“后面喊我的又是谁?该死!最近到底是着了什么歪魔邪道!”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梦司彦吓得往后缩了个身子,远方的人影消失了,却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他细细打量过去,先判断这个人应该确实是个人,不是鬼故事里两面都是背影的无面人,也不是一滩泥水之类的怪物,这家伙身着银白长袍,在黑漆漆的两堵墙中间仿佛自身幽然散发着微光,白色长发一半竖起成髻,剩下的散落在双鬓背后,似乎与长袍融为一体,乍一看颇有唐宋之风,却像个藩国女人似的蒙一块暗黑丝巾遮住半边脸只留一对眼睛直盯着自己,眼见着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似觉得亲近又记不得在何时相处过,这厮左手藏于袖中,右手持一轮铜色圆环,荧荧发着微弱的金光。梦司彦心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宋玉潘安?戴着面巾不肯示人以真面又似乎有兰陵王之风,神秘的家伙。
见对方没有进一步动作,梦司彦也稍微放了放心,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双腿却仍忍不住哆嗦,一想到被这样一个沉默的家伙看着自己哆嗦梦司彦不禁感到极为丢脸,只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冷静下来。
“小彦”背后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似乎离自己更近了,梦司彦想回头看一眼却是怎么也转不过去,仿佛眼睛被定在了眼前这个白袍人身上。
白袍人的面巾微微一动:“就是这个家伙?”
背后 的声音答到:“君尧的话断是错不了。毕竟我们反复确定了这么多年。”
白袍人冷笑一声,“你们做事向来拖沓,难保这十几年来没有在人世间逍遥快活最近被路魇师紧催着才开始探查。”
“你这家伙也该改改腔调!”背后的声音似乎有点温怒,“以前平衡的时候大家各有各的想法,现在已经到了这种边缘地步自然是同心齐力。”
白袍人眼神稍微眯了下,似乎对背后人的说法很不以为然,梦司彦尴尬的站在两人中间不知所然,心想难不成这一前一后俩人是瞎子看不到自己还是故意把自己当道具用了。梦司彦试图清咳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却发现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更觉恐慌。白袍人又瞄了眼梦司彦,似乎甚是轻视, 梦司彦顿觉不爽,想想自己这一晚上被这两个混蛋耍了半天,最后马上就要指明凶手了那个死侦探又非要卖弄聪明死活不说是谁杀了人。
“加入吧,御臣,”背后的声音缓慢而坚定,“已经快没有时间,如果再找不到曜,一切都会来不及了。”
白袍人静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梦司彦,“我尽力一试,”白袍人轻道,“最后结局如何,千逸,这都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再者,就算是来不及,对于你我而言也无所妨碍,这是凡人的浩劫,与你我无关。”白袍人再瞥一眼站在两人中间不上不下语塞的梦司彦,“至于这个所谓的终结一切的魇师,于我看来,不过是稍有点悟性的凡人罢了。我们实在不该过于执着。”
“你会转变想法。”背后的声音愈加坚定。梦司彦有点犯懵,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千逸”这个死党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站在身后的是千逸,千逸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幻觉中来,就算是做梦也该是梦到可爱的软妹子吖,最起码得是紫珺这种层次的,自己最近真是胡思乱想惯了,竟然已经梦到千逸这种败家子,明天得去找书然大师好好论论佛法修养身性了。
“回去吧,小彦”背后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肩。顿时天旋地转,梦司彦最后看到的是白袍人解开面巾的瞬间,还不等看清面巾后的真面目就坠落了下去。“匡”一声砸在了床上。
“梦司彦,梦司彦!”
“该死,又是谁叫我。”梦司彦挣扎着睁开眼睛,一个打滚要坐起来,低头看到了死党欠抽的表情。
“我靠!梦司彦你昨晚尿床了还是梦见了太多妹子,怎么床单全湿了。”千逸一脸我是高富帅的表情坐在对面床下面的书桌上。
梦司彦顺手摸了摸床单惊讶的发现果然都湿透了,看来昨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难不成这就是努力不变成豆沙馅的过程中流下的汗?梦司彦瞪了千逸一眼,“你才尿床!”然后抓住下床的阶梯干脆利落地滑了下来,“不过是做了个称不上噩梦的噩梦,出点水而已。”
“啧啧啧,”千逸扁了扁嘴,“那就是类似于一群妹纸围攻你之类的噩梦吧。快走啦,箫淼老大不是说今天欢迎新同学么,警告不要迟到否则以后就惨了,真搞不懂不就是个新来的鸟儿么,至于老大这么上心。”
“什么新同学?”梦司彦穿上外衣,拉开门往外走。“我怎么不记得?”
“你除了记得睡觉和做白日梦外能记住什么。不就上周书然那家伙讲完大势至后解散时说的么。” 被千逸一提醒梦司彦模模糊糊才想起来好像班主任确实提过这事儿,不过老大一向较真,也难怪想认真介绍新同学。
“我看啊,”千逸瞄了瞄楼下的垃圾桶,将手里喝完的红牛罐扔了出去,“八成这新同学是老大的私生子。”罐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垃圾桶旁边的草坪上。千逸失望的叹了口气。
“笨蛋!”梦司彦鄙视地瞟了千逸一眼,“废话什么,见了就知道是哪儿飞来的鸟儿了。”
两人推推嚷嚷的走进教室。踏着上课铃的尾声,跟在箫老师身后的白发男生站在走廊尽头,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
旭境站在教学楼外面的网球场,隔着窗户看着新来的白发男生,微微皱紧了眉头,手里攥着的网球越握越紧,“这么快……”她默念着。 【下一步剧情展开有点小纠结,请大家广泛提供指导意见,窝想尽力营造出一种情境感,努力尝试中。先滚去补睡了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