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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滚/硬摇/金属/朋克] 【黑色】概念专辑《鬼子母神》内有剧本部分,边看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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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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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7 12: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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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8 编辑

昨天终于弄到了阴阳座《鬼子母神》的剧本《绝界的鬼子母神》。
一晚上看完了。
感觉很不爽。
作为京极夏彦粉,他成功了!(这句没看过京极夏彦的人请自行忽略)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我的书评也发上来。
总之,这本带着浓浓的京极夏彦味道的剧本,配上概念专辑,个人觉得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话说……没有耐心看完故事的可以粗去了……这个故事他很长
(以下内容来自台湾式神randyrhoads的翻译,在此表示感谢)
算了……故事太长了,我先把整张专辑放上来好了。只想听歌的就听这个列表,愿意看故事的就边看边点加载剧本里的链接。
                                                                          绝界的鬼子母神
                                                                             剧作:瞬火
                                                                             曲作:瞬火
                                                                             词作:瞬火
                                                                             演奏:阴阳座

序幕
据说那座山里,有鬼带着小孩出没。
序幕「鬼哭」
  山顶(黄昏)
    放眼所见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在其中一座山头上,站着「鬼」与少女。两人所在的地方刮着摇晃树林的风。「鬼」只有单眼。乱发随风摇曳,从失去的左眼里流出血泪。一丝不挂的身上,染着不晓得是血还是什么紫黑色的东西。
    两人从山上往下看着什么。
    少女身上包着类似衣物的碎片。「鬼」向少女说了些什么,但是少女完全没有反应。「鬼」默默地、温柔地拉过少女的肩并催促她。少女受到催促抬头看「鬼」,露出天真的笑容后,依然沈默并乖巧地跟着「鬼」。
    两人消失在山中。风变强了,那风声听起来好似什么在啜泣一般。
—转暗换场


第一幕「鬼之徬徨」
  同‧山顶(黄昏)
    飘着浓雾的山中,季节约为秋天。一个像浪人的男子行走着。可能是因为迷路的关系,他的脸上浮现出不知是憔悴还是焦躁的神色。男子的名字是九鬼十藏(kukijuuzou)。他丢了官职,为了前往朋友所介绍的地方就职,正在翻越某座山。
    十藏:「(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惨了......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停步仰望天空)
          迷路......
    从树林间仅能看见一点天空。天空染着灰暗的颜色,密布着乌云。十藏下意识地想起介绍给他工作的朋友的话。
    十藏:「『自从失去佳乃夫人和小玉后,你已经迷失了』—是这样吗......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在迷吗......
    过没多久十藏停止小憩,再度往前走。
    十藏:「真该听茶摊老板的忠告......坚持不怕『迷途之山』就是这种下场吗...但是我明明已经走了三天啊......
    十藏为了排遣自己的焦躁,特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行走。最后他终于来到一个树林稍微稀疏一点的地方。但是依然还是在山中,放眼望过去除了山之外还是山。抬头一看突然看到对面一座山上有两个影子。
    十藏:「人?附近有民家吗?喂~那边的人~」
    十藏的声音消散在从对面山麓刮来的强风中。只有声音的残响听起来好似什么在哭。睁大眼睛一看,那人影分为大小两个。大影子的乱发随风摇曳,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气氛,但是小影子看起来象是个小女孩。
    一瞬间,眼睛因再度刮来的强风所卷起的尘沙而闭上,再度睁开眼睛后人影已经消失了。
    十藏:「(皱眉)走掉了吗......还是幻觉?不管怎样(因为雨滴而咋舌)要快点才行。
—转暗换场
  同‧山中(夜晚)
    大雨倾盆,风摇树林,黑暗罩着水花。十藏倚着一株稍大的树底坐着。树枝和斗笠完全无用,已经是落汤鸡的状态。
    十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种......竟然要倒在这种地方吗......(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也许这样也好......
    十藏就这样维持靠着的姿势,身体往旁边一倒。因为疲劳与飢饿,还有冰冷的雨,他的意识逐渐朦胧。大雨毫不留情地灌下。十藏缓缓闭上眼睛。
  《回想》
    前往战场的十藏,接到了敌军逼近妻子所在城镇的消息。十藏虽然处于不能中途放弃任务的立场,但是他却马上抽身飞驰回城镇。但是已经太迟了,城镇被烧毁,在他奔驰时,妻子与爱女已经变成凄惨的模样。痛哭的十藏因为放弃任务而被问斩,但是靠着友人的四处奔波而只以免职了事。但是也许那时就是十藏迷失的开端。
    在漆黑之中浮现出十藏女儿玉的身影。
    玉:「好痛喔,好痛喔。」
    十藏:「(伸手)小玉!」
    玉:「好可怕,好可怕。」
    十藏:「小玉!(手不管再怎么伸都碰不到)」
    玉:「父亲大人为什么不救我?」
    十藏:「小玉,我现在就过去!我马上回去,你等我!(伸着手而无法动弹)」
    玉:「不要这样对母亲大人,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哇(大哭)」
    十藏:「佳乃!小玉!(看不到佳乃的身影。拼命扭动身子却完全无法动弹)住手住手!」
    在玉的对面浮现出人影。可以看到佳乃似乎被数个兵卒压在地上。
    十藏:「你、你们这些王八蛋!住手!(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不,拜、拜托,住手......
    玉一直哭喊。
    十藏:「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斩了你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给我记住(睁眼)你们全部—」
    兵卒:「(最前方的一人从容地转向十藏)......(以混浊的眼睛盯着十藏)」
    十藏:「怎样!」
    兵卒:「(一直盯着)......
    十藏:「(更激动地)你、你这混蛋——」
    《现实》
    十藏:「(激烈地弹起身子)——说话啊!」
    于连绵不绝的大雨中打瞌睡的十藏醒了。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反正一片灰暗无从得知。虽然一瞬间傻住了,但是猛一看自己的手好像激烈地抓过什么,指尖渗着血。
    十藏:「又来了(撑起上半身靠着树)又是那个梦......(闭上眼)即使在梦里也好(后脑靠在树上)即使在梦里也好,至少让我救她们......
    大雨丝毫不停歇,十藏再度躺下。似乎疲劳已经接近极限。


第二幕「流浪之鬼」
  山谷的聚落(黎明)
    聚落位于同一座山中的山谷。户数不过三、四十。看起来是个以农耕为中心,贫穷且平凡至极的的聚落。在入口附近(虽说是入口但是并没有门,只是从某个方向来看这边为最初的民家)有一个村人正在准备农事。准备完后他背起架子抬起头一看,就看到以幽灵一般的脚步行走的十藏。
    村人:(瞇眼歪头)生面孔耶...是云游商人吗?
    十藏摇摇晃晃地往村人的方向走来。脚步越来越不稳,在村人前方五公尺左右啪地一声倒下。
    村人:啊!老兄,(跑近)怎么了?(想抱起十藏但太重)呜哇,发高烧。喂~~来人啊!有路倒啊!
    十藏就这样倒下不动,村人暂且将十藏留在原地,跑去寻求帮助。
—转暗换场
  某间宅邸中的一室(数日后‧昼)
    在一间相当讲究的房间里,十藏于棉被中醒来。
    十藏:(朦胧地)这里是...(环视室内)
    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十藏猛然起身,好像想起什么一样猛力环顾四周。他马上看到自己的刀好好地放在枕头旁边,拿到手上后松了一口气又将刀放回去。再度确认自己的衣着,发现已经被换过衣服了。十藏发现类似入口的纸门对面有格子窗,于是他重新拿起刀,站到格子窗前。从那里可以看到简陋的老旧茅草屋和农田。有几个象是村人的人正在农地里干活。由于从此处好像是往下看的感觉,十藏发现到这个房间(包含这间屋子)是位于稍微较高的地方。凝望了一会儿,背后的纸门传来开启的声音。穿着朴素和服的年轻少女站在门口。
    祥:咦,您醒了吗?
    十藏:(回头)啊,那个...这里是...在下确实是在山中...
    祥:没印象也是正常的,毕竟您发高烧啊。村里的人看到您倒在这附近,把您搬到这里来的。
    十藏:(有点复杂的表情)真的很感激...真的是得救了。
    祥:请放心。这里是统治村落的伟大巫女「祯大人」的房子。我是婢女祥。
    十藏:喔、那个...祯大人...
    祥:我去跟大家说您醒了(边说边转身,离去)。
    十藏:—啊,(好像还想问什么的表情,但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得救了吗...
    过没多久,方才的少女回来了。
    祥:这边请,带您参观村落。
  祯的宅邸‧庭院(昼)
    十藏被祥带出屋外,两个男人迎接他。非常矮、秃头又小眼睛的男人是又六,要抬头看、如熊一般的男子是平太,他们各自报上姓名。两个人讲难听点都是冷淡的感觉,但是如果当成是农村特有的木讷的话就不会在意了,十藏反而对他们抱有好感。
    又六:祯大人马上要说话了。您真是在好时机醒来。嘻嘻(笑)...
    十藏:说话?
    平太:看了就知道了(笑)。就是「百见不如一闻」。
    不久十藏在两人带路下来到位于村落中心有如广场一般的地方。一个披着象是礼服的女性站在祭坛上,百名以上暂停农耕的村人围绕在其周围。大家全都以期待与尊敬的眼神望着那个女人。十藏他们在稍远的地方看着。
    十藏:(看着女性)那就是祯...大人吗。(两人颔首)我听说她是巫女...但是那装扮好像有点奇怪啊—
    又六:—祯大人是具有特别力量的巫女大人。和穿着什么的没有关系。结婚或生孩子都是自由的。
    十藏:(看着又六)喔,那真是有点奇怪,但是以一个人来说反而比较合理。(看着祯)...这真好—
    平太:—要开始了。
    祭坛上的祯缓缓环视听众,庄严地说起话。
    祯:各位,今年感谢「山神大人」的祭祀之日也快到了。不用我多说,由于大家平日诚心的奉献,今年「山神大人」也会大驾光临。大家虔诚的态度...我真的觉得很高兴(微笑)。
    听众的村人们发出欢声。
    祯:正是因为去年大家的奉献,今年本来会发生的灾厄也都被「山神大人」的力量挡下了。(笑)
    村人全体发出欢声,有许多人膜拜。
    祯:(再度环视听众)—今年也要从心里感谢「山神大人」,除去我们的污秽,将繁荣的象征当成祭品,确实地将感谢之意传达给祂不是吗。(抬头看天微笑)
    欢声更大了
    祯:(看着天举起双手)正因为尽了我们的使命,所以身为「山神大人」之子的我们,还有这个作为其茅舍的村庄才能洋溢着幸福。(停顿)—忠贞的「山神大人」的子民们,赐你们永远不灭之光芒—(满面笑容)
    村人们跟祯一样两手高举向天,发出欢呼声。也有人一边留着泪,好像在祈祷什么似地喃喃自语。祯跟之前的少女祥联袂而去。
    十藏:(边看边佩服)原来如此。就是这样指引村民们嘛。大家真的打从心里信赖祯大人呢。
    又六:系的。(牙齿太暴所以好像有点漏风)那是当年的。如果没有祯大人,这个村子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十藏:(一边点头)被信赖到这种地步正是统治者的心愿啊。不,不好意思。
    平太:...是啊,回宅邸去吧。让你见祯大人。
    十藏:喔喔,务必。
  祯的宅邸‧大厅(昼)
    约十张榻榻米大小的大厅,四人围着围炉而坐。前方是十藏。对面左侧是又六,右侧是平太。而正面是带着温柔微笑、正襟危坐的祯。之前从远方看不太清楚,但是现在看似乎很年轻,却又带着成熟大人般不可思议的感觉,看来公正又有器量之外,连举止都相当得体。
    祯:不知道您醒了,方才真的太失礼了。(轻轻低头)
    十藏:(慌忙地)不不,没那回事。承蒙搭救倒下的在下—
    祯:—真的是太好了。您已经持续睡了三天三夜了。
    十藏:那么久...不,真是不知该如何道谢—
    祯:(委婉地打断)您是武士吧?不用那么客气也没有关系。
    十藏:不,现在已经不是带两把刀的身份了。只是个浪人而已。不需多礼。
    祯:(以袖子遮口)呵呵呵。真是位谦虚的大人。我可以察觉到这种态度也是来自武士的气度呢。任官时想必很活跃吧。
    又六与平太以笑容看着十藏。
    十藏: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以武士来说...(悲伤的样子)不,不管在哪方面,都是个一事无成的人。
    祯:太谦虚了...但是您好像有什么痛苦的过往的样子。
    十藏:是啊...算了。
    祯:(稍微端正坐姿)虽然您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两个人是打点我身旁工作的(各看了左右的男子)又六和平太。如果有什么事就拜托他们吧。
    十藏被这么一说又再度向两人颔首。又六和平太也粗鲁地回礼。
    十藏:在下这么晚才报上名才是失礼...在下名叫九鬼十藏。这次真的可以说是一餐一宿之恩。如果有什么事是在下这种人可以帮上忙的话,在下一定报恩。
    祯:无须多心。
    十藏:(身子稍微往前)不,在下这样过意不去。(回复姿势)...被我没就到的人所救...
    祯:(微笑着微微歪头)......
    十藏:不,啊,什么...什么都好。劈柴还是什么都好。拜托请跟我说我要如何报答(低头)。
    祯:请抬起头—
    十藏:—不,您不吩咐前我绝不抬起头。
    祯:您应该是有什么要事才会想越过这座山吧?
    十藏:...那个,是啊。但是如果不能回报眼前的恩义,怎么能说有要事呢。拜托,就算帮帮我,有什么可以做的!
    对于被无法拯救妻儿的悔恨所困的十藏而言,比起朋友所引介的工作而言,在这里反而可以确实感受到自己是「为了他人」的感觉所活。不管如何,可以推测朋友所介绍的工作可能属于难以得到那种感觉的类型吧。
    祯:...我知道了。您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如果我还拒绝的话反而会伤到武士的自尊吧。
    十藏:(抬起脸)...感激不尽。
    祯:...只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九鬼大人— 不,正因为九鬼大人是武士所以才能拜托您
    十藏:(高兴地)什么事?
    祯:但是现在在此突然说出来也不好。虽然九鬼大人是武士,但是这实在是太...笑容稍微黯淡)如果能拜托您的话。
    十藏:(虽然不肯罢休但还是放弃)...我知道了。那么,就等您方便时。
    祯:是的,务必。首先九鬼大人也才大病初愈而已。
    十藏:是,您说的是。(搔头)
    祯:请先在这间宅邸里好好养生。等您状况更好时,如果能给村人们看到您有精神的脸的话,他们也会很高兴的。
    十藏:我懂了。一定要谢谢他们将我搬来这里。
    祯:那么,我还有点事要先告退了...又六,请你带着九鬼大人,去跟祥说准备饭菜
    又六:是。(站起来催促十藏)
    祯:(一边缓缓站起)平太和我一起—
    十藏:(一边站起)啊,对了,这个村庄名字是...
    平太:(站起)OXXX...
    十藏:嗯?O什么—
    祯:—ONIKOSA村(注)。(笑容更加灿烂)那么失礼了...平太。
    平太:...是。
    祯与十藏他们从反方向出口离开大厅。平太跟随其后。
    十藏:(喃喃自语貌)ONIKO...SA...村吗—
    又六:—这边请...(催促)
    十藏:好。
    十藏被又六带着离开大厅。

第三幕「鬼之委托」
  《回顾》
    之后数天,十藏与虽然冷淡但却勤快服侍他的又六与平太、以及祥和亲切的村人渡过了平静的日子。那是相当充实的东西,足以照射些许光芒至十藏的内心。
    祯所委托的事情暂且不提,在交流之中十藏主动帮忙村民的工作以聊表谢意。在这过程中,十藏重新认识到,原来祯是祭祀这个村庄的「山神」的巫女,藉着占卜使村庄免于天灾人祸,因为有祯在,所以村庄不需要村长或公所,而且祯还具备了某种神力(姑且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相信,但是她就是如此受到村人尊敬)。
    另外,十藏几乎已经到所有家庭去露过脸、认识村人,但是当他发现远离其他住家地方有一间特别破烂的房子而想去打招呼时,被又六以「那边是『外围』啦,不用去了」而委婉地阻止了。
    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外围」的意思,但是这个村庄可能自有其道理吧,于是十藏马上就忘了这件事。
    这几天十藏都没有做「那个梦」。
  村(早晨)
    十藏帮村里某户民家收割作物。工作告一段落时,当十藏正在与那户人家闲聊之际,有其他村人一边谈话一边走过。
    村人A:今年轮到甚八了啊。真是过意不去啊...
    村人B:这是没办法的,照顺序的...
    十藏:(脸一沈)...是有老人过世了吗?(看向那户人家)
    村人C:这个嘛,有婴儿—
    十藏:—什么,这实在是太—
    村人C:—出生了。
    十藏:...?(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懂了)—啊,嗯。原来如此...
    十藏想到可能是因为在贫困的村庄的贫困家庭,小孩过多时只好转卖小孩而高兴不起来吧。村人们流露出的话语片段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村(昼)
    在祯的宅邸的庭院中,十藏与又六还有平太一起劈柴。十藏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对他们的质朴抱持着好感,但是现在包含此种感情,还具有一种超越身份的友情与亲密的感觉。
    十藏:(将板斧的刃部稍微插进木材里,直接往下劈砍)喝!(薪柴裂成两半)
    又六:相当熟练了呢,九鬼大人。
    十藏:叫我十藏就好。
    又六:系的,知道了,九鬼大人。
    十藏:哈哈—(以无奈的表情笑着)
    平太:—哼。看好。(直接朝立着的薪柴挥下板斧)喝!(薪柴裂成两半)
    十藏:(佩服地)...厉害啊。真是比不上你。
    平太:劈柴俺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九鬼大人。
    十藏:我说了叫我十藏就好啊...(无奈)—对了,平太,我问你。
    平太:嗯?
    十藏:是这个村的名字,ONIKOSA村是写成什么字?
    平太:(表情僵硬)俺,写字...
    十藏:(尴尬地)啊,抱歉。我的意思是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又六:—(以手指在地面书写)ONI系「鬼」。KOSA(来)系「来」。「来」的意思系指「来吧」,这个村庄系被祯大人的力量所保护的,代表即使鬼来了也不要紧的意思。
    十藏:原来如此啊。真是相当好的名字。嗯,真的很好。
    于是三人继续劈柴。
  祯的宅邸‧大厅(夜)
    那一晚,祯终于要开口说出想拜托十藏的事。十藏终于盼到自己派上用场的机会而两眼生辉。现在的十藏将自己的生存意义全部灌注在祯所说的「因为十藏是武士才想拜托」,这已经成为十藏对「生」的渴望了。
    与初次面对祯时一样,在宅邸的大厅里,相同的面孔坐在相同的地方。围炉的火摇映在每个人脸上。
    十藏:那么,祯大人,请告诉我那件任务吧
    祯:(温柔地微笑)是。这几天九鬼大人的身体似乎完全好了。脸色似乎也完全恢复了。就在今天,我们诚挚地希望您听听我们的要求。
    十藏:(默默点头)
    祯:(表情稍微严肃)其实最近这个村庄附近有恐怖的鬼出现,由于恶行太过份所以我们很困扰。
    十藏:(稍微吃惊)鬼?
    祯:是的。那是...恐怖的鬼...会破坏田地...吃人...
    十藏:(回想起)...这么说来,来这里的路上我有看到好像人又不像人的诡异容貌的人物。难道那就是...
    祯:(微笑歪头)...唉呀,那个嘛...虽然我不知道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也许是,也许不是吧。(微笑)
    又六:(无表情)...
    平太:(鼻子动了)...
    十藏:是吗...算了,的确不一定是那个。失礼了,请继续。(轻轻低头)
    祯:嗯...总之,希望您能帮我们赶走那个鬼。
    十藏:嗯...就算这个村庄的名字是「鬼尽管来吧」,但是真的出现的话就又另当别论了。
    祯:(微笑看又六)...是—
    又六:—这反而才可以说系符合「鬼来吧」的意思啊。
    十藏:...这怎么说?
    又六:确实,鬼出现会很麻烦。但系,就系因为有祯大人的力量指引,所以现在才会有像九鬼大人一般了不起的武士来到这里。叟以啊,鬼来了也没关系。
    祯:(微笑着从又六身上收回视线)...
    十藏:原来如此。确实很合理...在下确实是为此来到这个村庄—我觉得啦(笑)。不管是鬼还是蛇,只要我能派上用场的话我都乐意接受。
    祯:啊,真的可以吗?
    十藏:当然。(脸一瞬间沈下)虽然是失业浪人的功夫...(眼睛一亮)这种时候不用的话到底要用在什么时候。因为用在劈柴上也没什么用啊
    平太:哈(笑)
    又六:嘻嘻(笑)
    祯:呵呵呵(笑)
    十藏:哈哈哈(笑)
    祯:(重新坐挺)九鬼大人,您愿意接受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村人们也全都会感谢您的。
    十藏: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干掉那个鬼给你们看的。
    十藏难以想象这里说的鬼是指头上有角、拿着铁棒的怪物。应该是土匪或是山贼等的代称,反正都是「使村人困扰的存在」,总之,可以预测‧判断成是靠自己的剑术就可以驱赶的对手。
    十藏:对了,祯大人。
    祯:是的?
    十藏:我只是想先了解敌人的状况,那个鬼有几人?
    祯:只有一个。
    十藏:(轻松的表情)是吗。那,请问大概多高?(下意识地看平太)
    平太:比俺矮。
    十藏:(意外的表情)是吗?
    平太:比又六高。
    十藏:喔,是这样啊。(笑了一下看又六)
    又六:—刚好是像九鬼大人身高的感觉。
    十藏:什么。那好像会难分高下啊。(笑)
    平太:...哈(笑)
    又六:...嘻嘻(笑)
    祯:(洋溢着微笑)不,如果是九鬼大人的话恐怕一刀就可以解决了。
    十藏:太夸我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哈哈(腼腼地笑)...对了,那么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祯:七天后有祭祀这座山的神明的祭典。我们不想要祭典被妨碍,所以希望在前一天、也就是六天后。
    十藏:唉呀,六天后吗...那不能这样下去,要来练习一下才行—(站起)
    祯: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如何?
    十藏:不不不,这种东西不在兴致来时练的话是没有用的。在院子练的话可能会有点吵,请多包涵。(点头示意,脚步轻轻地往外而去)
    祯:好吧...(微笑)
  祯的宅邸‧庭院(深夜)
    因为要驱鬼而热血沸腾的十藏在黑暗中挥刀。
    十藏:喝!哈!(激烈地动作)抓人...去吃...无法无天的鬼......砍了你!(似乎注意到什么而住手)喝!
    只有自己的挥刀声和自言自语回响的黑暗中,出现在「那个梦」里的兵卒的脸好像
在一瞬间浮现出来又马上消失。
    十藏:...呼、呼...有什么想说的...就说说看啊...不管说什么...我砍...!(再度开始动作)
—转暗换场

第四幕「鬼之襁褓」
  村庄「外围」之家(昼)
    在村庄「外围」的一间民宅,从内到外都很简陋的屋子里,有一个女人站在土间(注:没有铺地板、泥巴地的房间)摇着身子哄着小孩。她是十藏想去打招呼而被又六所阻止的那间民家的女人,她的名字是静。穿着的衣物非常简陋,脚上什么都没穿。原来是这家里似乎没有鞋子。
    静:好乖好乖、好乖好乖(上下左右摇着身体)...太朗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呢。你真的是...不哭闹的好孩子呢...好乖好乖...
    她继续摇晃着、逗弄婴孩好一阵子。
    静:再六天就是山神祭了呢,也有「驱鬼」啊。大家都说要去看,太朗,你想看吗?不想看对不对,那种东西。是啊,比起「驱鬼」,你想看「祭子」吧。这已经是第八个被当成活祭品的孩子了。明明是好不容易生下来而令人开心的事...真是可怜。如果是我绝对不会把太朗交出去的。(将脸贴近婴孩、鼓着嘴唇发出噗噜噜的声音)配合祭典会有好吃的端出来,但是大概不会送到我们家来吧。太朗,你想吃好吃的吧。想吃吗?(将脸贴着婴孩)想吃喔,是吗,是啊...嗯,嗯。
    静从土间走上(类似木板隔间的)客厅后,轻轻地将婴孩放到地板上。应该要保持婴儿形状的襁褓就这样摊平开来。里头什么都没有。静毫不在意地趴在地上,打开角落一个像柜子模样的东西里,从其中一个抽屉取出一个更小的像香炉一样的东西。
    静:太朗,你想吃好吃的吧。那你要先活过来喔。
    静微笑着凝视地上的襁褓。
    静:去年流浪到这个村庄时还觉得真是个鸟村子,但是光是可以得到这种珍品就有来的价值了。这是从那个贪婪的走商混蛋那里买来的,终于。在街上工作时所存的钱虽然有点不够,但是啊...毕竟那个混蛋也是男人。反正我本来就是靠着这个吃饭的内行人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太朗,不用在意喔。妈妈啊,只要能让太朗活过来,什么都愿意做...不管什么...是啊,我什么都会干...
    静如此说着,爱怜地抚摸手上的香炉。看起来是陶瓷制品,红黑斑驳的花纹看来非常刺眼。
    静:这个啊,是要拿来点「反魂香」的东西喔,用那个香来燻死人的身体的话,不用三天就可以让人活过来的厉害香炉喔。(有点恍惚地抬头)但是啊,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只是点香的话是没有用的。要点那个「反魂香」的话...(短暂无言。一会儿后有点自嘲地笑)唉,需要相当麻烦的东西啊。
    静忽然将香炉放到地上,自己拿起襁褓包好,像原本一样抱着并站起来。
    静:(将脸贴近襁褓并带着满面笑容)但是你放心吧,太朗。会拿到的,再六天—
    从襁褓别开脸的静表情一变。眼神完全沈着下来。
    静:—就有「婴儿的活肝」了喔。
—按转换场
  祯之宅邸‧大厅(夜)
    在祯的宅邸大厅,坐着祯与又六和平太。
    又六:祯大人。
    祯:什么事?(笑脸)
    又六:系九鬼大人的系。
    祯:九鬼大人怎么了吗?
    又六:那个,离「驱鬼」几剩两天,偶在想如果有个万一...(瞥了祯一眼)
    祯:啊,是啊。我就在想如果是你一定会注意到这种地方。...你真的是很聪明的男人呢。(微笑)
    又六:嘿...(眼睛又瞇得更细了)
    平太:(有点不满的样子)哼...
    祯:(笑脸迎向平太)平太...你应该知道吧...我相当倚赖你那「强悍」喔?(好像要看穿平太的脸一般微微歪头)
    平太:(笑嘻嘻地)啊呵,嘿嘿。
    祯:无须担心。我已经要祥确实准备好了。只要在他出发前让他吃下的话,九鬼大人一定会让「驱鬼」成功的。(满面笑容)
    又六:...不愧是祯大人。我放心了。有那个的话,不管是多厉害的武士都没问题了
    平太:(点头)...哼。
    祯:懂了的话就睡觉吧。(注意到声音)
    从庭院传来十藏练习的声音。三人都听了一下。
    祯:...很卖力...(笑脸)
    平太...有点吵。
    又六:要他停吗?
    祯:...不用,就让他练到高兴。反正再过两天赶了「鬼」之后,九鬼大人就没有必要再做这种事了。
    又六:系...
    祯:更重要的是,又六,「祭子」的事—
    又六:万无一西了。今年是甚八的小孩...
    祯:啊...太感激了。为了村子...虽然我心好痛。
    又六:没问题的。大家都很~清楚「山神大人」的可罢。
    祯:嗯、嗯。他们懂的话就好。(微笑)—如果没有「祭子」的话...真的是相当麻烦呢...(笑容)
—暗转换场

第五幕「鬼之驱除」
  祯之宅邸‧庭院(昼)
    「山神祭」的前日、也就是「驱鬼」的当日。准备完成要前往「驱鬼」的十藏、祯、又六与祥在祯的宅邸院子里。
    十藏:(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祯)终于来了。
    祯:是的...请务必小心。(看似担心的笑容)
    十藏:没问题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是我会让他变成我刀上的锈。(将手放在腰上的刀)...虽然如此,但是在在下的想象中,如果这个村子的附近有鬼出没的话,他会不等到这一天就来袭击也是很合理的,因此我为了要顺便看守所以晚上也在院子里练剑,但是...该说是扫兴吗,结果没出现啊。
    祯:啊,原来是这样吗...(吃惊的笑容)
    又六:...金不愧是九鬼大人。连这种系都想到了。
    十藏:(不好意思地)不不,也好,他不出现就由我主动过去分个胜负就好,虽然如此,该怎么说呢,这个时间也太早了...在这日正当中会有鬼出没吗?
    又六:...鬼跟白天或晚上没有关系。九鬼大人,您该不会误以为系妖怪或幽灵吧?
    祯:呵呵呵(用袖子遮嘴笑)
    十藏:啊,我的错,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地笑)是啊,晚上出来的是妖怪啊。哈哈哈(笑)。
    祥:...祯大人。(静静地接近祯,拿给祯一个小钱包)
    祯:对了对了,九鬼大人。出发前请服下这个。(从小钱包里拿出三颗像药丸的东西放在手掌上)
    十藏:(感到很奇怪)...那是什么?...
    又六:系提高注意力和腕力的特别丹药。系祯大人特地为了九鬼大人精心制作的。
    十藏:(有点困扰的样子)啊,原来如此,那个...您的好意我很感谢,但是就算再怎么落魄我也是武士。依靠那种东西的话—
    祯:(逼近十藏仰望他)—因为我会担心啊。(眼眶湿润)
    十藏:(惊慌失措地)啊,不,真没办法...可是祯大人,是一刀就可以解决的对...您那时不是这么跟在下说的吗?
    祯:嗯,嗯。当然,我是如此相信的。但是,这种...赌上性命的事会因为一些非常小的事而发生无法预测的事情不是吗?(眼眶更湿润了)以防万一...拜托您就将这个当作我们的「好意」服下它吧...(将袖口顶在鼻头盖住脸)
    又六:...九鬼大人...(细小的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线)
    十藏:我、我知道了。都这么说了,我无法拒绝了。我就把这个当作平安符吃下吧(匆忙地从祯手上抓过药丸,快速地放入口中吞下)
    又六:...真是豪迈的吞法,九鬼大人。
    十藏:(一边再咽一次喉咙)...别刺我了,又六。(困扰地笑)
    祯:九鬼大人...非常感谢您。这样我真的就安心了。(微笑)
    十藏:嗯,祯大人。无需担心。—(想起来的样子)对了—怎么没看到平太?我叫他跟我一起去啊...
    祯:啊,那个—
    又六:—他去叫村子的大家了。
    十藏:(吃惊地)叫村子的大家?—啊,是送行嘛。那真是太—
    又六:—不,系大家一起器。
    十藏:(更吃惊了)什、什么。为什么...难道是不放心我一个去吗?(有点愤慨)
    又六:完全没有这么一回系。鬼确实是要由九鬼大人来斩杀的。
    十藏:如果是那样为什么—
    又六:—是要去看。大家一起去看「驱鬼」。
    十藏:(脸色稍微阴暗下来)......参观吗...可是...
    祯:大家都苦苦等待着。等待着鬼被驱除,和平造访村子。大家都是坐立难安啊。(象是要开示十藏般微笑)
    十藏:(短暂沈思)...为了不让大家遭遇危险,如果可以的话...
    又六:没关系地。靠我和平太就不会有万一。
    十藏:(好像放弃了)...我懂了。反正这本来就不是在下该一意孤行的事。在下是抱着要回报这个村子的大家的打算才接下这个工作。就按照大家高兴来做吧。(很微弱的微笑)
    又六:系—(从远方可以听到人声)—系平太和村里的人。
    三人:(看向声音的方向)
    平太在前头和村人们乱糟糟地从坡道走上祯的宅邸。男女老少合计约四、五十人。每个人似乎都是快乐的表情,步伐也很轻快。大家走到三人的地方后,平太站到最前方。
    平太:来,走吧。(笑脸)
    村人们:(异口同声地)九鬼大人,加油啊!拜托了!
    十藏:(有点被气势压倒)啊,啊,交给我吧。大家,可以跟过来没关系,但是要
小心喔。(勉强笑)
    村人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好。
    祯:那么,请大家小心。我和祥在这里等好消息。(微笑)
    又六:您不过企吗?
    十藏:(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祯:嗯。要小心—(微笑)
    又六:我知道了。那么...(催促平太和村人出发)
    十藏:(有点复杂的表情)...好。走吧。(走在又六旁边)
    祯挥手看着他们离去。虽然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十藏他们没听到。
  村外(昼)
    一行人走到几乎看不到村子的地方。村人们依然很高兴的样子。
    十藏:(傻住又困扰的表情)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平太:...呼哈...
    又六:...嘻嘻...
    十藏:虽然如此,又六和平太,今天是难得的重要日子,也差不多该抛掉那些拘谨的事了吧,如果很难直接叫我十藏的话,至少可以叫我十藏大人就好吧。(笑脸迎向二人)
    平太:...(面无表情?笑?)
    又六:......您是—(缓缓抬头看十藏)
    十藏:嗯?
    又六:「九鬼」大人
    十藏:...
  祯之宅邸附近‧坡道下(昼)
    当祯目送一行人出发时,静一个人在坡道下方仰望那宅邸。
    静:(啧舌)为什么...(从远处看着祯和祥)为什么会在啊,为什么只有今年...我明明听说她每年都会去看「驱鬼」啊...(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蹲下来将身子藏进阴影里)我已经查清楚了,「祭子」会在「山神祭」的前一天被带到这里...我以为「驱鬼」的时候是绝佳的机会说...畜生!(蹲着踢地面。由于没穿鞋子而踢到脚尖)好痛!不要慌...不可以慌...我绝对、绝对要夺到...「活肝」...要夺到「活肝」...(凶狠的面相)
    静再度往宅邸看。祯和祥不知是否进了宅邸,已经没有踪影。
    静:(温柔的表情)你等着喔,太朗...要等着喔...只要是为了人家那可爱的太...要拿其他小宝宝的「活肝」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无表情)
—暗转换场
村外‧山中(过午)
    「驱鬼」的一行人到达鬼所潜伏的地方。地点是出了村落开始要上山的、在荒山上的洞穴入口。没有亮光,完全的黑暗。入口大小约是成人能轻松进入的宽度。
    十藏:(不经意地眺望洞穴及其周围)...这里吗...
    又六:系的...
    十藏:在这种地方有......?(很讶异地)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他在这里面了?
    又六:在里面
    平太:(默默点头)...
    十藏:真是相当悠哉的鬼啊。明明这么多人蜂拥而来还能在里面等。(稍微深思)
    村人们聚集稍远处,观看着十藏他们,也有些人好像在声援。
    十藏:喂,要他们安静一点比较好吧?被听到的话—
    又六:—没关系的。
    十藏:(以不满的表情)但是...(注意到入口处的某物)嗯?这个是...
    洞穴入口附近有个酱菜石大小的石头,整体染着异样的黑色。那石头周围竖立着写有类似不明咒文在上头的、好似卒塔婆的木牌。
    又六:那系以前村子出现鬼女时,祯大人以其神力赶跑她后封住其怨念的石头。
    十藏:...是吗。祯大人她自己也有办法驱鬼—
    平太:(随便的样子)—差不多该进去了。(快速地进入)
    平太点起准备好的火把,迅速地往里面前进。看起来似乎是个没什么叉路的单纯洞穴。十藏虽然很困惑,但决意跟随进入,在其后头的是又六。洞穴里面是两、三个大人可以并肩而行的宽度。村人们就在入口附近等待。
    洞穴终于在前进十几公尺左右的地方到达尽头。因为火把的光亮而浮现出的人影,十藏虽然一瞬间摆好架式,但手就这么放在刀柄上而僵硬不动。
    十藏:(紧张地)...这、这是什么...
    又六:...系鬼...
    在那里—有如兽巢的洞穴尽头躺着一个非常普通但是却很憔悴的男子,手脚不仅被牢牢綑绑,还被钉着木椿的绳子系住。男子不仅全身都有数不清的伤和黑斑,右眼周围还有非常严重的伤痕,那只眼睛看来已经瞎了。虽然他持续发出细微的呻吟,但完全无法成声。
    十藏:(交互看着平太与又六)这是什么。你说这是鬼?
    平太:......
    又六:...是...
    十藏:(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但是露出从容理解释事态的表情)原来如此,罪人...是吗?要在下行刑...原来如此,嗯...情形我大概懂了。算是懂了。把罪人叫做「鬼」,这种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在这种...在这种地方...虽然要依照罪行...但是让他能好好赎罪不是更好?(再度看平太与又六的脸)
    又六:...请砍了他...(从平太那接过火把)
    平太:......(可能是早就放在那里的,不知何时拿起板斧)
    十藏:...罪状是?我要根据那个才能决定。
    平太:其实也不是什么罪人。(以手玩弄板斧)
    十藏:(不耐烦而发怒)那样的话我不能砍。你们也许认为武士什么都可以杀...但是至少对这种状态的人,就算叫我砍我也没办法以一句「遵命,这样吗」就砍下去。
    被捆住的可怜男子一边像虫一样蠕动一边持续发出不成声的呻吟。
    又六:...请砍了他...
    十藏:(不耐烦地)啊啊,我懂了。是在下不好。我的错。也许我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我把自己想砍的「东西」代换为砍鬼这个行为,没有多想就随便答应了。对不起。就是这么一回事。(轻轻低头)总之他也不是罪人—
    又六:—是罪人的话就能砍吗?
    十藏:什么?你说不是罪人—
    又六:—就某种意思来说是罪人...他杀了。
    十藏:谁...他杀了什么?
    又六:...杀了...
    十藏:(焦躁地)所以我问杀了什么—
    平太:—够了...麻烦死了...(以板斧击地)
    十藏:(一瞬间畏惧并摆起架势)...什么?
    平太:干还是不干?(举起板斧)
    十藏:(默默摆出刀子平举的架势)...
    村人不知何时已经靠到洞口附近探听里面的情形。每个人都以疑惑的表情互望并窃窃私语。
    村人D:搞什么鬼,真扫兴。
    村人E:我还以为今年瞬间就能解决。
    村人F:这样来说去年反而还比较好吧。
    十藏:(看向村人)...今年?...去年?到底在说—
    平太:你看,大家都在期待啊。快爽快地干吧。
    又六:...请快砍了他...时间差不多了...
    十藏:...(保持沈默,瞪着又六和平太)
    平太:(啧舌)没办法了。要我让你好办一点吗?(举起板斧)
    十藏瞬间做出反应,但是那板斧是朝与十藏完全不同的方向挥下。平太板斧的一击砍断了系着倒在地上男子的绳索。虽然手脚被绑住,但是从系住的绳索解放的男子开始像毛虫一样蠕动爬行。看起来似乎是打算逃走。
    平太:你看,不快砍的话就要逃走了喔。
    又六:......
    村人:(异口同声)快砍!就是现在!砍了砍了!
    十藏:...(保持架势不动)
    地上的男子拼命爬行前进,通过通过十藏身旁,更靠近出口两公尺。
    平太:...够了。(缓缓前进追上爬行男子)
    十藏:啊...(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法动弹)
    平太当然马上就追上男子。平太超赶过男子,伫立在其前方,没有任何犹豫地举起板斧,与十藏间的距离不到三公尺。
    平太:...哼,你就看着就好。(转头看十藏)
    十藏:...!等、等等......(突然按着头)怎么...头晕...(想往平太踏出一步但脚不听使唤)
    又六:...嘻嘻...时间到了。
    平太:劈柴的话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没用的武士、九鬼大人。(高举的板斧直直劈下)
    地面的男子脑袋一分为二,脑浆与血飞溅。
    平太:(看村人)喂,武士大人帮我们赶跑鬼了,驱鬼成功了。(举起板斧)
    在入口处观看的村人们发出欢呼声。
    十藏:...你在说什么...我只有看而已...在下.........(刀子掉落)眼...
    又六:驱鬼辛苦了。...下次就换你当「鬼」了。
    十藏:(动嘴但没有声音)......(就这样倒下)
    平太:哼,废物。(低头看十藏)
    又六:(一样在旁边低头看)加上你就是第九人了,像这样变成鬼。「九鬼」大人...嘻嘻嘻。(笑)


第六幕「鬼之囚虏」
《回想》
在漆黑之中,浮现出十藏的女儿玉的身影。跟十天前梦到的内容一样,梦继续往下。
被兵卒们压在地上的佳乃,嚎啕大哭的玉。
十藏:你、你们这些王八蛋!住手!(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不,拜、拜托,住手...
兵卒们充耳不闻。
十藏: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斩了你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给我记住(睁眼)你们全部—
兵卒们头也不回。
十藏:你们全部...你们全部...你...(在此梦中意识到现在正在作梦。感觉似乎比之前作梦时讲了更多话)你们全部——我要让你们尝到和我一样的滋味!
兵卒:(最前方的一人从容地面向十藏)......(混浊的眼睛盯着十藏,动着嘴巴看起来好像想说什么)——已经*****....你们*****....
十藏:什、什么,你想说什么。给我说清楚啊!
妻儿的身影和兵卒的身影全都被黑暗吞噬不见。十藏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现实》

    不知从何传来,十藏的耳朵听到歌声。虽然不知昏倒了多久,但是如果今天就是「山神祭」当天的话,应该就是那首歌。眼睛张不开,身体也不能动,现在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那首质朴但有点可怕的歌曲,在所有感官都迟钝的现今,反而奇妙地回荡在耳里。
怠惰也好  贪欲也罢  鬼怪所为  怪之即可
非我族类  流浪之人  看似非鬼  使之即可(注)
山神大人  旨意所示  若有鬼来  斩之即可
长年以来  尽皆如此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没有鬼的话...造一个出来就好...?ONIKOSA...造鬼...村...吗)
在若有似无的意识中,十藏的心喃喃自语。十藏就这样再度陷入沈睡。

—暗转换场

  洞穴(夜)
    夜晚,「驱鬼」洞穴的深处。横躺着十藏,又六与平太在附近背对着十藏不知在做什么。火把被随意插在壁上的沟槽点着。十藏跟昨天为止在这里的男子一样,手脚被重重綑绑之外,还被钉着木椿的绳子系着。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已被脱去成为全裸。虽然十藏已经失去意识,但似乎甦醒过来,眼皮微微颤动。
    十藏:(微微张眼)...呜...
    平太:(注意到声音)咦?(看一下十藏但是马上无视他)
    又六:...起来了吗...
    十藏:(眼睛稍微再睁开)...这、这是...那、那个...丹药...(嘴巴虽动了,但没有表情)
    又六:...系?(理解了意思)啊,就系那么一回事。
    平太:(无视十藏)喂,又六...还是你来吧。
    又六:...不行。(磨着类似刀具的东西)
    十藏:...为何...为何—你说...是鬼来了也没关系之村...但明明是...造鬼的村...
    平太:(无视)比起砍破头,我实在是不擅长弄瞎眼啊...因为俺很粗鲁...
    又六:......(叹气)
    平太: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眼睛不如嘴巴」吗,喂—
    又六:—是「眼睛比嘴巴会说话」。
    十藏:...为何要如此...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目的...
    平太:(无视)喂,脑袋破掉好像不会痛,可是眼睛被刺是像死一样痛吧...俺光看别人那样就痛了...俺要是要被刺眼睛的话宁愿脑袋破掉还比较好...(诚恳拜托)
    又六:脑袋破掉就死了喔。刺眼睛比较好。
    平太:俺来干的话搞不好没控制好就会杀了他喔。那样明年就很麻烦了吧。我押着他,又六,拜托你了。(手掌合十于头顶诚恳拜托)
    又六:(叹息)...真是拿你没办法...
    平太:(高兴地)真不愧是又六,太感谢了...嘿嘿。
   十藏:(意识稍微清楚)...喂,我在问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别闹了...回答我—
   平太:(终于看十藏)—吵死了!我们在忙啦!
    又六:没关系啦,平太。压好。(手拿着像锥子之物)
    十藏:(虽然有点朦胧但却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唔...
    平太:嘿嘿...(抱着十藏并压住他)来吧,又六老师,拜托您啦。(笑)
    又六:(面无表情地将锥子移近十藏的脸)...系。
    平太:没有鬼的话,搞出来就好—大概就是这样吧。呵。(笑)
    又六:(一边慎重地瞄准眼睛)鬼这种东西一定要独眼才行...嘻嘻(笑)
    十藏:住...住...手...(想挣扎却无法动)
   此时,从洞穴外突然传来村人们的声音。
    村人们:(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不、不好了!「祭子」被偷了!
    又六‧平太:什么!(两人都站起)
   村人们:(从远方传来的声音)那个女人...「外围」的那个女人偷了逃走了!
    又六:(开始奔跑)走吧...
    平太:(仓皇地)喂喂,这个...(指十藏)
    又六:(停下脚步)那种东西之后要怎么弄都行。「祭子」不见才是大条。...难道你忘了五年前的事了吗。(以细小的眼睛瞪着平太,但是自己的声音也微微发抖)
    平太:(虎躯一震)俺、俺、俺,可不要再惹祯大人生气了...(开始奔跑)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洞穴。被抛下的十藏无法动弹只能躺着。洞穴冰冷的空气逐渐夺去全裸的十藏的体温。虽然只有火把那间接的温暖是他唯一的依靠,但是那能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
    十藏:什么...到底是什么...「祭子」到底是指什么...好、好冷...(再度失去意识
  —转暗换场

  山中(夜)
    在完全漆黑的山路上,有个怀抱着东西的影子奔跑而过。混杂着其脚步声,从远方可以看到火把的火光和听到叫骂声。
    村人G:(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这、这边啦!逃到这边了啦!
    村人H:(从远方传来的声音)站、站住!小偷!
    奔跑而来的影子看似脚力已到极限而停下。影子的主人是村落「外围」的女人,静。
    静:哈、哈、哈(喘气声)...成、成功了!...成功了!拿到了...活肝...哈、哈..
    静的怀抱里有那个「祭子」婴孩的身影。在这种状况下却出乎意料之外地笑得非常有精神。
静:哈、哈...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宝贝呢。竟然都没哭...(大吸一口气)总之,在回家前都要请你有精神喔。毕竟你是,人家重要的...(将视线从婴孩身上移开)活肝啊!
    村人G:(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哪、哪边啊?这边吗?
    村人H:(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不对,这边!
   静:糟了...渐渐被追上了...可是...再一下...再让人家休息一下...
    在这一来一往之间,原本笑得很有精神的婴孩的脸突然皱了下来,可以听到细微的啜泣声。
    静:啊,等等...拜托不要哭...拜托千万不要哭...(发怒)你只是个活肝而已,哭什么哭...(明白已经太迟了)没办法了吗...要尽量...离远一点...(摇摇晃晃地开始奔跑,但一瞬间)...咦...!
    静的感官因为疲劳、焦躁、激动,还有黑暗而迟钝,所以脚往没有路的地方踩下。在那下面应该是悬堐,静就这样抱着婴孩滑落。因为太过突如其来,就这样无声地消失在黑暗深处。过没多久,追赶静的村人们来到了先前静所在的附近。
    村人G:哈、哈、没、没有耶...(手撑着膝盖大大喘气)
    村人H:(当场坐倒)哈、哈,这女的逃的也太快了吧...这下糟糕了。
    村人G:又要像四、五年前一样,「山神大人」...要发怒了...啊...好可怕啊...
    村人H:那时村里的田地在三天里都荒废了...作物全都枯萎,还散发着从没闻过的臭味耶。
    村人G:是「山人大人」显灵啦。好可怕...
   村人H:好可怕...
   村人G:好可怕...
    村人H:好可怕...
—转暗换场

  洞穴(深夜)
    场景再度来到「驱鬼」洞穴的深处。可能是药丸的效力没了,十藏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但因为被绑住还是不能做什么。插在壁上的火把早就已经燃烧殆尽,完全黑暗。
    十藏:造...鬼—为何需要鬼到要造出来...现在在下是...不,我是鬼了吗...不懂..完全...搞不懂。
    十藏依然以全裸状态倒卧。体温越来越低。
    十藏:但是...好冷...啊...好、好冷...
    当在黑暗里挨冻的十藏正绝望地打算闭上眼睛时,虽然在黑暗里不管是哪一边都一样,但是他那略为习惯黑暗的眼睛,看到了逐渐进来洞穴深处的人影。如果是那些家伙回来的话,除了认命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但是那影子看起来以又六来说太大,以平太来说又太小。人影在十藏跟前停住并蹲下。
   男子:—来救你的。起得来吧?(看着十藏)
    十藏:(惊慌地)谁、是谁?如果是村子的人为何要救我。
   男子:本来是村子的人,但是现在...不是。算了,虽然说也没有什么非要救你的理由—不用救你吗。
    十藏:...救、救我...(扭着身子)(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了,十藏你他妈的真是口嫌体正直)
   男子:嗯,等一下啊。
    男子(?)以类似石头削尖而成的东西粗暴地割起绳子。虽然稍微伤到十藏的身体,但是几分钟后就成功地解开十藏。十藏虽然因为药的残效和被綑绑的麻痺而无法马上站起来,但是按摩了一下脚尖后,总算可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在黑暗中的男子身影,看起来头发非常蓬乱,披着无法称为衣服的布片。他的胡子长得跟蓬发纠结到分不清是哪一个。虽然模糊不清,但是十藏将这个男子的身影与之前在山顶上见到的那个人重叠。
    男子:来吧,先离开这里比较好。要背你吗?
    十藏:(边摩擦着手掌)...不用了,心意我很感谢...应该可以走。
    男子:是吗,那,走吧。(朝向出口)
    十藏:(跟随其后)你是...
    男子:(头也不回)算了算了,之后再说。逃得走的话要讲多久都可以。
    离开洞穴后,十藏跟着男子前进的方向走进山里。月亮好像已经出现在天上,但是因为树林的缘故几乎没有光。男子在完全黑暗的山路上前进,没有任何窒碍好像白天一般。
十藏那摇晃的脚步光是要跟上就已经要拼命了。当他们终于来到树林稍微稀疏的地方时,可以看到遥远的山下有许多摇曳的火把亮光。虽然好像也听得到声音,但是听不懂在说什么。
    男子:(手顶在额上眺望)哈!拼命在找。跟俺那时一样...(声音有点低沈下来)要是逃得出去就好了...
    十藏:你真的...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不是说之后再说吗。在前面一点就到了。(开始要走)
    十藏:起码告诉我来历。你看起来好像知道一些事。
    男子:我的来历吗。唉,你说我知道一些事,确实是知道...那么想知道吗...现在..
    十藏:(以认真的表情默默点头)...
    虽然在黑暗中,但是男子似乎可以看到十藏认真的表情。搔搔一头乱发,男子说。
    男子:俺是鬼。...真正的,鬼。
—转暗换场
注:白话说法就是:看起来不像鬼的话就让他看起来像鬼就好,所以要戳眼睛!
  —转暗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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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月光之鬼」

崖下‧溪谷(深夜)
    山谷间一个有如沟渠的洞穴中,周围约四公尺宽。滑落下来的静有如死去一般倒着。在她身旁滚落着偷来的「祭子」婴儿,依然包着襁褓仰躺着。月光淡淡地照着两人的身影。双方都是生死未卜,但是婴儿开始缓慢地哭了起来。
    婴儿:哇、哇...(在襁褓里挣扎)
    静:(因声音而醒)...嗯...?(迅速起身)...好...痛...(好像有地方受伤)...原来...摔下来了啊...
    静一起身地面就有水花啪地溅起。这有如沟渠的谷底已经变成一个有水流动的池塘。水甚至称不上有什么深度,流得非常缓慢的样子。
    静:(慌忙地抱起婴孩)好乖,好乖(哄弄)...你没事吧。(以痛苦的表情环视四周)...但是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只顾着跑,连掉下来之前是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啊..
    两人所滑落的沟渠,从伤势很轻来看应该不是那么深,但是从下往上看时,四面石壁看起来是弯向内侧的关系所以无法推测正确的高度,而且长满着青苔根本无法攀爬。静一边哄弄着婴孩一边藉助微弱的月光再度环视周围,看到其中一面石壁上有个直径约五十公分类似横洞的东西。仔细一看,池塘的水似乎流往那个洞穴。
    静:出口大概只有那个洞穴吧。虽然看起来也不是爬不过去...要那样做的话你就会变成累赘耶。(边哄弄边看着婴孩)反正已经拿到活肝了,干脆就在这里...不对,那样就变成「死肝」了吧...唉,真的很麻烦耶。...可是啊,说是「活肝」、「活肝」的,拿出来的时候不就死了?那时不是就已经变成「死肝」了。(虽然婴孩已经不哭了,但还是继续哄弄)难道活肝本来就不是那种意思吗...嗯啊,人家没读书不懂啦。
    静有如恍惚一般继续哄弄了婴孩一阵子后,抱着婴孩靠近那个横洞观察内部。理所当然,洞穴里面完全没有亮光,到底有没有路也不得而知。只有池塘的水不断往那个洞里流去。静虽然想试着稍微探进去,但是洞穴那好像毫不留情吞噬一切的黑暗气氛使她心生恐
怖,不知该如何是好。
  静: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啦...喂,活肝...嗯...叫你活肝好像太过份了。你还没有名字吗?唉,就算有也不会讲啊...真是没办法,人家来帮你取名字吧。(翻开襁褓看婴孩的身子)唉呀,挺不错的嘛(笑)好,是男生的话...要叫...「次郎」...?(愣住)...噗...连自己都觉得很没创意。可是啊,太朗的下一个照道理就是要叫次郎,就这样吧!
(注视着婴孩的脸,婴孩在笑)唉,虽然如此你...次郎,你胆子很大呢(1)。遇到...遇到这种事情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真是了不起。你的爸爸甚八本来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嗯,人家觉得阿八在那个村子里确实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想起什么)那时,就那样顺其自然也不错吧(2)。也许有点可惜吧,啊哈哈哈。相反的,(叹气)说到我家太朗的爸爸...反正...也不知道是哪个啦。反正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没什么用的男人,都一样啦。(下意识地抚摸婴孩的头)...总之,次郎你有这种胆子的话,你将来...将来...有这种胆子—
    此时只有池塘的水声轻轻地回荡着。
    静:—活肝...(从婴孩身上别过脸)
  祯之宅邸‧大厅(深夜)
    宅邸的大厅,又六与平太趴跪在地炉旁。在稍远处,祯背对两人站着。
    祯:(平稳的声音)...要怎么办。
    又六:...系...系...(声音发抖)
    平太:...嗯...啊...(全身发抖)
    祯:(更平稳的声音)...我在问你们要怎么办啊。
    又六和平太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在那里。地炉摇曳的火光更加凸显出那异常紧张的气氛。
    祯:「祭子」被偷走,「明年」的鬼逃走...「山神大人」会有多生气...你们应该知道吧。(依然保持背对,声音非常平稳)
   又六:...是...(声音发抖)
   平太:...嗯...啊...(喀喀喀地全身发抖)
    祯:「鬼」怎样都没关系,总是会有办法的。紧急时也可以从村子里找个鬼...(声音稍微变低沈)但是「祭子」...「祭子」...一年只有一个...你们应该知道再多是不可能的吧。(最后声音非常平稳)
    又六:...系的...(声音发抖)
    平太:...咕...咳...啊...(全身发抖)
    祯缓缓地面向两人。她的脸上洋溢着满面笑容。又六稍微瞥了一下那笑容后,额头马上就好像要埋进去般顶住地板。平太连看都不敢地发抖着。
    祯:(微笑)不管怎样...喔。
    又六:...是...(全身发抖)
    祯:不管怎样...要夺回来喔。
    又六:...是...是的...
    祯:(弯下膝盖将脸贴近两人)你们不想吧...再尝到那种滋味。(温柔地微笑抚摸又六和平太的头)...又六,像你这么聪明的男人应该有办法吧?(看着又六的后脑,将手移向脸颊并温柔地抚摸)
    又六:...系...系...系的...
    祯:(抚摸着平太的脸颊)平太...像你这么强壮的男人应该有办法吧?
    平太:...啊...啊...(无法回答,发抖)
    祯:(声音更温柔地)...平太...(用抚摸的那只手将平太的下巴抬起)
    平太:...啊...哈...哈...哈...(总算点头)
    祯:(满意的样子)你们真是好孩子...那么,去吧。
    两人(无法动弹)
    祯:...(满面笑容,温柔到不行的声音)去吧。
    两人:......!(跳起)
    又六和平太脚步蹒跚但却好像在逃跑一样地跑出大厅。留下的祯缓缓站起,转回她原本面对的方向。
    祯:没有「那个」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声音虽然很平稳,但表情不明)
—转暗换场
  崖下‧溪谷(深夜)
    静依然抱着婴孩坐在谷底的沟渠里,以无力的表情捡着小石头丢。
    静:(混杂着叹息)...没意义啦..(丢小石头)唉...真笨...仔细想想,人家在偷时就已经被看到了,要怎样才能若无其事地回家啊...香炉和太朗...的...骨头...都放在家里耶...只有「活肝」没有意义啊...(丢小石头)...为什么人家从以前就是这样...不顾一切那么冲动。不管是男人还是工作的事...可是,被客人弄到怀孕又被赶出店里,但还是硬把太朗生下来时,人家还是很满意。...但是竟然...那么干脆地...因为传染病..(用力丢小石头)...太过份了吧。根本没有神也没有佛啦...!(抓起大把小石头全部丢出去)...为了要让太朗活过来,人家花了大钱买那个香炉,为了要点「反魂香」,偷了...这个活...次郎...结果沦落到这样...哼,烦死了不想再想了...要怎样—(看婴孩的脸)...次郎...你如果是太朗...你...你...(想要思考但马上就放弃,叹气)
    静下意识地抬起头,感受那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
    静:在逃跑时完全没注意月亮已经出来了,反正都会被树挡住,根本不可能看到...这里刚好是缝隙吗。
    此时,原本在睡觉的婴孩突然醒来并开始哭。
    静:(慌忙地)啊,怎么了?难道你肚子饿了...(不安)伤脑筋...人家也很饿啊...也不能叫你忍耐...(婴孩拼命吸着静的手指)次郎...那不是ㄋㄟㄋㄟ(注:原文就是这样表达,我只好用注音文...)唷—(打开自己衣服的领口)ㄋㄟㄋㄟ是这边...(将自己的乳房让婴孩吸)...虽然不可能有奶啦...但是总比没有好吧?(看着婴孩吸奶一会儿)...总之这样下去只是等着饿死。而且...好冷...(盯着横洞那边)次郎...走吧。虽然不知道会通到哪里...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人家和你都会相亲相爱地变成死肝。

—转暗换场

1 日文里「有肝脏」是有胆子的意思,这里算是双关语。

2 静和甚八的关系之后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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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2:3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幕「鬼之追忆」
  山中之洞穴(?)(深夜)
    同一座山中更深处,成人无法直立的小洞穴。救了十藏的男子坐在石头上烧着笼火(注:露营或烤肉的时候点的那种火堆)他旁边有一个约五岁的小女孩靠着他坐着。在笼火更深处,十藏被披上和男子所的一样的破破烂烂的布片而躺着。当笼火里的(以树枝代替的)木柴爆裂时,十藏啪地睁开眼。
    十藏:(朦胧)...嗯...(数秒后当他察觉状况,无所事事地环顾四周)
    茂吉:哦,醒了吗。(瞥了十藏一眼马上将视线转回笼火)
    十藏:你、你是...那个...(好像想问什么)
    茂吉:(以呆住的表情看十藏)茂吉啦,刚不是报过名字了...啊,那时你刚好倒下吗,一到这里时。唉,也不能怪你。(再度看笼火)
    自称茂吉的男子留着不知长了几年的惊人乱发和胡子,是个有如野兽但又带着温柔态度的男子。两眼绽放的光芒微弱却又有力。
    十藏:在下...(改变主意)我叫九鬼十藏。
    茂吉:(看十藏)叫您十藏大人就可以了吧。(重新面向笼火)
    十藏:(一瞬间吓到,稍微微笑)...嗯。(看着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是...
    茂吉:(没看十藏,但是以响亮的声音)名字吗?还是来历?
    十藏:(微微未具地看着茂吉)名、名字是—
    茂吉:—叫做「花」。
    十藏:「花」...吗。
    花:(好像没在听两人对话一般直盯着笼火的火焰)...。
    十藏:(看着花一阵子,将视线移回茂吉)你们两个为何在这种地方...?你之前好像说你原本是村子的人...
    茂吉盯着笼火沈默了一阵子,突然看向花并抚摸她的头,当他看到花抬头看他并露出非常浅的微笑后,他缓缓地开始道来。
    茂吉:(看着笼火)...要讲到咱们的事前,一定要先稍微提一下村子的事...(看十藏)
    十藏:(默默点头)...
    茂吉:那个叫做「祯」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在村子里是怎么听说她、怎么看她—
    十藏:—有法力...特别是藉着占卜使村庄免于灾厄,是「山神」的巫女并且将村庄带往幸福...我是这样听说的。
    茂吉:你相信吗。
    十藏:不怀疑才有鬼,但如果这是为了要好好统领这个山村的话,我是可以理解...在我变成「这样」以前是这么想的。
    茂吉:(笑了一下)可不是吗...(稍微挑一下笼火)...那全都是谎话...我觉得。
    十藏:(默默看着茂吉)...
    茂吉:...那个女人本来是村子「山神」的巫女,约十年前还只是一个没什么的普通巫女...唉,「山神」大人基本是每个山村都会有的吧?
    十藏:嗯...
    茂吉:原本她只是举办祭祀山神祭典的工作,但是约十年前,不知为何那个女人...祯突然滔滔不绝地说今年会有空前大旱灾而造成飢荒,这座山的神明发怒了,想要得救的话就要照她所说的办法祭拜山神。大家都觉得妳在鬼扯什么...而不相信那种事。刚好那一年,祯刚满四岁的小孩病死了,大家觉得她只是因为这样而有点错乱,所以大家打算在她冷静下来前都不要理她。但是,不知为何真的变成「那样」了。
   十藏:(微微皱眉)...
   茂吉:这叫什么来着...啊,是现世报。由于灾害实在太过惨烈,所以从此以后村里的人就称那个女人为「祯大人、祯大人」,形成不论什么都要请她占卜、听取神喻,不那么做就无法避掉灾厄的风气...唉,这是个深山里的小村子,不论是干旱、飢荒或是传染病,只要来个大条的马上就会垮。那种害怕的心情我也是懂的。可是他们最后变成不管那个女的说什么都是「山神」的神喻,打从心里相信并照做。在此之前村子当然是有村长的,但是从那之后就变成祯的天下了。
    十藏:...可是,虽说她说中了某一年的干旱,可是之后也不可能照她的指示就能避掉一切的灾厄吧...
    茂吉:当然不可能啊,那种事情。
    十藏:那为何?
    茂吉:该怎么说呢,状况已经「变成那样」,都可以随她方便了。总之,那当然还是有的,大大小小各种灾厄,可是村人觉得只要祭拜「山神大人」就好。只要相信「祯大人」就好。不然的话,「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十藏:(愤慨地)...愚蠢...愚笨也要有个程度...(将脸别过茂吉,对着空气发怒)
    茂吉:...(短暂沈默,过一会)那本身...彼此能够同意,又能顺利过下去的话,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十藏:(略带不满似地看茂吉)...是那样没错—
    茂吉:—但是,该说是作法还是内容...问题是出在那里。当「发生」灾厄的时候,他们会认为没有祯大人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的灾厄,「当不发生一些灾厄不行」时,就会搞一些奇妙的作法假装好像有发生。
    十藏:(回归正经的表情,沈默不语)...
    茂吉:基本上就是因为她一次就说中干旱的事—虽然那一定是凑巧—如果没说中就落跑或是一直说到说中为止,那样的话...但是就是因为她第一次就说中了才会有这种效果...呸。(啐了一口)
    花:(默默搓着花草在玩)
    茂吉:你被迫进行的那个「驱鬼」啊,我想你大概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吧—
    十藏:(眼神往下)—唉,诡异啊。完全不懂为何要那样搞。
    茂吉:根据那女的所说的,那是为了平息山神的一种...仪式,好像是那样吧。
    十藏:仪式...?
    茂吉:(表情特地滑稽起来)照「祯大人」的说法,「山神」每年每年都会因为人们的贪婪卑鄙而震怒,为了要平息那怒气,所以要把人心丑恶的部分化为具体,也就是「鬼」,并且要他们自己亲手杀掉,再将「斩杀」这个行为献给「山神」来暂时平息当年份的怒气。(笑得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的样子)
    十藏:(吃惊愤怒的表情)...(叹气)
    茂吉:「鬼」谁都可以当,只是为了要有效率地确保「驱除」的仪式和「下一个鬼」才会演变成那种形式。
    十藏:(怅然)...原来如此。但是特地夺去单眼有什么意义—
    茂吉:—该怎么说呢,应该是为了「形式」吧。大家已经习惯鬼只有一只眼睛的传说,所以为了要让他们深信只有一只眼睛的东西就是鬼才这样。唉,那仪式有没有根本就没差...只是「驱鬼」对村里的人而言相当重要...所以变成不可或缺的仪式。(搔胡子)
    十藏:怎么说...?
    茂吉:(拔下大把胡子)...那女的说,人们的贪婪卑鄙实在是让「山神」相当震怒,所以她向山神许愿,只要能将那年份的怒气转嫁到外人身上的话就可以没事...就是这样。俺当然也觉得不可能有那种事。
    十藏:(瞪着空气)......
    花:(打了一个小哈欠,往茂吉身上靠)
    十藏:...然后呢,不只这样吧?其他还有—
    茂吉:(看向花)—算了算了,今天到就这边吧。夜深了,故事还很长啊。(开始扑灭笼火)
    猛然一看,茂吉不论手还是脚都有无数刨挖的伤疤,十藏下意识地看着那些疤。
    茂吉:(注意到视线)...啊,唉,在这种地方生活总是会有各种...俺熄掉囉。(熄掉笼火,就这样躺下)
    花:(紧紧靠着茂吉睡)
    十藏就这样坐在黑暗一阵子后才躺下。当他以为自己睡不着时,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放松,终于也睡着了。
—(转暗换场)
  崖下‧溪谷  横洞里(黎明?)
    静抱着婴孩进去横洞里,她爬行前进,单手抱着婴孩,以另一只手和双脚在狭窄的横动里焦急地前进。她脚下流着溪水,在完全漆黑之中,只有水声和喘息声作响。
    静:哈...哈...哈...到底...接通到...哪里啊...这个...洞...哈...哈...哈...脚...好痛喔...但是我不能放弃...次郎也...很努力...再一下...再一下...应该...会通到哪...怎么...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次郎...次郎...
    静与婴孩消失在更深处的黑暗中。
—(转暗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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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2: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2 编辑

第九幕「鬼之石榴」
  《回想》
    在漆黑之中,浮现出十藏的女儿玉的身影。跟之前做的梦内容相同。
    被兵卒们压在地上的佳乃,嚎啕大哭的玉。
    十藏:你、你们这些王八蛋!住手!(身体依然无法动弹)不,拜、拜托,住手...
    兵卒们充耳不闻。
    十藏: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王八蛋!斩了你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给我记住(睁眼)你们全部—
    兵卒们头也不回。
    十藏:你们全部...你们全部...你...(在此梦中意识到现在正在作梦。感觉似乎比之前作梦时讲了更多话)你们全部——我要让你们尝到和我一样的滋味!
    兵卒:(最前方的一人从容地面向十藏,以混浊的眼睛盯着十藏)——已经....被干掉了...被你们的兵...
    十藏:(愕然)...!什....虽、虽然如此...(勉强拼命发怒)虽然如此,为何是我...为什么偏要挑我的家人!
    兵卒:那要挑谁的才好。
    十藏:(僵硬)...!那...
    兵卒:我自己的妻儿被折磨到死的怨恨要找「谁」讨。
    十藏:当、当事人...找当事人才合理吧—
    兵卒:—把他带来。
    十藏:什、什么?
    兵卒:你把那家伙带来这里。那样的话,我就把那家伙分尸。办不到的话就是你的家人—
    十藏:—那绝对不可能的吧!(发怒)自、自己去找!
    兵卒:...那你呢?
    十藏:...?(以表情回答)
    兵卒:...你有去找吗?找「我们」。
    十藏:(说不出话)...
    兵卒:顺便告诉你吧,杀掉我家人的混蛋听说也是为了要报自己家人被杀的仇恨喔。如果是这样的话,「前一个」搞不好也是遭遇到同样的事。
    十藏:(无话可说闭上眼睛)...
    兵卒:...这么说来...错的...到底是谁。错的是第一个「干」的家伙吗?那样的话把那家伙—
    十藏:(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兵卒的脸已经在眼前)...!
    兵卒:—带来这里!
—转暗换场
  茂吉的洞穴(早晨)
    在茂吉的洞穴里,旭日微微射入,睡在地上的十藏激烈地弹起上半身。
    十藏:(一边喘气)...唔...哈...(剧烈喘气)
    十藏环视洞穴内部,没有茂吉和花的身影。当他维持那个姿势发呆了一阵子后,茂吉和花从外面进来。
    茂吉:做恶梦了啊,脸色好差。
    十藏:(努力调整呼吸)...是啊...没事的...
    茂吉:(看着十藏)那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抬下巴示意外面)今天的天气还可以
    十藏:(一边爬起来)去哪...?
    茂吉:吃饭啦。(出去外面)
    花:(默默地抓着茂吉的衣摆一起出去)
  山中(早晨)   
十藏依指示来到外头。茂吉和花以熟悉的脚步下山,走了一小段路后,茂吉刻意放慢脚步回头等十藏追上来。
    茂吉:继续说吧。(又开始走)
    十藏:(因为没来由的一句而吃惊,但马上)啊,对。
    茂吉:有所谓的「祭子」。
    十藏:啊,那两个手下所说的...
    茂吉:...(瞬间眼神有如野兽)又六和平太吗...那两个...混蛋跟班...那两个混蛋啊,在祯变成「那样」后,明明就全都知道缘由还是跟随她。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比其他人过得更爽,而且其他人还会因为他们是「祯大人」的手下而另眼相看,他们可以高高在上。...讲白点,昨晚没跟你说到,那个「驱鬼」的事。又六和平太那野兽般的人格...喜欢看别人痛苦,若无其事地玩弄人命...俺觉得是为了要定期满足那两个人的欲望所以祯「赐与」了他们这个任务。和你那时一样,如果驱鬼者退怯了就自己来玩,就算没有也可以慢慢地折「鬼」一年...那两个家伙就是这种有如垃圾一般的混蛋...
    十藏:如果是那样...真无法想象是人干得出来的事...
    茂吉:(平复心情)歹势,离题了...对,总之就是「祭子」啦。这和「驱鬼」不一样,很单纯就是活祭品。给「山神」的。一年一次,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献上。
    十藏:(已经不太惊讶,但是唾弃地)...不管是「鬼」还是「祭子」...真是个胡乱要求活祭品的「山神」啊。
    茂吉:嗯,是啊。只是「驱鬼」可以让村子的人开心(十藏哼了一下)「祭子」的话...虽然有可能必须要献出自己的小孩,但是只要一年一次有人忍耐的话村子就能安和乐利,所以总之就妥协了...真是够了...谁忍得下去啊...
    十藏:......(虽然感觉茂吉的结尾意有所指,但是等他说下去)
    茂吉...对了,你有老婆小孩吗?
    十藏:(虽然因为这天外一句而吓到)...以前有,死了。
    茂吉:啊,是吗,那就是伙伴了。
    十藏:难道「祭子」—
    茂吉:—就是那么一回事。六年前被当成「祭子」了。没有人敢反抗那个女人,但是俺的娘们说不管怎样也不要交出宝宝—那是当然的—就去那个女人...去祯那边越级上诉后就被叫做「违抗山神的鬼女」而折磨至死了。俺虽然有去救她...「但是来不及了」。
    十藏:(无言。紧抓着衣物胸口一带)......(好像想起什么)...鬼女...?(稍微想了一下)
    茂吉:...她在「驱鬼」的洞穴前方被杀掉。因为那个女人也去看「驱鬼」,所以俺娘们追到那里去...俺不想看什么「驱鬼」所以没去,等到俺发现俺娘们跑去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如果俺去参观「驱鬼」的话,搞不好就能救她...赶到那边看到被杀掉的娘们时,在那边的所有人...祯、又六、平太、还有其他所有人俺都想宰掉,但是快被逮住所以俺逃进山里。(忽然发怒)俺可不是贪生怕死,俺只是觉得至少要苟活到让那些对俺娘们下手的人遭到报应为止。
    十藏想起在「驱鬼」洞穴前看见的异样岩石。虽然茂吉的妻子和那鬼女之间的关连已经相当明显,但是十藏觉得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茂吉而默默不语。
    茂吉:(平复心情)...唉,总之俺就是这么逃进山里躲起来了,但是对方也提防起来了,俺无计可施。所以隔年的「山神祭」时,俺想说至少要让他们吃个虌,就把(看向花)那时要被当作「祭子」的这个女孩...
    十藏:救了她吗?
    茂吉:嗯,唉,应该说只是偷了落跑。啊哈哈。名字也是俺随便取的。...俺只是不知不觉就把叫习惯的名字就这样叫她...
    十藏:(察觉)...是你被当作「祭子」的—
    茂吉:—俺养的牛的名字啦。(笑)...有可能取死去孩子的名字吗?而且我还没叫惯前孩子就被夺走了。
    十藏:(搔头)...嗯,是吗...但是真亏你能躲那么多年。
    茂吉:刚开始他们也会搜山什么的拼命找,那时俺没有泄漏行踪,他们可能觉得俺死在哪边了吧。俺只是偷偷摸摸地不要让他们发现..
躲在这个山里而已...(想起什么)对了,俺有从山上看到你喔。
    十藏:是、是吗...(想起自己跟祯说过在到达村子前看过像茂吉样子的人而有点担心)村子的人完全没有找到过你...吗?
    茂吉:(没兴趣的样子)这个嘛,搞不好他们觉得随便啦也说不一定喔,啊哈哈。
    十藏:(有点尴尬地)...喔喔。
    茂吉:但是偷了这个女孩后运气也差不多了。本来只是想让他们吃个虌的,老实说,(看向花)偷了之后就想随便丢下她了。
    十藏:(皱眉)...喂,就算是小孩子,你在她本人面前—
    茂吉:—她听不到啦,完全听不到。(唰地摸了一下花的头)对吧,花。
    十藏:......。(露出完全理解的表情,感情复杂地笑)
    茂吉:本来想丢掉她的...唉,实在办不到(笑)。怎么可能丢得掉...俺只是拼命不让这个女孩死掉而已。复仇什么的都忘了,都忘了...(稍微远望)
    十藏:...(被吸引也看向同方向)
    此时已经下了山,没有村子或人的声息,在茂密的树林里,只听到鸟鸣。
    茂吉:(悲伤的表情)俺干的事...就是偷了活祭品逃跑这件事...唉,也许算是救了她吧...暂时。如果没救她的话...虽然她会被杀掉,但那也是瞬间的事而已。但是救了花,她却有什么下场...因为黑夜和野兽而担心害怕又飢寒交迫...所以能入口的东西俺什么都让她吃下...不管什么...所以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个」的话,那这一定就是—
    十藏:—茂吉...那个是—
    茂吉:—应该就是所谓的地狱吧。
    十藏:(无言,难受的表情)......
    茂吉:如果有的话,那像俺这种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鬼...吧...?(垂头丧气)
    十藏:(犹豫一会儿)...没想过...下山去吗?
    茂吉:...(沈默一会儿)...该怎么说...俺觉得俺在这里时,俺娘们和小鬼那无法升天的灵魂已经停留在俺身体里了。下山的话...那时...俺娘们和小鬼就会从俺身体里消失不见...好像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摇头)虽然这么说,但是俺没有权力要花配合俺这样,因为俺还把俺娘们和小鬼的灵魂关在俺身体里...搞不好就是这样他们才无法升天...(露出沈痛的表情俯首)
    十藏:(沈默一会儿)...茂吉...我照顺序来看现在好像变成「鬼」了。那样我们就是恶鬼同志了,而且我也是失去妻儿并把他们两人的灵魂囚禁在自己内心的人。也就是说我们...是伙伴啊...只要有伙伴,心就—
    茂吉:(抬起脸)—拍谢...拍谢,让你费心了。(勉强改变心情)唉,总之,就在俺东想西想之间—不管是以什么角度—决定要把这个状况做个了结。但是,今年竟然有人干了跟俺一样的事...而且还是女的。这让俺想起了...很多事。该怎么说,总之...俺不是很会说,但是俺想要以跟刚刚说的不一样的方式了结...唉,算了,搞不懂啦。...啊哈哈,拍谢,本来脑袋就不好了,现在不只不好...还怪怪的...(突然在此停下)...哦,熟了。吃饭啦,吃饭。(指着前方不远的树)
    十藏:(注视)...石榴吗?
    茂吉:不知为何,这附近结了一堆这个。
    茂吉走近石榴树下摘了几个,丢给花一个,又丢给十藏两个。自己摘了两个后,又摘了一个给花。
    茂吉:(一边快速吃起)有结这个时还可以,没结时...(咀嚼)就没办法了。
    十藏:(没有食用就这么拿着,默默无言)......
    花:(专心地吃着石榴)
    茂吉又咬了一口石榴咀嚼,石榴淡红色的汁液挂在嘴角。
    茂吉:十藏大人你知道吗?
    十藏:(还没食用)...什么?
    花:(吃第二个,嘴角因为汁液而变红)
    茂吉:听说「石榴的果实是人肉的味道」。
    十藏:(无言)...
    茂吉:——那是骗人的。

—(转暗换场)



第十幕「鬼之会合」
  山中‧溪谷(昼)
    十藏、茂吉和花三人在石榴树附近的一个小溪谷休息。十藏和茂吉两人稍微分开来坐在溪谷边的石头上,花跳进池塘里玩水。方才茂吉的话语还留在十藏脑海里,带着有点闷闷不乐的表情,出神地看着花的方向。茂吉边看着玩水的花边叫她,看到花摔倒水花溅起就呵呵地笑了。
    茂吉:(边笑边面向十藏)...十藏大人。
    十藏:(吓到)...什么事?
    茂吉:这次轮到你了。
    十藏:轮到我?
    茂吉:你应该也有很多过去吧,俺的讲完了,现在换你讲给俺听了。
    十藏:(困扰地笑)...我不像你那么...没什么可以讲的故事...
    茂吉:(坏坏地)刚刚说我们是伙伴的不是你吗?伙伴间有所隐瞒不好吧。(笑)有时光是说出来就会轻松许多...但是当然也会有光是说就很痛苦的情形...如果是那样的话很抱歉,俺没有一定要问的意思。(笑)—喂,花,那边很滑喔...她听不到—(花摔倒的水花声)—啊哈哈哈。
    花:(爬起来,笑得很开心地甩掉头上的水)
    十藏默默不语,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映在水面的脸。不过半个月前,虽然是个浪人,但面容还是有武士的感觉,但是现在尽管还不到茂吉的年纪,但是头发已经乱了,眼神也变得有点险恶。连穿在身上的东西都是茂吉给的破布。起码从外表来看,茂吉和自己的确是同伴,十藏一想到这就笑了。
    茂吉:(注意到什么)嗯?怎么了?花—(走近花)
    十藏:(注意到茂吉的举动而看两人)......?
    花:(面无表情地对茂吉招手,不知在指对面什么)
    十藏也跟在茂吉后面,两人走到花那边看向她指的方向。花指着溪谷的水流去的平缓岩地下方。十藏什么都没看到,但是茂吉注意到有东西。
    茂吉:唔,那个...好像是「外围」的女人和...「祭子」的样子。
    十藏:(再度定睛一看)...嗯...啊,确实好像有人倒在那里...
    茂吉:下去到那附近可能会被村子的人看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总之去看看吧。(可能是要下去那边的路吧,往侧边的道路而去)
    花:(马上跟在茂吉后面跑了起来)
    十藏:(晚了一点但马上追上两人)
  山中˙溪谷下游(昼)
    静抱着婴孩倒在溪流旁的岩地上,茂吉、花、十藏跑到那边。
    茂吉:(蹲到两人旁边)嗯,果然是。可是婴儿都没哭...(抱起婴孩)...什么啊...竟然睡着了。啊哈哈,在这种状况还能睡,真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好乖好乖。(逗弄)
    花:(蹲到茂吉旁以笨拙的手法摸着婴孩的头)
    十藏:(以较为安心的表情看着)...嗯?(看到女人微微动了)这个好像也没事的样子,虽然手脚的伤很严重...
    茂吉:好,没事最好,赶快带他们走,待在这里很不好。(看十藏)婴儿交给你,俺来背这个女人。(抬起静的肩膀,但脚步有点不稳)
    十藏:那很辛苦的吧...要不要交换比较—
    茂吉:(使眼色)—好几年没碰女人了...让给俺啦,啊哈哈哈!
    十藏:(苦笑)...那就交给你了。
    此时岩地更下游方向的树丛里有东西在动,过不久那个影子从那里远去。
  祯之宅邸‧庭院(傍晚)
    祯、又六和平太站在祯的宅邸的院子。祥在祯后面一点的地方待命,离四人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两个村人。祯好像在听那两个人报告什么。
    祯:(带着笑容不知在思考什么)...茂...不,那个「鬼」还活着啊...
    又六:...嘻。(瞇眼)
   平太:...咕咕咕...。(鼓起鼻子)
    村人F:(战战兢兢)...是、是...虽然脸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那身影...
    村人G:...绝对错不了...那个「鬼」也跟他在一起。
    祯:(微笑)...我知道了,下去吧。
    两名村人匆匆忙忙地离开庭院。祯沈思了一会儿后,
    祯:...连「祭子」和「小偷」都在...(以袖子遮嘴)呵呵呵,真是太方便了...这正是「山神大人」的旨意啊。
    又六:系的...。(笑)
    平太:...是的。(笑)
    祯:那个第九个「鬼」说他「有看到什么」时,我还在想怎么可能,想不到真的还活着...一定要让他偿还六年前、还有五年前的罪孽。(微笑)不这样的话就没办法对「山神大人」所有交代了...呵呵呵。
    又六和平太:(笑得更加野蛮)
    祯:——又六。
    又六:...是。
    祯:带着村人去指挥搜山。(微笑)
    又六:...是!
    祯:平太。
    平太:...在。
    祯:你留在村子里。虽然说他们不过是低贱的「鬼」之集合...但是小心点准没错。(微笑)
    平太:是,祯大人就由俺来保护。
    祯:(开心地微笑)嗯,嗯,我相信你一定会保护我的,平太。(满面笑容)
   平太:嘿嘿。(开心地笑)
    祯:(转而面向背后的祥)...祥。
    祥:...在。
    祯:顺利的话说不定「祭子」可以平安回来。那个准备就要拜托你了,一定要万无一失喔。(微笑)
    祥:(微笑)是,都交给我。新的已经送到了。
    祯:(惊喜)真的啊,那真是令人期待...(满面笑容)
  茂吉的洞穴(傍晚)
    在茂吉的洞穴中,包括静和婴孩共五个人挤在一起。婴孩睡在花身旁,静似乎还没恢复意识。
    茂吉:(揉着腰)...呼...真是的...
    十藏:(一边把玩着没吃而带回来的石榴)...没事吧?
    茂吉:(不好意思地笑)啊,啊哈哈...没事啦...虽然最后到一半就换你了,拍谢。(觉得很没面子的样子)
    十藏:(笑)别客气...(稍微揉肩膀)
    花:(抚摸着婴孩的头)
    静:(扭身子)...唔嗯...
    茂吉:哦,醒了吗?
   十藏:(看静)...
   静:(缓缓爬起)...这,这里是...
    静边揉着眼睛边看四周。虽然好像还看不清楚十藏他们的身影,但是当她一看到在花身旁的婴孩时就激动地扑过去,十藏和茂吉马上作势站起。静虽然伸手想夺回婴孩,但是她注意到在旁发楞的花,又慌张地分别盯着十藏和茂吉后,好像终于放心下来,她用尴尬的表情花微笑后缓缓抱起婴孩。
    静:(不好意思地)...不管怎么看都不象是被逮到的样子。(看婴孩)...感恩啦。
    茂吉:没什么。...虽说如此,(看婴孩)虽然是女的但是却很厉害啊。
    静:...?...(察觉到他们似乎已经知道原委)...你们知道所以才救我们的吗?那真是太—
    十藏:—该道谢的搞不好是我...多亏你—(看婴孩)因为那个举动我才得救的样子。
    静:(不好意思)啊啊,是吗。虽然只有在村里远远地看过你,但你确实是今年「驱鬼」的...(微笑)你能得救真是太好了。
    茂吉:这么说来,(看静)俺没看过你耶,你是最近才来村子的吗?
    静:啊,人家是去年「山神祭」刚结束时流浪来的...(看茂吉)你是村里的人吗?
    茂吉:嗯,五、六年前还是。...但是真亏你能在那种村子住下来。
    静:(带着自嘲感觉的笑脸)虽然觉得是有点怪的村子,但是对于被街上赶出来的人家来说很刚好,而且那些诡异的风俗跟人家也没有关系...唉,总之就是觉得还不错所以就住下来了。人家原本是妓女的事情曝光后就被叫做「外围」而疏远了...反正人家原本就不太想跟别人扯上关系所以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人家是被放逐的人,曝光后反而还比较好呢...啊哈哈哈。
    十藏:(默默微笑)......
    静:(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啊,对了...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难开口的样子)
    十藏:(歪头)...?
    茂吉:(察觉到)啊,原来是这样。...十藏大人,你那个不吃的话。(指着十藏拿着的石榴)
    十藏:(终于察觉)...啊啊,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将两个石榴都拿给静)
    静:(咽了一口)...不、不好意思啊。
    静原本打算开始咬石榴,但是看到婴孩后就停下,她拨开石榴把碎片送到婴孩的嘴边。婴孩拼命地吸着汁液。静自己不吃,将石榴一点一点地给婴孩。
    十藏:(看到那个样子)...我帮你吧。(好像要拿走婴孩一般催促)
    静:(犹豫不决)啊啊...那个—
    茂吉:—俺比较习惯那个啦,俺来代劳吧。(夺过婴孩抱起,从静那边拿过一个石榴开始以熟练的手法喂食)
    十藏:(察觉)...是吗。是啊。
    茂吉:(一边喂食)好几年前俺每天都这样啊。(笑)
    静:(看到这样子而安心下来,开始大嚼剩下的石榴)...咕...噜...(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而抬起脸)...嗯咕...好几年前...什么意思?(看茂吉)...你到底...
    茂吉:(继续喂食)嗯...唉,真是的。你吃完后再各自讲自己的事吧。会以这种形式相聚也是某种缘分吧。不想说的就不用说没关系,啊哈哈哈。
    静:(喷了一点石榴)...呵呵。(笑)那种故事想听多少都讲给你听喔。
    十藏:(默默地笑)...
    接着十藏、茂吉、静把他们自己的事大概讲过。茂吉没有任何隐瞒,跟讲给十藏听的一样讲完后,十藏也害怕地述说了自己的经验和以那件事为源由的梦。静的故事大多是妓女时的黄色笑话和趣事,但是最后她也老实地说出偷「祭子」的理由。静抱着睡着的婴孩(次郎),花挨着茂吉。笼火的火焰在每个人的表情上刻出各种阴影。
    茂吉:(一边拉胡子)...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原本以为你虽然是女人,竟然也会去救不是自己小孩的「祭子」...想不到竟然有这种理由...不好意思啊,那个「反魂香」...啊哈哈哈哈...(笑)
    静:(追究那笑声)...你把人家当笨蛋吗?
    茂吉:(畏惧)不是把你当笨蛋...你觉得那个香炉是真货吗?
    十藏:(无言地看静)...
    静:废话喔。...你以为那很便宜吗?(不悦)
    茂吉:(认真的表情)...你啊...真的是个笨蛋...(很抱歉的样子)
    十藏:(苦笑)...
    静:(生气地)...啊?笨蛋?哪里笨了。——人、人家不想被鬼说教。(别过脸)
    茂吉:(笑)啊哈哈,败给你了...但是你打算从那个次郎身上取出活肝吗?
    静:(眼朝下)...那、那个不了...不可能啦,就算是别人的小孩,要取活肝什么的实在是太那个了。(自嘲似地笑)...虽然香炉是真货,但是不可能点了,放弃了。
    茂吉:(微笑)嗯,太好了。你果然不是笨蛋。
    静:(吐舌头,转向旁边)...(看十藏)可是啊,十藏大哥。
    十藏:(因为突然被她看又叫大哥而狼狈)...怎、怎样?
    静:是那个梦的事啦。——那个啊,虽然人家是笨蛋(看了茂吉一眼,茂吉别过眼神)所以可能...搞错了。
    十藏:...嗯。
    静:那个...你确实是说当你赶到老婆和女儿身边时「已经来不及了」,对吧。
    十藏:...嗯,我到家时已经是她们被杀掉后的事...
    静:但是那个梦里有出现凶手吧?
    十藏:(默默点头)...
    静:那么...就只是大哥你的想象吧?那个兵卒的脸和他的存在都是...
    茂吉:(闭着眼默默地微微点头)...
    花:(拉茂吉的胡子)
    十藏:(稍微思考)...确实是这样...
    静:那样的话,那个兵卒说的遭遇,还有把某人带来,全是大哥你自己脑袋里的想像...吧...?
    十藏:(一边思考)...你想说什么?(虽然没有生气,但因为在思考所以表情很凶)
    静:(畏惧地)不、不是啦。大哥你就这样一直抱着家人被杀的怨恨还有救不了她们的悔恨而活,所以很烦恼吧?
    十藏:嗯...
    静:因为要抹去那悔恨所以你答应「驱鬼」—唉,反正你得救了那就好—我觉得你只是在自己的脑袋里自己创造出兵卒然后让他对自己讲话而已。
    茂吉:俺也是这么想。(得意的表情)
    花:(继续拉茂吉的胡子)
    十藏:......
  静:那个什么凶手也是有原因的,什么有意见的话把凶手带来...跟那没关系吧。不管是谁,如果自己的家被杀害都会想让凶手尝到一样的滋味。不会这么想的人才奇怪喔。可是如果把那怨恨发泄到无关的人身上——那才是那个兵卒说的,「最先干的家伙」吧?人家觉得那才是变成所谓的「最先」的吧。
    茂吉:俺也是这么想。(一边点头)
    静:(斜眼瞪茂吉)...唉,就是这样啦。
    十藏:(沈思一阵子)...嗯...嗯,是啊...
    茂吉:...嗯,俺来解释得好懂一点——
    静:(瞪茂吉)...(小声地)不好意思喔,很难懂。
    茂吉:总之,你已经不想恨下去了,在你心底想要脚踏实地过下去吧。但是,那样的话...就和俺一样,如果就这么忘了那就对不起老婆小孩,如果不继续恨下去,感觉他们两个就真的会消失一样。所以你才会让兵卒讲那些让你想恨也恨不下去的话,强迫自己不要再恨下去吧,就是这样—
    静:(想说什么)—
    茂吉:—这就是这位阿静小姐所说的。对吧?
    静:就、就是那样。
    花:(拔了一把茂吉的胡子)
    茂吉:唔啊...(揉胡子)
    十藏:(略微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原来如此...真的就是这样吧...我觉得。(抬起脸)总觉得好像轻松了,两位...不胜感(低头)
    静:(不好意思地)不、不,人家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
    十藏:看来我在那方面也是相当固执啊。
    静:...嗯,非常。(很像挖苦十藏的斜眼)
    茂吉:(笑)俺也是这么想。啊哈哈。(稍微认真起来)但是恨不恨都是你的自由,最重要的是不要勉强。
    静:是啊,反正杀掉你家人的凶手应该已经不可能找到了(悲伤的眼神)...至少下次当他出现在梦里时就砍了他吧。(笑)
    十藏:(笑了一下)...是啊,我会先练习能在梦里行动。
    静:啊哈哈,那很好啊。
    茂吉:(一边笑)...说的没错,阿静小姐。
    静:...叫阿、阿静就好啦。
    茂吉:嗯,阿静小姐。
    静...怎、怎样?
    茂吉:(看婴孩)你打算拿「次郎」怎么办?
    静:(吓到)...嗯,人家在带着他逃跑的其间,觉得好像已经是自己的小孩了,人家在想要不要就这样逃走然后跟次郎一起过日子...(隔一会儿)可是人家觉得那样好像就变成绑架了...(看婴孩)
    茂吉:啊哈哈...(阴暗的表情)真的就像你说的...
    花:(玩腻胡须,开始在地上玩)
    十藏:(无言)..。
    静:(看茂吉)啊...抱歉,茂吉兄...可是,关于小花的事情人家有话要说,(悲伤的表情)人家觉得你真的是鬼...(悲伤地微笑)
    茂吉:(尴尬地笑)啊,啊,真是的。
    静:可以的话赶快带小花下山去啦。(微笑)
    茂吉:(无力地微笑)...啊,嗯...那个—
    静:—赶快离开这座山喔...(认真的表情)不下山的话就把你那胡子全部拔掉喔...(看十藏)...大哥你也是喔。
    十藏:...啊,嗯...
    茂吉:(想起来)...那,那个孩子呢?
    静:(也想起来)...啊,所以啊,人家觉得只有甚八夫妇有抱这个孩子的权力,所以人家要拿去还他们。
    十藏:(吃惊)什么...那...
    茂吉:俺觉得...不要那样比较好...(认真的表情)
    静:(滑稽地)没问题的啦。咻地过去,咻地还他然后落跑...人家是这么计划。
    茂吉:计划...村人对祯的忠诚心可不是半吊子的东西喔...不小心的话你—(微微瞇眼)
    静:(闭起单眼)那种时候还有绝招。甚八以前喝醉了晚上想来夜袭过人家。人家当然是拒绝他了,骂他有老婆了还这么不要脸。而且人家没有说出去,这个就叫做什么来着,人情吧?真有万一的话,人家就威胁他要说出这件事,啊哈哈哈。
    十藏:(困惑)...那、那种...笨...
    静:(笑着瞪他)谁~才是笨蛋啊。
    茂吉:...全部啦,在这里的都是笨蛋...都是笨蛋啦。(认真的表情)
    静:(发怒)...什...?(看向茂吉然后不讲话)
    十藏:(认真的表情)...是啊。
    静:次、次郎才不是笨蛋。(逼近茂吉)
    茂吉:(察觉)喔,是啊,次郎和花不是笨蛋,拍谢拍谢。啊哈哈...俺觉得你没有办好的话甚八的立场也会很糟喔...
    静:所以人家会跟他讲啊,叫他赶快带着这孩子逃走。
    茂吉:...你说逃—
    静:(叹气)—所以你们男人不懂啦。妈妈就是只关心自己的小孩啦。被送去当活祭品的孩子能回来的话,那一定是很开心的。(得意的表情)
    十藏:(微微地笑)...
    茂吉:(苦笑)...啊,开心吗...
    静:(放下婴孩)...那就这么决定了...失陪一下—(打算出去)
    十藏:(吓到)...!你去哪—
    静:(不耐烦地)—女生说失陪一下—
    茂吉:—就是厕所啦。
    静对茂吉做个鬼脸就出去外面。周遭已经暗了下来。此时,静比想象中还要早回到洞穴里。
    静:(有点不安地)那、那个...下面有很多火光...
    十藏‧茂吉:什么!(飞奔出去)
    山腰附近可以看到许多火把的火光,是比追静时还要更大规模的搜山。
    十藏:(瞪着火光)...你觉得会来到这边吗?
    茂吉:(搔胡子)...唉,早晚吧。
    静:那怎么办...那要怎么去还—
    茂吉:—不,这样反而是好机会。有一条路可以绕过那些家伙到村子。而且贡献「祭子」的那户人家当年全都不用出公差。所以甚八夫妇应该会在家。
    静:是吗?人家住在村子里却没听说过这种事耶。(有点自嘲地笑)
    十藏:能绕过去的话,顺利的话搞不好还可以抢先他们就这样下山...
    茂吉:...啊,也不是不可能。
    静:(开心地看两人)就是那样。
    十藏:(默默微笑)...
    茂吉:(微笑)...好,那就走吧。(回里面灭掉笼火后带花出来)
    静:(看村子的方位)甚八,你等着喔,这孩子一定会还你的。
—(转暗换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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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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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2:5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3 编辑

第十一幕「鬼之谋略」

  山中‧村子后方入口附近(夜)

    十藏一行人为了不被搜山集团发现,在茂吉的指引下绕路下了山。静抱着婴孩,花紧挨着茂吉,四周是连月光都没有的一片黑暗。

    茂吉:(指)从这里过去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村子后方入口,那边离甚八家很近。下山的路你知道吧?

    静:嗯,没问题的。你们也要尽快下山喔?

    十藏:...嗯。

    静:(微笑)小花再见。(指茂吉)这家伙要是说他不肯下山的话,你就把他的胡子全部拔掉。(抚摸花的头)

    花:(微笑抬头看静)

    十藏:你的脚已经没事了吗?

    静:啊,好像会痛又好像不痛...感觉好像已经没关系了。算了,应该没事啦。(笑)

    茂吉:(笑)你赶快去比较好。(认真的表情)

    静:知道啦。那,大家...保重喔。(跑向茂吉指的方向)

    静的脚步声不久后消失在黑暗里听不见了。

    茂吉:接下来我们也要走啦。...这边。(开始走)

  村庄‧甚八的家(夜)

    静从后方绕进村子。大部分的村人似乎都因为搜山而被叫出去了,但是就如同茂吉所说的,甚八家还亮着灯火。静小心地察看四周,敲了甚八家的门。

    静:(默默敲门)...(一会儿后小声地)甚八、甚八...甚八,开门啊...

    过一会儿后,门静静地缓慢打开。甚八露出半张脸察看状况。

    甚八:(相当惊讶)...!啊...阿、阿静...你...

    静:...那个...(让他看婴孩)...这孩子...

    甚八:(慌张地察看四周)...你到底...

    静:(很抱歉的样子)...让、让人家进去啦。(微笑)

    甚八:(再度确认四周并默默把门打开)......

    静:(进去里面)谢啦。

    进去后发现甚八的妻子喜久发抖着看着静和婴孩。

    静:那个...喜久,对、对不起啦...(交出婴孩)

    喜久:(直发抖)...甚、甚五郎...(从静那里一把抢过婴孩)...甚五郎...(抱着啜泣)

    甚八:(关上门)阿静,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个孩子...

    静:(尴尬地)不、不要问啦...是起了歹念...可是人家确实还你了喔?没办法要你原谅我,但是好不容易回来了,把这个孩子...好好养大喔。

    喜久:(边哭边小声地)...甚五郎...呜...

    甚八:(无言。过一会儿)...算了,不管怎样,谢谢你把他带回来。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喂,喜久...(稍微使眼色)

    喜久好一阵子都没动,但一瞬间突然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并站起,就这样抱着婴孩往外头去。静惊讶地看着甚八。

    静(疑惑的表情)...甚、甚八...?

    甚八:(用力挥手)...不要误会...他好歹也是被送去当「祭子」的孩子,放、放在这个家里会很麻烦...先把他放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去...

    静:(回头看门口的喜久)...

    喜久:(眼神不跟静交会,瞥了一眼甚八后就出去了)

    甚八:唉,真的是...太感谢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回来。

    静:...啊...有还你真的是太好了。

    甚八:但是,为何又—你到底想怎样?是打算带走当作自己的小孩吗?

    静:(困扰地)那是因为...拜托原谅我啦...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看到也许又会被带走,而且你们也很难待下去了吧,可以的话快点离开村子比较好...虽然这样听起来很自以为是。

    甚八:啊啊,嗯,是啊...要叫喜久准备一下...

    静:(担心的样子)...可以的话尽快喔。

    甚八:(沈默一会儿)...对、对了,你之前那个...「那件事」啦,你怀孕了...拜托千万别跟我老婆...

    静:(有点生气)...我那时候不是已经说过我不会说出去吗?

    甚八:(狼狈)...啊、啊...那、那就好...感恩啦...(注意到什么)...你受伤了耶,你的...脚...(盯着静的脚)

    静:(看自己的脚)啊,有一点,也...没什么不了的啦...

    静觉得甚八那看脚的视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下意识地拉好衣襬。沈默持续了好一阵子,喜久没有回来。

    甚八:(冒冷汗,不断咬手指)...

    静:那,那人家就...告辞囉。(打算站起)

    甚八:(一把抓住静的手腕)还、还早啦...

    静:(吃惊)...干、干嘛啦...放手啦...(扭身子)

    甚八:(气息混乱)...喜、喜久回来后会端、端茶出来的...(不放开静的手)

    静:(挣扎)那个不用啦...总之我必须要走了...

    甚八:(激动地)...别、别动...!(扑倒静)

    静:(吓到)你...干嘛...(笑一下)别开玩笑了,这种时候还想...(激烈挣扎)甚八!...住手啦!

    甚八:(低声)...不要动...!(加强力道)

    静确定那不是「那方面」的冲动,还是想把自己钉死在这里。

    静:为、为什么...为何要...!好痛...唔...放开我...

    甚八:(无言地紧押着静)...

    静:好、好不容易...带回来还你的...你、你、你这个...(拼命地抬起膝盖)

    甚八:呜哇!...唔...(压着受伤处打滚)

    静:(站起来)...不该带来还你的!你这个变态大混蛋!(跑到门口开门)

    甚八:(痛到快昏过去)站、站住...你这...两腿开开的女人...(站不起来)

    静从甚八家飞奔出去,下意识地往在附近的自己家而去。喜久到底把「次郎」带去哪里了呢?状况变成这样该如何是好?她的脑袋一片混乱,意识到时已经在自己家门口了,感觉远远地可以听到甚八在叫什么的声音。

    静:(大大喘气)哈...哈...回来了...(思考一下)...对了,太朗...哈...哈...起码要带着太朗的骨头逃走才行...太朗太可怜了...(进去家中)

    静没有点灯火,在熟悉的家里找出装有太朗遗骨的小壶。然后她顺便把映入眼帘中的小斗柜里的「反魂香」的香炉取出。

    静:危急时的资金...这可是很值钱的,花了大笔钱的...

    拿完该拿的东西,静奔回出口,但是却在那里撞到东西而跌坐在地。

    静:痛痛痛...什么鬼啊...(抬头看)啊...(脸色发白)

    在那里的是笑得很恐怖的平太。在后面一点的地方是甚八,好像要躲在平太背后一般站着。

    平太:呵...俺一直跟着你。果然就像祯大人吩咐的一样,在村子里等「葱就会背鸭过来」...唔呵呵...(缓缓进去)

    静:(斜眼瞪着他)...那句话应该是「鸭背着葱来(注:比喻好事自己送上门来)」啦...白~痴。

    平太:(以混浊的眼睛低头看静)...反正两边都送上来了...(抓住静的衣领)一样啦(拉起她)

    静(痛苦地)唔...也、也对...啦...唔...

    平太:(就这样拉着静出去)...好,回去啦。

    静:(无能为力被拉走)住、住手...放手...你这...(挣扎,但完全没意义)...(看到甚八而发怒)...你...看错你了...竟然陷害人家...(想起什么)...被没脑子的人陷害...啊哈哈哈哈!真是了不起!(更生气)...更重要的是啊!你又把自己的孩子...献给这些人了吗...?我好不容易才带回来还你的...?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直发抖)明明就有想让孩子活下去也没办法而哭泣的父母,为什么会有眼睁睁看小孩被杀掉的父母啊!(哭得说不下去)你这...你这个—

    平太:—吵死了,你这个...(揍静的心窝)卖春妇。

    静:—呜...(力尽)

    甚八:(以沈痛但带有怒气的表情沈默不语)...

    平太:(就这样拉着静)...甚八...干得好。今年你和你家会有「山神大人」的「特别眷顾」。俺答应你的。...唔嘿嘿嘿!(大笑)

    甚八就这样看着平太拉走静。看不见平太后,甚八以沈重的声音呢喃。

    甚八:你怎么会懂...不这样的话...我们一家...村子...会发生多可怕的事你知道吗...(呜咽)...你怎么会懂...外地人的你...怎么会懂...怎么会...

  祯之宅邸‧入口的房间(夜)

    被平太抬进来的静倒在祯屋子里的房间,意识还没回过来。平太和静在同一个房间里,祯和祥从上面的木板隔间往下看着他们。

    祯:(微笑)呵呵呵。终于抓到了呢,这个...小偷。

    平太:(笑)...嗯...唔呵。

    祯:真的是个...肮脏的女人...(微笑)

    平太:...要怎么办?杀掉她丢到哪去吗?

    祯:不,即使是这种女人...就是因为她是这种女人才有用处。我们不一定能活着抓到「第九个鬼」,就把这个女人当作明年的「鬼」吧...(微笑)不管是偷「祭子」这种难以原谅的行为,或是她那「外围」的脏肮来历...真是个适合当「鬼」的女人。(笑容)

    平太:「鬼」是女的也没关系吗?

    祯:几年前也有—虽然那是例外—一个鬼女,而且还有一句话叫做「鬼和女人都是看不到比较好」(注)。(微笑)这样反而...呵呵呵。(以袖子遮嘴笑)

    注:出自堤中纳言物语,意思简单的说就是「幽游白书」里的美丽魔斗家铃木解释自己为何要带面具(爆)XD反正意思就是说看不到的鬼会让人拼命想象就会更恐怖,看不到的女人也会让人想象成很漂亮的样子,结果一见面才发现是恐龙等等,还是不要看到比较好!算是古代日本人对现今网友彼此欺骗的一种预言(误)。

    平太:...咕...咕呵...咕呵呵...(跟着笑)

    祯:(一边笑)...呵呵...对了对了,祥,「祭子」回来了,赶快举行那个仪式。准备好了吗?(微笑)

    祥:(微笑)是的,祯大人。已经确实准备好了。

    祯:(笑着皱眉)...不是像壁虎颜色的那个喔,确实是新的那个蓝色的吧?

    祥:是的,没有错。(微笑)

    祯:(仰望)...啊啊...希望这次...是真货。这次一定要...让我那可爱的孩子活过来啊...(满面笑容)

—转暗换场

  山中‧下山之路附近(深夜)

    十藏、茂吉和花走到了靠近下山道路的附近。连茂吉都很少开口,一行人几乎没有什幺对话。十藏很在意茂吉,终于向他开口。

    十藏:下山之后要怎么办、茂吉。...我现在没有官职,很抱歉不能叫你来投靠我(苦笑)你好像也...无处可去...虽然我也一样—

    茂吉:(抑郁的声音)—俺...还是...下不了山...

    十藏:...你要留下来吗...茂吉。

    茂吉:(低下头)...拍谢...俺实在没办法就这样下山...(看花)虽然对花很拍谢,但是真的没办法就这样...本来快要忘记对那些家伙的恨了,现在全部想起来了。那些家伙原本滴水不漏,但是现在因为搜山而出现破绽了。机会只有今晚...只有今晚下手...不然俺活不下去...

    十藏:...茂吉...

    茂吉:怨恨地活着...报仇...不管哪一个也许都很蠢很无聊...但是啊,普通地活着然后死掉就算了...因为干旱或飢荒死掉就算了...被虐杀...(呜咽)...下手的家伙就在眼前!不是在梦里...他们现在在这座山里悠哉地笑着...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逃走然后活下去的话...那俺就不懂俺的娘们和小鬼到底是为何而生的!(因愤怒和呜咽而喘不过气)...唔...(颓丧地擦去泪水和鼻水)

    花:(歪着头笨拙地抚摸茂吉的头)

    十藏:(以沈痛的表情默默无言)...

    茂吉:花...!花啊...拍谢...因为被俺救了,让你尝到比死更痛苦的事...真的很拍谢...!但是...你听不到实在是太好了,俺要说...(吸气)...俺没救你你终究是要被杀掉的...所、所以...所以...你那条命是捡回来的...就先寄放在俺这里吧...等俺报了老婆小孩的仇后...之后俺会赌上俺的一切来补偿你...花...啊...啊...(呜咽)

    花:(抓了一根茂吉的胡子拔下来)

    茂吉:—啊...花...?(目瞪口呆)

    十藏:(以认真的表情看着,但是突然注意到什么)...安静...(压低身子)

    茂吉:(蹲着拉过花)...

    虽然还很远,但是火把的火光渐渐接近这里。火光有三个。三人就这样摒住呼吸想让他们过去。那一行人好像从比三人所在的地方低一点的山路上通过。靠近时,那一行人从三人正下方通过。

    村人I:好像抓到那个女小偷了喔,那个「外围」的。

    村人J:本来以为会因为偷「祭子」而被处刑,结果好像要当明年的「鬼」喔。

    村人K:好像马上就被带去鬼之洞穴的样子,但是听说祯大人要亲手挖出她眼睛...大人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村人I:「祭子」仪式办完后基本上好几天心情都不好。

    村人J:算了,多亏这样平太他不用挖眼而松了一口气,因为又六也出去了。

    村人K:但是那家伙,身子那么大胆子却那么小...

    村人I:闭嘴。(环视四周)如果被听到...

    村人J:在眼睛被挖出来前脑袋就会先裂掉喔。(害怕)

    村人K:拍、拍谢,不小心就...(胆怯)

    三个村人终于远去直到看不见了。

    十藏:(咬牙切齿)...阿静...(搥地面)

    茂吉:(以沈痛的声音)...应该拼命...阻止她的...!

    十藏:(大大地吸了一口气)...茂吉...我刚刚即使听了你的话也还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下山。因为我不确定我留下来帮你不是因为出自我那扭曲的怨恨...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要去救阿静。她被抓去当「鬼」意思就是她代替我了。我没办法就这样坐视不管,而且就算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人,知道她即将要被残暴地虐杀还自己逃跑的话...那才是折损武士之名...虽然我也没有什么名可以折损。(自嘲似地笑)

    茂吉:十藏大人...(犹豫)可是你本人就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把你卷进来这种事...

    十藏:这样好了,茂吉,你去报你的仇,我去救阿静。就是这样。即使下山去我也无处可去,也没有东西可以保护,这样的我如果可以在这里顺利地帮到人的话,至少会有一点活下去的意义也说不一定。(笑)而且我还要顺便斩草除根。

    茂吉:(露出笑容)...你...真的是个...笨蛋...

    十藏:(笑)...是啊。固执的笨蛋。

    茂吉:(回复到认真的表情)那就快吧。幸好「驱鬼」的洞穴不远,花就在半路把她藏起来吧...过来,花。(牵手)

    十藏:好,走吧。

    茂吉:(回头)...真的...要这样吗?下山的路是这边...(指)

    十藏:(摇头)别说了,茂吉,到了这种地步还下山的话...我一定「又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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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3: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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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鬼之闯入」


  山中‧「驱鬼」洞穴附近(深夜)

    在比之前所在处更靠近「驱鬼」洞穴处,十藏、茂吉和花躲在草丛之中。突然下起了雨,瞬间就变成了大雨。

    茂吉:(仰天)...竟然下雨了...

    十藏:...正好是适合奇袭的雨啊。(在草丛中找东西)

    茂吉:哦...是啊。(微笑)

    十藏:(捡起趁手的树枝)...聊胜于无...(轻挥)

    茂吉:(发现什么)...嗯,这边不错,花。(向花招手)

    花看到茂吉招手后就跑过来。那边是一个荒山的小低洼处,以花的身材来说只要蹲下去就不会被发现。花被茂吉催促,乖乖地坐在那个低洼处。突如其来的雨也帮了忙,只要乖乖待在那里的话应该是不会轻易被找到。

    茂吉:(认真的表情)花...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喔,俺一定会来接你的。(温柔地拍花的肩膀后就要离开)

    花:(站起来打算跑向茂吉)

    茂吉:(摇头)花...拜托,乖乖待在这里...

    花:(以不安又迷惘的表情看茂吉)

    十藏:(看着这情景一边注意周遭动静)...

    来回持续了几次之后,花似乎终于懂茂吉的意思,她带点不安的样子从低洼处只露出眼睛看着两人离去。茂吉最后回了个头,以上挥到下的手势示意,花就将头也放低到低洼处。

    茂吉:...好了...那就来个速战速决吧。

    十藏:(微笑)...嗯...速战速...!

    二人就这么继续往山路走,朝向驱鬼的洞穴。越来越强劲的雨水和黑暗使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山中‧「驱鬼」洞穴(深夜)

    在驱鬼洞穴前站着三个看守的村人。各自带着着类似锄头、镰刀、竹枪等的武器,但是他们只是「拿着」的感觉而已。由于豪雨火把完全没用,那里只有从洞穴中漏出来的微弱火光而已。总之,雨声和水花使视野极度狭窄。

    过了一会儿,一个守卫打了个哈欠,当他视线从左移至右时,十藏已经跳出来了。伴随闷沈的声响(几乎被雨声消去),一个守卫昏倒。当他旁边的人注意到不对劲时,十藏的木刀(大树枝)已经直击他头部了。

    十藏看向右手边,茂吉拿着一个单手大、沾着血的石头看着脚下。十藏丢掉代替木刀的树枝,捡起倒下守卫拿的竹枪。

    十藏:(小声地)...要进去了喔...

    茂吉:(无言。比十藏开口更快地进入洞穴)...

    进入洞穴的十藏虽然戒备了一下,但是他本来就知道洞穴的深度和结构不过如此,「悄悄潜入」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马上追上茂吉。当然,「那」马上映入眼帘。


    洞穴深处,绑「鬼」的地方,静跟十藏那时一样,手脚被绑、衣物全被剥去躺在那里。祯和平太站在那里低头看着。灯火只有随便插在洞穴岩壁上的一支火把。由于静一动也不动,就算再靠近点也无法确认她是否平安。祯和平太随即就注意到十藏和茂吉,他们瞥了一眼进来的「鬼」们。

    十藏:(默默地瞪着两人后注视静)...(低声)阿静...

    茂吉:(以野兽般的目光对着两人)...呼...呼...

    平太:(以混浊的双眼瞪两人)...唔呵...(更进一步把玩手上的板斧)

    祯:(微笑)...来得真快...而且还一起来...呵呵呵。(笑)你们感情很好耶。

    祯右手拿着锥状物。仔细一看可以发现静还有呼吸,但是因为她趴着所以无法确认眼睛有没有事,但是至少她身上已经多出很多明显地跟之前就有的不一样的伤。很明显地她已经遭到毒手了。

    祯:(好像看穿了)...还没喔,愉快的接下来才要开始。(微笑)...你相当担心这个女人吧,明明是昨天还今天才见面的...唉,从那个女人的来历来看也是很合理的。..马上就勾搭上男人...真是个肮脏的赚吃查某。(笑)

    平太:...咕嘿嘿...

    十藏:(瞪着他们)...够了,住口...你们输了,搜山的人还没回来。认命吧,放开那个女孩。

    茂吉:(如野兽一般呻吟)...咕...呜...


    洞穴里大大地回荡着外头的豪雨声,但是习惯后甚至会觉得那是接近无声的寂静。


    祯:(以笑脸露出错愕的表情)...你以为你赢了吗?在这种状况下,就凭你那根...烂竹竿...呵呵呵。

    茂吉:(紧握手上的石头)...呜...呼...


    十藏虽然有砍倒(刺倒)平太后顺势干掉祯的自信,但他寻求的是不要再让静受更多伤就能救她的机会。虽然抱着一丝期待,因为她是要被当成「明年的鬼」所以应该不会马上就被杀掉,但是十藏也很清楚,根据状况她的命可能也是一文不值的。所以十藏留意茂吉的举动,虽然不知道茂吉是不是打算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好,但是可以看出他也在意静的处境而不敢轻举妄动。


    祯:(好像想起来)对了对了,这么说来...剥光这女人时掉出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一个红黑色的漆器香炉)...这种女人也配这东西吗...呵呵呵。(笑)

    十藏:(惊讶地)...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祯:当然知道啊...这个是没用的东西...虽然新的也(稍微皱眉)还是没用...

    十藏:(错愕)...难、难道你...

    静:(躺着稍微抬起头要看祯)...

    茂吉:(虎躯一震)...喂...喂,难、难道你一直欺骗村子夺走婴孩就是为了...那个—

    祯:(不满地微笑)—什么「欺骗」,讲得真难听,请说是指引。(微笑)...但是这个女人偷走「祭子」的原因竟然是这样...不要脸!(笑脸)只是个肮脏妓女还想要贵重的活肝—

    十藏:—这十年来...被献为「祭子」的婴儿...全都被你拿来用在那个上面...吗?(拳头震动)

    祯:(理所当然的表情)呵呵呵...当然啊,不然别人的小孩还有其他用途吗?(微笑)—

    静:—(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也?**了吗...?

    平太:(瞥了静一眼)...嗯啊?...

    十藏:(因为静有意识而稍微安心)...阿静...

    茂吉:(无言,但瞇着眼看静)...

    祯:(笑着抬高单眼)...你说什么?你说我怎样?(歪着嘴角微笑)

    静:(很勉强才能听到的小小声音)...次郎也...次郎的活肝也...被你...用了吗?(眼神涣散)

    祯:(不耐烦的表情微笑)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不然根本没其他用途—

    静:—你把活肝...呜咳...(咳嗽)...你把次郎的活肝...拿出来...用了吗...?

    祯:(暴躁地)这不是...(微笑)废话吗?不拿出来要怎么用。

    静:(看着空气呜咽)拿出来的话...拿出来的话...他会很痛...很痛...次郎会死掉...次郎不就会死掉...(瞪大眼发抖)

    祯:(以轻蔑的眼神低头看静)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讲废话...(以那样子微笑)

    十藏:(咬牙瞪着祯)...

    茂吉:(眼神变得空洞)...

    静:(呜咽)次郎好可怜...次郎...他生下来真是太可怜了...遭到这种毒手...如果要遭到这种毒手不如不要生下来...次郎...次郎好可怜...呜啊...呜啊...(大哭)

    祯:(轻蔑的表情)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装什么清高—(微笑)

    茂吉:(空洞的眼神)—阿静...不是这样的...次郎生下来并没有错,跟不是你生的小孩也没有关系...错的是、莫名其妙的是...这个王八蛋...

    祯:(无视、叹气)可怜的是我那可爱的一之助。死了几个「祭子」又怎样。我的一之助...很可怜的...(闭眼)他都活不过来耶?(激动的笑容)

    平太:(似乎特地露出悲痛的样子)...呜呜...呜呜...

    静:(呜咽瞬间停止)...

    十藏:(眉头皱到极限)...住口...

    茂吉:(眼神空洞但是确实地看着祯)...

    祯:害我白费功夫...落得只有弄脏自己的手,悲哀的是我耶—

    静:—呸!(躺着吐口水到祯的脸上)


    混着血的红色唾液挂在祯的右脸上。因为血和干燥的关系,冒着泡的唾液一点也没滴落地黏在脸上。祯缓缓地用左手的袖子擦去——一瞬间以右脚激烈地踹静的侧腹部。


    静:—呜...(出不了声)

    十藏:阿静!(提起竹枪往前一步)

    平太:(同时举起板斧,默默往前一步)...

    祯:(有点扭曲的微笑)...呵呵呵。弄脏脚了。(重整心情)但是下次绝对没问题了。(以闪耀的双眼往上看)

    十藏:(疑惑)...?

    茂吉:(以茫然的表情看祯)...

    祯:「这个」完全没用。(将手拿的静的香炉抛向后方。破裂声)新的蓝色的那个也是完全没用...可是!那个行商人下次带来的东西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真货中的真货!嗯,嗯,绝对没错...下次一定——毕竟那可是「大陆制」(按:以前中国制的东西大概是等于现在的精品等级)的,连「价钱都是不同级数」的...绝对是真货。(满面笑容)所以下次的「祭子」—

    茂吉:(缓缓地)—够了吧...喂,够了吧...?不要再...不要再...(发抖)

    祯:(叹气)...说到肮脏的话你也是喔,你这个做贼喊抓贼、不要脸的畜生...(笑脸)而且你还是那个污秽的「鬼女」的老公...真的是真正的「鬼」耶。

    茂吉:(听到「鬼女」而全身发抖)呜喔!!!!!(大叫)

    十藏:(虽然被大叫吓到,但是以怜悯的表情看茂吉)...

    静:(不动)...

    平太:(皱着脸瞪茂吉)...咕呼...

    祯:(以食指堵住两耳瞪着茂吉)...吵死了...真是的。(笑脸)...(想起来)对了,你偷的那个「祭子」怎么了?(丑陋地笑)—你早就把她吃掉了吗?呵呵呵...

    十藏:(虽然知道花没有被吃掉,但是不懂祯话中的意思而看茂吉)...茂吉...

    平太:(扭曲着脸笑)...嘿嘿...咕呵呵...

    祯:反正你就是个...肮脏的吃人鬼。呵呵呵。(大笑)

    茂吉:(发抖着沈默了一会儿,终于如决堤般)...俺...俺...才没吃别人!那是你们这伙王八蛋为了要让大家觉得俺是鬼才到处去造谣的!—

    祯:—(不满的样子)鬼「一定」是要吃人的啊—

    茂吉:(无视)—俺吃的是...俺和花吃的是...俺自己!是俺的肉!什么都没得吃时俺就削自己身子的肉来吃!...花饿了...俺也饿得慌...!把那当做是兽肉...吃了...活下来了...俺吃俺自己根本没什么...不管是谁都会咬自己手指的皮...也都会吃自己嘴唇的皮吧...跟那一样而已...可是花呢!花吃了俺!被俺强迫吃俺的肉...花...花...吃了人...呜呜...呜呜...(呜咽)

    祯:(嘲讽地)花...不就像个牛的名字(嘲笑)...要取名字的话...(出神地)对,一之助...啊,真是多可爱又听起来又聪明的名字...(再度嘲讽)花?花?呵呵呵。(大笑)

    十藏:(无视祯,全都懂了)...茂吉...够了...你们两个并没有吃人。

    祯:(无视十藏)...但是啊,难怪你...(看着茂吉身体的伤)...看起来...吃了不少呢...(夸张地吐舌)...好、恶、心、喔...(模仿呕吐)

    十藏:(激动地瞪祯).......!(咬牙到臼齿都要碎了)

    静:(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没有**...茂吉***...错**...

    茂吉:(回复成茫然的眼神,凝视着祯)...俺已经不行了...已经怒火中烧了,这样下去肚子会...烧起来...而死掉...(摇晃地往前半步)

    平太:(注意茂吉的动作)...咕呼...

    祯:(很有兴趣的样子)怒火中烧到肚子都要烧起来了?(微笑)那真是太有趣了...拜托务必现在就要让我看看。(嘲笑)

    茂吉:(无视)...拍谢...阿静...拍谢...十藏大人...拍、拍谢...花...(抱头)...俺、俺再和...这家伙说话的话...会疯掉...不,搞不好已经疯掉了...已经...但是这也不太对...

    祯:疯子又疯掉会变成怎样啊?搞不好绕了一圈又回复正常...?呵呵呵,那样的话你要感谢我喔。(嘲笑)

    茂吉:(错乱)呜...呜...呜啊!!!!!!!!(抱头仰天大叫)

    十藏:(握竹枪的手加重力道)...阿静...茂吉...唔...

    平太:(对茂吉的动作有回应,但是注意到什么)...唔呵呵...

    祯:(也注意到)...呵呵呵,看来已经太迟了...


    十藏有如吓到一般看后面,不知何时搜山队的一部份人已经回到洞穴入口处。站在最前方的是又六的身影,他的手抓着幼小的花。花被镰刀抵住脖子,表情茫然。

    十藏:花!...被发现了吗...!

    静:(好像快哭似地看着)...

    茂吉:(终于回头)—花、花、花!!!!!!!

    洞穴内混杂着轰轰雨声,响彻着茂吉的狂叫。又六抬高花的下巴,故意要让他们看清镰刀抵住的地方并且一边舔着嘴唇。

    又六:...茂吉...不,鬼啊...五年前的「祭子」还我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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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3: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4 编辑

第十三幕「九死之鬼」


  山中‧「驱鬼」洞穴  外(深夜)

    又六:...嘻嘻...看来系偷去养大有感情了啊...太方便了...你乱动的话这小女孩
的命就——


    又六一说话时,茂吉就有如野兽一般,有如神经反射般一鼓作气奔出去,朝向又六跳了过去。突如其来的关系,还来不及对花下手,又六的脑袋就已经被茂吉手握的石块粉碎了。茂吉和花都被就此倒下的又六压倒,当快要碰到地面时,茂吉抱着花跳到后方。围着又六的村人们刚才虽然因为过于突然而暂时无法动弹,但是已经以手上的锄头或镰刀包围茂吉并开始牵制他。茂吉发出有如野兽一般的嘶吼,一边护着花一边从内侧吓唬着包围网。


  山中‧「驱鬼」洞穴  内(深夜)

    祯:(惊讶地)...又六...真是个没用的男人...(笑脸)

    十藏:茂吉!(有如要奔过去一般注视着)——

    平太:——不要看(举起板斧)——

    十藏:——(回头)唔!

    平太:——旁边啊!(挥下)


    十藏瞬间躲开平太的一击,马上重整姿势架起竹枪。祯脸上洋溢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平太也再度举起板斧缓缓逼近十藏。十藏虽然很担心静,但是祯似乎没有要以静为盾的打算,可能是她不认为平太会输吧。


    平太:(笑)那种竹竿能怎样?

    十藏:这个嘛,你就用自己的眼睛确认看看吧。(瞪)

    平太:(发怒)...咕呜啊!!!(挥下板斧)


    十藏两手拿竹枪,以十字形接下平太板斧的握柄部分。平太啧了个舌,以这个姿势举起板斧改往横劈。十藏放低身子避开,以下蹲的反作用力将竹枪往斜上方刺去。竹枪直直地贯穿了平太心窝附近。(按:唷呼,十藏还挺强的)


    平太:(惊讶)...咕噗...啊啊?...呜...啊...喔...(插着竹枪仰天倒下)

    祯:(狼狈)啊...平太...

    十藏:(打算就这么扑向祯)

    祯:(蹲下抓住静的头发)卖当!(将锥子靠近静的脸。笑容消失,口音跑出来了,邪气浮现在脸上)(按:露出真面目了XD)

    静:...呜呜...

    十藏:(啧舌)...唔...


    洞穴入口附近回荡着茂吉如野兽般的嘶吼和村人的怒骂声。

    十藏眼神片刻不离祯也不把竹枪从平太身上拔出,他往祯逼近些许距离。即使有个万一要就此和祯的锥子对决,如今的十藏也觉得自己空手就能把这个女人撕碎。


    祯:(厌烦地)我为了可爱的一之助努力到现在耶)...(发怒)你一个外人在那里烦什么)!(好像已经摆脱扮演巫女的说话方式了)

    十藏:(无言地瞪着祯)...

    祯:男人不会懂的啦,母亲的爱是胜过一切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做的出来)!(口沫横飞地大叫)

    十藏:(面无表情)...

    祯:自己的孩子死去一定很伤心!自己的孩子比什么都可爱,比什么都重要——

    十藏:(面无表情)...

    静:(头发盖住看不到表情)...

    祯:这个世界上,有比我的一之助的命更重要的命吗!(激动)

    静:...(微弱至极的声音)...哈...呜哈...哈...

    十藏:(无表情)...那些话...(短暂沈默)...如果不偷别人的、不杀人,只是母
亲的...骄傲、身为人母的心声的话...其实谁都不会有意见——

    祯:(扭着脸)...啊?

    十藏:(面无表情,凝视祯)——但是你...你那些话有办法在那些被你夺去生命的
孩子的父母面前...说吗...?(以说不出的严厉视线对着祯)

    祯:你希望的话我一家一家去说给他们听啊。(淡淡的笑)

    十藏:(即刻)我懂了...拜托!你一句话...都别再说了...!

    静:...(即将消失的微弱声音)...要﹡﹡...几时﹡﹡...快﹡﹡...杀﹡﹡...

    祯:(拉过静的脸,将自己的手抵在耳朵旁边)蛤?蛤?

    十藏:(向祯靠近一步)...不是叫你——

    祯:(瞪十藏)不系叫哩卖当吗(按:不是叫你不要动)!

    十藏:(更靠近一步)...闭嘴吗——

    祯:卖当!!!!!啊啊!!!!!

    十藏:(更靠近一步)...闭嘴——

    静:(嘴型说着「谢谢你,大哥」,看起来似乎在微笑)

    祯:(乱叫)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注意到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藏:(感觉不对劲)...?...什么东——

    静:(虽然很小声,但竭尽全力发出声音)——大哥...!


    由于被洞穴里持续回响的大雨轰隆声影响,十藏晚了一瞬间察觉到「那个」。

    十藏被不知何时醒来的平太从背后抓住了脖子。


    平太:(愤怒)唔喔!唔哈哈哈!(扭着十藏的脖子吊起他)

    十藏:咕...咕...呜...

    静:(微弱的声音)...大哥...!

    祯:(得意地)看到没,只要是我讲的话他都会听!绝对会保护我!

    平太:咕喔喔!!!!!(就这样把十藏甩飞出去)

    十藏:(飞出三米以上)...(摔到地上)咳...呜呜...(可能是撞到头,站不起来)

    祯:(以右手指着十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此时,在祯旁边被绑住的静竭尽全身之力伸长脖子咬住祯的左手。她咬住食指到无
名指三根指头,有如要咬下一般紧紧咬住。


    祯:(凄厉的样子)...呜啊!!!!!!痛!痛!哩、哩、哩基咧拉萨查(更用力咬)某!!!(按:你这个肮脏女人)

    平太:(不知所措)...唔...啊...

    十藏:(意识模糊)...阿静...不...不要...


  山中‧「驱鬼」洞穴  外(深夜)

    雨水的水花、地面积水溅起的水花、血液的水花。在其中的是保护着花,有如猿猴、不,有如鬼一般狰狞地牵制着十几个村人包围网的茂吉。地上倒着包括又六在内的五、六个人,但是茂吉身上也挂了无数细小的伤。村人们不打算一拥而上,只是战战兢兢地反覆牵制着,应该是因为他们惧怕这个男的已经不是以前住在村里的茂吉了,而是进入山里变成会吃人的真正的鬼了。也许他们在心里某个地方都很清楚,他们自己高兴地喊着「驱鬼」而举办的仪式中的鬼,可不是这种「真正的鬼」。


    茂吉:(错乱或是愤怒)嘎!!!!哇!!!!俺是鬼!俺是鬼!想被吃掉的家伙就上前来啊!敢碰花一根指头的家伙...俺就撕碎他!


  山中‧「驱鬼」洞穴  内(深夜)

    祯虽然因为被静紧咬而错乱,但她马上想起右手拿着锥子,于是她就这样被咬着将锥子靠近静的脸。不知是否还想把静当成「明年的鬼」,她没有一口气刺下去。


    祯:(激动)...咕咦...搭哩ㄟ...拉萨翠...棒开啦,哩基咧卖汝!(按:把你的肮脏嘴巴拿开,你这个丑女)

    静:(咬得更紧)...!

    祯:唉呀!!!!(两眼发直)够...够...够啊(将锥子靠近眼睛)

    平太:(好像很痛的脸)...咕嘿...嘿嘿...

    十藏:(朦胧)...住、手...

    祯:(以冷漠的表情将锥子缓缓插入静的左眼)

    静:(冲击)...!...呼...咕...唔...(紧咬)

    祯:(又痛了)啊咕...哩基咧...拉萨...(将锥子插得更进去)

    静:(痛昏过去,但是不松口)

    十藏:(朦胧)...住...手...啊...

    祯:啊!!!(搅动锥子刺入的部分)噫!!!

    静:(全力咬下)...咕...!

    祯‧静:呜啊!!!!!!!


    两人的尖叫同时响起。

    祯被咬住的三根手指全都被咬下来,她掉下手上的锥子痛昏过去。左眼被挖掉的静叫了一声后,全身开始激烈痉挛。她的样子很不寻常。可能是因为原本就已经受尽折磨而衰弱的身体又受到过于剧烈的疼痛袭击所致。静一声不吭地持续痉挛。


    十藏:(朦胧)...静...阿静...

    祯:(错乱)搭一黑咧拉萨逃扑落来(按:把她那肮脏的头砍下来),平太!(押着静痉挛的身体)

    平太:(虽然很仓皇,但还是举起板斧)...咕哈...

    十藏:(朦胧地站起)...住手...(踉跄地靠近平太)

    平太:劈柴的话...不会输给...(不安地瞄准目标)

    祯:GIN啦(按:快啦)!(发怒)

    十藏:...呜...!(很不稳但飞向平太)

    平太:任何人啦!(挥下)


    当十藏飞扑过去的一瞬间,板斧挥下了。十藏的身体由于那不稳的脚步而无力地撞上平太的右脚。但是那冲撞对于全力挥下的板斧来说,已经足够给予些微的方向性了。


    板斧确实地砍到头并劈成两半。但那头是祯的头。


    伴随着激烈的血花,祯的身体软软地失去力气,有如覆盖静一般倒在她身上。静的痉挛似乎已经停了
    平太:(茫然若失)——ㄓ

    十藏:...阿静...(摇她的头想让她恢复意识)

    平太:(自问自答)——ㄓ

    十藏:...拜托你不要死啊...

    平太:(精神崩坏)——祯大人!!!!!!!!!!!


    十藏立刻捡起祯掉落的锥子。平太放开板斧发楞。


    平太:(颓丧发楞)——不、不对、不对啦、祯大、大、大...

    十藏:...喂,平太。

    平太:(反射性地回过头)——大祯、啊吧、吧吧、啊?

    十藏:厉害啊...真的是比不上你。(以锥子刺了一下平太的左眼)

    平太:(跳起)——咕、咕、咕...我的眼睛!!!!


    平太就此压着眼睛一边乱挥一边往洞穴外踉跄而去。十藏瞥了一眼后抱起静。静裸露的身子被祯流出来的血染红。


    十藏:...阿静...阿静...

    静:...啊...啊...大...哥...(毫无生气)

    十藏:...我马上帮你松绑。(以平太掉落的板斧刀刃切断静手脚上的绳子)


    静脱离绳子的束缚,但却完全没力气。左眼被挖去的剧痛所带来的冲击,似乎远比想象中更加夺去静的生命力。


    十藏:...阿静...振作点!...阿静...

    静:...


    终于,静在十藏的怀里无力地抖了一下,又对十藏微笑并悔恨似地咬嘴唇后,就此没有动静。


    十藏:(看着静的脸一阵子)——为什么...救不了你...


    十藏一瞬间被想放弃一切的无力感袭击,但是却因为外头的喧嚣而回过神来,他想起了茂吉和花。十藏将自己穿着的破布脱下覆盖在静的身子上,拿起手边平太的板斧往洞穴入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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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鬼之最后」


  山中‧「驱鬼」洞穴  外(黎明)

    天色渐亮,但依然下着雨。以错乱状态从洞穴里出来的独眼平太不分敌我乱打。在一片混乱中,茂吉一直保护着花。不久,拿着板斧的全裸十藏(>///<)快速跑来。茂吉看到后踢开周围往十藏身边去。


    茂吉:十藏大人!(没在意十藏全裸)

    十藏:茂吉、花!...没事吧。(放心)


    茂吉因为一直保护着花,身上挂了许多伤。但是也因为如此,花身上看来奇迹似地连一丝擦伤都没有。然后错乱的平太一边自己踢散村人的包围网,一边缓缓接近茂吉。


    平太:在那里的是肮脏的鬼茂吉吗?

    茂吉:你他妈的才是...残杀俺娘们的肮脏跟班!(激动)...十藏大人(看十藏)

    十藏:(以眼神回应)

    茂吉:花...花拜托你了!

    十藏:(思考了一下,但默默地点头)...(将花拉向自己身边)

    花:(有点不安地挨着十藏,凝视着茂吉)


    此时,从山上回来的剩下的搜山团和从村子里来的支援都一齐逼近了,跟目前在场的村人合计将近有五十人的大阵仗。入口附近的村人们从稍远处观察着平太与茂吉的互瞪。这时,花好像被什么打到一样往洞穴里奔去。十藏虽然极力想避免被赶进洞里的情形,但无计可施之下也只好追着花进入洞穴里。


    平太:茂吉...受死吧...!(虽然呆滞但发怒)

    茂吉:不用在那边五四三的,过来啊,你这个蠢货!

    平太:(激动)...咕哈...(空手抓向茂吉)


    已经身负重伤的茂吉完全无法闪避,被平太抓住衣领往旁边丢出去。被丢出去的茂吉在地上滚了好几米。平太毫不留情地往倒地的茂吉身上扑去,以他庞大的身躯压住茂吉。平太就这样以他的粗手开始勒茂吉的脖子。


    茂吉:...呜...你...这个...王八蛋...

    平太:去死吧...去死吧...你这混蛋...咕呼...

    茂吉:...呜...咕...(意识逐渐模糊)


    虽然茂吉的心因为老婆小孩的敌人就在眼前而熊熊燃烧,但他的身体却相反地逐渐失去力气。茂吉的脑海里浮现出温柔的妻子和刚诞生的小孩的身影。


    茂吉:...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对不起...


  山中‧「驱鬼」洞穴  内(黎明)

    跑进洞穴里的花乖乖地坐在倒在里面的静的尸体旁。追来的十藏急忙想把花带出去,但是他有注意,被花以笨拙手势抚摸的静的脸有微微动了一下。


    十藏:(惊讶)...阿、阿静!(跪下贴近她的脸)

    静:(微微睁开右眼)...啊,大、大哥...

    花:(温柔地抚摸着静的脸,注意到静醒来后露出微笑)

    十藏:(欣喜)...你...还活着...(牵手)

    静:(无力地微笑)...好...像...是...(因为疼痛而皱脸,但是似乎连皱脸也很痛)...可是痛到...象是...要死掉...(笑了,但是好像也很痛)...但是你那是什么样子啊...这种...时候还...(看十藏全裸的身体)

    十藏:(笑)...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虽然静刚才看似断气了,但似乎只是因为强力的外伤性冲击而一时失神而已。当然,被刺的左眼是真的没了。尽管如此,花会注意到只是因为单纯的偶然吗,抑或是有别的原因呢。


    十藏:(担心地)...起得来吗?(拉她的肩)

    静:...勉强...呜...

    十藏:(一边帮静穿上原本只是披着的衣物)...一定要...想办法突破重围...

    静:(无力)...逃不出去...的吧...

    十藏:(毅然地)都到这种地步了,不要放弃。阿静,想办法让自己站起来,最好还能跑...尽量调整呼吸。我...来想想有没有办法...想办法...(环视四周)


  山中‧「驱鬼」洞穴  外(黎明)

    雨依然下着,赶来支援的一伙人也死盯着平太和茂吉的死斗。被平太勒住脖子的茂吉,意识逐渐模糊。茂吉那无力地伸长的手忽然发现了一个酱菜石大小的石块。那是据说封印了那「鬼女」怨念的石块。茂吉当然不可能知道那颗石块的由来,他只是像溺水的人抓住麦杆一样把那石块拉过来。


    茂吉:...喂...如果...你跟俺娘们道歉的话...俺可以...原谅你...(以仰卧的姿势将石头高举)

    平太:...咕哈?你是白痴吗,谁要道歉啊——

    茂吉:——是吗...那就去死吧...

    平太:(看到石头)——妈的,你做什么...把那石头拿开(松手)——咕...!


    平太松开手打算夺走石块,但是茂吉的石块穿过平太的手和平太身体的移动成反方向地朝他正脸直直打下去。石块粉碎了平太的脸。


    平太:(濒死)...唔...咕...噗...(伸直着手抓空气)

    茂吉:(什么都没说再来一击)...


    平太的尸体就这么压在茂吉身上。茂吉全身无力,连拉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地仰躺着。手上依然拿着「鬼女」之石。


    村人们:(异口同声)啊,平太被干掉了!平太死了啦!


    虽然村人们因为平太的死而动摇,但是五十人之中依然有接近半数战战兢兢地靠近两人。村人马上就隔着平太看到了茂吉,他就这么被平太压着,以安详的表情喃喃自语着。


    茂吉:...「叶奈」...万吉...俺马上...就过去了...


    接近二十名的村人低头看向茂吉,他们瞄准从平太身躯下露出的茂吉头部,几乎一起刺下最后一击时,雨停了。


—转暗换场


--

   
在此稍作解释,茂吉的妻子名字「叶奈」终于正式出现了。如果懂日文的板友应该就可

以发现到,发音和「花」是一样的。日本人的名字一种读法可能会有好几种汉字写法,

而在原作脚本里花的名字其实并没有写出汉字,只有以假名标出发音(hana)。所以十

藏之前问茂吉这到底是谁的名字时,茂吉只是打哈哈带过,说是家里养的牛。但是后来

被祯吐槽这个名字像牛时,茂吉又震怒了XD虽然从文本里我们无法得知把小女孩取个跟

老婆同名的茂吉是不是想实施光源氏计划.....总之,茂吉就此华丽退场。

    这一幕后半段还有一点,但是我觉得太过跳痛(看到下一幕就会懂),所以决定把

后面那一点合并到第十五幕。剩下的十五、十六跟终幕会一起放上来。究竟十藏三人是

否能够逃出生天呢?造鬼村的未来又是如何呢?敬请期待「绝界之鬼子母神」最终幕。



第十四幕「鬼之最后」(以下为第十四幕后半段)

  山中‧「驱鬼」洞穴  内(黎明)

    十藏在洞穴里想着脱困的方法,旁边是好不容易爬起来挨着花坐着的静。从洞穴外传来村人喊着「平太被干掉了」「解决鬼了」的声音。


    十藏:(沈痛的表情)——茂吉...

    静:(安稳的表情)...终于啊...(看着花温柔地抚摸她的头)

    花:(抬头看静,微笑)

    十藏:(下决心的表情)好。...只好这样了...(看静)阿静,站得起来吗?(从祯的尸体剥下礼服,撕下没有沾到血的部分)

    静:嗯,勉强...虽然有点眼花...呜...(站起)那个要干嘛?

    十藏:(将那个丢给静)用这个包住花,包到头为止。

    静:(惊讶地)咦?为何要——

    十藏:——别多问快一点。弄好了就把你的衣服脱掉。

    静:(疑惑地)知道了啦...包起来就好了吧?——花,对不起喔,虽然人家也搞不懂,但你忍耐一下——嗯...你说什么?脱衣服、现在?(无法置信的表情)

    十藏:嗯。

    静:(愣住的表情)...人家到刚刚都还是全裸的耶,你还没看够喔——

    十藏:——虽然不知道够不够...但勉勉强强——(将祯的血涂在自己身上)

    静:(怒极反笑)——呴呴...你说的喔...不知道够不够?勉勉强强?...以前那些妓女同伴可是说过的。(边脱衣服)——你虽然没什么耐心,但你那本钱真是令人羡慕——她们这样说喔(把衣服丢出去)——怎样!睁大你的眼睛好好赞叹吧!(豪迈地双脚伫立)

    十藏:(不看)——抱歉,感谢...快点把花包好。(催促)

    静:(全身发抖)...是是是,包就是了,包就是了。


    过不久,全裸的男女和用礼服包住的小孩这种奇妙的组合就完成了。雨停了,微弱的晨光流进洞穴里。


    静:(放弃的表情)就算把那个女人的事情全部爆出来他们大概也不会懂吧。(叹气)...唉...(看着自己的样子又叹气,看到十藏的样子更叹了一口气)

    十藏:嗯,他们是祯的狂热信徒。反而会——引起暴动吧。

    静:那样的话究竟要用什么方法——

    十藏:(觉悟的表情)——没时间了,我就不说明了。总之不管我讲什么,你都要以严肃的表情抱着花穿过那群人。要越过山的路是这个方向。(指)我问过茂吉了,要先翻过一座山,之后就可以下去了。...只要我一暗示你,你就千万不要停下来拼命跑,

    静:(放弃了)唉,都依大人您的指示。(对着花)这个大哥到底在想什么啊...

    十藏:(微笑)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深山绝界里的村子啊,起码在最后我会让你觉得这个村子是这样真是太好了。

    静:(困惑的表情)...?

    十藏:然后如果逃出去的话,记得感谢我的爱说教。(笑)


—转暗换场



第十五幕「鬼之劝进」

  山中‧「驱鬼」洞穴  外(黎明)


    雨停的黎明,将近五十个村人挤在洞穴前窥探里面的情形。从入口到最深处虽然没多少距离,但因为浓厚的晨雾而阻碍了视线。欠缺又六和平太的村人集团对于是否要率先进入洞穴而裹足不前。目前的状况是因为在一片混乱中、又因为豪雨的关系导致声音没传到外面,而且平太又因为精神错乱而无法正确传达,所以村人们不知道祯已经死了。

    不久你推我挤的村人们往洞穴内部走去,他们看到了奇妙的人。

    全深染满血的全裸男女并肩而行。面向村人左边的是男人,右边是女人。男人的右手挂着祯的礼服,女人的怀里抱着一个以婴儿来说稍微有点过大的东西,包着和祯的礼服同花纹的布。虽然容貌很诡异,但确实是「第九个」鬼和「外围的鬼(女)」。

    入口附近的村人们抓紧手上的武器,摆出迎击的姿态。此时——


    十藏:(粗声)住手!


    村人们一瞬间退缩了一下但马上又鼓起勇气端起武器。就算对方是赤手空拳,但是连村人们都懂得与其杀进狭窄的洞里,不如等他们出来后再马上一网打尽还比较轻松。所以村人们并不冲上前,而是暂时先观察这些人的状况。可是他们全都在想,为何拿着那件礼服、祯大人是否平安无事?

    当即将到达洞穴入口时,配合十藏停下脚步,静也停在同样的地方。入口距离目标山路的入口约十公尺出头。山路的入口狭窄到人无法擦肩而过。十藏努力不要去看那边,在心中跟应该是丧命在那里的茂吉告别。

    停下脚步的十藏再度开口。


    十藏:祯大人死了!


    村人群起骚动,有哭泣的人,也有大喊赶快杀掉这些家伙的人。十藏特意缓缓地环视群众后,又把挂在手上的祯的礼服举高后缓缓放到地面。


    十藏:吾等乃祯大人遴选之双鬼,奉祯大人之命,往山神之处行急令。汝等需顺从放行!


    群众再度骚动。十藏谨慎地选用可以让深山村人们感到畏惧又勉强可以理解的话语。但是只有这些话当然无法让他们理解。村人们纷纷质问。


    村人们:为什么祯大人死了!

    十藏:(大大地点头)嗯,先告知各位此事吧。(缓缓地从洞穴踏出一步,静也跟随踏出)

    村人们:(骚动但全都在等下一句)

    十藏:(停住)祯大人于十年前失去公子。各位也很清楚吧...一之助大人。

    村人们:(以惊讶的表情吵杂地彼此探听)

    十藏:祯大人之神力,恰如反映「山神大人」旨意之镜般灵验。如能有人继承其力必为祯大人之后裔不可。(走)

    村人们:(抱胸的人、点头的人、窃窃私语的人,各式各样)

    十藏:无论之前巫女传统为何,若有此资格之存在,非长子一之助大人以外不作第二人想!(走)

    村人们:(一瞬间安静下来,但马上开始骚动说着「可是已经死了啊」)

    十藏:(随便指一个人)正是!(往前走)就因祯大人如此为此村落着想,为各位着想,于将来继承巫女之仪式必要让一之助大人继承,为此,献出了...自己...尊贵的性命!(大踏步,被气势压倒的村人们开始退开)


    「祯已死」的冲击和告知此事之人的怪异姿态,再加上大雨过后的山林特有之浓厚晨雾让他们因为染血的全裸男女而感受到某种灵异也不足为奇。村人们的包围网终于有如分海一般,于十藏他们前方开始开出一条道路。如果是普通女人早就因为羞耻和紧张而减弱气氛了,但可能是因为天生的胆量和她前一份职业的关系,抱着(包着布的)花的静也成功地扮演了静静地走过群众间的「鬼女」角色。


    村人们:为何那样就会死啊?

    十藏:(特地隔一下才开始前进)有人知道所谓的「反魂大法」吗?

    村人们:(开始骚动但没有人举手)

    十藏:是从大陆传来之唤醒死者魂魄之秘法。...要执行此秘法必定要有超乎寻常之巫力并且还要施术者自身之性命!(走)

    村人们:(开始大骚动,但也有歪着头的人)

    十藏:祯大人为使正统继承人一之助大人回归人世,长年来不厌其烦钻研此秘法。时机终于到来!(特地停下,夸张地环视群众)...昨日深夜执行秘法——如何?——(隔许久)————秘法大成!

    村人们:(惊讶骚动,但还是疑惑的表情)

    十藏:(再度前进)藉此大成之秘法「反魂大法」,吾等再度迎接继承祯大人神力之大人、一之助大人回归人世!(指着静抱着的花)

    村人们:(几乎一齐看向静,怀中的花集结了过百视线。骚动扩大)

    十藏:吾等双鬼乃奉祯大人之命,将复活之一之助大人迎往山神大人处,并领受巫师证明之故!

    村人们:(其中一人)...祯大人为何不等到寿命即将结束之时再执行...为何要现在就执行?——

    十藏:(悲伤的表情)——愚蠢!...不,应该说各位都是被祯大人保护的幸福村人,无法理解实属正常。——然而,今日活着之人明日也会活着...谁敢保证?世间所有万物之理,明日、今日、当下!寿命即到也不足为怪。即使祯大人具有超乎寻常之神力,也无法预测自己的寿命。...而且!能施「反魂大法」之人只限死后十年内之人!也就是说,祯大人终于在最后的最后完成秘法了...(微笑摇头)

    村人们:(一直保持惊讶的表情的一个村人)可是你们——

    十藏:(以严肃的表情盯着那个人)

    村人们:(狼狈)啊,那个——两位...之前不是背着祯大人逃跑吗...为何会被赋予这种任务?


    村人们忽然发出怒吼,说着「对啊对啊」。十藏暗自窃笑。


    十藏:(粗声地对着所有人)「鬼」是何物!——「鬼」乃肩负众人污秽之存在,是吧。

    村人们:(瞬间沈默)

    十藏:在此村落,以人之行为来说最为污秽最为忌讳之事为何?必定是忤逆保护此村落之祯大人!...对吧?(环视而行)


    绝不露出表情的静已经理解十藏究竟要如何开出血路,因此她带着把一切交给故弄玄虚的十藏的心情走着。为了不让怀里的花乱来,她以几乎不被察觉的动作温柔地抚摸着花。


    村人们:(许多人战战兢兢点头)

    十藏:若是如此,违背祯大人之旨意,一度放弃「鬼」之任务的我,还有偷走献给「山人大人」之尊贵「祭子」而逃的女人(看静)...如此之人正是此人世间,不,此村落之鬼...吾等正是于此身肩负「鬼」之证明的、「鬼」中之「鬼」...真正的——鬼啊。(双手高举向天)

    村人们:(骚动,连欢呼声都出现了)


    十藏他们自然地穿过村人们的包围,几乎到达了山路入口。


    村人们:(其中一人)...那样的话,不杀掉你们这些鬼可以吗?(微微举起手上的武器)


    骚动的类型因为这句话而有些许改变。


    十藏:(微笑)...吾等乃传达一之助大人复活消息之威严使者。不若以往以傲慢之态度送达,而需以极度恭敬之形式处理,因此吾等这条命如不直接送至「山神大人」处,即刻便会冒犯「山神大人」喔!



    村人们:(大骚动,不久怀疑的声浪逐渐平息)


    十藏他们已经站在山路的入口前,按照先前计划由静先进入那条山路,十藏试着争取最后一点时间。


    村人们:(其中一人)那个,为何需要两人成行啊?

    十藏:(确认静要过去了)男女成双乃爱之象征,带领爱之结晶之子前往才适合。(确认众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后悄悄暗示静,静忽然开始跑)

    村人们:...?(又一个人说)可以让我们看看一之助大人的脸——

    十藏:(静远离了)不可,你眼睛会坏掉!

    村人们:...??(又来一个人说)...那个,「鬼」之使者大人...

    十藏:何事?

    村人们:(指着与山路完全相反的方向)「山神大人」...要往这边耶...

    十藏:(动摇)...方、方位与身为「鬼」之吾等没有关系。不管从哪边都可以到达「山神大人」所在处。

    村人们:(七嘴八舌地)鬼之使者大人、鬼之使者大人——

    十藏:(笑)——鬼啊鬼的吵死了。...顺便告诉你们吧,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的话,那真正的鬼就是你们的巫女大人啦,哈哈哈!


    村人们村人们一瞬间无法理解十藏的话而呆住,但马上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而骚动起来。


    村人们:(一起说)...上、上当了!...杀、杀了他!

    村人们:(七嘴八舌地)啊!那个女人已经跑到那边了!不要让她逃了!


    静依照吩咐头也不回地奔跑,但是当她稍微爬上山路之后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下。十藏挡在山路入口,牵制着无法一齐涌上的村人们。


    静:(悲壮地)...大哥!快点!快点来这边!

    十藏:(一边牵制村人)...我随后赶上!现在就尽你所能跑得越远越好!

    静:一、一起啊...一起逃啦,大哥!

    十藏:等我把这些家伙全部打倒后就会追上你了!所以你快点走!...尽量不要迷路啊——(笑)。


    静确定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摆脱依依不舍的心情拼命地爬上山路。之前因为紧张而麻痺的左眼的疼痛随着沈重步伐的每一步而抽痛起来。晕眩、作呕、疼痛,抱着花的重担、还有残留的思念,好几次都让静觉得不如就这样倒下死去算了。如果不是告诉自己至少要让花逃出去的话,静的脚步早就在某个地方停下了吧。


  下山路‧半山腰(早晨)


    不久后,当朝日完全升起时,爬到半山腰开阔处的静,看着遥远下方如米粒般的人影混乱地动着。一个小点在其他所有小点之中格外激烈、纵横无尽地动着。其他小点为了包围那小点而移动着,终于那一个小点在某处停下来了,其他小点扑上他然后离去,后来留在那里的只有一个一动也不动的小点。

    静紧紧抱着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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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3: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5 编辑

第十六幕「秋风之鬼」
  造鬼村  祯之宅邸‧庭院(早晨)
    村内,祯宅邸的庭院,村人们虽然把剩下全部的「鬼」都「赶走」了,但是失去祯这个绝对指导人使村子怅然若失。失去追随标的的民众寻求着明日的指引。
    突然,有一个少女站到大家面前开始讲话了,那是祯的婢女祥。
    祥:大家听我说。祯大人走了,又六和平太也死了。但是我们一定要在这个村子里活下去啊。(微笑)
    村人们虽然失神了,但还是兴致盎然地听着。
    祥:我们需要的是「山神大人」的力量和能够处理祂旨意的巫女。
    村人们彼此对看不断点头。
    祥:我现在虽然还很菜,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替祯大人帮忙。虽然力有未逮,但是作法我很清楚。大家,反正祯大人也不在了,如果我弄得好的话你们就赚到了,你们就任命我为巫女吧。然后我们一起让村子回到以前的样子。(微笑)
    村人们发出赞同的声音。
    祥:(满意地微笑,改变口吻)谢谢,各位,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个村子的巫女。我会将大家对「山神大人」的感谢集中,将你们不变的忠诚化为形体,赐予村子永不消灭的幸福好吗。我打从心底期待各位的鼎力相助。(满面笑容)
    村人发出欢声,失去指导人的村子很快就要再生了。
    祥:(仰天小声地)祯大人,您看着吧。不管花多少年我一定都会把这个村子还原成本来那和平的村子给您看的。请您不要担心。我从九岁开始就祀奉跟随祯大人了,祯大人的作法我全部都记得喔。(微笑)
  下山路‧山顶(傍晚)
    夕阳对只剩一只的眼睛来说感觉格外刺眼。静茫然地胡思乱想。她和花两人从山顶上眺望着村子的方向。
    静:(难过的表情)大哥...你好慢喔。...你不是说...之后会追上来吗。——你不会来了吧...人家看到了...大哥你——(语塞)...原来是这种感觉,人家就要留在这座山里跟茂吉哥一样...关闭着某种东西而活下去吗...(啜泣)...茂吉哥,说你是鬼真的很抱歉...原来是这种感觉啊...这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如果离开这座山,好像切就都没有意义的恐怖感觉——对不起啦...茂吉哥...对不起啦,太郎——原谅我...郎——(啜泣)...但是这样不行。花...嗯,因为有花在啊。如果继续把花关在这座山里的话...那样人家真的就会...变成真正的鬼了...(啜泣)
    此时,那首可恨的歌从村子的方向随着风传来。
  怠惰也好  贪欲也罢  鬼怪所为  怪之即可
  非我族类  流浪之人  看似非鬼  使之即可
  山神大人  旨意所示  若有鬼来  斩之即可
  长年以来  尽皆如此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倘若无鬼  造之即可(嘿)
    静:(悲伤的眼神)...为何还没停啊。为何要干那种...无聊的......(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倘若无鬼造之即可」?哈...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会有地方...是没有鬼的...有必要造一个出来吗...(看着身旁的花)...走吧,花。不管在哪里,只要扔个石头明明都可以打到鬼,这个村子竟然不特地造个鬼出来就「看不到鬼」...
种村子真是够了。(按:阴阳座的一大主题就是寄宿在人心中之鬼,所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鬼。)
    花拉住包着她的礼服的切口,风儿逐渐变寒。
    静:(笑)花,你那个看起来很温暖耶...人家被那个大哥剥光了,变成现在这样...啊啊好冷。(双手抱自己的肩膀弯腰)...但是啊,十藏大哥,你最后真的是...说教说得好棒啊...(流泪)
    从静那应该已经失去的左眼流下了泪水。也许是因为伤还很新,那泪水是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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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3: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rphine 于 2013-3-18 21:17 编辑

终幕「鬼哭」


  山顶(黄昏)


    放眼所见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在其中一座山头上,站着「鬼」与少女。两人所在的地方刮着摇晃树林的风。「鬼」只有单眼。乱发随风摇曳,从失去的左眼里流出血泪。一丝不挂的身上,染着不晓得是血还是什么紫黑色的东西。

    两人从山上往下看着什么。

    少女身上包着类似衣物的碎片。「鬼」向少女说了些什么,但是少女完全没有反应。「鬼」默默地、温柔地拉过少女的肩并催促她。少女受到催促抬头看「鬼」,露出天真的笑容后,依然沈默并乖巧地跟着「鬼」。

    两人消失在山中。风变强了,那风声听起来好似什么在啜泣一般。


—转暗换场


    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静与花。但是看不到的东西才是真的可怕,也许是人的心想看到所以才会有那种传闻吧、又或者是那是她们两人徬徨的身影——

    根据传闻——


                         那座山里,有鬼带着小孩出没。



「绝界之鬼子母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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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3:37: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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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7 14: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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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粍機動速射野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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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4:45:2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燃烧的指环 发表于 2013-3-17 14:13
等下听

我比较希望有人可以把故事看完。不然这张专辑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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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7 17:13:0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我还是滚粗吧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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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17 17:48: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hc.silver_.. 发表于 2013-3-17 17:13
太长,我还是滚粗吧233

亏得我这样期待你的到来!去死吧魂淡!我可是贴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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