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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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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陷落>
----By Yosii
++ 末日30题 ++
早先在围脖上看到的30题系列
无CP向 只能算微段子一样的东西
既然是末日,全灭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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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噩梦的开始]
[这个世界终将陷落/在爱未及开始的地方/我们双手交叠/永无救赎]
伊雪轻轻哼唱着这首歌,视线盯住窗外沉黯的天色.
冼红的火色开始划破天空.这是在任何一部大片中都能令人心灵震颤的景象.但现在并不是喟叹特技如何如何棒的时候,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
“原来世界末日什么的,不是假的呢.”枫岛葵闭了一下眼睛重新睁开.她脸上忽然现出一丝堪称残忍的笑.“这是我自出生以来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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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一个人]
宁可可在废墟中奔跑.她已经停不下脚步.因为当她停留的时候,她就会意识到四周的死寂.这个世界都像是没有人,至少没有一个人还活着.除了她.
她的视线只能捕捉到冼红的颜色,残肢散落在废墟中,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息.
“真的…没有人了吗?”她机械地跑着,在瓦砾上滑倒,重新爬起来向前跑.记得曾经和朋友们讨论,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是先死去的好,还是留下能活更久的人,更幸福一点?她已经无暇思考.
大脑像是上了发条,一旦运作就充斥血色.这个世界都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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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食物短缺]
远山乔瑗砸碎了另一扇玻璃.当然,它们在她动手之前就已经碎裂了.橱窗里没有水也没有食物.其实并不是没有,而是没有能够食用的.她能够辨认出的一切食物都在极为迅速的时间中被感染上奇怪的颜色,吞进肚子的话和服毒没什么两样.
“太讽刺了,能活下来居然要饿死吗?”她笑着站起身来,继续向废墟的尽头走去.虽然在这个地方没有食物,在别的地方会不会有呢?
如果不趁着自己还有体力,尽快找到补给,就只能蜷缩着饿死了吧.
阳光从浓重的乌云缝隙间投下一丝,呈现着奇异的血红色.
真不愧是世界末日阿,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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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救还是不救]
宁可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这个人,似乎还有呼吸.但是毫无疑问严重脱水,大概也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她凝神盯住她,这是她跑过多远距离以来,首次看见的人----活生生的,尽管看上去离死也不远了.
她给那个人用凉水润了润嗓子.那个酒红发色的女子终于清醒.
“是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该怨恨自己还活着?”
女人笑了一下.
“至少还活着.”
“你叫什么?我叫宁可可.”
“远山乔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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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废城]
“如你所见,已经没有活人了,大概吧.”宁可可扯着远山乔瑗沿着高速公路走向下一座城市.大片翻搅着灰迹的城市的残垣被她们丢在身後,如曾几何时丢弃的垃圾.
“这个世界都要崩坏了.我觉得去哪儿都是一样的.”远山乔瑗摇摇头,饥饿的感觉异常真实,毕竟宁可可不可能随身携带那么多食物,但她还是继续向前走.反正有了个同伴一起走,感觉要好多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行星撞地球吗?”
“行星撞地球会让这里连渣都不剩的.没那么严重啦,”乔瑗指出,“只是爆发了一座火山而已,唯一的问题是…那是一座你难以想象的巨大火山,占据了大半个北美洲.”
“呵,”宁可可轻笑了一下,“我可以想象某个国家的惨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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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幕降临]
“我能看见光…”顿一下,远山乔瑷补充,“嗯,火光.”
在现在这样的关头,是不可能有灯火的.因为一切都毁灭殆尽,包括一切发电和用电的设备都作废了.所有的公路也都被毁掉大半,就算随便弄一个车来也果断开不了.这导致了她们舟车劳顿地走到了後半夜.好在已经能够看到…
“好极了.那就是咱们的目的地.”宁可可语调轻快,“大概也烧得差不多了?”
“要不要祈祷我们到的时候别烧个一干二净?”
“还是先祈祷我们能成功抵达比较现实一点.”
“也对,希望今晚不是我们最後一次阖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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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暴风雨席卷的夜晚]
“次奥!!这鬼天气!!!!”宁可可拉着远山乔瑷顺着残破的公路断口下到斜坡下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事实上她们刚刚入睡…也就两个小时?突然开始瓢泼大雨.
“这雨水能喝吗?”
“我怀疑不能.你不觉得皮肤很疼吗?”
“Fu*k…会是酸雨吗…”两个人也看不清脚下的瓦砾,几乎在说话的同时一起跌到斜坡下,所幸她们找到一处凹陷地带可以挡雨,连忙将身子缩了进去.
“我们该庆幸刚刚阖上眼睛的时候,的确不是最後一次.”两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就算拼命挣扎,也依然还活着.
如果真的有神明什么的,看着渺小的人类这样挣扎,会有所谓无上的kuai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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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黎明第一枪]
“砰----”巨响惊醒了熟睡的两人.
“枪声?!”
“想什么呢这里是天朝.”乔瑗拍了一下宁可可的脑门,但是後者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
“运钞车,还有一部分警察…都是能摸到枪的.实在无法判断拿枪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总之,小心为上.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希望不要撞上什么丧心病狂的主.现在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束缚这个世界了.我们走.”
重新踏上旅途,她们面对的将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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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废墟中伸向天空的手]
宁可可和远山乔瑗经过一个村庄,也是同样的惨状.她指一下旁边的尸首.“好在你死之前我赶到了,否则你没准也是那个样子的.”她已经见过太多死去的人,甚至一度还以为自己不会再看见第二个活人.
乔瑗看到那具尸体大半被淹没在瓦砾之下,只露出一只手.那只手臂卡在两块砖之间,直直指向天空,似乎还在向谁求救.
向谁呢?老天爷?佛祖?菩萨?上帝?没人会来救他.
“你这样说好吗,对死者大不敬诶.”
“哼,”宁可可一声冷笑,“这个世界对活人也大不敬阿.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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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日记本的最後一页]
游慕声翻开自己面前的日记本.
“真棒.写到最後了呢,少年.唔我看看阿…‘今天的天空是红色的.我今天不想上学.早上看到的小猫死了,我很难过.’…嘿,你很难过阿.我也来写两句吧.早上看到的小孩死了,我也很难过…嘛,我救不了你,但我可以杀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你不能好好活着,就死吧.我给你个干脆,好过苟延残喘吧,嗯?”
“这个枪…啧,用起来好麻烦.而且也没有子弹了,其实就算有弹匣我估计也不会玩…还是找把刀吧.”
“如果还知道感谢神明的话…稍微感谢他们一下.至少我减了你痛苦的时间,少年.”
慕声拍了一下那具小小的尸体,随手将空枪甩到一边,起身离开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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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撕裂]
乌黑翻涌的云层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撕裂,透出大片诡谲的红光.那不是太阳的颜色,而更像是鲜血.
“我们会是最後的人类吗?”伊雪趴在窗口,从她眼中看去,这一切都像是场游戏.玩家是人类,筹码则是整个世界.很遗憾,人类输了.
“我们要不要出去好好散个步?难得的景色?反正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枫岛葵提议.
“一切能联系到的人都联系不上了.再看看这座城市的模样,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所有人都归位了.”伊雪淡然地点头,向身上批了一件黑色的外衣.这个颜色让她感觉很神圣,仿佛自己即将进行的是一场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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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无声地崩塌]
毫无征兆的地震.在距离上次那个足以毁灭世界的大地震之後,竟然又来了第二次.从间隔时间上想来,并不是余震.已经隔过至少一天了.但现在没人能确定这件事了.因为地震局什么的早就瘫痪了,不是吗?
林小以胆战心惊地站在广场的废墟上,不知道这一片空旷,已经没法再塌的地方还能毁成什么样子.
不过下一秒钟,她见识到了.
地面突然无声地裂开一道缝隙,她刚好跌了下去.万幸的是,她抓住了裂缝的边缘.尖叫是没用的,她咬着牙,踩着不规则的石块和地下不知名的东西,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挪回地面上.
重新捡回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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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集体自杀]
“你们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游慕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睁着眼喘息,但出气多进气少的人们,“很遗憾阿…第一,我不是医生.”
“第二…”她认真思索了一下,“我是个杀手,当然了,自封的.如果你们需要我搭把手,杀了你们,就给我眨一下眼睛.”
她眯起眼睛,语气中满是蛊惑.“你们总共有六个人,每一个人都活不长.你们也知道阿,现在这幅样子,活着的每一秒都是痛苦,怎么样?要结束它吗?同意的话,就对我眨一下眼?”
不再有枪声,因为丢掉了枪的游慕声,此刻只有一把锋锐的刀.
“我只是负责搭把手,你们…都是自愿的.耶和华保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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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怒吼的火光]
“为什么!!!!”远山乔瑗和宁可可终于抵达了她们的目的地,可是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
火光,依然在蔓延.经历了整晚,甚至还有暴雨的倾盆都未能将这可恨的火焰浇熄.它们尖叫着燃烧蔓溺,此刻摆在她们面前的是灼烈得可怕的火焰.别说是剩下什么,根本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走吧.”乔瑗拽了一把宁可可,彻底绝了进入这个地方的念头.
希望下一个抵达的地方,不要让我们连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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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能逃出去吗?”]
林小以视线所及处,都是可怖的火光.落雷引起的天火轻而易举在城市中点起火头.没有消防队运作的城市丧失了自救的能力,火借风势迅速蔓延,等她反应过来几乎已经被包围了.
她面对四面的火舌,咬紧牙关.
横竖都是死,但不想被烧死阿.她遁着记忆,赶到内河附近,起码能接近水总是好的.接下去,只要沿着内河跑下去,就能出去了.前提是如果顺利的话.
现在不是“能逃出去吗”,她告诉自己“我要逃出去”.在身後逼近的灼热温度中,林小以跳进了映着火光的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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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狂奔]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林小以拼命向前跑去,在身後留下流水的痕迹,很快被烈焰灼烧干净.背後的热量依然可怕.大概城中有什么地方爆炸了,在不住传来巨响.她感到皮肤疼痛.直觉告诉自己必须尽快逃走.远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她用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奔跑.跑上高速路,跳过瓦砾.林小以觉得就是在体育课上跑五十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极限过,大概…110米栏也能拿个名次了吧?有点讽刺的是…也许选手只有自己一个?
这世上没人能救自己,只好自己逃命.她咬紧牙关,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痛,都被她忽略,全心全意地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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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被吞没的大地]
林小以最後一次回过头.背後是她曾经居住的城市,而今刺目的金红仿佛死神的颜色,席卷过每一寸土地.这座城市就要消失在烈焰中.她仿佛能看到恶魔猖狂地桀桀怪笑,夺走了这世界的一切,她的一切.
“反正,这个世界也都要毁灭了.一座城市于你来讲又算什么呢,你说是吧?”她转身离开,远离她的城市,她的家.
曾经的天堂,如今的地狱.
死心吧,这世界都被恶魔给吞没了.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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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公路上行走的孩子]
“哦呀,是活着的人呢.”游慕声摸了一把腰间的刀.她听说饮够鲜血之後锋锐的刀子会卷刃,她还不想自己辛苦找到的刀这么容易就报废.
显然遇到的这个少女还活着好好的,没必要杀掉.
“嗨!!”她迎面走上去,十分热情地打招呼,“见到个活人不容易,你说是吗?”
“阿.”林小以嗓子暗哑,几乎说不出话.长时间在火焰中奔走,声带和呼吸道还没崩坏也算是个奇迹了.
“我叫游慕声,你呢?”
“林…林小以.”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该庆幸自己还活得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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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请杀了我]
林小以咬了咬牙.“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没有什么呀?活着,就是上天的恩赐.”
“不,我不这么认为.”
“那么我还活着的意义,就是当这个世界的死神…”游慕声忽然神情转为严肃,“我会帮助那些无法活下去的人,踏上黄泉之路.”
林小以浑身一僵.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你…真的杀了那些人?!很多人?!”
慕声眯一下眼睛,跟着弯起唇角.“当然…很多.”
“那么…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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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龟裂]
“哈哈哈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之前才夸过你美丽来着!!!!”枫岛葵尽情嘲笑着这个世界.
这城市面临崩溃的边缘,每一块土地都是碎裂的前兆,仿佛只消轻轻一碰就要灰飞烟灭.
“我觉得你简直濒临疯狂,虽然我也差不多.”伊雪淡然地笑着,专注地盯着自己脚下踩起来的一片尘埃.
“呐,伊雪,你说我们会怎样?这是个问句哦.”
“完美地陨落,像这个世界一样.”
“哼,完美吗?”枫岛葵耸一下肩膀,露出一个才不可能的表情,“也许曾经是吧.但绝不是现在,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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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红色的海]
远山乔瑗梦见一片红色的海.她更相信那是被鲜血染红的,因为空气中传来的是如此强烈而浓郁的腥甜气息.她始终嗅不惯.
有个人站在这片红色的海中,向她伸出手.他雪色的发丝和眼角眉梢的笑意划破一切颜色,这个画面敲上她的心口重如擂鼓.
“大哥.”她呢喃着,朝他走去.红色的水在她身後荡开两道痕迹.
即便我是如此厌恶这样的海,也依然会为你走进去.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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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来不及说出口的告别]
远山乔瑗猛然从梦中醒来.她大口喘息着,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噩梦?…醒醒.”宁可可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还带着一点困意.
“想起我还没来得及告别,”乔瑗顿一下,“和我大哥.”
“家人阿…节哀.然後就世界末日了?”
“当然.你以为怎样.”
“还好只是告别…”宁可可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揶揄,“而不是告白.”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啦.反正世界都毁灭了.”
“喔,所以说,你大哥很重要哦?”
远山乔瑗沉默了许久.“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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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骗子]
“唉…”游慕声拿着刀比划了半天,还是没能下手,“我真是弱爆了.”
“你搞什么阿,我不是说了快动手吗…”
慕声苦着张脸.“我没办法对一个大活人下手…如果你是半死的那另当别论.要么,你先把自己整个半死再来叫我?”
“你只会事後补刀吗喂?!!!”
“嘿…不过也不要太失望嘛.”游慕声忽然低声笑起来,“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变数.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死了.不光是你,连我也会一起死.但在那之前,着什么急.”
这可是末日将至的世界阿,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奇怪吧.
既然双眼还能看,为什么不看个清楚?!这个…崩坏的世界,最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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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毒气中沉睡]
不知名的气体从破碎的地表渐渐扩散到空气中.它们刺鼻的味道将游慕声和林小以从睡梦中弄醒.
“太糟糕…放松警惕了,嘿…不过这种情况,警惕也没用阿…我,”游慕声攥了一下拳,她发现手上已经没有力量了,连最基本的伸手掩住鼻子都做不到,“我说什么来着?”
“是快死了吗?”林小以感到自己的头昏昏沉沉,浓重的睡意不断侵袭,她似乎都觉得不在意周围刺鼻的味道了,“好困…”
“喂,林小以,如果你想死的话…直接睡过去…”是再好没有的了.
最後半句话,游慕声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出来没有,就陷入完全漆黑无梦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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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我还活着吗]
宁可可睁开眼睛.
“妈的,老子居然还活着吗?!”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她都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也该死了.
“每一次睁开眼睛都是一个奇迹.嗯.”远山乔瑗也还活着.不过这两个人都太久没有进食进水,几乎已经无法挪动身体了.
乔瑗突然笑起来,笑了几声就开始咳嗽.“我就知道,得是饿死的.”
“是吗,我该夸你一句‘简直是预言家’吗?”
“还有闲心说话…”
“因为再不说就真没机会了阿.”宁可可一幅根本不在乎的腔调,虽然她的嗓子没说一句话都艰涩得要命.
“等等,那是什么?”
“活在如今这个世上,你只会欢呼,‘哇塞,我看到更糟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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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高空坠落]
不计其数的陨石…至少看起来像是陨石,出现在宁可可和远山乔瑗的视线中.
它们散发着黯红的光,划破头顶黢黑浓云的时候,简直像是用火把挥舞而过,那些看起来永远都不会消散的云就被它们生生破开,露出云层之上红得可怖的天空.
所有的陨石都在飞速接近,它们开始坠落在地面上,带来不断呼啸的烈风和高温.
宁可可和远山乔瑗反而开始用一种欣赏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情.
反正已经无法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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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崩坏前的最後一分钟]
“看到了吗,伊雪?”枫岛葵眯起眼睛,她已经发现了天边的痕迹.
伊雪将自己的大衣紧了紧,她观察着那些东西的轨迹得出结论.“一分钟,顶多再过一分钟,它们就会到你我的眼前了.嗯.”
“嘿,那么还有一分钟,能做什么呢?祈祷吗?”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自欺欺人呢.还是老老实实欣赏景色吧?这将是我们这双眼所能看见的…最後的世界了.”
“我觉得地狱的景色实在太适合有你和我的世界.”枫岛葵一脸陶醉的神情,似乎已经见到了地狱的实景.
“所以说阿,”伊雪斜斜扯起嘴角,“我们地狱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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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会陪着我吗?”]
“喂乔瑗.你还活着吗?”
一轮可怖的陨石雨已经结束.四周蹿升起无数火焰,温度不断变高.宁可可和远山乔瑗都已经没有移动的力气,没有被任何东西砸中真是个奇迹.
“快死了,嗯.”
“我也觉得快死了.再过不久,火就会烧到这里了吧?”宁可可苦笑一下,“希望能死在火焰过之前.”
“太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说来,至少还有你跟我一起上黄泉路,过三途川阿.”
乔瑗咳嗽了几声.“可惜我只认得奈何桥和阴曹地府,不认得你说的三途川阿.”
“嘛,管它是什么,走一趟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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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一起闭上眼睛吧]
这个世界终将迎来它的灭亡.最後的幸存者也在接二连三地逝去.
“我…实在撑不住了.”乔瑗闭上了眼睛,“我先走一步了.老可,再见.”
宁可可用尽最後的力量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这几日的搭档倒在瓦砾中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在她背後,升腾着通红的火焰.终于赶在火焰烧过来之前结束了呢…
“嘿,我们一起.”
即使燃着明丽的火焰,这世界依然湮没入永恒的黑暗.
按照唯心论的观点,如果没有人用自己的双眼确认的话,这个世界就是消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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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晚安]
只用了一分钟,不计其数黯红色如流星的东西划过天际,它们砸开浓重的云层,散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经历多日,爆发的火山熔岩终于抵达了对面的半球.几乎连空气都开始灼烧.
伊雪和枫岛葵并肩看着它们在自己处身的城市中陨落.
“嘿,”枫岛葵迎着熔岩毁灭性的巨雨伸开双臂,“欢迎阿,我无上的地狱欢迎你们!!哈哈哈哈!!!!”
头顶上方的云层被彻底破开,露出的整片天空都布满熔岩的黯红色.她和伊雪的视野终于被那重高温的颜色覆没.
熔岩坠落时的呼啸盖过了枫岛葵和伊雪的放声大笑.
毁灭吧,你真是太棒啦!!!!
晚安,世界.
我们地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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