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楼] 用诗说海子（一）面朝大海，花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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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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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4 14:01: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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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阿洛的狐狸于 2013-3-21 12:39 编辑

用诗说海子（一）
面朝大海，花开何方

当你面朝大海之时，你会想到什么？我能想到的，恐怕就只有自己那泛滥的少年情怀了。我出生在海边，却直到小学四年级那年之前都没有看到过海。我甚至不知道海的样子。而那时候，我看到的海，竟然还不是自己家乡的海。

在我的记忆中，一次又一次，关于海的印象，是在我高中的时候，以及大学放假回家之时。我不止一次迷醉于那片安逸之中，即使海风凌冽，咸咸的味道灌满鼻腔，以及，那片盐碱地上荒芜而寂寞的冷清。即使在冬天，我依旧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曾经在海冰上舞蹈过，海面映着我的倒影。我清楚地记着，那片海包含的，是我整个年轻年岁的种种愁思怅惘，是我追寻却永远破碎的爱情。

我从来没有渴望过海边会突然出现什么奇迹，仙女，或者城堡，抑或蜃楼海市，我会与谁执手相偎，和着海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跃然在胸。我只是享受着每一个饱含的青春无知的惆怅，那种暗自神伤的情绪。不平静的大海，不平静的波涛，却有着轮船安静地驶过。

这就是我的大海，这就是我的青春。

在我出生前十天，1989年1月13日，已25岁的海子，他怀念着心里的大海，又是在想着什么呢。海子生于安徽农村，15岁考中北京大学之前，他就一直生活在那片他熟悉的麦地之中。他曾经几次外出旅行，去西藏，去四川，当然，也去看过大海。海子看的海，和我家的那片海竟然是同一个海，只不过，我在渤海东岸，而他在西岸的秦皇岛。从他留下的照片来看，他露着灿烂的笑容，无法抑制的开心愉悦，这大概是每一个旅人都有的表情吧，无论是多么忧愁富于情感的人，也会在旅途中把一切都抛得一干二净。

也许吧，就是这片海吧。那春暖花会开的大海。在那里，他会开心，他会释怀，他会抛弃自己所有的愁怨所有的感伤，所有作为一个年轻人暗暗滋生的各种不安的情愫。他想拥有那样一个地方，可以把他无处安放的东西，悄悄地装进漂流瓶，让它随着海浪飘走，再也别回来，也可以独自坐在沙滩之上，看着蓝色的天空，和海边繁茂的鲜花，安适地停下自己的时间，享受自己的寂寞和平静。

海子想要的海，没有别的东西，只有那所自己的房子而已。只要面朝大海就可以，只要可以安放自己流浪的心就可以。至于那花开的时节，只要别错过就好了。那可爱的点缀，只要可以衬托自己的平静，只要可以映衬自己年轻的情怀。

而那时，只要有他的那个时节，一切都已足够，所以，一切的琐事便都与己无关。所有的一切，这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所有事情，所有烦恼，就都无足挂齿。他就可以幸福地对全世界说他很幸福，只要拥有那片海就足够了。他就可以幸福地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只要拥有那片海就足够了。他就可以幸福地告诉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他有多么幸福，只有拥有那片海就足够了。他就可以送出自己的祝福给每一个尘世上的人们，因为，他只要拥有那片海，就足够了。

1989年3月26日，写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两个月，海子在山海关卧轨。就是在去那片海的路上。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最后看一眼那片他曾经看过的那片海，但是也许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片海只在他的心中，而且一直在那，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地，径直荡漾着，荡漾着。

而我能做的，就只有承受住自己的哀伤，静静地细细听着，他留下的那阵久久不会散去的回音。那么，再来重复一遍，这首亲爱的诗，用心去听他留在世界上得声音，不要去看，不要去读。

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在海边。请无视水印）

PS：本文作于去年，原题目为《用诗说海子——从路人皆知的面朝大海说起》，在序里说过了。
上一发：用诗说海子（序）
下一发：用诗说海子（二）村庄依旧遥远，岁月总是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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