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元] 【唐诗三百首】金缕曲上篇（元白） BY 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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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子的荞麦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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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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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的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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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9 11: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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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丧心病狂的荞麦，不需要抢救
元白元白，就是唐代诗人元稹和白居易啦

今天在读书笔记里翻到白居易的《与元微之书》，艾玛，不写一篇同人都觉得对不起这么多年读他俩的书信往来 _(:з」∠)_

我有认真考虑过攻受≧﹏≦
白居易比元稹年长七岁……所以乐天就被年下攻了【喂……【我只是在尊重前人的定论：元白。
全文中，乐天即白居易，微之即元稹，当然，在乐天口中，元稹也是元九。
（略有其他诗人的作品乱入，见谅则个）

一、折枝欢
   很多很多年后，他垂垂老矣地坐在院子里，洛阳的牡丹开得正好，满城的馥郁花香让他想起当年曾与友人把臂同游的盛景，年少得意，一日看尽长安花。
   樊素乖巧地陪在一边，为他又添了一壶茶水。掸去他衣襟上的几片花叶，看着他略微隆起的眉峰，轻声地问：“先生，你又想起旧事了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乐天睁开眼，眼神有些浑浊，又有些闪烁。他随手撷了一枝红色的牡丹别在她的发髻上，抚掌赞道：“名花倾国两相欢。”
   樊素莞尔，起身返屋，不再打扰他的记忆。

   满院的牡丹带来一片盎然的生机，乐天却觉得有些萧索。那个人已经离世整整十五年了，时光渐老，好花好景都已无谓，唯有当年的初遇历历在目。
   那一年的长安城热闹非凡，朱雀大街上人群熙攘。他记得放榜那日满街都是学子，他趁着傍晚人群散去之时去看榜单，此次自己终于上榜，虽然未得前三甲，也已遂了心愿。他满心欢喜地转身，就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他身后扬着脖子细数皇榜上的名字，然后高兴地一拍掌：“有了！”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年轻人，端方的脸型，英挺的鼻梁，那双专注的眼睛在夕阳下似乎有琉璃的色彩，一身青灰色长衫虽然旧却浆洗得很干净。那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乐天探究的眼光，不禁红了脸，略有不好意思地朝他拱了拱手，白乐天颔首微笑：“恭喜兄台高中。”
   年轻人似乎被眼前这个笑得温润的男人说得更加不好意思，居然忘了回礼，只是怔怔地看着乐天出神，那双眼睛竟似又变了神采，让乐天毕生难忘。
   很久以后白乐天才确定，那日黄昏并不是自己眼花，身为鲜卑后裔的元稹，本就有着一双不一样的眼睛。
   贞元十八年，白居易与元稹同科及第。
   那一年，白居易三十而立。

   微之，于你之后，我再无余生。

二、合衣寝
   自从与元九同朝为官后，乐天就发现自己与这个年轻人在很多地方有共通点。在其他人都嘲笑自己的诗作太过通俗浅显时，唯有这个年轻人会在散朝后走过来说：“兄长，改变时人观点纵难，但勿轻言放弃。”碍于场合，虽然他只留下这一句就匆匆离去，但是乐天却觉得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几日之后的深夜，管家送了一封书信到他的书房，他心内疑惑，莫不是家中高堂出事。拆封之后，却是遒劲飘逸的行草：
     乐天吾兄，深夜顿首。
   前日听兄长说起诗歌主张，深以为意。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世人仅知诗作可以嘲风雪、弄花草，却不知文章本应针时弊、歌民病。回想十载寒窗，愚弟深以为，今日殿前执笔，是为他朝补察时政愿得天子知。
   此路虽漫漫，但愚弟定会与兄同进退。

   那一夜乐天彻夜未眠，他又想起中榜那日的情形，那个年轻清瘦、又志得意满的少年郎，似乎就像是自己的另一面。

   他们的关系渐渐愈走愈近，尽管日日可以在朝堂上相见，他们也时常以书信来往。庙堂之外，他们诗歌唱和，有了另一方广阔自由的天地。
   乐天渐渐品出了元九诗作中的丽绝华美，对此元稹总是说，大概是身体里那一份异族的血液造成了自己天性中情感热烈明快的一面。
   他们常常在夜里一起在朱雀街角福伯的小酒馆里喝酒作诗，从这个小店面望出去，正好能看见贴皇榜的那堵石墙。有时候他们都喝高了，酒意上来，乐天就会让福伯拿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下长诗，每每这时元九就会很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从粗糙的宣纸到沾满墨的笔尖到握笔的手再到……写诗的人。
   元九总是在乐天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他的侧脸，乐天专注于诗的神情总透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的周身是人到某个年纪后独有的温润内敛。这份稳重的儒雅却像一只猫爪，挠得元九的心里有些烦躁不安。
   “好了。”乐天停笔，神情满意而又充满期许，他指着墨迹未干的诗作说：“微之，你来瞧瞧。”趁着元九低头读诗的空当，他又朝正在打扫的福伯喊道：“福伯，你也来看看。”
   福伯总是好脾气地说：“哎，就来就来。”
   元九会借着微醺的酒意大声地把诗句读出来，青年独有的清亮嗓音在深夜里充满蓬勃的希望，乐天有些羞赧，这份与己身年龄极不相称的羞赧让他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有如烫酒般灼热。他拿起桌上的新诗，一手执起元九的手腕，说：“我们去问问七婶这诗好不好。”
   乐天有个毛病，凡是写就的诗，总得让街里邻坊都看得懂才算完成，这与以往有些文人自诩的高雅甚是不同。元九虽然对此不甚执着，却也乐意陪着他。

   有时候乐天会留元九在府上用晚膳，元九每次都笑着留下，酒菜微薄，元九却似乎吃得心满意足。乐天知他有妻女，却不知为何总是刻意忽视之，元九不提，他就不问。
   那一日是惊蛰，散朝后他们在乐天的书房里吟诗唱和到日落，小僮在门外连喊三声“用膳”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纸笔。偏厅的梨木桌上摆着几盘简单的菜，元九招来小僮，让他带个口信去元府，就说自己今日留此用餐。
   桌上还摆着一盘梨，乐天挑出一只大的递给元九：“今日是惊蛰。”
   元九满是笑意地接过，啃了一口，连说好甜，乐天觉得他有时候还是个少年郎的心性，没有长大。
   “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元九一边吃梨，一边念起古谚，乐天静静地看着他，屋外的斜阳懒懒地洒进来，手心中那只梨子被捏得温热。
   那一夜元九没有回府。他们并没有饮酒，却都觉得有些许的醉意，但又恰到好处地清醒着，能听清彼此的渴求。
   在疲惫地沉沉睡去之前，乐天看了看身边与自己抵足而眠的元九，想，惊蛰日，万物生，自己心中那不该有的情感，终是开出了恶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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