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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水嫩嫩小螃蟹和丧失小清新晓晓关系很好的麦麦之碗美骚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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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御前带刀侍卫 于 2013-3-4 12:50 编辑
2006年,我刚刚看完《一座城池》,同学拿给我一个文件夹,“别看韩寒了,看看这个”他说着,翻开文件夹,里面是A4打印纸,印着小五号淡紫色宋体字,“你看看这个,我买不到书,特意去印的。”我看他真挚的眼神,点点头。
晚上写完作业,我打开他给我的文件夹,本想看看就算了。没想到一直看到凌晨四点多。欲罢不能,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读完之后,怅然若失。睡不到一个小时,就起身去上学。早自习之前,我把书还给他,“这么快看完了!”他很诧异,我说:“不看完睡不着,里面有几页印重复了,给你标了。”他还是呆愣愣地点点头。
“结局就是含泪嫣然一笑啊!没了,就没了?!”我忍不住问他。
他回过神来:“嗯,剩下的就看你怎么想。”
我还想问为什么,心里隐隐地就是放不下,他看出来,冲我摆摆手,“好好学习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告别天堂》时发生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看开放式结局的书。当时,郁闷了好几天吧。就想知道他们怎样了。给个痛快说法才是。却不知道,这样开放的结局,才是真正的高明。那时候,确实在书店没有看到过这本书。不过没多久,在《最小说》上,看到笛安的《西决》,我才有种这个人真实存在的感觉。2010年,修订版上市。我一直没有买。直到今年,我又一次想起天杨的含泪的笑。我决定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天杨是个美好的女孩。现在我和她一样的年纪了。再读这本书,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现实令人沮丧,不过我们都该知足。”二十五岁的她走在熟悉到烂熟的路上,对自己说的话。也是我每天对自己说的话。没错,知足。我们也许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有许多的不满,许多的烦心,可是谁规定青春就是要疯狂的。只要走自己觉得对的路,那就没白活。但是我们要懂得这个道理,总是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毕业的天杨努力过,挣扎过,还是回到了家。“除了家,没有多少地方能心甘情愿的接纳我——不管我自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许多人在外面奋斗着,努力着,并且坚持下来。我都觉得很了不起。但是我还是喜欢在家乡的感觉。无论做什么都有安全感。这一点我和天杨一样。天杨关于工作关于生活有许多独到的见解。就像她爱慕的男人是海子是加缪一样,与众不同。她的初恋,不是多么亮眼的帅哥,而是一个她觉得他的声音可以给她读一辈子的书。无论多么与众不同,总要回归于生活。二十五岁的她,常常在回忆。她回忆了她的初恋,于是我知道她的今天为何是这样的。她遇到了江东,相恋,然后这个安静的总是有种诗意的女孩,变得神经质。可是她还是那样美好。她经历了背叛,却被闯进她和江东的方可寒打动,她甚至想要他们一起去没人的地方,开始三个人的生活。以前读到这里,我也觉得这个愿望要是实现了就好了。那时的我和天杨都一样从书中去体会这个世界,就像江东说的“这妨碍她体会赤裸裸,未经矫饰的人生。”是的,所以可寒不在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沮丧的。可寒不在了。她和江东也分手了。她生命中有许多的男人,多到居委会大妈听到数目都会骂人的程度。她不是贞节烈女,她在爱情的路上走着,可是谁都没有在她生命中留下。后来周雷回来了。他们青梅竹马,经历和友谊不一样的事情,终于走到一起。但这就并不是结局,就好像人生不会因为一件大事的完成而结束一样。她还是和已经结了婚的江东见面了。江东对她说“天杨,跟我走吧。现在,你和我。”天杨回头,含泪,嫣然一笑。曾经的我就是执着地希望她和他走。这样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的我还是希望她们在一起。但不再那样的执着。天杨说过:“我已经二十五岁。还年轻,非常年轻。除了年轻之外似乎没什么可炫耀的。我的人生一直都很平淡。七年来,爱过其他人,堕过胎,上过大学,上过班,似乎做了很多事情。总之早就不再是那个高中女生宋天扬。我已经忘了你。尽管在你的声音蛮不讲理得从天而降时我依旧不能‘没什么’。”普普通通的一段话,就是她的爱情。我想周雷说的“没有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人——除非他十年来没进化过。”也许,我们进化了,却也没有。
周雷,虽然是这本书里很重要的角色。可我总觉得他像打酱油的。无论他能不能得到天杨。他是这本书里,我觉得最像生活里的人。可是他有他的不同,他是文科生所以有他的矫情在,他喜欢天杨,喜欢冯湘兰。他不在意她们的过去,他只看她们珍贵的闪光的地方。我觉得这是他最可贵的很多人都没有的地方。书里他说了很多有趣的话,可我最认同的是他和冯湘兰狼狈相拥的时候,他的心中所想想:“这些闲人,关心过什么呢?全是看客,现在的小事如此,大事,亦然。”这就是我们所在的社会大部分的人。
肖强是一个局外人。虽然他几乎参与到了书里每个人的生活中。和可寒睡过,和江东他们做过哥们,拿走了天杨的初夜。可我始终觉得他是局外人。就像他对自己的总结一样。他和所有的高中生的友谊只能维持到他们毕业。无论如何,他只是高中时代的他们的朋友。是必然的成为过客的人。就算再相遇,也是过客。笛安给他后来的安排的职业,也说明这一点,是和每个人都只有一点交集的出租车司机。他参与了,观看了,感受了,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可他有着和一般孩子不一样的视点。因为他没有好好地上学,所以他的感受没有经过洗练的直观。
最后说说可寒。她第一次出场。我很讨厌她。讨厌她做的事情,讨厌她插入天杨和江东之间。就算是生活所迫,也没有必要选择做“公交汽车”。但是随着故事的发展,了解她,知道她,感受她。你才知道,每个人都需要被了解。你才有权利去决定喜欢还是不喜欢。听别人说的,是不客观的。她有她的无奈,她有她的可爱。她是美丽的,就像所有过分美丽的人一样,红颜薄命。当生活刚刚有一点点阳光,她离开了。也许她是幸福的,离开在终于得到别人的理解的时候,离开在终于有人想和她好好生活的时候。我心疼她。也开始去试着了解女生们常常不屑的那些和男生走得近的娇柔的女生。我虽然还是很爷们,但是我认识到这些女孩的可爱。我再没有随便去讨厌那些别人口中的贱女孩。你不去了解,你不会知道她们的善良与可爱。不管后来我是否会喜欢她们,但我觉得去了解之后再下结论是必要的一件事。
有一段话,我一直不是很理解。是江东的述说:
第一次看《霸王别姬》,程蝶衣自刎时掉眼泪的居然是肖强这个爷们儿,我都不好意思嘲笑他。天杨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就对了。”我问她什么叫“这就对了”,她答非所问地说:“《活着》里面的葛优和巩俐就是都该活着,但程蝶衣不行。”至今我也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明白天杨的意思。但我不明白笛安安排这一段的意思,程蝶衣是不是象征着谁呢?可寒?因为只有她不在了。可是我觉得她和程蝶衣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是爱而求不得,但是可寒得到了理解,差点就得到了她想要的日子。所以他们不一样。也许这只是笛安自己的想法,借由天杨的嘴说出来罢了。
笛安在卷尾写给五年前和五年后读者的话。她说这本书对她来说是特别的。而且对结尾说了她的想法。她说她也希望天杨和江东走,他们的爱情还在的。但是那么写了,也许告别天堂就不存在了。她说二十岁以上的读者,“请记得,写故事的人,都是用从新鲜的伤口里流淌出来的文字,换你们一点点感同身受。你感受到那种微妙的疼痛了,对我就是至高的赞美。”今天的我感受到了。
过去看来他们只是故事里的人,现在感觉他们就在生活里,只是生活在别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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