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123】【不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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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汤煮成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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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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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16 23: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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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米汤煮成酱于 2013-2-17 00:06 编辑

不死

1、锦年
锦年用木棍戳了戳地上脸部朝下的兔子，戳了好几下都没反应……
死了？
锦年扫兴地丢掉了木棍，突然，兔子的耳朵动了一下。
锦年挑了挑眉，嘴角似乎若有可无地上翘了一点。他四处望了望，找了附近的一棵枯树坐下，现在是深冬，枯树上还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霜。
他打开了包袱，认真地啃起了一块酥饼。
兔子的耳朵又动了一下。
锦年从包袱里拿出一条狐皮，舒舒服服地盖在自己身上。
兔子的脸部在看不见的地方似乎黑了一下。
锦年打了个呵欠，闭目歇息。
兔子竖起了一只耳朵，偷偷抬起了头。
锦年继续闭目歇息着。
一阵青烟散去，地上的兔子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白色短发的漂亮少年。少年有双鲜红的眼睛，夺目的红瞳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沉迷之中不可自拔。他悄悄地朝锦年靠近，就在快要走到锦年面前的时候，树下悠闲歇息的少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叮！
没人看清两个少年是在何时拿出的兵器，只是在一瞬间，两把匕首却已经紧紧地触碰在了一起。锦年丝毫不敢大意，一只绿一只黄的异色瞳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突然，两个少年同时后跳，手中的匕首在后跳的瞬间“喀拉”一声，碎成了片。
“你这是想杀死我么？”红瞳少年笑嘻嘻地转了转手中的匕首柄。
“怎么会，你不是不会死吗。”明明是个问句，锦年却用着陈述句的口吻反击着眼前的少年。
“呵，确实是呢。”红瞳少年嘴角咧开地更大了。
锦年没有接话，走回大树下，把地上的包裹随手扔给了少年，撇开头不去看他，说：“喂，饿了吧。”
接过包裹的少年愣了愣，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充满着调笑的意味：“我说锦年，你不会喜欢我吧？”
“谁喜欢你个兔妖啊！”锦年迅速驳回他，但是脸部却不可思议地红了一下，“快点吃！还要赶路！”
“好好好~还有啦~我叫雪啦~不要叫我兔妖啊魂淡~”
“啰嗦！”
两个少年收拾收拾行李重新上路，准备穿过绵延的森林。
那个时候，锦年还是个在心底存了个小小私愿的单纯少年。

2、雪
雪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叫锦年的孩子。
对，孩子，他真的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敢把自己捡回去呢。
说起他们的相遇，现在想想，居然觉得很怀念。
那年那天也是像今天这样吹着冷冽的风，只是还有所不同的是，那天还下着雪，白色的，晶莹的，就这样落在幻化成兔子的他身上，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温度，他的灵魂，却无法吞噬他的生命。
是的，无法死去的生命，多可悲。
一年又一年，他看着身边各种各样的人命运变迁，看着这个世界在变化，他走在任意一个角落，足迹可以证明他存在的痕迹，可是时光还是忘了带走他。
所以可以说，那天的他，是故意的，对的，故意暴露出自己的本体，躺在厚实的雪上，看雪。
对，他在看雪。
然而，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个拥有阴阳眼的孩子，盯着自己，挡住了他看雪的视线。
“你这样会死哦。”他说。
雪在心中小小地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多好。
少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包住了他。
全身的冰凉被一股异常舒心的温暖所取代，他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
雪在温暖的怀抱里，晕乎乎地想要睡觉，他轻轻地在心中应了一声。
这算是……被包养了吗？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锦年显然吓了一大跳，因为在他怀里，居然睡着一个漂亮的白发少年！！而且，少年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是裸着的！
“早上好~”雪被锦年起床的动静给惊醒，但他却笑嘻嘻得用手肘支起脑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
锦年在惊慌过后，突然冷静下来，面色阴沉地问：“可以解释下是什么情况吗？”
“情况就是你抱着我睡啊~”
锦年起身，一言不发，开始收拾行李打算离开。
躺在床上的少年黑线了一下：“喂喂……你捡了我就打算这样丢掉吗？”
“捡？”
“是啊~我就是那个兔子哟~”
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锦年的脑中突然被刷满了这样一句话。

3、雪
“呵呵呵~这位爷您真有趣~”娇媚的笑声从房间里不断传出来，锦年站在房间外，阴沉地想要冲进去打里面那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一拳。
房间里面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阵阵阴气，笑嘻嘻地说：“外面的小哥~不进来一起玩吗？”
“砰！”
门真的开了。
但是站在门口的人却显然没有玩的兴致，春香院的姑娘看了门口的爷一脸阴沉，讪讪地拿起衣服穿上，逃似得跑出房间。
然而床上的人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仍然嘴角挂着笑，看着门口的人。
“你想逼我到什么时候？”距离上一次在森林里赌气已经过了三个月，三个月，雪一直带着他奔走各种各样的窑子。
“逼你？我有吗？”雪欠扁地撇撇嘴。
“你答应过我带我去找魂草。”
魂草，又是魂草……啊~他的心里只有魂草呢。
“是啊~我不是在带你找吗~”雪用着调笑的口吻回答，但是眼神却是冰冷的。
“你在耍我吗？！”
“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要找魂草的原因。”
“那种事，你不需要知道！”锦年烦躁地大叫，一下冲到了床跟前。
他捏住雪的下巴，表情愤怒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恳求：“别这样，好吗？”
雪看着他的表情，心软了，但是心也凉了。
他在乎的，始终是魂草。

这不是第一次吵架。
也不记得是有多少次了，刚认识那会儿，他还不是那种脾气呢，会粘着自己到处游历，去过夜夜笙歌的都城，去过贫瘠的穷乡僻壤……各种各样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关注魂草？
大概是某次他问起自己为什么不死的时候吧？开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表情却那么认真，便告诉了他。
“嗯……我和我娘曾经去过一个地方，采到一株植物，叫魂草。你听说过吗？”
“那不是传说中可以让人长生的植物吗？！”
“嗯……应该就是那个吧~反正在某次我快要冻死的时候，她喂我吃了这玩意儿，然后……她自己冻死了，我还活着。”
“为什么不分着吃？”
“不可以，据说，一株草就是一个人，分食便会变成世界上最毒的毒药。”
“也就是说，要么一起死，要么只活一个人吗？”
“是。”
“欸，这样啊。那你知道在哪能采到魂草啊？”
“知道啊。”
“那，带我去吧！”

4、锦年
锦年喜欢雪。
很简单的五个字，可是说不出口。
锦华十七岁的时候，在森林里迷了路，于是命运便让他捕获了一只兔子。他已经没有了家，家族早在他迷路的前几个时辰里被灭了个精光。
他有什么呢？他一无所知，好在，上天给了他一只兔子。
迷迷糊糊地走着，还真的给他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家旅店。摸出了身上仅有的一点钱财，一个人加一只兔子，就这样相依为命，在简陋的旅店里彼此吸收着对方的温暖。
醒来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但是，却意外地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个糟糕的状况。
无所依靠真的很糟糕，但所幸，目前还有个人陪伴，不管他是人是鬼。
多么卑微的想法，其实自己，明明就是孤单吧。
然而真的与他一起游历，才是真的见识到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游历过各种各样的地方，他博学，他多才，他有着一个好身手，他总是笑着，温暖人心，啊对了，还有他多情。
锦年一直很着迷这样的他，不知不觉间，这种着迷，倒是让他爱上了这个少年。
可是他不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呢？
因为雪是不死的，而他迟早，不，是一定会死。
而且……越来越近了。
是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他的家族每代男子都有可以洞穿世界一切虚伪之物的阴阳眼，但是，却给了他们很短的阳寿。二十年，每代男子都活不过二十年。
而当他愤怒地质问雪什么时候才能带他去找魂草的那天，距离他第二十岁的生日还差一个月。
一个月，相知足够，相守却是多么吝啬。
想要活下去呢……想要和你在一起。

5、雪
明天就是锦年的生日呢~
雪翘了翘了嘴角，想着送什么东西给他好。之前那次在春香院闹过别扭之后，他就一直不怎么搭理自己，这次得好好准备，好让他回心转意。
雪欢快得收拾收拾自己的财物，打算上街给锦年挑件生日礼物。他走上街，欢快得吹起了小曲。
突然，街上一辆马车朝自己疾驰而来，车上的车夫无法控制马的狂奔，惊恐的脸在他眼中扭曲，雪一皱眉，打算用轻功超屋顶上跳去，这时，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
雪就这样，看着面前这个人，冲出来，马车碾过他身体的场面就这样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6、雪
笨蛋......
你知道吗？
魂草世界上只有一株，现在，我就帮你实现愿望，给你魂草。
雪满手献血地抚摸着躺着的少年，想起了初遇时他抱着自己的那股暖暖的感觉，可惜......
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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