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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元] 【渣三】时光纪（五毒X藏剑）by：常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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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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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28 21:58: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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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常清静于 2012-12-29 01:15 编辑

反正快写完了，于是就发上来吧。
耽美，有肉。
不适者请点右上。

唔，如果没有看到最后，或许会有疑惑，反正看完就懂是怎么回事了。
是个狗血又俗气的故事。

初衷是和妹子在微博上的讨论：

——喂，你不如堆个庄花雪人呗？
——可是如果春暖花开庄花融化了的话，那有多伤感？

本来西皮里有庄花大人的，但是觉得萌庄花的人太多，写的不好会被灭口。
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是第一次写肉，还是写耽美肉，我容易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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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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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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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12-28 22:08: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常清静于 2012-12-29 16:15 编辑

　　大唐驿站的马车到南疆时，已是第二天清晨。驿夫打开车门的时候不住擦汗，“天冷路滑，加之瘴气弥漫，晚了点，还望各位海涵。”
　　陆安至看到驿夫擦汗的时候，还想着会不会太热，谁想刚下马车就生生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哪个妹妹又在念叨我了？”
　　于是，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很抱歉我不是什么妹妹，不是说昨天就会到么？”
　　“你这是等了我一夜？”陆安至看着发小青黑的眼底同下巴上的胡渣，凑到他跟前，“如此盛情，让我如何报答才好？”
　　顾迟昔不理他，看向他空空如也的双手，“行李呢？”
　　“喂，不需要我以身相许么，很多妹妹排着队求我以身相许哦。”陆安至绕到顾迟昔背后，跳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哎，来投奔发小什么的，还用的着带行李么，我在外面可都说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哟~所以手信什么的也没有哦。反正，你说我只要赤条条过来就好了嘛。哎哎，马车又挤又闷，人家昨天都没睡好，所以顾家哥哥你要背我哟~”
　　他是有多少年没叫自己顾家哥哥了呢，顾迟昔的嘴角轻扬，嘴里却依旧不饶人，“喂喂喂，我也一夜没睡啊！不过说起来，你穿得衣冠禽兽的，哪里赤条条了！哈？”
　　良久得不到回复，再一看，陆安至已砸着嘴睡着了。于是顾迟昔黑着脸将他横放在马背上。

　　陆安至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天星斗，唔，难道顾迟昔那个魂淡把自己丢在半道上了吗！再一看，原来这屋子天生就没屋顶，下一瞬，方圆百里的活物都听到一声惨叫。
　　“你不是没睡吗？听这一嗓子挺精神的啊？”顾迟昔打着哈欠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寝衣的衣襟松落落垂着，露出内里的半片胸膛，麦色的肌肤上遍布着疤痕，看不清颜色，分不出新旧。
　　陆安至盯着顾迟昔的裸胸，呆了一呆后突然忘了初时所想的，于是抓起自己的袍子朝他丢去，“你不会冷吗，笨蛋！哈——哈——哈啾！”
　　顾迟昔低头笑，接住袍子后披到陆安至肩头。
　　陆安至觉得面上有些烧，又庆幸现在是黑夜看不分明。
　　“既然醒了，怎么辜负如此良宵。”顾迟昔边说边回自己房中，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两个酒坛，抛了一坛给陆安至，“竹叶青。”
　　陆安至解开泥封，只觉得芳香醇厚，喝一口，甜绵微苦，余味无穷。“还记得我们头一回买酒喝么？”
　　陆安至同顾迟昔都是南方人，自幼，父亲都在饭桌上拿筷子粘了酒液让他们尝，看他们辣得不住咂嘴时大笑。
　　“怎么不记得，那天学堂放课，我们拿攒了许久的铜板去沽酒，那老板好生小气，只给了少少半壶。我俩在酒坊后头，你一口我一口，倒有大半是洒在地上的，衣裳上沾了酒气，回家还被爹娘一顿责怪。”
　　“那等劣酒，可真难喝，那时候年纪小还觉得奇怪，为何这酒又臭又辣，大人们那么爱喝。”
　　“你如今可是大藏剑山庄弟子，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定然喝过不少名贵美酒，自然觉得那是劣酒——”可在我心中，那是最甘醇的美酒不过。顾迟昔在心中默默说出后半句，仰头喝干剩下的，随手将坛子丢到墙角，“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从前说好要闯荡江湖的，如今却天各一方——陆安至的话含在口中，最后又拿酒闷下去，喝得太急，不住咳嗽，可再没人发出那样的低笑。

　　翌日，晨。
　　陆安至起床之时，只觉得浑身酸痛僵直，好像被巨石碾压过一般，于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脚踢开顾迟昔睡房的布帘，“魂淡，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腰感觉像断了一样，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
　　顾迟昔房中一个木桶中盛满了水，有些氤氲。他站在木桶边，光裸结实的躯干沾着水汽，仿佛石雕般在晨光中闪闪发光。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腹、修长的四肢，还有一小片杂乱的黑色丛林，全都在这一霎那，浮光掠影般映入陆安至的眼底。
　　“你，你——”陆安至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布帘，似乎在仔细研究上头的纹理。
　　“早！”顾迟昔的声音有些暗哑。
　　“小心着凉！”陆安至转身跑出去，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什么一般透不过气来。

　　“话说，当年你是怎么想到背井离乡到五毒的，中原那么多门派就没你看得上眼的吗？”陆安至觉得奇怪，为何顾迟昔看起来很闲，整天在自己眼前转，不过幸好有他，否则自己大概会闲得发慌。其实说起来，二人互为发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的裸体自己从小也看了不少，可为何在之前看了那么一眼便久久无法平静，一定是基于，心疼发小满身伤痕累累什么的吧，当时该有多疼。
　　“你呢，你又为何离开中原那花花世界千里迢迢来南疆？”顾迟昔看完最新一期《大唐驿报》，妥帖折起收好，临要放好前，又在陆安至眼前一晃，“要看吗？”
　　陆安至摆手，“我一直以为只有天都府的军爷才看那玩意！”
　　顾迟昔将报纸随手搁到一旁，微微一笑，“如今的江湖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江湖，不掌握先机要如何立足？”
　　陆安至没有回应，也不知要如何回应。

　　陆安至屏气凝神在桌前写信，写完“吾徒小白，展信佳”七个字后便觉无话可说，绞尽脑汁后又添了一行：“年关将至，愿吾徒平安喜乐富贵吉祥三年抱俩。”最后落款。
　　“噗嗤——”
　　听到那把清冷的声线，陆安至嗷一声遮住信笺。
　　“就那么几行字，一眼就扫完了。”顾迟昔嘁一声，放下一盏茶。
　　陆安至仰头喝完，咂咂嘴，“这味道好生奇特，什么茶？”
　　“这是五毒特有的，——五毒茶。”顾迟昔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五毒你知道吧，蜘蛛蝎子蜈蚣蟾蜍毒蛇。”
　　“呕！咳咳咳咳——”陆安至将头转到一边，却什么也吐不出，反倒被口水呛到。
　　“哈，都在江湖上闯荡那么久了，还如此天真，如果我说这是阴阳和合散，你是不是就欲火焚身了？”顾迟昔上前帮他拍背，叹气，“看把你给吓的。”
　　“喂喂喂！因为是你说的我才当了真的啊！”陆安至缓过气来，眼角还有些许咳出的泪光。
　　顾迟昔噙着笑，稍稍侧过身，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好似交颈鸳鸯。

　　“喂，顾迟昔，你那天不是问我为什么进了藏剑山庄吗？”陆安至每回喝多了酒就开始唠叨，顾迟昔也不说，只安静听着。
　　“顾迟昔，你真鬼，每次我问你点什么，你都会反问我，结果害我忘记初衷。我的秘密都给你套光了，你却什么秘密都不告诉我，嗝！”
　　“顾迟昔啊，我告诉你哦，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要是你敢到处乱说，我就告诉你爹我和你偷偷买酒喝的事儿。”
　　顾迟昔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陆安至这个二货，总是干些杀敌一千自自损八百的傻事。
　　“我当初进藏剑啊，嗝，完全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来着，隔壁的七秀不是姐姐就是妹妹啊，随便勾搭一两个人生就圆满了。谁晓得要是没有天都城管局发的通行证，扬州船夫都不让上船。所以我就想我从西湖一路游过去算了，谁想到居然一路游到寇岛去了，幸亏那些倭寇不会水我又游回来了。嗝——”
　　“后来我想，大丈夫必先立业方可成家，所以打算收几个徒弟，徒弟再收徒弟，也许过个几十年我也能成一代宗师。可这都是命啊，我收了一个傻徒弟，后来又收了一个不傻，但是二啊。那些聪明伶俐的少年都去哪里了啊魂淡！”
　　“我那天也是喝酒误事来着，我记得那天月亮好圆，我看到一个好漂亮的神仙姐姐站在西湖边，嘻嘻嘻。后来才知道那个神仙姐姐就是传说中的庄花，我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干了啥，要是被人知道我借醉行凶调戏了庄花，一准被一人戳一剑千刀万剐了嘤嘤嘤，所以我就直接坐驿站的马车来南疆避风头了。幸好他眼盲……”
　　顾迟昔看着陆安至又哭又笑，忍不住想伸出手拥住他，却在听到他的下一句后，又缩回来，神色晦暗不明。
　　“怀光，我想你了，庄花他，——真像你。怀光，我想要再见你一面，哪怕只是一盏茶一杯酒的辰光——”

　　陆安至酒醒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撑起半个身子喊顾迟昔，没有回应，心中有个地方似乎空落落的。于是强撑着起来，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粗瓷大碗，碗中是不知名的淡黄液体。
　　他伸出食指，试探着浸入液体之中，又放入口中允吸，淡淡的清甜。陆安至拿起碗，仰头喝完，嘴中的苦臭似乎被压下去一些，甜蜜的回味中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腥气。碗下垫的纸洁白而莹润如玉，上头瘦直挺拔的字迹一如那个一贯消瘦挺拔的人，“蜂蜜水，解宿醉。”
　　从前少年时同在学堂，顾迟昔的那手好字从来都是最得先生夸赞的，而自己，虽是发小，同他却无半点相似，一手狗爬字，常被笑是只可意会。

　　挂在檐下的风铃响起之时，陆安至还在顾迟昔房中乱翻，试图寻找任何他所留下的痕迹，可偏生什么都没有，好似之前的那段时光是梦幻泡影一般，唯独那张白鹿纸提醒着他过往的一切曾真实存在过。
　　先前风铃响，还可以说那是风吹的。听到那清冷的“有人吗”，陆安至慌忙迎出来，“你可回来——了。”
　　可眼前的人并非顾迟昔，可声音，又分明如此相似。
　　倘说顾迟昔是清瘦的竹，那眼前的男子无疑是一颗灿烂的桃树，还是绽放的那种。陆安至想起少时吟诵过的《琼琚记》，唇红齿白，桃花脸，绿鬓朱颜柳叶眉。一如眼前这人。
　　怎么，不想看到我吗？”他的声线亦是清冷的，可同顾迟昔不同，话里话外皆是冷漠与疏离。
　　陆安至在惶恐之余，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大师伯。”
　　“叶英”看向陆安至，直直看到他的心底，“几年不见，你把我当成何人了？”
　　“怀光？”陆安至迟疑。
　　怀光朝着前方探出手，手指从陆安至唇上轻轻滑过，手指冰凉。
　　陆安至问怀光是否知晓顾迟昔去向，他只摇头，反问，“他也在这？我已好几年没见他。”
　　“那个魂淡！”陆安至撇嘴，“这种不说一声就走让别人担心的魂淡最可恶了。”
　　怀光一笑，并不言语。
　　可陆安至看着怀光那恬淡的笑，之觉得明明是这样温暖的笑，为何一眼看去竟如此哀切。

　　“我循师尊之命来南疆寻一味药。等开春雪山开始融雪之时便能采摘，现在所能做的只是耐心等待。倘错过这一回，大概还得等上半甲子。”
　　“是那种吃了便能功力大增的灵药吗？”陆安至未尝学过医术，烹饪也仅止步于能把食物弄熟的程度。藏剑山庄，传授的自然是剑法，他一直觉得，剑客死于剑下方是宿命。可他还有很多山水未看过很多美酒未喝过很多美食没尝过，连美人也仅看了一个，他还不想死。可他却又从不带伤药，那些止血止疼的药粉会让人心生依赖，只有疼痛才能让人警醒。
　　可怀光却只嗤笑，“若有此物，谁还要辛苦练功？”

　　立冬那天，怀光动身上雪山。
　　“我随你去吧，多个人便多一分照应。”陆安至仍挂心顾迟昔，却同样不放心怀光独自一人进雪山。
　　入冬以来，怀光身体每况愈下。有时陆安至午夜梦回，听到他将头埋进被中隐忍咳嗽，很是辛苦。
　　“你不等迟昔？”怀光挑眉。
　　“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金山吧，到时你若病了，我便背着你走。”
　　怀光沉默，“我真没用，原想瞒着你。”
　　“人食五谷杂粮，要如何百病不侵。只要不炜疾忌医便可，多一个人，总归多一份照应。”
　　陆安至执意在半山腰便停止前行，怀光最终妥协，他的身体确已不支。
　　虽是雪山，山腰亦有人居，只是冬日大雪封山，山民早在入冬前便搬到山下。陆安至在地窖找到一些风干的蔬菜同兽肉，怀光是俗家弟子，但不知是否忌口，于是只拿了一些蔬菜并一坛烧酒又回到石屋内。
　　怀光在石屋里生了火，其上一壶水汩汩翻腾，陆安至朝怀光展示手中物品，一边将酒放在火边温着。
　　怀光嗅到酒香，赞道，“平日喝惯冰冷的竹叶青，只觉清冷，不想这温酒倒别有一番滋味。”
　　陆安至一挑眉，觉得似有不妥，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陆安至从小便体热，是以最恨夏天，只觉体内体外两把火几乎要把自己熬干。而顾迟昔正相反，体寒，对他而言最难熬的是冬天，于是去了四季如春的南疆。
　　自近日观察所得，怀光不知几时起亦得了这种浑身发冷的怪病，好多次陆安至半夜醒转，都减他拥着兽皮冻得牙齿咯吱响。
　　于是陆安至便在屋内生愈多的火，烧得自己口中生了疖疮，一喝酒便火烧火燎得疼。是以，白天他大都借口寻找食物在野外徘徊，夜晚又紧贴门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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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12-28 22:0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常清静于 2014-4-14 21:48 编辑

以下是肉，想看请回帖，耽美肉不适者慎重。
等我明天起床上结局，后面木有肉了，话说雷肉的，不看也没事，对理解整个文没有丝毫影响。
写肉只是基于想挑战一下，顺便给基友们看“我也是能写肉的”什么的。

= = 河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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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12-29 01:3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常清静于 2012-12-29 15:16 编辑

　　也许当真是应了一句老话“食髓知味”，那一次之后，陆安至便成日里缠着怀光欢好。
　　快活的日子也许过得太快，一打眼便开春了，这些天来怀光的身子却一日差过一日了，前些天二人缠绵时，陆安至觉得有什么硬物一直硌着自己，待怀光熟睡之后，才发觉他近日来消瘦得厉害。
　　一开始，陆安至只道是自己需索太过累到了怀光，之后才察觉是他身体不好，虽已开春，怀光却仍整日里手足冰凉，有时同自己说话间便突然沉沉睡去，这番形容，倒有几分油尽灯枯的样子。反观自己，浑身燥热的毛病已大好，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那天，怀光精神似乎较往日要好些，陪着陆安至说了会话，说是想吃野兔肉。
　　陆安至兴冲冲出去狩猎，突然眼前一黑，待醒转后总觉得有什么沉沉压在胸口透不过气，赶忙回到石室中却见顾迟昔双目紧闭躺在石床上，怀光在火堆边煎药，
惊异之下，陆安至一个箭步蹿到怀光身边，上下打量之后大惑不解，“怎么你如此壮实了？”
　　“唉……”怀光幽幽叹一口气，“施主，且听小僧讲个故事吧。”

　　“廿年前的长安城边有个繁华的集镇名曰‘天都’。天都镇上有三户人家彼此关系亲厚时时往来。那一年，三户人家同时添丁，因为都是儿子，他们便决定让这三个少年如兄弟般一同成长游戏、一同习武求学。
　　“大户的大人们以为可以看到三个少年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无名的瘟疫席卷了整个镇子，大夫们都束手无策。
　　“江湖人士得知消息，纷纷赶来相助。万花谷的弟子们来了，却也不知病因，开出的汤药只能续命而已，何况病人实在太多，药草短缺，每天都有人死去。少林寺的大师们赶来，为亡灵超度做法事，希望死者安息。天策府的将士们带着朝廷的密令而来，他们把守住镇子的出入口，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也不让一只蚊子飞出去。红衣教的信徒们也一同赶来，在镇外安营扎寨建起一个营地，那些美艳的红衣女子说，‘信我者，得永生’。
　　“三户人家的大人们乘着天黑赶去红衣营地求圣药，每户只得到一小碗，大人们把药喂给孩子，两个孩子痊愈了，还有一个拖得太久，病虽好了，却浑身发热，夏日里最为煎熬。
　　“大人们最后都死去，三个未成年的孩子无枝可依。少林的大师说，‘那个叫怀光的孩子同我佛有缘，你愿意到少林休息佛法普渡众生吗’？那个叫怀光的孩子点点头，‘我愿意’。有天策府的李将军说，‘藏剑山庄不日将重现江湖广招门徒，我看那浑身发热的孩子骨骼清奇，是练剑的好苗子’。被剩下的那个孩子说，‘万花谷也治不好的朋友，我也不稀罕入万花，我听说西南有个姓唐的家族擅毒，我想那个家族或许有法子治我的朋友’。
　　“很多年以后，那个孩子历经千辛万苦走过千山万水终于到了西南，却未尝找到那个姓唐的神秘家族，辗转之下流落南疆，入了擅蛊的五圣教。无论是蛊还是毒，终究非医非药。那个孩子用自己的精血做药引，服下神秘的蛊虫，以自己的健康
换取朋友的健康。
　　“故事讲到这里，便结束了。”怀光双手合十，念一声“阿弥陀佛”。
　　“那……”陆安至艰难地开口，“他为何要让我以为他是你？”想到那碗古怪的蜂蜜水，有些事他终于了然。
　　“他以为，你心中所念之人是我，其实，不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罢了。”
　　见陆安至又想开口，怀光抢先说，“往事不可追，倘你又逆转这一切，可不白费他一番心血。如今已非廿年前，医术之道，一日千里。何况万花谷下曾有誓言说‘不医活人’，迟昔如今不过活死人，想来也算不得什么活人，你可带他前往万花
，再不行，扬州七秀坊的医术亦精妙无双。如何会无希望。”
　　陆安至看着顾迟昔沉沉的睡颜，心中有了计较：前二十年，你为我；后二十年，我当为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