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ennessy_Los 于 2012-10-21 17:34 编辑
(1)
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除夕夜的时候,结野主持的天气预报如期推测到午间将有一场清凉的中雨,哗啦啦的雨帘扑面而来,怪觉得冷。桂和伊丽莎白他们躲在万事屋里,跟神乐你推我挤抢吃红豆汤丸子,跟新八谈谈家常,最后帮孩子们把烂醉如泥的银时送回卧室。大家吵吵闹闹的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入夜了,手下们必须回家团聚去。
桂想起了孤身一人的高衫,想起他孤身拿着烟杆坐在窗台的背影;想起了抱着绷带被紫色刘海盖住的左眼伤口。
当他心止如水的吸入第一口烟,所有关于思念的情愫全部包裹着充满烟草味的口腔里,吐出,随机消逝。
深夜,伊丽莎白一字一句听清楚今晚桂有事不能回家。跟以往一样迅速举起“我知道了”的白板牌便默默的把桂的床铺收拾好,盖上灯帽。
只有雨声的江户,脚步声也是轻的。因为是雨,因为是水。水是流动的,是亲肤的;顺流而下,也甘愿逆流而上。
冒雨快步走在街上的桂,终于决定要去看一下高衫。 (2)
(2)
鬼兵队的家伙们今天终于一个都不在了啊。
前天,坐在厅室小心翼翼擦着三味线的万齐跟坐在靠窗位置的高衫,万齐扶了扶眼镜认真对者高衫说道,
“今天的旋律虽然忽静忽动,但是只在一个主调上。高衫,你是不是生病了?”
“......”
“喂高衫?”
万齐放下三味线向高衫的方向快步走来,轻推了一下又快速把手缩了回去。
“喂喂,不会吧......”
昏昏欲睡的高衫被万齐这一推醒了过来,他看着万齐,眼帘拉得比平时还低。
“哟,新年快乐。”,他半开玩笑的祝福万齐,之后起身拿起了自己的烟杆,抽了一口突然被呛着。
“野兽在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顾着自己。”万齐说道:“不必要的带病上场没有人给你鼓掌。”
“啰嗦...”
高衫把自己的右手缩进自己的衣服里,手背冰冷的体温闪现刺激自己的腹部,他愣了一下之后又哼笑了几声,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厅室。
“今天来岛她请假出外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背后传出了万齐踌躇的附言。
以上为楔子
水滴欢快的跳跃声,从午间开始一直持续到深夜。白间活动的所有生物以及无法在雨天行动的生物,阖上了眼,进入若有若无的梦乡直至天明。空气弥漫着像似生锈的清新味道,什么都是凉飕飕的。雨水流下来的一小股水柱顺流到了地面的小坑里,没过多久形成了一滩冰凉的水潭,尽是吸收空气剩余的热气。身体滚烫的体温与此温差交替,什么都难熬,何况是病。
高衫的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些自我摧残的话,他的体温升高了许多,倒在客厅一直起不来。
野兽就应该习惯自生自灭,自己受难,自己应对一切;他习惯了自己面对身体上的煎熬,翻箱倒柜找药,再随便睡一觉就会好起来,于是这一觉直到深夜还没有结束,坦诚说自己根本没有睡着。头部巨疼又重得像铅球,太阳穴肿胀得像要长出肿瘤一般,浑浑噩噩的一起来又倒在了原地,没过多久开始四肢酸痛,从下肢蔓延的痛楚让他整个人麻痹只剩眼球可以旋转。
高衫有点束手无策,只好摊在地面上看这场无息的雨,它们给水池倒满了水,外面的植被全部湿漉漉的坠着不少的冰冷的露珠。
之后自己昏睡了过去的事他不记得了。
隐约隔着眼皮感觉到有人把客厅的灯光点亮了,外面给雨天应景的冷风再也没有凶狠的往他病弱的身体里灌,他好奇地嗅了嗅空气的味道,跟这里干净得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不同。或许他的房间是不该有这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相比独树一帜。然而这股味道却离他越来越近,他开始迷恋上这股宠爱的味道,虽不新鲜却让人放心。
有东西从自己隔着衣服的身体划过,像流水,但也是一样的温柔。
空气因为光热渐渐暖和起来。 高衫的体力恢复了些,他顺理成章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枕在别人的大腿上,对方的上半身虽动不动,上肢却可以流畅控制右手拿起书本翻页。就着烛光,上面写的都是看不明白的历史记载。他讨厌历史,好了该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了。
他在心里默数了三声,快速将目光放在对方的样貌上。
对方察觉到他已经醒来了,目光也朝高衫的方向对视,没有一点惊喜的样子。
“你醒过来了?”
对方看了看惊愕的高衫,高衫眨眨眼,干脆把身体从对方的方向转过来。
“桂……?”高衫用虚弱的声音询问道,紧张得心跳都要开始加速。
“嗯,是我。”桂咬着字根清晰地回答。
高衫要惊呆了,就像重伤的野兽发现了救命的药草。上肢终于有力气活动了,高衫第一时间缓慢地把手举高伸向桂的脸庞。
“这是梦么......”高衫辛苦的喃喃自语,他的手背划过桂的脸颊抓住了头发。桂别过头让他摸,又长又柔顺,就是那股独树一帜的桂花香。
“好烫。”桂赶紧握住抓着头发的手,是的,摸起来像是闷热的滚烫。从他进来看见高衫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是那样烫手。
真怕他就像熔岩一样烫得发红,最后只剩一副漆黑干尸一样晾在户外,致死也挣脱不了火烧的痛苦。
“你发烧了,而且体温一直降不下来,睡吧。”桂重新给他讲了一遍。
“发烧?”
“嗯。”
“明白了,原来如此。”高衫放下自己玩弄头发的手。脑海多事的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我有什么值得你去关注?我只不过是一只到处乱窜破坏的野兽。
“睡吧。”桂一脸担心的看着不肯闭眼的高衫。
高衫无奈的笑了,他根本不愿相信现在发烧的人是自己。这种老套的发展,即使看着无聊,事实是别人羡慕的产物啊。
“哼哼,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啊,你根本无法体会这种煎熬。”
“行了,你会马上好起来的……我保证。”
高衫始料未及有人对自己说出了这种话。他的身子意识向桂的方向靠近,尽管他的目光僵直的望向对面关好的窗户。
这一定只是场美梦。还在庆幸自己往这种理智的想法思考时,桂的手掌突然盖住了高衫的视线,由鼻尖开始轻抚到他的额头,指尖摩擦自己紫色的发丝,还是一股陶醉的桂花香味,他闭上眼,感觉意外的好极了,估计把这个腐朽的世界毁掉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桂啊……”他怀有留念叫着对方。对方并没有把手放下来的打算。
“你准备治愈我吗?”高衫细声确认道。
“嗯。”
“那还真不赖……”高衫只好这么回应他。可喜可贺吗?病得发颤的身体。
你要是怀疑的话,我证明给你看好了。连过年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的话,太浪费人生了。桂扶好躺在腿上的高衫,他温柔的捧着高衫的脸闭起眼镜给了高衫一个轻吻,作为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真实的证据。
“快睡吧,晋助……”
上天给了这种不可思议的瞬间,虽然一定会少得可怜,最后不管是迷恋还是留念一定是自己了。
在这半梦半醒之间,身体的热度渐渐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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