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476|回复: 7

[二次元] 【NO.6】Ten Years（鼠苑） BY:绝帝王

该用户从未签到

5 主题	9 好友	4496 积分

序章

积分: 4496

发表于 2012-9-15 23: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人◕‿‿◕人╲定下契约

您需要登录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人◕‿‿◕人╲订下契约（注册新用户）

x

本帖最后由夏希希于 2012-9-15 23:22 编辑

第一章番红花

我们这样生长在一起，正如并蒂的樱桃，看似两个，其实却连生在一起；我们是结在同一茎上的两颗可爱的果实，我们的身体虽然分开，我们的心却只有一个。
　　　　　　　　　　　　　　　　　　　　　　　　　——海丽娜

“番红花哟。”
“嗯？”
“我是说那朵花的名字。”莉莉调皮地眨着眼。
“番红花的国度里暮色苍茫，田野上浮动着玫瑰的暗香。叶赛宁《番红花的国度里暮色苍茫》”紫苑看着这些小小的花朵，目光柔和。
“紫苑哥，好棒，什么都知道啊。”
“不，只是偶然看到。”
“呐，这个送给你。”莉莉捧起一小盆番红花。
“谢谢你，莉莉，很漂亮的花朵。”紫苑接过花。
“等待你！”
“什么？”
“番红花的花语哟。”莉莉仰起脸，双颊微微泛红。
“力河，尝尝看，这个是新品。”火蓝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面包走过来。
力河长久因酒精而红润的脸，这会儿自然地红润起来。
“额，好好。”
力河拿起一块面包，急忙塞进嘴里。
“嗯，好吃好吃。”
“喂，你，小心噎死。”借狗人坐在一旁，也拿起一块。
“咳咳……咳咳……”
一杯清水被放在力河面前，力河毫不犹豫地大口大口喝起来。
“呐，别感谢我哦，大叔。”
力河缓一口气，没好气道：“谢谢你的水，和你的诅咒！”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火蓝，这是什么面包？有些辣。”借狗人一边咀嚼一边问。
“咖喱包。”火蓝笑笑。
说话间，门上的铃铛，叮当叮当地响起来。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火蓝接过紫苑的大衣。
紫苑看见了借狗人和力河大叔，朝他们分别打过招呼。
“妈妈，我先上楼了。”
“什么事，那么急，不和朋友聊聊吗？”
“我马上下来，先把莉莉送给我的花放到阳台上。”说着，紫苑咚咚咚跑上楼。
楼下，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到紫苑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借狗人推推力河，力河回过头看看借狗人。
火蓝注意到了两人的表情，笑着说：“多谢你们关心，紫苑已经变得很健康了。”
“啊？谁会关心他啊！”
“他没事就好！”
两人同时大喊，火蓝楞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十分温暖的笑容，借狗人与力河相视一笑。
自从老鼠走后，紫苑一心扑在工作上。每日造出晚归，回来后还伏案到很晚，他那样近似自残式的工作，让大家都很担心。
火蓝找机会与紫苑进行了一次长谈。
“紫苑，有什么话可以和妈妈说说吗？”
“妈妈……”
“紫苑，大家都很担心你，你这样工作是不行的。”
“可是他说了……”紫苑的声音很小。
“什么？”
“老鼠他说了，这是由我，必须是我，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只有我才能完成的工作。”
紫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坚毅的光芒。
“这是他为我选择的道路，我不想看到他失望。”
火蓝明白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甚至一些心智已经超越自己。
“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好好地走下去吗？”
紫苑猛然抬头。
“如果你有一天垮了，你要别人去接手你的工作吗？那些老鼠认为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工作。”
紫苑的眼闪烁起来，冰冷的墙在崩溃。
“紫苑，我很爱你，还有很多人很爱你，你能分出一部分去为这些人而活吗？”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尽管十分痛苦，紫苑却不曾流泪。
火蓝走过去，抱住紫苑，这个躯体已经长大，可是这个灵魂却不曾改变。
后来，两人交谈很久，直到晨曦微光点亮黑暗的屋子。
那一天，紫苑第一次上班请假。
紫苑走下楼时，借狗人和力河已经回去了。
“他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紫苑拿起一块咖喱包放进嘴里。
“谁知道呢。”火蓝微笑。
“啊，妈妈，这个好辣。”
“因为是咖喱包啊。”说着，火蓝顺手递过来一杯水。
因辣而发烫的嘴唇接触到清水的一瞬间，冰凉感沁入心脾，好舒服啊。紫苑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咦，妈妈，看到月夜了吗？”
“没有啊，可能又是去哪玩了吧，这孩子越来越顽皮了。”
“夜月是小孩子嘛。”
“很像你小时候哦。”
“咦，我是老鼠吗？”
噗嗤，紫苑和火蓝，不约而同笑出声。
“最近比较凉，工作的话要多穿些。”
“嗯，我会的，妈妈也不要忙到太晚。”
母子两人道过晚安后，紫苑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窗户，微凉的空气流入室内，夜风缓缓地吹，窗台上的番红花随风摇曳。
NO。6再建工作中，否决了环境操控管理系统。然后，紫苑说服了原墙内的居民，接受自然。
紫苑将耳畔的头发拨到耳后，纯白却不失光泽的发，在月光下，仿佛在发光。
老鼠说很很喜欢紫苑的头发，所以紫苑一直舍不得剪掉，现在已经有及腰长了。
微风吹过，发丝扬起，丝丝缕缕，在风中吟咏。
“老鼠，我很想你！！！！！！！！！！！！！！！！！！”
紫苑大喊。
真的很想你！
真的很想你！
真的很想你！
……
胸口块要炸开一般，思念一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心脏，狂跳不止，呼吸，时断时续。
紫苑倒在地上，紧紧抓住衣领。
当痛苦渐渐减轻，紫苑嘴角露出笑容。
老鼠老鼠，我一直没忘记过你。
不仅没忘记，思念还在加深。
今天在重建后的夕阳之家，看到一位患上阿尔茨默海症的老人。听医生介绍说，得上这个这个病，就会慢慢忘记所有。
真是可怕的疾病，剥夺老爷爷最珍贵的回忆。
如果，如果，我患上这样的病，将你忘记，老鼠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吧。
就算你回来后，我已经是个干巴巴的老头子，你还是会毫不留情的挥拳揍我，对吧。
老鼠……
紫苑在思念中陷入沉睡。
火蓝走近紫苑，为他盖上被子。当她看到窗台上的番红花时，眼角渗出泪水。
抚摸着紫苑柔软的头发，火蓝深深叹息。
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忘记老鼠，这样你能比现在快乐许多倍。
可是……
“我坚强的孩子。”
火蓝低下头吻了吻紫苑的侧脸，关掉窗户，走出紫苑的房间。



第二章  连神也忘却的场所
自愿把自己交给克罗托，命运三女神之一，让她随其所愿地把你的线纺成无论什么东西吧。
一切都只是持续一天，那记忆者和被忘记的东西。
                                                         ——《沉思录》
“你喊声太大了，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力茉乃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
“哦。”紫苑接过热可可。
“老鼠是谁啊？”
“世界第一我最喜欢的人。”
“这是什么文法……”
“我爱他。”紫苑放下热可可，郑重其事道。
太天然了！
今年她刚被调过来当助手，虽然此前已经听说过关于紫苑的种种传闻，尤其是天然。
但是！
……没想到……天然到这个地步……
力茉乃手扶额头。
“力茉乃，我有些事要出去下，你帮我把这些文件交给大家。”
“啊，好的，喂，你去……”
“再见，力茉乃。”
紫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力茉乃无奈地摇摇头。
“力河大叔，你来了啊。”
“我才不想来。”
力河双脚翘在桌子上，一脸无聊，无可奈何，无法忍耐的样子。
“没人让你来。”借狗人从布帘中探出头。
“你说什么？”力河立马跳起来。
“嘛嘛，借狗人，让我看看小狗，好吗？”
“如果是紫苑，狗妈妈会很高兴，大叔就算了。”
“哼。”
借狗人拉开布帘，五只还没有拳头大的小肉球，紧紧贴在狗妈妈的腹部。
“好丑。”
“紫苑，狗妈妈会生气的哦。”力河哈哈大笑起来。
“刚出生的小狗，小兔子，小鸡，小孩都是这样，长长就会变得可爱。不过，紫苑，你还是这么天然啊。”
紫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神啊，保佑小狗狗健健康康长大。
“妈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我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咦，火蓝？需要帮忙吗？”力河急忙探出身子。
“不，谢谢啦。哦，对了差点忘了，这是小狗狗的生日礼物。”
《罗密欧与朱丽叶》？
借狗人看着手中的书籍，眼睛瞪得溜圆。
力河在一旁已经笑得直不起身。
傍晚，昏黄的阳光，让人联想起中世纪吟游诗人的歌声，温婉柔和。
长长的坡道，空无一人，除了紫苑。
紫苑很喜欢此时的街道，街道，房屋，树木镀上夕阳的颜色，一切一切仿佛都在呼唤着：快回家吧，快回家吧。
强烈的归属感包裹在心头，紫苑握紧拳头，加快了步伐。
走过街心小公园时，一个小小的身体猛冲过来，那孩子抬起头，抓住紫苑的头发。
“哥哥，哥哥，你是天使吗？”
“不，我是人类，与你一样的人类。”
紫苑蹲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头。
“哥哥，好漂亮啊。”
“啊啊，对不起，我家孩子没有说什么失礼的话吧。”
一个年轻女人慌忙跑过来，拉住小女孩的手。
“妈妈……”
“您是她妈妈，好年轻。”紫苑露出一个标准礼仪笑容，他为此接受了力茉乃的魔鬼训练。
女人的脸瞬间绯红一片。
“额，您生病了吗？”
“不不……理惠跟哥哥说再见，那么我们先告辞了。”
哥哥？应该叫叔叔吧……

第三章       风中的歌谣

光，带来了早晨的明亮，
空气预示着春天的来临。
歌唱，风在吹动，
歌声在山谷中流淌。
听闻你的到来，
你将结束我们的烦恼。
亲爱的我的爱，
甜蜜的曙光，
等等我，你已经走的太远，太远。
                              歌曲《fake wings》

“嗨，紫苑，好久不见。”
阴影遮住他大半部分，可是我知道，那是老鼠，他就在那里。
十年前，老鼠与紫苑分别，在蔚蓝的天空下，紫苑悲伤得难以自已。
十年间，三千六百五十多个夜，无数次的想念，每一次心都痛到不行，好想快点见到老鼠！思念的心无法停息，一点一点凝集为一种习惯。
十年后，老鼠站在那里，近到触手可及，却突然变得十分平静。
在众人围攻中中，紫苑凝视着老鼠。
“为什么每次相遇，都是在危机中呢？”老鼠的声线一如既往，华丽魅惑。
第一次，       他受伤。
第二次，       我被捕。
第三次，       我正在被追杀中。
至于紫苑为什么会被追杀，且看下列分解。
现在的NO.6在一片平和中发展着，但也有一些隐患，主要来自于激进派。
他们是前N0.6享受高级待遇的人，在都市改革中废除了差别待遇，因此这些人极端不满。今年来，激进派大的恐怖活动没有，但是小得袭击却是不间断。
这些长在市身上的毒瘤，紫苑希望用和平方式谈判解决。经过几次谈判，紫苑深感无奈，激进派唯一的要求是：恢复差别待遇。因此，谈判崩裂，紫苑另辟蹊径，打算实施怀柔安抚措施，但是在实施之前，激进派的报复行为就爆发了……
“嗨，老鼠，好久不见。”
“你还有闲情打招呼？”
“哈，也是，你不打算帮我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
紫苑低下头，停顿几秒，再抬起头，一语惊人。
“因为我在等你呀。”
不只是老鼠，连围攻上来的激进派们也愣住了。不过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激进派已经迫近紫苑。
一名黑衣男子率先发起进攻，手持短匕，猛扑紫苑。
紫苑的白发在黑夜中太过明显，依靠黑暗躲避攻击变得十分困难。
虽然也学过些防身术，不过，那是防狼术……
力茉乃高压政策下得产物之一。
力茉乃，对不起，你的好意用不上。稍一分心，短匕迎面而来，完全躲避，是不可能的，紫苑侧身，匕首划破胳膊。
好痛。
紫苑下意识扶住胳膊，空当全露。黑衣男子见大好时机，用力向紫苑颈部动脉扎去，速度非常之快。
得手！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完，一个漂亮的侧身体，他就飞了出去。
老鼠将手向紫苑，紫苑握住老鼠的手，借力扶值摇晃的身子。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老鼠转过身，将紫苑护在身后。
激进派们见势不好，明智撤退。
“喂，一群胆小鬼。”老鼠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小路中，显得格外寂寥。
“紫苑，我说你啊，除了外表成熟了些，内里怎么一点没变，难道我要保护你一辈子吗？”
“嗯，好。”紫苑两眼闪亮亮。
本来只是为嘲讽紫苑，却被紫苑的回答弄得大脑险些当机。
“有一点变了。”
“什么？”
“脸皮厚度。”
“嘿，多谢夸奖。”
老鼠的唇枪舌箭，射在紫苑这堆棉花糖上，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徒劳。
“啊，老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紫苑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
老鼠沉默良久，开口道：“紫苑，你伤口还在流血。”
“啊，真的，我都忘了。”
“回家吧。”
老鼠牵起紫苑的手，是未受伤的那条胳膊。
“老鼠，你倒是变化了。”
“什么？”
老鼠侧过头，月光照在老鼠的侧脸，肤如白玉，细腻皎洁，紫苑晃了神。
“喂！”
“啊，嗯，你变体贴了。”
“我一直都很温柔啊。”老鼠狡黠地笑了。
有风吹过，紫苑如轻薄的羽翼，在空中起舞，老鼠伸出手，抚弄紫苑侧鬓的发，喃喃道：“我好像走了好久好久。”
紫苑缓缓抬起胳膊，将手掌覆在老鼠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温暖漂泊的心灵。
“是啊，该回家了。”

第四章       幸福浮光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

那麽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吧
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
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席慕容《抉择》
老鼠侧躺在紫苑身边，看着紫苑熟睡的脸庞，笑容很淡，看起来很幸福。老鼠撩拨几下紫苑额前的发丝，心中泛起细细的冲动。
白痴啊。
老鼠自嘲下，翻个身，便睡了。
拂晓踏破黑暗，晨曦潇潇洒洒地溅满整个屋子。几只小老鼠吱吱爬上床铺，黑圆的眼睛中映出紫苑的睡眼。
吱吱—
吱吱—
“喂，你们是闹钟啊？”老鼠端着面包和牛奶走进来。
老鼠醒来时，紫苑还在睡。一阵香甜的味道飘来，老鼠腹中饥肠辘辘，睡意全消，顺着味道走下楼。
当火蓝听到脚步声，她以为是紫苑。
“紫苑，今天起晚了啊。”
但是，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老鼠，吓了一跳，不过也在瞬间缓过神。
“我说呢紫苑怎么会睡懒觉，原来是这样。”
老鼠倒是有些窘迫，不自然地挠挠头发。
“啊，那个，好久不见，紫苑的妈妈。”
“好久不见，老鼠。”
“正好，我做了早餐，麻烦你带上去吧，紫苑从没睡到这么晚过呢。”
“他起得很早嘛。”
“是啊，这孩子像个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的工作。”
老鼠心下一紧。
“呐，给你。”
老鼠接过托盘，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呐，紫苑，幸福吗？”
“这个只有紫苑清楚。”火蓝微笑着回答老鼠。
看着老鼠消失的背影，火蓝脸上的笑容淡去。
我不清楚紫苑关于幸福的定义，可是不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只能陷入无尽的思念，这应该叫做不幸吧。
吱吱—
“额，已经是早上了吗？”紫苑睡眼惺忪，做起来，揉揉眼睛。
“已经是上午了，少爷。
“咦！啊！哦—”紫苑发出一连串奇怪的音符。
“你这是什么声音？”
“我以为我做了个梦，梦见老鼠回来了，没想到这是现实。”
……
老鼠沉默良久，然后从椅子边走到床边，一把将紫苑按到。
紫苑仰视老鼠，没有惊讶没有慌张，眼中没有波澜。
“我这是第几次被你按到了。”紫苑露出笑容，那是温暖如春，破冰水融一般的笑容，好久没出现在紫苑的脸上了。
“你，太弱了。”
老鼠将额头抵在紫苑的额头上，两人鼻息交融，眼中映出的只有对方。
“呐，紫苑，你觉得幸福吗？”
“嗯，幸福啊。”
“我是指过去的十年。”
“嗯，幸福。”
一个吻落在紫苑的唇上，久久不肯离去，平静而深沉的吻。
老鼠再次抬起头，狡黠地笑了。
“紫苑，我说过，你不适合说谎。”
老鼠翻身躺在紫苑身边，仰视天花板。
“老鼠……”
紫苑淡淡地说，声无波澜，却满含了深情。
“很久以前，有个人告诉我，如果不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那就叫做不幸。什么为了他的幸福，我要放他自由，那是懦弱之人的言辞，如果是我拼死也要和所爱之人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以为我的爱，就是很母亲，纱布在一起，因为这样已经很幸福了，可是……”
“你遇到了我。”老鼠接话。
“对啊，就是你，我的命运开始发生改变，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遇见你，认识你，了解你，与你笑，与你愤怒，与你生活，与你战斗，然后渐渐明白什么是爱。”
紫苑握住老鼠的手，老鼠侧过头，看到了一双写满真挚之情的双眸。
“我所看到的过去，不过是幸福浮光，斑斑驳驳，数不清的光影交叠在一起，虚幻而美丽，像浮在水中。老鼠，遇到你，我才真正双脚踏在大地上，有了实在感。”
“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我想，我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与你相遇。”
有什么能比爱你更重要。
老鼠突然想起旅途中，遇到的一对陷入绝境相拥而笑的情侣。
“紫苑。”
“嗯。”
“紫苑。”
“嗯。”
“紫苑。”
“嗯。”
一声声呼喊，一声声回应，穿破了十年漫长的时光，终于找到了彼岸的怀抱。
紫苑，我终于找到了旅程的终点与意义。
老鼠拥抱住紫苑，埋首与他的发间。
时光绕不乱牵绊纷扰，就算你不会头，只要我不放手，就好了。
紫苑紧紧握住老鼠的手，下定决心。

第五章       永远不再说再见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仓央嘉措情诗

“紫苑，我该怎么说你，居然学会求神拜佛了。”老鼠及其不耐烦地陪同紫苑来到小教堂，又大大咧咧地坐在长椅上，完全没有对神的敬仰。
“呵，不是求神拜佛，我们是来观光。”紫苑微笑。
老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侧过头：“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啊，啊，你不觉得婚礼很神圣吗？”
老鼠懒懒地瞅瞅新娘的婚纱，又瞅瞅神父和蔼的申请，再环视一周，吐出两个字：“无聊。”
“喂！老鼠！我说你不想来就不要来，来了就不要摆着一张臭脸！”坐在后排的借狗人炸毛。
力河赶忙捂住借狗人：“喂，你太大声了。”
“哦，我只是不放心紫苑跟两个禽兽一起出行，没陪伴你们的意思，别自作多情。”老鼠火上浇油。
“你说什么？！”一个响亮的二重唱，力河终于也忍无可忍了，神圣的回礼被打断，众人怒火中烧注视这四个不速之客。
“紫苑……”老鼠一把捞住紫苑的领子：“我们走。”
“喂，你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站住，我要咬死你。”借狗人张口咬去。
“你！喂！你！不要咬我啊！”力河拖着借狗人，帽檐下拉，匆忙离去。
老鼠和紫苑一连跑出两个街区，借狗人和力河一连追出两个街区。
“拉上帽子！”老鼠命令道，然后将紫苑推进一个小巷子中，拉起自己的风衣紧紧裹住紫苑。
紫苑莫名其妙地听着老鼠的心跳。
“切，终于甩掉了。”
“啊？”
“怎么了？”
“你甩掉了借狗人和力河大叔？”
“对，怎么了？”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
“……”
“唉，算了。”老鼠走出巷子，紫苑跟在后面。
老鼠在前，紫苑在后，两人沉默着走了好久，风景也变化了好多，没有熙攘人群，到处是风铃草。
“紫苑。”老鼠突然回头。
“什么？”紫苑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NO.6真的改变了。”
“嗯。”
“可是我还是会离去。”
“为什么？”紫苑垂下头。
老鼠沉默……
很久，两人只是站着，没有任何言语。
风铃草，在风中，低垂着头，不知在为什么悲伤。
“老鼠，我明白，你不会停留，更不会为谁停留，我决定了，你要走，我便和你一起走，这一回我不再有任何责任留在NO.6，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老鼠略显惊讶，然后突然大笑起来。
“紫苑，紫苑，没想到你变得强势了。”
“我只是下定决心而已啊。”
老鼠还在笑，笑得肚子疼蹲了下去。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啊，是啊。”
老鼠抬起头看着紫苑，突然单膝跪下，左手伸向紫苑，“轻慢的王子，请牵起我的手。”
虚妄的光晕穿越真空，穿越大气层，在空气中与微尘相遇，散化作无数光彩。有一种蓝色在紫苑灰色的瞳仁中闪烁，那叫做泪水。
紫苑将手轻轻覆盖在老鼠的手上，淡淡地微笑：“我觉得我也应该是王子。”
老鼠哂笑：“不过我是颠覆世界的魔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