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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我猜我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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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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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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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8 16:3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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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21街慢慢走下去，拐过最后的街角，就是阿尔的小屋。
从各地赶来的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只求能敲响那扇门——字面意义上的。只有符合某些条件的人才可以敲响阿尔的小屋的门。
但是，当然，既然这么有名气，阿尔的小屋常常是静默的。
只是很偶然的偶然，才会有一声饱含希冀的敲门声响起。
——幸运儿。
在人群嫉妒的眼光中，那个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的大个子更加驼背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
排在他后面的男人好奇地伸长脖子，但是大个子一进去门就“砰”地关上了。
正正好砸在他鼻子上，让他一阵难受。
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他看见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大个子被黑暗吞没了。
他缩手缩脚地靠着门站好。
“你想要什么？”
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耳后问道。他急忙回头去，但是，背后就是门了。
“你想要什么？”
这次这个声音在他正前方，于是大个子又匆忙地转了一次头。
“我想……我想要变正常。”他嗫嚅。
“你很正常啊。”
“不……我……我不喜欢男人……”他羞愧地说。
“我没办法跟男人亲热……在这么下去……我怕是连工作都要没有了……”他的声音里掺进了哭腔。
在这个世界上，和同性之间的爱情几乎是礼仪。
好像出门要穿衣服一样，一个人总要有个同性伴侣。
可是……可是总有人是异类。
不能接受同性恋的人总是有的。
阿尔弗雷德从小就喜欢女性。长大一些以后，他试着和男性交往，却最终没能忍受。
随着年龄的渐长，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的单身。等到一个他刻意制造出来的暧昧中的男人试图吻他而他条件反射地推开那个男人的时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他不喜欢男人。
他是个异类。
遭受歧视，被无缘无故苛刻地要求，甚至新入职的小员工都能趾高气昂地使唤他……
他受不了了。
“请让我正常吧……”他说。
“无论怎样都好……什么疗法我都试过了……可是没有用。”
“拜托……”
一阵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这很奇怪……绝对的异性恋是很少的。”
“你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大个子想了想。
“……没有……”
“梦是很重要的，只有了解你的梦，我才能更深入地了解你的愿望。”那个声音察觉到他的迟疑，严厉地发话了。
“……有……”
大个子咬住下唇。尽管他长得很高，但他确实有张水嫩的脸。咬下唇这个动作做出来，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
他时常想，这也许是为什么那个男人敢未经允许地吻他。
“我梦见……一模一样的生活，只是……只是……梦里，异性恋是正常的……吻我的那个男人，落到和我如今的下场一样。”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畅快。
“我经常做这样的梦……有时候，我甚至不想起床。”他说。
等待他的是一片死寂。很久很久以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好的。”隐隐带着笑意。
男人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了。
“你可以走了。”那声音说。
男人半信半疑地转身，摸索着找到了门把手。
“对了……忘了跟你说，”在门打开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补充道，“你以为的梦，才是你的现实。”
男人猛然回头，却来不及了：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门外。一股巨大的拉力把他拉出门。
门外不是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虚空。大个子不停地下坠，下坠，下坠——叮铃铃。
闹钟响了。
他猛地坐起来，关掉闹钟。
做了个噩梦。
他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匆匆洗漱完，他赶到公司。
办公室里没有那个讨厌的基佬，他前几天终于辞职了，大家都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当天稍晚些时候，他和同事们出去聚餐，欢迎新入职的小员工。
小员工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就算是男人也忍不住为他窒息。
喝多了的小员工脸颊红的也很漂亮，他歪歪斜斜地靠在男人身上，仰着脸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前辈。
一共叫了11声，算上“前辈你个变态”里的前辈的话，有12声。
小员工突然抽离，男人只觉得身上一冷。等他反应过来时，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