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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題] 【陆拾一·生死】那瞬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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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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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1 22: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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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由岩石的尖锐处滴下……滴答滴答,他听着那隐约的声音思绪有些游荡。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塞满了他的头脑让他觉得似乎有点头疼。但是,头明明一点也不疼,反而是身体某处传来的些微疼痛正在变得更加剧烈。就像是,就像是什么呢?他努力的思考着,就像是生石灰放进水里,沸腾的液体仿佛溅在人身上也会造就一样的水泡一样。       疼痛,逐渐开始蔓延。首先是腿,完全没有知觉了。他试着抬起他的腿,但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有腿呢。他在脑海中混乱的记忆里翻了翻,确定自己是人类,确定自己曾经有过腿。啊,那么就是断了吧,他恍然大悟。就像鸟衔枝筑巢时用喙将树枝啄断,自己的腿此刻的样子恐怕也正如被鸟啄过去的树枝般畸形的断裂着。
      然后是手,他试图抬起手,结果费劲了全身力气也才抬起了一根指头。触感似乎恢复了一点,有模糊的松软感,从指尖传来。他不由得又忍不住去触碰,但是那感觉并不温暖,离冰冷也还有些距离,不过是些许暖意罢了,自供不足,何以让人汲取呢?自顾自玩了一会儿,他觉得累了。意识又逐渐朦朦胧胧地睡去。
      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四肢已经不能动了,不知道是因为长时间的挤压还是其他的什么悲剧性的原因,他想不起来。关于之前的事情,他都有些模糊了,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远去,是灵魂吗?他不知道。腹内的饥饿感已经逐渐过去了,取之而来的是头部充血引起的视神经压迫。本来那些许的光亮,如今他也看不清了,闭上眼睛,入目的都是一片血红。那是自己的幻觉吗?他不知道,是取决于长期存在而来的知觉还是独自一人的臆想,又或者现在的自己已经死了也说不一定。他努力挑起自己的嘴角,最后仍旧以失败告终。朦胧中,他又睡去,似乎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忽隐忽现,复又离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连视觉都失去了。但失去视觉后,听觉反而变得更加敏锐。在近处,非常近的近处,有着微薄的呼吸声,清浅的淡淡的呼吸声。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忽地就放松了,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原因,但他也不愿意去追究。他就这么听着那呼吸声,那是他所守护的,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他安静下来,抚平焦躁不已的心,细数着对方的呼吸声。
      他随着这呼吸,慢慢地放缓了心跳,他感受到血液逐渐流出身体,感受到自己逐渐的变轻,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往上漂浮而去。最后一秒,他记起了那人的容颜,那是他毕生超越生死的守候。
春风送暖入屠苏,碎霜斜舞上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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