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I ve always wanted to be with u.【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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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h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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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0 15:55: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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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Ached 于 2013-1-20 15:56 编辑

想到一些事情。
是秋风也已经开始凛冽的天气。你接到她的电话。一贯清冷的声音，告诉你她已经站在楼下。你无奈地抓着手机，飞奔下楼，看见她穿着绿白相间的格子连衣裙，站在秋天的寒风和落叶里。脸上是看着你的时候始终没有消失过的微笑。
上楼的时候你略带责备地问她为什么只穿那么点，她走在你身边语气轻松地回答，因为你说过绿白相间好看。
你沉默无语，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里浮现出一天之前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她瓮声瓮气的声音，那时候你还责备她说怎么又感冒了快去吃药。
良久你闷闷地说，你都不怕冷的么。她在你身旁安静又夸张地笑，说有你在我怕什么冷。

你突然想起前几天她突然从英国打了国际长途回来，说要来看自己。一边责怪着国际长途真的不要钱么一边问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回来。是不是工作不顺利什么的。你说完之后听见她在电波的那一边清晰地笑了起来，然后告诉你不要乱担心，只是想回国看看。
本以为还有一阵子才会回得来，可是你忘记了，她想起的事情是马上就去做到的。你的脑海里甚至可以想到她在伦敦的某个医院风风火火的请了假，买了最近时间的机票，拖一个小箱子就奔了机场。

你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房间钥匙，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她，英国难道现在是夏天么，怎么你会穿这么少。可是你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又后悔了，你的地理知识告诉你，英国和国内的季节是一样的，而且比国内还要冷一些。她不知道你想的这些事情，只是很认真地告诉你，伦敦的天气很烂，比国内冷。
她走进房间放箱子。从未变过的清冷声音响起。北京比伦敦还是熟悉多了。不等你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边笑边说，来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你不禁抱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像对小孩那么对我。她从你给她安排的房间门口探出个头来认真地对着你，快点进来。你无奈地走进去，端着手靠墙站着，一脸的无奈，盯着她开箱子。你猜测她会给你带回来伦敦的什么东西。但你突然在那瞬间发现，你与她之间的空白太多，竟然，竟然完全不知道她在伦敦，到底是怎样的生活。也就无从猜测，她到底会带些什么回来。

好像，是高中毕业之后分开的吧？她从那个时候去了英国。是去了牛津大学，学医。偶尔在QQ上遇见，她总是一边抱怨自己在英国根本就不用QQ，一边问你好多好多的问题。一般是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大学里怎么样，偶尔会开玩笑般地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后来渐渐地就开始用Email交流。她抱怨过很多次QQ之后你主动提出了用Email，她就爽快答应。再后来你和她都大学毕业了，她在邮件里告诉你她去了伦敦的某家医院工作。还是实现了她初中时代的梦想，药剂师。你则留在了北京，在一个不错的外企工作。虽然和她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可是那些邮件，你写得越来越短了。
她每次都像没有发觉一样，还是把生活中的所有细节都告诉你。她还是会问你好多问题，似乎想把你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了解透彻。
这样想着，你似乎在她去英国的六年里从未关心过她在那边到底是过的怎么样子的日子。从来都是她这样告诉你，你也不怎么在意。

你从冥想中回过神，她打开箱子，正背对着你，把她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扔出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你不禁提声问她，找什么东西？她头都不回一下，说了嘛，给你的东西。你一下子蹲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她却不看你。你问她，最近，在英国，怎么样？工作还顺利么？有没有合适的男人？你去了北伦敦看球了么？
她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看你，眼睛里是安静的笑意，似乎是在说，总算等到你问我这样的问题。她一一回答你。又像是在敷衍。英国很好啊。工作嘛，顺利。男人，没遇见。酋长球场？说起这四个字，她的脸上绽开了大笑。我去了啊。虽然那小孩已经没在了。可是我在酋长的大钟看台上就像看见了我初中时候的样子一样。
你笑她，还是没有变，一提到足球还是会神采飞扬。她低下头去继续找东西，说是啊。足球是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你被她噎得说不出来话，她又自言自语地给你解围，开玩笑啦，不可能，足球没你重要。说着她拿起一个袋子大叫，找到了。

你问她那是什么东西，心里不禁想着她还是那样，没个收拾。依稀可以看见袋子里面装的东西是红色和白色相间的柔软物品。她抖掉那个袋子，一条红白相间的围巾出现在你眼前。她不说话，你接过来看，你知道那一定是在酋长的商店买的围巾，但是你突然看见了那条围巾底部绣的几个字母：Olivia。她的英文名字。看那个针脚，是自己绣上去的，用红色的细线。
你问她，你还会绣这个啊？眼睛里面掩饰不住喜欢和惊讶。其实你不是太喜欢足球，喜欢那条围巾只是因为那是她带给你的围巾，而且上面绣了她的名字。她笑，说给你绣有什么不可以的。

晚上你和她一起出去吃晚饭，她在你的坚决要求下换了衣服。十月的北京的温度简直可以下得来雪，你不准她穿夏天的裙子出去到处乱走。你带她到一家川菜馆，离家不远的小店。她喝了点酒，借着酒劲和那些服务员们说起家乡话。那些服务员都是家乡的人。你一边给自己清醒地倒酒，一边叫她注意点形象。其实你知道她的酒量惊人，也许比你还要好，不可能那么一点就醉。也许只是因为想念家乡了吧。就任你去吧。你心里这样对她说着。
她突然转过头来对你说，我们明天回家去吧。
你惊愕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回到那个南方城市。回到那个火热的地方。愣住，你不知道该同意还是劝她过几天等周末再回去。你却又忘记了，对于她来说没有国内的时间的习惯。英国与国内的时差是七个小时。回到国内之后她不用上班，哪一天对于她都是周末。她等着你回答，无限清醒地给自己倒酒。

她的父母在那个南方的城市做警察。从她的初中时代她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自己管自己。那个时候你和她的关系就已经很好。这样想起来你和她真是好久好久的朋友了。记得她六年之前去英国的时候，父母都加班脱不了身，是你去送的她，在机场等着飞机起飞，目送她离开那个城市，飞向首都，转机飞往英国。
那个时候你说你等她回来。你果真是没有食言，等着她归来了。

那就明天走吧。你望着她，回答。她再次望着你微笑。

回到那个南方城市，觉得似乎比北京清静了许多，你看着她的装束，突然很想笑，就忍不住地大笑出来。她问你笑什么，你回答她，你在这个城市特别格格不入，像外国人，又是中国人的面孔。
她瞪你一眼，顺手拦下了出租车，和那个出租车司机说起家乡话。你突然发现她说起家乡话的时候竟然带了一点英文的调子，总是飘飘悠悠的。司机问她，你是哪点的人哦。她转头过来对着你无奈地笑，回答司机，本地人啊。司机笑，摇头，表示不信。你在一旁说起了北京话，说她是北京人啊，学了点本地话，装本地人，像不像？
司机笑了，不再答话。一路无言。她望着车窗外面发呆。突然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学校。你耸肩，去啊。不过先到你家。

她向她的父母介绍你的时候说的是中学同学，你不多想，向着她的父母问好。

再从她家出来的时候，她说，让我开车好不好。手上拿着她家的车钥匙。去看学校。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装作一副惊恐的样子，说你开车？要死人的。她切了一声，那你就自己打车去吧。我开车去了。说完甩开你，走向车子。你还是只有跟上她，说就算是死人也要坐她开的车。

没在那个南方城市呆几天，她便赶着回英国去。她说其实这次回来不想干什么的。也没请几天的假。只是想看看你。你心里又是一抖。想起之前一直在想的，自己在过去六年里面好像根本没有怎么关心过她。一听她这么说，心头泛起了自责。你对她说，那就走吧，走吧，早点回去也好，国内已经不习惯了吧。
你也不知道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答话，默默地收拾东西。她的箱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在国内买的，父母叫带上的，等等。

离开那个南方城市那天，她的父母总算是完成了送她离开的这件事情。六年之前你看着她离开，如今你和她一起离开。回到北京之后她马不停蹄地想马上就买了机票走，你不禁又责备她说这么着急干什么，留一个晚上吧。最后再吃顿饭。
她望进你的眼睛里面，点了点头。买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

那天晚上她又喝酒了。借着那么一点酒发起疯来。她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清冷，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她说，我刚到英国啊。什么人都不认识。住在学校的寝室里。本来和我一个寝室的那女的家里很有钱。不想住在学校，寝室都分好了，她又改成了走读。我一个人在那个寝室里面，没有人陪我，同学都跟我不熟。我养了一只猫，你知道吧，黑猫，他们外国人啊，都说那东西不吉利。我偏偏喜欢那个。无聊的时候就是那只猫，和一张Cold Play的碟子，还有一支笔，一本关于药剂的书陪我。我就一天到晚看那本书。好多专业的单词我不懂什么意思。那些词真难背。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有奇妙的红晕，不停地打着手势。你想着，也许她是真的醉了？你开始无比认真地听着她絮叨。
后来啊。我就认识了几个同学。都是挺好的人的。其实我喜欢和那些男的说话。和他们才能聊足球。虽然在英国喜欢足球的女的也不少。可是我喜欢的那几个女孩子是不看足球的。我认识个人啊。叫做Echo。名字很好听。每次有什么比赛，我都和他去聊。虽然他对厂子没兴趣。有次我问他你为什么不喜欢厂子。他说因为他喜欢Chelsea。我就笑了。都是伦敦球队啊。她说着说着，就猛地睁眼看着你。你在听么。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啊。你一脸认真地盯着她。她就接着笑。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一杯一杯地接着给自己倒酒。
你伸手去制止她，叫她别喝了。她瞪你，今天晚上不要管我。你心里知道，她还有百分之五十都是清醒的。也就不再管她。也罢。明天都要回英国去了，也就让她喝吧。这样的机会少啊。
期间你听到她烦躁地拿起手机，用英文似乎如同吵架般的接电话。你的英语水平不错，毕竟是在外企工作的人。但你听不清晰她在说些什么，看她的表情，似乎带着怒意，语气里还有讽刺。
你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她捂住手机话筒，像知道你想问什么，回答你，英国的手机号，直接拿回来了。然后接着对电话那头似乎在不满地吩咐什么。你听见她说，你小心点，别像上次那样用错药，会丢工作。后来再说了些什么，你有些走神，也就不再去听。你知道她是在对手下吩咐什么。
你突然开始走神。在脑海里描摹她穿上伦敦某家医院的制服，在医院里忙碌的样子。微醺。视线所及的一切开始有些模糊。倒是她，一杯一杯地接连倒酒，依然清醒。

你们喝到很晚。那个店的老板说他们要关门了。她微醺着对着那个老板笑，北京话说得挺顺溜的。您今儿个晚上就加个班呗。明儿个早上我就飞英国啦。这不和朋友聚聚么。换了您，也不希望半途就扫兴而归了呀。
你接话。老板您别听她的啊。我马上就带她回去。又转头向她。明儿早上飞英国了，现在还在这里喝酒？快点跟我回去了。

折腾一番回到房子。她倒头睡觉。你知道她其实只醉了一半。回到家也醒得差不多了。可是她睡成那个样子，你也只好去睡觉。
你才是真正的醉了吧。你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钟，迷迷糊糊睁眼看手表的时候，看见电子表上显示13:27的字样，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从床上跳起来到她的房间去，果然是空了。叹气，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一定是没有到的。

你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突然觉得很冷，回到卧室去拿那条她给你的围巾。看着她绣在上面的Olivia心里一阵难过。竟然睡过了头没有去送她。
你又突然想起来初中时代某一次在说愿望的时候，她微笑着说，坐一次长途飞机。
那么，她现在一定是实现了愿望吧。并且也习惯了坐长途飞机。十二个小时呢。十二个小时，就可以从这边，到那边，就可以和你有那么那么远的距离。
你刚开了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Olivia的名字。你拿着手机坐到桌子旁边，困惑着是多久把她的号码的名字改成Olivia的了。
她的短信是这么写的。
刚才看你睡得正熟就没叫你起来。我走了。你数十二个小时吧。那个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我到了之后还是邮件联系吧。围巾要好好收着。下次再给你带一条。你对哪个队感兴趣，都可以买到哦。Olivia。P.S. 你手机的通讯录里面，我把我的那个名字改成了Olivia，如果不喜欢，就改回去吧。
你撑着头，失笑。像想起什么似的打开了手机通讯录。
她的短信应该是离开了家不久写的吧。时间是早上五点三十九分。你把那条短信关掉了又打开，目光定格在“邮件联系”那四个字上。
然后你起身去开电脑，给她写一封很长的信。坐在电脑钱很长时间。你写下很多文字。但其间有很多时间你只是在控制你的眼泪不要往下掉。还有很多时间用在实在没办法控制眼泪的时候。在写这封Email的很多时候你一边在键盘上敲击着那些字符，一边想起她给你写的那些信，讲过的那些事。她的黑猫。她的职务。她的认识的同学。她的志同道合的好友。她的同事。她的生活中的一切一切。而此时此刻你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你把你生命中的一切一切全部用字符敲击出来。你不是个作家。却写了一封那样长的信。似乎是赎罪般把之前那些漫不经心，那些满不在乎全部消除。把那些应该回复的，应该关心的，应该在意的全都那样写了下来。
你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很多场景，如同一幕幕的电影在你的眼前飘着。你想起她初中时代和你去游戏厅里疯狂敲鼓的时候。想起她平日里在学校对着那些男生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你却永远都是笑容。想起她听见别人说她和你的关系不一般的时候脸上带着骄傲说本来就是，才发现啊？
回忆促使着你敲打键盘。

你看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发送成功”的字样的时候，手机响了。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姐”。

然后你接起来轻唤，姐啊。
Olivia在希思罗机场用肩夹着手机，填着入境卡。听见你那么叫她的时候，绽开了一个微笑，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什么似的，回答你，嗯。我到了。

那不是血缘的关系，却比血缘的关系来得更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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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点惊讶啊……从邮箱里的”已发送“翻出来的文。貌似是10年写的←初一。
想起来那时候应该是在疯狂地喜欢足球，喜欢法布雷加斯，喜欢伦敦的时间，而且志向是要当医生——现在已经是变得连看医疗剧都不敢的人。
至于文中的”你“。是个当时很好的异性朋友。←所以说根本与爱情无关哟，无关的= =。（其实写的时候初衷是两人都是虚拟的而已_(:3」∠)_。）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要在初一的时候写这种具有巨大前瞻性的东西啊……不明白……
而且直到现在我也还是很喜欢用第二人称写东西！【【
食用愉快虽然有点流水帐嫌疑

夏乏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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