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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 【M_Novel】未来的伊卡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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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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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0:53: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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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oy 于 2013-4-25 13:07 编辑

注明：
此为诡异情节短篇故事。内容可能引起您的不适。

　　身穿银灰色大褂的科研人员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或是数据，但是眼中燃烧着的是同样的希冀与热切。

　　“终于要成功了……”其中一位白色卷发终于抑制不住感叹了一声，却在收到其他人责备的眼神后小心翼翼地噤声。
　　这群人看似无规则的运动着，但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他们所围绕的中心，那是一个形状奇特的容器。

　　流线型的钢铁线条构成了一个介于椭圆与心形之间的形状，乍看之下表面十分光滑，然而凑近了便能发现密密麻麻的线路与电路板分布在上面。特殊的光学构造使得它们在钛白色背景下非常容易被忽略。而在这些复杂的结构中间，又是一个小小的门状物，这扇“门”姑且可以称之为把手的物件上插着了锋利的刀片，带着深深的血槽，反射出冷冽的光。

　　领导模样的灰袍男人突然举起了手，所有人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停了下来。
　　一丝僵硬的笑容被灰袍男人从嘴角扯了出来，似乎这已经是他表达自己喜悦最夸张的方式。

　　随着他嘴唇张合，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整个大厅响了起来。那是一串奇怪的音律，与其说是人类沟通的语言，不如说是与机械交流的编码。
　　其他人渐渐的也一起张开了嘴，然而没有一丝声音从他们的声带发出。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电子合成音的音量逐渐升高了。

　　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不可抑制狂热，他们慢慢围成了一个圈，接着开始绕中心的容器转动。如同最精密的齿轮，一丝不苟地运作。

　　灰袍男人也在这圈中一起转动，他一张一合的嘴并没有停止。电子音也越来越响，渐渐钛合金地板都已经开始震颤起来。

　　一声尖啸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此刻灰袍男人正好站到了那个容器的“门”前。
　　他抿紧了嘴唇。电子合成音一下子降了下来，但却没有消失。

　　男人举起了另一只手。
　　与此同时，在场的人眼中火热都瞬间冷却下来，如同染上了一层冰霜。

　　男人开始慢慢脱去自己的灰色长袍。他身边的人紧随其后，传递之下每个人都开始脱去自己的袍子，露出银灰色的身体。

　　“钯——”男人的身体中发出了这样的音节。
　　中心银色容器的“门”猛地照射出一道强光，正好落在男人身上，男人却死死地睁着眼睛看着。
　　他的瞳孔慢慢变成银色，灰白的液体从眼眶渗了出来。
　　一个个的灰白小液珠被吸入光中，飞向那扇“门”。

　　第一颗液珠碰到了“门”上，泛起一个小小的涟漪。
　　整个容器于是开始转动。

　　强光轮流落到了圈子上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睁大了眼睛。

　　白色卷毛的手心渗出了一点汗。虽然程序已经设定好，但他还是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他站在最后位置上，就算这样，律光也即将照到自己身上了……
　　还有五个人……
　　四个人……
　　三个人……
　　两个人……
　　一个人……

　　下一瞬间，无数的光子飞快地灌入他眼中，他的意识化作了空白。

　　在场的人都惊了。
　　03号居然闭上了眼睛！

　　虽然这是生物神经下意识的反射，按理说再正常不过，但是这绝对、绝对不该发生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看来，还是只有用古老而野蛮的方式了么。”
　　大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也有一丝窃喜。

　　门就这样停在了白色卷发的面前，光束慢慢地黯淡，最后连带着整个大厅的灯光一起堕入一片黑暗。

　　白色卷毛睁开了眼睛。
　　他还能看到。
　　他还能看到？
　　……他不应该能看到！

　　出事了……他心想。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猜想的一般。

　　“看来，只有用那古老而野蛮的方式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这一刻，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解脱感慢慢在他心中泛开。

　　终于都要结束了。
　　一直以来有条不紊进行着的计划第一次因为他而脱轨。
　　但是这并不表示失败。

　　每一步的意外都已经被计算在内，并列出了应对措施。
　　这最后一个步骤的应急处理方式，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足够准备。
　　包括他。

　　在一片黑暗中，白色卷毛开始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步履开始蹒跚，身形也渐渐地如同挥发的水银一般萎缩。

　　当他走到那扇“门”前时，众人眼中已经只剩下一个白毛的小不点。
　　那个白发的小孩儿吃力地踮着脚，握住了“把手”。
　　——插满了带血槽刀片，闪着冷冽光芒的把手。

　　鲜血将白嫩的小手染得一片猩红。
　　白发的小孩儿却浑然不知般，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手。

　　银白色刀片开始伸长、弯曲，缠绕上了他的手掌，蜿蜒爬上手臂，猛地收缩，迅速变换着形态，最终形成了一柄缩小的长枪样式。一把由血肉与钢铁糅合构成的长枪，布满细密的纹路，流转着耀眼的光华。

　　那个孩子如同没有痛觉一般，从门上拔下了这把“长枪”。
　　“朗基努斯啊……”他呓语一般默念着，眼中也开始出现奇异的光华。

[以下内容略微重口，故而隐藏。但并不影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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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仪式，而他，就是祭品。

　　当“门”前只剩下一滩银灰色的血肉和一柄黯淡的银灰色长枪后，容器开始颤动。
　　奇异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了起来，却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韵律。

　　朗基努斯伴随着这声音再次开始扭动，融化，拉伸成线，再伸展到面。
　　一个银白色的球面正在逐渐形成，如同水银凝成的露珠。闪耀的光华又一次出现。

　　白色的球面猛地收缩，将地上的血肉收入球体内部，然后滚向了那扇“门”。
　　慢慢、慢慢地，银色小球触碰到“门”的部位开始震颤、泛起涟漪。
　　下一个瞬间，它融入了“门”。

　　那一圈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可行的。”
　　但是没人敢发出一丝声音。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祭品。
　　对于死去的03，也没有人流露出一丝不舍。
　　甚至有人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打个比方，如同是几千年前的古人类中，一个人卖掉了自己的肾器，换取了智能通讯水果。旁人虽然不愿意做一样的事，却还是会羡慕拥有这台水果的人。

　　“门”上又一次绽开来耀眼的光芒。
　　这次，光芒却是来自“门”的缝隙。
　　——是的，“门”打开了。

　　庞大数量级的光子开始席卷整个大厅。
　　汹涌而狂暴。

　　当光子风暴停息之时，已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幕场景——

　　容器里静静漂浮着一个婴孩。
　　银发、灰眸。

　　容器的内壁开始融化，如同水银，开始慢慢向上延伸爬向了婴孩的小脚，然后一路向上覆盖过去。
　　几个瞬息之后，容器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浑身包裹着银色光芒的婴孩。他的背后鼓起了一大块银白光团。

　　银白色光团开始蠕动。
　　收缩。
　　展翅。

　　一双辉煌的翅膀从银色婴孩的背后伸展了出来。挥洒下大片大片的光点。

　　奇异的电子合成音又一次响了起来，遵循着一种与前两次更为不同的韵律。
　　银翼伴随着这韵律开始摇摆。
　　一边还在不断地长大。

　　当光翼扩充到极致时，它们猛地一振。
　　银色的婴孩和这双散发着光华的翅膀一同升向了天空。
　　突破了气层。
　　最后，到达了太空中。

　　杉号看着屏幕上的银色翼型物体在星空映衬下熠熠生辉，高兴地转头告诉大伙儿：“嘿！我就说这次能行，你们看成功了吧！”
　　他后面响起了一片愉悦的笑声。还不乏唯恐天下的家伙开始起哄。
　　穿着白袍的青年挂着无奈的笑容走到他身边，拍了拍杉号的肩膀，笑着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小子能耐！成，按照之前约定的，接下去一年的伙食我请了。还有，待会儿结束之后大家一起好好搓一顿，我请客！”
　　又是一片喜悦的欢呼。

　　坐在角落里的黑袍少女皱了皱眉头，动了动嘴唇。
　　“别急着，高兴，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呢。”
　　杉号拍了拍头：“是啊，光顾着兴奋了呀。”说罢又转了回去，轻轻地按下了桌面上的一个银白色按钮。

　　屏幕中的发光物体安静地炸了开来，无数光点迅速的开始在太空中弥漫。
　　点与点之间伸出一道道光连成了银白色律光线。
　　线与线之间又紧接着铺成了一张张银白色光面。
　　点线成面。

　　而这些律光形成的防护罩，将会慢慢覆盖住整个地球。
　　一视同仁地地保护着生活在里面的乞丐、奴仆与贵族。

　　杉号看到屏幕迅速地变成了一片银白色，又转头看向黑袍少女笑了笑，向总部发出了讯息：
　　第三次地球防御计划代号“伊卡洛斯”，圆满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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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是想写个好结局来着的啊……可是……还是让伊卡洛斯这倒霉孩子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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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感来源：
　　刘慈欣小说《三体》
　　岚少游戏实况 《which》
轻郁嘘声小说《异想天开的伊卡洛斯》
　　以及，希腊神话 《伊卡洛斯》

　　感谢您的收看。

　　——Moy

　　2013年1月15日20:1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