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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元] 【露中】三次元相关、耀中心 BY圣月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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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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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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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16 17:4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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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370520 于 2012-12-16 22:2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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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伊万被蒙/古掳来已经有好几天了。
他蹲在大帐后，看着不远处在篝火上烤一条羊腿的人。
王耀身着白底银线云鹤隐纹的束腰长袍，配玉饰，环金带，长发绾成一个马尾搭在肩上，面容线条秀丽得犹如如画江山。
或许他真是如画江山，伊万见过那个蒙/古的皇帝对他的不同，相比起他对他们这些被强夺来的孩子，那人得到的几乎称得上是呵护。也只有他，会对来招呼的蒙/古人抬起下巴风轻云淡地说出 ‘让陛下等等’这样的话。
伊万看着他切开羊腿，放入葱段、姜片、花椒和茴香，用精盐搓擦，别入铁签，刷上酱油和香油，在火上仔细烧烤，有铁盆来接住流下的油脂，他烤了半个多时辰，他也蹲在那里看了半个多时辰。
终于羊皮烤至黄红酥脆，他温柔地笑着分切羊肉装进木盘，靠在他旁边等得不耐烦的两兄弟一下欢呼起来，迫不及待地伸手抓来大吃大嚼，他也只是宽和地笑，帮他们擦去嘴边滴下的汁液。
那些孩子们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只要得空就依偎在他身边，他也见过有几个更大的孩子不远千里跋涉过来见他，都是和他一样的黑发黑眼，仰望他像蒙/古人仰望他们打下这个帝/国的皇帝。
浓浓的香味飘过来，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深吸一口气，温暖馥郁的肉香即刻充盈了肺部，他不由地捂上肚子，终于下定决心拍拍腿站起身，来到那人跟前蹲下来。
“我饿了。”
他看着那人的眼睛，不去管旁边一看到他就戒备地拿着烤肉跑掉的那两兄弟，努力眨眨眼露出天真朴实的微笑。那人平静地看了他一会，把剩下那块肉递给他。
他接过来几口就啃完了，接着继续无辜地望着那人，那人叹了一口气把自己那份也给他：“小心些，这些吃多了会腻的。”
伊万乖巧地点头，接过肉来仔细地咀嚼，肉质鲜嫩肥美，入口即化，那些塞进去的植物让本来有些油腻的肉块整个精致清新起来。他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抬头看那人：“你不怕我么？”
那人轻轻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怕？”
“因为他们都怕我啊。”伊万吞下最后一口肉，一手撑在地上探过身去，歪着头天真地笑，“我什么都能吃掉，生肉，脑髓，骨浆，还有血和泥土……还能杀掉，我还喜欢杀人，不跟我玩的孩子我都杀掉了。他们都说我是野兽，总有一天会吃人哦。”
“那你吃过吗？”那人平静直视他浅紫色的眼睛，轻声说道。
“没。”他摇摇头。
“刚刚我给你那个好吃吗？”
“好吃。”他点点头开心地笑出来。
“那么你饿的时候，可以和他们一样来找我。不用再吃那些，也别再做那样的事了。”王耀淡淡地说，在一边的盆里洗干净手指摸了摸他的头，眉眼弯起来轻浅地笑，仿佛极北的天光。
二、
夜色苍茫，冷月浮空，几抹云痕掩疏星。千里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把远处的山野森林填进一片云里雾中，掩盖了满地倒塌的战旗，破损的刀剑，还有几乎无边无际的尸首血迹。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吧，伊万，别再来了。”
王耀俯瞰着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淡淡地说，他颀长的身上裹着用金线绣着九龙出海升天行云布水的大红长袍，红绳系着长发垂落，绶带下环佩碰撞叮当作响，眉目间一如水墨远山般清新隽永，美丽到让人不由放轻呼吸。
显然他比大多数人看起来都要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就是这样一个甚至显得有些柔弱的人，谈笑间碾碎了他的一切战略部署、堡垒军队，纵横沙场之时就像巨龙碾碎鱼群。
趴在地上的伊万大口大口喘气，紫色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血光，恐惧和兴奋像冲入心肺的血气火味那般让他浑身发抖，几撇银金色的发丝被汗血黏在鬓角，他用手背擦了擦脸，却蹭上一层血迹雪泥显得更加狼狈。
“是你说过的，我饿了就来找你。”他抬头看着面前一枪挑下自己的男人天真地笑了笑，轻声说道，“现在我来了啊。”
王耀皱起眉来张口想说什么，伊万突然抓起一边的短刀，再次跃起向他的肩膀斩去！
他提枪一挡，那孩子立刻跌了一段仰天摔倒，刀掉到一边。他上前一步用枪尖抵住他下巴迫使他抬头，“还不认输吗……停下，或者被我杀掉。”
伊万看了一眼他，诡秘地笑：“好，你先放了我。”
王耀没多想移开了枪尖，伊万却又奔到旁边抓起短刀飞快冲到他身边挥向他脖子，他眼底一冷一枪击飞他的刀然后倒转枪柄抽到他脸上，他再次被打飞扑到地上。
周围的士兵一下围过来，王耀摆摆手，蹙眉走了过去，果然伊万又扑过去提着短刀朝他挥来，王耀夺了他的刀扭住他的手把他压在地上：“我再说一次，停下，叫你的皇帝来和我谈，在那之前……”
他看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孩子，围着破败的围巾脏兮兮的脸上仍然是天真又残酷的笑，放低了声音：“……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注解：清/朝初年，沙/皇/俄/国加紧向外扩张，先后在黑龙江流域建立了雅/克/萨和尼/布/楚两个据点，将它们作为进一步侵略中/国的基地。清/政/府多次派军打击侵略者，但每次中/国军队得胜回师之后，沙/俄匪徒就卷土重来。　　
为了彻底解决东北边境问题，康/熙皇帝亲自到东北了解情况，并决定增加兵力，镇守黑龙江地方。他还写信给沙皇，表示愿意和平解决两国争端。但沙皇迟迟不给答复，于是康/熙皇帝派兵攻克了雅/克/萨城。沙/俄/政/府见势不妙，只得同意进行边界谈判。最终签订尼/布/楚条约割让从额/尔/古/纳河到贝/加/尔湖的领土。

一、
大殿里一片狼藉。
扯下的织锦帷帐，推倒的景泰蓝瓶，镶嵌珠玉的挂钟和翡翠浮雕的项圈铺成一片片晶莹剔透的碎片，铜麒麟，檀木箱，银镜台，金叶勾和破损的朱柱红栏堆满残缺的汉白玉阶，外围花木焚毁山水枯朽，四处尘烟浮地。

王耀颓然地靠坐在窗下，披散着泼墨般长发凌乱地盖住了眼，浑身青紫血痕地拽着一截衣袖，只披着一件白色单衣倚在小小的茶座旁，两条腿从衣摆下斜斜伸向一边，几近了无生息。

有人从外面台阶一步步走来，看到遍地狼藉的房间时顿了顿脚步，然后缓缓走向他，鞋跟不紧不慢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空荡荡的殿中回响，和着珍宝被再次踩碎的吱嘎声。他无力地侧过脸，看到那个提着水管围着围巾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蹲下，抬起手来抚摸自己的眉梢，眼角，脸颊，下巴，然后……掐住了脖子。

“我饿了啊，所以又来了，耀。”已经长成高大青年的伊万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残酷地勾起嘴角，眉目间流露出的稚气隐约还是当年那个孩子的摸样。只是他已非当年。
只是他，只有他，已非当年。

二、
王耀站在梧桐树下，道路两旁树荫参差交错，午后阳光在云里树间挂下一道道金色的瀑布，满地跳跃斑驳的碎金光影。

他冷着脸绷紧双肩看着向自己走来围围巾穿大衣的高大青年，在他友好地伸出右手好一会后，才慢慢地也伸出右手捏了捏他指尖。

“为什么小耀要那么紧张？”伊万弯起紫红色的眼睛，银金色的发丝在颊边垂落，细细的明光勾勒出他深邃分明的轮廓，“我都说了我是苏/联，苏/联，虽然我叫伊万但我又不是那个伊万，也不是我那些哥哥姐姐哦~”

“怎么都好，反正都是熊。”他冷冷回答。

三、
“小耀，我来帮你了哟！”伊万灿烂地笑着向他张开双臂，“小布尔什维克快到我怀里来。”

王耀无奈地笑笑，走过去任由他拥自己入怀，他扯着伊万的围巾，而伊万亲腻地用脸蹭着他的发顶。

“我在这里，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我的小布尔什维克。”

他们彼此依偎，在这个漫长的冬天互相取暖。

四、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抿了抿嘴角，极轻极缓地说道，声音因为那股子弥漫的苦涩和茫然变得古怪而沙哑，“为什么要逼我承认他独立？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当然是站在小耀这边的呀。”伊万抱过他拍了拍他的背，“但是小耀也知道吧，他本来就不亲近你……就像我上司说的那样，什么时候他被别人控制就不好了呢……”

“你什么都别担心，一切有我，一切都听我的就好了，我的小布尔什维克。”
你只有我。

五、
王耀和伊万漫步在江上的大桥上，层层林立的铁栏将夕阳浓厚的余晖拉出一条条奇妙而瑰丽的光带，在晚风的吹拂下，江浪闪烁潋滟波光，两岸槐杨摇曳生烟，伊万的发丝和围巾被一层层掀起，和穿梭的白鸽群一起凌乱地掩盖了视野。

“真是厉害呢，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家好多工业体系很快就建立起来了啊。”

“那当然呀，”伊万很开心地笑出来，探过身看着王耀的眼睛，“小耀可是我的小布尔什维克哦。所以……”

王耀平静的仰头看着身边的人，而他在仔细地用手摩裟他的脸庞，露出那样天真而灿烂的微笑。

“你是我的，”他温柔又残忍地说，“你的每一根头发，每一滴血液，每一根骨头，你的心，你的灵魂……都是我的。”

“别说胡话。”王耀夜空般的眸子里有微光闪动，轻轻笑出来用手握住他的手，拿下来包在掌心里。而伊万也不置可否，只是眼里那种模糊暧昧的笑意渐渐加深，仿佛即将降临深沉的黑夜。

六、
“你要背叛我吗？我的小布尔什维克？”
“不，是你背叛了我，伊万。”

七、
现在是十二月二十五，耶稣诞生的纪念日。

王耀回头看了看莫斯科，呵出一串白雾，将手插进兜里走向郊外的一片白桦林。
千里大雪浩浩荡荡，飘飘洒洒，交织成银白的网，冉冉模糊了苍莽的夜空，纵横的繁星，高远的淡月，仿佛深海般深深淹没了山野森林。
白桦林里一片嶙峋的枝，苍劲的树，挺拔的干，无数坚硬锋利的枝桠凌乱交错割裂了天空，比雪冰冷，比石隐忍。

在林子的尽头，一个人倚在半塌的白桦树下。
那人低垂着头，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死死抓着一片红旗，脏乱的围巾和长长的大衣上满是血污，静静坐在那里。
一阵阵晚风拂过，捎来一波波浩瀚的雪雾，伊万的发丝也在轻轻翻卷，围巾微微晃动，胸前的金红徽章闪烁微光……除此之外，他仍然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或是人偶，总之，没有生命。

王耀静静地看着他，慢慢握紧了手指，过了许久，才挪动脚步向他走去。

直到又一阵寒风卷过，白桦树枝簌簌抖动，雪霜落了满肩，伊万才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王耀。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很久，彼此的脸庞都在云里雾中模模糊糊。

伊万撑起身子擦了擦脸，缓缓勾起嘴角：“怎么，来看我怎么死的吗？”

“别说胡话。”王耀平静地说，蹲下来深深注视着伊万，而伊万轻飘飘地笑了笑，抬起手细细抚摸他的脸。 “小布尔什维克，我就要死了。”
“别说了。”
“先是波/兰，然后是匈/牙/利、东/德……现在是乌/克/兰和俄/罗/斯……他们都离开我了，王耀。”
“……别说了。”
“我要死了，可现在你来了……做什么呢？”

王耀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向前倾身把伊万抱在了怀，轻轻抚摸他的头。
伊万靠在他胸前，诡异而又扭曲地笑出声，从一开始的颤抖压抑渐渐变成疯狂的大笑。

“我要死了！小布尔什维克，我要死了！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竭斯底里地挥舞拳头捶打地面，“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我想吃饭，想喝水，想睡觉，想看书，想去旅行，想看看我的家人，想和你在一起……”他终于吸了一口气在王耀怀里嘶嚎痛哭出声，发疯般悲怮得乱扯乱抓，“我想去海边种向日葵，想带我的家人走向幸福，想实现自己的梦想……想和你一起，你就要是别人的了对不对？我就要失去你了对不对？”

“不会的，伊万。”王耀淡淡地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伊万也拼尽全力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把脸埋进他胸口，就像迷失方向的孩童抓住冬夜里唯一温暖的事物。

“……我就要死了，小布尔什维克，我不想死……”
“我知道。”
“我不想死……”
“我知道。”
“我要死了……”他茫然地笑笑，把唇贴在王耀的唇上，在相叠的缝隙里模模糊糊地说： “你呢，你会怎么样？你死过没有？原来死是这样的……真好啊，你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 ……”
“我没死过，”王耀贴着他脸颊温柔地笑起来，弯起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和煦，“但我会一直记得你，伊万，别担心。”
“我会一直在这里，在你身边，别怕，伊万。”

王耀跪下来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伊万轻抚他的头和背，伊万放松地笑起来，乱糟糟的点头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合上了眼睑。

他睡着了。

王耀抱着伊万静静坐在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扭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焰火一团团冲上高空层层叠叠地闪爆，洒落漫天璀璨缤纷的火光，仿佛万千花朵盛大地开放凋零，潋滟如同一场转瞬即逝的美梦。不断变幻的色彩庆祝着俄/罗/斯的新生和苏/联的死亡。

王耀沉默地看着那些焰火以及下面欢腾庆贺的人群，脸在彩色的火光里明明灭灭，过了很久才扭回头收紧了双臂，却在低头一瞬间发现怀里的人已然消失。
他死了。
王耀闭上了眼挺直了脊背，就那样坐在雪地里过了很久，才慢慢勾起嘴角，睁眼起身离去。

我亲爱的苏/联，我会记得你，直到我在这条你带我走上的道路上走到尽头，那时我们将重逢，在向日葵花海里彼此拥抱。
晚安，苏/联。

注解：这里苏/联和俄/罗/斯不是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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