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玫瑰门》中的一段话而已

金铃铛

「只是在检票口分手时，叶龙北才说：“我只想看着你，你们。现在看见了，这就好了。我想你们走是对的，现在你的观念里到底有了直线。快跟上去吧”

他停在检票口，目送眉眉和小玮走下高高的台阶，又随人流继续向前走。
眉眉回过头来看叶龙北，叶龙北在检票口露着一个完整的头。」

——铁凝《玫瑰门》

观念上的直线。
叶龙北在苏眉的前·青春期出现了。
叶龙北对眉眉的那些启蒙一样的对话让我很着迷。他把眉眉从那个鸡零狗碎的生活中豁开了一个孔洞，眉眉在和他对话的时候可以尽情漂浮。
我很喜欢这种“启蒙”与拯救。说不清道不明的另一个世界初见端倪，有人指给你看。
《泰坦尼克号》里面，Jack对Rose的拯救就像是圣人一样。“He saved me in every way that a person can be saved. ”Jack让Rose看到了她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能拥有的无限的可能性，一个她可以争取并得到的光辉灿烂的未来。而眉眉经受的启蒙却暧昧不清、云山雾罩。眉眉那时还太小了，她还不存在被启蒙与被发掘的自觉，还没有坚定的人格与行动力。她还要继续被现实挤压。


多年以后，叶龙北会被眉眉当头棒喝。
铁凝笔下的男性导师，总会在他的女学生面前卑琐又无力地败下阵来。
比如方兢。
题外话，我觉得方兢给尹小跳写的“用细密的笔画蚕食整个纸张”的情书相当性感。


在成长得非常健全的后辈面前，导师们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无法招架了。他们被作者冷峻地、复仇般地抛在了身后。


实际上，我无比迷恋这样的“启蒙”。大概是因为我的人生中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启蒙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满脑子里都是千反田爱瑠身体前倾、牵着折木奉太郎的手，长发盘盘绕绕缠在教室里的画面。
这也是一个启蒙的……魔女吧？


越扯越远。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