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因为是自己脑内的YY,所以就当故事看着玩吧,这就是一个梗而已。
新月暗夜,城外的林荫道旁,一辆货车因为翻车,车上的年轻司机被压在变形的驾驶室里。
这个月他的工资看来是拿不到了,家里还有年迈的老人,父母过早过世对他来说家里的两位老人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实在是……不甘心啊……
年轻人在驾驶室里死不瞑目的用无神的眼睛直直的对着夜空中的新月,那种长久以来的压抑到死也没有解放出来。
原本,今天在上路之前对门做理发行的阿慧还叫住他说晚上有事要跟他说。
要说什么呢?
其实即使你不找我,我也一直想对阿慧你说的。
一直以来很谢谢你的关心,同样,我也一直以来的很想和你靠近。
靠近你的世界,你的心。
我想我的爷爷奶奶是很开心的,因为他们都很喜欢你。
当然喜欢你也是很有道理的,你美丽,勤劳,大方,善良。
可是我却一直以来无法鼓起勇气……
请原谅我的自卑,因为我真的不够好。
如果当年我能更努力一些就好了,这样或许与你相遇,我们的生活应该会稍微富足一些。
不过我有时也在想,如果当年我成绩优异考入大学,会不会就不会碰到你?
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又是个什么样的未来?
……我不知道啊……
月亮……即使只是个露出一边的月牙,也很亮啊。
年轻司机就这样用无神的眼睛对着空中的新月,给自己摆了个嘴角勾起的表情。
至少看起来还是很满足的。
转过身,银蓝色的火焰在周身微微散发,看向身后。
站在车前的一身白衣,手中提着一盏纸扎的长发男子抬起昏暗的眼眸,将手中的扎灯递给了尸体前的魂魄。
“自己上路吧。”
~
请了大概一周的假期,给老板说了很多抱歉并自己放弃了这个月的工资之后,阿慧在阿诚的家中收拾东西。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阿诚的爷爷奶奶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结果到头来,竟然还要送走自己的三代留根。
老天爷真是瞎眼啊。
阿慧联系了丧葬公司,拜托了熟人找了个好一点的墓穴位,二老跟阿诚这些年攒下来的前,最后就买了那一方不到一平方米的小柜子。
阿慧觉得可笑,这种可笑的人生到底是留给谁去看呢?
两个近七十岁的老人坐在在客厅装扮成的简易灵堂的一边,显得格外凄惨。
那看上去过八十的表情,让人看着就心疼。
虽然来吊念的人不多,也就是能说得上话的亲戚和阿诚运输队的一些同事。
其实两个老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搭理什么了,对他们而言没有比死了自己孙子更能再提起他们的精神了。
阿慧看着心疼,可是却无能为力。
来讨债的运输队经理已经不止一次的来到了这里,阿慧每次都上去理论,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就让这一切都清净些吧!
得到的回答永远是“那我们的损失怎么办?你来赔偿?”
阿慧退却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觉得好不真实,明明早上还在的人,晚上就没了。
阿慧想,阿诚到底有没有记得她们早上的约定?
到底有没有在意过她。
送走了所有来吊念的人,阿慧回到了那个死气沉沉的灵堂,看着两个半死不活的老人和堂上摆放的黑白照片,她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家中的一条黄狗就趴在两个老人中间,双眼贼光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阿慧。
阿慧心里难受的走上前,抬起脚想踢开这个让她一直讨厌的癞皮狗,却在要下脚的时候听见了有人在敲门。
阿慧在想这么晚了到底还有谁的时候,门却自己打开了。
~
进门的年轻人带着一双跟没睡醒的吊眼看向厅内,当视线落到阿慧身上的时候,年轻人笑了下,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抱歉,请问程诚的家是这里吗?
阿慧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来人,想笑着回答却笑不出来,一时间不知用什么状态开口。
年轻人却自来熟的走进了屋子,笑着接着说你就是阿慧吧?阿诚跟我提起过你。
阿慧点了点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来人进门后直奔灵堂,从桌上捻起一根线香,在火上点燃,然后在阿诚的遗相前晃了晃,合并双掌摆了摆手,最后将香插进了香坛上。
阿慧上前想问,您是哪位?
却看到年轻人边烧纸钱边抬头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做了一天的长途,空着肚子过来的,你这里有没有吃的?我在这附近也没看到商店什么的,真的挺饿的……
阿慧直接语塞,就连地上的黄狗也无聊的打着呵欠。
年轻人吃的很慢。
说他吃的很慢,还不如说他就好像在吃生饭一样难以下咽。
阿慧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有这么难吃吗?
年轻人抬起头,在嘴里咀嚼了很久的饭貌似卡进了气管一般,一下子全咳了出来。
阿慧直接无语。
年轻人抱歉的擦着嘴,说着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请原谅,主要是我肠道不好不全嚼碎我会闹肚子所以才看起来如此费劲。
阿慧说散了,她知道自己的厨艺就这样。
年轻人呵呵笑了笑,然后放下碗筷眼睛一沉的看向阿慧。
“其实这次来,我主要受阿诚先生的嘱托是给阿慧小姐你带些东西的。”
~
一个白瓷胆瓶,一个发卡,还有一把刀。
这是出现在阿慧眼前的,阿诚要交给她的东西。
阿慧看着这些东西很是茫然,不知道这些都代表着什么意思。
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年轻人,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将手伸了出来。
“您做好选择了?”
年轻人笑着问道,那笑并不想之前的笑,笑的很没善意。
就像阿诚家的那条黄狗,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要选什么?阿慧问年轻人。
选你之后要做的事。
阿慧不明白什么是之后要做的事,于是问道我之后要做什么。
年轻人笑而不语。
深夜,阿慧将阿诚家的二老安顿睡下,收拾好厅堂,然后给阿诚上了根香。
阿慧将年轻人捎来的东西摆在了阿诚的遗相下面,她能猜出发卡的意思,但是即使现在去拿,人也已经回不来了。
可是剩下的东西算什么?
难道要自己拿刀去杀人?一时间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害怕了,昏暗的烛火下那把刀闪着暗黄的钝色,即使这样阿慧也觉得很可怕。
可是,即使这么想,即使拿刀去杀人,她应该向着谁?
一时间阿慧的眼神变了,变得看不透她的内心。
而坐在一边的年轻人,微微抬起了他那张在暗光下犹如没睡醒般惨白的脸,嘴角笑的很是邪恶。
“表情真不错,接下来你们该怎么做呢?”
~
阿慧准备回家睡觉。
虽然她很不放心两个老人,但是呆在这里还她也没地方睡。
何况傍晚来的那个年轻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当阿慧拿着东西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有答案了吗?
答案?什么答案?阿慧不明白,不过看了看阿诚的灵堂,说了声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先生你可知道这三样东西都代表什么意思吗?
年轻人看着阿慧,看了很久,看的阿慧都觉得背后出了很多汗,年轻人突然笑了。
啊那个啊~其实呢也没什么意思,阿诚之前给我说其实对于他而言。你很重要,仅此而已。
阿慧有些恼火,一天的疲惫加上年轻人在这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些东西貌似都毫不重要并且还必须选一样拿走,积压下来的怨气直接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仅此而已?阿诚他这么说的吗?他这么说什么意思?你是他什么人?他干吗不亲自交给我却要托你这个根本没听阿诚提起过的朋友交到我手里?你连意思都说不上来,你凭什么能那么无所谓!阿诚他……他……”
已经不在了。
既然不在了,我在念想什么?
年轻人看着蹲在墙角哭着的阿慧,挠了挠头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顺手从灵堂上把那个简单但很漂亮的发卡拿了起来,走到了阿慧面前,蹲下甚至轻轻抚摸阿慧的头发。
阿慧眼泪汪汪的看着年轻人用手指把她的头发捋顺,然后在脑后捋出了一扎发辫,将发卡别在了头发上。
“他最后的遗言,是希望你幸福,虽然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他是个胆小的男人。”
摸了摸头顶的发卡,阿慧眼泪止不住的落下,然后看看年轻人向自己伸出手,抹净眼泪顺势站了起来。
那个……我是真的喜欢他,阿慧说道,我喜欢他貌似,怎么说上学那会我就知道他可从来没说过话,直到我出来学手艺才知道他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宿舍很近,知道吗?我当时兴奋极了。
年轻人点头,安静的听着阿慧的呢喃细语,在一边做一个老实的倾听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阿慧转头看了看灵堂,然后叹了口气。
人都没了,留下这么多债,我即使帮他,又能帮多少呢?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年轻人问阿慧,阿慧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想我现在就不会这么进退两难了。
年轻人拍了拍阿慧的肩膀,转身走到了灵堂后面的棺材边,抬手很轻松的将棺材盖推开。
阿慧不可思议的看着年轻人的举动,赶忙上前阻止。
你干什么?!阿慧紧张的叫出声,这时原本睡在里屋的黄狗突然跑了出来,对着年轻人一阵狂吠。
年轻人看了眼阿慧,伸手一把把阿慧拉到了棺材前,将她的头按进了开了口的棺材里。
阿慧吓得尖叫起来,视线正好对在了阿诚那双未闭上的双眼。
那一双无神的视线看的看的阿慧心惊肉跳,这时按在自己头上的力道突然松开,阿慧脸贴在棺材里,却没有因为力道消失而抬起头。
看到了什么?
阿慧过了许久才将脸从棺材里挪了出来,满脸泪光带着犹如疯掉的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眼睛没闭上……
年轻人将桌上的胆瓶和刀递到了阿慧眼前。
你也看到了,阿诚死不瞑目,虽然说是事故,但貌似并非如此。现在有两条路你可以自己选择,一条是杀戮,一条是救赎,选吧。
~
什么是杀戮,如何去救赎?
为什么死不瞑目?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阿慧看着年轻人,突然很凄凉的笑了下,问道。
你会帮我的,对吗?
年轻人没有吱声。
然后拿走了白瓷胆瓶。
看着那把在月光下发出寒光的刀,阿慧哭了。
然后等她伸手要去拿刀的时候,站在她身后一直狂吠的黄狗突然跳了起来。
阿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赶忙退了一步。
却在一道闪光扫过之后看到了黄狗被一刀插进了嘴里,在半空真挣扎。
“让你活了这么久别给我得寸进尺。”
这是年轻人在杀掉黄狗的时候说的话。
阿慧看着年轻人提着刀子把黄狗的肚子利落的拉开,在里面掏了掏从狗肚子里拿出了一小卷纸。
然后站起身走向二老睡的里屋。
阿慧赶忙上前一把抱住年轻人的腰,死命的喊道你别杀了狗又要杀人!我不要这个!我要的是救赎啊别再杀人了我给你跪下了求你了……
然而等到的确实一张没有脸肉的骷髅面。
——已经晚了,阿慧小姐。
~
阿慧吓傻了,松了手。
然后他看着慢慢抬起骷髅头的年轻人慢慢又长出了眼鼻面孔,提着刀拿着那卷纸进了屋。
阿慧突然一下子醒了。
她要为自己之前邪恶的念头负责,她要去阻止那个容貌年轻的怪物。
站起身跑进了卧室,却看到年轻人双手合十的在老人的床尾拜了拜,而二老的额头上,各贴了一张写满红字的符纸。
这是做什么?
阿慧上前去摇老人,没有回应,没有苏醒,两个老人就如同死透了一般双双仰躺在床上。
年轻人一直站在床位,放下了双手合十的手,看着哭成泪人的女人向自己冲过来,抓着自己的衣领愤恨的大叫你杀了他们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
年轻人眼中冷光,勾起一边嘴角,笑着回答,是你自己选的,要怪就怪你愚蠢。
阿慧大吼那还不是你逼的!
年轻人笑的更加邪恶,然后面容顶着阿慧的脸,用一种很低哑的声音回答。
跟鬼做交易,你觉得你会有胜算吗?
阿慧整个瘫倒在地上。
年轻人整了整衣领,用一种很轻藐的眼神看着阿慧。
说起来那个程诚也是个人才,死的时候拉着我不放一定要我给你送东西,没错,你头上带着的就是他要送的。不过他也是个傻男人,我有给他说过我是鬼不是送快递的,做什么都是要有代价的,结果这小子说没关系,只要送到就好。你也是个傻女人,你要是喜欢他就好好的明确自己对那小子的心意,一问三不知还以为你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只是来帮忙的。要做什么接下来你随意,我的活完成了,东西我也收下了,好自为之。
年轻人抬脚准备离开,却被阿慧抓住了裤腿。
告诉我,你是谁。
阿慧失望的看着地板,说道即使你是鬼,也告诉我,你是什么鬼。
年轻人哼了一声,怎么?到了下面找我报仇?
……也许吧。阿慧觉得自己很可笑,但还是坚持要问年轻人名讳。
得到的却是门外的砸门声。
年轻人挠挠头说,你看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把别人都招来了吧。
阿慧没有动,依旧是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年轻的鬼。
好玩吗?年轻人把自己的裤腿拽了回来,说愣着干嘛还不去开门。
名字。
我没名字!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那好。
阿慧站了起来。
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然后转身去开门。
年轻人捂着脸笑了笑,在夜风吹乱枝的树影间,消失不见了。
~
阿诚的骨灰被放在了墓地灵位所的方柜里。
阿慧陪着二老整理完了贡品烧完了纸钱就带着二老坐着公车回去准备上班。
那天楼上楼下来人问屋里出了什么事这么吵,阿慧很不好意思的道歉,说自己太伤心了就大哭了起来。
这一折腾就过去了一夜,因为是夏天,天亮得早,没一会太阳就升起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两个老人在床上哎呦哎呦的叫唤声。
阿慧以为自己在做梦,毕竟刚才从某鬼嘴里说着的话中还以为老人已经死了。
结果人家只是觉得很累,照样活得好好地。
阿慧喜极而泣。
距离阿诚出事十天后,有两名警察来到了阿慧工作的美发行。
在各种事故调查之后,警方告知阿诚的死是因为货车机件人为损坏导致的,原因貌似是阿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非法交易才被人用如此方法灭了口,所以想请阿慧带着他们去找二位老人,将这事情详细说明,并且此事已经被立案调查,加上之前阿诚为自己上过人身保险,保险公司根据各种情况将会给予适当的赔偿,二老至少也有了慰藉,也安心接受了自己孙子已经离开的事实。
一切貌似来的太突然,阿慧觉得,老天是不是在天上打盹醒了,然后伸手帮助了他们。
然而对于那个自称自己是鬼的年轻人,阿慧知道现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
五年后。
阿慧在认为自己还可以提高自己手艺为理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到更加专业的美发学院去进修,学成出来进入了一家专业的美发机构开始了她的职业美发生涯。
对于她而言,现在出了工作,也就只有阿诚家的二老是她最为牵挂的了。
阿诚死后,阿慧接管了老人的赡养,她本身就是一孤儿,有了家人是她认为这是她人生最好的选择。
今天来得早,简单的准备一下准备开门,开门后不到五分钟就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职业笑容挂上,阿慧官方的问好。
请问需要理发吗先生?还是……
洗头?
就好像五年前一样,年轻人站在玻璃门口,用一张睡不醒的吊眼看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
“请问,现在营业了吗?”
这是阿慧在早上听到第一声认识的人的问候。
叶大哥你到底要不要进去?男孩在后面催促,显然觉得一直站在门口好丢人。
阿慧惊讶了片刻,突然笑了。
“需要剪头吗?已经营业了,进来吧。” 如果有不理解的可以发帖问,因为我很多东西没写,主要是头疼的太厉害了喵嘿嘿~=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