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馆】-----------梦宴-----------第四章 王族（央歌）

央歌

　　第四章 王族


　　夜色如墨，巨大的落地窗前隐约映出一个女子的背影。她俯在窗前的木桌上，一旁的灯光点亮她半边的脸，另一半沉浸于阴影中，眉毛纠结着。她的手旁是一叠资料，有些用牛皮纸的资料袋装着，此时上面的细线已被打开，露出内里一沓沓的纸张，有些则是在文件袋上摞着被的取出的资料。


　　微凉的夜风卷起纸张的一角，小山似的资料堆发出“簌簌”的声音，想快要崩塌一样岌岌可危。然而下一刻，白色的纸片在月光的清辉下如银流一般滑动，砸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响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微不可寻的呻吟：“唔……”


　　夏君尧堪堪扶着自己的左额，用指尖按揉太阳穴，以此来减少精神压迫造成的痛感，睁大扩散的瞳孔中微微地流露出恐惧。待到气息平复，她才缓慢地向后靠，将重量全部压在木椅上，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悲鸣，承受了她的体重。


　　时间仿佛又凝滞了一般，半晌后，她直起腰，轻轻捏起一直压在她手下而没有散乱的一张纸，上面规划着各种表格，左上角贴着一张一寸的照片，是一份简历。


　　“梦司彦是么……？”夏君尧闪烁的眸中透出决然的光，在冷冽的黑夜中盖过了点点星芒，蔓延出一股肃然的杀意，“他将来会是个威胁，但他等不到将来了。”


　　“阿——嚏！”梦司彦揉了揉鼻子，默默想到昨天晚上果然是夜里着凉感冒了。


　　“哇！这时候打喷嚏？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千逸！”


　　虽然对于千逸的呱噪和不着边际早有体会，但大早起来就受此轰炸还真是不好受的。梦司彦捂了捂耳朵，略带嫌弃地看了千逸一眼，拉开了距离，千逸依旧热情洋溢地凑了上来，勾住了梦司彦的肩，与他嬉笑对骂。


　　“别吵。”冷不丁插入一个清冷的声音，千逸与梦司彦面面相觑，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一旁的紫都身上，彼此的眼神中透出询问的意思。


　　今天的紫都不对劲。一路上一言不发就算了，这个明明很喜欢和千逸一同调笑梦司彦的人今天居然打断了千逸的高谈阔论。


　　“紫都……你怎么了？”梦司彦试探的开口，却得不到紫都的任何回应。“啊啊紫都你也被女鬼缠住了吗？”千逸转而勾住了紫都的肩，坏笑着问，紫都将脸转过另一边去，不作回答。


　　这是真的不对劲了。梦司彦有些担忧，想到近来自己身边发生的接二连三的怪事，便问：“紫都……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噩梦？”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不行。


　　紫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了一炸，肩膀耸了耸，又塌了下去，转过脸对梦司彦恶狠狠道：“不关你事。”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千逸用奇怪的眼神盯了梦司彦一会，但也没说什么，拉着他追上了前面的紫都。


　　此时铃声打响，学生会的人开始出来拦人，紫都刚刚好过了校门，头也不回的走了，梦司彦和千逸则是被人给截了下来——旭境。


　　“班级姓名。”强硬的口吻。


　　“喂，这都行？”千逸用十分不满的口气道，“打铃才几秒啊？这就拦人也太过不去了吧。”


　　旭境将头从表格上抬起几分，从纸张后面露出锐利的眼神，冷冷道：“迟到就是迟到，别让我再记你个大过。”


　　千逸毫无畏惧的视线顶了上去，空气中蔓延着火花的味道。“算了算了，”梦司彦赶忙跳出来当和事佬，“不就是迟到么，千逸快走吧。”梦司彦拉了拉千逸的衣袖，向旭境抱歉地笑了笑，旭境也不加阻拦，在本上记过名字后便走到别处抓人去了。


　　“你拉我干什么？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千逸边走边抱怨着，用手整理了被梦司彦拉皱的衣袖，瞬间将话题转到另一方面：“紫都今天还真是走了什么好运，那副臭脸也能不被抓，改天一定问问是不是有关系什么的。”


　　“对了，梦司彦你昨天追着那个美女老师去了，有什么美妙的邂逅什么的，说来听听？”千逸用胳膊肘蹭了蹭梦司彦的手臂，暧昧的眼光看得梦司彦一阵鸡皮疙瘩。他只好抛出杀手锏，道：“第一节是数学课。”千逸闻言，立马白了脸，一路拉着防空警报奔向教室。梦司彦被他甩在后面，无奈地叹气，加快脚步追上他，心不在焉地想：“今天放学后再去图书馆碰碰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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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这世上总有个词叫事与愿违，在老师的压榨之下，梦司彦上上下下地跑教学楼了几趟，搬了几摞书，干完苦力后再到图书馆时，竟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唉……”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叹气，梦司彦的手无力地搭在大门的铁锁上，像是在确认一般摇动着它，而那锁巍然不动如泰山的姿态更是让梦司彦再次意识到了自己人品的下限，只好向后门走去。“后门应该开着吧……”他心存侥幸地想。


　　“同学，你东西掉了！”一个伶俐的声音跳跃在他的耳后，随后后脑被一个类似小石块的东西轻轻一砸，他慌忙用手去接，摸到了一个金属的硬物，摊开手来，是一个小型的相框，上面有一张女人的相片，那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十分温柔，但由于年代可能略有久远，面容有些模糊不清，但那一头灰色的发显得十分特别。


　　梦司彦抬头巡视，哪里还有人的影子，想来应该是别人掉下的，他便随手揣入裤带，打算到失物招领去一趟。


　　进入办公室，夏君尧倚在办公椅上，手里捏着几张纸，看见梦司彦推门而入，便将它放到一边，对梦司彦友好地笑了笑，打了杯水放到对面的桌上。梦司彦有些战兢地坐下，规矩地拿过水，小啜一口，道：“这么晚了，老师还不走？”“哪能走得了，最近图书馆又进了一批新书，这不忙着点数归类呢。”夏君尧的态度倒是十分随和，只是那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让梦司彦略有不适，总觉得像带了面具似的，怎么都看不透。


　　关于夏君尧这个人，梦司彦也该算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帮了自己的忙，而且还很热心，但梦司彦对她却一直不是很能放得下戒心，也许是夏君尧生来的气质让她有种疏远的感觉吧。他的思维渐渐发散开来，有些不受控制的飘到远处。


　　“同学，有心事？”夏君尧搅了搅面前的冷奶茶，笑道：“说起来你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名字，总这么叫同学还真是不习惯。”“呃……我叫梦司彦。”气氛有点微妙的冷，梦司彦尴尬地应了一句，又道：“昨天拜托老师查的资料，有结果了吗？”


　　“这么急着用？”夏君尧挑眉看向梦司彦，不等他开口又说：“不过没关系，关于那个，我还真有点头绪。简单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跟你的所处环境因素有很大的关联，还有就是睡眠时的大脑皮层活动的规律也有关系。”


　　梦司彦愣愣地听着夏君尧将不短的句子快速地说完，但完全找不到头绪，夏君尧看着梦司彦那副纠结的模样，笑道：“这个还是有点学术知识的，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把有关的书给你。”内心想法被人曝光，梦司彦摸了摸后脑，说：“那真不好意思了，老师，明天我来取吧。”说完打算要走，但夏君尧又说：“没关系，你住哪？我可以给你送去。反正书也差不多要整理完了。”


　　这样反倒变成了急的人是夏君尧一样。可能是为自己担心吧？梦司彦想，顿时对这位美女老师的好感点提升了几倍，露出一个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住在祈灵寺里，老师可以送去吗？”“没问题，我回去找找书，大概九点这样就可以给你送过去了。”夏君尧大方道，也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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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饭，梦司彦看了看钟，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这些时间拿来散步应该是足够的，于是便晃入了寺中。从祈灵殿一路走到了藏经阁，梦司彦留意了路上，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黑曜石。自从上次在莲花池边捡到第十九个黑曜石后，就没有再发现了。


　　梦司彦暗暗称怪，明明之前捡拾的频率如此之高，而现在却连一个都看不见，如此说来还真像是有人刻意要让自己捡到的。至于这个嫌疑人的人选，梦司彦却是如何也想不出来。他也不再深究，毕竟现在他的地位过于被动，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草丛边忽然发出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梦司彦扭头一看，却是看见了一个不甚清楚的人影，匆匆忙忙的向后山的方向去了。他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以前也有贼从后山翻过寺庙的墙到寺里来偷过几本经书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虽然损失不大，但也要以防万一。考虑了一番，梦司彦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夜间的山林带着潮湿，开始凝结的露水顺着叶缘深入梦司彦的衬衫袖子里，丝丝缕缕的凉意蔓延开来。他加快了脚步，追了一分多钟，很快就看见了前面那个黑色的人影，于是放轻了步伐，小心翼翼的尾随。那个人好像很慌张，一路上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跟在身后的梦司彦，在持续了接近半分钟的小跑后，最终他停在了一个略微宽敞的空地，身影左右摇晃了一下，居然瞬间就矮了下去。梦司彦吓了一跳，跑过去观察，那人站过的地方只有一袭黑袍，他将黑袍掀开，却只看见下面在四处逃窜的一只老鼠。心觉不妙，刚想要原路返回时，以他为中心，脚下放出了强烈的光，四面伸延开的纹路泛着淡蓝色的光，刺眼的光让他睁不开眼，只好闭上了眼来躲过这光。


　　再次睁眼时，光芒已经淡下了，但浓雾却包围了他。梦司彦走了几步，发现脚下的触感不太对，低头一看，山间小径居然变成青石板砖。雾气渐渐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古代建筑。

        这这这这是穿越？！梦司彦内心疯狂的咆哮，虽说最近的怪事特别多，但也不至于到了活生生就穿越的地步吧？！不过正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乱，他收拾了一下杂乱不堪的内心世界，艰难地面对现实。


　　重檐翼馆，四闼霞敞，精美的石雕位于正门两侧，脚下的青石街正是通向殿内。梦司彦在原地踌躇许久，向后看也是那不知尽头的路，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向昏暗的殿堂走去。


　　“来者何人？！”就在他距离那殿堂还有十多步的距离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一旁的石雕后传来，竟是走出了一个将军似的人物，那人身着铠甲，头戴铁盔，不知何来的光线竟照的那缀连着的银片闪闪如芒。


　　“侵我门楼者，死。”梦司彦这才听出那冷硬的声音竟然出自一个女人，但不等他多想，那人直抄了手上的长戟，向地上一震，借着那冲力向他奔来。长戟画出一道冷冽的光，直逼他的要害！


　　梦司彦慌张之中退了几步，才险险躲开那凌厉的攻击，然后转身便是一阵狂奔，边跑着边想，这境况看起来像极了他的怪梦，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只是突然之间就来到了这里，也不知能不能回得去。


　　后脖子上的寒毛突然竖立起来，梦司彦的肌肉略有僵硬，他慌张的回过头，只见那所谓门楼已经掩在了浓雾里，身后也并无追踪，但那强烈的被凝视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混乱起来，最终不得不停下脚步，缓慢地走着。


　　向后再望已经完全没有了建筑物的踪影，他呼出一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却感到门面一阵阴风袭来，便惯性地向后退了几步，卡到一个石子，跌在了地上。这一跌竟是救了他的小命，那女将不知何时又绕到了他的面前，挥着长戟划开空气，削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跌倒的那一瞬间，他才近距离的看清了女将的脸，那张脸并不陌生，只是他难以置信罢了——夏君尧！他震惊地看着女将身后的建筑物，倒抽一口凉气，竟是又走回了这门楼！


　　夏君尧看这长戟攻击屡屡无效，便抽出了挂在后腰上的腰刀，发狠向外一刺——“叮！”的一声，腰刀回旋着飞开数丈，刀柄砸在了青石板上，发散着银辉的刀锋斜斜刺入石板间的缝隙，发出轻微的“噗”声。


　　梦司彦将挡住眼前的手肘微微上举，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看见自己的面前竟然飘着一柄玄黑的匕首，看来也正是这匕首帮自己挡下了致命的一击。梦司彦叹了口气，将手臂放下来，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


　　“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那白衣人道。


　　梦司彦呆呆地抬头看，只望见一个削瘦的下巴，和一袭黑发。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快速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灰，看着来人。


　　“你是……”梦司彦打量着他，忽然想起自己时常梦魇中看见的白衣人，再对应上刚才的声音，大悟道：“你……你是那个！”白衣人些许不耐烦道：“我叫曜。”“嗯，曜。”梦司彦重复了一遍。


　　夏君尧冷眼看着两人，她原本是想在这强大的魇魔出现之前解决梦司彦的，看着梦司彦逃跑却不能追踪，是因为门楼这里处境混乱，梦境与现实混扰不清，若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跌出梦境，无奈之下只好用瞳术制造幻觉，将他逼回。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失误，居然就错过了下手的最佳时机。


　　夏君尧银牙紧咬，如潭水一般深邃的眸中放出一道尖锐的光，直向梦司彦射去。梦司彦被人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过头刚想要看，耳边就突然响起了曜的喊叫：“别看！”说着，挥动白袍将他的眼睛遮住。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像是响雷在脑中直接炸响，一股噼啪的电流在脑中攒动，梦司彦眼前一黑便向后方倒去，硬生生砸在了曜的身上，昏死过去。


　　曜黑着脸将梦司彦搁到一边的，看着俯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夏君尧，问：“你是何人？”夏君尧听见这话，身体顿时颤了颤：“怎么……主人精神受伤，魇仆不会出现才对。”语气中竟是流露出些许的不可置信。


　　曜轻蔑的笑了笑，说：“答非所问，这可不是一种好品格。也罢，反正你今天也就做不成人了。”说完，他轻轻挥动了衣袖，将刚才挡在梦司彦面前的那柄匕首重新召出，横在身前。他虚虚甩手，匕首划开空气想夏君尧处刺去。


　　夏君尧刚刚使用瞳术，精神力被消耗不少，现在也只得强打精神应对曜的进攻，长戟与在空中舞动的匕首交合了几个来回，夏君尧便觉得有些不妙。先不说这来路不明的强大魇魔到底有着怎样的能力，光是这行路诡异的匕首就让她难以应对。


　　“哐当！”又是一次交锋，夏君尧用长戟截住匕首的攻势，但长戟身上也裂开了些细碎裂纹，她俯身躲过追击，却没有看见曜眼中凶狠的杀意。正当她直起身子蓄力时，那匕首挑准了这个旧劲已去新力未生的时候，直直向她的额间飞去。


　　夏君尧躲避不及，只好向后闪开，那匕首却是认人一般转了个弯来，游鱼一般灵活巧然，没有丝毫阻拦地逼近夏君尧。她自认无生还之地，于是闭上双眼，静候匕首降临。


　　“住手！”梦司彦的声音猛然响起，并且由远及近，居然是跑了过来，推开了夏君尧。


　　曜眼看就要得手，被梦司彦这么一搅，不能伤及他，也只好刹住了手，怒道：“你干什么！”


　　梦司彦刚才中了夏君尧的瞳术，但好在曜提醒及时，那冲击波倒是没让他正面碰上多少，只是暂时的昏迷而已，没过几分钟他就已经略有清醒。但他却一直静观其变，想看看那有意夺取自己姓名的女将是否真的是夏君尧，而困于距离太远，他一直也不能做什么判断。夏君尧因为闪躲而越来越近的距离倒是让他有些开心，但他一直就估错了一件事——他以为曜会适可而止。


　　连梦司彦这样的外行人都能看出当时的危机，曜的杀气已经是毫不保留的地步，夏君尧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梦司彦有些气息不稳道：“你干嘛要杀她，她……”梦司彦看向后面的人，是夏君尧的脸，却不是他熟悉的表情，“她……”梦司彦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曜戏谑地接道：“她差点杀了你。”


　　对于死亡这码子事，梦司彦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曜如此一说也不能让他感到后怕，顶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杀她，她可是我的老师。”他本以为曜会再加反驳，没想到他只是挥了挥衣袖，收回了匕首，一句话也不说地倚在了一旁的树上，大有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梦司彦回身，看向女将，询问道：“夏君尧……老师？”“是我。”夏君尧略显狼狈的脸上虽有不甘神色，却没有任何的推卸，直接了当的说：“梦司彦，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身为门楼的守护者，你不灭我，我终有一天要将你这危害平衡的人拿下。”说完，朝后退了一步，身形居然就凭空消失了。


　　“不好！”曜神色一凛，道：“让她跑了。”梦司彦对此倒是十分的无所谓，将兴趣又绕回到了曜的身上，问：“你是怎么进入我的梦中的？”曜不咸不淡地看了梦司彦一眼，甩出几个干巴巴的字眼：“黑曜石。”


　　梦司彦还想细问，曜却不再回答，说：“再不快点回去，你的大师们可要哭了。”梦司彦这才想起自己离开寺庙已经多时，急匆匆的就想往回赶，又想到方才的经验，只好将求救的眼光投降曜。


　　曜啧了一声，将他拉过，四处看了看，走到一处树荫下，梦司彦顿时觉得脚下一空，又回到了后山的小径上。


　　可以看见寺里的灯火如尾鱼在黑暗中在四处游动，肯定是大师们发现了自己的失踪开始寻找了。梦司彦这么想着，有些愧疚地往庙里赶，从后墙翻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书广大师，书广大师一见他就欣喜道：“小梦，可算找着你了，刚才你去哪了？”“大师……我刚才看见有只老鼠，就追过去，没想到就追到后山去了……呵呵……”梦司彦气弱地瞎掰道。


　　“唉，真是不说你这孩子了。快去钟鼓楼吧，你跟老师约好了，怎么能不守时呢，快去快去！”书广大师说着挥了挥手，让梦司彦赶去钟鼓楼，自己去向其他人通知找到梦司彦这个消息。


　　梦司彦想了想，才记起自己原来是要和夏君尧见面的，但现在……夏君尧还会寻上门来吗？他倒也不想太多，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如就见一见，说不定还能理清什么误会，说他是“危害平衡”的人什么的。至于曜的事情，他也只能到回去看见黑曜石的时候再说了。


　　夏君尧果然是在钟鼓楼等着的，远远看见梦司彦跑过来，伸手打了个招呼，等他跑近以后，微笑着将书交到他的手里，说：“你要的书，看看合不合适？”梦司彦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的态度无懈可击，难道刚才的人不是夏君尧？那又能是谁……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夏君尧在将书交与他的同时，在他耳边附了一句，“梦境的事情，最好不要与现实混为一谈啊，梦司彦同学。”


　　说完，她连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寺庙。梦司彦更加迷茫的站在鼓楼前，望着手里的书，以及夏君尧远去的背影。


　　辗转反侧，今夜又将是难免之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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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歌

@/阴险兲嫃丶嘸峫 发出来啦~

/阴险兲嫃丶嘸峫

央歌 发表于 2013-5-3 23:54
@/阴险兲嫃丶嘸峫 发出来啦~

好啊好啊！看来我也要加把劲了…〖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