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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梦死生 楔子
01.不速之客:一梦死生 01.~02.
02.公子无心:一梦死生 01.~02.
03.带着玉的女人
04.无争山庄
03.带着玉的女人
长自蜀佳秀,莲步玉生香。 还来乱逢日,何事选栋梁。 ——无名氏《湘歌子》
从客栈往西走约四五百米,拐进一个巷子。 两边是一人高的围墙,墙内是些竹子。 看起来应该是某户人家的后院。 叶无心就停在这边。 见我来了,示意跳过去。
墙内是个小花园。 地面铺着鹅卵石的小路。 空气里隐隐透着脂粉的香。
“哪家的女儿?”边走边问。 叶无心不答,只是道:“扬州最有名的花楼是望月楼。” 指着不远处隐在黑暗里的一排房子,话里隐隐带了点笑意: “那边便是望月楼。”
穿过花园,走到一栋小楼前。 红色的小楼,木质的门板。 二楼的窗边立着一个人。 女人。 你说的就是她? 叶无心示意噤声,然后当先踏上了楼梯。 游戏风月的无心公子竟然像偷见情人的书生般小心,实在很是难得。 好奇心直到推门的一瞬解开。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若说这女子的眼神是水,那么最明澈的湖水都抵不过那双泓中的一湾。 若说这女子的身姿是峰,那么最曼妙的青峰也不如那曲起胸腹的一脉。 她就那么冷冷清清的站着,双手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动作。 却以为下一秒她将抬手抚上眉间。 比月光更漫长的光。 叶无心已经走到她身侧,她的手便揽上了那瘦削的肩。 终于缓缓叹了口气,走上前笑道:“还在想是哪家姑娘能让叶无心动心,现看来委屈的不是他而是姑娘了。” 那女子方自转过身来,行止间耳坠上的玉翠响起清脆的击声。 “烟柳花宿怎配得上叶公子,沈公子如此可是折煞贱妾了。” “玉娘若也算风尘女子那我等也只能算是凡尘俗客了。” 相顾大笑。 叶无心一直注意着我俩的对话,见此也不禁微笑道:“小玉,沈公子不是外人,客套话就免了吧。” 玉娘抿嘴不语,倒是转身取了3只酒杯。 酒色莹白,带着点碧色,竟是上好的竹叶青。 “难怪你不肯回家,若是我也有这么个添香红袖,怕是也要不肯走了。” 玉娘并不如女子般小口啜饮,头一仰一杯便见了底。 酒鬼从一个人执杯的姿势就能看出会不会喝酒。 同会喝酒的女人喝酒实在是件幸运的事。 尤其当这个女人还有几分姿色。 玉娘就是既美丽又很会喝酒的女人。
刚才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恭维,毕竟这世上有趣的女人不多。
“说吧,这次究竟是你找我还是你家老爷子找我?” 酒是好酒。 不过叶无心好像品不出来了。 “当然是老爷子。”他强笑道。 我没回话。只静静的盯着他的脸,待他觉得不自在了,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 “怕了你了。”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 “是我。” “为什么?” “你觉得她怎么样?” 玉娘此时已不在屋内,想来是知道我跟叶无心之间有话要谈。 “不错。”外明内敛,骄而不矜。 “我这次回家就是想跟老爷子摊牌。”叶无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要做新郎官的,反倒苦闷之极。 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以我的能力,最多让老爷子少揍你几下。” 无争山庄家主叶正清脾气暴躁,江湖中不知道的只怕没有。 “谢了。”一口饮尽,果然是苦酒。
说话间天也快亮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把小吉接过来,又是一阵敲门声响了。 开门就看到两个乌溜的眼睛。 小吉正站在门口冲着我笑。 一个汉子在她身后。浓眉,方脸,蓄须。 看到叶无心便恭敬地退了一步,抱拳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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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无争山庄
太湖叶氏,本自无争。 这是叶氏在江湖的评价。 七十年前,叶无心的祖父叶殊泉建叶氏山庄于太湖,群雄贺号“无争”。 只因当时天下,已无人可与其争一日之长短。 后叶无心之父叶正清接掌山庄,凭掌中一柄铁剑独斗“关外七鹰”、破大盗飞天玉虎之案,无争山庄声名达到顶峰。 叶正清一生耿直,虽年逾六十但脾气不改,仍如年轻人一般暴躁。 其家风严苛,上下无不谨言慎行,是以虽近几年山庄并无惊人之笔,江湖对其却依然尊敬如昔。
此刻正是北风极寒,马车内却温暖如春。 貂皮的垫子,白狐的毯子,还给小吉准备了一个金丝暖手炉,小妮子一路都抱在怀里。 车厢中央甚至还置了一个小几,上面摆着四色干果。角落里有一个暖壶,上面温着米酒。 朝夕之间便能准备得当,单凭这份速度和财力便足以自傲了。
赶车的是之前送小吉过来的汉子,他身边却还带了个人。 五短身材,样貌倒是年轻之极。 一人赶路则另一人闭目养神,路上倒也没耽搁多久。 不几日太湖便近在眼前了。
虽说山庄临湖而建,实际距离太湖仍有些许路程。 但采集了钟灵秀毓,连空气就带着点淡淡的湿气。 到达山庄正是午后。 开门的是管家福伯。 进入正厅才发现老爷子坐在堂首饮茶。大公子叶无尘立于一旁,见到我们微微一笑。 这位昔年叱咤风云的剑客毕竟抵不过岁月的冲击,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一直挺起的腰也微微有些驼。 但是托着茶杯的手还是沉稳而有力的,丝毫没有一点颤抖。
见我们来了,便合了碗盖,交给身侧的叶无尘收了。 鹰目自我们脸上一个个扫过去,当看到玉娘时重重哼了一声。 我为叶无心默哀了一番,不着痕迹的走上前,恰好挡住了玉娘。 “叶老前辈,”躬身行礼,顺便拉过小吉要她叫爷爷。 老人看到小吉,严苛的面容松弛了下来,挤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小吉叫完便躲到我身后,小声说:“爷爷好有气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叶正清脸上的笑容愈发变大,边招呼福伯上茶边叹道:“宝老生锈,英雄白头,气势再大也比不上人老了。” 嘴里虽说老了,但却刻意挺了挺背,一双精光也不停的在我脸上打转。 “父亲此言差矣。”叶无尘开口道,“廉颇五十岁还能出征,父亲怎会连廉颇都不如?” “就是,父亲正值年壮,怎么可以妄言称老?” 叶无心自进门口就没开过口,我还以为他们父子俩的关系视同水火。 看样子并非如传说那般。 正清老人眼中精光更甚,缓缓道:“可惜老夫一生名利入彀,到晚年膝下却无半个童孙。” 叶无尘叶无心连忙眼观鼻,鼻观心:“孩儿不孝。” 老人瞪了大儿子一眼,道:“你有什么不孝,男子汉当先立功再成家。像你弟弟这样才是真不孝!” 默默回头看了眼玉娘,只见她亭亭玉立,面犹带笑,好似发生的一切跟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碧色的玉饰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更显得水彩莹润。 叶无尘走向无心。 伸手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笑道:“刚刚内厅派人过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兄弟今儿不醉不归。”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视线在玉娘身上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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